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不放棄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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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麽一說，林曉曉吸了吸鼻子，眼眶又紅起來了，“我這邊的工作經常需要加班，請不出長一點的假。”
“你不是每年都有年假的嗎？”我很天真地問：“跟兩邊周末連起來也有九天了。”
“跟周末連起來請，我們領導是不會批的。”林曉曉又說：“我也不想來去匆匆的，回去一次就走，孩子也傷心，我心裏有點受不了，還是一年回去一次的好。”
我說：“傷心總是要傷心的，但你每年多回去一趟，孩子心裏也有個盼頭，總知道這娘還是惦記著她的。”
“我又何嘗不想”林曉曉低著頭，每個人都要每個人的打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林曉曉起床了。外面艷陽高照，陽光燦爛得近乎妖了，我跟林曉曉說：“這麽舒服的天氣，出去走走吧，心情會好一點。”
這天下午，我們兩個難得把這一片的草地都踩過了，林曉曉也和我說了很多。
她說她感覺很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麽走。當初她懷揣著美好的理想來到這座城市求學，並順利找到工作，如今她卻迷失了。
她沒有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也沒有遇上自己想要找的人，如今已經三十四歲，她覺得自己挺失敗，挺悲慘的。
我問她：你想要過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你想要找的男人是什麽樣子？
林曉曉回我說的：我想要找的男人普普通通就好，學歷和差不多，比我高點也行，收入和我差不多，比我高點也行。我想憑著兩個人的工作在這個城市穩穩地紮下根來，以後在城市裏生活，孩子可以接受這邊的教育，我能在這邊生活。
說到這裏，林曉曉問我：“以我的條件，我想要的應該不為過吧？”
不為過！一本大學畢業，月薪一萬，身高中等，相貌偏好，性格超正常，這樣的女人是高薪男人的理想結婚對象。我覺得起碼在我那個班，超過一半的男人認為能娶到林曉曉這樣的女人是幸運的。
但人生變幻莫測，總有意外，她理想的生活是郭玥之前那樣，有個和自己差不多高薪的男人，在杭城買個房，郭玥現在不是也破了嗎？林曉曉的意外是遇到了那個對她愛慕已久的高中同學，兩人相愛了，女人懷孕了，男人卻不是她想要的樣子。
我說：“你三十四歲還不算少，現在有男人喜歡姐弟戀，能找個比自己少三四歲的高薪男。如果你願意放棄阿毛的話。”
我特意把後面的‘如果’說得很重。
“我是不會放棄阿毛的！”林曉曉很堅定，“因為我愛他，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所以，就挺無解的，對吧？
過了一會，林曉曉又跟我說：“阿毛她是不會放棄的，現在她最大的願望是在杭城有一處房子，小一點也行，偏一點也行，她就是想把阿毛帶在身邊，看著阿毛成長。”
她說她心裏對這個孩子有愧，把他生下來，卻不能照顧他，每年只回家看一次。
她說這三年來，她時時刻刻都想著如果能存夠房子的首付該多好，可對她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這個事我完全能理解，我這房子我就出了五萬。林曉曉是父母、孩子方方面面都需要她照顧的，所以她比我更窮。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就跟她說：“別想太多了，絕大多數人都過得差不多的，你該看看我。這社會是不該比榮華富貴的，比不易才能比出奇跡。”
我陪林曉曉在外面走了三小時，她說謝謝我，把心裏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到家的時候，我跟林曉曉說：“曉曉，你沒時間回去的話，就讓叔叔阿姨帶著阿毛來杭城看你吧。來了我們住一塊，我到我哥那拿頂帳篷過來，放在客廳也是一個房間了。”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林曉曉高興地問我，眼中閃著光亮。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的房子我做主，而且我也很想見阿毛了。”
林曉曉是在老家生的阿毛，又一直養在老家，我們幾個閨蜜都只看到過幾張照片而已。我想阿毛來的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該送他個什麽禮物呢？我已經在琢磨這個事了。
林曉曉說，晚上她給家裏通個視頻，把這個事情和父母說，看父母什麽時候把阿毛帶過來。
林曉曉跟家裏通視頻的事情沒我想的那麽簡單，她家沒網的，她父母用的是只能打電話，寫短信的老年機。所以，通視頻這事呢，得去別人家借用一下。
林曉曉跟我說：“這次麻煩別人家的事，每次她和家裏要通視頻，都會提前給她爸說一聲，把時間定在傍晚七點。每回她發視頻到那戶人家，她父母和阿毛都準時在電腦面前等著了。”
我是等著在視頻裏看阿毛一下的，林曉曉就跟我說：“瀟灑，你先別急，吃吃水果，等到七點哈。”
林曉曉真給我削了一個蘋果，不過急的人是她，迫不及待想在視頻裏見到自己的兒子。
她一會跑陽臺澆澆水，一會拖地，一會下去倒垃圾，一會去房間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會又跑陽臺澆水了。
我可憐的蔥啊，我可憐的蒜啊，我可憐的小白菜啊，會不會被她澆水澆死？
不是已經提前五分鐘設鬧鐘了嗎？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看得我頭有點疼。做媽的人真是讓人受不了。
叮鈴鈴鈴！
謝天謝地！她訂的鬧鐘終於響起了。她快速回來拿起自己的手機坐沙發上，她找到那個好友的qq點開，時刻準備著，又是不是理自己打理得夠整潔的頭發。
我問：“那人在線嗎？”
“在線。”
“你現在視頻發過去不就好了，還等什麽？又不差這一兩分鐘。”忍不住說她，因為看她開著聊天窗口在那分分秒秒地等時間，就讓我想起《射雕英雄傳》裏楊康母親看著月亮數日子。可能真有人會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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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每年都有年假的嗎？”我很天真地問：“跟兩邊周末連起來也有九天了。”
“跟周末連起來請，我們領導是不會批的。”林曉曉又說：“我也不想來去匆匆的，回去一次就走，孩子也傷心，我心裏有點受不了，還是一年回去一次的好。”
我說：“傷心總是要傷心的，但你每年多回去一趟，孩子心裏也有個盼頭，總知道這娘還是惦記著她的。”
“我又何嘗不想”林曉曉低著頭，每個人都要每個人的打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不是說說那麽簡單。
林曉曉起床了。外面艷陽高照，陽光燦爛得近乎妖了，我跟林曉曉說：“這麽舒服的天氣，出去走走吧，心情會好一點。”
這天下午，我們兩個難得把這一片的草地都踩過了，林曉曉也和我說了很多。
她說她感覺很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麽走。當初她懷揣著美好的理想來到這座城市求學，並順利找到工作，如今她卻迷失了。
她沒有過上自己想要過的生活，也沒有遇上自己想要找的人，如今已經三十四歲，她覺得自己挺失敗，挺悲慘的。
我問她：你想要過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你想要找的男人是什麽樣子？
林曉曉回我說的：我想要找的男人普普通通就好，學歷和差不多，比我高點也行，收入和我差不多，比我高點也行。我想憑著兩個人的工作在這個城市穩穩地紮下根來，以後在城市裏生活，孩子可以接受這邊的教育，我能在這邊生活。
說到這裏，林曉曉問我：“以我的條件，我想要的應該不為過吧？”
不為過！一本大學畢業，月薪一萬，身高中等，相貌偏好，性格超正常，這樣的女人是高薪男人的理想結婚對象。我覺得起碼在我那個班，超過一半的男人認為能娶到林曉曉這樣的女人是幸運的。
但人生變幻莫測，總有意外，她理想的生活是郭玥之前那樣，有個和自己差不多高薪的男人，在杭城買個房，郭玥現在不是也破了嗎？林曉曉的意外是遇到了那個對她愛慕已久的高中同學，兩人相愛了，女人懷孕了，男人卻不是她想要的樣子。
我說：“你三十四歲還不算少，現在有男人喜歡姐弟戀，能找個比自己少三四歲的高薪男。如果你願意放棄阿毛的話。”
我特意把後面的‘如果’說得很重。
“我是不會放棄阿毛的！”林曉曉很堅定，“因為我愛他，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所以，就挺無解的，對吧？
過了一會，林曉曉又跟我說：“阿毛她是不會放棄的，現在她最大的願望是在杭城有一處房子，小一點也行，偏一點也行，她就是想把阿毛帶在身邊，看著阿毛成長。”
她說她心裏對這個孩子有愧，把他生下來，卻不能照顧他，每年只回家看一次。
她說這三年來，她時時刻刻都想著如果能存夠房子的首付該多好，可對她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這個事我完全能理解，我這房子我就出了五萬。林曉曉是父母、孩子方方面面都需要她照顧的，所以她比我更窮。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就跟她說：“別想太多了，絕大多數人都過得差不多的，你該看看我。這社會是不該比榮華富貴的，比不易才能比出奇跡。”
我陪林曉曉在外面走了三小時，她說謝謝我，把心裏話說出來舒服多了。
到家的時候，我跟林曉曉說：“曉曉，你沒時間回去的話，就讓叔叔阿姨帶著阿毛來杭城看你吧。來了我們住一塊，我到我哥那拿頂帳篷過來，放在客廳也是一個房間了。”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林曉曉高興地問我，眼中閃著光亮。
我說：“當然是真的，我的房子我做主，而且我也很想見阿毛了。”
林曉曉是在老家生的阿毛，又一直養在老家，我們幾個閨蜜都只看到過幾張照片而已。我想阿毛來的話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該送他個什麽禮物呢？我已經在琢磨這個事了。
林曉曉說，晚上她給家裏通個視頻，把這個事情和父母說，看父母什麽時候把阿毛帶過來。
林曉曉跟家裏通視頻的事情沒我想的那麽簡單，她家沒網的，她父母用的是只能打電話，寫短信的老年機。所以，通視頻這事呢，得去別人家借用一下。
林曉曉跟我說：“這次麻煩別人家的事，每次她和家裏要通視頻，都會提前給她爸說一聲，把時間定在傍晚七點。每回她發視頻到那戶人家，她父母和阿毛都準時在電腦面前等著了。”
我是等著在視頻裏看阿毛一下的，林曉曉就跟我說：“瀟灑，你先別急，吃吃水果，等到七點哈。”
林曉曉真給我削了一個蘋果，不過急的人是她，迫不及待想在視頻裏見到自己的兒子。
她一會跑陽臺澆澆水，一會拖地，一會下去倒垃圾，一會去房間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會又跑陽臺澆水了。
我可憐的蔥啊，我可憐的蒜啊，我可憐的小白菜啊，會不會被她澆水澆死？
不是已經提前五分鐘設鬧鐘了嗎？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看得我頭有點疼。做媽的人真是讓人受不了。
叮鈴鈴鈴！
謝天謝地！她訂的鬧鐘終於響起了。她快速回來拿起自己的手機坐沙發上，她找到那個好友的qq點開，時刻準備著，又是不是理自己打理得夠整潔的頭發。
我問：“那人在線嗎？”
“在線。”
“你現在視頻發過去不就好了，還等什麽？又不差這一兩分鐘。”忍不住說她，因為看她開著聊天窗口在那分分秒秒地等時間，就讓我想起《射雕英雄傳》裏楊康母親看著月亮數日子。可能真有人會幹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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