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急診室》劇組在江城中心醫院新建成的北院進行拍攝。

因為是分院區的緣故, 來看診的病人並不多, 所以他們才得以借用了部分場地進行拍攝。

中心醫院在江城的各醫院裏能排到前三, 醫療設備都是頂級的, 嶄新的建築正適合作為電視劇場景。

北院的位置比總院要偏一些，占地面積很廣，綠植環繞, 被金色的陽光照得很是亮眼。

吳霈來得比葉流螢要早一些。

她穿簡單的白色短t, 下擺塞進高腰的黑色短褲裏, 大大方方地露著腿。

吳霈雖說剛殺青，但她一個小透明也沒有被拍的風險，長發隨意地綁了個高馬尾，素面朝天的。

“阿螢阿螢你到哪兒了？”她剛到醫院, 正拿著手機給葉流螢發語音消息。

葉流螢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認出吳霈了。

她覺得好笑, 快速在手機上打出了兩個字：[回頭]

吳霈當即轉過了頭來。

“阿螢。”她彎起眉眼，小跑著熊抱住了葉流螢, “明明上周剛見過, 怎麽我覺得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我好想你哦。”

葉流螢收到沖擊後退了小半步, 笑著摸了摸吳霈的頭發, “就你嘴甜。”

沈星洲認為和兩個女人吃味是一件很跌面的事兒，所以他剛剛沒有打了個馬虎眼，沒有說自己真的在酸她們。

現下看著葉流螢和吳霈親親熱熱的模樣，他越看越覺得刺眼。

“咳咳。”沈星洲被忽略得很徹底，沒忍住清了清嗓子刷了波存在感。

葉流螢側頭看了他一眼, 只笑著沒說話。

“沈少也來探班？”吳霈這才註意到她身旁的沈星洲，好奇地問道：“沈少也來探班？”

吳霈見過沈星洲幾次，知道他對葉流螢有意，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往別處想，只當他是找機會和葉流螢相處。

“我陪阿螢過來。”沈星洲拉過葉流螢的手，挑眉對吳霈說道。

吳霈的目光在葉流螢和沈星洲之間轉動著，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你們……什麽時候的事兒？”

她很想抱著阿螢的胳膊撒個嬌，但瞥到沈星洲不善的視線，她楞是沒敢伸出手來。

“今天是第一天。”

葉流螢被吳霈看得有點不太自在，主動出聲解釋道。

沈星洲捏著葉流螢的手心，滿意地舒展著眉眼。

他本就生了副好皮相，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亮亮的，和此時的陽光無二。

吳霈感覺像是被強行塞了一嘴的狗糧。

她心塞得不行，只想著去聞人昭那裏找點平衡，“昭昭知道了嗎？我應該不是最後一個吃到瓜的吧？”

“她還不知道。”葉流螢搖了搖頭，本來就是計劃著今天跟她們攤牌了地。

“那走啊。”吳霈說著就牽起了葉流螢，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往裏走，“我還想晚上跟你一起吃火鍋呢？請問我還有這個機會嗎？說起來沈少是不是該請我們吃飯啊……”

沈星洲在背後看著葉流螢走遠。

他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對於她毫不猶豫就甩開自己的動作，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些許的失落。

“嘖。”沈星洲收回手插進兜裏，緩慢地跟上了她們。

北院的花園修建得很別致。

遇到這樣的好天氣，《急診室》劇組剛好排到了這一塊的戲份。

聞人昭和另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演員坐在鐵藝的鏤空長椅上說話。

各類精密的攝像器材包圍著他們，從各個角度切入。

導演張新義就坐在不遠處的監視器前面，周圍圍了好些的工作人員。

再遠一些，是醫院裏來看熱鬧的醫護，不時地交流著什麽。

“許柏辛穿白大褂真的帥呀。”吳霈還沒走近就犯起了花癡來，“我上回還聽昭昭說許柏辛那邊有意和她炒cp，你說他是不是對昭昭有意思呀？”

“帥嗎？”

葉流螢看帥哥的品味和吳霈有些差距，這是她第二次見到許柏辛了。

白大褂很顯氣質，但許柏辛的長相有些精致不足，她感覺……好像還比不上沈星洲？

“誰讓你每天對著沈星洲那張臉。”吳霈好似看穿了葉流螢的心思，一臉心痛地說道，“眼光都越來越高了……”

她想說以後可怎麽辦。

但發覺沈星洲愉悅的眼神，她就不得已把話壓了下來。

“許柏辛主要是氣質好，要說五官的話，單狗都比他長得好。”吳霈換了個話題，一本正經地聊起了男演員的顏值來。

“謝導也很帥。 ”

吳霈是想認同她的說法的。

但沈星洲一聽謝青玄的名字，就不悅地瞇起了眼來，活像是在抓紅杏出墻的妻子一樣。

有時候眼力勁兒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

吳霈在心裏嘆了口氣，決定放過這個話題，“可惜大帥哥都是別人家的……”

“所以你喜歡小帥哥？”葉流螢眉頭一挑，有意無意地提起了鐘易來。

“那我也沒有那麽沒節操。”吳霈撇了撇嘴。

“哦——”葉流螢拉長了尾音，顯然是不信吳霈的說法。

畢竟某人自己說過，兩情相悅的事不算老牛吃嫩草。就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兩情相悅了……

吳霈惱羞成怒，上手撓了下葉流螢的腰肢，“讓你笑話我。”

兩個年輕女孩在沈星洲面前毫不避諱地“廝混”著，悅耳的笑聲鉆進他耳邊。

印象中葉流螢在他面前都沒這麽肆意地笑過。

他失笑著搖了搖頭，也就隨她去了。

“Cut！”

張新義那邊很快傳來了動靜，“休息二十分鐘。”

這段戲卡了大幾遍了。

聽到這一聲聞人昭才松了口氣，清婉的臉上不無疲憊。

直到她擡眼看到葉流螢和吳霈，眼睛裏才又有了神彩。

“昭昭……”許柏辛剛想叫住聞人昭，就見她飛一般地往外跑了過去。

他伸出的手沒抓到聞人昭的衣角，只得放了下來。

聞人昭要去的方向站著兩女一男，其中一個女孩他是認得的，前不久就來過一次。

很漂亮，看了之後忘不掉的那種漂亮。

他後來還查過她的履歷，在校成績優異，演技也不比他差，就是可惜缺了點運氣和助力。

許柏辛盯著葉流螢看了很久，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被她身旁的年輕男人逮了個正著。

這人他認得。

景從科技的沈星洲。

也是沈氏集團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之一。

前不久剛上過熱搜，真人看起來比視頻裏還要帥氣，就是放在帥哥如雲的娛樂圈裏，也是很驚艷的存在。

許柏辛禮貌地沖沈星洲笑了笑。

沈星洲只看了許柏辛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暗含警告似的。

然後他一低頭，就聽到了他家女朋友正興奮地談論著其他男人，“表哥就一場戲嗎？我上次沒來，看了你發的視頻才發現他很有當演員的潛質。”

得。

又是孟臨舟。

“說是會給他加戲，下周可能還有。”

聞人昭不知怎地忽然看向了沈星洲，“沈少今天怎麽會過來？”

“來陪女朋友。”沈星洲換了個更明顯一點的說辭。

這回輪到聞人昭驚訝了。

吳霈和聞人昭對了個眼神，心裏頓時平衡了一下。

“沈少女朋友在我們劇組？”

聞人昭看出了點什麽，卻故意說道：“是不是蘇可？她昨晚還去了你的生日趴。”

要知道沈星洲今天過生日並不難。

十二點的煙火和無人機表演可還讓人印象深刻。

“跟她沒關系。”

沈星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一手攬過葉流螢的肩膀，“我就這麽個女朋友。”

“竟然是真的呀……”聞人昭想到自己和葉流螢說過的話，忽然有些懷疑是不是她教壞了葉流螢。

葉流螢哪裏看不出來聞人昭的那點試探的小心思。

“……是真的。”她配合地應了下來，末了又問道，“你今天拍到幾點？讓他請你們吃飯。”

沈星洲因為葉流螢的這句話而由陰轉晴。

氣氛都和緩了許多。

“我今天戲份不多。”

聞人昭想了下，到底沒有拒絕這頓飯局，“五點半之前應該能結束。”

葉流螢對他們這部劇挺感興趣，認真地在一旁觀摩了起來。

沈星洲沒有打擾。

倒是張新義聽說他來了之後，帶著副導演過來獻了個殷勤。

順帶著恭維了葉流螢一番。

葉流螢現在想想，當初沒來試鏡，或許也是命運的安排。

就算她去了，多半也是給蘇可擡轎的份兒。

但因為沈星洲，張新義對她的態度都好上了不少。

人與人的差距不過如此。

“心情不好？”

張新義等人走後，沈星洲找機會拉著葉流螢去了個沒人的角落。

花園角落裏種著一排的櫻花樹。

可惜花期已經過去了，要不然這會兒的風景會更好。

“你記得我之前被電動車撞到的那次嗎？”葉流螢不答反問道。

“嗯。”沈星洲點了點頭，“你那天是去試鏡？”

他對這件事印象很深。

也是那天起，他愈發確定了自己對她微妙的心情。

“試的就是《急診室》裏的角色。”

葉流螢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的，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之前的事情了一樣，“我被車撞了沒來試。蘇可也沒來，但她選上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葉流螢見識的太多了。

但她今年也是真的水逆，到現在也沒遇上有點分量的角色。

本來昭昭給她介紹的這個這個角色她還挺喜歡的。

卻沒想到結局都是一樣的結局。

下午四點鐘的太陽光被削弱了許多。

葉流螢仰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不無惆悵地想著。

“你想我幫你嗎？”沈星洲聽罷卻問她。

他一直不願意去想，葉流螢接受他的原因。

是不是她累了，想要去尋求一份庇護，而他剛好還在她身後。

沈星洲難得有一個看得入眼的異性，不太想把她往那方面想。

雖然他不介意成為她的倚仗，但她卻不能抱著這樣的目的和他在一起。

雙標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葉流螢抿著唇，臉上一片淡然。

沈星洲卻聽得皺了皺眉。

她要這麽說的話其實也沒錯，只是他不喜歡聽罷了。

可能是他自己沒有底氣，所以總會聯想到他最不想看到的狀況。

“怎麽你看起來比我更不開心？” 葉流螢不經意地看了沈星洲一眼。

她沒移開目光，反而向前一步踮起腳靠近他，“男朋友。”

葉流螢扶著他的肩膀，淡茶色的圓貓眼像是藏進了月光一般。

沈星洲回看著她。

他想他總是拒絕不了這雙眼睛。

“因為被女朋友感染了。”

沈星洲左手握住了她的手，右手抱住了她的腰，“不想看你皺眉。”

他說起騷話來無師自通。

占了長相的便宜，還真說不出什麽不好來。

“那就不皺了。”葉流螢笑著忘記了先前的不愉快。

沈星洲略低下頭，虔誠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別讓我失望。

阿螢。

葉流螢特殊時期不能吃辣。

他們這天晚上就退而求其次地去了食記，再度感受到了傳統餐食的魅力。

吳霈和聞人昭對沈星洲改觀不少。

至少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對葉流螢是真的上心。

好像全世界就葉流螢這麽一個人，他的眼神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沈星洲的這一關算是過了。

過後吳霈和聞人昭都表示了祝福。

但讓沈星洲糟心的是，這兩個女人還真的把葉流螢拐走了，吃完飯三個人就親親熱熱地回了公寓。

“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沈星洲拉住了要推門下車的葉流螢。

吳霈和聞人昭已經先下車了，車廂裏只剩下了他們。

葉流螢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什麽？”

“……”沈星洲被她哽了下。

當然。

比起說。

他更喜歡做。

沈星洲擡手遮住了葉流螢的眼睛，懲罰似地低頭靠近她的嘴唇。

不像是吻。

更像是咬。

但他力度又控制得很好，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裏肆意掠奪她的美好。

葉流螢沒什麽抵抗的想法，伸手抱著沈星洲的頭，由著他作亂。

“記得想我。”他松開她，嘴唇擦過她耳廓。

葉流螢笑了笑，捧著他的臉親了下。

沈星洲被他撩得又想親他了。

但葉流螢卻毫不留戀地甩開他，推門下車了。

“記得想我。”她沖他送了個飛吻，拎包就跑。

沈星洲坐在車上看著葉流螢的身影消失在門後，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他感覺自己像是個陷入愛河的毛頭小子。

她的隨便一個眼神和動作，都能影響他的心神。

如果這就是喜歡。

他得承認他喜歡她。

沈星洲釋然了許多，給葉流螢發了條消息就驅車離開了公寓。

葉流螢收到消息的時候剛進門。

她還沒來得及換鞋，坐在沙發上的吳霈和聞人昭就齊齊看了過來。

玄關處的暖燈罩在葉流螢身上。

她彎著腰，長裙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纖細柔軟的身形像是春日裏的柳條一般。

“阿螢你嘴巴怎麽腫了？”

聞人昭的關註點比較偏，主旨還是揶揄她和沈星洲，“沈少沒把你怎麽樣吧？”

後面這句話意味深長。

葉流螢臉上都有了熱意。

“嚶嚶嚶又一顆白菜被豬拱了。”

吳霈會過意來，搖晃著聞人昭的肩膀哭訴道，“我跟沈狗、單狗的不共戴天……”

“別別別。”聞人昭拍開了吳霈的手，“我跟單時彥沒關系了好嗎？”

吳霈聽了直瞪眼，“炮友關系就不是關系嗎？”

聞人昭還真的沒辦法反駁。

倒是葉流螢趿拉著拖鞋走了過來，擠到了吳霈身邊，含笑說道：“那肯定不是，提上褲子還認什麽人。”

“好啊，你們這是合起夥擠兌我是吧？”聞人昭直起身子，說著就想給她們撓撓癢。

葉流螢沒忍住笑，“不是你先說的？”

“我說的是實話。”聞人昭不知怎地忽然洩了氣。

她也學著葉流螢的動作，背靠著吳霈說道。

“哪有找前男友做長期炮友的？”

被她們左右夾擊的吳霈艷福不淺地瞇了瞇眼，揣測道：“而且我看單時彥最近挺安分的，他的目的肯定不單純。”

“怎麽不喊單狗了？”聞人昭的關註點跑偏了。

“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沒事兒。”聞人昭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炮友什麽的，不重要。”

吳霈輕嘖了一聲，“看來阿螢說得沒錯。”

“說什麽沒錯？”

“說你提上褲子就不認人。”

聞人昭不氣反笑。

她想到她和單時彥的關系，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助理現在隔幾天就給我發一次他的行程。”

“那個助理也蠻有意思，發完就不理我了，好像跟我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你影響他老板發財就是影響他發財，這仇能不大嗎？”

“……”竟然被說服了是怎麽回事。

聞人昭腦仁疼，沒骨頭似地倒在了吳霈身上，別別扭扭地說道：“反正我感覺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是挺好的。”好半天沒說話的葉流螢忽然籲了口氣。

“好什麽？”聞人昭和吳霈異口同聲道。

“走腎不走心，渣女真快樂。”

“完了完了。”

聞人昭搖了搖頭，笑得見牙不見眼，“阿螢真的學壞了。”

吳霈比她想得多一些。

她撥弄著葉流螢的頭發，目光說不出的覆雜，“我們阿螢你還不了解嗎？我怕她是愛慘了沈星洲。”

她們幾個早都考慮過這個問題。

墜入愛河的女人很容易產生一種錯覺，認為自己是能讓浪子回頭，是他的最後一任。

但多數情況下，都只會是對方短暫逗留的船只。

“那倒也沒有。”葉流螢難得看吳霈這麽嚴肅，努嘴否認道，“我只是想著，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不能的話。

就再分開。

就算對象不是沈星洲，也是一樣的道理。

“我看著沈星洲對阿螢還挺上心的。”

“再看吧，這不是才剛在一起嗎？我們阿螢也不是能讓自己吃虧的性格……”

葉流螢聽著吳霈和聞人昭的話翹起了唇角。

她闔上眼，腦海中沈星洲的那張臉愈發清晰了起來。

一眼星河沈溺。

接下來的日子沒什麽差別。

葉流螢跟吳霈一道準備論文答辯，沈星洲也不是每天都有空閑。

她細想了下，其實她和沈星洲認識以來，他在她面前出現的頻率也不算多。

一周能有那麽個兩三次就算是很高的了。

兩個人在一起了之後就又有了差別。

沈星洲也確實忙，他有空的情況下都會來和她吃晚餐。

就算沒有，再晚也要來和她見上一面。

以至於單身狗吳霈都有些受不了了，嚷嚷著要把葉流螢打包送走。

比如現在。

晚上十點過半了。

沈星洲發了個語音說他在她樓下。

葉流螢走到窗前確認了一遍。

看到那輛樓層太高她看得不太清晰，但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心想沈星洲要是年輕個幾歲，恐怕就是那種會往女朋友家的窗戶上扔石子的少年。

“我下去一趟。”葉流螢和吳霈打了聲招呼。

吳霈正癱在沙發上看綜藝，笑得直打滾。

因為葉流螢的話，她稍稍坐正了身體，“沈星洲又來了？”

“嗯。”葉流螢拿著手機往外走。

她身上穿著棉布的白裙子，裙及膝蓋，披散著的頭發真有初戀的感覺。

“等等。”

吳霈等她走到了玄關處，才恍然回過了神來，“你晚上還回來嗎？”

葉流螢很清楚吳霈腦子裏都裝了哪些黃色廢料。

被她這麽一問，她不由得紅了臉，“回的。”

明天還得回學校答辯。

她哪兒是那種人？

葉流螢朝著吳霈揮了揮手，穿上鞋走出了公寓。

沈星洲靠在車門上等她。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正低著頭看手機。

仿佛察覺到葉流螢的出現，他第一時間收起手機看了過來。

葉流螢跑到了他面前，小鼻子皺了皺道：“你喝酒了？”

“就喝了兩杯。”沈星洲抱住她，把頭埋在她脖頸處。

少女身上滿是沐浴露的香氣。

他往深處嗅了嗅，聞到了玫瑰的味道，讓他著了迷。

“搬來跟我住好不好？”年輕男人蠱惑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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