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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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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人族了。

窗外繁花似錦,亭臺假山流水,充滿了韻味,景色十分動人,澤維爾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理查德家。

他從床上翻身下來,出門的時候卻沒見到人。

之前幾次來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偌大的莊園空空蕩蕩的,除了維護花園和打掃衛生的園林機器人和家政機器人,幾乎見不到別的活人。

他在樓裏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理查德。

終端不知所蹤,澤維爾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拿不準他是不是工作去了,幹脆下樓,試圖找到能聯絡人的工具。

走到客廳的時候,遠遠見到一個青年坐在庭院裏,面前擺著一堆設備,正在認真地研究著。

他認出了那個人,沐恩說的,理查德真正的繼承者,林道森。

澤維爾走了過去,在離他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腳步,躊躇著不知道怎麽打這個招呼。

他真的是太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說話了!

林道森聽到腳步聲,先一步轉過頭來,臉上自帶三分笑容:“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澤維爾松了口氣,他沖林道森微微一頜首,客氣地說:“打擾了,我昏迷很久了嗎?”

林道森站起身:“在這消磨時間而已,說不上打擾,請坐。”

澤維爾在他對面坐下。

林道森在終端上操作了兩下,過了片刻,有機器人端著茶水從屋內走出來。

他動作自然地接過茶水放在澤維爾面前的桌子上,“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澤維爾仔細打量了他片刻,發覺林道森和林子羨確實有幾分相似,都是溫潤如玉的款。

不過,相同的氣質落在林子羨身上,更多的是少年的意氣和青澀,到了林道森身上,更顯出幾分圓融,待人接物如沐春風。

他抿了口茶水。

茶水顏色清亮,清香動人,回味悠長。

“我昏迷很久了嗎?”澤維爾問。

“這個我不太清楚,三天前諾亞上校把你送來先生這裏,他說你沒有大礙,睡醒了就行,先生就把你安置在了客房裏。”

三天,從蟲族到人族,保守估計也是兩三天,也就是說,從他上次離開人族,只過去了不到十天。

澤維爾盤算完,忽然察覺有什麽不對勁。

“諾亞……上校?”

大哥他不是中校嗎?什麽時候還升官了?

難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又出了什麽變故?比如,沐恩在做掉威斯特的時候順勢扳倒了瑞文,成功帶飛全場?

“嗯,瑞文少將已經調任到了首都星,翠鳥星空出了最高指揮官的位置,翠鳥星軍區內部選拔,他力保了諾亞上校繼任。”

瑞文……少將?

澤維爾感覺他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如果說諾亞升一級還算正常,瑞文連蹦兩級,直接從上校越過大校成了少將,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在沒有戰爭的時候,如果不拿命拼,想要提升軍銜,基本靠熬資歷,或者說比拼背景。

而且……從上校到大校,和從大校到少將,這不是一個概念的。

校級和將級,這是天壤之別。

瑞文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背後最大的靠山也倒了,他靠什麽短短十天連蹦兩級?

大概是澤維爾表情太驚悚,林道森善解人意地給他解釋:“瑞文少將在半個月前認祖歸宗了,前幾天才公布出來,我們都不知道,他其實是斯圖爾特家族流落在外的孩子。”

澤維爾理了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他其實是威斯特的親戚。”

林道森:“對。”

草根平民一朝變成流落在外的貴公子,瑞文身份轉變之快,跌破了一地眼鏡。

在此之前,不少人都嘲諷他抱著威斯特的大腿謀求上位,不斷拿他的身份攻訐他,現如今……那真是臉都被打腫了。

澤維爾之前還思考過。

威斯特覬覦瑞文身體不假,但瑞文畢竟還只是個上校,離真正的頂端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還得靠著他往上爬,為什麽這麽急著除掉威斯特。

原來,還有這張王牌捏在手裏啊。

難怪他這麽有恃無恐。

“斯圖爾特家族這一輩裏沒有特別出色的後輩,所以,瑞文少將已經被當做家族新的繼承人來培養了。”

林道森委婉地解釋了瑞文能連升兩級的原因。

澤維爾問:“那他們家原本的繼承人呢?不是說他們家有個S級的Alpha?”

這還是瑞文說的。

他在和他說沐恩那段往事的時候,作為補充背景,順口說了一嘴首都星這些家族的情況。

林道森笑笑,含蓄地說:“家族嘛,總是擇優繼承。”

澤維爾明白了。

斯圖爾特家族原本那位繼承人沒陰過瑞文,被他幹掉了。

踩著斯圖爾特家族這把通天的梯子,難怪瑞文會爬的這麽快。

“家主叛國,斯圖爾特居然沒受影響。”澤維爾難以理解。

“肯定是會受牽連的,但是斯圖爾特家族根深蒂固,這點影響很難動搖他們,而且還有瑞文少將……”

林道森說話遣詞用句都十分小心,但該傳達的意思卻半點沒含糊。

對於一個國家而言,什麽人文藝術精神享受其實都可以靠後站,這些是國家安穩之後才有空發展的奢侈品。

歸根究底,最重要的還是實力。

在星際戰爭中,連核武器能起到的作用都很有限。

但是機甲不同,機甲又被稱為“可持續使用的核武器”,機甲的數量直接關系到了一個國家的戰力。

制造機甲的資源都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機甲造出來了,你要能用啊!

機甲對駕駛者的身體素質要求近乎苛刻,除了淮殷和沐恩這種奇葩中的奇葩,只有最頂級的Alpha才可能有足以駕駛機甲的體魄和精神力。

斯圖爾特家族擁有兩個S級Alpha,就等於擁有了未來。

澤維爾了解到這些信息的時候,是真的覺得有些難過。

要是沐恩的父親沒有那麽膽小,沒有急著出賣他,再多給沐恩一點時間,他一樣能給西斯特家族帶來榮耀。

但想這些都是無濟於事。

世界上沒有如果。

想到這裏,澤維爾隨口問道:“對了,理查德和沐恩呢?”

林道森神情微微一變,很快恢覆了圓融溫和的微笑。

“前司令官被抓捕之後,先生暫代了司令官職務,公務比較繁忙,可能要晚點才會回來。”

澤維爾:“哦,正常的,沐恩呢?”

林道森有些猶豫:“西斯特少校……”

澤維爾擡起頭,微微蹙眉:“他怎麽了?”

“西斯特少校親自指控前司令官瀆職賣國,中間還牽涉到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證據不足,暫時無法定罪,前司令官畢竟在聯邦經營了很多年……”

“在你回來的第二天,沐恩少校被刑訊部隊的人帶走,還沒回來。”

澤維爾心底一沈,隨即就是一股怒氣從心底沖上了頭。

沐恩……他壓根就是故意的!

什麽證據不足,鬼扯!

雷哲·南玻被抓捕歸案之後,幾乎成了史上最配合的階下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連證據都是打包好了一起送過來的!

還有說他母親病重的事……壓根就是故意想把他騙走的!

他是想把自己當做誘餌,去把艾伯特剩餘的,藏在暗處的勢力一網打盡!

澤維爾猛地站起身。

桌上茶水被他的動作帶翻,留了滿桌。

林道森指示機器人上來收拾桌子,低聲說道:“這是沐恩少校親自定下的計劃。”

澤維爾黑眸幽深冷凝,詭艷的面容蒙上一層森然殺意,美得越發驚人。

“理查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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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軍部直接關系到聯邦的生死存亡,最高指揮官被指叛國,這直接觸動了聯邦政府敏感的神經。

沐恩提交上去的文件和威斯特的審問證詞直接被送上了聯邦最高議院的會議桌。

由於威斯特的不配合,審訊進度緩慢,在徹底定罪之前,沒人敢上審訊手段,只能使用疲勞戰術,幾班人輪流轟炸,企圖從他嘴裏得到一星半點有用的證詞。

司令官一系根深葉茂,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回過神來,有條不紊地展開了反擊。

首當其沖的就是實名指控司令官的沐恩。

打著保護關鍵證人的名義,直接把人帶走控制了起來。

威斯特舊部原本以為會受到副司令官的阻撓,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

只有沐恩本人激烈地反抗過幾天,幾天的審訊下來也老實了,不再試圖抗拒,理查德那邊卻沒有半點動靜。

這樣的反應,舊部反而放下心來。

要是沐恩一點不反抗,他們非但不會放心,反而還要懷疑這裏面有什麽陰謀。

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沐恩被理查德利用了。

理查德利用他扳倒了司令官,司令官一倒,他就沒用了,如今沐恩被抓了這麽久,理查德都毫無反應,顯然是把他當做棄子了。

審訊室。

“所以,你的意思是聯邦司令官威斯特·斯圖爾特,其實早已被人掉包,現在的司令官由艾伯特·肯內特扮演?”

問話的人一張方正刻板的臉被燈光照的慘白,屈指敲了敲桌子,語氣裏滿是居高臨下。

“不是扮演,而是取代。”

在接連不休的高強度審問下,沐恩有些疲憊,他揉了揉額頭,再一次重覆自己的話。

“這是帝國研發的禁術,這些東西在提交的錄像中應該看得出來。”

為了制造“破綻”,模糊敵人視野,他別的證據沒給,但有一段,由雷哲·南玻交出來的,艾伯特接受手術改造的錄像是提交了的。

明明是錄像中一目了然的東西,可這些大小官員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反反覆覆地詢問他細節。

就好像只要有一個字對不上,就能為艾伯特·肯內特洗脫嫌疑。

審訊的人不耐地敲著桌子。

“研究院提交的報告中顯示這段錄像曾經被人為更改過,真實度存疑,並不能作為關鍵證據,你的說法缺少證據支撐,如果不能拿出確實的證據——西斯特少校,我恐怕要指控你汙蔑聯邦司令官了。”

審訊室大門一開一合,又走進來一人。

原本趾高氣昂的審訊官立刻起身,把座位讓了出來。

身穿筆挺制服的官員在座位上坐下,假惺惺地笑了一下,“萬斯·謝爾比,就職於聯邦刑訊部,久仰了,西斯特少校。”

沐恩擡眼看了他一眼:“刑訊部門?”

他不是犯人,而是證人,對於證人來說,連審訊都不合規,只能問詢。

刑訊部門……手伸的還真廣。

“少校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但是很抱歉,雖然少校的想象力十分豐富,言辭也很能打動人,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口頭編造出的很像神秘傳說的‘禁術’,並不能作為證據。”

他伸出手,比了個雙引號,“而且,這所謂的禁術,目前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

沐恩罕見地流露出不耐。

“錄像真偽存疑就讓研究院的人去修覆,聯邦每年上百億資金投入研發,就是為了讓他們連一份錄像是不是被動了手腳都看不出來的嗎?”

“話是這樣,”萬斯拿捏著腔調,“但修覆錄像總是需要時間的,不是嗎?在這之前,如果我們能夠通過別的手段拿到真相,豈不是更好?”

“真相?”沐恩一手撐著額頭,語氣厭煩。

“這個問題你們的人已經反反覆覆問了我三十二遍,我不知道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一個什麽樣的‘真相’,但是我知道的已經全部說清楚了。”

萬斯見他始終波瀾不驚的面孔終於露出了情緒破綻,心頭一喜。

接連幾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別說沐恩受不了,他也有些受不了,眼看著成果就在眼前,他難以抑制自己的得意。

“這只是常規的問詢罷了,事關重大,我們不得不謹慎,還請西斯特先生多擔待一下。”萬斯假模假樣地露出一點抱歉。

“我不太想擔待。”沐恩撩起眼皮看著他,“而且你一定會後悔,為你現在這個,讓我擔待你的毫無效率的問詢的決定。”

萬斯“哦?”了一聲,語氣輕松:

“我知道您父親有權有勢,老師也是目前聯邦風頭正盛的副司令官,但是我們畢竟是為了聯邦的安全,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找尋真相,您老師再德高望重,也不可能在聯邦只手遮天。”

他頗有些有恃無恐,畢竟,理查德遲遲沒有動靜,擺明是已經放棄了他。

至於西斯特家族,這個家族輕視Omega是出了名的,沐恩早年不願聯姻和家裏鬧翻,如今身陷囹圄,西斯特家族未必會出手。

換而言之,他的靠山看似不可撼動,實際上卻全是紙老虎。

這位西斯特少校恐怕還不知道,他嘴裏的依仗已經放棄他了吧?

這樣想著,萬斯心裏升起一股優越感,竟然有些憐憫起他來。

這個小少校未免也太天真了。

無論那個人是艾伯特·肯內特,還是威斯特·斯圖爾特。

他為聯邦立下了汗馬勳勞,又在聯邦司令官的位置上坐了那麽多年,早已成為了聯邦的臉面。

如果他傳出叛國醜聞,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樣的打擊已經足以成為帝國攻訐聯邦的把柄了。

最高議院的會議接連開了半個多月,仍然沒有一個定論,但是已經有上面的人授意,想要將這件事粉飾過去了。

而這個不幸的、目睹了整個事件過程,一腔熱血想要揭露什麽的年輕Omega,註定要成為這場政治事故的犧牲者了。

“只手遮天?”沐恩輕哂,“在聯邦只手遮天的是他艾伯特吧,明明已經鐵證如山,人也抓捕歸案了,聯邦內部還有這麽多甘願為他鞍前馬後的走狗。”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萬斯,視線如同一柄小刀,要順著他的眼球鉆進他大腦裏去。

“這樣疲勞審訊,不就是為了讓我說漏嘴,在洗脫艾伯特嫌疑的同時把黑鍋扣給我嗎?”

萬斯領命而來,知道他再也翻不了身,怎麽忍得下這樣的嘲諷,頓時沈下臉色。

“沐恩·西斯特,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目前沒有證據證明那是艾伯特·肯內特……”

“高清□□的錄像是假的,人證物證是假的,C053星上的屍骨是假的,實驗室中無數受害者也是假的。”

沐恩撐著頭,低低的咳了兩聲。

“這些都是假的,只有你毫無根據的臆想和汙蔑卻是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沐恩猝然擡頭,蔚藍眼眸如風暴席卷的海面,萬丈驚濤駭浪翻滾不休。

他聲如驚雷,一字一句壓入萬斯的耳膜:“你知道叛國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嗎?現在還在給艾伯特洗白,你也跟他一起叛國了是嗎?”

萬斯不自覺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玻璃上倒映出他煞白的臉。

沐恩輕蔑道:“垃圾。”

萬斯胸口劇烈起伏,被Omega喝住的羞惱席卷了他的理智,他勃然大怒,臉漲的通紅。

“沐恩·西斯特!”

“不用這麽激動,我也只是在陳述我的猜測而已。而且,這裏是聯邦,不是帝國,如果你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參與策劃這次恐|怖|襲|擊和叛|國|行|動,你們是無權這樣審訊我的。”

沐恩冷靜地說。

“你還以為有人會來救你嗎?你在做夢!我告訴你,理查德已經放棄你了,你現在就是一枚棄子,要是配合我們,還有一條活路,再冥頑不靈,等著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萬斯咬著牙,臉上幾條明晃晃的咬肌隆起,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

“沒有別的問題的話,我要休息了。”

沐恩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萬斯鼓著眼睛瞪了他半天,眼球上爬滿紅血絲,他原地坐了幾分鐘,猛地起身拂袖而去。

接下來幾天,仍舊是不同的人前來審訊他,沐恩從不覺得自己臉盲,可是因為連續幾天得不到休息,他越來越記不住來人的面孔。

只能看到他們模糊面孔下的嘴一張一合,吐出那些早已問了千百遍的問題。

疲勞戰術。

沐恩心頭嘲諷,作為證據確鑿的叛國罪人,艾伯特被人用疲勞戰術審問,他舉報了艾伯特,也被人用了同樣的方法審問。

雖然早已是計劃中的事,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對聯邦升起了一股疲憊。

無論是怯戰的將領,遇事先退縮,一問三不知,怕死怕事怕擔責……

到如今的粉飾太平,企圖一條棉被把醜聞蓋過去,不敢直面現實……

大戰一觸即發,這樣的聯邦真的能勝嗎?

長久的疲勞下,沐恩的精神越發不穩定,隱隱透露出了幾分暴躁。

負責審訊的官員們自覺抓到了機會,每日審訊的力度越發加大,問的問題也越發露骨。

“你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叛國的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在構陷司令官?”

“你曾多次出入威斯特·斯圖爾特的府邸,完全擁有構陷司令官的理由!”

“司令官獨女曾當眾表達過對你的不滿,後不知所蹤,是否是察覺到了你的陰謀,遭到了你的滅口?”

“……”

無數張模糊了的面孔在眼前閃過,一張比一張蒼白猙獰。

沐恩察覺到了不對,就算持續疲勞,他不該是這樣記憶混淆的狀態。

一開始他懷疑是外面的人動了什麽手腳,在審訊室中偷偷排入了某種藥物。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他的手腳漸漸變得無力,渾身酸軟,後頸的腺體蠢蠢欲動,抑制不住地洩露出絲絲縷縷的信息素。

草莓酸甜的氣息充斥著他的鼻腔,讓他頭腦越發昏沈。

他竭力想保持清醒,卻抵不過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理智逐漸被海浪淹沒。

……發情期!

omega一年一度的發|情期居然在這個時候到來了!

沐恩尚未成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經歷發|情期,感覺到自己身為一個omega必須經歷的階段,卻是在這樣的條件之下。

沐恩心臟劇烈跳動,他看著面前的人,恐懼和興奮讓他絲絲皺緊眉頭

那些負責審訊他的官員很快發現了他的異常,剛準備去申請omega專用的抑制劑,卻被一個人攔了下來。

正是前幾天拂袖而去的萬斯。

他推開門走進審訊室,隔著玻璃,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沐恩泛起紅潮的臉,

“西斯特先生,真高興,我們又見面了,現在您有什麽想要向我們交代的嗎?”

明明知道發|情的Omega不會有任何理智,他依舊惡劣地提問。

“如果您的回答能夠讓我們滿意——我們也不是那麽不通情理,自然不會為難您。”

聲音通過密封的玻璃傳遞進來,如同隔著一層水墻一樣,模糊而不清。

沐恩指甲陷入了掌心,直直掐出了血,才借著這份疼痛喚回了點理智,喘息著說:

“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們再問,也沒有別的了。”

萬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壓下嘴角,狀似驚訝地開口。

“哎呀,西斯特少校,您看起來很難過呢?要為您叫醫生來嗎?”

沐恩沒有說話,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體內莫名的沖動掌控住了他大半的神志,臉色燒得緋紅,汗水順著額頭一顆顆滾落而下,打濕了他的衣襟。

萬斯眼裏閃著詭異的光,忽然問道:“少校知道omega的發|情期是什麽樣的嗎?”

旁邊有人試圖阻止他:“夠了,萬斯,裏面這個Omega的信息素很特殊,不能任憑他發|情,如果出了事,我們承擔不起!”

“對啊,現在可不是戰時,每一個Omega都受到法律保護,要是在我們這出了事……”

萬斯甩開了他的手,惡狠狠地說:

“已經連續審訊他半個多月了!不用點特殊手段怎麽撬開他的嘴?上面催了多少次了,你不知道嗎?”

他轉回審訊玻璃前,兩手撐著桌面,惡狠狠地看向沐恩。

“你現在還沒進入真正的omega發情期,要是再強撐著不開口,真正的發|情期到來,連抑制劑都未必還有用,真到那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畢竟,少校也不想自己看起來像一條發|情的母|狗,跪在地上請求alpha施舍給你一個標記吧?”

“只要說出來,我們就給你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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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沐恩:聯邦沒救了

修斯:別慌,帝國也快被我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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