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茂和羅檸的事暫且告一段落，大家都以為羅檸不會來真的，但沒想到沙茂無意間做了一件事，讓羅檸徹底拋開心裏的芥蒂，兌現了承諾。從那以後，羅檸身後跟著一條大型犬，笑得憨憨傻傻，但對羅檸的縱容和遷就大家有目共睹。

“小芩芩，咱們別跑了成嗎？你休息下好不好？我去給你買奶茶，熱乎的。”羅檸有些無語地看著在操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楚芩，覺得這哪是跑步啊，這根本就是在發洩！

“檸檸，嫂子這是怎麽了？”沙茂看著楚芩漸漸跑遠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羅檸本來額頭上就青筋直跳，聽了這話，伸手在沙茂胳膊上重重一掐，“說了不準你叫我小名，你找死啊！”

“疼疼疼，檸檸我錯了！”沙茂咧嘴痛呼，臉上的笑容都扭曲了。

“哼！”羅檸氣笑了，“你去讓楚芩歇一歇，她可是許木特地托付給我們的，跑壞了怎麽辦？快去，搞不定別來找我。”

“好的檸檸，我這就去，檸檸你放心好了。”沙茂嘿嘿傻笑一聲，跑著追上楚芩。

楚芩側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沙茂跟著楚芩一邊跑一邊問道：“嫂子，你今天怎麽了？難道是老大把你忘了？還是許木那小子欺負你了？要這是這樣，我去替你修理他去。”

“……”楚芩張開嘴微微喘氣，也不理會沙茂的追問，自顧自地跑著。路過羅檸時，眼前的視線微微有些模糊，腳步放慢了下來，時刻註意她的羅檸臉色一變，連忙追上來將她攔住，“楚芩你瘋了？你看看你現在臉白的跟鬼一樣，隨時都可能暈倒，你不要命了？”

“我……我沒事。”楚芩大口喘著氣，腦海深處傳來一陣眩暈，腿腳發軟有些站不穩。羅檸連忙把她扶住坐下，對一臉茫然的沙茂說道：“快去醫務室買盒葡萄糖。”

“哦，好，我這就去，嫂子你等著。”沙茂點點頭快步走了。

羅檸一手扶著楚芩，一手在她後背上給她順氣，“許木今天怎麽不在？平常不都是他陪著你嗎？是有真的很重要的事嗎？”

“嗯，蘇零零來找他了。”楚芩點頭，她覺得蘇零零是許木的青梅竹馬，應該很重要吧？

“然後你就折騰自己？”羅檸有些好笑，在楚芩身邊坐了下來，“其實嘛，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上了許木，你這是在吃醋。說說看，你現在心裏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楚芩低頭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是有一點。”

“這就對了嘛，你這明顯是在吃醋，吃那個叫蘇零零的醋。”羅檸看上去很興奮，伸手拍拍楚芩的肩膀，胸有成竹的道：“不過你放心，許木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小青梅而拋棄你這朵白玫瑰的。”

“什麽白玫瑰？檸檸，我把葡萄糖口服液買來了。”沙茂跑了回來，把藥塞給楚芩，“嫂子，你快點喝一瓶。”

楚芩看了看他們兩人，接過藥瓶喝下去，然後又喝了些水，臉色才恢覆一些。羅檸和沙茂把她送回了宿舍，準確的說是羅檸把楚芩送回器，而沙茂是厚著臉皮跟上來的。

回到宿舍，羅檸囑咐楚芩好好休息，說上晚自習給楚芩請個假，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楚芩沒有拒絕，相反她心裏很亂，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似乎只要許木不在她身邊，她就會把自己封閉起來，不想去聽見，也不想去看見。

羅檸離開後，整個宿舍只有楚芩一個人，她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後躺上床拿出手機看了看。她想給許木發消息，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這種心理很矛盾，楚芩很難受，那種茫然和無措像充滿危險的黑夜死死籠罩著她，令她仿徨不安。

“叮鈴……”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楚芩被嚇了一跳，連忙拿過手機一看，看到來電顯示時心裏微微失落。她微驚，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

“餵？楚芩？”電話那頭是秦雲熟悉的聲音，秦雲每周星期五都會打電話來問一問楚芩的近況，而楚芩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的事，包括許木。類似這樣的電話似乎固定成了一條專線，而楚芩只要每周在這個時候接聽就好了。

“嗯。”楚芩貼著手機點點頭，隨後想到對方看不見，輕輕“嗯”了一聲。

“你還真是這樣，每次都是嗯一聲就不說話了，也不主動問問我的情況。”秦雲的聲音低沈好聽，笑得很有磁性，這似乎成了他成熟的標志。

在外面訓練了這麽久，秦雲成熟了許多，他對楚芩的事了如指掌。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許會去找許木的麻煩，把楚芩從對方身邊搶回來。但現在，他決定遵從楚芩的意願，這並不代表他不再喜歡楚芩，而是想成為楚芩的天使，默默守護她的一切。

他知道，陪在楚芩身邊的空白期對他來說始終會無限拉大，而非縮小。從他離開的那一刻，他註定失去了這個白紙一般清澈純粹的女孩。

“……你一切都好嗎？”楚芩沈默了一會，低聲問道。

“……”電話那頭也沈默了一陣，隨後傳來秦雲開心大笑的聲音，“我很好啊，跟往常一樣，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感覺自己都變樣了，萬一回來看到你你認不出我了怎麽辦？”

“不會的，我會認出你的。”楚芩認真篤定地回答。

秦雲笑了一陣，過了很久才說：“跟沙茂他們說一聲，就說我說的，讓他們別再亂喊你嫂子了。至於許木，有時候你要學會看清自己的內心再做決定，相信我，學長永遠站在你身邊。”

“……”楚芩微楞，過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沙茂應該已經把下午的事告訴秦雲了。她直楞楞地盯著地面，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想哭，這樣的感覺和失去奶奶一樣，她總覺得自己在失去什麽，卻又找不到。很難受，很想哭，眼淚漫出來，楚芩略帶哽咽地應了一聲，“嗯。”

“好了，你應該也要去上晚自習了，就不和你多說了，再見。”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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