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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不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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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悔急忙解釋,老教員給她扣的帽子可太大了,她不敢絲毫懈怠。一時著急竟然組織不出來語言,她嗯啊了兩聲,連說不是,又說不出什麽有力的論據來。風叔見她窘迫,依著他的性子更要加上兩句為難的話,但布悔出的這個任務他可不是了解一點兒半點,他深知布悔此時內心一定是心亂如麻,再添亂就要惹人不喜了。老李收養了兩個寶貝孫女,一個已經嫁人了,剩這一個小的大家捧著還來不及呢,老教員心中怎麽願意惹人討厭呢。老教員臉色緩和了一點兒說:“行了,就這麽定了。這事兒不用告訴老李了,他肯定要和你一樣婆婆媽媽的絮叨我一陣。”老教員說完也不給布悔反應的時間,他轉身就走,看著擡起一條腿東倒西歪而不敢把腿放下苦著臉的小子們,他笑哈哈的撓了撓頭說:“哎呀,你們還踢著正步呢,忘了叫你們休息了。真是人老了,讓人嫌惡也是應該,記性不好嘍!”說著,老教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大塊兒手表說:“哎呦,你們休息的時間被我聊天兒聊過去了,現在換腿!給我把腳尖繃直了!腿伸直,腰挺直!”

布悔聽著老教員的面桑講槐的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她怎麽會不知道老教員的用意,這種遇到了困難背後有人支持的感覺真的很令人感動。臨離開時,布悔見天上的雲好像有變,變得散薄了一些似的。

組織好了人員,布悔進行了短暫的宣講。她的宣講起了兩個作用,一個是了解了一下人員的特點,另一個就是打響了一個霸王花的名號。男人在她身後偷笑時,布悔斜眼看他,她沒有多少怪怨,她只是想起了以前姐姐被起了這個外號的時候,自己也在她身後偷偷笑來著。現在她已經嫁人了,聽說馬上就要生小孩兒了。也不知道那個姓夏的對姐姐怎麽樣……晾他也不敢欺負姐姐吧!

太陽還正當頭,這個月份天氣倒是沒有那麽熱了,但是春困秋乏,午休就變成了大家最幸福的時間了。午休時間剛一過,大家還沒有從剛才的深度睡眠中拔出來,布悔就用小拳頭敲著門讓大家去開會了,這一驚對於半夢半醒中的人不亞於潑了一盆涼水。大家立馬整理好了衣物,前往會議室。外面的太陽正好照進會議室,布悔把窗簾拉上了,她不免覺得心裏憋悶,可能一會兒會影響會議效果。她將窗簾拉開,又覺得陽光太刺眼,可能一會兒也會影響會議效果。給她留下的時間不多,太陽下山之前,她必須要拿出一套可行的方案。人站成一排進來,分開兩路坐到會議室大桌子的兩邊,動作整齊劃一,就連拉開椅子的聲音也是環繞多重奏。

開會的過程是枯燥無味的,甚至是肅穆令人不喜的。大家都很努力,開出的計劃也合理,可是不會偏偏覺得差了點兒什麽,一定是有不妥。她甚至自己對梅林的情感會影響自己,大家落座開始,布悔就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要摒棄自己對梅林情感的因素,一切以任務為重。可冥冥中的感覺讓她心亂如麻,說不出也講不清。時間匆匆而過,布悔還沒覺得什麽,屋子裏竟然已經暗淡了,有人申請開燈的時候她才恍然驚覺。大家推出的方案已經越來越少了,頗有黔驢技窮的意思,但是她還是沒做最終決定。時間已經來不及推出新的方案了,這裏不乏有對梅林保護周密致微的,不乏有對人員安全考慮周到的,不乏有對任務完成更加有利的,可布悔總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麽完美,但是她必須要選一個了。

正在她翻看方案的時候,敲門聲響了,她正將全部的心思用在選方案上,開始還沒聽到,第二次她才聽到,連忙請人進來。出人意料來的人是老教員,他環視了一下桌上的人然後對領頭的布悔問:“任務計劃定下來了嗎?”

布悔的眼睛依依不舍的離開方案表面,她連忙起立對老教員問好。這裏有的人認識老教員,有的人不認識,但都隨布悔起立問好。老教員不悅的表情言表於面上說:“又搞這一套,我問你任務計劃定下來了嗎?”

布悔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老教員嘁聲道:“你們就是喜歡拐這彎子,一天哪兒那麽多花花腸子用,都是老李教的你們這一套!現在去休息,晚上直接過去繳了他們的老窩就行了。”

“張叔,這還要從長計議啊。”布悔試著解釋道。

“那你快計議吧,我估計不錯的話,他們應該快對那小子下手了。”老教員說著轉身竟然就要離開會議室,他嘴裏還說著:“等你們決定出發了想著叫我。”布悔連忙叫住他,老教員也站住腳步,布悔心知老教員沒有真要走,她連忙跑過來挽住老教員的胳膊說:“張叔,您就別逗我了,您肯定有好辦法對不對,您就說說唄。我們討論一下午了,我還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所以才一直沒有確定下來方案。”

“不是方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是你自己不對。你心裏護著那小子,但是你又克制自己不去關心那小子,這本就是矛盾的,怎麽會對呢。“張叔嘆了口氣說:“也難為你個小丫頭了,你姐姐可要比你強的多了。”布悔打小其實是最不喜歡自己被和姐姐比的,可她有時又常想姐姐,她忍不住小聲嘟囔說:“明明姐姐嫁人比我還早呢。”說完她才恍然在這裏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這個並不合適。好在她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挺小的,她自欺欺人的想,大家應該都沒註意到的吧。

張叔大概是也想到了,他不再和她講這個問題,張叔正色說:“你要抓緊時間了,最好是今天晚上執行任務。”布悔心中一緊,她竭力控制自己的不在眾人面前失禮——表現出緊張。她問:“張,張叔,是有什麽新消息嗎?”老教員搖了搖頭說:“這不是影響你的理由,你現在根本就不適合帶隊出任務。老李真舍得讓你受這煎熬。”

拖拖拉拉的方案確定問題因為老教員的到來迎刃而解,今晚行動,散了會大家都走了,布悔站在窗前,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有些羞愧,再看外面的天,天邊的紅霞像是被火炙烤著,按常理說,紅色本該讓人狂躁,可是火燒雲的美景卻讓她心裏舒坦了不少,出任務的時間定下來了,她心裏的一塊兒石頭就落下了。可她還是不斷的想起老教員的話。老板,你一定沒事的吧。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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