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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給過真心,興許,皇帝是覺得自己欠了頤妃的感情。從這一點上,司如影所想的這個解釋,應該能說得通。

而‘小心’?小心誰?小心頤妃?

據司如影所知,鍺天予雖然不是頤妃親生,但頤妃卻視他為己出。照理說,頤妃說什麽,也不會害鍺天予才是。但目前的現狀是,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二字來解釋。

皇帝突然病亡,臨死之前,又想暗示鍺天予一定要小心頤妃,那麽,司如影心下一驚,立刻往皇帝的寢宮,亦是鍺天予現在所在的地方趕去。

皇帝絕對是被人害死的,但,是被誰害的?這一刻,司如影猛然只覺得自己有些不敢去想。因為答案,極可能就是指向頤妃。

在司如影匆匆趕去的途中,卻是發現宮中此刻亦是發生了異變,看到正在被調動的禁衛軍,司如影心下一沈,立刻叫住其中一人,“發生了何事?”

“稟冀王妃,頤妃娘娘謀反,此刻已經將皇宮重重包圍。我等奉冀王爺之命,務必要守住宮門。”

禁衛軍向司如影稟告完此事,便是立刻離開。司如影聽到這個訊息後,更是加快腳步往鍺天予那邊趕去。頤妃會起兵謀反,這是司如影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司如影從未聽說過頤妃的娘家有什麽勢力,那麽頤妃謀反的兵力又從何而來。

“天予,”司如影到鍺天予面前時,急切的叫出了這兩個字,其他的話,在喉嚨盤旋片刻,均是沒有說出,“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宮中禁軍除了少數倒戈之外,其他的都能調動,目前還能抵擋一陣。”鍺天予緩緩開口,只與司如影陳述目前的狀況。對鍺天予來說,他同樣也是想不通,為何頤妃會謀反。“我想見頤妃一面。”

“我陪你一起去。”司如影連忙對鍺天予開口,他們現在完全摸不清頤妃的想法,司如影不會讓鍺天予一個人獨自涉險。

“我和鍺雋也要去。”當下,寧娡兒也在司如影之後也同樣開口。鍺雋此刻站在寧娡兒身邊,寧娡兒說的話,正是他心中此刻的想法。

“鍺雋,你和寧娡兒就留在宮中,陪你皇舅舅。並且,我也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交給你辦。”鍺天予看向鍺雋,便是對他這般說著,“頤妃謀反,此事不知何時才能徹底了結。但是,你皇舅舅已去,我們都不想他再受到這些事情的打擾。葬禮之事,要交給你來準備。現在這種時候,要做好這些事,並不簡單。”

“四哥,我明白了。”鍺雋點了點頭,沒有再提要與鍺天予一同去見頤妃的話。鍺雋不去,寧娡兒自然是要留在他的身邊。

這次要去與頤妃相談,鍺天予與司如影並沒有帶多少人,為的,就是能夠以誠心和曾經的情分,希望能夠見到頤妃。但是,鍺天予和司如影均沒有想到,他們並沒有能與頤妃見面的機會。

在出發沒多久,鍺天予便是收到了頤妃親筆寫來的信。信中言語,已表明斷絕多年母子情義,更表明,鍺天予不必再約她見面,沒有什麽可談。毫無溫情可言的字眼,根本不像是頤妃所會寫出的東西,但字跡,的確是屬於頤妃。

頤妃已有此表態,便是不會聽從鍺天予和司如影的任何勸阻,更不會見他們。

僅讓禁衛軍抵擋頤妃所領轄的未知軍隊,勝算並不大。如今鍺邗遠在柳州,要趕回京城需要時日。不過,鍺邗這邊,鍺天予倒是相信,他會用最短的時間趕回來。

但除了鍺邗之外,鍺天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必然要調遣其他的兵馬。然,扶蒼國和夷國在外虎視眈眈,邊境之處,更是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松懈。能調用的兵馬,便是尤老將軍手下的那一支。

可尤老將軍的支援未到,中途卻又生出了其他的變故。眼見宮中禁衛軍與頤妃的人僵持不下,封疆各地的諸王,亦是對皇位有了覬覦之心。

或者說是,這些一直以來,都想爭奪皇位的人,現在終於找到了機會。

鍺天予不過是好命,投在了皇帝最愛的女人腹中。如今,只是皇帝下了口諭要將皇位傳之於他,根本連個正式的詔書都沒有,這能算得了什麽。

頤妃謀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頤妃與鍺天予兩敗俱傷,便是他們爭奪之時。可這前提,自然是頤妃能夠與鍺天予抗衡。若是讓尤老將軍到京城,幫著鍺天予對付頤妃,將其圍困。頤妃一旦就此落敗,他們就再無這麽好的機會。

更者,鍺邗同樣不能回京。如今鍺邗幾乎是孤身在外,是取他性命的最好時機。各地諸王商量之下,便各帶了兵馬,分別去圍困尤老將軍和鍺邗等人。

鍺天予在宮中聽了這消息之後,心知他們一時半會是絕不可能等到援軍,必須作好自己的打算。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鍺天予和司如影都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會讓頤妃起兵謀反的緣由是什麽,她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部署的這一切。除了頤妃自己本人之外,還有什麽人是與她一起謀劃。

鍺天予派了不少暗探出去盯著頤妃,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現在,司如影亦不禁有些懷疑,如今的頤妃,還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真正的頤妃早已遇害?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又被司如影推翻,頤妃與皇帝長年相處,皇帝怎會看不出頤妃到底是真是假。現在的一切只能說明,頤妃變了。

“天予,你打算怎麽辦?只能再多撐三日,沒有援軍,宮門就會被攻破了。”司如影靠在鍺天予的懷中,語氣中隱隱帶著擔憂。“到時,真不知這個皇宮會變成什麽樣。”

“這些都別想,明日是父皇的大葬之日,頤妃如果是真心愛父皇,她一定會出現。並且,父皇入葬,你我都會在旁。如果她真的是要奪取政權,同樣也不會放棄這個一舉殺了你我的機會。”鍺天予將司如影攬緊,下顎抵在司如影的額頭之上,輕聲說著,不禁悠悠一嘆,“明日會很危險,你怕嗎?”

☆、114章 翟臨夜,皇子身份

父皇已去,鍺天予心中希望他能安歇,這一次的葬禮,卻沒能有一個皇帝該享有的盛大,只能低調進行。即使再低調,這樣的動靜,勢必會讓頤妃那邊的人盯上,他們卻不得不進行。這場戰局,已持續了幾日,父皇需要早日入土為安。明日的事,或許不是這場戰局的結束,但危險,卻是不可預料。

“我從來都不是那麽膽小的人,更何況,還是跟你在一起。”司如影嘴角帶著笑意,到了這一刻,被鍺天予問起,她便更加不恐懼明日之事。

從頤妃謀反之事發生的那一日開始,或許,走到這一步便是必然。

只不過,讓司如影心感蒼涼的是,皇帝一死,他那麽多的兒子,除了鍺天予,鍺玉祁外,其他的,竟一心只顧著趁機奪取皇位,完全不顧及他死後,是否能得到安寧,更沒有說,要來祭奠他這個父親。

頤妃謀反圍城,並非完全沒有疏忽之地,安排皇帝的葬禮一事,便是要從那道宮門出去再到皇陵。

京城出事,鍺玉祁無法入宮,眼下,便是先帶人在天胤國皇陵之處等候。

這趟過去,鍺天予、司如影、寧娡兒、鍺雋均要前往,宮中便是相當於完全交給了鍺天予最為信任的幾個部下。

如今,皇陵那邊,除了鍺玉祁等人在那等候之外,更有另外一只不明的勢力已候在了天胤國皇陵這裏。鍺玉祁亦有覺察,只是,這只勢力雖是敵,但卻並沒有任何動靜。對此,鍺玉祁便是靜觀其變。

今日之事,極為重要,鍺玉祁並不敢有任何大意,更不敢輕舉妄動,壞了正事。只是,命人將此事提前去向鍺天予告知,讓他早做準備。

皇帝入葬天胤國皇陵,諸事均十分順利,暗中潛伏的那批人,並沒有作出任何的幹涉。只在最後,潛伏在暗中的人才有了動靜,但是,僅是頤妃獨自一人走進了陵墓。而這一刻,正是皇帝要正式蓋棺之時。

頤妃緩緩走入,一步步靠近皇帝的陵寢,視線從鍺天予,司如影身上一一落過,“天予,抱歉,我現在才能見你們。你我母子一場,你從小到大,我都是真心疼愛你的,即便你不是我的親生骨肉,皇上他也不給我親生骨肉,我一直都是視你為幾出。原本,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謀反之事。可是,雖然我沒能想到,卻又不得不這麽做。那日不見你們,不是不想見,不是不能見,因為,你們與我談什麽,都是無用的。在這場宮變之中,到最後,我不會再是能做決定的那個人。”

頤妃今日穿得極為華麗,正是封妃那日,皇帝親自所賜的宮裳。頤妃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對鍺天予和司如影這般說著,同時,手指在皇帝的棺木上輕輕滑過,最終靠了過去,就如同是依偎在了皇帝的身上。

“母妃,你到底有何苦衷,說出來,我和如影能想辦法幫你。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鍺天予聽著頤妃的話,神色亦是頓時暗下,立刻開口對頤妃道。

“來不及了。”頤妃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你父皇,是被我親手下毒毒害的,我殺了皇帝,是你的殺父仇人,你能原諒麽?”

“母妃做這些事,定然不是自己所願,母妃只要告訴我,威脅你的人,到底是誰。”鍺天予站在原地,此刻心情莫名的有幾分激動,亦難抑制。

鍺天予心中,雖對頤妃這個養母,一直有著排斥之心,可卻並非毫無親情。

“天予,你錯了,殺你父皇,是我自願所為。沒有人威脅我,沒有任何人的威脅。那孩子,根本沒打算現在就動手,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們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們父皇,我這一輩子,花了多少時間在他身上,就有多恨他,我恨不得刨開他的心。”頤妃苦笑一聲,“可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愛他。你父皇就是這樣一個人,讓你永遠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明知道,我每日在給他下毒,明知道我想他死,可他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任由我害他。”

“我以為,他至少是對我有點感情的,所以才會這樣。但是,我卻知道了他在安排自己死後要與你母親合葬在一起的事。原來他心底,始終只有你母親一人。我受不了,更不想他如願,所以我加大了劑量,讓他沒法在死前安排好任何事。”頤妃此刻的模樣,近乎癡狂,她們從未見過。“或許,早就該殺了他的。”

“母妃,你說的,那孩子,是誰?”頤妃恨意灼灼,可鍺天予沒有聽漏頤妃之言,她在言語之中,亦提到了另外一人。

可鍺天予正開口,頤妃卻是完全靠在了皇帝的棺木之上,嘴角緩緩流出了鮮血。鍺天予見此,不禁大步向前,立刻將頤妃扶住,“母妃,”

司如影亦是立刻來到了頤妃的身旁,將她的手腕按住。“頤妃娘娘,你,”

“從給你父皇開始下毒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想過活。今日,是你父皇大葬之日,我要留在這裏陪他。”

頤妃想動手推開鍺天予的手,但是,無奈她的生命已到了最後一線,已無力再做任何事,就連再想開口說什麽,亦是尤為變得艱難。

“翟臨夜,我們現在是去哪啊?”七兒坐在馬背上,有些窘迫的環著翟臨夜的腰身,不禁開口問道。

翟臨夜的確是沒有騙她,在那日歐陽禦宴請翟臨夜沒過多久,翟臨夜便是找到了機會將她帶出了扶蒼國。只是,到天胤國之後,翟臨夜不知是聽到了什麽消息,便一直不停的趕路,完全沒有休息。

七兒如今也不知司如影她們在什麽地方,可,要麽不是那幾處,也該是在冀王府或是宮中,但是翟臨夜所去的方向,七兒是完全不熟悉。

“你難道不想見你家小姐麽,想要見她,就別說話。”翟臨夜的語氣微涼,淡淡的笑意之中帶著些許的冷漠。

但僅這一句話,便讓七兒止了口,不再詢問。

於七兒心底,總覺得從她在扶蒼國皇宮裏見到翟臨夜開始,就覺得他似有些變了。當時,她並未多在意。可自她跟著他回了天胤國,翟臨夜的轉變便是更大。

不過,或許是因趕路,才讓翟臨夜稍稍變得有些寡言少語。翟臨夜從扶蒼國偷偷將她救出來,也是冒了險,她不該對他有所懷疑。

只是,他們來的地方,到底是哪,七兒卻是十分糊塗。看這地方,該不會是天胤國的皇陵之地罷?可這裏,這附近,這麽多的侍衛、禁軍般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將她給我看好。”

七兒幾乎是被翟臨夜生拽下了馬,推到了兩名屬下面前。吩咐完這話,便是往皇陵入口走去。

“皇陵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翟臨夜冷哼一聲,絲毫不將面前的這幹人放在眼裏,這些人雖對突然闖來的翟臨夜有所阻攔,但翟臨夜仍是強行闖入了皇陵之中。七兒被挾制著站在原地,將翟臨夜的一舉一動都看得真切,她第一次見到,翟臨夜的武功能這樣好。仿佛他此刻,就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一般。

她原以為翟臨夜是將她從扶蒼國‘救’出來,可現在的這種情勢,更像是她才從扶蒼國逃出,便落到了翟臨夜的手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過了這段時日未見,翟臨夜變了,還是,還是,她從來就不曾認識過真正的翟臨夜。

司如影此刻亦想到了她第一次發現頤妃的異樣之時,想必,從那個時候開始,頤妃就已暗中在服用毒藥。開始暗害皇帝之時,她便作好了同死的準備。這其中,隱匿著什麽樣的情感,又有什麽必要要這麽做的隱情。

“翟臨夜,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鍺玉祁看著突然闖入的翟臨夜,眸色微暗。若是他記得沒錯,翟臨夜應是四哥和四嫂的朋友,但現在這般情景,卻像是成了他們的敵人一般。

此刻翟臨夜突然過來,卻與他們發生直接的沖突,鍺玉祁不得不對此人多了幾分警惕。

“來這裏作什麽?”翟臨夜輕輕一笑,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同時,看著鍺玉祁的眼神,亦是愈發的輕蔑,“你們在這裏作什麽,我就是來作什麽。父皇入葬,我自然要來送他最後一程。”

翟臨夜此話一出,伴在頤妃娘娘身側的鍺天予和司如影均是神色一震,視線落到了翟臨夜的身上。方才翟臨夜所言,字字清晰入耳,他稱皇帝為‘父皇’。

“翟臨夜,你在發什麽神經。”寧娡兒雖與翟臨夜不那麽熟,可也是知道他,她說話一向直接,便是直接道。“說錯話是小,大逆不道,乃是死罪。”

“死罪?”聽著寧娡兒的話,翟臨夜笑得愈發猖狂,“早在二十幾年前,皇帝就已經賜了我和母親死罪,如今我還活著,他卻已經死了。”

☆、115章 鍺天予,你也可憐

翟臨夜的話,讓司如影手下一抖,可頤妃此刻亦是危機關頭,她不能再分心,眼下,司如影只得專心為頤妃施針,看能否起到一點作用。

“翟臨夜,你到底是誰?”鍺天予緩緩起身,對翟臨夜質問道。

“我是誰?呵呵,翟這個姓氏,或許你們真的很難聯想到什麽,但是,戚姓呢?”翟臨夜一步步往鍺天予走近,語氣之中,盡帶壓迫,“你們該是記得,前不久,你們殺過一名朝廷舊將,也該記得,二十幾年前,曾有戚姓的妃子,連帶著剛出生的子嗣在宮中被賜死。若非舅舅冒死將我救走,帶著我隱姓埋名,我豈能活到今日。”

“我與你同日出生,你成了皇上最疼愛的皇子,我卻面臨死亡。你母妃難產而死,皇帝就將罪責算到我母親身上,牽連戚家數百條姓名。”翟臨夜的眼中,滿含著恨意,更是厲聲說道。“皇帝寵愛你母親近乎極致,在宮中不知遭了多少人記恨,那件事與我母妃沒有任何關系。可不管是誰動手,要說真正害死你母親的,根本就是皇帝他自己。”

害死他母親的,實際上正是已經死去的皇帝。這種想法,亦同樣存在於鍺天予的心底,否則,鍺天予心中不會對皇帝隱隱有著恨意。鍺天予隱約聽說過,當時他母妃難產死後,宮中亦有妃嬪受到了牽連,其中一位妃嬪,便是戚姓。

鍺天予眸色微暗,“曾經給司如影下毒,抓走七兒和柳夫人,再對如影幾位師父下毒手,企圖謀奪寶藏,亦是你一手策劃?”

“不錯,要成大事,沒有財力,便什麽也做不了。只可惜,昔日寶藏已成泡影。”對於自己做過的事,翟臨夜絕不否認。“千幻谷的事,我早有耳聞,當初借姨母中毒一事,就是想先逼出千幻谷的傳人神醫妙手。後來真沒想到,那人竟就是冀王妃,這樣一來,也讓我之後的事情,進行的順利了不少。”

翟臨夜口中的姨母,指的正是頤妃。翟臨夜此刻說著,視線便緩緩落到了頤妃的身上,此時看向頤妃,翟臨夜眼中的恨意,才稍稍緩和了不少。

頤妃不顧司如影正在為她施針,在看到翟臨夜的這一刻,便是強行起身,“不必再費心救我了,沒用的。”

頤妃緩緩開口,微笑著對司如影道。她是一心求死,就算司如影為她費心費力,也不能改變什麽。對司如影說完那話,頤妃這才看向翟臨夜,“阿夜,對不起,是二姨控制不住自己,毒害了他,將你的計劃,都打亂了。”

翟臨夜與頤妃的這番對話,讓司如影和鍺天予等人再次震驚,翟臨夜稱頤妃為二姨,難不成,頤妃竟是翟臨夜母親的妹妹麽?

在之後的所言中,證實了他們的猜想未錯。頤妃是戚家流落在外的女兒,因與鍺天予的生母竟有幾分肖似,便受了皇帝的寵愛,被封了頤妃。頤妃對皇帝用了真情,然而,皇帝心中始終只有一人。

只因頤妃是真的用心撫養鍺天予,又性子恬靜,才能獲了榮寵這麽多年。只是,頤妃是真心喜歡皇上,卻又得不到他的真心,心中難免心生怨恨,久而久之,怨恨之情越發之深。

翟臨夜亦是在幾年前才與頤妃相認,頤妃知曉翟臨夜所做之事。翟臨夜的計劃,並非是在這個時候動手,更沒打算要取了皇帝的性命。或許,是皇帝做了什麽事,觸發了頤妃多年的恨意,逼得頤妃忍不住下了毒手。只是那些事,她們已從知曉了。

“二姨,你不用與我說對不起。他現在死了也罷,反正,他不會認我這個兒子,我也不想認他。只是,二姨你不該陪他一起死,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翟臨夜半跪下,眼神有幾分悲傷,“舅舅死了,如今,二姨也要舍我而去,留我孤單一人。”

“對不起,阿夜,現在你娘來接二姨了,這麽多年了,我終於要回家,與她們團聚了。”頤妃怔怔的望著前方,含著笑意,緩緩閉上了雙眼,靠在了皇帝的棺木之上。或許,在頤妃心中仍有少許遺憾,可這,已經是她自己選擇的結局。

鍺天予與司如影站在旁邊,一時之間,竟是無言。即便頤妃是動手殺了皇帝,此刻她離世,濃濃的悲傷,更是添重了幾分。

“我二姨雖是皇帝的妃子,但到底,皇帝也並未對她用過真心,她此去,是要與戚家之人團聚,就不必入葬你鍺家皇陵了。”翟臨夜緩緩開口,悲傷的情緒,並未作出任何的掩飾。

帶著頤妃,翟臨夜,便是要離開皇陵。

“站住,翟臨夜,你說你是父皇的子嗣,並無任何證據。但你既是居心叵測,企圖謀反,便是罪無可恕。你如今來了這裏,便要伏誅。”鍺玉祁與翟臨夜並無過多交情,眼下既是知曉了翟臨夜的野心,又豈會放任他離去。

對於翟臨夜之前所說的事,鍺玉祁雖是少有耳聞。可父皇已死,便無從證明他的身份。

“呵呵,我今日趕獨自入這皇陵,自然不會怕你們。你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個廢物,有何能耐不讓我走。說到底,這裏武功唯一能與我匹敵的,只有你四哥鍺天予,可惜,他現在身負重傷。哦,你們也可以一起圍攻我,外面的那些屬下,再加上你們,的確有殺掉我的可能。只不過,若是司如影不在乎她的婢女七兒的性命,你們盡可以試試。”翟臨夜輕笑開口,將鍺玉祁抵損一番,又將七兒的事輕巧提及。

鍺玉祁雖不是心高氣傲之人,可貴為王爺,翟臨夜這等輕蔑的意味,他豈能忍受,差點便直接沖了過去。只是,站在他身側的鍺雋輕輕撞了他一下,使他恢覆了冷靜。這種時候,他更不能有的,就是盲目沖動。

翟臨夜的話,沒有激怒鍺玉祁莽撞對手,可七兒生死這個訊息,卻給了眾人重重一擊。司如影與七兒之間的主仆情意如何,他們均是清楚。但他們亦知道,七兒應是受困在扶蒼國,又怎會落到翟臨夜手上。可即便如此,司如影等人仍是不敢輕舉妄動。翟臨夜此人,城府既是如此之深,若七兒真在他手上,定然危險。

沈著之下,司如影看了鍺天予一眼,便是命令其他侍衛不得妄動。看著翟臨夜帶著頤妃走出皇陵,司如影亦是緊緊跟上。

七兒本就被壓制在距離皇陵不遠的地方,翟臨夜從皇陵中出來,她更是看得清楚。不過,讓七兒大為詫異的,是翟臨夜帶出的人,竟是頤妃娘娘。七兒還未來得及深究頤妃娘娘為何會如此,便是看到了隨後走出的司如影。

看到司如影,七兒心下激動,大叫了一聲‘小姐’後便要去到司如影那邊。可正待七兒有所動靜,七兒身邊的兩名死士便更是將她緊緊鉗制住。七兒的雙臂被人按住,憑她柔弱之力,根本無法掙脫。最後,亦是被封了啞穴,連聲音也無法發出。

直到這一刻,七兒才真正的確定了一點,翟臨夜真的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翟臨夜了。他將她從扶蒼國帶出來,亦是別有用心。只是,當下七兒還不明白,翟臨夜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司如影緊隨翟臨夜走出皇陵,在聽得七兒的那一聲‘小姐’後就已註意到了被壓制的七兒。原本在皇陵中時,司如影心中仍抱著一絲僥幸,興許翟臨夜用七兒來作威脅一事,不過是個幌子。畢竟七兒現在名義上上扶蒼國的公主,更是被歐陽禦派人盯著,翟臨夜要以七兒作要挾,沒那麽簡單。

但是,在看到七兒的那一刻,司如影才明白,翟臨夜這個人,遠比她們想的還要不簡單。能夠在他們身邊蟄伏這麽久,不被他們察覺,更者,還能同時部署安排諸多事宜,翟臨夜又怎能簡單的起來。

不止如此,他們所遇到的一些險事,翟臨夜亦是親身參與,卻是依然沒有露出丁點破綻。這次,若不是頤妃再忍耐不住,間接逼得翟臨夜提前動手,讓翟臨夜自己主動站了出來,他們還不知會被瞞到何時。

此時七兒在翟臨夜手中,雙方兵力亦是相差無幾,動起手來,誰贏誰輸並不一定。只是,即便是贏了,亦會是他們這邊損失更大,著實不是適當的時機。除了七兒這個籌碼,翟臨夜恐怕亦是洞悉了這點,才敢肆無忌憚的闖入皇陵。

然而,在走出皇陵之後,翟臨夜卻是微微仰頭,看了看烈陽高照的上空,嗤聲一笑,竟是放慢了腳步,“鍺天予,我一直在想,其實你也挺可憐,皇帝疼你,他將所有的父愛都給了你一人,讓你幾乎重蹈了你母親的覆轍。你一次次的遭人行刺,這可就是皇帝送給你的禮物。如今,除了鍺玉祁這個廢物,你其他兄弟,都將你視為了仇敵。”翟臨夜的語氣極冷,對鍺天予,更是充滿了諷刺。“所以,說真的,我並不恨你。”

☆、116章 我自有分寸

翟臨夜忽而說出這番話,鍺天予不禁微微有著些許意外,只是,心態卻有所不同了。皇帝生前,鍺天予因著自己的母親的事,對皇帝隱隱有著芥蒂。只是,皇帝已死,曾經的事情,鍺天予現在已經釋懷。

“逝者已矣。”鍺天予緩緩開口,只淡淡回了翟臨夜這一句話。

相比於鍺天予的淡然,在聽到鍺天予的這句話後,翟臨夜的神色卻是越發的諷刺,“這二十幾年來,我活著,為的就是雪恨。那個皇位,我要定了。今日之事,只是你我交鋒的一個開端。”

說罷,翟臨夜便是大步離去,帶著一眾屬下和七兒。司如影心中雖掛念七兒安危,卻是知曉此刻不能妄自動手,只能放任翟臨夜等人離去。

此後,傳來的消息,卻是圍困皇城的兵力撤退,形式不再那般危機。但是,翟臨夜來京之後,不是趁勢追擊,反而起了收兵之事,這讓司如影,實為困惑。

當日在皇陵之地,翟臨夜不等候,許是因時機還未完全對他有利,他還要再等更好的機會。但是原本皇城的禁衛軍幾乎已成了困獸之獅,若沒有援兵,皇城被攻破,已是遲早之事。然翟臨夜突來此舉,便禁衛軍得以有了重新整頓的時機,日後的事,就難說了。翟臨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司如影既是猜不出來,便不去猜。

眼下,既是雙方對壘,便是要以局勢來分析對手的下一步動向。不過,這次頤妃謀逆,雖打亂了翟臨夜的些許步奏,但不得不說,翟臨夜此人心思十分縝密,雖是撤離,卻是撤離的毫不拖泥帶水,亦是退路周全。

對於翟臨夜突來此舉,隱隱不安的亦有早已起心爭奪皇位的諸位親王。他們打的主意可是,在皇城這裏打的不可開交時,他們再一舉攻入,漁翁得利。現在,翟臨夜和鍺天予不打,他們的心思,可就開始動搖不定了。

“翟臨夜既是信誓旦旦要拿到皇位,定然不會允許,在他拿到之後,還有人與他搶。如今他雖是退了一步,同時卻是進了一步。這個道理,如影,你竟沒想明白麽?”鍺天予看著愁眉不展的司如影,不禁伸出手去,輕輕撫弄著她的眉角。

此時天色已暗,禦花園中的景致,已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聽及鍺天予的提點,司如影這才恍然。她一直在思慮著翟臨夜一舉一動的緣由,卻是反而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翟臨夜總歸是不會放棄的,他退一步的理由,就只有一個可能,現在還不是他和鍺天予魚死網破的時候。

正待司如影想通這一點時,鍺天予又伏到她的耳後,對她吐露了另外一個訊息。鍺天予告知司如影的事,讓司如影不禁松了一口氣。

現而今,諸位親王堵得堵尤老將軍,殺的殺鍺邗,自以為能夠得償所願。但是,鍺邗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被他們給殺了。

這些人不過是白費了人力物力,還失去了對鍺邗消息的掌控。在這同時,鍺邗卻是與鍺天予取得了聯系。鍺天予還並未告知司如影他與鍺邗都作了什麽商量,然司如影清楚,只要京城變故一事能有鍺邗這個助力,局勢就能扭轉不少。

這時翟臨夜忽而不趁勢打壓,恐怕也是忌憚著鍺邗那一方勢力。若是鍺邗這時不出手,待他與鍺天予分出勝負時,鍺邗所囤積的兵力,便會讓他無法招架。

只是,司如影如今能想到的,也僅到這裏,至於翟臨夜具體會如何謀劃,她並不能完全想到。思及此,司如影不禁笑了笑,如果翟臨夜會做什麽,她們全然都能猜到的,恐怕現在也不會被翟臨夜逼到這個地步。

“你身體還未痊愈,早些去歇息,這些事,明日醒來再想。”鍺天予不再與司如影商量這些大小事宜,只半作惱怒的開口道。司如影已經在這外面待得夠久了,卻仍未有回房的打算,鍺天予又何嘗不擔憂她的身體。

“哎,在外面站得久了,腿有些酸,你背我回去。”司如影故作輕嘆,動手錘了捶腿,偏著頭,看著鍺天予的反應。

大抵鍺天予並未讓她失望,只淡淡一笑,便是轉過身,示意司如影趴到他的背上。但是,在鍺天予轉身之後,司如影眼中的那抹戲謔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憂慮。之所以讓鍺天予背她,是因她的確有可能自己走不回椒儀宮。然而,並不是因著腿酸,而是,體內的毒隱隱有些發作,特別是在這個關頭,她不能讓鍺天予看出異樣。

這段時日,司如影是住在頤妃以前的寢宮,但鍺天予卻是住在其他的宮邸,與司如影並非一處。在確定司如影確實歇下之後,鍺天予這才離去。

“來人,叫殷四娘過來。”鍺天予走後不久,司如影便是從榻上半坐了起來,對宮人直接道。只待說完這話後,司如影額頭上不斷的滲著冷汗。

在殷四娘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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