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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緣(三):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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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論搏運計劃的提出

⒈玄道十二年,天運之子江獨年僅九歲結成金丹,雖說不是從古至今最年幼的金丹修士,卻仍也是寥寥無幾。

當天夜裏,以江獨為中心,方圓百裏內皆是紫氣升騰,雲霧繚繞成白、紫兩龍,相互交錯盤旋,緩慢升空。

龍旋一周,紫氣籠罩境內靈氣濃郁十倍,兩龍相輔形成的氣運部分滲入地底龍脈,更多的則融成了阮成的氣運,再有一點化作給恩師的報償。

三長老得了意料之外的好處,自是喜不自勝,看著天邊濃烈的氣運,不必想也知發生了何事。

雖對江獨是存了利用之心,仍感動其心意,想著定要給他辦個盛大的慶祝儀式,定當廣邀天下群雄,為其祝賀。

越尋思越覺得有理,此法當真一舉多得。一來表達了自己對天運之子的重視;二來向外派展示了我宗強悍的潛在實力;三來也引得了江獨更多的感激,從中可得更多好處。

因著連日告知了所有該知之人操辦這盛事,三長老也未有註意到阮成的變化。

終於於江獨結丹三日後的清晨,手握邀請函的眾仙門派陸續來臨,莫歸山迎來了空前的熱鬧。

作為江獨的師傅,三長老自是被群眾圍著說些恭維的話,三長老只覺腳踩浮雲般飄逸。

當夜,如乘雲直升的三長老破天荒的叫了阮成,想著教他些術法,卻朦朧眼中看見阮成身上氣運濃得可以滴水,頓時驚得話也說不出。

“孽子,你!”三長老不可置信的圍著阮成打轉,“怎會?你怎會有如此濃厚的氣運?莫不是……莫不是那江獨奢與你的?”

三長老氣極,看著阮成畏懦不敢說話的模樣更是惱火。

“好啊,好得很啊。我是他師傅!育他長大,教他成仙!結果在他心裏還不如你這孽障來得重要。”

阮成臉色蒼白,想說什麽卻又不敢言。

“滾,滾!什麽術法,我不教了!枉我還念及他江獨敬師之情,籌劃著這盛大的慶祝禮!”

阮成立即退下,三長老的氣仍舊盛極,推翻了新換不久的茶具,大喘著氣圓瞪著眼。

看地看了半晌,三長老突兀一笑,頓時邪魅無邊。

“真是記性不好……”

⒉玄道十二年,江獨結丹後第四夜,莫歸山十二位長老集結議事殿。

“三長老,你如此火急寥寥地叫我等來,所謂何事?”

三長老直挺著背端坐次位,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拿起碗蓋攪弄著,一席白衣端得是甚風雅。

聞言輕笑,道,“自是要事,只這要事成或不成,端看各位心中我莫歸山的地位了。”

“三長老,有話便直說,無需弄些前戲試探我等,難不成你還不信任我等?”

三長老嗤笑一聲,又道,“那好。諸位,我有一計劃,可助我莫歸山氣運升騰。”

“哦?如何?”坐在首位的二長老出言問道。

“前段時日我巧見一秘術,說是能將有其血脈之人的氣運衍生一片給予家族或是門派。哦,當然,此氣運必當是天道氣運。”三長老放下手中茶具,微笑著給眾人解釋。

“恰好,今日我便見到我子阮成身負天道氣運,能夠實施此法。”

“我稱其為‘搏運計劃’。”

眾人皆驚,誰也沒想到那默默無聞的阮成身上竟負有天道氣運。

“這不可能!他若身負天道氣運,何故一直如此弱小”

“我也是今日才見,想必是他與我那弟子玩的近,江獨晉升金丹奢與他的罷。”

“那可萬萬不能如此做法!既是天運之子自願予他的,我等若是瞞著偷盜,豈不被天道記恨”

“這是他天運之子的宗門,引領他登仙的地方,不過借其衍生二來的氣運一用,何來記恨一說?”三長老面色不善地看著說話之人。

“莫非要我等攜恩圖報?不可不可,此非我之作為。”

“呵,非是要你攜恩,就算你無恩,天道也不會與你為這瑣事計較。”

“就算……”

“無需廢話,你且說你是認同又或者不認同。”

最後除卻三長老外,共有四人推行搏運計劃,一人中立,六人反對。

三長老當時便氣的臉通紅,大罵幾聲懦夫,拂袖離去。

次年搏運計劃再次提出後,共有十人同意,一人反對,中立之人依然中立。

不日後,反對之人莫名失蹤,而那中立之人則在博運一戰被人穿腸而亡。

②論阮圭的突襲

搏運一戰後,天運之子到底換了人,阮成也失去了往昔記憶,再在山腳與江獨相遇時,任他千呼萬喚,也沒回頭。

但在他的印象中,有那麽個人,即使渾身臟亂也抹不了他眼中的光亮。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卻又心神向往的。

玄道二十二年,江獨終於在摘聞閣裏找到了六年來所尋之物,高高興興地想去和他說這好消息,他卻在這時遇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那日天雷滾滾,阮成被震得頭腦發疼,總想著要去找到什麽,循著本能,他來到了山腰一條不知多少年前就長滿了野草的小道前。

卻不期然和一玄衣男子相遇。

男子約莫是被某位弟子帶上山的,穿的並非莫歸山的道服。

阮成怔然地看著男子的雙眼……

到底是塵世中人,眼底一片雪亮。

可阮成從未出過山。

他問那人名字,那人答他阮圭,分明一點印象也無,仍被那眼底的光景所迷,以至於被人下了藥,在江獨面前上演了一幅“熱吻圖”。

阮圭那年約莫十四五歲,卻有超出同齡人的身高與心智。他自幼便曉得自己是莫歸山大長老之子,他該去“認祖歸宗”,卻沒料到,才第一天便見到了傳聞中那風姿絕代的首席弟子。

那時他想,傳言所言不虛。

阮圭的到來使得阮成心神不穩,體內的封印有減弱之勢,瞬間便將三長老驚動。

幾番詢問下不僅曉得了大長老遺腹子的存在,更引得阮成一番記憶回溯。

他問,“父親,我是否去過凡世。”

三長老回並未。

他又說,阮圭的眼神很熟悉,就好像曾經見過。

三長老心驚,下令二人不許相見。本欲著神不知鬼不覺江阮圭除掉,卻幾次三番讓其逃脫,更是鬧得人盡皆知。

無奈,只得承認其身份。

而阮成的心神越發振動,他老想著那雙讓他記憶深刻的眼。

阮圭獲得身份後便日日來尋阮成,想著培養感情,終於在兩年後提出合籍,阮成心神一片蕩漾,卻仿佛圓滿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封印卻又開始恢覆。

三長老了的見這般,也就應了。

二人也就在江獨出關前一天合了籍。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縱使阮成怎的不情願,也還是在那一夜在江獨面前出演了一番活春宮。

③論江獨和阮成的最後一吻

二人的關系定的很早,就在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年紀,他們也只想著天天呆在一起,從未想過其他汙穢之事。

江獨到底比阮成年長,也在塵世中摸爬打滾過,懂得也就多一些;阮成整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江獨說什麽他便就信什麽,從未想過“喜歡”二字與那一個承諾的意義。

待他懂得的時候,又全部都忘卻了。

博運一戰後的九年,除去後三年江獨在閉關外,他都沒日沒夜地粘糊著阮成,片刻不停地向他訴說著心意。

在莫歸山的幾年裏,身邊眾人的吹捧和唾棄,以及高層的爾虞我詐將他眼底中塵世帶來的光澤磨的一幹二凈,就連曾身為天運之子的傲氣也盡數消散。

縱使背直且挺,還是回不去了。

他苦苦哀求著,失了傲骨的企盼著,明明曉得再也配不上,卻仍舊妄想著一切變好。

或許是天道不忍,想快些結束這段孽緣,於是造就了數個世事無常,終於在那戰後的第九年,一個冬季。

江獨的第一百次“我喜歡你”中,結束了他的一生。

仔細回望一生,唯一的一次親吻還是在一年,搏運一戰的那一年,江獨躺在床上忽然間一陣心悸,就好像再不抓緊就會沒了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與阮成接了個吻。

誰也料不到,結局如斯。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就完結了,拖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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