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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淩正初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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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回事?”淩老夫人剛起身就聽到這個消息,嚇了一跳,趕忙叫周媽媽扶著自己親自過來看。

而趙氏此刻低頭垂淚,恍若根本沒聽到淩老夫人說話。

趙媽媽料想現在趙氏不得人待見,可不能再惹了老夫人不快了,連忙答道:“回老夫人的話,今兒個一早家廟那邊的王婆子就送來……說是昨晚上屋裏起火,大小姐她……她死了。”

說時,趙媽媽就忍不住哽咽了,淩婉柔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如今擺在面前的卻是一具燒焦的屍體。

淩老夫人看著地上那黑黑的東西,頓時臉色僵住。她雖然厭惡這個孫女兒的愚蠢,更是將她趕去家廟,但是如今人就這麽沒了,還是被燒死的,一時間心裏不是滋味兒。

淩老夫人輕嘆一聲,道:“確定是大小姐的屍體?”

屍體已經燒成黑炭了,從面相上看不一定是淩婉柔。

趙氏猛地一擡頭,目光如淬了毒一般,射向淩老夫人:“柔兒已經沒了,你還這麽不待見她,難道說還要找個仵作驗屍不成!”

瞬間淩老夫人心底的愧疚消失地一幹二凈。

趙媽媽暗道不好,連忙勸道:“老夫人,夫人她傷心過度,請您多擔待。”

“讓我多擔待,就她傷心,老婆子就不難過了?”淩老夫人忍住內心的怒氣,但是嘴上卻還是要說她兩句才舒暢。

“哼,本夫人倒是不知老夫人哪裏難過了,可是您將柔兒趕去家廟的,現在柔兒死了,您滿意了吧!”趙氏冷哼道。

都是這個死老太婆和淩國公,要不是他們,柔兒也不會死。

趙氏此刻已經完全被淩婉柔的死沖昏了頭腦,再也沒有理智可言,趙媽媽想拉都拉不住。

此言一出,淩老夫人的脾氣也瞬間被點爆:“趙氏,你失心瘋了不成!你是在懷疑柔兒的死是我造成的?”

趙氏眼眸猩紅:“你這是不打自招了,柔兒的死果然是你做的。”

瘋子!

淩老夫人覺得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瘋狗,胡亂咬人。

“趙氏,你胡說什麽!柔兒是我孫女兒,我為什麽要害她。來人呀,大夫人失心瘋了,還不將她待下去!”

淩老夫人當機立斷,這趙氏眼下分明就是瘋狂的邊緣,與瘋子糾纏,無異於是自找苦吃。

“放開本夫人!”趙氏將下人們通通揮開,一邊大聲吼道,“你殺了柔兒,我要拉你去見官!為我的柔兒償命……”

淩老夫人氣的臉色發白:“你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這個瘋婆子拉下去!”

趙氏拼命掙紮,下人們又不得不聽從老夫人的話,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鬧什麽!”淩國公一進門就看見如此混亂的場面,還有坐在地上、發絲淩亂的瘋婆子趙氏,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趙氏是他揭結發妻子,年輕時候也是美人一枚,如今看到她那張臉就覺得厭惡,自己怎麽會和這樣的女人同床共枕二十幾年。淩國公看了看旁邊的紅袖,頓時覺得心情舒暢,還是紅袖最溫柔小意。

趙氏一擡眼,正好看見淩國公看紅袖的這一眼,頓時怒氣更盛:“你的女兒沒了,你卻在和你的小妾卿卿我我,真是不知廉恥。”

淩國公頓時臉色一僵:“你胡說什麽。我一聽到消息就立刻過來了,紅袖懷著身孕卻還是堅持過來看看,結果你卻在這裏發瘋。”

“呵呵……”趙氏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倒是本夫人忘了,你淩國公現在滿心裏都只有你這個小妾,哪裏還有柔兒這個女兒呢,當初是你堅持要把她送去家廟的,現在死了,不正好如了你的意嘛。”

趙氏的目光瞥向紅袖的腹部,冷冷一笑道:“紅袖,本夫人倒是小瞧了你了,柔兒之所以會被送去家廟,都是你的手筆吧。”

“夫人,不是賤妾,賤妾沒有。”紅袖往地上一跪,連連辯解。心裏將趙氏罵了無數遍,趙氏她分明就是說淩婉柔的事情都是她做的,眼下淩婉柔的死分明就會記在她頭上。

趙氏此言一出,連淩老夫人都忍不住朝紅袖看去,送淩婉柔去家廟的主意是淩國公出的,紅袖要是吹枕邊風,未必不可能。弱真是這樣的話,柔兒的死難道也是紅袖做的。

這正是趙氏的高明之處,看似瘋癲,實際上她不過是在試探罷了,她認定淩婉柔的死不是意外,那就只能是有人故意為之嗎。她方才瘋了一般,不過就是想試探淩老夫人,在看到紅袖的那一刻,她就突然生出了猜測,是紅袖做的,她和淩婉柔有恩怨,而且眼下她懷孕了,為了肚子裏的孽種,她就對嫡出的子女下手。

趙氏越想越害怕,連忙對趙媽媽說:“快去找初兒,快去……”

趙媽媽被趙氏淩厲的語氣嚇了一跳,憑著多年主仆的默契,趙媽媽料想夫人肯定是想到了什麽也不多問,連忙親自出去找人。

“周媽媽,你也去,立刻叫大少爺回府。”淩老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紅袖這個女人,蠱惑淩國公府本事太大了,老夫人從頭到尾都是覺得這個人是個禍患。

“老爺,我……”紅袖想為自己辯解,但是趙氏卻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紅袖,你別以為你肚子裏有塊肉就可以在淩國公府作威作福了,你一個賤婢還敢撼動嫡出的地位不成?”

趙氏冷聲罵道,這話聽在淩老夫人耳中,這事兒可就嚴重了。

“趙氏,你還知道紅袖懷著身孕,她性子軟弱,你這麽大聲吼她,是想害她流產不成!”淩國公自然是幫著紅袖說話的。然而淩國公越是維護紅袖,淩老夫人的擔憂更重。

“夠了!你們倆還有完沒完,一見面就吵,還是因為一個小妾,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淩老夫人開口了,淩國公和趙氏這才熄了火。

翠竹苑

鈴蘭將方才聽到的動靜兒繪聲繪色地講給淩皓月聽。

“公主,您是沒看見,方才大夫人都快瘋魔了,府裏上下亂成一鍋粥,也就是咱們翠竹苑沒事了。”

淩皓月笑道:“瞧你說的眉飛色舞的,看來很是精彩嘛。”

“是挺精彩的,奴婢悄悄在外頭看得明明白白的,公主你是不知道那大夫人眼睛紅紅的、頭發披散著,活像是個瘋婆子。”

“是啊,可惜了。”淩皓月幽幽地說道,不過這個可惜的是什麽就說不準了,或許是為趙氏可惜,或許是為淩國公府可惜。

淩皓月擡眼看了看四周,淩國公府到底是世家貴族,可惜就要沒落了。

青黛接過話去:“公主不去也好,您的身子不必從前,要是被人推了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青黛姑姑,本宮這不是沒出去嘛。”淩皓月輕笑道,自從青黛知道她懷孕之後,就不只是大丫鬟了,還兼著奶娘的活兒,時時耳提面命,小心肚子。

“淩正初那邊都安排好了吧?”淩皓月問道,“周媽媽也跟著去了,可要親眼瞧見呢。”

青黛答道:“公主放心,都不用我們安排,大少爺可是日日都去嫣然閣喝花酒呢。”

淩皓月搖了搖頭,輕嘆一聲:“淩正初可是淩家唯一的嫡子,真是可惜了。”

“公主,這不是您的過錯,您其實什麽都沒有做,他本性如此。”青黛生怕淩皓月自責,連忙勸說,“大少爺流連青樓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淩皓月笑道:“青黛,你就別擔心了,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

當趙媽媽和周媽媽找到淩正初的時候,他正衣衫不整,滿臉的脂粉印兒。趙媽媽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來,大小姐死了,而大少爺是廢了,夫人還有什麽指望呢。

有周媽媽在場,趙媽媽就是有心相幫淩正初隱瞞也不行,無奈之下只得匆匆將他收拾好,帶回了淩國公府。

淩國公也是過來人,如何看不出淩正初方才在做什麽,都不用周媽媽說。

“孽子!”說時,淩國公一腳踢過去,淩正初在青樓喝了不少酒,醉生夢死習慣了,還沒怎麽醒過來,冷不防沒避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

這一腳踢過去就出事兒了,淩國公是武將,又發了狠,一腳過去,淩正初直接被踢飛了,身子撞在窗戶上,方才衰落。

“啊……”一陣尖叫聲響起,眾人看去,淩正初的身下鮮血滲出瞬間就紅了一片。

“初兒。”趙氏大驚,連忙撲過去。

淩老夫人也急了,連忙吩咐道:“還不快去請大夫。”又轉頭罵淩國公:“你做什麽,那是你的兒子!”

淩國公也有些後悔,他氣急之下用了狠勁兒,完全沒料到淩正初居然沒有避開。

“母親,這個孽子不思進取,居然跑去逛青樓,喝花酒,做父親的也該教訓他。”心裏就算後悔,但是嘴上卻依然不松口,他要是松口了,那趙氏那個瘋婦還不騎到他頭上去。

“你,你也不該寫這麽重的手啊,要是初兒他……”淩老夫人說時,眼淚就不住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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