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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七章接二連三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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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從機場出來,門外既然也圍著一大堆記者。

冷鋒眼看場面就要失控,拉著清一和晏晏跑。機場保安和保鏢在後面堵。

“這些記者怎麽知道你們今天回來?”上車後冷鋒問清一。

“不清楚。”清一摘掉墨鏡,眼底一片青色。“晏晏,你還好吧?”他轉頭看向身側一言不發的晏晏。

晏晏微乎其微的點頭,靠在他身上。

家裏一片沈重,進進出出的人神情肅穆,輕聲與身邊的人低語。

見清一和晏晏進來,令依依上前將憔悴的晏晏摟進懷裏。

“媽。”晏晏忍了一路的淚終於決堤,在她懷裏抽噎。

清一朝老媽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令依依朝方既那邊點頭,“去吧。”

清珂和清唯安安靜靜的站在方爸身邊,不時安慰他。

方爸拄著拐杖,老態龍鐘的跟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打招呼。

“爸。”清一走到穿著黑衣的方既跟前。

方既嗯了聲,朝晏晏那邊看了晏,見她撲在令依依懷裏。“晏晏沒事吧?”

“一時接受不了。”清一也無奈。

父子二人沈默無言,清一看著照片上笑容慈祥的奶奶。

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眼中一澀。方既在身後拍了下他的肩,“堅強一點。”

清一側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知道他看似平靜的面容後的傷心不比自己少。

這場葬禮在陰雨的天氣中結束。最後在墓前,方爸萬分珍貴的吻了下墓碑。

又一次離開中國,清一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

他親親令依依的臉頰,說,“媽,等我回來。”

這樣的分別以後不知還有多少,但他們都要往前走。

方媽去世後,方爸一個人總是坐在花園裏,有時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時也在亭子裏練練書法,他再也沒有說過多餘的話。

令依依前面還有點擔心,怕他這樣把身子搞垮了。

方既攔住她,說爸心裏有數,讓他一個人待著也好。

令依依想了想也是,只好讓家裏的傭人多註意著點。

這天正要下課的時候,令依依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令令依依小姐嗎?”對方先問。

令依依說了聲是。

“宮思齊先生出了點事,你來一趟醫院吧。”

令依依好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此刻從別人口裏聽到,有點恍惚。

宮思齊,現在過得很好吧,功成名就。但為什麽醫院會打電話過來?

她馬不停蹄的趕到醫院,卻只見到被蓋著白布的宮思齊。

醫生無奈的搖頭,“是自殺,病人沒有一點活下去的欲望。”

令依依懵了一陣,自殺,又是自殺?難不成他的抑郁癥現在都沒好?

正準備聯系方既的時候,跑進來一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他看到床上蓋著白布的人,眼裏並沒有多少驚訝。反而是松了口氣,走到令依依身邊坐下。

“方夫人,你好。”主動跟她握手。

令依依沈浸在宮思齊死了的震驚中,沒緩過神來,突然聽到有人叫方夫人,哦了一聲。“你好。”

“我們換個地方談吧。”男人欲言又止,看了看白色的墻壁說。

令依依問了句你是?

“我是宮思齊先生的律師。”男人從胸前的包裏拿出一張名片。

令依依接過,上面寫著龍嘯兩個字,沒看出來這位律師的名字還挺霸氣的。

“讓你見笑了。”男人看她表情詫異,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令依依也不是有意對這個名字有什麽意見。說了聲沒事。

她跟醫生說了幾句話,隨後跟著龍嘯出去。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醫院附近一家咖啡廳,令依依問對面的龍嘯。

龍嘯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隨後解釋,“是這樣的,宮先生前幾天來找我交待了些事情,一些是有關於方夫人你的。”

令依依一頁一頁看著,上面都是宮思齊這些年來的收入。

“他說他死後,讓你幫忙把他的財產給一個女孩的家人。”

女孩?令依依從文件裏擡起頭看了龍嘯一眼。

哦,是他初戀情人的家人。

“他為什麽不親自去給?”令依依合上文件,問。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龍嘯搖頭。

那天,宮思齊突然來找他,說是有些事要交待清楚。

龍嘯自他出名後就一直是他的法律顧問,自然知道他的一些真實情況,以為出了什麽事,立馬趕去。

見到宮思齊時,龍嘯發現他破天荒的精神很好,笑容也很開朗,他以前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狀態。

當時他是這麽說的,“我叫你來是想跟你說一下我死後的財產問題。”

龍嘯驚了一下,雖然他有抑郁癥,可這幾年一直不好不壞,沒有到死的那一步吧!

看他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宮思齊拍了拍他的肩,“你別大驚小怪,我說的是我死後,又沒說明天就死。”

現在看來,宮思齊早已有了自殺的念頭,只不過當時的自己沒有意識到。

如果當時他感覺到宮思齊那些反常的動作和話的話,也許還有一些挽救的可能。

“這還有一封信,是他寫給你的。”龍嘯又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擺在桌子上。

令依依有點訝異的看了看,薄薄的,好像就只是一個信封。將它拿起,摸到一個小小的圓圓的東西。

龍嘯見她神色微變,不再打擾她,說先走了。

令依依說了聲謝謝,轉而開始拆信。

一張紙,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令依依將它抽出來。

“令依依,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陪她了。很幸運能遇見你,替我跟清一還有方總問好。

一直以來,我都想跟你說些事,得抑郁癥後,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因為我總能在每個地方看見她。我知道自己病了,對她,對這個世界。

我曾經在某處看見過季羨林先生的心靈獨白,是這樣說的‘如果她還留在人間的話,恐怕也將近古稀之年了。而今我已垂垂老矣。世界上還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會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時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沒有了。’

我看到這句話,心裏想的第一個人是她。很可惜,她沒有垂垂老矣的機會,也沒有讓誰記住她。我知道,到現在,記得她的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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