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刷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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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已經回到原本的星球去了，賽場被破壞成這樣，比賽也進行不下去……”林子羨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覆雜之色。
短短半個周，原本溫潤俊朗的少年憔悴得不像樣，眼下有一道濃濃的青黑。
不過澤維爾知道他不是因為比賽才憔悴成這樣的。
“這次死了這麽多人……”林子頓了頓，繼續說，“老師已經被調查了，不過暫時還沒有證據，如果繼續下去，大概會因為證據不足而撤銷質控。”
畢竟是聯邦最高軍事指揮官，絕不是幾句流言猜測就能撤職的。
不過暫停職責接受調查還是必須的。
澤維爾“哦”了一聲，指尖轉著一支筆。
這是他新培養出的興趣。
起因是看到偶像劇中男主角這個姿勢非常帥，把一眾嬌軟可愛的Omega迷得團團轉……同時也迷住了急迫想要提升自身對Omega吸引力的澤維爾，於是下了死功夫去練。
他學會之後就天天轉，從沐恩辦公室的筆，到實驗室的試劑管，甚至食堂裏見到人家撈面條的長筷子都要拿過來轉一轉。
他轉了會兒，終於拔回註意力，隨口問：“那你是希望他被證據確鑿最後判死刑呢，還是希望他無罪釋放呢？”
兩人坐在首都星首屈一指的商業街頂樓，玻璃旋轉餐廳，單人消費六位數起。
像澤維爾這種新身份都還沒辦下來的黑戶原本是沒資格進入這棟大樓的，他不被報警抓起來都不錯了。
林子羨原本想用自己的卡帶他進來，誰知澤維爾悠悠掏出一張電子卡，十分自然地遞給了服務機器人。
——終端全息投影出的一張小卡片。
據說是什麽覆古情懷，模仿母星時期的信用卡，不過是純電子形態，可以從終端卡包裏拿出來作為消費憑證。
……然後拿著卡逛了半棟樓，從一樓買到了一百零八樓，狂刷了幾卡車的奢侈品，不知道的還以為喪屍即將入侵了他在屯物資。
林子羨的表情從凝重心事重重到麻木不仁，中間只隔了五十層樓。
再接下來他就習慣了，不就是買東西嗎？不就是花錢嗎？小場面。
最後兩人在頂樓餐廳坐下，澤維爾十分熟練地點了店裏最貴的菜——
從雲晶星運來的足有腦袋大的水晶龍蝦，海拉星人工培育的珍貴菌菇，據說能讓人體會到母親一般的情懷，其實吃起來就是開水煮白菜的味道，還有在白棠星培育的新型小麥烤出的面包……擺在珍珠串成的小籃子裏。
——他想不想威斯特被指控。
林子羨默了下。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
一邊是他的老師，雖然他接近威斯特的動機並不純粹，但對方對他的教導卻不是假的。
一邊又是無辜死去的新兵……
而且，這次事件，他也是受害人之一，如果不是身邊有個掛，他在林子裏亂竄的時候就已經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半晌，他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我甚至不能肯定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老師做的，還是他只是被陷害的，如果你問我的話——”
“如果證據確鑿，證明確實是他做的，那他就該接受審判。法律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讓犯罪的人得到懲罰，為受到傷害的人得到安慰。罪魁禍首如果脫罪，是對死去的人最大的不敬，這就是我的看法。”
“不錯，”澤維爾隔空拍肩，“咱倆一個想法——我是指咱倆都希望他遭報應這件事。”
他對人類的法律不感興趣。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他喜歡的準則。
不管威斯特是自己策劃的還是意志不堅定被引誘的……他都得死。
區別只是死法。
林子羨有些不適，轉移話題說起C053星比賽的後續。
“很多人的屍骨都找不全了，也沒辦法把每一條蛇都破開來找，最大的那條蛇……就是一開始攻擊我們的那條，它被西斯特少校擊殺後，蛇腹裏找到了幾十個人，全部攪成一團，花了好幾天才分開……”
澤維爾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淡淡道：“那你呢，還回翠鳥星嗎？”
林子羨察言觀色本事不強，但是這麽明顯的不想談話的信號還是能收到的。
他垂眼，看著眼前的杯子：“不回去了，我回家和父親談過話，以後會調到首都星軍區來。”
林子羨說起這話有些慚愧。
林家教導孩子十分嚴厲，他原本也準備靠自己努力回到首都星。
但是比賽到這個地步，名次是別想了，獎勵就更是一場空。
錯過這一遭，他至少得在翠鳥星再多留五年，如今首都星波雲詭譎，林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不願意躲在翠鳥星裝聾作啞。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最後還是借助了家裏的勢力。
出身有時候是助力，有時候就是桎梏。
林子羨清楚，這一遭下來，他又要被人在背後議論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是他拿到原本屬於淮殷的機甲時。
他拿到淮殷機甲時靠的是實打實的成績，參與競爭的幾百人中，無論是理論還是天賦實力，他都是無可動搖的第一名。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遭到了外界的惡意揣測，甚至有人懷疑林家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就為了奪取機甲。
為了平息流言蜚語，林家特地把他調到別的星球，既想等到流言平息，也是為了歷練。
他主觀沒有過害人之心，卻仍為此愧疚了很久，現如今明明白白地走後門，更是心裏不安。
但走都走了，再想這些未免矯情。
林子羨不想暴露自己別扭的心思，連忙轉移話題：“你呢？以後怎麽辦。”
他其實想說，如果澤維爾無處落腳的話可以考慮住他家。
雖然他爹對子女十分嚴格，並不歡迎他回家蹭吃蹭喝，但是如果只是帶客人回家暫住一段時間的話還是可以的。
就怕澤維爾不願意。
他已經知道了澤維爾的身份，蟲族三位有繼承權的S級雄蟲，出身尊貴不言而喻。
寄人籬下怕是會不適應……
“我身份暴露了，再用那個身份，連我大哥都會被牽連進來，只能假死跑路，至於以後嘛……”澤維爾含著糖，含糊不清地說，“以後就吃軟飯了。”
林子羨：“……”
“怎麽了？”澤維爾問。
林子羨險些被口水嗆了，忙端起澤維爾大力安利的草莓冰沙喝了一口，酸甜冰涼的果汁滑下喉嚨，確實十分好喝。
“沒什麽，就，你和諾亞中校……”
如果澤維爾不是人，那和他兄弟相稱的諾亞……
林子羨想起自己還想拜諾亞為師學格鬥的事，有些不自在地拉下袖子蓋住手臂。
種族差異是天生的，諾亞的戰鬥力依托於強悍的肉身，他學是學不來的。
“他不是。”
林子羨：“啊？你們不是親兄弟嗎？這麽說他其實是……”人？
他拜師有望了？
“他是金環胡蜂，和我不是一個種類的。”
林子羨再一次沈默了。
澤維爾莫名其妙：“你想問什麽？”
澤維爾回憶了一下離開翠鳥星前林子羨欲言又止想去找諾亞辭別的事，瞬間“悟”了。
他立刻來了精神，坐起身，雙目炯炯地看著他，恨不得把手越過桌子握住他的手，來一次革命的會晤——
“哦——你喜歡我大哥是吧，去追他吧，我支持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大嫂，我永遠站你這邊！”
林子羨：“…………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別害羞嘛，來我給你說說我大哥的喜好，你照著這個做，我保證你來年就抱得美人歸，三年抱倆……這個好像有點難，不過我哥的臉足以彌補任何缺點，讓我們深入探討一下，先把作戰計劃確定下來……”
-----------------
“西斯特少校對我的指控完全是無稽之談。”
瑞文姿態舒展地靠在椅背上，長腿交疊，兩只手交握，擺在面前的小桌子上。
雖然被困，卻沒有半點階下囚的自覺。
他十分誠懇地說：“他所指控的罪名全是猜測，恕我孤陋寡聞，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猜測也能成為呈堂供證了，如果他不能拿出確實的證據，還堅持要指控我，出於自保，我不得不向軍方反應，追究他的汙蔑行為了。”
攝像頭後，幾個軍官凝神聽著，彼此對視，交換眼神。
瑞文勾起唇角，剛要繼續說話，手腕上叮咚一聲，收到一條新消息——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10月12日10:57完成信用卡交易，聯邦幣-20420.00。
瑞文：？
這怎麽那麽像……他給澤維爾的那張副卡。
因為沒有證據，審訊官沒有給他上拷，自然也沒有收繳他的終端。
此時看到他收到新信息，審訊官生怕他是在安排人串供，立刻敏感地提出要求：“瑞文上校，請您出示您的新信息。”
瑞文面無表情地點開全息投影，將信息展示出來。
審訊官：“……好的，請您收回。”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問：“請問您如何解釋您入侵C053星衛星監控截取錄像一事？”
瑞文攤開手：“是這樣的，我愛人的弟弟也參加了這次考核，雖然相信賽方一定會盡力保護選手安全，不過我愛人還是有點擔心，所以……不過這事確實是我濫用職權，我願意接受處罰。”
他話音剛落。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10月12日11:12完成信用卡交易，聯邦幣50043.00。
瑞文：“……”
審訊官疑神疑鬼的神經被觸動，立刻擡頭：“您……”
瑞文不等他開口，直接把新消息投影在了半空。
審訊官：“好的，請您收回吧。”
瑞文沒有收，他靠著椅背，雙手環胸，盯著全息投影一動不動。
“瑞文上校，您……”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10月12日11:19完成信用卡交易……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
叮咚——
……
短短十分鐘，終端十分高效地刷出了五六條消費通知，消費額最低的一次也是三位數。
審訊官幹巴巴地說：“您家裏人……興致挺好的……”
瑞文嗤了一聲：“倒黴小舅子。”
單向玻璃窗後，沐恩平靜無波地看著審訊室內的場景。
叮咚——
他的終端響了一下。
是留守在翠鳥星的諾亞給他發來的消息——
“淮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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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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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羨有些不適，轉移話題說起C053星比賽的後續。
“很多人的屍骨都找不全了，也沒辦法把每一條蛇都破開來找，最大的那條蛇……就是一開始攻擊我們的那條，它被西斯特少校擊殺後，蛇腹裏找到了幾十個人，全部攪成一團，花了好幾天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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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遭到了外界的惡意揣測，甚至有人懷疑林家在背後操縱這一切，就為了奪取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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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想說，如果澤維爾無處落腳的話可以考慮住他家。
雖然他爹對子女十分嚴格，並不歡迎他回家蹭吃蹭喝，但是如果只是帶客人回家暫住一段時間的話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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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份暴露了，再用那個身份，連我大哥都會被牽連進來，只能假死跑路，至於以後嘛……”澤維爾含著糖，含糊不清地說，“以後就吃軟飯了。”
林子羨：“……”
“怎麽了？”澤維爾問。
林子羨險些被口水嗆了，忙端起澤維爾大力安利的草莓冰沙喝了一口，酸甜冰涼的果汁滑下喉嚨，確實十分好喝。
“沒什麽，就，你和諾亞中校……”
如果澤維爾不是人，那和他兄弟相稱的諾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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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族差異是天生的，諾亞的戰鬥力依托於強悍的肉身，他學是學不來的。
“他不是。”
林子羨：“啊？你們不是親兄弟嗎？這麽說他其實是……”人？
他拜師有望了？
“他是金環胡蜂，和我不是一個種類的。”
林子羨再一次沈默了。
澤維爾莫名其妙：“你想問什麽？”
澤維爾回憶了一下離開翠鳥星前林子羨欲言又止想去找諾亞辭別的事，瞬間“悟”了。
他立刻來了精神，坐起身，雙目炯炯地看著他，恨不得把手越過桌子握住他的手，來一次革命的會晤——
“哦——你喜歡我大哥是吧，去追他吧，我支持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大嫂，我永遠站你這邊！”
林子羨：“…………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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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困，卻沒有半點階下囚的自覺。
他十分誠懇地說：“他所指控的罪名全是猜測，恕我孤陋寡聞，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猜測也能成為呈堂供證了，如果他不能拿出確實的證據，還堅持要指控我，出於自保，我不得不向軍方反應，追究他的汙蔑行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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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那麽像……他給澤維爾的那張副卡。
因為沒有證據，審訊官沒有給他上拷，自然也沒有收繳他的終端。
此時看到他收到新信息，審訊官生怕他是在安排人串供，立刻敏感地提出要求：“瑞文上校，請您出示您的新信息。”
瑞文面無表情地點開全息投影，將信息展示出來。
審訊官：“……好的，請您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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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10月12日11:12完成信用卡交易，聯邦幣50043.00。
瑞文：“……”
審訊官疑神疑鬼的神經被觸動，立刻擡頭：“您……”
瑞文不等他開口，直接把新消息投影在了半空。
審訊官：“好的，請您收回吧。”
瑞文沒有收，他靠著椅背，雙手環胸，盯著全息投影一動不動。
“瑞文上校，您……”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10月12日11:19完成信用卡交易……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尾號0825的賬戶於……
叮咚——
【聯邦星際銀行】您……
叮咚——
……
短短十分鐘，終端十分高效地刷出了五六條消費通知，消費額最低的一次也是三位數。
審訊官幹巴巴地說：“您家裏人……興致挺好的……”
瑞文嗤了一聲：“倒黴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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