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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終身大事一刻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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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事情,本宮會打點。”

葉子朝的眼中存了清冷的光來,他稍咳了一聲,說道,“子陽,你也真是的,太子的終身大事,哪裏有你過問的份兒呢。”

葉子陽倒是不以為意,他說道,“哥哥,母後這樣關心我們,連太子都顧不上,我實在是看不下去。”

沈康佳的腦海中迅速運轉,現在沒有什麽事情,比平衡好他和子政之間關系更重要了,其實對於他來說,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未來的儲君。

可是孩子始終沒有和她心在一處,以至於每次要多生篤定,卻又仿徨惘然。

葉子朝這麽狂妄自大的人,他說的話雖然不能完全采納,但是他那四兩撥千斤的功夫,卻是值得商榷的。

葉子陽這麽說,看來是因為把握到了葉子政人性中的這一點,才能肆無忌憚地將利劍了指向了他和子政之間的關系。

“天家的恩賜,子陽,你難道還要為本宮操心著許多麽?”

葉子陽的眉眼間慢慢生出冷意,到現在,他都還是記得,當初皇後是怎麽逼迫喬汝寧接受他和哥哥的這樁婚事的,在這些當權者的眼睛裏,除了權勢之外,倒是沒有任何的旁事足夠被惦念。

時間在慢慢地回轉,葉子陽不願意接下皇後的這句話,已足夠讓眾人尷尬。

沈康佳擡眼看了葉子朝,暫時不能察覺到他眼神中蘊藏的情感,不過是臉色稍顯陰沈地說道:“你果然是最了解子陽的,本宮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在他的身上也做得太多了”。

“皇後娘娘的恩惠,弟弟怎麽會不知道呢,只不過事出突然,現在又是在秋獵之中,弟弟還有一些事情來反應也是在所難免的。”

沈康佳聽了,分明知道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挑釁,便也笑道,“嗯,既然如此,那這樣的好事就讓你們兩兄弟好好消化消化,只是內務府還沒有披呈公文,不便與人明說。”

葉子朝說道:“兒臣自然知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兒臣告退了。”

沈康佳淡然笑了,要不然怎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呢?這些年來,如果沒有葉子朝這樣操持著,單憑葉子陽的這一身功夫,怕是早要在宮裏頭死上千回了。

因為葉子陽這不卑不亢的攪局,倒是將葉子朝原本想說的話也都淹沒在了風沙裏。

這個蠢貨,到這個時候還在惦念著他那好不值錢的風花雪夜,說句不好聽的,若真是聰明之人,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又能怎麽樣呢,外頭要如何花天酒地只管去,若是連這麽一點自覺都沒有,倒是個真切的蠢笨之人了。

“你們下去吧。”

沈康佳揮了揮手,看到子政也有離開之意,他忙說道,“子政,你留下。”

葉子朝面露慍色,殺雞儆猴,在葉子朝和葉子陽面前費了心思,如今倒是收割自己意圖的時候了麽?

他也不管這是什麽外人皆在的場合,唇齒之間慢慢地迸發出了自己的不滿意:“ 秋獵之後,兒臣的身子已然疲軟,母親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的麽?”

眉眼間迸出的清冷的意思十分明顯。

沈康佳雖是心有忌憚,卻也要周全子政作為太子的威嚴,他說道:“知道你陪侍你父皇勞累,只是母後還有些事情是要與你交托的。”

“母後當真是有事情要交代嗎?”

葉子政的眼神冷冷的,很顯然,他不想與沈康佳有過多的糾纏,而在葉子朝和葉子陽看來,這就又是一場滔天的笑話。

想要扳回這一局的,沈康佳只能強撐,她勉強地笑道,“自然,事關安防禁軍,需要你的安排。”

蘇溪見了,忙跪拜道“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來,皇後娘娘為了您的事情可謂盡心竭力,多留下來陪皇後娘娘說說話,不好嗎?”

言語間雖是散出無限的誠懇來,但字裏行間的卑微又是這般明顯。

葉子朝微微頷了頷首,將目光轉移到了葉子陽的身上,笑道:“你看我,早與弟弟該走了,楞是在這個地方打擾到母後和太子殿下敘舊。”

沈康佳知道,所有人的退步都在告訴他,他這個皇後,再身為額娘的身份上,是如此困苦。

“去吧。”

沈康佳說著,眉眼之間雖然帶著慈善的笑意,可是掌心分明是狠狠地攥緊了。

那種從身體內不斷散發出來的嚴寒像是一處無法斷絕的泓流,連綿不絕,無法停止。

“子政,你就這麽恨本宮嗎?”

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皇後說道。

“兒臣不敢,只不過最近身心疲累。”

葉子政的眼神忽明忽閃,捕捉不到其中的意思,可胸口的疼痛卻是真實的,沈康佳的指尖焦慮,在控制音量的情況下,不斷叩擊桌面,“ 都有佳人在側了,為何還是身心疲累呢?”

一旦知道所愛的人是如何口不擇言的,心腸就算是多麽柔軟都會深陷在仿徨只中,像是一場北極的雪,沈康佳也忍不住在眼眸中泛著微光的情形下,說出這樣淒慘的話。

“母後不要這樣說。”

“可是本宮看到的就是這樣,我為你步步算計,卻還要為你折辱。”

沈康佳倒是要忍不住反唇相譏了。

葉子政低頭道:“母後這樣聰明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剛才在兒臣的面前說這麽多話,會在心裏埋下什麽樣的種子呢?母後要讓我有忌憚,有感恩,兒臣都是知道的。”

沈康佳的目光微微收起,又做出鎮定的樣子來,只說道:“我知道你有所感念,既然如此,便是最好,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如果讓我知道有任何人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來,我自然激動。”

這麽說著,沈康佳將目光投射到了不遠處的卓臺上。

母後是從哪裏來的心虛,總覺得有人要加害於自己呢?

這是葉子政一直都沒有辦法釋懷的,他還記得,在自己十歲的時候,某一次午夜夢回之時,聽到母親沈悶的聲音,“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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