第32章你可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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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中的香蘭露因幹嘔倒出燙紅了她的手，她手一松“啪”，白瓷茶杯摔落在地上。
香玲連忙過來，驚道：“小主怎麽了？”
甯婍姮說不出話，不停的幹嘔著。
香雲聞聲，快步入內，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小主莫不是有了？”
“說得甚麽胡話！快去請醉醫仙過來。”
香玲幫甯婍姮順著氣，甯婍姮屏住呼吸，不去聞那酸澀的味道，她指了指美人榻那頭。
香玲明白的將她扶了過去，甯婍姮這才慢慢緩了下來。
“小主，要不要給你倒杯水？”香玲很是擔心。
甯婍姮微微搖頭，“不用了。”
旁人是不知道，她自己清楚的很，她不是不舒服，是這香蘭露中有蠱蟲！當年蠱王救她，麒麟竭給她服下，為的就是讓她以後遇到蠱毒可以避開。所以只要與蠱有關，她就會幹嘔。
蠱蟲一事，她不打算隱瞞。
香玲見甯婍姮躺下，正要去收拾那打碎的茶杯，甯婍姮道：“不用收拾，留著。”
香玲不知何意，但見甯婍姮神色不對，想必事情沒有那般簡單。再想起雀兒死的事，她楞是冒了虛汗。從那事後，甯小主吃用也都試毒過，這香蘭露也沒有見有毒。
怎麽個回事，還是得等醉醫仙來給出結論。
醉醫仙風風火火趕到，頭上的雪花入暖閣後化開，水珠沿著臉頰滑落，他氣喘籲籲看著躺在美人榻上臉色難看的甯婍姮，確定她沒大礙，他懸到喉嚨的心才放下。
香雲一路連奔帶跑去找他，說是甯婍姮不斷幹嘔，他擔心是中毒。立馬放下手上活，甚麽也不說，直趕往這裏，把香雲都甩在後頭一大截。
甯婍姮見醉醫仙如此快就到，臉上還帶著擔心之色，她秀眉蹙了蹙。
香玲第一次見醉醫仙這般火急火燎，像是火燒後背似得。
醉醫仙緩過口氣，正要說話，忽聞到酸澀味，他喉嚨一陣瘙癢。
視線落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他蹲下身子，撿起其中碎片，上邊還有香蘭露殘留。
他眉頭漸鎖，這香蘭露中有蠱蟲。
他轉頭看向甯婍姮，“小主，可否唐突問一句，小主可曾服用麒麟竭？”
甯婍姮點頭，“以前爹娘走南闖北，無意中得到一塊麒麟竭，給了我。”
“小主也知是怎麽回事了。”醉醫仙站起身。
“蠱蟲，這香蘭露中有蠱蟲。”
甯婍姮此話一出，香玲驚得瞪大眼睛，深宮內院，何來蠻子的蠱蟲。想到那蟲子蠕動的樣子，香玲打了個哆嗦。
醉醫仙吩咐香玲道：“小丫頭，快去稟報皇上，甯小主這出事了。還有，不可告訴任何人素悅軒的事。”
“奴婢這就去。”香玲急忙往外去。
甯婍姮要坐起身，醉醫仙讓她躺著，“待我弄清楚這蠱蟲從何而來，是何蠱蟲，有無毒害。”
他給她先把了脈，確定她無事，才去廳子。
甯婍姮不知為何總有感覺，醉醫仙對她照顧有加。
好一會，他神色輕松的走進來，抱著專門裝煮茶水的白瓷罐，一手拿著茶壺。
“又是水？”甯婍姮眸光微斂，上一次是水，這一次也是水。
“蠱蟲在這裏頭，好在才用了一次，就是給小主你煮的香蘭露。不然小主你可得惡心死，吃了一堆蠱蟲屍體粉末。香蘭露沒問題，其他東西都沒問題。從黑峰花一事，小主你的飲食起居都極為留心。之所以投水，這是最不容易察覺，亦是最容易得手的。再加上蠱蟲無法驗出，投者更不擔心被發覺。若不是小主你曾服下麒麟竭，只怕已喝下。”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不，這一次不是針對小主。小主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香玲和香雲喝下，也不會有事。”
“為何？”甯婍姮看著醉醫仙，醉醫仙繼續道：“若真是兩次都是小主運氣不錯，那小主就有問題了。”
醉醫仙這麽說也沒錯，兩次僥幸，那就不是僥幸，何來如此多巧合，最終指不定成了她自己自導自演鬧劇。
“蠱蟲無害？”
“也不能說是無害，只是巫蠱的東西。”
聞言，甯婍姮以為自己聽錯，“巫蠱東西？”
“小主不知，這是西南大陸蠻夷之地的合歡蠱蟲。那裏崇尚一人一心，一旦男子有二心，女子就服下這合歡蠱蟲，與男子交.合。再將男子的血滴入巫蠱娃娃中，綁住這個男人。其實也不過是一種信念，說是害，也沒有什麽實際危害。”
甯婍姮眸色一沈，誰在她水裏投這東西？
“已經被滅了的蠻子蠱蟲，怎能流入皇宮？之前黑峰花一事，有梁國細作，可蠱蟲又該作何解釋？”
“小主，合歡蠱蟲從不外傳。比起黑峰花稀少，合歡蠱蟲是求不得。陳國鐵騎滅了蠻夷後，合歡蠱蟲早已在十八年前消失無蹤，臣都不得知這蠱蟲如何養成。能得到這合歡蠱蟲的人，人脈定是很大。甚至跟窮鄉僻壤打交道，也許能找到一兩個還留著合歡蠱蟲的女子。”
甯婍姮淡淡道：“往前可沒有聽說發生過這種事，我入宮後，事情接二連三。兜來兜去，還能跑到哪裏。”
“也未必，如今時勢格局不同往日，也不乏蠢蠢欲動之心。”
甯婍姮第二次見醉醫仙如此認真與她說後宮之事，第一次是她昨兒個囑咐她要小心後宮。他看似糊塗不理會任何事，其實不然，他對諸多事情都心中有數。
若是……能與他交心，是否可從他那得到更多答案？
“大人說得深奧，這話以後還少說為妙。”她“好心”提醒。
醉醫仙也只是瞬間，又恢覆了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小主還關心起臣，真是折煞臣也。小主還是關心好自個，這一次小主也不知得罪了誰，竟然要以巫蠱之術害你。當年的武妃之亂，巫蠱一事是秦宮的大忌諱。”
“這麽說，我還得要感謝這下蠱蟲之人，對我手下留情了。不是想毒死我，而是想以巫蠱之名除掉我。”
“是該感謝。”
“總是走這種下作手段，也不知道她們乏味不乏味。真當秦國後宮是牲口院，隨意一投，就能得到滿意結果。”
“小主說錯了，這是把素悅軒當牲口院，把小主當牲口。一月遭了兩回，小主可是後宮第一人，也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人。”
醉醫仙的打趣，甯婍姮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她素來也不會為這些話生氣，“看來想要我死的人挺多，這我就不明白了，怎偏偏就盯上我。”
“小主，依臣看，小主也沒多在乎誰想要你死。”醉醫仙還真是不明白了，為何遇上這等事，她還能如此安安靜靜，不驚不躁，像是在看他人故事一般。
甯婍姮淡淡道：“我在乎有何用，抓到想害我之人才是。”
香雲小跑入內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交談。
她上氣不接下氣，“大人你跑得好快，奴婢這一路跑回來都快累死。”
醉醫仙應道：“腿短怪不得人。”
香雲瞅著甯婍姮，“大人，我家小主可是懷有身孕了？”
“你家小主肚子是石頭？還能竄出個石猴子？”
醉醫仙的話讓香雲撅了撅嘴，“那奴婢不是不知才問的。”
“你家小主差點被人陷害了。”
“啊？”香雲驚到。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簾子撩開，一身朝服的百裏奚快步走了進來。
醉醫仙和香雲忙行禮，甯婍姮要起身，百裏奚一下到了榻前，“躺著，不必起身。”
甯婍姮看百裏奚神色匆匆，必是關心蠱蟲一事。
香玲和香雲退了出去，百裏奚坐在對面羅漢床上，他撇了一眼地上打碎的茶杯，臉如覆上一層寒霜。秦宮中不容巫蠱之物，後宮有些人是嫌命長了！
醉醫仙把事情經過與百裏奚一說，百裏奚黑眸凜冽，那氣勢讓人膽顫，一字一句都透著銳利，“如海，吩咐下去，所有接觸過飲水的人帶去提刑司問話。朕要知道，誰在後宮中以巫蠱作亂！”
“皇上，臣多嘴一句，能得到合歡蠱蟲的人不多，不如查查這合歡蠱蟲是如何流入秦宮。”
“嗯，你說的也對。合歡蠱蟲一事，交由你負責。”
“臣……可以推掉嗎？”
“現下有誰比你了解合歡蠱蟲？”
“臣查就是。”醉醫仙真是怨自個多嘴，把大好的日子給作沒了，“可臣醜話說前頭了，臣得用自個的法子，若是皇上不答應，臣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準了。”
醉醫仙連連點頭，這還差不多。
他正要說話，如海朝他使了使眼色。
他沒理解過來，如海側頭示意了一下百裏奚和甯婍姮。
醉醫仙明白了，這是完事要撤了。
百裏奚一瞬也不瞬的的凝視著甯婍姮，她臉色有些不好，但沒有因為巫蠱一事受到驚嚇。聽聞素悅軒出事，他拋下政事急忙而來，卻見她淡定從容。他放心的同時，亦是憐惜。他相信她清冷寡淡的背後，是經歷了坎坷的沈澱，生性涼薄不是她。
醉醫仙和如海悄悄退了出去，暖閣內只剩下百裏奚和甯婍姮。
“朕再給你添兩名太監，以後凡事小心些。”
“臣妾謝皇上恩典。”
沈默良久。
百裏奚忽然問道：“你可怪朕？”
甯婍姮心“撲騰”一下，可反應仍是冷淡，“臣妾為何要怪皇上？”
百裏奚再次沈默，冷厲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漣漪，片刻後，他站起身，“好好歇著。”
“臣妾恭送皇上。”
看著簾子撩開又合上，將他的身影關在她的視線中，甯婍姮一時間思緒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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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甚麽胡話！快去請醉醫仙過來。”
香玲幫甯婍姮順著氣，甯婍姮屏住呼吸，不去聞那酸澀的味道，她指了指美人榻那頭。
香玲明白的將她扶了過去，甯婍姮這才慢慢緩了下來。
“小主，要不要給你倒杯水？”香玲很是擔心。
甯婍姮微微搖頭，“不用了。”
旁人是不知道，她自己清楚的很，她不是不舒服，是這香蘭露中有蠱蟲！當年蠱王救她，麒麟竭給她服下，為的就是讓她以後遇到蠱毒可以避開。所以只要與蠱有關，她就會幹嘔。
蠱蟲一事，她不打算隱瞞。
香玲見甯婍姮躺下，正要去收拾那打碎的茶杯，甯婍姮道：“不用收拾，留著。”
香玲不知何意，但見甯婍姮神色不對，想必事情沒有那般簡單。再想起雀兒死的事，她楞是冒了虛汗。從那事後，甯小主吃用也都試毒過，這香蘭露也沒有見有毒。
怎麽個回事，還是得等醉醫仙來給出結論。
醉醫仙風風火火趕到，頭上的雪花入暖閣後化開，水珠沿著臉頰滑落，他氣喘籲籲看著躺在美人榻上臉色難看的甯婍姮，確定她沒大礙，他懸到喉嚨的心才放下。
香雲一路連奔帶跑去找他，說是甯婍姮不斷幹嘔，他擔心是中毒。立馬放下手上活，甚麽也不說，直趕往這裏，把香雲都甩在後頭一大截。
甯婍姮見醉醫仙如此快就到，臉上還帶著擔心之色，她秀眉蹙了蹙。
香玲第一次見醉醫仙這般火急火燎，像是火燒後背似得。
醉醫仙緩過口氣，正要說話，忽聞到酸澀味，他喉嚨一陣瘙癢。
視線落在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他蹲下身子，撿起其中碎片，上邊還有香蘭露殘留。
他眉頭漸鎖，這香蘭露中有蠱蟲。
他轉頭看向甯婍姮，“小主，可否唐突問一句，小主可曾服用麒麟竭？”
甯婍姮點頭，“以前爹娘走南闖北，無意中得到一塊麒麟竭，給了我。”
“小主也知是怎麽回事了。”醉醫仙站起身。
“蠱蟲，這香蘭露中有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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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醫仙吩咐香玲道：“小丫頭，快去稟報皇上，甯小主這出事了。還有，不可告訴任何人素悅軒的事。”
“奴婢這就去。”香玲急忙往外去。
甯婍姮要坐起身，醉醫仙讓她躺著，“待我弄清楚這蠱蟲從何而來，是何蠱蟲，有無毒害。”
他給她先把了脈，確定她無事，才去廳子。
甯婍姮不知為何總有感覺，醉醫仙對她照顧有加。
好一會，他神色輕松的走進來，抱著專門裝煮茶水的白瓷罐，一手拿著茶壺。
“又是水？”甯婍姮眸光微斂，上一次是水，這一次也是水。
“蠱蟲在這裏頭，好在才用了一次，就是給小主你煮的香蘭露。不然小主你可得惡心死，吃了一堆蠱蟲屍體粉末。香蘭露沒問題，其他東西都沒問題。從黑峰花一事，小主你的飲食起居都極為留心。之所以投水，這是最不容易察覺，亦是最容易得手的。再加上蠱蟲無法驗出，投者更不擔心被發覺。若不是小主你曾服下麒麟竭，只怕已喝下。”
“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不，這一次不是針對小主。小主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香玲和香雲喝下，也不會有事。”
“為何？”甯婍姮看著醉醫仙，醉醫仙繼續道：“若真是兩次都是小主運氣不錯，那小主就有問題了。”
醉醫仙這麽說也沒錯，兩次僥幸，那就不是僥幸，何來如此多巧合，最終指不定成了她自己自導自演鬧劇。
“蠱蟲無害？”
“也不能說是無害，只是巫蠱的東西。”
聞言，甯婍姮以為自己聽錯，“巫蠱東西？”
“小主不知，這是西南大陸蠻夷之地的合歡蠱蟲。那裏崇尚一人一心，一旦男子有二心，女子就服下這合歡蠱蟲，與男子交.合。再將男子的血滴入巫蠱娃娃中，綁住這個男人。其實也不過是一種信念，說是害，也沒有什麽實際危害。”
甯婍姮眸色一沈，誰在她水裏投這東西？
“已經被滅了的蠻子蠱蟲，怎能流入皇宮？之前黑峰花一事，有梁國細作，可蠱蟲又該作何解釋？”
“小主，合歡蠱蟲從不外傳。比起黑峰花稀少，合歡蠱蟲是求不得。陳國鐵騎滅了蠻夷後，合歡蠱蟲早已在十八年前消失無蹤，臣都不得知這蠱蟲如何養成。能得到這合歡蠱蟲的人，人脈定是很大。甚至跟窮鄉僻壤打交道，也許能找到一兩個還留著合歡蠱蟲的女子。”
甯婍姮淡淡道：“往前可沒有聽說發生過這種事，我入宮後，事情接二連三。兜來兜去，還能跑到哪裏。”
“也未必，如今時勢格局不同往日，也不乏蠢蠢欲動之心。”
甯婍姮第二次見醉醫仙如此認真與她說後宮之事，第一次是她昨兒個囑咐她要小心後宮。他看似糊塗不理會任何事，其實不然，他對諸多事情都心中有數。
若是……能與他交心，是否可從他那得到更多答案？
“大人說得深奧，這話以後還少說為妙。”她“好心”提醒。
醉醫仙也只是瞬間，又恢覆了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笑道：“小主還關心起臣，真是折煞臣也。小主還是關心好自個，這一次小主也不知得罪了誰，竟然要以巫蠱之術害你。當年的武妃之亂，巫蠱一事是秦宮的大忌諱。”
“這麽說，我還得要感謝這下蠱蟲之人，對我手下留情了。不是想毒死我，而是想以巫蠱之名除掉我。”
“是該感謝。”
“總是走這種下作手段，也不知道她們乏味不乏味。真當秦國後宮是牲口院，隨意一投，就能得到滿意結果。”
“小主說錯了，這是把素悅軒當牲口院，把小主當牲口。一月遭了兩回，小主可是後宮第一人，也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人。”
醉醫仙的打趣，甯婍姮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她素來也不會為這些話生氣，“看來想要我死的人挺多，這我就不明白了，怎偏偏就盯上我。”
“小主，依臣看，小主也沒多在乎誰想要你死。”醉醫仙還真是不明白了，為何遇上這等事，她還能如此安安靜靜，不驚不躁，像是在看他人故事一般。
甯婍姮淡淡道：“我在乎有何用，抓到想害我之人才是。”
香雲小跑入內的腳步聲，打斷了兩人交談。
她上氣不接下氣，“大人你跑得好快，奴婢這一路跑回來都快累死。”
醉醫仙應道：“腿短怪不得人。”
香雲瞅著甯婍姮，“大人，我家小主可是懷有身孕了？”
“你家小主肚子是石頭？還能竄出個石猴子？”
醉醫仙的話讓香雲撅了撅嘴，“那奴婢不是不知才問的。”
“你家小主差點被人陷害了。”
“啊？”香雲驚到。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簾子撩開，一身朝服的百裏奚快步走了進來。
醉醫仙和香雲忙行禮，甯婍姮要起身，百裏奚一下到了榻前，“躺著，不必起身。”
甯婍姮看百裏奚神色匆匆，必是關心蠱蟲一事。
香玲和香雲退了出去，百裏奚坐在對面羅漢床上，他撇了一眼地上打碎的茶杯，臉如覆上一層寒霜。秦宮中不容巫蠱之物，後宮有些人是嫌命長了！
醉醫仙把事情經過與百裏奚一說，百裏奚黑眸凜冽，那氣勢讓人膽顫，一字一句都透著銳利，“如海，吩咐下去，所有接觸過飲水的人帶去提刑司問話。朕要知道，誰在後宮中以巫蠱作亂！”
“皇上，臣多嘴一句，能得到合歡蠱蟲的人不多，不如查查這合歡蠱蟲是如何流入秦宮。”
“嗯，你說的也對。合歡蠱蟲一事，交由你負責。”
“臣……可以推掉嗎？”
“現下有誰比你了解合歡蠱蟲？”
“臣查就是。”醉醫仙真是怨自個多嘴，把大好的日子給作沒了，“可臣醜話說前頭了，臣得用自個的法子，若是皇上不答應，臣也查不出個所以然。”
“準了。”
醉醫仙連連點頭，這還差不多。
他正要說話，如海朝他使了使眼色。
他沒理解過來，如海側頭示意了一下百裏奚和甯婍姮。
醉醫仙明白了，這是完事要撤了。
百裏奚一瞬也不瞬的的凝視著甯婍姮，她臉色有些不好，但沒有因為巫蠱一事受到驚嚇。聽聞素悅軒出事，他拋下政事急忙而來，卻見她淡定從容。他放心的同時，亦是憐惜。他相信她清冷寡淡的背後，是經歷了坎坷的沈澱，生性涼薄不是她。
醉醫仙和如海悄悄退了出去，暖閣內只剩下百裏奚和甯婍姮。
“朕再給你添兩名太監，以後凡事小心些。”
“臣妾謝皇上恩典。”
沈默良久。
百裏奚忽然問道：“你可怪朕？”
甯婍姮心“撲騰”一下，可反應仍是冷淡，“臣妾為何要怪皇上？”
百裏奚再次沈默，冷厲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漣漪，片刻後，他站起身，“好好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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