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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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越一走，寧國公府的天兒好像突然間塌了一樣——
寧昭傷了，寧國公和鄭氏病了，如意公主閉門不出了，寧國公府的其他人大氣兒也不敢喘了……
只有寧綰是個例外，該怎麽吃怎麽吃，該怎麽喝怎麽喝，興趣來時還會練習練習女紅。
只是，有人是閑不住的。
王嬤嬤去了薔薇院，一副她為寧綰好，寧綰一定要聽她的話的樣子。
對寧綰說，“大小姐，現如今，國公爺對您是很有成見的。您也知道的，老夫人與您是不對付的，就算是沒有了世子爺撐腰，老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要是國公爺也不站在您這邊，大小姐是會吃虧的。”
寧綰讓蒹葭給王嬤嬤添了茶水，問，“嬤嬤這話兒是什麽意思？我聽得不太明白。嬤嬤既然都好心來了，不如好好給我講個明白。”
“大小姐，有些話，本來老奴是不該和您說的。只是夫人在世時對老奴也好……要不是老夫人病了，老奴也不敢冒著膽子來走一遭。”王嬤嬤將自己的處境說得很是可憐。
寧綰眉眼冷清得看著王嬤嬤。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母親是她心中得最為柔軟處，一個個都知道用母親作為幌子，來謀求她的歡心。
她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她的母親，神祗一般得存在，也是她們利用得得嗎？
王嬤嬤四處的打量著，本是想讓屋子裏的三人退下，她獨自和寧綰說的。
只是，寧綰沒那個意思，她也只得不避嫌了。
“老夫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大小姐這麽花兒一樣的美人，她怎麽忍心讓楚府的庶子糟蹋了。”王嬤嬤一面說，一面拿了袖子揩眼淚。
寧綰也很配合的說道，“老夫人的心狠手辣，我又不是第一回見了。只是那楚府公子，除卻身份地位不好，倒也是相貌堂堂，我若是跟了他，也不算太委屈。”
寧綰說罷，就仔細觀察著王嬤嬤的神情。
她倒是要看看，鄭氏派了王嬤嬤過來唱一出棄暗投明的戲，是探探她對楚林的態度，還是藏下了別的用心。
只是王嬤嬤也是個人精。
單從表情上看，什麽也看不出來。
“楚公子怎麽配得上大小姐。”只說。
寧綰冷語，“配得上配不上，老夫人說了都不算，難道是嬤嬤說了算？”
王嬤嬤被寧綰的氣勢一壓，沈默了片刻。
心裏道，寧綰果然是看上了楚林，難怪被楚林和長孫氏聯合起來捉弄了一番，什麽醜話也沒有一句。
知道寧綰態度，王嬤嬤馬上換了話頭，笑著說，“楚公子儀表堂堂，大小姐真是好眼光。其實，老奴也是這樣認為的，只要脾氣性子好，對人好，身份地位什麽的，又算得了什麽。女人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嫁個如意郎君嗎？”
“嬤嬤這樣認為是對的。”寧綰收起渾身清冷，笑容淺淺的笑。
王嬤嬤趁勢說，“大小姐和楚公子郎情妾意，那老夫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寧綰冷冷的笑。
郎情妾意，這個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在巴結討好她，還是想把這些話傳出去，讓她名聲盡毀，不得不嫁給楚林。
“楚公子是極好的。”寧綰笑著，慢悠悠說，“愛養花養草，性子也好。”
寧綰說起楚林時，眉眼裏都是笑意，這讓王嬤嬤確定寧綰是真的喜歡楚林，於是才說出了下面的話來。
說，“今兒楚老夫人領著楚公子登門，本是想邀請老夫人和大小姐一塊兒去楚府的花圃園子賞花的，卻不想老夫人病了……楚公子離開時，可失落了。”
寧綰微微皺眉。
王嬤嬤這麽虛實不明的，究竟是想要她怎樣。
要她出去寧國公府，和楚林待在一塊兒，然後再被人“看見”？
有這麽簡單麽？
這會兒她有些懷疑王嬤嬤不是鄭氏派過來的了。
“老夫人病了，我再想賞花也是去不得的。”寧綰十分的惋惜。
王嬤嬤壓低了聲音，“楚公子知道大小姐為難……我聽楚公子說，既然病了老夫人賞不了花，他就把花兒拿去長相居，給老夫人祈福了。”
長相居？
寧婕所在的地方。
怎麽，寧婕也是按耐不住，想要主動往刀口上碰了嗎？
“嬤嬤真是好主意！”寧綰讚嘆，“我借著給老夫人祈福的托詞，去長相居一趟，自然能夠賞了花。祖父也會覺得我是個孝順孩子，從而改變對我的看法，這麽一來，我可是一石二鳥了。”
王嬤嬤連連點頭。
要不說老夫人和世子爺都會栽到寧綰的手上，果真是個聰明的。
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寧綰就能聽出話裏的深意來。
和聰明人打交道，雖說得小心得多，但也輕松得多。
“賞！”寧綰高興道。
不僅要賞，還要狠狠的賞。
王嬤嬤看到賞銀時，面色不動，眉眼卻是柔成了一汪水。
當即主動請纓去準備了車馬。
盡管事出突然，有陶檸和雲勝暗中護著，寧綰也是不怕的。
寧婕的詭計，寧綰猜出了七八成。
這一回，她會連著從前的帳一塊兒算，讓寧婕連本帶利收個夠！
去到長相居時，天還沒黑。
寧綰剛到，就有殷勤的姑子迎上前，把寧綰帶進了廂房裏。
寧綰凈了面，擦了手，對領她進門的那個姑子說，
“姑姑也在長相居呢，不知姑姑可有空，我想去看看她。”
姑子道，“飯菜已經準備好，大小姐請先用著飯菜。三小姐聽說大小姐來了長相居，正準備過來呢。”
寧綰點頭，坐到桌子邊。
滿滿一桌飯菜，香味撲鼻，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大小姐慢用。”
那姑子也不盯著，說完話，徑自走了。
寧綰出門，也只是帶了蒹葭和白露。
三人待在偌大的廂房裏，面面相覷的也不說話，顯得屋子空落落的，有些瘆人。
寧綰拿著筷子，看似無聊的拿在桌子上把玩，餘光卻是掃了一眼床底下。
再給蒹葭和白露遞過去一個目光。
蒹葭背對寧綰站在寧綰身後，白露則是走到窗邊，動靜很大的把窗戶打開了。
“在害怕什麽，筷子也不敢動嗎？”寧婕走進了廂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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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昭傷了，寧國公和鄭氏病了，如意公主閉門不出了，寧國公府的其他人大氣兒也不敢喘了……
只有寧綰是個例外，該怎麽吃怎麽吃，該怎麽喝怎麽喝，興趣來時還會練習練習女紅。
只是，有人是閑不住的。
王嬤嬤去了薔薇院，一副她為寧綰好，寧綰一定要聽她的話的樣子。
對寧綰說，“大小姐，現如今，國公爺對您是很有成見的。您也知道的，老夫人與您是不對付的，就算是沒有了世子爺撐腰，老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要是國公爺也不站在您這邊，大小姐是會吃虧的。”
寧綰讓蒹葭給王嬤嬤添了茶水，問，“嬤嬤這話兒是什麽意思？我聽得不太明白。嬤嬤既然都好心來了，不如好好給我講個明白。”
“大小姐，有些話，本來老奴是不該和您說的。只是夫人在世時對老奴也好……要不是老夫人病了，老奴也不敢冒著膽子來走一遭。”王嬤嬤將自己的處境說得很是可憐。
寧綰眉眼冷清得看著王嬤嬤。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母親是她心中得最為柔軟處，一個個都知道用母親作為幌子，來謀求她的歡心。
她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她的母親，神祗一般得存在，也是她們利用得得嗎？
王嬤嬤四處的打量著，本是想讓屋子裏的三人退下，她獨自和寧綰說的。
只是，寧綰沒那個意思，她也只得不避嫌了。
“老夫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大小姐這麽花兒一樣的美人，她怎麽忍心讓楚府的庶子糟蹋了。”王嬤嬤一面說，一面拿了袖子揩眼淚。
寧綰也很配合的說道，“老夫人的心狠手辣，我又不是第一回見了。只是那楚府公子，除卻身份地位不好，倒也是相貌堂堂，我若是跟了他，也不算太委屈。”
寧綰說罷，就仔細觀察著王嬤嬤的神情。
她倒是要看看，鄭氏派了王嬤嬤過來唱一出棄暗投明的戲，是探探她對楚林的態度，還是藏下了別的用心。
只是王嬤嬤也是個人精。
單從表情上看，什麽也看不出來。
“楚公子怎麽配得上大小姐。”只說。
寧綰冷語，“配得上配不上，老夫人說了都不算，難道是嬤嬤說了算？”
王嬤嬤被寧綰的氣勢一壓，沈默了片刻。
心裏道，寧綰果然是看上了楚林，難怪被楚林和長孫氏聯合起來捉弄了一番，什麽醜話也沒有一句。
知道寧綰態度，王嬤嬤馬上換了話頭，笑著說，“楚公子儀表堂堂，大小姐真是好眼光。其實，老奴也是這樣認為的，只要脾氣性子好，對人好，身份地位什麽的，又算得了什麽。女人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嫁個如意郎君嗎？”
“嬤嬤這樣認為是對的。”寧綰收起渾身清冷，笑容淺淺的笑。
王嬤嬤趁勢說，“大小姐和楚公子郎情妾意，那老夫人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寧綰冷冷的笑。
郎情妾意，這個時候就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在巴結討好她，還是想把這些話傳出去，讓她名聲盡毀，不得不嫁給楚林。
“楚公子是極好的。”寧綰笑著，慢悠悠說，“愛養花養草，性子也好。”
寧綰說起楚林時，眉眼裏都是笑意，這讓王嬤嬤確定寧綰是真的喜歡楚林，於是才說出了下面的話來。
說，“今兒楚老夫人領著楚公子登門，本是想邀請老夫人和大小姐一塊兒去楚府的花圃園子賞花的，卻不想老夫人病了……楚公子離開時，可失落了。”
寧綰微微皺眉。
王嬤嬤這麽虛實不明的，究竟是想要她怎樣。
要她出去寧國公府，和楚林待在一塊兒，然後再被人“看見”？
有這麽簡單麽？
這會兒她有些懷疑王嬤嬤不是鄭氏派過來的了。
“老夫人病了，我再想賞花也是去不得的。”寧綰十分的惋惜。
王嬤嬤壓低了聲音，“楚公子知道大小姐為難……我聽楚公子說，既然病了老夫人賞不了花，他就把花兒拿去長相居，給老夫人祈福了。”
長相居？
寧婕所在的地方。
怎麽，寧婕也是按耐不住，想要主動往刀口上碰了嗎？
“嬤嬤真是好主意！”寧綰讚嘆，“我借著給老夫人祈福的托詞，去長相居一趟，自然能夠賞了花。祖父也會覺得我是個孝順孩子，從而改變對我的看法，這麽一來，我可是一石二鳥了。”
王嬤嬤連連點頭。
要不說老夫人和世子爺都會栽到寧綰的手上，果真是個聰明的。
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寧綰就能聽出話裏的深意來。
和聰明人打交道，雖說得小心得多，但也輕松得多。
“賞！”寧綰高興道。
不僅要賞，還要狠狠的賞。
王嬤嬤看到賞銀時，面色不動，眉眼卻是柔成了一汪水。
當即主動請纓去準備了車馬。
盡管事出突然，有陶檸和雲勝暗中護著，寧綰也是不怕的。
寧婕的詭計，寧綰猜出了七八成。
這一回，她會連著從前的帳一塊兒算，讓寧婕連本帶利收個夠！
去到長相居時，天還沒黑。
寧綰剛到，就有殷勤的姑子迎上前，把寧綰帶進了廂房裏。
寧綰凈了面，擦了手，對領她進門的那個姑子說，
“姑姑也在長相居呢，不知姑姑可有空，我想去看看她。”
姑子道，“飯菜已經準備好，大小姐請先用著飯菜。三小姐聽說大小姐來了長相居，正準備過來呢。”
寧綰點頭，坐到桌子邊。
滿滿一桌飯菜，香味撲鼻，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大小姐慢用。”
那姑子也不盯著，說完話，徑自走了。
寧綰出門，也只是帶了蒹葭和白露。
三人待在偌大的廂房裏，面面相覷的也不說話，顯得屋子空落落的，有些瘆人。
寧綰拿著筷子，看似無聊的拿在桌子上把玩，餘光卻是掃了一眼床底下。
再給蒹葭和白露遞過去一個目光。
蒹葭背對寧綰站在寧綰身後，白露則是走到窗邊，動靜很大的把窗戶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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