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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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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杜妍玉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自己對他千防萬防,怎麽結果還是栽在他的手裏了?

外面的陽光不是很強烈,透過紫色的窗簾空隙,似乎能看到天邊的橘紅色雲朵,好像快到傍晚的樣子了。

社妍玉扶了扶額頭,呆呆地沈思了一會兒,低嘆一聲,準備起床,剛一站起來,就差點癱軟在地板上,昨晚的放縱讓她的私處有些疼痛,雙腿也無力,勉強靠著墻壁站了起來,還能感覺到身體裏滑落出來滑膩的白色液體。

杜妍玉再次扶了扶額頭,身上不用看也知道,全都是某人種的草莓了。

“起來了嗎?”房門被推了進來,顧旭裸著上身站在門口,臉上是淺淺的笑意。

杜妍玉嚇得揪緊了身上的被單,有些警戒地看著他。

顧旭並不受影響,他此刻的心情很好,望著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面還有他的吻痕,他的心情就莫名地愉悅。

昨晚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找各種借口、理由與這個女人糾纏,只想慢慢地讓她再愛上自己,可是他仍是高估了自己,面對這個女人,他還是把持不住,雖然他不是很保守的人,可是對象是她,該做的也都做了,或許有的計劃該提前了。

“你可以出去嗎?”昨晚的記憶紛紛湧上腦海,杜妍玉不免臉紅,此刻她是極力按捺住想逃跑的沖動和他說話的。

似看出她的尷尬,他倒是幹脆地放人,“好。”

杜妍玉松了口氣。

走了幾步的顧旭又轉回頭,叮囑道:“快去洗澡吧,我叫了外賣。”停頓了一會兒,眼神昧,“我想昨晚你一定累壞了,也餓壞了。”

神啊,快點把這只妖孽給收了吧。

杜妍玉真想捶地,不過表面上她還是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將床上的枕頭砸了過去,隨後是房門大力被甩上的聲音。

顧旭接下了枕頭,按按眉心,笑了笑,“竟然還有力氣發火?”

杜妍玉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陌生,眉眼含春,雙頰紼紅,分明是一個被疼愛、嬌寵著的女人,而這樣的一個女人竟然就是自己。

一想到外面的那個男人,和昨晚與這個男人所做的事情之後,她的心情就亂亂的,還有種既甜蜜又苦澀的感覺。

“我們重新開始吧”這句話如同芝麻開門的魔語一般,輕易地打開了她封鎖兩年的心房,可是她也沒忘記,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一種什麽樣的情況下,她真的可以信他嗎?都說在床上,男人的話不可信呢,哎。

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顧旭已經在餐桌前等她了,桌上有小米粥、養生藥膳、清炒時令蔬菜,倒是都很合她的口味。

杜妍玉有些意外地瞥了眼端坐在桌前的顧旭,他還是裸著上身,下面穿了件白色的長褲,質地看起來很輕,呃,還有些半透明,跟平時相比,少了幾分清冷高貴,多了幾分隨意性感。

“來,過來吃吧。”他伸手盛了碗湯放在杜妍玉前面,“餓壞了吧,先喝幾口,潤潤喉。”

杜妍玉默默地拿著湯匙喝了一口,湯裏面有濃郁的紅棗味道,上面還漂著幾顆紅棗。

“好喝嗎?我特別訂的,你的身體太瘦了。”顧旭笑咪咪地望著她。

杜妍玉一口湯含在嘴裏,頓時有了難以下咽的屬覺,雖然他的話是出自善意,但為什麽她總能聽出那麽一點點惡意加調侃的味道呢?

“你臉紅了喔。”某人很多事地指著她的臉,作驚訝狀。

忍耐著將口中的湯水給咽下,杜妍玉放下湯匙,很認真地望著他的眼晴道:“顧旭,我們這樣算什麽?”

顧旭的手一頓,然後繼續給自己盛了碗湯,“我以為經過昨晚,我們的關系已經很明確了,不是嗎?”

“什麽關系?情人嗎?”

“杜妍玉,你在指責我嗎?”顧旭的臉色暗了下來,將湯碗放下。

“我們這樣有意思嗎?”杜妍玉不為所動。

顧旭盯住她的眼睛,冷笑,“我覺得有意思就行了。”

“你……”杜妍玉無語。

“你在擔心什麽?杜妍玉,不要這樣遮遮掩掩,不要這樣猜疑,我受不了。”顧旭抿著唇,一早的好心情全部沒了。

杜妍玉霍地站起來,“謝謝你的招待,我想我要回去了。”

“你敢?”他站起來,拉住她的手。

杜妍玉笑了,“你就只會說這兩個字嗎?我有什麽不敢的,如果自私點,我可以什麽都不管,你也奈何不了我,不是嗎?”

顧旭盯住她的眼睛,良久才道:“剛才我們是在吵架嗎?”而不是相互冷嘲熱諷。

杜妍玉變了臉色,想甩了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放開我。”杜妍玉生氣了,可是臉上卻莫名地燙了起來。

顧旭輕易地將她拉過來,摟在懷裏,“或許我們可以早點把結婚證書領了,這樣你就會這樣不安了。”

他的身上有薄荷的香氣,清新的味道卻讓杜妍玉渾身燥熱,臉快要燒起來了,“胡說什麽啊你?”

顧旭將下巴抵在她的屑窩裏,聲音悶悶的,“寶貝,我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裏有著淡淡的憂郁和小委屈,讓杜妍玉心裏有一點點的震動,這個天之驕子一向高貴清冷、冷漠優雅,甚至私底下極其霸道狂妄,也許在他的生命裏,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甚至於有的根本不需要他開口,別人就會送上門來。

可是她算什麽?他們愛過,也分開過,再次相逢,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獨特的魅力讓這個驕傲的男人對自己不顧一切,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這個男人要的是征服的感覺,而不是她杜妍玉和這份平淡的愛情,而現在,她卻在這個驕傲的男人口中聽到了脆弱。

“寶貝,我知道以前我對你有所隱瞞,可我對你一直都是認真的,我是認真地和你談戀愛,認真地想和你結婚的。”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面對著自己,雙手捧著她的臉蛋,表情極其的認真。

是嗎?可是那個錄音機算什麽?還有夏如蕓算什麽?就連現在,夏如蕓還在他的身邊。

這些疑問在她的腦海裏徘徊,可是始終不曾問出口,也許她在怕,也許經過昨天晚上,她發現自己的心裏還有他,因為有他,所以怕自己自作多情,怕自己把為數不多的感情全部投入,到結果換來的卻只是心碎,一向謹小慎微的她覺得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心痛。

顧旭定定地望著她極黑的眼眸,一向清冷的表情竟然微含小心翼翼和緊張。

嘆了口氣,杜妍玉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懷裏,“顧旭,我還可以相信你嗎?”

此刻,顧旭幾乎有些欣喜若狂,手竟然微微有些發抖起來,他在心裏暗暗鄙視自己,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跳加速。

“寶貝,我是認真的。”他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嗅著女人身上和自己一樣的淡淡的薄荷香,感覺心裏是滿滿的滿足,也許,這輩子,杜妍玉是唯一一個讓他說出愛的奇

“好,那我們試著在一起,如果你哪天發現你愛的並不是我,一定要告訴我。”而不是透過別的女人的口……杜妍玉幽幽道。

“我向你保證,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他怎麽可能遺容許自己犯這麽低級的錯誤,怎麽容許自己再次失去這個女人,他已經在失去第一次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牽腸掛肚,七百天的日夜思念,他已經受夠了,這一次,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來破壞這段感情。

而那些破壞他們感情的人,他將不擇手段的一一回擊,在杜妍玉看不到的時候,顧旭的眼眸微瞇,陰沈的神色一閃而過。

“就暫時相信你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縱自己。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登記結婚?”某男得了便宜馬上開始賣乖起來。

“想得美,我還要考驗考驗你呢。”杜妍玉從他的懷裏擡起頭,貓眼瞪瞪他。

望著她嬌俏的容顏,顧旭覺得自己的心裏某一塊柔柔的、軟軟的很舒坦,“那現在就開始考驗吧,好嗎?”說完,低下頭就想親吻她。

真是名副其實的男人本“色”,杜妍玉感覺額頭上幾條黑線掛下來,非常之果斷地將某男給推開。

“顧旭,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到確定我們感情的這段時間,我們只談柏拉圖式的戀愛,OK!”說完,看到顧旭的臉垮了下來,又補充了一句,“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有必要對我這麽殘忍嗎?我還想把這兩年來的‘積蓄’全都奉獻給你呢。”只談感情不上床,這對某個比較饑渴的男人無疑是酷刑啊酷刑。

“免談。”杜妍玉的臉紅紅的,再次用那雙大大的、無敵的貓眼瞪瞪他,然後轉身,“跟你啰嗦什麽,我還很餓呢,繼續吃吧。”說完,她就重新坐了下來,狀似很淡定地喝湯吃飯,只是嫣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激蕩情緒。

顧旭看著她羞澀又裝鎮定的模樣,唇角慢慢彎了起來,和愛的人一起吃飯,這種感覺還不是普通的好呢,至於那該死的柏拉圖式的戀愛,他摩挲著下巴,腦中想的是如何色誘這個女人,然後讓她破戒,他不就什麽錯都沒有了嗎?哈哈。

所以說,談戀愛的時候千萬不要和男人談正經,但凡戀愛中的男人都有顆風騷的心,且行為不自覺就演變為不正經模式。

雖答應與顧旭同居,但杜妍玉堅持同居不同房,這讓顧旭懊惱了很久,但也無可奈何,如果他不答應,可能連同居這份福利他都享受不到了,至少同居了,還有那麽一點點機會不是嗎?

而當杜妍玉提出要去上班,並且拒絕去顧氏上班的時候,顧旭徹底生氣了,開始黑著一張臉,就差沒左哼哼、右哼哼了。

不過杜妍玉很堅持,她不想去顧旭那裏上班當然有她自己的理由,一是給兩個人各自的空間,二是她不想在兩個人感情還沒確定下來的情況下過早曝光。

兩年前她在婚禮上甩了顧旭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單單這點而言,現在兩個人重新在一起的事情,知道的人還是越來越少為好,她也是絕對不去顧旭那裏上班的。

好不容易將賴在家裏撒嬌耍賴,只差打滾的某男哄去上班,誰能想到在外面一向以高貴冷漠著稱的顧大少爺顧旭,私底下其實也是一個很孩子氣的人呢?瞧他前一刻在家,臉上還有各種表情,出了大門便又恢覆了淡淡的神態,一派高深莫測的姿態。

當然,至於哪一面才是真正的顧旭,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畢竟身為顧家的繼承人、臺北有名的貴公子,除了家族的庇護外,他自己的能力也是非常卓越的,其中包含各種狠戾深沈,不然怎麽能站的住腳跟,讓人把他當神一樣膜拜呢?

如果把這樣一個男人當作是只溫順的綿羊,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只是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會把心裏最柔軟、最良善的一面展現在心愛的人面前。

杜妍玉不知道的是,就在顧旭出了別墅,開著車的時候,他打了一通電話,“凍結夏如蕓所有的信用卡。”那邊應了聲,便掛了電話。

夏日清晨的風還是很清涼的,顧旭打開車窗,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任清涼的風吹亂了他的發型。

想到家裏的那個小女人,他不禁微微一笑。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寬容的人,誰傷害了他想要保護的人,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至於夏如蕓嗎?其實他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吧,這兩年來,她想要什麽他都有求必應,除了自己和感情,其實她的目的他一清二楚,之所以留她在身邊,不是為了報覆她以前的背叛,而是懲罰她兩年前騙了杜妍玉離開自己,如果她稍微有點良心和頭腦,就不會陷入這簡單的陷阱裏。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極度虛榮的女人,只要給她一點幻想、一點甜頭,讓她失去生活的本能,讓她產生妄想,然後把所有的一切都拿走,那這個女人就毀了,現在,是該收網的時候了。

夏如蕓很快就知道自己信用卡被凍結的事實。

當時夏大美人正在名品店裏試衣服,店裏的工作人員很熱情地上茶、上咖啡,並將最新款和限量版的款式逐一拿出來供她挑選。

這兩年在臺北市,誰都知道夏大美人是顧氏大少爺顧旭嬌寵的女人,這個可以從夏大美人的外表就看出來,幾乎是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輛新車,至於她全身上下更別提,無一不是名品,平時養尊處優,每天不是去做臉,就是買衣服,或者搓搓麻將,生活很驕奢。

這樣的女人,雖然性格脾氣不是那麽的好,但是勝在全身上下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我很有錢,快來宰我”這樣的大字,就算再不喜歡也得按捺了個性去伺候這位大小姐,只要這位大小姐心情好了,那他們的業績就馬上飄上去了啊。

所以名品店的工作人員,包括經理和下面的服務員全都卯足了勁,流水一般地將衣服一件又一件地拿來讓夏如蕓試穿。

夏如蕓本身長相不錯,天生麗質,這幾年又精於打扮,眼光精準厲害,出手又大方,買東西都是一堆一堆地買的,至於有沒有用到就不得而知了。

此刻,她試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身裙,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她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純黑的質地,映的她白皙的膚色如陶瓷一般,襯著完美的妝容,整個人如傭懶性感的貴婦,形象很不錯。

“夏小姐穿什麽都好看。”身旁手上拿著一堆衣服的女孩,滿眼都是艷羨。

夏如蕓不回答,這樣的奉承話已經聽得太多了,她懶懶地坐上高高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著斜靠一邊,一只手裏夾了一根雪茄,另一只手捏著一張信用卡,懶懶道:“這些都打包吧。”

店裏的工作人員們喜上層梢,將夏如蕓試過的衣服一一打包起來,而這邊刷卡的收銀人員,拿著卡刷了一次又一次,半晌之後,面露難色。

“好了沒?我趕時間。”夏如蕓有些不悅,她等會兒要去見顧旭,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一向如工作狂般的顧大少爺,這回竟然連連失蹤幾天,問了季秘書,可是他除了顧旭,對別人都是口風很緊的,休想從他嘴巴裏套出一絲半點有用的信息來。

夏如蕓覺得有些煩躁,心口很悶,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自從杜妍玉出現之後,她就沒安心過。

“夏小姐,你的信用卡刷不了。”收銀小姐放棄了刷卡,因為她刷了很多次都確定不能用,看來,這卡是真的被凍結了。

店裏的其他人員聽到這句話,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看向夏如蕓。

傳說中顧旭的女人,平時走路都如開屏孔雀的驕傲女人,她的卡竟然被凍結了吶。

收銀小姐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好奇地看著夏如蕓。

“怎麽可能?”夏如蕓的臉色變了又變,片刻後,將手中的皮夾打開,扔出一堆的一用卡,黃黃綠綠的。

收銀小姐一張一張地刷,然後夏如蕓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很難看。

收銀小姐無奈地攤攤手,“全部都被凍結了。”

夏如蕓唰地站起身,臉色有些猙獰,“這不可能。”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夏如蕓夾著雪茄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她將煙隨意地熄滅,把所有的卡一把塞進包包裏,然後就想跑出店外。

“等等,夏小姐,你身上還穿著我們的衣服呢。”工作人員立刻上前將夏如蕓攔住。

夏如蕓臉色一寒,要不是她身上從來不帶現金,今天也不會遭遇這樣的尷尬了,她遷怒地恨恨瞪了一眼那女孩,轉回身去了試衣間,將衣服快速換了,出來的時候,隨手將手中的裙子甩到女孩臉上,腳下高跟鞋踩得蹬蹬響。

有工作人員看不過去,故意在她身後喊:“夏小姐,你這些衣服還要嗎?”意思就是嘲弄加奚落了,可是言語之間又挑不出什麽大的毛病。

夏如蕓聽到這聲音,心中怒火更甚,但終究沒有轉身,只頓了頓,就匆匆走了出去,身後一波又一波的聲音蓋了過來。

“天大的新聞啊,是不是被顧先生給甩了啊?”

“誰知道呢,豪門間的秘辛總是奇奇怪怪的。”

“平時看她這麽囂張,這下子沒了顧先生的庇護,嘿嘿。”

“都別亂說了,去工作吧。”

接下來便是一陣唉聲嘆氣了。

有些話隱約飄到夏如蕓的耳朵裏,她的臉色已經變為慘白了。

昨晚她在酒吧裏待到了淩晨,中午醒來的時候頭遺疼得厲害,臉色又不好,本來不想出門,但為了想見顧旭就去做臉,又想著顧旭一向喜歡清冷高貴的女人,就去買衣服,想著打扮好就去顧氏見他,沒想到,沒想到,所有的卡都被凍結了。

她有些哆嗦地從包包裏掏出移動電話,按了顧旭的號碼。

本來只是試試,那邊幾天都關著的移動電話竟然已經開了,嘟了幾聲之後傳來顧旭低沈的嗓音,“餵。”

夏如蕓那些疑問、那些不痛快的話突然都哽在喉裏,“顧旭,我想見見你。”

那邊停頓了,才淡淡道:“好。”便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後,夏如蕓出現在顧旭的辦公室。

顧旭還在工作,幾天的工作已經堆積如山了,夏如蕓進來的時候他只擡了頭,向她投去淡淡的一瞥。

這個時候的夏如蕓已經忘了表現平日的嫵媚或優雅,顧旭的那一眼極其的冷淡,如同看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讓她心裏有些忐忑,那不祥的預感似乎也越來越強了,越是這

個時候,她越不敢主動開口。

顧旭扔了筆,用手按按眉心,神態有些疲倦,“你都知道了。”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原來,真的是他凍結了她的卡,是了,也只有他才有這個權利不是嗎?

“我想知道為什麽。”夏如蕓看著他,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比如,為什麽這兩年來顧旭對自己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又為什麽兩年後的現在突然凍結了自己所有的卡?雖然他對她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但是她還以為自己在他生命裏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又為什麽要對自己那麽好呢?

顧旭淡淡一笑,“你問我為什麽?”

“為什麽?”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胃突然有些痛,這才想起昨晚喝了太多的酒,而今天一天都還未進食。

“我高興。”顧旭將身體靠在寬大的轉椅裏,說的簡單又理所當然。

“你……”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個回答,夏如蕓覺得有些搖搖欲墜。

“坐吧,免得暈倒了還要讓我送你去醫院。”

夏如蕓的臉色自得不象話,任誰一下子從雲端掉落下來,那感覺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是因為杜妍玉嗎?”她試探地開口。

兩年前,杜妍玉離開,而他開始對自己好;兩年後,杜妍玉回來,她失去了他全部的關註,即使這種關註只是在物質上。

“我想我沒必要一直養著你吧,我們畢竟非親非故不是嗎?”顧旭並沒有回答她,他可不想牽連到杜妍玉。

“是不是她?她回來了,你就一腳把我踢開,那個賤人有什麽好的?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我哪一點比不上她?”一定是那個杜妍玉的關系,想到這幾天顧旭不見蹤影,也許他們一直在一起,整天整夜都在一起。

這一點,倒真被她想到了。

顧旭的臉微微一沈,已然不悅,“夏如蕓,你的意思是我很沒眼光嗎?”

不怒而威,夏如蕓微微顫栗了一下,她還是有點怕他發火的,現在的顧旭,早已不是

當初戀愛的時候,對她百依百順的少年顧旭了。

“顧旭,我愛你啊。”夏如蕓覺得手腳冰涼。

“你是愛我的錢吧。”顧旭嗤笑一聲,繼而慢慢道:“夏如蕓,做人不要那麽貪心,這幾年我這麽供著你,你還不知滿足嗎?以你現在的身價,找個好男人過下半輩子,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夏如蕓緊抿著唇,臉色蒼白如紙。

顧旭頓了頓又道:“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夏如蕓如聽到惡耗一般,口中喃喃,眼睛依然模糊,她知道他說的對,他的確沒必要養著她,非親非故的,又不是正式女朋友,也許連女伴也算不上,可是這兩年來,他對她如此大方,已經讓她養成了生活驕奢的習慣,望著自己那雙沒做過任何事、塗著指甲油的雙手,夏如蕓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她已對他生出了綺念,不是豪門命卻習慣了豪門的生活,一旦離開了顧旭,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生活了,去找個工作,然後找個平凡的男人嫁了,一輩子為著那一點的薪資精打細算,買衣服也會舍不得買,更別談尋歡作樂,更別談讓那些男男女女艷羨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了。

不,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再也過不了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出去吧,夏如蕓,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而這裏,以後也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了。

“你一定要對我這麽殘忍嗎?”夏如蕓說話都輕飄飄了,她怎麽也想不到,當她以為快要成功的時候,卻突然被判出局了。

“如果你可以舍棄你那可悲的虛榮心,也許你以後會活得很快樂,至於殘忍不殘忍,夏如蕓,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就對我不殘忍嗎?”讓他差點失去所愛的人,難道還不殘忍嗎?還好杜妍玉回來了,他們又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杜妍玉回來,也許他會對她下手更狠。

“都是因為杜妍玉那個小賤人,你才會這麽對我。”夏如蕓的眼裏透著陰沈和惡毒。

“夏如蕓,你敢把主意打到杜妍玉的身上,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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