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表弟蘇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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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你在做什麽啊？”
月亮從杪杪身後繞出小腦袋，好奇問道。
“給殿下做個荷包。”
“上次你不是做了一個嗎？”月亮語氣有點不太高興。
“上次那個我從來沒見殿下帶過, 我想是不是殿下不喜歡, 所以想重新給他做個。”
“姐姐你對殿下也太好了吧。”
“他是姐姐夫君啊, 姐姐當然要對他好了。”
月亮撇撇嘴，正想說什麽時, 卻見珠兒一溜煙跑進來, 杪杪問道：“怎麽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
珠兒臉色發白，眼眶紅紅的, 一句話都不說, 就自顧自跑到內屋去了，杪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幹什麽？”
丫鬟小妤進來, 福了福身子：“王妃，外面有個人求見，他自稱是您的表弟。”
“我表弟？”杪杪訝異道：“我就一個表弟，難道是？”
她回想了下珠兒的表現，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八成就是那個小王八蛋。”
=====================================
蘇慎在門外等了一會, 杪杪沒出來，倒是景勳出來了, 景勳笑道：“下人也是沒眼色，蘇家小少爺來了，還讓人在外面等。”
蘇慎瞧眼前男子一身黑色常服，氣度非凡, 知道他定然就是三皇子了，於是作了一揖：“蘇慎見過逸王殿下。”
“蘇少爺不必多禮，我們進去說話。”
蘇慎隨著景勳進入正廳坐下，兩人說了幾句話，蘇慎字景勳見蘇慎長相秀美沈靜，有禮有節，不由讚嘆，果然是蘇家傾心培養的獨苗，只是觀他性格，似乎太過安靜，不如杪杪活潑。
怎麽又想到杪杪了？景勳心中突地一下，他輕抿了口茶湯，對蘇慎道：“不知蘇少爺遠赴京城，有何貴幹？”
“我是來找我姐姐的。”
“杪杪嗎？”
嚴格來說，蘇慎有兩個表姐，一個是永安公主，一個是杪杪，但是他是斷不會稱呼永安公主為姐姐的，畢竟君臣有別，而且他和永安公主遠不如和杪杪親密，所以景勳自動把他說的姐姐代入杪杪。
果然蘇慎點點頭：“是的，我想見見姐姐，還有……還有……”
蘇慎吞吞吐吐地沒說下去，景勳見狀，不由道：“蘇少爺想見杪杪，我立刻著人去請。”
“不用了。”杪杪緩步走入：“我已經知道他來了。”
蘇慎站起來，他往杪杪身後左張右望了一下，結果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姐姐……”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杪杪語氣冷淡。
景勳也站起，他見氣氛有些不對，於是道：“你們姐弟倆許久不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先回避回避。”
“殿下何須回避？”杪杪道：“我也沒什麽話和蘇慎說。”
蘇慎十分尷尬：“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氣。”
“我哪敢生你氣啊？”
“可是，我真得不知道我娘對珠兒做的那些事啊，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她那麽做的。”
“做都做了，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啊？再說你娘不是給你定親事了嗎？你還來這說這些幹什麽？”
“姐姐，這是一個誤會，我根本就沒答應我娘。”
“答不答應重要嗎？事實就是你沒有保護好珠兒，若不是殿下接她來我這，我都不知道她在江州會發生什麽事。”
蘇慎嘆了一口氣：“的確是我沒保護好珠兒，讓她傷了心，我是特地來找她道歉的。”
“道歉？你娘示意的？道完歉然後就回去娶親？”
“不是的，我娘不知道這件事。”蘇慎頓了頓，小聲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杪杪意外了下，然後嗤之以鼻：“膽子倒大了些啊，第一次反抗你娘吧。”
蘇慎懇求道：“姐，我真得知道錯了，讓我見見珠兒吧。”
“不行！”杪杪一口回絕：“珠兒不想見你！”
“那我就在這等她。”
“誰答應你在這等她了？”杪杪怒道：“你把珠兒傷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在這死皮賴臉？你是不是覺得她是個小丫鬟就好欺負？說幾句好話就能把她帶回去還是怎麽的？做夢！”
“不，我要等珠兒，我要求她原諒我。”
“滾！”杪杪幹凈利落地回答了一個字。
夾雜在杪杪姐弟爭吵間的景勳覺得真是太尷尬了，他咳了一聲：“這樣吧，先讓蘇少爺去客房休息一下，你們有什麽話，等消消氣再說吧。”
“誰說讓他呆客房了？”杪杪十分生氣：“讓他馬上滾。”
景勳為難道：“這怎麽行呢？天都快黑了。”
“他有手有腳一個大男人，不會去客棧嗎？當初他和他娘也沒管過珠兒死活啊。”
蘇慎摸摸頭，吭吭哧哧道：“這個，我沒帶夠錢……連今天住客棧的錢都不夠了……”
仔細想想，蘇慎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從來沒有錢的概念，這一路過來，銀子肯定花得差不多了，杪杪楞了楞：“那也是你活該！”
景勳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還是讓蘇少爺住在王府吧。”
“不行。”杪杪一口回絕：“讓他現在就滾！”
景勳見杪杪實在說不通，於是也只好作罷，準備塞點錢給蘇慎讓他去投宿，等杪杪明天氣消了再說，沒想到杪杪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麽似的：“還有殿下，你不許給他銀兩。”
“這何必呢？”景勳無奈道：“萬一蘇少爺出點什麽事，我都沒辦法向蘇家交代。”
“他還能餓死不成？”杪杪涼涼道：“他爺爺的門生遍布整個京城呢，再不濟，只要去皇宮門前報上名字，皇後一定馬上飛奔過來，畢竟是蘇家唯一的獨苗苗呢。”
杪杪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景勳瞧瞧低著頭的蘇慎，苦笑道：“不太妥吧。”
“反正就是不許管他。”杪杪氣道：“他受的罪還沒珠兒受的萬分之一呢。”
景勳見杪杪在氣頭上，只好答應，只是等蘇慎出了門，他又親自追上，送上一袋銀兩，並表明歉意。
蘇慎沒收，景勳只道是這外表秀美的小少爺傷了心，於是道：“你姐姐應該只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姐姐和珠兒惱我是應該的，我不怪她。”
“我也沒想到，你姐姐會倔成這樣。”
蘇慎問道：“是不是姐姐在殿下面前，一直很溫柔？”
“倒也不是很溫柔。”景勳回想起杪杪的一件件一樁樁，她會陪他抄寫，會給他做荷包，會為他泡梅花雪茶，也會用自己的力量逃脫匪徒，也會拿起劍保護他：“你姐姐說起來，是一個剛柔並濟的女子，但，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倔過。”
蘇慎苦笑：“姐姐對於傷害她，以及傷害她珍重的事物的人，一向就是這麽倔。”
景勳聽了，不自覺若有所思道：“這樣啊。”
“不過，殿下不用擔心，我還沒到達那個地步。”
景勳有點心不在焉，他回過神來，又把裝著銀兩的荷包塞給蘇慎：“那這個，蘇少爺還是收著吧。”
“不了。”蘇慎搖搖頭：“這樣姐姐只會更生氣。”
“但是……”
“殿下的好意，我真得心領了，只是，若要取得姐姐原諒，我真得不能收。”
景勳略略思索，大概明白了蘇慎的意思，他不由道：“蘇少爺想的，可未必能成功。”
“不會的，我了解姐姐。”蘇慎靦腆一笑：“姐姐總覺得我是書呆子，什麽都不懂，其實，姐姐有時候看人，也不是很準的。”
他望向景勳，微微笑著，景勳默了會，才道：“是麽？”
“大概是關心則亂吧，姐姐對於關心的事物，總會不那麽理智，所以有時候難免受騙。”
景勳低下頭，微微一笑：“那這袋銀子，我就不強求蘇少爺收了，但願蘇少爺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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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從杪杪身後繞出小腦袋，好奇問道。
“給殿下做個荷包。”
“上次你不是做了一個嗎？”月亮語氣有點不太高興。
“上次那個我從來沒見殿下帶過, 我想是不是殿下不喜歡, 所以想重新給他做個。”
“姐姐你對殿下也太好了吧。”
“他是姐姐夫君啊, 姐姐當然要對他好了。”
月亮撇撇嘴，正想說什麽時, 卻見珠兒一溜煙跑進來, 杪杪問道：“怎麽慌慌張張的，發生什麽事了？”
珠兒臉色發白，眼眶紅紅的, 一句話都不說, 就自顧自跑到內屋去了，杪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幹什麽？”
丫鬟小妤進來, 福了福身子：“王妃，外面有個人求見，他自稱是您的表弟。”
“我表弟？”杪杪訝異道：“我就一個表弟，難道是？”
她回想了下珠兒的表現，不由氣不打一處來：“八成就是那個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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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慎在門外等了一會, 杪杪沒出來，倒是景勳出來了, 景勳笑道：“下人也是沒眼色，蘇家小少爺來了，還讓人在外面等。”
蘇慎瞧眼前男子一身黑色常服，氣度非凡, 知道他定然就是三皇子了，於是作了一揖：“蘇慎見過逸王殿下。”
“蘇少爺不必多禮，我們進去說話。”
蘇慎隨著景勳進入正廳坐下，兩人說了幾句話，蘇慎字景勳見蘇慎長相秀美沈靜，有禮有節，不由讚嘆，果然是蘇家傾心培養的獨苗，只是觀他性格，似乎太過安靜，不如杪杪活潑。
怎麽又想到杪杪了？景勳心中突地一下，他輕抿了口茶湯，對蘇慎道：“不知蘇少爺遠赴京城，有何貴幹？”
“我是來找我姐姐的。”
“杪杪嗎？”
嚴格來說，蘇慎有兩個表姐，一個是永安公主，一個是杪杪，但是他是斷不會稱呼永安公主為姐姐的，畢竟君臣有別，而且他和永安公主遠不如和杪杪親密，所以景勳自動把他說的姐姐代入杪杪。
果然蘇慎點點頭：“是的，我想見見姐姐，還有……還有……”
蘇慎吞吞吐吐地沒說下去，景勳見狀，不由道：“蘇少爺想見杪杪，我立刻著人去請。”
“不用了。”杪杪緩步走入：“我已經知道他來了。”
蘇慎站起來，他往杪杪身後左張右望了一下，結果沒看到想看到的人：“姐姐……”
“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杪杪語氣冷淡。
景勳也站起，他見氣氛有些不對，於是道：“你們姐弟倆許久不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說，我先回避回避。”
“殿下何須回避？”杪杪道：“我也沒什麽話和蘇慎說。”
蘇慎十分尷尬：“姐姐，我知道你在生我氣。”
“我哪敢生你氣啊？”
“可是，我真得不知道我娘對珠兒做的那些事啊，我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她那麽做的。”
“做都做了，說這些有什麽意思啊？再說你娘不是給你定親事了嗎？你還來這說這些幹什麽？”
“姐姐，這是一個誤會，我根本就沒答應我娘。”
“答不答應重要嗎？事實就是你沒有保護好珠兒，若不是殿下接她來我這，我都不知道她在江州會發生什麽事。”
蘇慎嘆了一口氣：“的確是我沒保護好珠兒，讓她傷了心，我是特地來找她道歉的。”
“道歉？你娘示意的？道完歉然後就回去娶親？”
“不是的，我娘不知道這件事。”蘇慎頓了頓，小聲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杪杪意外了下，然後嗤之以鼻：“膽子倒大了些啊，第一次反抗你娘吧。”
蘇慎懇求道：“姐，我真得知道錯了，讓我見見珠兒吧。”
“不行！”杪杪一口回絕：“珠兒不想見你！”
“那我就在這等她。”
“誰答應你在這等她了？”杪杪怒道：“你把珠兒傷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在這死皮賴臉？你是不是覺得她是個小丫鬟就好欺負？說幾句好話就能把她帶回去還是怎麽的？做夢！”
“不，我要等珠兒，我要求她原諒我。”
“滾！”杪杪幹凈利落地回答了一個字。
夾雜在杪杪姐弟爭吵間的景勳覺得真是太尷尬了，他咳了一聲：“這樣吧，先讓蘇少爺去客房休息一下，你們有什麽話，等消消氣再說吧。”
“誰說讓他呆客房了？”杪杪十分生氣：“讓他馬上滾。”
景勳為難道：“這怎麽行呢？天都快黑了。”
“他有手有腳一個大男人，不會去客棧嗎？當初他和他娘也沒管過珠兒死活啊。”
蘇慎摸摸頭，吭吭哧哧道：“這個，我沒帶夠錢……連今天住客棧的錢都不夠了……”
仔細想想，蘇慎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從來沒有錢的概念，這一路過來，銀子肯定花得差不多了，杪杪楞了楞：“那也是你活該！”
景勳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還是讓蘇少爺住在王府吧。”
“不行。”杪杪一口回絕：“讓他現在就滾！”
景勳見杪杪實在說不通，於是也只好作罷，準備塞點錢給蘇慎讓他去投宿，等杪杪明天氣消了再說，沒想到杪杪仿佛猜到他在想什麽似的：“還有殿下，你不許給他銀兩。”
“這何必呢？”景勳無奈道：“萬一蘇少爺出點什麽事，我都沒辦法向蘇家交代。”
“他還能餓死不成？”杪杪涼涼道：“他爺爺的門生遍布整個京城呢，再不濟，只要去皇宮門前報上名字，皇後一定馬上飛奔過來，畢竟是蘇家唯一的獨苗苗呢。”
杪杪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景勳瞧瞧低著頭的蘇慎，苦笑道：“不太妥吧。”
“反正就是不許管他。”杪杪氣道：“他受的罪還沒珠兒受的萬分之一呢。”
景勳見杪杪在氣頭上，只好答應，只是等蘇慎出了門，他又親自追上，送上一袋銀兩，並表明歉意。
蘇慎沒收，景勳只道是這外表秀美的小少爺傷了心，於是道：“你姐姐應該只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姐姐和珠兒惱我是應該的，我不怪她。”
“我也沒想到，你姐姐會倔成這樣。”
蘇慎問道：“是不是姐姐在殿下面前，一直很溫柔？”
“倒也不是很溫柔。”景勳回想起杪杪的一件件一樁樁，她會陪他抄寫，會給他做荷包，會為他泡梅花雪茶，也會用自己的力量逃脫匪徒，也會拿起劍保護他：“你姐姐說起來，是一個剛柔並濟的女子，但，從來沒見過她這麽倔過。”
蘇慎苦笑：“姐姐對於傷害她，以及傷害她珍重的事物的人，一向就是這麽倔。”
景勳聽了，不自覺若有所思道：“這樣啊。”
“不過，殿下不用擔心，我還沒到達那個地步。”
景勳有點心不在焉，他回過神來，又把裝著銀兩的荷包塞給蘇慎：“那這個，蘇少爺還是收著吧。”
“不了。”蘇慎搖搖頭：“這樣姐姐只會更生氣。”
“但是……”
“殿下的好意，我真得心領了，只是，若要取得姐姐原諒，我真得不能收。”
景勳略略思索，大概明白了蘇慎的意思，他不由道：“蘇少爺想的，可未必能成功。”
“不會的，我了解姐姐。”蘇慎靦腆一笑：“姐姐總覺得我是書呆子，什麽都不懂，其實，姐姐有時候看人，也不是很準的。”
他望向景勳，微微笑著，景勳默了會，才道：“是麽？”
“大概是關心則亂吧，姐姐對於關心的事物，總會不那麽理智，所以有時候難免受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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