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林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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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童把筆遞給歐念念，她走到櫃子邊說：“這些瓶子都可以隨便選嗎？”
“當然了。”梅林攤手說：“請便！”
穆童掃了一圈兒，這些瓶子雖然都不相同，可這就是它們的相同點。穆童問：“有什麽推薦嗎？”
“沒有，全憑自己的心願不好嗎？”梅林回答。
“當然沒問題。”穆童又說：“來這兒的客人肯定很少吧，還是她們的願望都已經實現了？”
“嗯……你們大概是第五個？或者第六個，我也記不清楚了。”
“為什麽有的瓶子裏有小木雕？”穆童見到一個裏面有一只木雕小貓的瓶子。
“當然是因為……”梅林揮了揮手說：“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
“我選好了。”
“我寫好了。”
穆童和歐念念一同發聲。
“童童，你也幫我選一個吧。”歐念念一邊把紙條卷起來，一邊對穆童說道。
“自己來選吧，我可受不了你事後埋怨我。”穆童走到桌子邊，她把兩個紙條緩緩裝進瓶子裏，輕輕把瓶蓋蓋好了她說：“蓋好了。”
“歡迎你成為本店的顧客，不過沒有什麽特權。”梅林從穆童的手中接過瓶子，走到櫃子前按順序把它放好了。歐念念看著一櫃子的瓶子犯難，她咬著手指選，可是看看哪個都很喜歡。她轉頭看向梅林說：“你來給我選一個！”
“這得你自己來。”梅林瀟灑的轉了個身，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布悔看著梅林和穆童有點兒著急，梅林兩手空空的，難道是他已經看到了？
歐念念也選不出個好壞，隨手拿了一個瓶子，她自顧自的把東西都放進去了，然後她自己把瓶子放在了穆童瓶子的旁邊。
萬一願望或者執念寫的相近挨在一起放著會有影響呢……
不需要多想也知道穆童寫的什麽，歐念念又把瓶子挪到了一個離穆童瓶子很遠的地方，她回頭看梅林說：“我這個瓶子就要放在這兒，你別給我動啊！”
“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梅林說著傲嬌的轉了個身子。
“最好是這樣。”歐念念揚著小拳頭威脅道。
穆童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雨還下得那麽大，地上濺起的皇冠狀水滴漣漪湊在一起像是地面蒸發了一層煙霧。她嘆了口氣說：“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能停。”
“應該快了。”梅林湊到她身邊也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著外面的景色。
陽光被遮住了，街上昏暗，店鋪都關著門。梅林走過去打開了店門，劈裏啪啦的聲音撲面而來，還帶著些清新的味道。
“下雨的時候味道最好。”穆童走到梅林的身邊說，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微微躬下身子，對著外面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雖然中醫上說，雨水是無根之水，但是雨水也沒那麽幹凈，這種清香不過是泥土中一種黴的味道而已，所以大自然草地中的味道更好。如果你僥幸沒有遇到動物糞便的話。”梅林說著說著自己咧開嘴大笑，像是聽了別人給他講笑話。
穆童也少有的擠眉怪笑，她看著梅林說：“你好煞風景。”
“這是科學。”梅林如實道。
歐念念看著兩人，好像很少有人讓穆童這樣放松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穆童也總是有些緊繃的樣子。
穆童抿了抿嘴，她聽著雨聲，聞著雨的味道，看著雨滴在天上變成密密麻麻的線，她說：“你沒想過給你的店做做宣傳嗎？這樣可能就會又更多的客人來了。”
“你是記者？”梅林看著穆童問，沒等穆童說話，他就一連串的道：“文案編輯？鍵盤俠？還是廣告公司的？”
“我自己有一個小的攝影工作室。”穆童笑著說：“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免費。”
“不不不，人情債更難還。”梅林說：“如果這個店裏每天都要來很多人的話，那可就不好玩兒了。物以稀為貴。”
“姜太公釣魚？”
“隨你怎麽說吧。”梅林翻了翻眼睛道。
“……”
明明密集的雨聲更容易讓人心煩意亂，穆童卻覺得自己格外的冷靜。除卻天上偶爾打過閃電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悸動。
“你再也不會變魔術了嗎？”穆童說：“我還挺好奇的，這麽多年，你都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地方，只有小小的窗，不過外面有鐵欄桿。每天有人給我飯吃，睡覺的地方稍微有一點兒潮濕，但是我的關節並沒有變得僵硬，這可真是個不錯的消息……”梅林像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兒，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不過我沒有什麽朋友，大家都各自很少說話，我有的時候不得不與可恨的小偷——老鼠說說話。好在布悔常來看我。我吃的也還不錯。”
“所以你原來不是這樣的。”穆童看向梅林，低聲道。
“哪樣？”梅林翻了翻眼睛，走回椅子上坐好，他說：“梅林就是梅林，我從來都是梅林。”
穆童也走向椅子，她也不知道梅林聽不聽得見，她只小聲說：“你該正面的去面對，不應該這樣逃避的。”
腳步踢踏雨水的聲音傳來，門外又跑進來兩道人影。
梅林擡起頭，有些奇怪的說：“今天真熱鬧。”
“大概是我們的運氣好吧。”穆童笑著說。
跑進來的是一男一女，是兩個年輕人，穆童看到他們覺得眼熟，不過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男生撐著傘攬著女生，肩膀都濕了一大塊兒。女生還算好些，只是鞋子臟了。
男生從女生的包中找出紙巾，旁若無人的蹲下給女生擦鞋，他的聲音很好聽：“幸好今天沒穿涼鞋，不然你的腳又被水泡了。”
“可惜這雙鞋了，不知道回去還能不能刷幹凈了。”女生扁著嘴說：“今天的雨下得可真大。”
“這不是帶傘了嘛。扶著我的肩膀。”男生說著抓住女生的腳踝，女生乖巧的扶住他的肩膀，她拎了拎男生肩上的衣服說：“你都澆濕了。”
男生沒說話，他給女生的兩個鞋底都擦了擦，這才站起來拉著女生向店內走，他溫和道：“你好，這兒有垃圾桶嗎？”
布悔走過來攤開手說：“給我吧。”
“謝謝。”男生道謝，沒有把紙放在布悔的手中，他說：“有點兒臟，還是我來扔吧。”
布悔也不勉強，拿了垃圾桶過來。
女生看到穆童和歐念念的時候驚訝的說：“我們見過！”
穆童微笑道：“我也這麽覺得，可是我忘了我們在哪兒見過，真抱歉。”
“是啊，在哪兒見過。”女生捏著眉間苦思。
“江南吧。”男生說：“有一位做糖人很厲害的老人。”
“對！就是那兒！”女生拍手驚喜道：“好久沒有吃過他做的糖人了，真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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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梅林攤手說：“請便！”
穆童掃了一圈兒，這些瓶子雖然都不相同，可這就是它們的相同點。穆童問：“有什麽推薦嗎？”
“沒有，全憑自己的心願不好嗎？”梅林回答。
“當然沒問題。”穆童又說：“來這兒的客人肯定很少吧，還是她們的願望都已經實現了？”
“嗯……你們大概是第五個？或者第六個，我也記不清楚了。”
“為什麽有的瓶子裏有小木雕？”穆童見到一個裏面有一只木雕小貓的瓶子。
“當然是因為……”梅林揮了揮手說：“你的問題怎麽這麽多！”
“我選好了。”
“我寫好了。”
穆童和歐念念一同發聲。
“童童，你也幫我選一個吧。”歐念念一邊把紙條卷起來，一邊對穆童說道。
“自己來選吧，我可受不了你事後埋怨我。”穆童走到桌子邊，她把兩個紙條緩緩裝進瓶子裏，輕輕把瓶蓋蓋好了她說：“蓋好了。”
“歡迎你成為本店的顧客，不過沒有什麽特權。”梅林從穆童的手中接過瓶子，走到櫃子前按順序把它放好了。歐念念看著一櫃子的瓶子犯難，她咬著手指選，可是看看哪個都很喜歡。她轉頭看向梅林說：“你來給我選一個！”
“這得你自己來。”梅林瀟灑的轉了個身，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布悔看著梅林和穆童有點兒著急，梅林兩手空空的，難道是他已經看到了？
歐念念也選不出個好壞，隨手拿了一個瓶子，她自顧自的把東西都放進去了，然後她自己把瓶子放在了穆童瓶子的旁邊。
萬一願望或者執念寫的相近挨在一起放著會有影響呢……
不需要多想也知道穆童寫的什麽，歐念念又把瓶子挪到了一個離穆童瓶子很遠的地方，她回頭看梅林說：“我這個瓶子就要放在這兒，你別給我動啊！”
“我連看都懶得看一眼。”梅林說著傲嬌的轉了個身子。
“最好是這樣。”歐念念揚著小拳頭威脅道。
穆童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雨還下得那麽大，地上濺起的皇冠狀水滴漣漪湊在一起像是地面蒸發了一層煙霧。她嘆了口氣說：“不知道這雨什麽時候能停。”
“應該快了。”梅林湊到她身邊也順著她目光的方向看著外面的景色。
陽光被遮住了，街上昏暗，店鋪都關著門。梅林走過去打開了店門，劈裏啪啦的聲音撲面而來，還帶著些清新的味道。
“下雨的時候味道最好。”穆童走到梅林的身邊說，她從包裏拿出手機，微微躬下身子，對著外面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雖然中醫上說，雨水是無根之水，但是雨水也沒那麽幹凈，這種清香不過是泥土中一種黴的味道而已，所以大自然草地中的味道更好。如果你僥幸沒有遇到動物糞便的話。”梅林說著說著自己咧開嘴大笑，像是聽了別人給他講笑話。
穆童也少有的擠眉怪笑，她看著梅林說：“你好煞風景。”
“這是科學。”梅林如實道。
歐念念看著兩人，好像很少有人讓穆童這樣放松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穆童也總是有些緊繃的樣子。
穆童抿了抿嘴，她聽著雨聲，聞著雨的味道，看著雨滴在天上變成密密麻麻的線，她說：“你沒想過給你的店做做宣傳嗎？這樣可能就會又更多的客人來了。”
“你是記者？”梅林看著穆童問，沒等穆童說話，他就一連串的道：“文案編輯？鍵盤俠？還是廣告公司的？”
“我自己有一個小的攝影工作室。”穆童笑著說：“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免費。”
“不不不，人情債更難還。”梅林說：“如果這個店裏每天都要來很多人的話，那可就不好玩兒了。物以稀為貴。”
“姜太公釣魚？”
“隨你怎麽說吧。”梅林翻了翻眼睛道。
“……”
明明密集的雨聲更容易讓人心煩意亂，穆童卻覺得自己格外的冷靜。除卻天上偶爾打過閃電的時候，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悸動。
“你再也不會變魔術了嗎？”穆童說：“我還挺好奇的，這麽多年，你都去哪兒了。”
“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地方，只有小小的窗，不過外面有鐵欄桿。每天有人給我飯吃，睡覺的地方稍微有一點兒潮濕，但是我的關節並沒有變得僵硬，這可真是個不錯的消息……”梅林像是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兒，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不過我沒有什麽朋友，大家都各自很少說話，我有的時候不得不與可恨的小偷——老鼠說說話。好在布悔常來看我。我吃的也還不錯。”
“所以你原來不是這樣的。”穆童看向梅林，低聲道。
“哪樣？”梅林翻了翻眼睛，走回椅子上坐好，他說：“梅林就是梅林，我從來都是梅林。”
穆童也走向椅子，她也不知道梅林聽不聽得見，她只小聲說：“你該正面的去面對，不應該這樣逃避的。”
腳步踢踏雨水的聲音傳來，門外又跑進來兩道人影。
梅林擡起頭，有些奇怪的說：“今天真熱鬧。”
“大概是我們的運氣好吧。”穆童笑著說。
跑進來的是一男一女，是兩個年輕人，穆童看到他們覺得眼熟，不過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男生撐著傘攬著女生，肩膀都濕了一大塊兒。女生還算好些，只是鞋子臟了。
男生從女生的包中找出紙巾，旁若無人的蹲下給女生擦鞋，他的聲音很好聽：“幸好今天沒穿涼鞋，不然你的腳又被水泡了。”
“可惜這雙鞋了，不知道回去還能不能刷幹凈了。”女生扁著嘴說：“今天的雨下得可真大。”
“這不是帶傘了嘛。扶著我的肩膀。”男生說著抓住女生的腳踝，女生乖巧的扶住他的肩膀，她拎了拎男生肩上的衣服說：“你都澆濕了。”
男生沒說話，他給女生的兩個鞋底都擦了擦，這才站起來拉著女生向店內走，他溫和道：“你好，這兒有垃圾桶嗎？”
布悔走過來攤開手說：“給我吧。”
“謝謝。”男生道謝，沒有把紙放在布悔的手中，他說：“有點兒臟，還是我來扔吧。”
布悔也不勉強，拿了垃圾桶過來。
女生看到穆童和歐念念的時候驚訝的說：“我們見過！”
穆童微笑道：“我也這麽覺得，可是我忘了我們在哪兒見過，真抱歉。”
“是啊，在哪兒見過。”女生捏著眉間苦思。
“江南吧。”男生說：“有一位做糖人很厲害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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