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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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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而然也就截然不同了。

在謝晝看來, 當初他斥責太子的原因, 是因為太子在辦差過程中出了岔子。但二皇子是嗎?他這個是屬於後宅問題, 也就是家事。兩者本質上是有著極大區別的。

況且, 像拘禁正妃這種行為, 本來就有好幾種解讀的。可以說是正妃惹惱了二皇子, 這才導致了之後的結果。但也可以理解成是正妃身子骨不好,病重到無法處理整個府中事務,這才將自己關在正院裏調養身子骨, 安心養病。

要知道, 當年皇後也曾一度困守鸞鳳宮, 那可沒人逼著她不出來,只是單純的因為身子骨的緣故。

家務事兒啊, 便是擱在千百年之後,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放在此時,更是很容易就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可在群臣包括勳貴們看來, 二皇子此次所犯的事情可算是天大的罪過。藐視皇恩啊!這簡直就是沒把皇帝放在眼裏,偏他又是皇子的身份,相當於是既對皇上不忠, 又對父親不孝。

像此等不忠不孝之人, 還留著過年嗎?就算不判個重刑,削了爵位奪了差遣,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依著外人的想法,無論怎麽著, 二皇子這回都是栽了的。當然,以謝晝一貫的為人處世風格來看,小命還是能保住的,畢竟殺子這樣的名聲,謝晝是肯定不願意背負的。

誰能想到呢?

去了一趟長樂宮,謝晝就把腦子給丟了。他倒是的確沒有為難魯國公府的大公子,畢竟僅僅是打架鬥毆這種事兒,在他看來就跟小孩子玩過家家差不多的,又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直接翻篇就是了。

可他在放過魯國公府大公子的同時,也沒治二皇子的罪。

什麽削去爵位,什麽奪了差遣。

這些事情全然沒有發生,據說謝晝倒是狠狠的噴了二皇子一頓,但老子罵兒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這也能稱得上是懲罰?再就是,謝晝允許二皇子夫妻和離,並默許了他扶正側妃。

之所以說,扶正側妃這事兒屬於默許的,是因為北周國的律法裏,的確是有一條清清楚楚的寫明白了,妾室不得扶正。但律法本來就是只管平民百姓的,皇室確實是例外的。

更確切的說,假如是皇室中人犯了律法,那是由宗室出面或者直接由皇帝出面代為懲罰的。

但隨著二皇子回到府中,命人整理當初二皇子妃嫁過來時帶來的嫁妝,包括十二監為皇子正妃所準備的那一份嫁妝等等,都算在內了……

堂堂二皇子正妃,原本的恒郡王妃,就這樣帶著十裏紅妝以及一份和離書,恢覆了單身身份,回到了她的娘家魯國公府。而隨即,原本的二皇子側妃齊氏,則成為了正妃。

謝晝什麽都沒說,他肯定是不能承認自己縱容兒子休妻扶正妾室,所以他選擇了閉嘴。但同樣的,二皇子做了這些事情後,並沒有得到絲毫的懲罰,外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是你當爹的默許,你兒子能這麽幹?

雖說是和離,已經算是給魯國公府留面子了。但要知道,如果是休書的話,那女方是可以向官府提出抗議的。根據七出規矩,除非有實質上的證據證明她犯了七出之條,不然休書是無用的。

可如果是和離的話……

魯國公府接回了他們家的二姑娘,隨後選擇了閉門不出,只是在不久之後,就傳來老國公爺病重的消息。

而對照著魯國公府的淒涼,恒郡王府倒是十分的高興。雖說大婚是無法補辦的,像這種側妃扶正,實質上的好處特別多,但名義上還是差了人一籌的。

舉個例子,如今大婚的皇子也就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二皇子妃的鐵定不如太子妃的,見面要行禮的那種。但如果將來三皇子等人娶了妻,那麽他們的妻子理論上來說,是要尊敬二皇子妃的,畢竟她是嫂子。

可事有特例,二皇子妃啊,她既非禦賜的婚事,也不曾舉辦正式的大婚儀式,甚至於說,她比人家填房繼室還不如。眼下,她當然不覺得這有什麽,怎麽著正妃的地位都比側妃要高。但假以時日,當她發現這裏頭的問題時,只怕又該心態失衡了。

不過,最先崩了心態的卻是另一家。

並非已經關門謝客的魯國公府,也不是優哉游哉嗑著瓜子等著繼續看好戲的安雪蓮,而是……

齊國公府。

早已念過六旬的齊國公啊,被這接二連三的新鮮大瓜,弄得差點兒一口氣沒接上來,直接上天去見先帝了。

畢竟,很多事情在毫不相幹的人看來,只是一個熱鬧,當然也會評論一番,甚至會跟意見相左的人爭論一番。但甭管怎麽說,那些人都是跳出了是非圈子的。

可齊國公不是。

他都快瘋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宮裏的娘娘依著計劃行事嗎?誰讓她自作主張的?先前升份位已經太過了,眼下更是……氣死我了!”

他這般氣惱,可他老妻卻還是一臉的茫然:“說是說過了,可娘娘……”

“娘娘如何?”

“當時是答應下來了,可我瞧著她似乎另有主意。就是那種,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齊國公夫人遲疑了再三,還是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她不說還好,說清楚說明白了以後,齊國公只愈發的憤怒起來。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原先為何不說清楚?娘娘啊娘娘,她打小就是腦子不清楚還覺得自己最聰慧!我特地叮囑再三,讓你把事情掰碎了給她講,你你你……”

“說了,真的都說了。可國公爺,您、您是不是太多慮了?”齊國公夫人還是滿臉的不解,因為照她看來,如今的行事大好,別說她那不聰明的女兒了,就連她都不明白,齊國公到底在氣什麽。

齊國公:……

他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為何家裏一窩子笨蛋了!

本以為只是長女將天賦點全點在了臉上,結果現在看來,問題根本就是出在他這個老妻身上。怪不得啊,女兒蠢笨不堪,兒子也聰明不到哪裏去,原來是從根子上就出了錯的。

齊國公只感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依著他原本的打算,只想要他這一脈蟄伏起來的。

原因很簡單,當你還不曾擁有絕對的優勢時,自然不能選擇太過於高調。所以他才會盯上了二皇子,讓二皇子當這個出頭鳥,吸引其他人的註意力,哪怕將來真要是有個萬一,倒黴的也是二皇子,他齊國公府,還有宮裏的娘娘和六皇子,皆可以保全下來。

說白了,這是一場本來就不公平的賭法。

如果二皇子真有這個能耐將太子徹底拉下馬,那麽他迫害兄長的罪名就洗不掉了。不止對兄長不敬,還對嫡母不孝,如果再有人翻出來他當年舍棄親生母親莊妃的事情,那麽他這輩子是無緣那個位置了。

退一步說,二皇子若沒那個能耐,可他畢竟是排行僅次於太子的皇子。兩虎相鬥,即便沒能做到兩敗俱傷的情況,太子也絕對沒辦法全身而退。

到時候,只要再抓住太子的某些小把柄,將人拉下儲君之位,就變得太容易了。

此時的太子其實就好比是被群狼圍攻一般,齊國公希望二皇子當那只頭狼,不斷的對太子發起攻擊,在太子身上狠狠的咬下幾塊肉。至於二皇子最終是被太子反擊而死,還是最後力竭而死,或者身負重傷不得不退到群狼之後,被他這個名義上的外祖父弄死……

二皇子啊,他就是個工具人,一旦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可以去死了。

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齊國公府不能提前露面。

現在呢?

明明可以看著二皇子去死的,他那傻閨女非要跳出來保全二皇子。這下好了,眾人的註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大家還會死死盯著二皇子不放嗎?

不會,他們只會認為美色禍國,二皇子不過是貴妃手中的刀。

可一旦眾人將目光都集中在了貴妃身上,那麽他們遲早會發現,這一切都跟貴妃背後的齊國公府脫不了關系的。

齊國公差點兒沒氣得上天!

“她根本就沒必要這麽做!眼睜睜的看著二皇子去送死不好嗎?二皇子已經在太子身上咬下了一塊肉,皇上已經對太子所有不滿了。接下來,只需要等著其他人聞風而動,咱們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可結果呢?她瘋了是不是?”

“升為貴妃就是個錯誤!她不該的,她不該跟皇上要這貴妃之位。本來,她只是四妃之一,妃位上又有個格外招眼的雅妃在,她大可以躲在雅妃身後,讓雅妃去當那個禍國殃民的妖妃。可她偏偏要自己跳出來!”

“我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蠢東西呢?!”

好好的一招“蟄伏在旁,伺機而動”的謀劃,就這樣被蠢女兒給毀了。

當然,齊國公最終也沒能立刻上天,他只是氣急攻心,病了一場。本來問題不大的,可因為他到底是上了年歲的人,這一病,拖拖拉拉的,竟是直到臨近小年夜,才漸漸有了起色。

不過,正所謂因禍得福,就因為齊國公這一病,有些心思重的人就考慮這事兒是不是跟齊國公沒什麽關系。

因為貴妃這個做法太蠢了,不應該保下二皇子的,哪怕二皇子是貴妃親生的又如何?在二皇子名聲徹底臭了之時,就算是親生的都應該及時舍棄,尤其貴妃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想不通這裏頭是什麽情況,又因為齊國公這一場病,以韓大人為首的眾臣就開始往別的方向發散思維。總覺得這些事情不是齊國公做的,因為他沒那麽蠢,況且真要是他做的,他還會被自己的行為給氣到?

太醫院並非鐵板一塊,別說是給勳貴們看診了,哪怕是當初皇後的脈案,都能流出去。當然,肯定不是全部,而是委婉的表示皇後病情如何,是在逐漸好轉,還是說單純的只剩下熬日子了。

皇後的脈案尚且如何,區區一個國公爺又算得了什麽呢?

眾臣們很快就得知了齊國公是因為怒火攻心才病倒的,至於遲遲未愈的原因,則是他年歲太大了,本身就有蠻多的小毛病。再一個,給勳貴們看病的太醫那都是開慣了太平方子的。簡而言之,就是吃了這方子絕對不會出事,但也很難立刻好轉,圖的就是一個安穩。

韓大人等眾臣聚在一起討論這個事兒,最終不得不將矛頭對準了謝晝。

假如說,齊國公是無辜的,這裏頭並沒有他的手筆。那麽,以蠢笨聞名的貴妃更不可能是幕後真兇。當然,不是幕後的謀劃者,並不代表她就是全然無辜的,也有可能她僅僅是單純的在爭寵。

後宮妃嬪啊!

那費盡心思爭寵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她原先都跌到嬪位上了,那麽豁出去一切,只為了升份位……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幾乎九成以上的後宮妃嬪都幹過類似的事情,只是多數都是失敗者,沒幾個成功的。至於貴妃,不得不說,可能眾人以前都小看她了,她既然能夠連著兩次爬到貴妃的位置上,就代表她興許還是有腦子的。

一次爬到貴妃之位上,還能說是全然靠一張臉,可兩次呢?那就說明,她不像眾人想象的那般蠢笨不堪。

可問題還是有的。

“如果說,貴妃不像咱們認為的那麽簡單,她為何要保住二皇子?沒理由啊,她大可以對二皇子放手不管,她根本就沒有理由非要拽著二皇子不放。”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皇上身上吧?”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

這是來自於後世的一段話,以韓大人為首的人當然不會知曉,但類似的意思他們還是明白的。

如果說,這幾個月以來的變故,也就是謝晝突然對太子出手以及接下來的種種風波,都跟齊國公無關,跟貴妃無關,跟傻子二皇子也無關的話,那麽……

答案就只有一個了。

跟皇上有關。

那些手握重權的臣子們,忽的沈默了下來,面面相覷了許久都不曾開口。

問題回到了最初,撇開其他因素不提,假如真的是謝晝主觀上想要對付太子,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答案,在眾人嘴邊徘徊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自古以來,皇室之中父子相殘兄弟鬩墻的事情……

還少嗎?

眾臣們互相看了看,隨後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

已到了小年,朝堂封筆。

對於謝晝來說,這是辛苦忙碌一整年才有的珍貴假期。雖說他今年早朝遲到了好幾次,但要知道,早朝是每天淩晨四點開始的,他那幾次所謂的遲到,也根本就沒休息好。至於曠早朝那次,一共就一次好嘛,再說他後來也補上了,並未真正的得到休息。

終於,屬於他的假期來了。

他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貴妃……”

小年次日,他就窩在了長樂宮,不再回自己的寢宮。

這倒是便宜了人在鸞鳳宮的安雪蓮。

長樂宮離她近啊,想搞事都不用特地出門,躺在榻上動動手指就搞定了。多麽輕松,多麽愉快,多麽……

“娘娘,皇上還不曾喚太子回宮。”

對哦,安雪蓮想起來了,以前太後就是在宮外過年的,所以如果謝晝真的想要搞事,那麽現成的理由就擺著的。

陪太後過年。

太可憐了……

安雪蓮心疼的差點兒要流下了鱷魚的眼淚,但很快她又“嗖嗖”的給貴妃加了好多個狀態。

光是顏值、魅力、性感哪裏夠呢?貴妃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像什麽柔韌啊,必須加上。

還有體力也得加上,畢竟後宮妃嬪各個嬌弱無比,不加體力的話,累倒了怎麽辦?

把各種正面狀態都給貴妃加上,安雪蓮甚至沒忘了謝晝。

因為是這樣的,安雪蓮要加狀態的話,首先要在有效的範圍之內,其次則是狀態是有持續時間的,過了就沒了,必須不斷的加上。

以前謝晝是住在他自己的寢宮裏的,白日裏多半時間也是待在禦書房內的。那地兒已經不屬於後宮範疇了,安雪蓮若是想給他加狀態的話,那就必須天天往前頭跑,還不能沒有理由,像什麽送茶點呀送羹湯呀。理由怎麽扯淡都沒關系,但不能沒有。

可安雪蓮並不想這麽幹,她不希望崩了自己的人設,高貴典雅端莊大氣的皇後她不香嗎?為什麽要眼巴巴的扒著狗男人呢?

當然,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懶的。

這麽大冷的天,跑出去三五裏地給人加狀態什麽的,她才不幹!

如今就很棒了,謝晝主動送上門來了。

皇帝謝晝,【自控力-10】。

安雪蓮笑得一臉詭異,代入想一想,身邊有個極品美人,自己又喪失了部分自控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如今是假期啊!辛苦了一整年,好不容易放了假,還能不放松放松?

像讓謝晝這種人,真正的做到“從此君王不早朝”是不可能的,在他心目中,美人跟江山還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但如果是在江山無憂的情況下,跟美人樂呵樂呵倒是沒什麽問題。

“對了,雅妃那頭準備好了嗎?本宮給了她大半年的時間,她還自信滿滿的拍著胸口跟本宮打了包票的。別等下到了節骨眼上,又出岔子。”

錦繡就不明白了,主子這是怎麽了?

看開了不吃醋了自然是一件好事兒,可為何還要關心雅妃那頭的事兒?雅妃呀,當初是得了安雪蓮的吩咐,下定決心排練一出大戲的。

簡單的總結一下就是,她一個人就要管一整臺春節聯歡晚會。

不止是總導演,還是總策劃,更是執行人,還肩負著表演者、歌唱者、舞蹈演員等等一切重要職位。

當然,肯定是有其他人協助的,但主要還是雅妃在做事兒。

雅妃呀,她成功的把自己累瘦了。

如今的她再不是曾經的那個肥鴨鴨了,她瘦下來了。一方面是因為三胞胎小皇子逐漸大了,就算有奶嬤嬤在旁邊照顧,她這個親娘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的。另一方面就是安雪蓮對她的折騰,她想著皇後娘娘已經很可憐了,自己怎麽著也不能讓皇後娘娘失望了。

結果就是,區區幾個月時間,她瘦回到了當初生孩子之前。

聽聞皇後召見,雅妃急急的去了鸞鳳宮,她以為她會看到一個因為情傷而日漸消瘦的皇後,結果看到的卻是一個白白胖胖,氣色好得要命的皇後。

“皇後娘娘,您……胖了呀。”

安雪蓮一口血噴出來:“會說話嗎?不會說話就閉嘴!本宮問你,節目安排得如何了?這可沒幾天工夫了,你要是敢給本宮出岔子,就等著明年一整年都吃全鴨宴吧!”

這個威脅,略狠啊!

雅妃只差沒有詛咒發誓自己一定完成組織上交代的任務,絕對不敢出丁點兒岔子。

唯一讓她困惑的是……

“娘娘,您真的認為咱們這麽做可以挽回皇上的心嗎?”

講道理,雅妃對安雪蓮這種做法並不陌生的。別說後宮了,即便是在普通的勳貴之家裏,都有那種主母老邁,給自己所信任的丫鬟開臉放在房裏,以此奪回男人的心。

雅妃不是不認可這個辦法,而是覺得自己可能會讓安雪蓮失望的,就她自己看來,她的顏值是比不上貴妃的。

遲疑再三,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暗示安雪蓮可以召見一下貴妃,因為最近這幾個月裏,貴妃的情況很是不對勁兒。

美得有些太過分了。

安雪蓮一臉“這還用得著你說”的表情:“外頭的那些傳言你聽說了多少?反正各種說法都有,唯一沒考慮到的就是貴妃本人。”

雅妃點了點頭。

她明白的,外面的人因為信息差的緣故,哪怕宮裏傳出去所謂的貴妃貌美如花類似的表述,也沒辦法扭轉其他人的想法。只因貴妃不是第一次在人前露臉了,沒人會覺得在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裏,某個人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假如說,如今的貴妃是含苞待放的十三四歲小姑娘,那興許還能用“長開了”之類的理由來解釋。甭管是否牽強,起碼也是個說法。

可貴妃啊,今年都三十多了。

雅妃是想法子將消息遞出去的,可娘家那頭給她的反饋卻是,她大伯父並不信她的話,認為簡單的美貌是不可能導致這般局面的。

確切的說,韓大人的原話是:皇上又不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了,長得再好看也不能叫他丟了魂。

心思重想法多的人就是容易陷入到思維誤區裏,反正在雅妃看來,謝晝寵愛貴妃就只有一個理由。

貴妃她美啊!

美到連雅妃這個女人都不得不承認,那根本就不是跟她們一個級別的。還不單單是流於表面的美,那是一種從頭到腳都完美無缺,美到不似凡人的那種驚人魅惑。

如果這世上真有狐貍精的存在,雅妃覺得那定然就是貴妃了。

甚至於,她開始重新去思考歷史上的商紂王。假如說,妲己真的就如同貴妃那般,那麽商紂王滅國也是可以理解的。

美到極致,美到……

令人心生恐懼。

安雪蓮聽懂了雅妃的意思,不過她沒有多說,只吩咐一切按照原定的計劃來。

雅妃的恐懼,其實跟後世的恐怖谷理論有那麽一些聯系的。當非人的物體跟人類相似到一定程度,反而會引起極度恐慌。就好比有些人患有娃娃恐懼癥一般。

但反過來說,假如一個人類變得越來越像非人類,亦如後世有些人故意將自己整容成芭比娃娃,同樣會引起恐慌。

貴妃的情況就與此相似。

她太美了,美到讓人完全興不起羨慕嫉妒,美到令人心生恐懼。

甚至一度,後宮裏傳言說,貴妃可能私底下養了巫蠱娃娃,或者類似的禁忌東西。要不然她怎麽能夠完全違反自然規律,年過三十,卻反而愈發美了呢?要知道,她先前美則美矣,那也是有缺陷的,可現在的她,卻是完美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

“你只管做你的事兒,旁的事情本宮會處理的。”安雪蓮只這般說道。

貴妃呀,她平常是見不到外人的,但除夕宮宴呢?

宮外的聰明人只怕已經聯想到了皇帝和太子之間的問題,如果要他們對皇上出手,那只怕是非常困難的。可若是對妖妃出手呢?除夕宮宴上的好戲,可不僅僅只有雅妃安排的那一出。

算算時間,還有幾天。

安雪蓮舒舒服服的吃著喝著,不過其實也不是那麽舒服的,首先她要時刻盯著隔壁那倆的狀態,其次就是……

“討厭的韓肥鴨!她為什麽要提醒本宮胖了這個事兒?冬天啊,過年啊,那不就是養膘的好時候嗎?胖你個頭!本宮不胖!”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不知道母後怎麽樣了,會不會被父皇和貴妃給氣到。

安雪蓮:很生氣!討厭的肥鴨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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