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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陰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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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女人應該是她的原形,一米六幾的個頭,身形單薄,臉白唇紅,桃花眼,樣子很清秀。

被黑錢剃掉了胳膊骨頭,女人痛不欲生額頭上不一會泌出一層豆大的冷汗,站在原地在思量,但顯然是不敢再動了,這人是誰,好厲害。

黑錢笑了下,看向黑洞處,“不出來嗎?那我可不會客氣了。”

“不!父親別出來!”女人喊著。

洞口隱約有個人影,張丘看去隨著光線人影越來越清楚,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樣貌儒雅,站在洞口看了眼女人,張丘發現女人微微松了口氣,顯然這人不是她口中的父親。

“小雨,父親沒在島上。”男人看了眼女人,“你胳膊——”

“不用你管。”女人冷聲說,顯然不領情男人的幫助。

離殊看了眼男人,肯定說:“杜橋。”

“我是杜橋,說吧,怎麽樣才能放過小雨。”杜橋口氣冷淡,仔細聽帶著幾分狠厲,“還有誰傷了小雨。”

黑錢笑瞇瞇的懟上去,“是我,你奈我如何?”不等杜橋開口,又說:“兩個被煉出來不人不鬼的東西,當棋子就這麽好玩?”

張丘發現黑錢說完,杜橋眼裏一閃而過的陰狠但很快遮斂下去,比起容易被激怒的女人,這個杜橋要沈穩許多,過了會竟然笑了下,說:“不管我們是什麽,你們想要的方教授,還有金骨都在我手中——”

“杜橋你這個叛徒,你竟然敢背叛父親。”女人聲嘶力竭罵道。

杜橋望著女人,語氣平平,“小雨,不要再傷我的心了,難道你想被這些人割掉腦袋?”

女人頓時怔住了,左右兩難,但還是咬著牙說:“如果能完成父親的夢想,我的性命算什麽!我隨時都可以為他犧牲。”

張丘是看出來了,這個杜橋顯然對女人很上心,不過女人一心戀養父,而且像是被洗腦一樣太極端了。

“杜雨,你不要再說了。”杜橋極力忍耐著。

女人也就是杜雨沖著杜橋冷笑一聲,“你就是個變態,我不想和你說話。”

“因為我喜歡你,而你喜歡他,我就是變態?”杜橋眼神冷了幾分,“論起變態,我比不上你。”

這是在他們面前現在上演相愛相殺嗎?!

張丘想了下,覺得這個杜橋可以反策一下,但又覺得這人靠不住,要真是為了女人杜雨跟背後人反水,那也不是此刻在他們面前這麽說,太刻意了。

“不想聽你們三角戀,現在她的性命在我手中,金骨還有那什麽教授都給我送出來。”黑錢看了眼離殊幾人,又說:“背後人照片要是能有最好發一張。”

張丘覺得黑錢在搞笑,但沒想到杜橋沈思了下,說:“都可以給你,人和金骨都在洞裏,你們自己拿。”

他就知道不可能這麽簡單,還未等黑錢說話,杜橋說:“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既然這樣,我殺了她,再捉了你不是更好?”黑錢見杜橋臉色變了下,笑瞇瞇說:“玩笑一下,現在可以進了,你打頭。”

杜橋往他這兒看了眼,張丘皺著眉覺得杜橋重點是看了眼離殊,正想著這人已經轉身往黑洞裏走了,絲毫沒管後面的杜雨,張丘更覺得有問題,幾人互相看了眼,離殊打頭陣說:“看他搞什麽鬼。”

剛到洞口邪風刮的厲害,隱約還有股淡淡的臭味,張丘經常跟離殊他們下坑自然知道這是屍體的味道,前面杜橋已經走遠了,眾人加緊腳步跟上,這條道前面窄口面越走越寬,溫度也高,臭味越來越濃,張丘取了口罩給兒子戴上,前面是十字口,杜橋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杜雨,露出個一抹笑容。

張丘心下一緊,察覺不好,拉著小僵的手,肩膀一重,是離殊的胳膊搭在他肩上。

腳下忽然失重,還未來不及呼喊,張丘整個身體往下墜,離殊一手抱著他,另一手撈起小僵,只聽呼呼聲,上面還有裴青他們。

“不,小雨、不小雨——”杜橋的聲音在上面回蕩。

張丘來不及思考別的,他們下落的速度很快,但遲遲並不到底下,上面齊西在喊:“小戎戎你要是害怕可以抱緊我,這鬼通道什麽時候能到個頭!”

“蠢貨,別扒我這麽緊。”

“你個瘸子扒扒怎麽了!小氣吧啦的。”

“哥哥,這裏好黑,我有點怕。”

“乖鈴鐺別怕,哥哥保護你。”

張丘沖著上面喊:“你們別說了,一會別砸我們腦袋上!”

“馬上到了,抓緊。”

張丘聽離殊說完,抱緊了離殊的腰,離殊腳下一晃,直接踢到了對面的墻壁上,來回幾下速度慢慢穩了下來,啪輕盈跳在地上,他還未說話,離殊抱著他的腰快速轉了圈,緊貼著墻壁,就聽上面七嘴八舌的聲音,率先掉下來的是齊西,啊啊啊的喊個不停,最後落地一瞬間化成原形,上面跟下餃子似得,吧唧吧唧全落在齊西背上。

“咳咳,你們要砸死我啊!”齊西趴在地上,腦袋都擡不起,氣哄哄的問:“誰在我腦袋上坐著?”

“是我。”特殊的冷漠聲。

齊西聲音頓時歡樂起來,“沒事沒事,你想坐多久都成。”他話還沒說完,齊止戎靈敏的從齊西腦袋上跳了下來,齊西失望的哼了下,動了下身子,氣哄哄的說:“你們幾個還想坐到什麽時候?!”

上面幾人陸續下來,張丘檢查了兒子,小僵倒是挺喜歡高空下降的,高興的蹦蹦跳跳恨不得再來一次,張丘不知道說點什麽好,摸著兒子臉蛋,小僵也知道再來一次是不可能的,乖乖站在張丘旁邊。

黑錢是最後跳了下來,齊西正穿衣服,剛剛化成原形衣服都碎了,隨意套著衣服,見到黑錢下來就問:“那個女人死了?”

“嗯,不講信用的我從不手軟。”黑錢皺著眉,很不滿說:“那杜橋跑的到快,不過沒有人會欠下我的刀性命,被標記過總會找到的。”

齊西已經穿好了衣服,張丘趁說話功夫早都四周看過了,他們下落的甬道四周打磨光滑是石壁,而且看上去修建很久了,做工手法跟以前年代久遠的坑差不多,這裏應該是個墓穴。

後面是死墻,前面是閃著波光的甬道,石壁是青色泛著白光,十分細膩有幾分玉的質地。

“過去看看。”離殊說。

現在上是上不去了,太高了,杜橋有心將他們送下來,估計裏面有什麽東西。張丘見幾人臉上都是躍躍欲試,看來這些日子大家的好奇心都吊起來了,他發現下坑這件事一旦接受,就很難戒掉了,倒不是找尋古董寶藏,而是為了過去那一段歷史,從墓室感受著墓室主人的生前,這比歷史課本還要生動鮮活。

不過現在他們只是想救出教授,拿走金骨,還有找出背後人。

甬道是質地潔白的玉石鋪成的,縫隙拼接的很緊密,張丘見岳秦倉背著開明不方便,剛才掉下來摔著腳腕了,檢查過不嚴重,噴了藥,只是背人就辛苦了,幹脆讓小緋掏出輪椅,裴青推著開明,岳秦倉也能輕松一些。

離殊打頭,黑錢殿後,張丘跟小僵走在離殊後面。

走了十來米,甬道口藍色幽光更顯眼了,眾人加快了腳步,等看清這藍色幽光是什麽時,眾人都楞了下,張丘滿臉震驚,“咱們現在是在海底?”

“還是深海那種底。”裴青補充。

甬道還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要通向哪裏,頂是弧度拱形,竟然是半透明狀態,能看到外面游來游去的模糊魚的影子,這樣的工程真的是鬼斧神工,墓道的頂罩根本分不清什麽材質,竟然能頂住深海的水壓。

“這可比蒲類國女王的墓要豪華許多。”張丘不由感嘆,女王只是主墓室頂采用這種辦法,而他們所在之處,長長的甬道皆是這般,而且深度要比女王的深上許多,根本看不到頭頂的陽光,這樣長長連接直插深海底下,張丘腦子都想不來這是怎麽建造的。

古代可沒有氧氣瓶這種東西。

“小心。”張丘跟裴青說,開明坐著輪椅,這地面是光滑而且很陡,人難免會身子下傾,更別提輪椅這種帶輪子的了。

裴青點頭,幾人沿著甬道往下走,越走甬道越黑。

小鈴鐺幽幽說:“哥哥,我有點怕,底下好黑。”

裴青正想安慰兩句,張丘轉頭鼓勵說:“小鈴鐺你要相信自己可以的,別忘了雪山上你幹掉的血粽子。”

小鈴鐺一聽頓時信心滿滿,覺得張丘大人說的太對了,想到將血粽子捅成馬蜂窩的景象不由升起一股男兒情,拍著胸脯特別漢子說:“哥哥,我不怕了,我保護你。”

裴青視線掃到鈴鐺平坦的胸脯,再看鈴鐺紅撲撲興奮的樣子,嘖了聲,這會人有點多,不然的話 ……

“好,就靠你了。”裴青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再看下去難受的還是自己。

說著話,張丘聽到前面離殊說到了,精神一震,手裏的手電筒照了過去,竟然是一道石門,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四周是符文,張丘一眼就認出這是秦嶺姑幕國震離殊柱子的符文。

石門高大,左右兩邊分別時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中間橫批是永生。

字是秦篆。

“是秦朝的?”

華亭仔細研究了下,說:“沒錯,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徐福出海。”

“師哥你意思這是徐福的墓室?”張丘想了下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裏靠近日本,在秦朝來說已經算是跋山涉水特別遠了,但在這裏能發現中國秦朝痕跡,結合來看只有徐福這種可能了。

“現在怎麽進?直接砸開。”齊西粗暴說。

離殊搖頭,“只要敢砸,整個墓室會塌。”又仔細看了眼兩邊的八個字,“玉璽。”

張丘問小緋要了玉璽,拿出來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響動,速度很快又很輕,像是從裏面發出來的一樣,張丘看了眼離殊,離殊顯然也聽到了,皺著眉。

“怎麽辦?裏面好像不太對勁。”

鈴鐺站在裴青身前,臉色有些發白,像是被嚇的,連連說:“不能打開,裏面有可怕的東西。”

“已經來不及了。”離殊猜到了裏面有什麽,看了眼黑錢,肯定說:“陰兵。”

黑錢點頭,神色不怎麽好看,“已經覺醒了。”

當傳國玉璽從小緋的紅霧中掏出,盡管隔著門,裏面大量沈睡的陰兵一瞬間已經睜開了眼,本來鬼睜眼是沒有聲音的,但上百萬的陰兵同時睜開眼,鬼力一瞬間的覺醒。

“我們手裏不是有兵符,裏面這些應該不會傷我們的吧?”張丘不確定的問離殊。

離殊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就聽黑錢說:“你們知道底下收編的陰兵是多少嗎?”直接說了個數字,“六萬。”對於張丘來說這已經很多,但緊接著黑錢指著裏面說:“上百萬。”

“你的意思有人用六萬的陰兵混淆視線?”張丘說。

黑錢點頭,“其實這個數字底下高層都知道,但沒人動,一是很難找到,無論如何感應不到這些陰兵,現在看來在國外地域,還有符文鎮壓。第二,曾經的高層有內鬼,經過一波清洗,我舅舅上位,他連手下敗將都懶得拾掇,更別提這些失蹤的陰兵。”

“現在咱們是走還是進去?”張丘問黑錢,“你能收住裏面這些,拿這個!”指著玉璽,這玩意真是燙手山芋。

黑錢遲疑了下,並不確定。

幾人說話聲音很低,像是害怕驚動裏面上百萬的陰兵,張丘想都想不來裏面是如何的情形。

“哥哥,好像有聲音你們聽。”鈴鐺在後面小聲說。

張丘側耳聽了下,簌簌簌的聲響,擡頭一看,瞬間拉著小僵往後撤,說:“是蛇——不好,它要開門。”與此同時離殊已經上手了,但這蛇竟然一瞬間變成虛體,離殊的手抓了個空。

黑錢鐮刀甩了過去,直接割掉蛇的腦袋。

“咯吱——”

蛇一分為二,臨死前化成實體,蛇尾擺動,張丘幾人剛松了口氣頓時又給抽了起來,門、門開了。

“唰!”

齊刷刷的整齊聲響,上百萬的士兵身著盔甲,手拿長槍對準了門口。

明明一字一句都沒有,但單單擺了武器就已經震得眾人頭皮發麻了,張丘是去過兵馬俑的,見過秦朝的人俑士兵,當時覺得震撼,可也不及此刻,他話都說不出口了。

烏壓壓漆黑黑一片,整個空間齊齊的列了上中下好幾層,這些陰兵漂浮在空中,排列整齊,只能看到一雙雙精銳空洞的眼神,手中的武器沖著他們,站的密密實實的。

兩方對峙,張丘屏住呼吸,指了指離殊手裏的玉璽又指了下小緋,意思將玉璽放到小緋紅霧中,這些陰兵會不會繼續長眠?

離殊看懂了張丘意思,張丘戳著兒子腦袋,離殊將玉璽拋了過去,紅霧吞噬,不過瞬間,這些士兵原本盯著他們的目光收了回去,張丘大松了口氣,“嚇死人了。”

“大、大人,他們好像動、動了——”

“殺!”

吼聲震天,將鈴鐺的話淹沒吞噬在威武的吼聲中。

“誇誇誇——”

這些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向他們走來,張丘頭皮發麻,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連忙說:“兵符、兵符!”

紅霧將兵符吐出,張丘接到手了,幾人往後退,但裏面的陰兵越來越靠前了,他拿著兵符大喊一聲,“站住!”

“殺!”

陰兵怒吼出聲。

張丘差點沒被這聲震翻,看著快要奪門而出的這些陰兵能哭出來,“怎麽不管用,是不是這兵符只管你們底下六萬的?”

“不知道。”黑錢也皺著眉。

張丘將小僵拉到身後,後面的甬道太窄又陡很難爬上去,尤其後面還有這麽多陰兵在,裴青快速說:“不行就弄壞這裏,我背你們出去。”

“這好。”齊西也有些發毛。

陰兵奪門而出,不過瞬間,離殊冷聲說:“回去!”

“誇誇誇——”

陰兵腳步頓住,齊刷刷的回到了各自位置。

張丘楞住了,轉頭看離殊,他手中的兵符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離殊手中。

“他們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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