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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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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踏入宮廷的時候, 顯然感覺到, 這次和以往諸多進宮不一樣了。

元泓哪怕掛了個大丞相的名頭,但是眼下,所有的事務,甚至皇帝的職權等都已經被他包攬過去了。她再次來的時候, 無人盯著她, 要她遵守宮廷的規矩,也無人高高在上,逼著她低頭下去。

曾經逼迫過她的,不是已經化作黃土,就已經被圈禁起來了。

元泓將李太後母子隔離開來, 他將小皇帝接到了崇明殿, 而李太後借著養病的名頭直接圈禁在了北宮。

北宮從先帝開始,就是冷宮所在, 那裏沒有什麽人煙, 就連鳥都不願意在那裏多呆, 委實荒涼的厲害。

“王妃, 要不然臣給王妃弄來行輦, 這麽走過去, 實在是太累人了。”前頭帶路的中官回身過來討好道。

冷宮處於偏僻之所,走過去,需要費好長的一段功夫。宮裏能用行輦的, 只有帝後, 其他所有人, 除非有皇帝特許,不然官位再高,全都要靠自己的兩條腿。

玲瓏已經很久沒有入宮了,元泓和李太後撕破臉之後,李太後還有意冷淡她,或許是想要把從元泓那裏丟掉的臉面,從她的身上撿回來。後來李太後就沒有宣她的機會了。

一直到今日。

“我用行輦,不會有人說三道四吧?”玲瓏說著,伸手把廣袖上的一絲褶皺撫平。

中官擠了擠眼,露出個諂媚又可笑的笑,“這可怎麽說,王妃勞苦功高,用個行輦,不算什麽,到時候陛下那裏補上一句就是了。更何況除去禦史臺的那些人,誰還會來尋王妃的不痛快?”

玲瓏聽著,她看了一眼身後的芍藥。以往她入宮,芍藥不能跟著她進來,都是在宮門那裏守著,現在她不僅僅跟著進來了,而且還跟著她身後。

“那就這麽辦吧。”玲瓏痛快道。

中官立刻喜笑顏開,叫人去把行輦擡來。掌權之後,並不是什麽都可以隨心所欲。但謹慎這個東西,應該用在它應該用的地方,這個時候用也沒什麽。如果她落敗了,也不會因為一個行輦,就對她有半分寬容。

行輦被人擡了上來,玲瓏沒有半點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內侍們穩穩當當擡起行輦,她來了宮城很多次,但乘坐行輦,卻還是第一次。她在行輦上瞇了眼,發現原來同樣是在宮道上,自己用兩條腿走,還是坐在行輦上,所看到的的風景完全不一樣。

一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這裏頭的不同。

宮道越往北宮而去,沿途的風景就越發的荒涼起來。就算是皇宮,也有破敗的地方。玲瓏坐在行輦上,仰首看著,心胸裏別有一番意趣。

到了北宮,李太後居住的宮殿,行輦才停在門口。

元泓對李太後的觀感極差,他掌權之後,直接就把李太後挪到了更為偏僻荒涼的北宮。

北宮是冷宮,很多宮殿自從修建好之後,就沒怎麽修繕,原本就算不上多好的地方,又缺少修繕,更露出幾分破敗之象。

她挪了步子,從行輦上下來。

冷宮裏的宮人偷懶,就連打掃都不費什麽心思。供人走的大道上,竟然積堆著一層灰塵。

玲瓏今日穿著的拖曳在地的襦裙,裙擺上金線繡成的富麗牡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保持自己的形貌姣好。尤其還是來見,曾經對自己丈夫覬覦的女人。

和她爭男人,還是她已經吃到嘴裏,拿在手裏的男人。

玲瓏真不知道,李太後當初是到底懷揣著什麽心思,來她這裏挖墻腳的。

從來只有她挖了別人的男人,還沒有其他女人能在她這裏占半點便宜的。

“王妃,到了。”中官在前頭殷勤道。

玲瓏看了看左右,“太後就住在這裏?”

“是呀,其實這地方多不錯呀。”中官在一旁舌燦蓮花,“僻靜又道法無為,最是適合太後修身養性了。”

玲瓏聽著,忍不住笑了。

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李太後住的宮殿。

說是一個宮殿,前前後後,正殿配殿加在一塊很可觀,可是能用的不過就是那幾間而已。

玲瓏推門而入,就見到李太後坐在床上。

李太後被驟然入室的陽光刺的有些刺眼,她擡手來遮擋了會,見著一個貌美的年輕貴婦在那裏。瞇起眼打量了好會,才認出是玲瓏。

她坐在那裏,冷笑一聲,“你來做什麽?”

玲瓏看了一眼殿內。元泓對李太後還真是不客氣,除去必要的生活用品之外,其餘的一概不供給,這裏和當初李太後的寢宮,簡直天壤之別。

玲瓏看了一眼暗淡到褪色的帷帳,她鼻頭動了動,空氣裏有一股異味,像是燒過什麽,留下的味道。

她擡眼看向李太後。宮裏的用水都是由宮外運送過來,李太後雖然失勢,但用水還是有一定的保障。

“我聽說你病了,所以過來看看。”玲瓏說著走近了幾步,她仔細的端詳李太後,像是在端詳一個已經過了時的花瓶,挑剔的目光落在上面,仔細挑出裏頭的細紋和裂縫。

玲瓏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打量,她現在也沒有必要遮掩,一個手下敗將,生死全在他人之手,她想如何就如何。

李太後聽她說起,冷笑一聲。玲瓏慢慢挪動步子,到了李太後跟前,李太後面如菜色,頭發胡亂的盤成一個發髻,身上的衣裳可能穿了兩三天,沒有來得及換,在這個炎熱的天裏,發出一股餿味。

玲瓏在外面聞習慣了熏香,鼻子對這種怪味格外敏感。她是個嬌氣的人,吃過的最大的苦頭,也不過是生孩子前。玲瓏半點也不遮掩的擡起了袖子,掩住鼻子。

李太後見著玲瓏身形依舊窈窕,站在那裏亭亭玉立,完全看不出半點生產過的跡象。如今她越是容貌盛美,就越是凸顯出她此刻的處境悲涼。

“走吧,既然你都看了,那麽就退下。”李太後下了逐客令。

玲瓏挑了挑眉毛,她有些不可思議的側了側臉,有些好奇李太後為何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沒有動,李太後斜睨她,“難道朕的話,你沒有聽懂嗎?!”

“朕?”玲瓏居高臨下,她雙手交附在小腹前,廣袖垂下,和她華貴的裙裾搭在一起,格外賞心悅目。

她嗤笑了兩聲,李太後曾經攝政過一段時日,但是真正的通身氣度卻沒有養出來,清貴沒見著,倒是讓玲瓏覺得是死鴨子嘴硬。

“陛下不要著急。”玲瓏依然照著以往外面稱呼李太後的口吻,“等我好好看夠了,自然會離去的。”

“畢竟太後病了,這可是大事。”

玲瓏說著往李太後的榻前又靠近了些許,當她靠近的時候,或許有她身上熏香氣味襯托,原本的那股異味顯得越發明顯起來。

燒焦了的味道,玲瓏看到坐床之下,有一抹黑灰。那痕跡很淺,要不是她眼尖,恐怕還瞥不到。

玲瓏不作聲,李太後屏住呼吸仍由她打量,過了好會,李太後終於開口,“皇帝怎麽樣。”

“陛下一切都好,”玲瓏緩緩的走上前,她雙手交握,似是不在意,“太後這麽關心陛下,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這話和一根針似得戳到了李太後的心上,她猛地揚起脖頸,和一只猛禽一樣盯著玲瓏,“朕最後悔的是,就是當初受了元泓這個小人的當!”

“朕以為他是真的來勤王,誰知他所作所為,竟然和趙王毫無區別!”李太後豁然就站起來,直接和玲瓏對上。

“我只恨當初為何沒有看破他是個亂臣賊子!”

玲瓏站在那裏,絲毫沒有被李太後的話所激怒。她動了動,對著李太後走近了幾步,“哦?大丞相是亂臣賊子,我怎麽還記得,太後還想把亂臣賊子給勾引到手呢?”

“想要和亂臣賊子共赴巫山,甚至還不惜,在宮殿裏的熏香裏做手腳。你敢說,你沒有這個心思?”

“裝什麽冰清玉潔。”玲瓏嗤笑,“恐怕你當時還想著,自己終於又有機會了,對吧?”

這種女人,玲瓏在貴婦裏面看多了。只是和李太後這麽膽子大的還是頭一個。

李太後這麽久以來,頭一次被人這麽不講情面把自己臉皮給掀了的。她氣得手腳發抖,“你放肆!”

玲瓏毫不在意,甚至順著李太後的話說下去,“我就是放肆了,但太後又能拿我怎麽樣呢。”

李太後遽然住了口,眼神冰冷的望著她,她嗤笑一聲,坐了回去。

“太後既然發火過了,那麽就好好呆著。”玲瓏也不客氣,“太後的福氣都在太後自己身上。”

李太後冷笑,玲瓏和李太後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她掉頭往外走。李太後在後面盯住玲瓏的背影,一直到那抹婀娜的身影完全從門口消失,李太後才匯演過來。

芍藥見玲瓏出來,就道,“就九娘子說的那些話,可真的太厲害了!”

這個地方,玲瓏放人在外面,也無人敢說三道四。

玲瓏沒有搭理她,她徑直上了行輦,而後令人往宮門擡去。出了宮門,半點沒有停留,直接往元泓的東柏堂去。

元泓才知道玲瓏來的時候,玲瓏已經從外面進來了。腳步裏都帶著一股急切。元泓見狀,開了一句玩笑,“怎麽?怎麽迫不及待來見我,想我了?”

夫妻之間,甜蜜的話,親密的事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一句談笑,算不上什麽。

玲瓏往常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但是今日她不,直接道,“你快些把宮裏的那個女人給處置了。”

元泓吃了一驚,眉梢都稍稍挑了起來,他放下手裏的筆,看了一眼屋內。見著左右都已經識趣退了出去,他這才起來,伸手環住她的腰。

“怎麽了?是她說什麽讓你不舒服的話來了?”

玲瓏搖搖頭,“她恐怕還要琢磨著怎麽和人裏應外合出來呢。”

“我在她那裏見著,有燒什麽東西。”玲瓏比劃了一下,她說著就笑了,“那裏她有什麽東西要燒的?”

元泓對李太後算不上寬裕,供給的一切,只是恰好所需而已,至於富餘,想都不要想,既然如此,李太後那裏來的闊氣燒東西?

“我懷疑是書信之類的。”玲瓏說著,在室內來來回回的走,她焦急的很,腳踩在地上,噌噌作響。

她猛地站住,“你殺了她算了。”

權力之爭,沒有對錯黑背,只有輸贏。一旦輸了,全家老小性命皆是不存。

才不會因為以前有多少豐功偉績,就對你網開一面。

玲瓏放心不下李太後,只要她兒子還在皇位上坐著一天,這女人就有翻身的希望,更何況她還曾臨朝稱制。

權力這東西,不管男女,一旦碰了,就放不下。就算失去過,也心心念念的,想要再搶回來。

玲瓏認定了李太後是個禍害,滿心全是要斬草除根,她回身抓住元泓,“你現在就派人到宮裏去,給她吃食裏下藥,反正時日一長,她不死也得死。”

元泓扶住她,在她背上拍了兩下,“我沒有廢黜她的名號,她到現在還是皇太後,貿然動手,怕是不太好。”

他立刻叫人進來,吩咐了幾句,“我叫人去盯著她的娘家。”

玲瓏頓時安靜下來,李太後被軟禁,恐怕最不高興的就是李家人。宮外能活動的,恐怕也就是他們了。

“難道她就不管了?”玲瓏皺著眉頭,“禍根還在,還留著她,只要陛下活著,她就可能興風作浪!”

玲瓏說的很有道理,元泓嘆氣,“的確,殺了她最好,一了百了。但是殺了之後,要如何收拾,穩定人心,那才是最重要的。殺了她,太容易了。但是之後呢?”

“她現在在你的監視下,就敢那麽大的膽子,留著她,只要稍不註意就會出事來。”玲瓏心裏殺意不減,“至少,她不能留在宮裏了。”

“就說她想要給先帝祈福,挪到外面的寺廟吧?”

玲瓏揚了揚下巴,眼角裏露出幾分戾氣。她原本顏色極好,露出幾分戾氣的時候,越發懾人。

她是不信什麽以德服人。這玩意就是騙人的,真到了緊要關頭,全都是看真刀實槍。宮變的時候,誰給你談什麽人心。

元泓在一旁看著,“別急,別怕。”

他伸手抱住她,“放心,我給她挪挪地方,另外李家的那些人,也的確是要清一清了。”

元泓示意手下人彈劾了李家人妄圖刺殺大丞相的罪名,此罪名極重,僅次於謀害皇帝。

李家人被元泓派人將府邸全數好好的搜了一遍,結果還真被他搜出一些李家人和其他某些朝臣將領來往的書信。

當即就把這些人下了大獄,另外責人去徹查此事。所有涉及到這些的人,幾乎一股腦的全都抓了起來,一時間可謂是風聲鶴唳。

玲瓏聽著外面的事,靠在元泓身上,嗤了一聲,“聽我的不是更好?偏你就這麽謹慎。”

元泓伸手在她發鬢上摸了摸,神情頗有些無奈,她對李太後敵視的厲害,恨不得將其立刻置之死地。

其實她想的也沒錯,李太後的的確確還沒有死心,外面那些李家人幹出來的事,要說沒有她的授意,他是絕對不信的。

李太後在宮裏這麽多年,還是有經營,不然這消息怎麽到宮外的。哪怕事情沒成,也能讓元泓驚出一身的冷汗出來。

他對李太後的執政能力,並不看好,甚至還有幾分看不上。這女人上臺之後,就得意忘形,把朝堂當她自家的來胡天胡地,不管是武將還是宗室,只要模樣好的,被她看上了,就百般折辱,一定要弄到手。

甚至弄出逼迫武將不堪逼迫,出逃南朝,這麽一樁驚天醜聞來。

後來她自己被自個相好的給軟禁,奪了權,也是自作自受。朝堂不是那麽折騰的,就算以前也有舊例,但也不過是皇太後寵愛不關兵權的漢人世家子弟罷了。

“她的野心比誰都大,而且比誰都會折騰。”玲瓏伸手去逗孩子,阿旃能趴能翻,見著玲瓏伸手過來,他就撲過去,和他親爹搶地方,直接把玲瓏的懷抱給撲了個滿懷。

“如果陛下還有其他子息,那就好辦了。”元泓在玲瓏背後幽幽道。

玲瓏仰首起來,“反正她不能好好在那兒。不然萬一她抓住機會,和陛下見面,那就又她翻盤的機會了。”

元泓從她身後抱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含著她的耳珠,“你該不是在嫉妒吧?”

玲瓏在他手上打了下,像是氣鼓鼓的,“喲,你覺得呢?”

元泓笑了幾聲,“難得見你對人這麽喊打喊殺的。”

玲瓏脾氣不好,但喊打喊殺的事,幾乎沒有。這好像還是他記憶裏的頭一次。

“我是為了我們去拿及著想。”

她看了一眼元泓,“那就圈禁起來,就算不殺,我也要把她的心給逼死。”

反正眼下這情形,已經是不死不休,幹脆不如做絕到底,將李太後徹底圈禁起來。

她靠在他的身上,“只留一個小孔,讓人送入水食,這麽幹,除非她是天賦異稟,不然也活不了多久。”

元泓聽著,玲瓏懷裏的兒子,已經顫巍巍的扶著她的肩膀站起來,然後抓住他的手指玩。

其實元泓也鬧不明白兒子到底是玩他的手指,還是想要把他從玲瓏的身上挪開。

這個時候的阿旃,霸道的性情已經露出些了。

元泓擡手在阿旃的臉上一掐,“臭小子,還要敵過我,你且等著吧。”

事後那些李家人被查了個底朝天,元泓自然沒有留情,涉事的人,自然留不得,掌權的殺,至於帶頭的那些李家人,被他直接流放到六鎮。

六鎮那裏不僅僅有建國之初的鎮戶,還有很多後來因犯事被流放到那裏的罪犯。

元泓借此清洗了一番朝堂。對於李太後管束的越發嚴厲。

他不知道李太後到底從哪裏獲得的途徑,能和外界聯系,這次比原先的軟禁更要不留情面,宮門緊閉,只是開了一個小洞,讓人供給飲食。

李太後聽到自己親族幾乎被元泓處理了個幹凈,幾乎暈死過去。

“聽說那位太後可真是性情倔強,醒過來就把大丞相和王妃給罵了。”宮裏的中官說話尖聲尖氣,沒有中氣。

玲瓏聽完之後,讓中官下去,她靠在那裏,手裏的團扇搖了搖,“反正都不死不休了,愛罵就罵吧。”

她原本還擔心元泓會心慈手軟,沒想到殺伐果斷到令人膽寒。

把人結結實實看管起來,再鏟除她的娘家。這人也就剩下個名頭,至於她兒子……

玲瓏嗤笑了兩下,“都把人家做親娘的這麽折騰了,兒子恐怕也沒有什麽交好的必要了。”

元泓坐在那裏,見著玲瓏瞥來的一眼,“你早就這麽打算了,那還不殺了她!”

玲瓏記得李太後垂涎元泓,這事刻在心頭,想要忘記也是艱難。

元泓滿臉無奈,“夭夭果然是真嫉妒了。”

玲瓏冷笑,“留她一條命,等著她日後來找麻煩?”

元泓只好親自給她倒水,好讓她能氣消一些。

經過這次之後,元泓對這對母子越發警惕,原先一直照顧皇帝的保母和乳母都被元泓打發走了。

保母和乳母都是小皇帝日日夜夜對著的人,生母自幼不在身邊,都是保母和乳母陪伴的他。原先李太後掌權的時候,曾經想要打發人走,但是被小皇帝攔住了。

這次元泓意志堅決,不容有任何人違背他。

元泓每五六日會入宮一次,探望小皇帝。這次也沒有例外,他將小皇帝身邊全都換成他自己的人,皇帝若是有半點舉動,都有人來回稟他。

都說母子性情相似,看李太後那樣,元泓也不能對小皇帝太過放松。哪怕現在不過就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元泓今日見著小皇帝板著臉,他今日聽說小皇帝新背了幾頁書,興致一來就考了一會。

“阿叔,我的阿竇呢?”

這是說保母了。

元泓只是笑,耐著性子解釋,“陛下已經大了,保母已經沒必要在陛下身邊服侍。”

他這話出來,小皇帝更加不高興了,直接湊到他跟前,“阿叔,朕命令你,把阿竇送回來!”

元泓臉上笑容一下就冷了下來,他深深的盯住眼前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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