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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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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蕭逸猛地坐起身,眼裏充滿驚喜。

“天生雙魂,天選之人。”道士慢悠悠的說,“越國有個傳說,有一種人,天生有兩個靈魂,兩種性格。這樣的人是天選之人,是上天選中來拯救天下百姓的。雖然這只是個傳說——”道士看了蕭逸一眼,笑了,“但據我所知,這樣的人的確存在,和你說的情況很相似。”

“但是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道士喝了一口酒,轉過頭,愕然發現蕭逸已經沒影了,搖了搖頭,起身,伸了伸懶腰,“安定不了幾天了,老道還是先逃吧。”

蕭逸狂奔著趕回豐都,“籲——”,在城門前停下。黑夜下,六米高的城墻,上面不時有火把晃動。

從馬上下來,在城墻的角落處,輕輕踮腳,幾個踏步,從高高的城墻上,輕松的劃了過去。

“誰!”猛然有火把照過來。

蕭逸在半空中彈出一道勁氣,瞬間又陷入了昏暗。等到重新亮起的時候,面前空無一人。“可惡!”守門的士兵低聲罵了一句,只得作罷。

輕盈的身影在房頂不停地跳躍。離振國公府越近,蕭逸的心就跳得越厲害,當落到傅司琴房外的時候,蕭逸感到自己的心已經快蹦出來了。

大踏步推開門進去,無人。在暗道中奔跑,看到不遠處的燭光,眼神一亮,加速跑過去,依舊無人。

人呢?

蕭逸跑出房門,大喊了一聲,“福平!”

福平揉著眼睛打開門出來,“夫人?”

一把上去抓住他的衣服,“司——不,傅寧玉呢?”

“世子爺?”福平楞了一下,“有緊急軍情,世子爺連夜出發了。”

出發了。蕭逸一顆跳動的心猛然安靜了下來。不行,轉過身來再一把抓住福平的領口,“走了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福平想了一會兒回答,“夫人你——”剛剛去哪兒了?話還沒說完,人就沒影了。

城墻上士兵正在說笑,其中一個偶然擡頭,又看到一個黑影從他上空劃過,“媽的。”士兵猛然站起來。

“怎麽了?”身邊的同僚笑著問,順著他的目光看著天空,調侃道,“別是夜路走多了,見鬼了吧。”

“別讓老子知道你是誰。”士兵罵罵咧咧地坐下來,對身邊人搖了搖頭,“沒事。”

“駕!駕!駕!”蕭逸在官道上順著馬蹄印狂奔,雙唇抿得緊緊的。應該能趕上,能趕上,能趕上的!

傅司琴坐隨意走動著,然而不管走到哪兒,還是走不出這片黑暗。

這片黑暗禁錮了他七年。七年後,他終於有機會出去。卻也只能趁傅寧玉沈睡或受傷的時候。直到他和傅寧玉約定,白日傅寧玉出來,晚上他出來。

然而現在,他又重新被禁錮了。

突如其來,沒有一絲征兆。

不,征兆還是有的。在被禁錮之前放歌發現了他的身份。

放歌為什麽會發現他的身份呢?是因為傅寧玉在宴會上突然被要求現場表演,迫不得已只能換他上場。

不,或許不是迫不得已。傅司琴皺眉。傅寧玉完全可以假托換衣服的借口先下去,也比直接換他出來的好。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樣。

還有後面幾次……

簡直就像故意在做給誰看。放歌……

還有,傅寧玉能和他交流,但換作是他,卻對外界沒有一點感應。

以及這,和之前七年一模一樣的禁錮。

傅寧玉。傅司琴念著這三個字。七年前,他在現代死去,卻在這個身體裏醒來。然而只是一剎那,他重新被一股力量扯到黑暗中,幾乎無意識地和一個東西在搶著主導權。然後就是他靈魂被打傷,禁錮在黑暗中,長達七年。

傅寧玉說,他當他是他哥哥,當年重病,無意打傷了他,這麽多年一直在等他醒來。他信了。現在想來,他當真不知道嗎?當年真的是無意的嗎?

既然已經將他禁錮在了黑暗中,為什麽不幹脆將他驅逐出去,或者將他殺死。幹嘛將他放出去呢?

除非,他已經禁錮不住他了。

所以才編出這樣一個故事,所以才和他約定。那麽,又為什麽重新將他禁錮,讓他發覺這一切的不對呢?

想起傅寧玉的仇恨,傅司琴,皺起了眉,他在謀劃什麽?

他其實不笨,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想清楚這一切,只是很多時候他不願意想,不願意理會。屬於他的這一生已經在上一世他死的時候完結了,若是這一世他是在一具已經死去的人身上重生,他可能也會珍之愛之。但將原本的主人殺死取而代之卻是做不到的。

他之所以沒有對傅寧玉的話深究以及過多的參與身邊的事情,也是這個原因。他於這個世界終究是要消失的。

他不在乎傅寧玉在算計他什麽,只是珍惜一天天活著的日子。

他前世過得一生順遂,隨著命運隨波逐流,他想要的都順理成章得到了,從沒想過要去反抗些什麽,爭些什麽。

但,這次傅寧玉算計的人不只是他。傅司琴想起蕭逸對他笑得燦爛的臉,還有放歌,放歌……

“噗!”傅寧玉在馬上一口鮮血噴出,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怎麽回事?”蕭韜駕馬靠近傅寧玉,皺起眉。

傅寧玉一抹嘴角的血,揚起一抹笑意,“沒事。”眼裏卻是深沈一片。察覺了嗎?察覺了也沒辦法,他們已經出城一個時辰了。木已成舟。

“哇!”正這樣想著,傅寧玉又吐出一大口血。

黑暗中,傅司琴停下動作。“傅寧玉,我知道你能聽見。”

“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一個聲音在四周響起。

果然,他之前的猜測沒錯。傅司琴沈默了一下,“你禁錮不了我多久了吧?只要我想出去,遲早能出去的。”

“所以?”一聲嗤笑響起。

“我對取你代之沒有興趣。不管你在籌劃些什麽,不要牽扯到放歌。”傅司琴只有這一個條件。

“晚了,木已成舟。我已經領軍出征了,除非你能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回頭去找他。更何況,我總還是能禁錮你一段時間的。”

“那這段時間過後呢?”傅司琴直視著天空,面無表情地說,“這段時間過後,你是不是就會消失。”

沈默了許久,那道聲音才響了起來。“所以之後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我不會答應的。”傅司琴不願做,也不想知道那是什麽事情。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傅寧玉聲音裏帶著顯見的笑意,似乎早料到有這一天,早料到了這個答案,成竹在胸。

“我七年前就該死了。”傅寧玉的聲音響起,帶著笑意,“是因為有你,這具身體還活著,我沒能死成。我得感激你。”

傅司琴沈默。

“我從七年前就開始謀劃,直到你醒來,我就知道我離大限也不遠了。但恰好,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雖然你醒得有點早。”

“上次在戰場上也是你故意的?”傅司琴出聲,他有點想不通。

“生死有命。我若死在那次也是命,可誰讓我還是撐了過來。只是我知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放歌他是你故意的?”傅司琴問。

“不是。”這個問題傅寧玉回答得很幹脆,“本來我沒有打算做什麽,因為你,我什麽都做了,也做成了。”

傅司琴沈默。

“問完了?”傅寧玉嘆了一口氣,“安靜地在這兒待著,等下次你出來的時候,你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了。”那語氣裏,有遺憾,有不甘,也有認命。到最後,他百般謀劃,百般籌算,也只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雖然這個他人也不是那麽想要就是了。

“該問的都問完了。”該做的,自然要現在做!傅司琴猛地向上方沖去。

“噗!”傅寧玉在馬上又吐出一口血來。“咳咳咳咳。”這次不斷的咳著,若不是蕭韜及時跳到了他的身後,固定住他的身體,他恐怕早就被摔下馬了。

“咳咳。”傅寧玉面色蒼白,擡眼看了蕭韜一眼,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他必須集中精力對付傅司琴,傅司琴現在還不能出來,絕不能!

整個軍隊因為這個變化暫時停了下來。羅梟驅馬走到蕭韜身邊,看著他懷中的傅寧玉,“將軍,這……”

蕭韜也不知道傅寧玉這突然之間是怎麽了,只看向羅梟,“去請羅大夫過來。”他們隨軍有一個大夫,姓羅。

“不用。”傅寧玉緊緊抓住蕭韜的手臂,“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走!軍情緊急!”然後又松開手,閉上了眼。

“將軍——”羅梟看向蕭韜。

蕭韜低頭看著虛弱地躺在他懷中的人皺了皺眉,忽略其他不說,他懷裏的這個人是他弟弟的心上人,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他也不好交代。但現在的情況,荒郊野嶺,看了也沒辦法抓藥。而且,確實軍情緊急。“走!”

“走!”羅梟大喝一聲,軍隊重新上路。

“傅寧玉。”傅司琴停下來,看著頭頂的黑暗,即使四周都是黑暗,但他仍是有種感覺,好像傅寧玉就在那個位置,“這樣下去,你會提早消失。你讓我回去一趟,我見過放歌,就將身體還給你。”

“做夢。”對此,傅寧玉只回了兩個字。

“那——”傅司琴正想說什麽,突然聽見一聲喊聲,“司琴!”猛地擡頭,眼裏露出笑意,“放歌。”

“駕!”蕭逸看向遠處隱隱的人群,露出燦爛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是讓他們見呢?還是不見呢?哈哈哈哈,小天使們猜一下,他們能不能順利見面呢?

今天遲了一個小時,因為我沈迷於電視劇中無法自拔,差點都想斷更了,但想想追文的小天使,我還是深夜一個人在自習室裏狂按鍵盤。夜深人靜,只想來根煙。可惜我不會,也沒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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