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 一只黑漆漆的小鬼, 正張著爪子要撓他。隨著他的動作，這只小鬼的額頭上突然被貼了一張符。小鬼動作一滯, 僵硬地轉過身，從來處又離開了。

到第二天一早，姚君齊叫了外賣, 讓助理送過來，然後去敲了顧玄冥的門。

顧玄冥睡眼惺忪地靠著門邊同他問早, 兩人洗漱後, 一同坐下來吃早餐。姚君齊好奇地問：“那個人參精用不用吃東西？”

顧玄冥看了一眼冰箱, 淡定地搖搖頭，“不用。”

姚君齊也沒有養過妖精，自然是顧玄冥說什麽他信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顧玄冥今天去不去公司。

姚君齊說：“昨天你的經紀人找我，說你想拍我要演的電影。”

顧玄冥“嗯”了一聲, 說：“不能演就算了, 我去劇組給你當助理。”

姚君齊上下打量他一眼, 默默地搖搖頭。就顧玄冥這副大爺樣, 真想象不出來他給自己當助理是什麽模樣，真去了劇組，恐怕還得自己多照顧他一點吧！

“怎麽，你不相信？”顧玄冥從姚君齊意味深長的笑容裏，看出不信任來，立馬辯駁說：“想當年我也是照顧過……”

他說了半句話, 又突兀地住口，引得姚君齊不由自主地擡頭看他。

“照顧過……誰？”姚君齊平靜地問他。

顧玄冥尷尬一笑，說：“一個故友啊，他受傷了，行走不便，那一個多月都是我照顧的，後來……他大概瘦了七八斤吧！”顧玄冥說到最後也不太好意思，這麽看來，他當年的確是沒照顧好。

姚君齊心一沈，低頭喝粥。說：“也未必是你照顧不周，受了傷的人，本來就容易瘦。”

曾經的姚君齊也是這麽說的。

空氣中靜了幾秒，顧玄冥嘆了一聲，便又裝作隨意地問：“那你接下來拍的是什麽？”

姚君齊深吸一口氣，說：“我拍現代搞笑劇，這個劇不適合你。”

這倒不是姚君齊的推脫之詞，和顧玄冥同劇組拍戲幾個月，他基本看清楚了顧玄冥的特點，知道他雖然有天賦，但現在也只是剛入門，演技好恐怕是因為他經歷多的緣故。可是搞笑的角色，對顧玄冥來說，難度不小，容易毀角色。他不想白白浪費顧玄冥這大好的開局。

聽他這麽說，顧玄冥也不在意，吃完飯，還是照舊跟著姚君齊去公司。

好巧不巧，他們在公司門口正好碰見了那位美女經紀人。

經紀人很開心地和顧玄冥打招呼，說：“姚總都告訴你了吧，他答應你和他一起進組！”

顧玄冥“嗯？”了一聲，扭頭看姚君齊，姚君齊則是一臉懵逼。

突然想法昨天這位經紀人和他說話的時候，他正關心周恒的事，沒在意她說的是什麽，隨口就答應了。現在被經紀人一口說出來，好像他故意和顧玄冥賭氣，又改了主意一樣，真是尷尬無比。

經紀人看兩人臉色都不太對，頓時察覺到自己失言，匆忙找了個借口，先走一步。

顧玄冥笑道：“這經紀人真會開玩笑，那我能跟著進組給你當助理嗎？”

雖然知道這是顧玄冥在找臺階給他下，姚君齊還是放松了不少，表情也沒有那麽僵了，不由好奇地問：“你為什麽要給我當助理？被娛記拍到，又會出來許多不好的猜測。”

這個卻是顧玄冥沒有考慮到的。他想的就是要貼身跟著姚君齊，以防有人對他心懷不軌。可是，被娛記拍到，確實也是個大問題。說不定會猜測姚君齊欺壓同公司藝人之類的傳言，對姚君齊的名聲不好。

顧玄冥想了想，說：“那我怎麽才能跟著你進組？”

見他這麽執著，姚君齊都有些無奈了。嘆道：“你讓我想想。”

兩人各回辦公室以後，徐安便急急忙忙過來找顧玄冥，他看著十分焦急，一見到顧玄冥更是一把抓住顧玄冥的胳膊，匆忙說：“顧大師，孟孟身邊發生了點情況，能不能請你幫忙看看？”

焦孟孟的事，顧玄冥心知肚明，卻佯裝驚訝地問：“她怎麽了？”

徐安說：“孟孟她從昨晚開始肚子疼，就像有東西一直在踹她的肚子一樣，吃了止疼藥都不管用。連夜送去醫院，做了一堆檢查，也沒有查不出來有什麽毛病。醫生說她這種是心理自我暗示的神經痛，得先治心病。”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醫學解釋，顧玄冥暗暗佩服，對徐安說：“連醫生都沒有辦法的事，你找我做什麽？不要亂搞封建迷信啊，要相信科學。”

他拿起桌子上的娛樂日報，並翻開，又把椅子轉了個方向。

徐安也圍著他轉了半個圈，心急地說：“顧大師，這不是科學能處理的問題啊！是孟孟讓我來找你的，你放心啊，該付多少錢，我們都會付的。殺青宴上我請你算的那卦，也沒有拖欠酬勞啊，我按照你說的，把一萬塊打到你給的卡號上了。”

這事兒，顧玄冥還真不知道。那個卡號是慈善機構的，他本來也沒有打算收徐安的錢。

他搖搖頭，沒說酬勞的事兒，先問徐安：“焦孟孟為什麽會讓你來找我？”

焦孟孟養的那只小鬼，讓他煩不勝煩，昨夜直接一張符紙，讓小鬼轉了心性，回去鬧焦孟孟。

哪裏想到那只小鬼居然就是焦孟孟自己打掉的胎。聽徐安說，焦孟孟肚子疼，他就猜到原委了。本來這只小鬼很聽焦孟孟的話，受了符紙影響，又開始怨恨焦孟孟沒讓他出世，這才導致焦孟孟大半夜肚子疼，還檢查不出病因。

不過醫生說是心理痛，倒也勉強能解釋得通。焦孟孟的小鬼就是因為她念念不忘，才能聚起形。

顧玄冥道：“那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找我不如去找馬文斌，焦孟孟的情況，屬於不太嚴重的小案子，馬文斌完全處理的來。”

而且馬文斌本身也是養小鬼的，對付小鬼的辦法多的很。還真比他更適合出面。

徐安有些猶豫，可一想到焦孟孟疼成那樣，又要開口哀求顧玄冥。

顧玄冥只得說：“我這一年在醫院處理了好幾個玄學案子，你也是知道的。算命尤其講究，過猶不及啊，這次再去醫院，於我於焦孟孟，都沒有好處。”

開玩笑，焦孟孟想讓小鬼來傷害自己，自己反擊回去不是正常？焦孟孟怎麽有臉還來求自己？難道她以為她來求了，自己就會出手相助不成？

徐安一聽，既然是這樣，便不再勉強顧玄冥，急忙給馬文斌打電話。

……

到了中午，姚君齊叫上顧玄冥回家。結果兩個人一打開門，便看見鄭楠被綁在椅子上，口中塞了一條毛巾，正嗚嗚叫個不停。

姚君齊嚇了一跳，還以為家裏進賊了，趕緊過去把鄭楠放開。

鄭楠哭著投入舅舅的懷抱，說：“舅舅，嚇死我了。”

“別怕啊，”姚君齊抱住他，“東西丟了沒關系，只要人沒事就好。”

“不是的舅舅，”鄭楠哭著說，“你家裏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東西？”

姚君齊一頭霧水。

這時，顧玄冥無奈的聲音傳出來，“是人參精跑出來了，應該剛跑沒一會兒。”他正站在廚房冰箱旁邊，冰箱上的符紙被揭了，冷凍室打開著，裏面沒有被強制現原形的人參精。

鄭楠說：“我想從冰箱裏拿塊肉出來解凍，等舅舅你中午回家，給我做水煮肉片吃。見冰箱上貼著東西，就隨手一揭，打開冰箱門。然後裏面就出來個人，那人上來先把我衣服扒了，又把我綁起來，自己跑了。”

他說著，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姚君齊這才註意到鄭楠身上只剩一條平角內褲……

房間裏暖烘烘的，即使這樣，也不會覺得冷。可鄭楠活這麽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只怕心理陰影都有了，難怪會覺得委屈。

姚君齊拍拍他，說：“快回房把衣服穿上。”

鄭楠弓著身子，小跑著回房。

顧玄冥這才從廚房出來，無奈地說：“鄭楠怎麽突然來了？”

姚君齊想了想，說：“他有鑰匙，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有什麽回不得的？”

雖然看姚君涵涵齊的神色，並沒有生氣。可顧玄冥還是覺得訕訕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怎麽就忘了，姚君齊待這個外甥，一向十分親厚。

見他不說話，姚君齊又問：“人參精跑了，會不會很麻煩？”

他昨天就看出來，顧玄冥留人參精有大用，所以並沒有過問。現在被鄭楠歪打正著給放跑了，姚君齊心裏忐忑地很。既害怕耽誤了顧玄冥的大事，又害怕人參精找周恒報覆。

顧玄冥搖搖頭，說：“不是很麻煩，你放心好了。”

就是還沒有問清人參精口中的大王到底是何許人也，有點可惜。也害怕人參精到處說姚君齊的事，再給他引來無妄之災。

這麽一會兒功夫，鄭楠穿好衣服，從房間出來，好奇地看著顧玄冥，說：“舅舅，你帶朋友回來吃飯嗎？”

姚君齊點點頭，說：“顧先生最近住在家裏，你叫他一聲叔叔好了。”

鄭楠誇張地說：“舅舅，你怎麽能讓我叫他叔叔，他這麽年輕，會被叫老的！”他嘻嘻笑著，面朝著顧玄冥，又說，“我還是叫你哥哥吧！”

顧玄冥也笑了一下，卻搖搖頭，說：“不行。那我豈不是比你舅舅矮一輩了？”

鄭楠哈哈大笑，說：“當晚輩不好嗎，我舅舅一向最照顧晚輩了。”

也是少年心性，剛才還委屈地哭出來，一轉眼就嘻嘻抗辯哈哈的，把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都忘個幹凈。

聽著他的笑聲，顧玄冥的心情都輕松不少，只仍然正經地說：“你舅舅也喜歡照顧平輩，比如我。”

“哦～”鄭楠把聲音拉得很長，並且暧昧地盯著姚君齊看。

姚君齊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幸好不太看得出來。他趕緊打發鄭楠去廚房幫忙：“你不是要吃水煮肉片嗎？還不去幫忙準備菜？”

鄭楠便站起來，要往廚房走。

“等等，”沒想到顧玄冥突然叫住他們，然後對姚君齊說，“讓鄭楠先幫我一個忙吧！”

姚君齊有點茫然，看了看顧玄冥，又看看鄭楠，最後點點頭，自己先去廚房。

鄭楠則滿頭霧水地看著顧玄冥，不解地問：“顧叔叔，你讓我做什麽啊？”

顧玄冥說：“別緊張，你之前的衣服，全都被那個人搶走了嗎？”

鄭楠本來暫時忘了這件事，一聽，又哭喪著臉，說：“可不是嘛，好好的扒我衣服幹什麽！真是氣死人了……”

顧玄冥又輕笑了一下，覺得鄭楠的性格果然招人喜歡，最大的問題不應該是那個人為什麽要藏進冰箱嗎？

“……看我抓到他要他好看！”鄭楠又抱怨了幾句，才擡頭看顧玄冥，“顧叔叔，你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麽啊？”

顧玄冥拉過鄭楠的手，在他手心畫了個符，說：“我要抓到那個搶走你衣服的壞蛋，想請你幫忙。”

“那要怎麽幫啊？”鄭楠好奇地看著手心。顧玄冥手指畫過的地方，有一點發熱，似乎還能看見淡淡的金光在閃爍。

顧玄冥笑著說：“因為衣服是你的，所以你有處置權。叔叔接下來要靠你幫忙了，你先聽清楚再說話。”

鄭楠連忙緊閉嘴巴，鄭重地點點頭。

顧玄冥說：“那個壞人有可能逃向三個地方，一個是他的家，一個是他的上級那裏，還有一個可能是他的朋友那裏。你說說看，你覺得他有可能會去哪裏？”

他的話音一落，鄭楠明顯覺得手心處有灼熱感。因為顧玄冥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嚇得他不敢開口。

見此，顧玄冥又安慰他：“別害怕，你隨便說，就是真說錯了沒什麽打緊的，顧叔叔有的是辦法找到他。”

鄭楠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見顧玄冥再三點頭，他才說：“顧叔叔啊，就沒有可能有第四個方向嗎？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嗎？也許他就在我們家附近轉悠，等你去別的地方找他了，他再從容地離開？”

他說完，還忐忑地看著顧玄冥，小聲問：“我看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顧叔叔，我說錯了嗎？”

顧玄冥露出笑容，摸了摸他的頭，讚許地說：“好孩子，你去幫你舅舅的忙吧！”

於是鄭楠莫名其妙地進了廚房。

顧玄冥則來到院子裏，隨手甩出一大把符紙，封住了八個方向，然後用破風掀起一陣狂風。

只聽“哎呦”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西邊跌倒。

顧玄冥露出一點冷笑，走過去，把人參精揪起來。

“大、大人。”人參精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抖動得十分有頻率，一看就不是裝的。

顧玄冥一句話也不說，逼出他的原形，提著人參須進到房間裏。他另一只手還拿著鄭楠的衣服，進去後，大聲叫了一句鄭楠，才說：“你的衣服被壞人扔在院子裏的墻角，我給你撿回來了。”

鄭楠從廚房探出個頭，看見顧玄冥手上拿的衣服，也大聲地說：“謝謝顧叔叔，你幫我放到臟衣籃裏吧，我洗洗再穿。”

姚君齊在廚房裏聽得分明，覺得顧玄冥有點蹊蹺，於是說：“我去吧，你先把這些菜摘完。”

他走出來看見顧玄冥手裏提著的人參精，驚訝地問：“這麽快就又抓回來了？”

顧玄冥笑道：“得多虧鄭楠。”他在鄭楠手心畫了言靈符，如果不是鄭楠說的那句話，他還真沒這麽容易找到人參精。

“那現在怎麽辦？”姚君齊低聲問。

顧玄冥想了想，說：“先找個瓶子把它裝進去，還放冰箱裏凍著。等鄭楠上學後，再處理它。”

這就是顧玄冥的體貼了，姚君齊頓時感激地看著他。

顧玄冥有些心虛，明明是自己打擾到姚君齊甥舅倆，怎麽姚君齊反過來還要感激他。

安置好人參精，姚君齊又去廚房忙碌，顧玄冥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期間，他還接了徐安一個電話，徐安說，馬文斌趕去醫院以後，焦孟孟立馬不疼了。

聽他的語氣，明顯和上午的焦急不同，這個徐安還真是對焦孟孟上心了。

顧玄冥從口袋裏掏出三枚硬幣，扔出去，用另一只手接住，然後分析卦象。

過了一會兒，顧玄冥在心裏冷笑起來，這個焦孟孟也太貪心了，只處理了一只小鬼，哪裏能完事，幹脆借著這個機會，讓徐安脫身為好。

打定主意以後，趁吃飯的好冷，嚶嚶嚶空檔，顧玄冥便建議姚君齊把徐安派去出差。

姚君齊點點頭，說：“我也有這個打算，徐安最近和焦孟孟走的太近了，這個焦孟孟的人品，我實在不敢恭維。偏偏徐安還說那些事都是別人黑她的，就算是真的，也都是過去的事，他不會在意。看他那樣，我也沒辦法，想來想去，只有先把他派出去，讓他冷靜一下。”

說到這裏，姚君齊仍然愁眉苦臉的，“只是這樣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徐安總是要回來的，即便是他不回來，焦孟孟也可以去找他。那我做的就等於是無用功。”

顧玄冥一笑，道：“別急，等徐安出差後，焦孟孟還有一出大戲要唱。我保證徐安回來，一定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他說的信誓旦旦，由不得姚君齊不信。

於是姚君齊也笑了一下，說：“那我拭目以待。”

一旁的鄭楠見他們說完，才好奇地問：“舅舅，顧叔叔，你們說什麽呢？”

姚君齊：“是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理會。”

鄭楠“哦”了一聲，埋頭吃飯。

到了第二天，鄭楠返校後，顧玄冥才正經開始審問人參精。

人參精被凍了兩天，雖沒死也差不多。冷凍室的冷，和雪山上還不一樣，他就是習慣零下十來度的溫度，進了冷凍室，也適應不來。

所以顧玄冥也是有意多凍他兩天才來審問他，畢竟凍得狠了，意志力不會太堅定。

顧玄冥提著人參進的須，把他懸空，說：“活著沒？活著就吭一聲，沒活我可就丟鍋裏了。”

人參精冷得只哆嗦：“顧……大人，沒……死。”

顧玄冥晃了晃他，引得人參精一陣亂叫：“不敢晃……不敢晃，凍得發……脆，一晃就……斷了。”

顧玄冥便松開手，把他放到茶幾上，說：“早知道這樣，好好配合我不是也免得吃苦頭？”

人參精：“顧大人……說的是。”

顧玄冥聽他有氣無力的聲音，也有些於心不忍，覺得自己這次有點太狠了。不過不這樣，人參精不肯老實聽話，也是麻煩。

“那你好好說，大王是誰？我被雷劈死了的謠言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傳我的謠言？”顧玄冥正經起來。

人參精喘了一會兒，顧玄冥立刻威脅他：“你不說，我還把你放冰箱裏。”

他說著，還抱起裝人參精的玻璃瓶子。嚇得人參精一陣抖動，急忙說：“我說我說！”

結果又是吭哧半天，人參精才說：“大王，是一只九尾狐。”

顧玄冥立刻皺眉，怎麽又是狐貍精？

人參精繼續說：“九尾狐距今有五千歲了，顧大人以前不知道聽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他在歷史上很有名，幾次禍亂朝綱，最後被天道降罰，魂魄和修為散盡。”

聽到這裏，顧玄冥恍然大悟，說：“就是那只連著被劈八十一道雷的九尾狐？他後來沒有死？”

人參精：“確實沒有死，具體緣由小的也不清楚，可自那以後，他重新開始修煉，並且修為提升飛速。只是這一次，他學會韜光養晦，是以大人並不知道他還活著。”

聽到這裏，顧玄冥也不覺得吃驚，畢竟遭雷劫的自己和被雷劈的姚君齊也都沒有死，憑什麽不讓人家九尾狐活著？

“再然後，這只九尾狐，找了個雙修道侶，也是一只狐貍精。小的聽說，這只狐貍精前些日子，被顧大人你給滅了。”人參精緩緩道。

“什麽？！”顧玄冥這才真正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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