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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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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熔抓住‘生子’兩個字眼,顫抖地摸上自己的肚皮:“老子會不會生孩子?”

系統沈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劇透,在陸熔腦海中回答:“宿主會生一個天才神童。”

“……”陸熔咬牙:“去你媽的天才神童!老子絕對不會生孩子,要生你他媽自己生去!就算真的懷了我也不會讓那小孽種生下來,老子拒絕接受這種傻逼劇情!”

“宿主過於激動,需要冷靜一個晚上好好想想,我關機了,明天再來找宿主溝通。”系統說完並不等待陸熔的回應,直接從他腦海中隱匿了蹤跡。

一肚子的火還沒有發洩,陸熔氣得破口大罵,想把說消失就消失的鬼系統罵出來,不料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仿佛從來沒有在他腦袋裏存在過。陸熔罵得詞窮,猜想它是絕對不會出來了,也沒心情再跟空氣對罵,臉色通紅地安靜下來,一晚上沒睡著覺。

陸熔越想越來氣,最終決定破罐子破摔,只要那鬼系統敢讓他懷孕,他就立刻去醫院把那小孽種打下來,他決定用科學捍衛自己做男人的基本尊嚴。

下定決心與那傻逼劇情對抗到底,陸熔從床上爬起來,首先把那粉色床單扯下扔進垃圾桶。就算下面多出一個生殖器官那他好歹也還是帶把的,好好一個男人,喜歡粉色什麽的簡直就是LOW爆!他要做回他自己,再也不裝軟包子傻白甜,就算腦海中的那個警示燈亮個不停,他也只當看不見,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黃色的警示燈尖銳地在陸熔腦海中響起,隨即消失了一晚上的系統出現:“警告,宿主面臨崩人設危險,請宿主及時自救。”

陸熔冷笑:“崩就崩,老子不陪你們玩兒了!我就不信了,不按你們的指令做,老子還就真的活不下去?”

系統搖頭:“宿主拒絕配合我自然不會死,只會……”

陸熔直接懶得理它,一把跳到床準備睡個回籠覺,突然感覺身體從未有過的輕松,身下的床也瞬間變得巨大,飛速而靈巧的轉過頭顱,只覺光線刺眼得很,條件反射朝陰暗的地方爬去。

徑直爬到床角陰影處,陸熔猛地發現不對勁,擡起爪子一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只用看一看爪子,他就已經確定自己變成了什麽玩意兒。

來不及呆楞,陸熔扯開嗓子大叫,只發出幾陣微弱的茲茲聲,靜了幾秒鐘,周圍出現一陣同樣微弱的茲茲聲回應,隨即一只肥大的同類爬到了自己身邊……

直到那只烏黑的蟑螂用秒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壓在身上,並且想要做某種繁殖後代的抽擦動作時,陸熔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絕望地與腦海中的系統講和。

“系統你快出來,我錯了,別說雙性人,就算三性人四性人,只要他媽還是個人,老子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廢話了,你他媽趕緊把那玩意兒給老子弄走……”

系統:“宿主想清楚了?”

“老子想得非常清楚!”

陸熔快哭了,剛說完,突然發現自己只是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都好好,忙低頭檢查身體,確定摸到的是黃皮膚手指,才又重新倒在床上,一把抹掉臉上的冷汗。

陸熔深吸一口氣:“剛才老子真的變成了蟑螂?”

系統搖頭:“宿主看到的只是幻覺,當然,如果宿主還是不肯配合我,幻覺就會變成事實。我掃描過宿主的意識,知道宿主不怕死,最怕蟑螂。”

陸熔:“……”老子無話可說了。

心力憔悴地癱著,陸熔想裝死幾分鐘,鬧鐘鈴聲卻尖利地響起來,這才想起今天是周一,需要起床上班。

陸熔遵循系統的指令爬起床,站在鏡子前發了會兒呆,要不是因為腿間多出一根東西,陸熔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變成女人了——臉上的皮膚非常白嫩,氣質也很乖巧,卻絲毫沒有陽剛之氣。系統為圖省事,不但直接借鑒了現實世界裏陸熔的五官,還赤/裸裸剽竊了他的名字,又把他的身高改矮一點,皮膚美顏一些,臉變圓一點,就成就現在鏡子裏的這種形象。

陸熔有苦不能言,洗漱完畢,朝已經起床的父母笑了笑,隨即彎腰穿好鞋子說:“我去上班了。”

楊素荷把一杯打包好的溫牛奶和面包遞給他,“拿著路上吃,別餓著肚子。”

陸熔心裏感嘆她對兒子的好,伸手接過,“謝謝媽。”

楊素荷關切地望一眼陸熔:“熔寶昨晚上沒睡好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陸熔輕輕點頭,隨即打開門道:“媽,我去上班了。”

“好,晚上早點回來。”

陸熔應了一聲,轉身下樓梯。

碰上周一上班早高峰,公交車走走停停,堵得要命。平常十分鐘的路程,足足用了大半個鐘頭。

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開例會了。

陸熔的職位是總經辦助理,其實也是行政助理,上個月剛剛轉正,這是他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整個總經辦一共三個人,除了總裁賀庭安以外,還有頂頭上司趙勝明和女同事張彤。陸熔是幾人裏面資歷最淺的員工,所以雜事和廢時的工作自然落了他頭上。

會議室裏氣壓很低,陸熔低著頭坐在角落,心中咯噔一聲。

總裁賀庭安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快速掃一眼,隨即摔到陸熔的上司趙勝明旁邊,沈聲道:“你自己看。”

趙勝明幾秒鐘看完,眼神一閃,擡頭望向陸熔,黑著臉質問:“工服的事,你是怎麽跟的?”

陸熔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接過文件一看,發現原來是一份工服統計的數據資料,說他平白無故多訂了二千多套工服,並且壓在了倉庫裏發了黴,損失將近十萬。陸熔一眼就明白自己成了頂頭上司的替罪羊,剛要開口澄清事實,趙勝明又打斷了他,朝總裁賀庭安解釋:“小陸剛來不久,有些事還不太熟悉,我是他的頂頭上司沒有監督好他的工作,讓公司蒙受了損失,我也難辭其咎,我現在馬上出一個損失報告,看能不能補救……”

按陸熔以前的性格,一定會當場與越勝明撕破臉皮,他生平最恨給人背黑鍋,可是現在不得不按照系統的要求做一個初入職場的傻白甜。陸熔紅著臉不說話,明顯是氣的,但在同事眼裏卻變成了羞愧。

開完會接近上午十點。

賀庭安回到總經辦,看了看手表,頭也不擡叫住陸熔,“我有事出去一下,待會兒有個很重要的客戶過來,你先接待一下,我馬上回來。”

陸熔點頭,洗幹凈茶具,這才坐回工位上。

過了一會兒,前臺小玲朝總經辦的房門上輕敲三下,隨即領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進來,小玲甜甜地笑道:“陸熔,你招呼一下客人,賀總三分鐘後到。”

陸熔從電腦上擡起頭,看到一張英俊而熟悉的臉,正是一夜情對像封行朗,腦海裏嗡嗡響了幾下,心裏暗罵狗血,卻十分敬業地露出傻白甜表情,故作驚訝地凝望封行朗。

前兩次見面都是晚上,只有這次是白天,陸熔終於可以好好觀察他了。不愧是霸總,身高目測超過一米八六,腹肌恰到好處,事實上手感也很不錯。至於尺寸什麽的,陸熔早已親身體驗過,持久力十分驚人,顯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相貌嘛更是英俊出眾,與圓臉的自己相比,完全風格迥異。

封行朗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陸熔,面不改色看他一眼,在沙發上坐上。

陸熔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住茶具,在滾燙的開水下燙了燙,洗幹凈以後放在封行朗桌邊,倒了一杯紅茶遞給他。

封行朗接過,微微品了一口,擡起頭看著他說:“你在這裏多久了?”

“剛來兩個月。”陸熔回答,打開紫砂茶具蓋,提起滾燙的開水加水,卻突然手一抖,開水蓋砰地掉下來,滾燙的水全濺到白皙的手背。

陸熔本能地縮手,丟掉手裏的茶壺,茶壺滾到茶幾上,開水從凸形口裏流出來,打濕了桌子,又順著桌沿滴到封行朗腿上。

自從體驗過變小強的滋味後,陸熔就開始竭盡全力配合系統走劇情了,因此不管什麽狗血橋段,都能上演得得心應手。

封行朗扶起還在桌上滾動的茶壺,甩了甩手掌沾上的水,連抽出十幾張紙巾放在桌上的水窪處,又將瞬間吸滿水的濕紙扔進垃圾桶,這時重新在沙發上坐下。

陸熔瞥一眼封行朗腿上被茶水打濕的一灘,紅著臉道:“對……對不起。”

封行朗不經意看到他的手,卻見潔白無暇的手背上燙出一大塊橢圓形的緋紅,眼皮動了動說:“燙著手了?。”

陸熔裝作不敢看他,小聲道:“我一緊張就容易手抖。”

封行朗道:“緊張什麽?”

“沒、沒緊張什麽。”陸熔支吾道,完全與系統設定的角色相融合,心虛地瞥他一眼,“你有沒有燙著?”

封行朗輕輕搖頭,一眼看見賀庭安從門外進來,起身從沙發上站起,朝門口的賀庭安揮揮手。

賀庭安熱情地跟封行朗打招呼,註意到他的褲子打濕了一截,又一眼瞥到垃圾桶裏的濕紙巾,再看到陸熔燙紅的手背,頓時猜出事情始末,用辦公室的座機打通了前臺的電話:“小玲,去樓下商場買一條大碼的褲子送到我辦公室來,盡快。”

陸熔把頭垂得更低。

“褲子就不用了,”封行朗從沙發上站起來,“真要買的話,就買支燙傷膏吧,剛才我不小心打翻了水,灑到你們這個小員工手上了。”

賀庭安笑笑,按他的意思吩咐了下去,讓陸熔出去。

陸熔知道兩人要談項目,識趣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這是一個價值百億的移民項目,兩人在辦公室足足談了一個小時,中間陸熔又幫老板遞了幾次資料,一直到快吃中午飯,兩人才前後從辦公室出來。

從總經辦出來需要要經過陸熔的工位,封行朗來到陸熔的電腦旁,瞥一眼他手背上塗滿的藥膏,見他只是在發呆,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過來,修長的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

系統的聲音響起來:“請宿主撞入霸總懷抱。”

撞他懷裏是吧?老子都被他幹過好幾次了還怕撞他一個滿懷?!陸熔於是露出嚇一跳的表情,站將起來,看似無意地栽進一個結實有力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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