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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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接近晌午，到了羅都尉府時，裏面正熱鬧。
羅依憐完全沒想戰珩會來，面上眼裏皆是受寵若驚的欣喜。
那羅年樞面上功夫做得倒也到位，接待歡迎都滿是笑意。
只是自進府開始，一路還有說有笑的戰珩便面色微涼，面對眾人的恭禮也只是漠然應之。
這戰珩明明說是去看戲，卻沒想是跑來給他那岳父大人慶壽！被騙的感覺讓郁景彥有些不快，卻只能隱在心底。
戰珩似是感受到了郁景彥的情緒，伸手握住她置於輪椅推背上的手，然後側頭看著被他拉過身旁的郁景彥，“凝兒可是不開心？”
郁景彥目光掃過這滿院的露天宴席，而後落回他眸中，“你到底要做什麽？”
他這根本就不是看戲，更像是挑戲！
“為夫幾日前不是跟你說過，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嗎？幾日已過，便是這答案該揭曉之時了。”戰珩語氣堅定，郁景彥甚至能從他語氣間聽得那狠辣與寒殺。
這感覺，引得她不由一顫。如此說來，那日之人果真是羅依憐！
而這一顫，戰珩也自是感受到了。他微微緊了緊握住的纖手，然後放開，推著輪椅往那擺好的席座行去。
郁景彥緩了一秒，便也急忙跟上，心底卻隱隱不安。
宴席於大院的左右兩側排開，中間上位是羅年樞夫婦，戰珩與郁景彥及羅依憐落座於左側首位，正對面是上官齊夫婦。
宴席中間寬地為歌舞表演空地。
此刻，所有人均已入席就座，美食美酒也陸續往桌上送來。
“今日承蒙在座各位的擡舉，屈身前來參加在下的壽辰，”上首位的羅年樞站起身來，雙手舉杯言詞，“在下一介武將，好聽之詞也說不出幾句，便在這兒以酒代意，先幹為敬了！”
說完，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而後倒杯舉於眾人面前。
“好！”至此，下面多人不由鼓掌喝彩，“恭祝羅都尉壽辰年年有，一年更比一年高！”
“恭祝羅都尉身體康健，福壽綿延！”
“……”
恭賀之詞此起彼伏，完後，眾人舉杯同祝，一飲而盡。
如此之後，羅都尉又端了一杯酒下座行至上官齊面前，單獨敬他的提拔之恩。
而後加酒又來到戰珩面前，客套又生疏地說了些感謝對女兒照顧之類的話，便飲畢離開。
轉身之際，朝坐於戰珩身旁的羅依憐暗使了個眼色。
羅依憐會意，起身行至席中表演區域。
“今日是家父壽辰，小女子為感謝在座各位的光臨，特獻舞一曲，以表敬意。”羅依憐大方優雅地開口，目光還特意往戰珩這邊停了許久。
只是戰珩面色寒淡，甚至不曾擡眸看她半分毫。
倒是郁景彥定著眸子緊看著她，這羅依憐也是一個姿色上佳身段姣好的女子，只是這戰珩今日之意怕是要當面戳穿那日真相。
如此一來，也不知他給這女子的結局，會是怎樣？
待席上掌聲響起，後面陸續上來些伴舞的舞姬及演奏的樂師，一切準備就緒。
樂聲起，身著玫色輕紗綢緞長裙的羅依憐踏樂而舞，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玉袖生風，清泠之聲曼繞身旁，衣袂飄然舞動那如緞身姿……
一曲舞畢，宴座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言不絕於耳。
“羅都尉，令千金也是這南月國有名的才女，今日有幸一見其傾城舞姿，真是大飽眼福啊，”宴座之下有人恭維，“得女如此，也是都尉之幸啊！”
“是啊，是啊！恭喜羅都尉，恭喜羅都尉啊！”繼而附和聲也此起彼伏。
“要說這‘幸’吶，依本將軍看，還得歸戰公子所有。”一直未曾言語的上官齊終於開口。雖沈默半晌，但自入席之時起，他的目光便沒離開過戰珩和郁景彥。
“不知上官大將軍此言何意？”戰珩終是擡起他那高貴的眸子，嘴角斜劃，淡看向對面的人。
“能有如此才女佳人日夜相伴左右，何之不幸呢？！”上官齊面上帶笑可敬，盡是長輩的慈愛姿態，但那渾濁的目光裏盡透著絲絲戾色。
“對啊，除了羅小姐，還有這絕色美人上官小姐，戰公子可謂是佳人擁懷自在風流呀。”見上官齊發話，有人附和相隨。
聽得眾人七嘴八舌，戰珩並未答他們的言，而是轉頭看著正上位一臉得意的羅年樞，“羅都尉呢？也覺得這是在下之‘幸’嗎？”
面色寒峭，興致繚繞。
這羅年樞沒想戰珩會把話題拋向自己，又不解其意，面色微頓了一秒，而後豪笑，“戰公子既出此問，莫不是小女有何做得不道之處？惹得公子不開心了？”
聞言，戰珩清雅微涼的俊顏覆上漠然笑意，眸光緊逼，“今日是羅都尉的壽辰，在下與都尉有這麽一層關系，也自是不能少了一份厚禮。都尉若想知曉，不妨等見了這份厚禮之後，再問不遲。”
這戰珩於眾人心中本就神秘，看似風流華艷，背後卻是陰鷙狠辣，是敵人聞風喪膽的閻王，也是眾生敬懼三分的戰神。
羅年樞對上他幽寒的眸光，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戰珩不再看他，擡手輕拍了兩下，而後轉向大院近大門那一側，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去。
那一直立於舞池中央的羅依憐早已感受到戰珩與爹爹之間似有弦外之音的對話，心微提，竟有些懼意襲來。
見勢，也不由得看向大門方向。
只見片刻之後，大門處便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是孟元樓，而另一人刻意躬身垂頭，倒是看不清面容。
只是一直被孟元樓單手抓著衣領提了過來。
眾人自是不解，但羅依憐了解！
見到那身影的那一刻，她身形一顫猛然後退一步，渾身失力差些跌坐到地上。
孟元樓將那男人一把扔到羅依憐身旁，而後行至戰珩與郁景彥身後端立著。
“這……”羅年樞也不笨，即便是猜，怕是也猜到了一二，可這打擊來的太突然，不由額冒冷汗坐立不安，“不知戰公子這是何意？”
“何意？”戰珩輕言，“這怕是該問問你那寶貝女兒了吧！”
面上再無笑意，語氣如來自地獄閻羅般空洞卻震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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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依憐完全沒想戰珩會來，面上眼裏皆是受寵若驚的欣喜。
那羅年樞面上功夫做得倒也到位，接待歡迎都滿是笑意。
只是自進府開始，一路還有說有笑的戰珩便面色微涼，面對眾人的恭禮也只是漠然應之。
這戰珩明明說是去看戲，卻沒想是跑來給他那岳父大人慶壽！被騙的感覺讓郁景彥有些不快，卻只能隱在心底。
戰珩似是感受到了郁景彥的情緒，伸手握住她置於輪椅推背上的手，然後側頭看著被他拉過身旁的郁景彥，“凝兒可是不開心？”
郁景彥目光掃過這滿院的露天宴席，而後落回他眸中，“你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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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幾日前不是跟你說過，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嗎？幾日已過，便是這答案該揭曉之時了。”戰珩語氣堅定，郁景彥甚至能從他語氣間聽得那狠辣與寒殺。
這感覺，引得她不由一顫。如此說來，那日之人果真是羅依憐！
而這一顫，戰珩也自是感受到了。他微微緊了緊握住的纖手，然後放開，推著輪椅往那擺好的席座行去。
郁景彥緩了一秒，便也急忙跟上，心底卻隱隱不安。
宴席於大院的左右兩側排開，中間上位是羅年樞夫婦，戰珩與郁景彥及羅依憐落座於左側首位，正對面是上官齊夫婦。
宴席中間寬地為歌舞表演空地。
此刻，所有人均已入席就座，美食美酒也陸續往桌上送來。
“今日承蒙在座各位的擡舉，屈身前來參加在下的壽辰，”上首位的羅年樞站起身來，雙手舉杯言詞，“在下一介武將，好聽之詞也說不出幾句，便在這兒以酒代意，先幹為敬了！”
說完，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而後倒杯舉於眾人面前。
“好！”至此，下面多人不由鼓掌喝彩，“恭祝羅都尉壽辰年年有，一年更比一年高！”
“恭祝羅都尉身體康健，福壽綿延！”
“……”
恭賀之詞此起彼伏，完後，眾人舉杯同祝，一飲而盡。
如此之後，羅都尉又端了一杯酒下座行至上官齊面前，單獨敬他的提拔之恩。
而後加酒又來到戰珩面前，客套又生疏地說了些感謝對女兒照顧之類的話，便飲畢離開。
轉身之際，朝坐於戰珩身旁的羅依憐暗使了個眼色。
羅依憐會意，起身行至席中表演區域。
“今日是家父壽辰，小女子為感謝在座各位的光臨，特獻舞一曲，以表敬意。”羅依憐大方優雅地開口，目光還特意往戰珩這邊停了許久。
只是戰珩面色寒淡，甚至不曾擡眸看她半分毫。
倒是郁景彥定著眸子緊看著她，這羅依憐也是一個姿色上佳身段姣好的女子，只是這戰珩今日之意怕是要當面戳穿那日真相。
如此一來，也不知他給這女子的結局，會是怎樣？
待席上掌聲響起，後面陸續上來些伴舞的舞姬及演奏的樂師，一切準備就緒。
樂聲起，身著玫色輕紗綢緞長裙的羅依憐踏樂而舞，時而擡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玉袖生風，清泠之聲曼繞身旁，衣袂飄然舞動那如緞身姿……
一曲舞畢，宴座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言不絕於耳。
“羅都尉，令千金也是這南月國有名的才女，今日有幸一見其傾城舞姿，真是大飽眼福啊，”宴座之下有人恭維，“得女如此，也是都尉之幸啊！”
“是啊，是啊！恭喜羅都尉，恭喜羅都尉啊！”繼而附和聲也此起彼伏。
“要說這‘幸’吶，依本將軍看，還得歸戰公子所有。”一直未曾言語的上官齊終於開口。雖沈默半晌，但自入席之時起，他的目光便沒離開過戰珩和郁景彥。
“不知上官大將軍此言何意？”戰珩終是擡起他那高貴的眸子，嘴角斜劃，淡看向對面的人。
“能有如此才女佳人日夜相伴左右，何之不幸呢？！”上官齊面上帶笑可敬，盡是長輩的慈愛姿態，但那渾濁的目光裏盡透著絲絲戾色。
“對啊，除了羅小姐，還有這絕色美人上官小姐，戰公子可謂是佳人擁懷自在風流呀。”見上官齊發話，有人附和相隨。
聽得眾人七嘴八舌，戰珩並未答他們的言，而是轉頭看著正上位一臉得意的羅年樞，“羅都尉呢？也覺得這是在下之‘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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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羅年樞沒想戰珩會把話題拋向自己，又不解其意，面色微頓了一秒，而後豪笑，“戰公子既出此問，莫不是小女有何做得不道之處？惹得公子不開心了？”
聞言，戰珩清雅微涼的俊顏覆上漠然笑意，眸光緊逼，“今日是羅都尉的壽辰，在下與都尉有這麽一層關系，也自是不能少了一份厚禮。都尉若想知曉，不妨等見了這份厚禮之後，再問不遲。”
這戰珩於眾人心中本就神秘，看似風流華艷，背後卻是陰鷙狠辣，是敵人聞風喪膽的閻王，也是眾生敬懼三分的戰神。
羅年樞對上他幽寒的眸光，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戰珩不再看他，擡手輕拍了兩下，而後轉向大院近大門那一側，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去。
那一直立於舞池中央的羅依憐早已感受到戰珩與爹爹之間似有弦外之音的對話，心微提，竟有些懼意襲來。
見勢，也不由得看向大門方向。
只見片刻之後，大門處便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人是孟元樓，而另一人刻意躬身垂頭，倒是看不清面容。
只是一直被孟元樓單手抓著衣領提了過來。
眾人自是不解，但羅依憐了解！
見到那身影的那一刻，她身形一顫猛然後退一步，渾身失力差些跌坐到地上。
孟元樓將那男人一把扔到羅依憐身旁，而後行至戰珩與郁景彥身後端立著。
“這……”羅年樞也不笨，即便是猜，怕是也猜到了一二，可這打擊來的太突然，不由額冒冷汗坐立不安，“不知戰公子這是何意？”
“何意？”戰珩輕言，“這怕是該問問你那寶貝女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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