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低頭用嘴舔掉我溢出的眼淚，“你怎麽這麽傻 ，有我在呢，你怕什麽，你也不會離開我。”

“如果會呢？我都感覺農村在召喚我。”

陳默楞了一下，“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可要……”

“你要幹嘛？”

陳默的手已經不老實起來，迷離的小眼神裏滿是沖動。咳咳！動作還相當嫻熟。

“你說幹嘛呢？我估計是這兩天你沒挨*，腦子才會想太多。”

呼呼，還有這邏輯嗎？我得承認他的動作和語言都把我點燃起來。粗粗一算，是有兩天沒在一起了。

這兩天都沒上班，飯飽思顏欲， 是這麽回事，身體不累就會想到那事，人就是閑不下來。

“轉過去，撐著。”

我趕緊說不行，但他已經強行給我轉過去了。

我又轉過頭，對他說：“要不還是沙發，或者床上吧。”

“不行，忍不了。”

“啊”

“你得叫得更大聲一點，表現不錯。”

我去！ 我這是動物園裏在表演的小動物嗎？

“你專心一點兒。“

“我感覺很奇怪“

“怎麽奇怪？“

“不錯的奇怪。“

陳默臉上起了一片紅暈，”因為我們兩個人嘗試的動作和環境還是太少了。“

噗！！！

結束了，陳默笑道：“要我抱你去洗一下？”

“隨便。”看到他的滿意我覺得我是做出了貢獻的。

陳默滿頭大汗，跟累趴了的小狗一樣，他說話也沒平時那麽輕松，“瀟灑，其實今天這個嘗試我挺累的。”

“那你剛才怎麽不說？我好幾次說了轉移到床上去的。”

“這不是看你狀態很好，很享受嗎？”

咳，這個……

我馬上說:“你沙發上躺一會，我不用這麽快沖掉的。不是要生孩子嗎？我要讓你的小蝌蚪多留一會。”

“這次應該能懷上，我可盡力了。你看我都累成狗了。”

這時候不能打擊他，我體質虛，懷孕比較難。我說，“小狗狗，你累了就好好休息。”

他就一份功成身退的表情，“你好了之後去給拿瓶牛奶來。”

“好的，沒問題。”我馬上應了。

“順便給我把電視機開起來，我要看體育頻道。”

真是個大爺！明明遙控器就在他手邊三十厘米的地方，他隨便動下身體就能拿到了，自己懶得動，要我給他開電視機。

不過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上，我又答應了，“你等著啊，我這裏還需要十五分鐘。”

“可以。”他很大方地答道。

五分鐘後，我把純牛奶拿給他，他說：“你不順便幫我把吸管插上嗎？“

“你自己沒手啊？”他是怎麽懶成這樣的？肯定是被我給慣出來的。

“一根吸管都不給我插，要你有毛用。“

我滿臉黑線瞪著他，他很嘚瑟地不看我。

我耐著性子給他插好吸管，然後遞到他嘴巴，”大爺，請慢用。“

“嗯。”他表示滿意，“咳，那個電視你忘記給我放了，我要看的是體育頻道。”

我拿起距離他手指只有三十厘米的遙控器，給他開電話，換成體育頻道。

“瀟灑，你要是接下來很閑的話，可以給我捶捶肩膀，捏捏小腿。”

我終於說道：“我不是家裏的小丫鬟，我很忙的。”

“你要忙什麽呢？”

“你看看幾點了。我要做我們兩個人的晚飯。”

“我們出去吃啊，你就不忙了。“

“出去吃多浪費，冰箱裏有菜，再不吃掉要不新鮮了。“

陳默就說：“冰箱裏的菜才值幾個錢，乖啦。那些菜不新鮮就不要了。我又不是在沒錢給你花，你這麽節省幹嘛？”

我的節省和我的低消費觀念是我從小生活在農村養成的。農村是個小地方，不比這大城市。我們都是去鎮上趕集的。

我們那的農民蔬菜和糧食都自給自足，我們那地方不種油菜，吃的是肥肉熬出來的豬油。我已經很久不住在那個小村子裏了。只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每戶人家都會養一頭過年殺的豬。豬頭和下水這些會請親人吃掉。

板油和雪白雪白的肥肉用來熬油，能熬出很多來，等油涼下來就倒進一個大壇子裏。這一壇子油能吃大半年時間。

我老家那種壇子，我不清楚怎麽燒出來的，但我知道它有一個特點，可以控制壇子裏面的溫度不會太熱，不會太冷，存儲在裏面的食物才不會壞掉。

這個我怎麽知道的呢？

那次我跟著我媽去鎮上買壇子，我媽挑中了一個，問老板：“這壇子好不好的？”

“給你看下你就知道這壇子好不好了。”說完那老板往壇子邊緣倒了一碗水。然後他很快拿出來一張紙和一個打火機。

他用打火機把那張紙點燃了，迅速扔進壇子裏，蓋上壇子蓋。從紙上飄出來的白煙就被封在裏面了。然後我驚奇地看到壇子邊緣裏的水滾動起來，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然後呢？

那些水竟然全都不見了，透到壇子裏面去了。也就是說，壇子裏面如果溫度很高的話，上面的水會跑下去降溫。

這壇子厲害了，不是？

我從小生活在這樣的農村：家裏有好幾畝地，蔬菜都吃自己種的，果樹也有，油吃的是豬油。過年殺的那頭豬，豬肉會吹成臘肉，能吃四五個月。

家裏最大的開銷是小孩上學的學費，然後是種田用的化肥，種子，然後是豬肉，衣服，洗衣粉這些。

在農村，能節儉的都節儉，誰家也沒有多少收入。

這輩子，我對金錢的概念都改不了了。來到城市，才發現這裏的錢一點都不值錢。什麽都得花錢，還都不便宜。

我的節儉也因為我每月拿不到多少工資吧。

我說：“我知道你有錢，可我已經習慣了。你的錢是你的錢，我的錢是我的錢，你不能用你的消費習慣來衡量我。”

陳默看著我嘆了口氣說：“你幹嘛把你的錢和我的錢分得這麽清楚，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你的錢也是我的錢。不跟你說這個了，反正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吃，位置我已經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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