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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她救人。但是,成瑞王想阻止她救的人是誰?

難道是?司如影腦中瞬間浮現了一個名字,鍺天予。

就在司如影快速推斷著所有的事情之時,空曠的道上突然出現一紀悶哼聲,緊接著便是與地面直接撞擊的悶響。

司如影的警惕性瞬間更為提高,四周一片黑暗,司如影幾乎看不到周圍的任何東西,只能屏住呼吸,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似乎是沈靜了許久,最終卻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緩緩放下心,司如影這才繼續前行,卻沒走幾步,腳下踢到了一樣軟乎乎的東西,這物什,似還有著呼吸,漸漸的,一陣血腥味亦是鉆入了司如影的鼻尖。

根據醫者的敏銳,司如影立刻蹲下了身,以拇指探向那人的頸部。脈息微弱,情況不樂觀。稍稍巡視了周圍一番,沒聽到什麽其他的動靜,司如影便是立刻從懷中拿出火折子,冒著會被成瑞王府的人發現的危險,點燃了火。

這人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便會丟了性命,現在司如影也顧不得那麽多。

“鍺天予。”司如影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心中微微驚訝。但這種驚訝僅僅只存在了短暫的一瞬,司如影便是立刻想著辦法,將鍺天予拖至了最近的一個破廟。

若真是鍺天予中了毒,而鍺邗囚禁她的原因也是他,但鍺天予卻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司如影倒是想不明白。

心下,司如影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現在她自己都是在躲避別人的捉拿,現在又拖上一個鍺天予。鍺天予‘撞’上她,不知是他命好,還是命不好。今晚能不能躲過,恐怕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並且,鍺天予的情況比較糟糕,如果她沒有診斷錯,鍺天予中的毒應與當初頤妃娘娘所中的是同一種。可雖是同一種毒,但藥性卻在某些方面不同,或者說是更烈。

眼下她手中一無工具,二無藥草,想要給鍺天予解毒,難上加難,但若今晚不施救,鍺天予恐怕就真得死在這間破廟當中。

司如影從懷中的繡包當中拿出一枚銀針,現在她所能用的,也只有這一樣東西。

“鍺天予啊鍺天予,你自求多福吧。”司如影嘆著,便是按住了鍺天予手腕上的穴位,緩緩的將銀針紮了下去。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司如影拔出銀針,又往鍺天予肩肘處的穴位紮去。如此往覆,鍺天予身上大大小小的穴位,幾乎一一被司如影紮過之後,司如影才收了針。

鍺天予依舊未醒,但此刻,額頭卻是不停的冒著汗。司如影見狀,立刻解開鍺天予的腰帶,將其上衣完全褪下。不止額頭,現在,鍺天予全身都在出著冷汗。

治標不治本,雖說如此,鍺天予這條命,也算是撿回來了。當下的時辰,天色已經漸亮。看著鍺天予現在這個情況,估計也快醒了。

若是讓他看到自己,只怕不起疑都難。司如影此刻沒有時間再給鍺天予將衣服都穿戴回原樣,只能簡單系了系,準備離開。若是等鍺天予醒了,她不止走不了,更是暴露了身份。

“不準走。”

司如影剛起身離開,腳踝卻被身邊的人緊緊抓住,鍺天予的聲音有些微弱,但手上所用的力道,卻是任由司如影如何想擺脫,都是擺脫不下。

現在她如果回頭,鍺天予必定會看到她的臉。司如影心頭忽得有些亂,竟僵在了原地,不轉身,也未想辦法逃離。

“司如影,”鍺天予的視線,落在了司如影腰間所系的玉佩之上,唇間緩緩的吐出這個名字。鍺天予的嘴角,不由得同時牽扯出了一抹淺笑。

這個名字,這個時候在鍺天予的口中脫出,司如影只覺得心頭一顫,回頭之際,才註意到,原是自己腰間一直佩戴的玉佩出賣了自己。

“昨晚,是你救了我。”鍺天予緩緩起身,似想坐在地上,但抓著司如影腳腕的手,卻仍沒有任何松動。興許,是怕司如影會就這樣跑了。

鍺天予的語氣帶著一絲疑惑,但更多的卻是肯定。想必鍺天予心中是早已有了答案,既然如此,司如影也沒有再作否認。

☆、016章 情思煩雜

“我不會走,冀王爺,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司如影,終是轉過了身,緩緩開口。此刻司如影的臉色算不上好看,興許是因為身份在鍺天予面前暴露,也興許,是那日看到鍺天予與男子親近的氣仍然未消。

司如影落下這話,鍺天予才慢慢放開了手。

“沒想到,癡笨如傻的冀王妃,竟然還能夠有這一身的醫術。”鍺天予的聲音有些微弱,卻是將這一句話說得算為清楚,又繼續說道。“司如影,我想,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右相長女司如影,嫁她為妃,卻偽裝起自己所有的風華,其中緣由,到底作何解釋,鍺天予心中滿是疑惑。更者,身為冀王妃,現在她卻身在府外。

“這與冀王爺沒有太大的關系。你並非自願娶,我並非自願嫁,兩兩不相幹,你管我如何。”司如影語氣頗為不善,事情越來越與她所預想的方向偏離,這讓司如影的心緒也不安定。

“或者,冀王現在也知道了我的意思,那我們就將話說清楚,一份休書,徹底將你我的界限劃清。”司如影伸出左手,表明自己的態度,她要的,就是他寫下一紙休書。

“皇帝親自賜的婚,你想要休書,哪有那麽簡單。”鍺天予輕輕一笑,在這件事上,無法給司如影一個準確的交代。

單手按住胸口,鍺天予緩緩起身,踉蹌一下,終是站穩,緩緩往廟外走去。

鍺天予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可此刻,司如影望著鍺天予離開的背影,竟是微微怔住,心情有些負責。

直到鍺天予站在破廟外,轉身看向她,司如影才連連擺脫掉自己心中的那抹異樣的心情,鎮定的邁動步伐。

可站在冀王府中外,司如影卻越發的心亂如麻。冀王府的牌匾高掛於頂,只一步之差,她便是在冀王府內,與冀王府外。是置身於冀王府內,還是冀王府外,對她,又有何區別?

“冀王爺,您這是去幹了什麽,瞧你一身狼狽,真是讓我不笑話都不行。”翟臨夜看到鍺天予,不禁笑得前俯後仰。態度散漫,也就口中對鍺天予有了個冀王爺的稱呼。

鍺天予對於翟臨夜這副樣子,早已見怪不怪,更是不作任何理會。倒是司如影見著翟臨夜出現在冀王府中,心中有幾分怪異滋味。

“笑夠沒?”鍺天予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波瀾,只是體內毒素沒完全清除,仍有幾分虛弱。

“笑夠了,呵呵。”翟臨夜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點點頭,強行收住臉上的笑意。

在偏頭之際,翟臨夜的視線卻是落在了司如影身上,瞬間對隨著冀王爺鍺天予一同進到冀王府的這個女子來了興趣。“冀王爺,不知道這位是?”

“冀王妃,司如影。”鍺天予說出這句話後,不再理會翟臨夜,便直接往墨園走去。

聽到鍺天予給出的這個訊息,翟臨夜不得不再仔細打量打量面前的這名女子。‘癡笨如傻’, 不論是上看下看,還是左看右看,都與眼前這個人完全不能挨得上關系。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鍺天予走至一半,卻又停下了腳步,稍稍轉過身,也將翟臨夜叫了過去。

方才在翟臨夜打量司如影的同時,司如影也同時打量了翟臨夜。若是她記得沒錯,這名男子,便是當日在酒樓與鍺天予極為親密的人。沒想到她不在,鍺天予已經讓翟臨夜住到了冀王府中。

不過,看著方才鍺天予與翟臨夜的互動,又好像不是那麽回事,難不成,竟是她想多了。司如影心中莫名有些煩悶,管這翟臨夜與鍺天予到底是何關系,她早晚都是要等到鍺天予給她一封休書,這些事,她並不需要攙和。

司如影揮去腦中亂想的這些事,回到漪留苑,可現在的漪留苑中卻是一片狼藉。漪留苑中,未丟任何貴重之物,說明並非遭賊。

司如影未在打探之下得知,那翟臨夜曾向婢女打聽過漪留苑的位置。即使不能憑借這點,便斷定將漪留苑弄得一團糟的就是此人,但同樣不能排除。

暫且於心中壓下對此事的考量,司如影以指為哨,喚來一只白鴿,給逃去柳府的七兒傳訊。

成瑞王府此刻正因司如影的逃脫,而變得越發的陰郁。面對著坐於高座面無表情的鍺邗,其屬下只能低著頭,一言不發,等待鍺邗的降罪。

“去給本王將這‘冀王妃’的來頭,好好查一查。”沈寂片刻,鍺邗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緩緩開口。

“是。”眾人聽及成瑞王並未動怒,便立刻領命離去。

司如影能夠逃脫,的確是令鍺邗心裏頗為不快。不過,司如影能夠帶著自己毫無武功的婢女,從成瑞王府中成功逃走,不得不說,鍺邗越發來了興趣。

只能說,他那好侄兒命大,這一劫想要躲過,應是沒有問題了。好一個司如影!

司如影與七兒成功取得了聯系,通過鍺天予的幫助,當日便親自去司府將七兒接回來。 這一來一往,司如影免不了要與右相司元齊撞面,對於自己的這個親生父親,自小便不在司府生活的司如影說不上有多少感情,司如影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司如多待,領著七兒,便是往司府外走。

“影兒,回到家了,不多坐會?”右相司元齊,如今已將近五十歲,不知是多年為朝政勞累,讓他比同齡人更為蒼老。

“家?我從不知道,這裏還是我‘司如影’的家。”司元齊的聲音出現在身後,司如影的腳步微微停駐,苦苦笑道。

“你是司家的女兒,是司家嫡長女,這裏,”司元齊神色憔悴,望著司如影的背影,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渴求。

“夠了。”司如影緊握雙拳,閉上雙眼,咬牙說出這兩個字後,才將雙眼緩緩睜開。腳步輕移,司如影終是轉過了身,將視線落在了自己這個父親的身上。

☆、017章 姨娘相惡

“司家不缺我這個女兒,如果我沒有記錯,劉姨娘早已給你誕下了兩個兒子,鐘姨娘總共給你生了一兒三女,雲姨娘也給你生了一個女兒,秦姨娘已接近臨盆,聽說很有可能是一子一女,就連新進府的貞姨娘,也傳出有了身孕。”司如影一條條說出這些事,越發為自己母親不值。這就是當年,她母親,為了他甘願背棄自己家族的男人。

看看,他都幹了什麽!司如影真懷疑,這麽多年了,這個男人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她母親的位置。

“司丞相,”司如影還有更多的話,哽在了喉嚨當中,沒有說出。此刻,看著那一頭漸漸鬢白的頭發,司如影亦狠不下心來再咄咄逼人。

深吸一口氣,司如影壓回了之後所有的話,轉身離開。此刻雖是心軟,可這不代表,多年來積郁在她心頭的怨就能就此煙消雲散,她母親,總歸是被這個男人,傷透了心。

“不就是嫁了個王爺,成了冀王妃,野雞飛上了枝頭,這尾巴也能翹上了天。”說話的人,正是新進府的貞姨娘,如今剛傳出有了身孕,據說,懷的是個兒子。只見這貞姨娘,嘴角往上揚著,依舊對司如影滿是不屑。“咱天胤國王爺這麽多,別以為就你一人能當王妃。”

“咱司家金枝玉葉多著,日後自然有人的身份能超過你。”

“若是司家還有其他的小姐能夠得皇上欽旨賜婚,本王妃定會送上厚禮相賀。”司如影已欲離去,卻是因為這貞姨娘的話,轉過了身,沈聲笑道。

“讓本王妃想想,四處亂傳本王妃癡傻的事,好像貞姨娘也有參與吧。”司如影故作思考之狀,悠悠的說著,“司丞相,天胤國誹謗皇親的罪,該如何定奪?”

那位貞姨娘聽到司如影這樣說,神色猛得一駭。說真的,在她心底,對於司如影這個冀王妃還是頗有幾分忌憚。

平日裏是與其他的姨娘們相處得多,左聽一句,右聽一句,現在才敢對司如影說這些話。 如果真有什麽事,她可就沒了那膽。此刻,只得趕緊的躲在司元齊的身後,讓司元齊幫幫她。

“影兒,她們好歹也是你姨娘。”司元齊一聽司如影說出這樣的話,神色也微微一變,心中亦是生怕司如影會真的追究她們的責任。“爹知道你也並不想嫁給冀王爺為妃,你姨娘們做的那些事,雖本意不堪,可怎麽說,其實到頭來也算是幫了你。誤打誤撞,不也算做了件好事。”

“呵,這話現在說得還真好聽。如果要我不計較這件事,那司丞相便好好管住自己的這一屋小妾。”司如影冷哼,轉身便走,不願再理會與司家有關的任何人或事。

“小姐,你沒事吧。”回冀王府,時,七兒一直跟在司如影身後亦步亦趨。看著司如影凝重的神色,說實在的,七兒有些擔心。

“能有什麽事,對於司家,你家小姐已經麻木了。”司如影冷冷一笑,向七兒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路上,司如影保持自己的情緒再鎮定不過,但回到漪留苑,走進了房間,司如影便是立刻倒了茶,猛的往口中灌著,平靜自己煩亂的心。

七兒垂下頭,見著司如影如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開解的話,只能靜靜的陪在一旁。

司老爺,畢竟是小姐的親生父親。即使司如影在司家時,語氣說得再篤定,心中亦是不可能沒有波瀾。

但這種受右相府影響的情緒,司如影不會允許其存在太長時間。右相府的事,現在與她沒有多大幹系,又有何幹系。

那司元齊見她要追究那幾位姨娘的罪就急了,當初,她不在這京城之中,司元齊難道就不在麽。那些姨娘如此誣蔑於她,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頭來,竟有臉說出是誤打誤撞在幫她的話。

“啟稟王妃,王爺有請。”一名侍女來到漪留苑,恭恭敬敬的傳達著鍺天予的吩咐。

侍女看到司如影現在的模樣,心中暗暗亦有幾分吃驚。

現在扮作癡傻的事已然作罷,即便是他人對司如影的性情突然轉變之事,有所詫異,司如影也並不去作任何解釋。

到了墨園,司如影才知,鍺天予這次叫她過來,是為了解毒之事。那夜,她給鍺天予施針,雖是暫時壓制住了毒性,但並非是治本。

這沒過幾天,鍺天予體內的毒便再次發作。此刻鍺天予勉強坐於書桌前,臉色十分蒼白,但嘴唇,卻格外暗紫。

司如影即刻上前,給鍺天予號了脈。

“冀王爺中毒太深,解毒非一日之功。我先給你開個方子,每個三日服用一次,連服一月,冀王爺的毒,自然能解。”司如影說罷,便動筆寫下藥方。

“土豆,去抓藥。”待司如影寫完,鍺天予連看都未看一眼,直接喚來近身隨從土豆。

“冀王爺竟這麽信任我!”鍺天予的舉動,讓司如影不禁出聲質問。

“害了我,你這一輩子就得背著冀王王妃的名頭。”司如影有多不想做這個冀王妃,鍺天予自認為還算清楚。“並且,你若真想害我,第一次便根本不必出手相救。”

“冀王爺所說,一半對,但一半錯了。”司如影笑了笑,“我所開的那張方子中,有一味藥,只有我這裏才有。冀王爺若想解毒,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

“在解毒之後,寫下休書。”現在司如影只想找日將這件事解決,既然上次鍺天予並不肯直接給她一個說法,那麽今日,借著這個機會,她勢必是要好好利用。鍺天予喜歡的人本不是她這個‘冀王妃’,不該如此將她絆著。

鍺天予的臉色微變,眉頭緩緩皺起,開口道,“此事不行。”

“為何,冀王爺心中明明另系她人,怎麽就不能與我這個並非你心甘情願所娶的王妃休書!”聽及鍺天予的話,司如影心中不禁滿是怒意,冷肅的看向鍺天予,厲聲質問。

☆、018章 險露破綻

“你怎知我心系她人?”鍺天予沒有理會司如影的怒意,只覺得她說出的這句話有幾分怪異。他心中另有別人的事,除了翟臨夜,就只有柳勝男知道。但現在,司如影的語氣,卻能如此篤定。

“我,”鍺天予的反問,讓司如影慢慢冷靜了下來,此刻,也知自己方才是失了言,理了理自己的思緒,才繼續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冀王爺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

“冀王爺既是不待見我這個正主,早些給休了我,也能給自己心上的人一個交代。”司如影淡淡的說著,便是完全以第三方的語氣談論著這件事。

鍺天予的臉色漸漸暗淡,似因司如影的話有些動容。

鍺天予的反應,司如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每每思及鍺天予的感情一事,她便容易失常。像剛才那種失誤,絕不能再犯第二次。此刻鍺天予雖因她的態度而沒有再去深想,不代表下次還能如此輕易過關。

“我只能說,等我安排好一些事情後,我可以給你。但是這段時間,還不行。”鍺天予看向司如影,終是對她這般說道。

“好,只要冀王爺說話算話,那味藥,我會雙手奉上。”司如影要的就是鍺天予的這個承諾。雖鍺天予心系之人便是她,只鍺天予自己還不知道,但是她也不能讓鍺天予得知這件事。否則,她想要拿到那份休書,只會更難。

皇家,她司如影此生,不願與其有過多的牽扯,不想攪合進皇權的漩渦之中。鍺天予,終究只能成為知音,而不會是她司如影想要的良人。

“冀王爺,冀王妃,你們兩個神色這麽凝重,是在聊什麽呢?”翟臨夜突然從司如影身後出現,臉上帶著有幾分不正經的笑意。

“你不需要知道。”司如影神色漸暗,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對這翟臨夜,司如影總是沒什麽好感。

或許,是他長著一張傾國傾城,比女子還秀美的臉,但行為舉止卻沒幾分正經優雅。這種極大的反差,讓人瞧著,心裏也不甚舒服。

“你來作什麽。”鍺天予的視線在司如影身上稍稍停駐,再看著翟臨夜,對於他觸不及防出現的事,頗有幾分不悅。

“我代宮裏的公公來跟你們兩個傳個話,頤妃娘娘差的人,說是想冀王爺你了,另外,還想見見自個的兒媳婦。所以,讓你倆感覺拾掇拾掇,進宮去。”翟臨夜的言辭也不含糊,見鍺天予都這麽問了,也直接將這事說了出來。“我看王府管家腳程太慢,勉為其難幫他一把。”

“只不過,冀王爺,我瞧著你的臉色,著實不太好。”翟臨夜對鍺天予細細打量,看他這個樣子,要去皇宮,恐怕有些難。

鍺天予似已習慣翟臨夜這般模樣,此刻不管他說什麽,也能夠鎮定自若。

但司如影在一旁,嘴角已有些抽搐。翟臨夜這個人,明知別人病入膏肓,還能一邊調侃,一邊露出這種深為惋惜的‘笑容’。

鍺天予待喝下了藥,僅調養了一個時辰,便立刻命人安排馬車,與司如影兩人趕去宮中。

椒儀宮內,此刻卻並無一名宮人侍候。在鍺天予與司如影進來時,便已察覺了事情的蹊蹺。

“兒臣給母妃請安。”

“見過頤妃娘娘。”

“予兒,”頤妃見著鍺天予,立刻上前,再是將視線落在了鍺天予身邊的司如影身上。

“你就是如影了吧,司右相家的孩子,長得著實標致可人。我原本聽到宮中人閑碎,說予兒娶的司家長女是個癡傻之人,這一看,哪裏癡傻了,單是這一雙清澈的眸子,都能看出定是個聰慧的女子。”頤妃性情溫和,瞧著司如影,是越看越喜歡。

“本宮是真想,多跟你好好聊聊。但今日是不成了,召你們進宮的人其實是皇上。”頤妃說著同時,便將兩人領至了椒儀宮的後殿,而皇帝便在這裏等著鍺天予與司如影。

“朕找你們來,是有要事交給你們兩人去辦。若是秘密召你們進宮,必定會引人起疑,這才借了頤妃的名義。”皇帝緩緩道原委,同時,從高位走下。

“頤妃上次中毒之事,恐怕另有隱情,不單單是後宮的爭寵。”皇帝神色憂沖,這件事,他已經考慮多時。如今,也只有交給鍺天予和司如影辦,他才能夠放心。“朕思來想去,覺得那人給頤妃下毒,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朕最怕的,”

“首先,朕要你們兩個先找到上次給頤妃解毒的人;”

皇帝說出這第一點時,鍺天予不禁偏頭看了一眼司如影,卻又很快的將視線收了回去。

“二,繼續尋找藥王以及千幻谷的事,朕要看看,那個人想引著我們找的人和地方,到底是個什麽來頭;三”

在皇帝說出這前兩個命令時,司如影便暗自捏了一把汗。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她司如影,而這二,卻又再次回到了尋她師父所在地上。

如此一來,上次她千辛萬苦給頤妃解了毒,讓鍺天予與天胤國皇室不要再抓著千幻谷不放的事,便是白費了一遭功夫,更是將自己也搭了進去。

姜還是老的辣,難不成,她司如影又要被這老狐貍擺一道?等等,還有‘三’,且聽聽皇帝這老狐貍還要說什麽。

“這三嘛,三便是要找到給頤妃下毒的人。另外,朕這還有一條線索,朕有時候在推想,這件事,會不會是跟二十幾年前,x妃在宮中喪命的那件事有關。”皇帝說到這最後一點時,臉色亦變得更為沈重。

但聽完這第三點,司如影反而是松了一口氣,這三點當中,明顯最後這一點最為重要。若是能將鍺天予的註意力全部引到這件事上,那麽,對於千幻谷的探究,便會少上不上。

司如影是不知道,在背後搗鼓這些事情的人到底有何目的,又跟千幻谷有何牽扯。千幻谷本應是個隱於世的地方,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

☆、019章 帝王謀

如今有她參與這些事,大抵也是有一個好處,至少,她還能掌握事情的最新進展,從而能夠想到應對之策。

在皇帝暗示二十幾年前的事時,鍺天予的臉色亦在當下便有了變化。然鍺天予的神色,也都落在了司如影的眼裏。

看來,這一次,她是又不得不被迫攪合進皇家的這些恩恩怨怨中了。只求,別被卷得太深,而最後退不出來就行。

“天予,你先出去。”沈靜片刻後,皇帝便又開了口,卻是要將司如影單獨留下。

皇帝此話,讓鍺天予有些詫異,但也並未多言,只眼神在司如影身上掃視了一眼,便退了出去。

偌大的後殿當中,只剩下皇帝與司如影兩人。

“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草民一定盡力而為。”司如影現在是真不想和皇帝這個老狐貍多打交道。

“看來你還是不大情願做皇家的兒媳,以你冀王正妃的身份,在朕面前,無論如何也用不上‘草民’二字。”皇帝看著司如影,頗為惋惜。“予兒這人,算是優秀,配你,你也並不委屈。總之,你跟他相處越久,自然是會發現他的好。”

“予兒還在外面等你,你這就出去吧。”皇帝輕輕嘆息,也不知,自己為予兒選了司如影這個妻子,是對還是錯。

予兒雖看著性情溫和,可若是執拗起來,誰也拿他沒辦法。這個司如影,同樣也是個犟脾氣。

“是。”司如影得了皇帝的命令,立刻便轉身往外走,如釋重負。

司如影從皇帝的言語中,能夠聽出皇帝對鍺天予,是真的疼惜。但既是疼惜,本就不該強行幹涉他的婚事,更不該處心積慮,想將鍺天予推上皇位。雖為九五之尊,可高處不勝寒, 當了幾十年的皇帝,老狐貍自己應是最清楚這個道理。左思右想,司如影還真是弄不明白,皇帝這老狐貍到底是在盤算著些什麽。

“父皇都跟你說了什麽?”

鍺天予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出現,驚得司如影猛得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前殿,此刻鍺天予對她正是一臉探究的神情。

“說你這個兒子,好啊!”司如影頗為感慨,神色鄭重的對鍺天予說出這句話,反倒多了幾分玩味。

見司如影的態度如此,鍺天予也不再多問,大抵司如影是不會騙他。類似的話,皇帝也曾對他說過。

無非是隱晦的提及了司如影的事,讓他慢慢去發覺,她的好處。但他早已心系她人,司如影再好,對他來說,也無任何意義。

“予兒,阿影,好不容易來宮中一趟,就陪母妃用過晚膳再走。有些話,母妃也想與阿影單獨說說。”頤妃走近兩人身邊,握著司如影的手,開口挽留,她是個識事的妃子,皇帝找鍺天予和司如影過來是有什麽事,她不會多問。但她也舍不得鍺天予和司如影現在就離開。

頤妃的挽留,讓司如影推拒也不是,答應也不是。

“吃過晚膳再回王府罷。”鍺天予點了頭,再看向司如影,見司如影也並無太大的抵觸,這才放下心。

頤妃待司如影很是親近,整個晚膳的過程中,拉著她說了不少的貼心話。倒是鍺天予,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未說。

坐在馬車當中,司如影的視線情不自禁落在了鍺天予的臉上,腦中暗暗思索著。從今天的晚膳上看,鍺天予與頤妃的關系,並不如她想得那般母慈子孝。若按道理說,還真不該如此!

“喝!”馬車一陣顛簸,司如影一個恍惚,便撲到了鍺天予的身上。

鍺天予皺了皺眉頭,看著趴在自己肩頭的司如影。馬車內的氣氛,頓時多了幾分尷尬。

司如影再次坐穩之後,便不敢再恍惚,同樣的事,她可不想再做第二次。

“冀王爺,按你說,給頤妃下毒和給你下毒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在這馬車當中,司如影有些如坐針氈,不得不找些話,來與鍺天予說說。駕馬車的人是鍺天予的最信任的隨從,‘土豆’,這些話,應也不怕被人聽去。

“兩個!”鍺天予毫無猶豫,十分篤定。“給頤妃下毒的人,是另有目的,給我下毒的人,是想讓我死。藥性雖類似,卻不是出於同一人之手。但不排除,這兩個人也有聯系的可能。”

“你說的也有道理,總之,既然是有人做過的事,必然會留下破綻,不怕找不到線索。”司如影這次,是不得不找出背後搗鬼之人。現在,她心頭已經隱隱不安。千幻谷的平靜,不知道還能持續多久。

另外,冀王府何時才能到,方才不小心跌到鍺天予的身上,司如影到現在仍有幾分窘迫“主子,王府到了。”土豆勒緊韁繩,停了馬車。

聽到土豆的聲音,司如影便是撩開了馬車的簾子,走到這空曠的外面,司如影頓時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脈搏才漸漸由快轉為平穩。

“我回漪留苑了。”司如影此刻是迫不及待的想與鍺天予保持最大的距離,不待鍺天予開口,便是立刻離開。

鍺天予看著司如影微有些慌張的背影,神色有些不解。

“主子,您是不是也覺得王妃有些怪?”

“不知道。”鍺天予的視線從司如影身上收回,面對著土豆的這個問題,只給出了這三個字的回答,“回墨園罷。”

“真是兩個怪人。”土豆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隨後,才緊緊跟上鍺天予的腳步。

夜色已深,一片薄光籠罩著冀王府,隨著冀王府,一同恢覆寧靜。而此刻的成瑞王府中,卻正是暗潮湧動。

“本王讓你們查的事,都有眉目了?”鍺邗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想知道的事,便只想越快知道答案。在他手下辦事,有賞有罰,且絕不允許拖延。

桌案前,鍺邗瀟灑而立,未擡眼,只依舊是看著自己筆下,正漸漸形成的美人畫像。仔細看去,畫上的女子,正是司如影。

☆、020章 夜微涼,冀王苦楚

“回稟王爺,屬下等人查到,冀王妃的母親,正是柳州首富柳宜昌的獨女,據說在二十年前,柳宜昌根本不同意xxx嫁給司元齊,得知兩人已經私定終身,且已珠胎暗結,一氣之下,便將獨女逐出了家門。自此,柳司兩家,不相往來。”

“哦?你說的柳宜昌,現在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罷。”鍺邗聽及屬下的匯報,“柳宜昌的確已經去世,柳家的家業,現在傳給了他收養的義子,柳勝男。這柳勝男與司如影,應是名義上的義兄妹,至於兩人有沒有往來,屬下等人暫且還不得而知。柳勝男行蹤不定,屬下等人也暫時未能查到目前他正待在何地。”

“繼續去查,這件事辦得不錯,本王自會賞你們。下去吧。”鍺邗筆下的美人畫已經落成,揮退屬下時,鍺邗便已放下了筆。

司如影與柳勝男,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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