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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攻略美艷私生子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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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覺得自己大抵是瘋了。

從很早之前,看見那個擋在自己面前、將他護在身後的那個背影時,他便開始不對勁了。

甚至今晨,他本來處理三年前低價買入的一塊地皮,她來了電話。這是她第一次給他來電,即便他早已將號碼存到她手機裏。

本想拒絕的,卻不知為何,手按在了接聽鍵上,她慵慵懶懶的一個“餵”,讓他猛地意識到,已經很久沒聽見她的聲音了。

這段日子以來,他早出晚歸,離開時她仍在睡著,回來時她已入夢。

他們明明每天都見,卻好像久未相見。

周圍有人喚他一聲“季先生”,他才反應過來匆忙掛斷,想了想生怕誤會般又回了句“在忙”。

卻在看見她回覆的“蘇小姐在我家,狀態很不好”時頓住。

不只是看見“蘇小姐”三字的驚訝,還有……不悅。

更不悅的,還有她很坦然的便將臥室讓給了他與蘇荷,離開的瀟灑,仿佛……他是個可以被隨意讓出去的東西一般。

蘇荷說,沈湛對她表明了些許心跡;還說沈連城打了沈湛一拳;說沈連城對她發了火;說她沒地方去了……

她說了很多。

季遇望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是憐惜的,可他一遍遍想著的,卻是花曉離開時一次頭都沒回的背影。

和現在她的背影不謀而合——她說臥室沾了旁的味道,去客房睡。

甚至她剛剛聲音如幽嘆般說:沈先生和你不一樣,他可以讓我當他女朋友。

眼見客房門就要關上。

季遇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狠戾,他猛地上前,一把將客房門撞開。

“季遇……”花曉凝眉,卻沒等她說出口,人已經被他抓到床邊,死死壓在身下。

“你的回應呢?”季遇的氣聲響在花曉耳邊,他嗅著她發間的味道,深吸一口氣,淺淡的花香,“花曉,你怎麽回應他的?”

“什……”花曉剛要反問,系統突然作聲【任務目標好感度+20,當前總好感度:55.】

她頓住,望著正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立即了然,緩緩扯出一抹笑:“季先生,我們的關系只是‘我收留了你’這麽簡單,還輪不到你來管我的私事。”

季遇呼吸一滯,撐起些身子,居高臨下望著身下的女人,盯了許久,他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撫著她的臉頰,一點點移到眉心:“除了這裏,沈湛還碰過你哪兒?”

別墅門口,沈湛吻了她的眉心,兩次。

花曉半瞇了下眼睛:“該碰的都碰了,不該碰的……”她聲音低啞暧昧了些,“以後也說不定。”

季遇眼神一暗,下秒突然垂首,便要吻住她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唇。

花曉卻驀地偏過臉,皺眉嫌棄道:“一股煙草味,臭。”

“……”季遇動作僵住,一手將她的臉頰偏轉過來,狠狠吻住她,似要將她拆吃下肚一般。

這個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嫌棄他,他會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唯有她不能!

可漸漸的,啃噬變為輕吻,男人喉嚨深處隱隱一聲喟嘆,她比他想象中還要甜一些,唇飽滿柔軟。

另一手扯著她睡裙的肩帶,呼吸都粗重了許多,想要索取更多。

朦朧之中,卻望見身下的女人正望著他,雙眼平靜,絲毫沒有情動的跡象。

季遇心中一陣惱怒:“閉眼。”

花曉一動不動。

季遇伸手,想要覆上她的眼睛,下秒,肩卻被人輕輕一推。

再反應過來,花曉已經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望著他,而後緩緩湊近到他唇邊,氣聲微喘:“季遇,你又有反應了。”

季遇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望著逆光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纖細而曲線畢露,眉眼添了幾分欲色,胸口因呼吸之故微微起伏著。

格外誘人。

眼見著她掌握主動,一點點朝自己壓來,季遇突然擋住了她的唇,伸手扣著她的後腦,重新將她壓在身下:“以後,不準再見沈湛。”他低語著。

“好啊,”花曉躺在床上,應得輕松,就在季遇松了一口氣,繼續壓下來時,她學著他的語氣道,“以後,不準再見蘇荷。”

“……”季遇動作驀地停住,眼神中的情與欲均數凍結,方才的暧昧都變為冷靜。

花曉無趣的挑了挑眉,果然,人啊總是雙標,嚴於律人,寬以待己。

“季先生,”她微微勾了勾膝蓋,蹭了蹭身上的男人,看著季遇臉色微變,“一次兩次憋著無法釋放,對身體不好。”

“花曉!”季遇怒目望著她。

“呵,”花曉卻突然自嘲一笑,雙目幽幽望著他,“蘇小姐她,果真這麽好?”

話落,她已將季遇推開,理了理垂在手肘上的吊帶,朝著洗手間走去。

季遇緊盯著女人的背影,胸口像積郁著一團火,無處發洩,卻又空蕩蕩的,沈悶的疼。

……

沈家。

沈湛摘下眼鏡,靜靜摩挲著手裏的手機,翻看著從花曉手機上覆制來的一條條消息。

這麽長時間,她只打過一通電話,發過兩則信息,給季遇。

電話只有一秒鐘,信息是“蘇荷在我家”,“狀態很不好”。

可她接到過許多信息,同樣來自於同一個號碼,每次都是簡單的四個字:今晚過去。

號碼的主人,是季遇。

沈湛瞇眼審視著這些信息,每一條都像是“收拾好,今晚去睡你”。

手不覺攥的緊了些,指尖因著用力泛白。

餘光瞥到一旁的珠寶盒,他輕怔,打開,璀璨奪目的鉆石項鏈,正是那晚市中心大熒幕上廣告上的那個。

說讓她當女朋友,半真半假。她也是半真半假的聽的。

可當她真的拒絕了,似乎比想象中要更不悅。

最終,他拿過手機,編輯了一段文字,卻在發送鍵上頓住,而後又將文字一字字刪除,只餘下“到家了”三字,點擊發送。

等了好一會兒,理所當然的沒有回應。

他卻依舊瞇眼望著手機屏幕,直到敲門聲響起,保姆的聲音傳來:“沈先生,蘇小姐來了。”

沈湛猛地回神,將珠寶盒合上扔在一旁,拿過眼鏡戴上,頃刻間氣場溫和淡雅:“讓她進來。”

蘇荷的眼圈還紅腫著,但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她站在門口,低低喚了聲:“小叔叔。”

沈湛眉心卻微微蹙了蹙,蘇荷這般喚他,他心無波瀾,可是……花曉滿眼戲謔、一字一頓這麽喚他時,心裏的煩躁似乎要克制不住般。

“怎麽了?”他起身,走到桌前,聲音溫和,“連城還在生氣?”

蘇荷搖搖頭,臉頰有些蒼白,拿出一盒藥膏遞給他:“傷口很疼吧。”

沈湛瞇眼望著藥膏,沒有接,也沒有應。

“小叔叔?”蘇荷越發忐忑。

過往六年,她並非沒有對這樣文雅謙和的男子心動過,可是……他總是精準的把握二人間的關系,絕不會逾越半步。

而連城,他的感情直接而熱烈,他是天之驕子,他冷峻卻又在她面前卑微,他可以為了她而頃刻間收購一家公司,也可以因她一句話,饒過好些人。

她因被愛而愛。

這次,沈湛對她第一次越了雷池,他撫著她的眉眼,明明在看她,卻又像看另一個人,他說:“荷荷,如果當初……”

如果當初什麽,他沒說,也沒機會說了。

連城進來,憤怒而惶恐的給了他一拳,而他……擦了擦唇角,仍舊從容溫和地道了句“抱歉”便離開了。

正如他現在一般。

“抱歉,荷荷,我剛剛走神了。”沈湛笑著,將藥膏接了過去,不忘頷首:“謝謝。”

蘇荷呆了呆,望著他的神色,明明與平日無二,可是她好像突然看懂了,他眼鏡下的那雙眼睛幽深冷靜,不含情與欲。

“你……記得上藥。”匆忙扔下這句話,蘇荷轉身跑了出去。

沈湛唇角仍噙著一抹笑,只在轉身之際,將藥膏扔在了桌上,人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別墅外的燈火闌珊,順勢掏出一支煙。

卻不知想到什麽,又將煙放了回去,走到桌前,拿過藥膏,隨意塗抹在唇角的傷口上。

餘光瞥了眼手機,仍舊安靜如常,沒有一條消息。

……

季遇又開始忙碌起來。

他招惹的人多,可狐朋狗友亦不少。

曾經留下的地皮與隱形資產不少,還有當初為了洗白,將數家紅燈區酒吧送了人的人情。這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人,比起生意場上自詡清白的人,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與義氣。

他在黑暗裏發家,便能再一次在黑暗裏東山再起。

一切,都如他想象般,資產越聚越多。

只是……那個女人。

從那晚二人淺嘗輒止的暧昧後,花曉一直住在客房。

她再沒有留過一頓飯菜,沒有留過一盞燈,即便有時他回去的早,她只當沒看見他。

他買了一棟更大的別墅,告訴了她,她也只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再不應聲。

若是以往,他一定早就搬離出去,可是,他卻莫名的不敢。

他曾有過幾日不回花曉那邊,等著她主動來電,他便會故作為難的回去。

可是沒有,一通電話都沒有。

甚至,在他第四天夜晚回去時,別墅大門緊鎖著,她連門都不留了,最終是他翻墻而入的。

這天,天色陰沈。

季遇正在和幾個以前的合作夥伴談完生意,煙霧繚繞裏,他孑然一身坐在那兒,姿態慵懶,說話間卻不改往日的淩厲。

可一通電話響起,他隨意拿過來看了眼,下刻本懶散的神色立刻緊繃,腰背也挺直了幾分。

“餵?”他聲音竭力平靜,“有事?”

“季先生下午有沒有時間?”花曉的聲音傳來,說的隨意。

季遇眸微沈,他已經很久沒聽見她對自己這樣說話了,望了一眼面前十幾雙盯著自己的眼睛:“嗯。”

“剛好,”花曉笑了聲,“我有事想對你說。”

……

和季遇約定的地點,在市中心的綠意餐廳,時間,兩點半。

花曉卻在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時,去了城東的別墅區,在一條人煙稀少的馬路邊,尋了間有落地窗的咖啡廳,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慢慢喝著。

她來這個世界半年了。

今天,是季遇將要替蘇荷擋車禍的日子——

蘇荷和沈連城爭吵之際,會孤身一人沖出別墅,在馬路上孤立無援時,她給季遇打電話求助。

沈連城終放心不下,追了出來。蘇荷卻在逃避他時,沖到路中央,在被一輛大貨車撞到,匆忙趕來的季遇將她推開了,自己卻葬身在車輪下。

她的任務還沒完成,季遇便不能死,索性將他支開,不參與這段劇情。

可是,命運的齒輪似乎不是她能掌控的。

比如——

兩點十分,蘇荷一人飛快從別墅區裏沖了出來,孤零零站在馬路邊,打了一通電話。

兩點一刻,季遇給她來了信息,說他不能按時赴約了。

兩點二十五,沈連城的身影追了出來。

兩點半整,蘇荷沖進馬路中央,一輛貨車急速駛來,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身影沖了過來,將蘇荷推到了一旁。

花曉面無表情坐在落地窗後,靜靜拿起面前的咖啡,一口一口緩慢的喝完。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窗外那一場“鬧劇”上——驚惶的蘇荷,滿眼詫異的沈連城,以及倒在地上的季遇。

直到救護車來了,將人載去醫院,她方才平靜起身,將一張鈔票壓在咖啡杯下,走出咖啡廳。

馬路中央的地上,還留著一灘血跡。

馬路邊上,站著一個男人,戴著金邊眼鏡,沒有以往儒雅從容的笑,反而緊皺眉心望著她。

“沈先生,您留在我手機裏的追蹤裝置,什麽時候能停了?”花曉笑了笑,搖了搖手上的手機。

沈湛沒有否認,他的確監聽了她給季遇的信息,知道他們今天會見面,終心中不甘,跟了上來。

“不過剛好你在,去醫院。”花曉轉身便要朝他停在路邊的車走去。

“花曉,”沈湛拉住了她,“你不要這樣。”

“怎樣?”花曉挑了挑眉。

“季遇喜歡蘇荷,你不該早就知道了嗎?”沈湛神色覆雜。

“對啊。”花曉點點頭,“不過,我還是要去醫院。”晚了,怕是來不及救了。

她用力便要掙脫。

“花曉!”沈湛聲音倏地緊繃,清魅溫潤不再,反添怒色,“他根本不值得!”

花曉凝眉望著他,不解其意。

沈湛一頓,最終只道:“……我臉上的傷已經養好了。”

花曉仔細望了眼他的唇角,的確,一點疤都沒留。

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情研究美色了:“沈先生,你以為我在為季遇而傷心絕望?”她奇怪望了他一眼。

沈湛輕怔:“你不是……”

花曉眼神冰冷:“我在生氣。”

很生氣。

有些人爽約也好,不珍惜那條小命也罷,她不在意。

但害她任務無法完成,她絕對、絕對不會輕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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