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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蠶叢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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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血滴在手中的玉璧上,靜靜的在玉璧紋路流淌。

可能聽到他們來了,岳秦倉加快了手上動作,將被血染通紅的玉璧覆蓋在棺材蓋上,只聽見哢哢的響聲,棺材蓋開了,上面的岳秦倉噗通掉了進去,張丘看的頭皮發麻,這棺材裏萬一跳出個粽子呢?!

張丘顯然是白操心了,岳秦倉像是知道裏面有什麽,不過幾秒的時間,岳秦倉已經從棺材裏出來,抹了把嘴上的血,盯著他們,“你們想替高志豪那個賤人報仇?”

岳秦倉可能把他們劃成高志豪一隊的了。

不過這話說起來就多了,高志豪雖然花錢雇了他們,但他們更多的是想揪出操控背後陰謀的人。

眼前的岳秦倉顯然有問題,離殊剛動了下,岳秦倉已經飛身往下撲了,動作靈敏,左手彈起一道繩索打在懸空的棺材底部,快速往山地墜落。

“真是麻煩。”齊西嘟囔了句,剛穿好的衣服又得脫,不過下一秒,光著身子的齊西化成原形,吼聲震天,勁直往山下沖去。

這座山被整個掏空,山頂有一絲溪水不斷滴落,敲打在黑色棺材上,之後匯聚流下。

岳秦倉見到齊西原形,眼裏閃過驚詫,松開了手上的繩索,速度很快的跳到旁邊山壁上,很快往下躥,相對於齊西的大體型,岳秦倉人形顯得瘦小,敏捷的躲避著齊西的爪子,逗得齊西不斷吼叫。

一人一獸的身形極速下落,上面張丘只能看到兩個黑點。

“不去幫忙?”張丘問離殊。

離殊搖頭說:“二哥他們在外面,岳秦倉跑不了。”

張丘剛想問離殊怎麽知道,突然聽到一聲啼叫聲,是二哥的鳳凰原形,他心裏放松,離殊讓裴青留在原地守著,將老二塞到張丘懷裏,腳尖一點,身手輕巧的已經攀到懸空的黑色巨大棺材上。

此刻黑色棺材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張丘看的心裏一緊,大喊小心。

離殊避開那只手,整個人掉進棺材裏,張丘懸著一顆心,聽到裏面砰砰乓乓的聲音,裴青已經打算化原形去幫忙,就見離殊整個人翻坐在棺材壁上,微微彎腰,探手像是要將裏面的東西扯出來一樣。

下一秒,一道弧線從黑色棺材中劃過,徑直砸向他們這邊,張丘拉著小僵後退兩步,裴青上前已經接住了。

空中原本懸浮的黑色棺材立刻往下墜,離殊借力飛身到了岸上。

砰砰轟——

巨大的黑色棺材砸了個粉碎。

張丘見離殊完好無事松了口氣,旁邊裴青開口道:“離殊,這人好像還活著。”

活人?

張丘看了過去,離殊剛從棺材裏扔出來的是個男人。裴青將人放下,張丘見這人渾身像是貼滿了黑色的甲片,薄唇抿的緊緊的,兩條眉毛濃重,眼睛狹長,睜眼掃過他們眾人,眼神鋒利。

氣氛有些古怪,顯然他們面前的男人不是正常普通人,從棺材裏翻出來的能是人?!

張丘心想可能跟離殊差不多了。

“你們傻站這兒幹什麽?”

背後傳來齊西聲音,齊西穿了件大外套,還在嘀咕,“一個個都這麽嫌棄我身材。”

顯然是張於水將外套扔給齊西的,嫌棄齊西一絲不掛有礙下邳惠王眼。

三人都到了,但偏偏不見岳秦倉。

“人呢?”

齊西一臉不開心,“可別提了,這小子身手一下子好了許多,一直追到底下,他像是知道路線似得,從底下甬道跑出去了,張於水緊跟著眼看就追上了,結果又殺來了一個女的,將人帶走了。”說完瞥向地上,問張丘,“這誰啊?渾身跟貼了膏藥似得。”

地上男人突然睜開眼,銳利的眼神掃了眼說話的齊西。

齊西被盯得有點發毛,嘴還賤賤的說:“你還看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膏藥去賣錢。”

“你少胡說八道了。”張丘踢了齊西一腳,將男人從棺材翻出的說了遍。

張於水看了眼,試探叫道:“鱉靈?”

張丘見男人眼神動了下,顯然是有戲,追問了兩句,男人眼裏閃過兇狠,最後可能嫌他們一直說鱉靈太煩,說道:“蓋明。”不過男人說話發音很奇怪,張丘想了下,拍著腦袋說:“開明?鱉靈後來成為蜀國國君,又叫開明國。”

所以男人名字叫開明。

“那我的好開明兄弟,咱們能起來,盡早出去不?”齊西見開明還賴在地上不動,聳肩說:“還是你想我們送你回棺材去?哦,回不去了,棺材被摔壞了,不然你先起來,等我找機會給你重新做個……”

離殊看了眼開明的雙腿,“他走不了了。”

“原來是個瘸——呃,開明兄弟別見怪,我沒有歧視你的意思。”齊西連忙說。

開明眼裏閃過狠辣,冷冷說:“那個人拿了我的金骨。”

“誰啊?”齊西剛說完就想起來了,“岳秦倉?”

“岳秦倉。”開明念名字的架勢像是要扒了岳秦倉的皮。

張丘雖然不知道金骨是什麽,但是顯然沒了金骨開明就走不了路,擱誰誰生氣,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岳秦倉家可在成都的。

幾人顯然都想到了,不管是開明想拿回金骨,還是張丘幾人想知道背後之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被背後的人操控的團團轉,尤其是齊西還想替父親報仇。

是時候要化被動為主動反擊了。

原路返回,因為開明雙腿不便走路,幾人也不好真的將人扔到這裏,最後由齊西背著,背人的時候,張丘註意到開明背脊後往腰下去的一塊缺少一片甲片。

開明渾身緊貼著黑色甲片,只有那一處露出肌膚,長久不見陽光,肌膚泛著白光。

等出去發現空中懸浮的黑色石板紛紛墜落,這些跟棺材一樣,能浮起可能是因為開明,現在開明離開了,這些東西也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從此可見,開明這個人不簡單。

回到車上,張丘發現兩輛車已經不見了,應該是高志豪的打手,已經從中出來開走的,開明躺在座椅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車子,眼底閃過詫異。

裴青發動車,車子緩緩到了山路上,開明緊貼著背椅,慢慢說:“青龍、獬豸、鳳凰還有個兩個不死人,一個正在覺醒的神脈。”

兩個不死人指的是下邳惠王和小僵,覺醒的神脈是離殊。

“那你是什麽?”離殊反問。

開明盯著窗外景色,皺著眉頭,說:“死過後,身上浮現甲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死過應該指的是漂流溯江之前,之後到了成都蜀地被杜宇相救。

開明盯著胳膊上的黑甲,齊西特別好奇,指著問:“你這些有什麽用?護身的嗎?那洗澡怎麽辦?”

“千年蛻化一次,也是金骨顯現的時候。”每次這個時候他是最虛弱的時候,醒來也不過一刻鐘,怎麽也無法打開蓋子,之後又陷入無盡的睡眠中。開明提起金骨,就想起被岳秦倉那小子盜去的事情,眼底藏著狠辣。

開明說話很慢,可能太久沒說話,或者不習慣他們的語音,盡力的模仿,但還是有些怪異,不過大家都能聽懂,可見天賦強悍。

“顯然有人已經算好了金骨出現時間。”離殊看了眼開明,“誰修的墓室?”

開明思緒遠去,搖了搖頭,說:“那時候我身上覆蓋甲片,力量退卻,不省人事。”

又陷入了死胡同。

天色已經晚了,回到前一晚住宿過的村寨,他們停下車,張丘從行李包中掏出離殊的衣服,開明一身黑甲,也幸虧現在是冬天穿高領毛衣還能擋下,至於頭發隨便紮起來戴上帽子就成了。

“我現在真想拍死岳秦倉這小子,撩完就跑,讓我給他收拾爛攤子。”齊西憤憤的說,但手下卻幫開明穿好衣服又抱下車。

張丘扭著頭說:“快點下來,還吃不吃飯了。”

“有飯吃!”齊西一聽舔了下嘴巴,抱著開明往院子裏走,說:“大兄弟你算有口福了,這家的腌肉真好吃,還有大饅頭——”腳步頓住,話也停了。

張丘有些尷尬的立在原地,剛一進院子就看到齊止戎,坐在棚子下的椅子上,格格不入,周身貴氣又冷漠,他還來不及說話,齊西就跟著下車進來了。

氣氛好像凝結了。

齊止戎冷漠的神色淡淡的掃向齊西,視線移到了齊西懷裏的人。

齊西抱著開明的手動了下,眼底閃過動搖,不過一閃即逝,很快擡頭旁若無人的說:“我先送他回房間。”

張丘下意識的看向齊止戎,齊止戎垂下眼,看不清神色,“那什麽——”還想解釋點什麽,齊止戎已經站起來進了房間。

這到底弄的什麽事。

張丘望著離殊,離殊抱著小僵很淡定的說:“洗漱吃飯,你不是餓了麽?”

算了不管了,齊西和齊止戎這倆人心底都有間隙,外人插不進手,只能看倆人了。

等張丘出來,齊西也出來了,坐在棚子底下眼神卻不住的往對面房子瞥,剛從後院停完車的裴青回來,說:“別看了,我剛見人走了。”

齊西拳頭緊了下,面上冷笑說:“他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還沒說名字你就知道了?”裴青見齊西口不對心,但一想中山國時的老獬豸,也不再說什麽了。

因為齊止戎的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晚飯大家都沒有心思說笑,開明倒是對每一道菜和稀飯吃的都非常認真,吃完飯,張丘送開明回房間,齊西看上去有些煩躁,出門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回到房間,張丘嘆了口氣,離殊見了沒問為什麽,笑著湊過去溫柔的親了口張丘。

“還嘆氣嗎?”

張丘被親的喜滋滋的,兩胳膊圈著離殊的脖子,重重點頭,“還嘆。”

唇跟唇緊密貼合,輾轉吸允,張丘被親的缺氧腿軟,掛在離殊身上,倆人氣氛一下子就黏糊起來,都不敢對視,像是一點就燃一樣,但現在小房間顯然不適合倆人訴說這麽久以來的熱烈思念。

門啪啪的敲響。

小僵在外頭喊爸爸。

張丘臉紅紅的,腿還軟著,坐在凳子上,離殊去開門了。

“爸爸,你嘴巴怎麽辣麽紅,是不是吃辣椒啦?!”小僵戳著自己的嘴巴問。

張丘不自覺的舔了下唇,還火辣辣的,就感受到頭頂炙熱像是能將人融化的目光,知道是離殊,趕緊轉移話題,不然在孩子面前倆個爸爸做羞羞的事情多不好。

“手裏拿的什麽?”

小僵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揮了下說:“剛剛去噓噓,齊叔叔給的,就是臉冰冰的齊叔叔。”

齊止戎?剛才不是走了麽?又回來了?

張丘看了眼離殊,離殊接過小僵手裏的袋子掃了眼,又遞給張丘,說:“齊止戎查出些東西,蘇志才曾經跟此人有過聯系,之前幾件地圖玉璧都是從此人名下的各種公司透出的。”

“背後人?!”張丘一下子就想到了,翻著手中資料,是個英文名字,克裏斯汀·D,“是個女人?”

上面的資料錯綜覆雜,如果不是花費了極大的精力,根本就無法抽絲剝繭找到這個人,像是舊地圖、玉璧背後經過了幾十個人手中才流出,齊止戎能根據這些最終找出這個克裏斯汀這個人,還有和蘇志才的聯系,十年前一次和今年五月一次,正好是蘇志才來北京的那段時間。

同時還有幾位商人跟克裏斯汀有過來往,張丘沒什麽印象,離殊在旁邊提醒,很可能是句望借的皮。反倒最後,赫然看到岳東輝和岳秦倉的名字。

“岳秦倉難道認識這背後人?”

張丘想著岳秦倉的臉,總覺得不像,這人年輕氣盛眼睛清澈執拗,更像是被人利用的。

“不管是真的還是被利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離殊說。

當晚張丘將資料給了齊西,可能齊止戎來這裏就是為了將資料給齊西的。

回到房間,張丘抱著離殊,好好享受著這一刻的親密,小僵在旁邊手裏舉著個緋色的霧團,蹦蹦跳跳的跑過來,露出小酒窩問:“爸爸,這個是什麽?能吃嗎?”

張丘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二包子一路忙的都沒工夫跟小僵介紹。

“小僵,這是——”說這話,小僵手裏的緋色團子慢慢朝兩邊散開,張丘見小僵一雙眼驚詫的瞪得大大的,圓溜溜的看向手裏的團子,小臉繃的緊緊的,換成兩只手捧著,看了許久,小心翼翼的擡起頭說:“爸爸,妹妹真漂亮,軟軟香香的。”

好兒子這是你弟啊!

不能因為你弟長得漂亮就是妹子啊,你弟有丁丁的。

張丘湊了過去,小僵好奇又興奮的盯著手掌中的‘妹妹’,二包子睡醒了,迷迷糊糊的伸了個懶腰,朦朦朧朧的雙眼充滿了霧氣,惹人憐愛想要保護,長發滑落遮擋住身體,見到倆顆湊過來的大腦袋,眨著眼好奇的盯著看。

被看的心肝亂跳的倆父子。

兒子好美好漂亮好蘇蘇啊!

妹妹好美好漂亮我要保護妹妹啊!

離殊見父子倆如出一轍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跟著也湊了過去,三張大臉就這麽看著霧團中的二包子,看了會張丘就發現問題了,老二生下來體格要比小僵還迷你,明明在霧團了睡了快一天了,可不過一會會白白的臉上就透出幾分倦意,困困的想閉眼睡又努力打起精神的小模樣看的張丘心疼。

“乖兒子,困了就睡。”張丘說完才想起兒子一天沒吃了,見二包子這副弱弱的樣子,不由聲音放輕了聲音,問離殊,“老二要吃什麽?”

小僵那會奶粉和血都成,現在向哪裏找奶粉,張丘想都沒想,也沒有當初有小僵時的原則,摸出匕首往自己指頭紮,被離殊攔住了。

“我來就好。”離殊說完,指腹出現黃豆大小的血珠,往老二嘴巴餵去,老二困的迷糊著眼動著小嘴,可能聞到味道,使勁吸了口,就那麽丁點血珠老二吸完一副吃飽好困要睡覺覺的乖巧樣子。

張丘憂心忡忡的說:“這麽小的胃口啊!”

小僵在旁邊也皺著眉頭,小大人的說:“妹妹吃太小會長不高的。”

“他身體還小,吃太多消化不好。”離殊摟著張丘,指著小僵說:“當初小僵才生下來一天也沒吃飯。”後來抱著他的指頭砸吧砸吧吃的肚子撐起來也不放手,還是被他薅下去的,不過這就不用告訴張丘了。

張丘想想也是,別給孩子撐著了,可他家老二也太瘦小了。

“養養長大了就好,你看小僵。”離殊照舊拿小僵作對比。

張丘回想當初裝進口袋的小僵,再看看現在蹦蹦跳跳臉圓圓的可愛胖小子就覺得有道理,回頭好好琢磨研究下育兒手冊,將心放了回去,信心十足的說:“老二這麽美,咱們一定要想個響亮的名字,就跟小僵一樣響亮。”

離殊默默看了眼小僵,這名字很響亮?

小僵自豪的挺著胸脯,腦袋跟小雞啄米似得點著,附和爸爸的話。

“妹妹要跟小僵名字一樣好聽。”

“乖兒子,這是弟弟不是妹妹。”

“才不是,爸爸騙人,是妹妹,妹妹好看。”

“真是弟弟——誒,算了,等以後你看到他丁丁就知道了。”

張丘滿心陷入給老二取個像老大一樣響亮特別的名字,小僵全程在旁邊興奮的附和,旁邊離殊一言難盡,為老二有些操心,不過看到張丘嘴裏嘀咕又推翻名字的可愛神情,算了,高興就好,反正又不是給他取。

第二天一早車上。

張於水震驚臉看向離殊,“你就不能管管?起這種名字你家老二長大了可能會打死你們的。”

下邳惠王忍不住笑,就是旁邊原始神話中的開明也露出一副微妙表情。

離小紅、離小美、離小小 ……

張丘收起想了一夜記的小本本,見大家這麽說,不由露出不好嗎的表情,離殊摸頭,溫柔的笑著說:“還不錯,有幾個比較響亮。”

“爸爸,對啊!”小僵點著腦袋附和。

前面開車的裴青差點將車開下山溝,哈哈哈笑著說:“你們倆口子可真夠可以的。”

大家這樣子,張丘陷入了自我懷疑中,離殊捏著張丘鼓起來的臉頰,真跟小僵一樣。

小僵撐著臉也很納悶,爸爸給妹妹起的名字明明很好聽呀!

齊西坐在後面角落沒有說話,手裏捏著齊止戎給的名單,要擱以前聽到這些名字第一個先哈哈哈笑開懟張丘了,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昨晚齊止戎看他的表情。

好像有些傷心?

怎麽可能,這人是沒有心的。

一直到晚上車子才到了成都,快到林家酒店那條街,前面被堵得死死的,張丘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不是下班高峰期的,而且林家酒店鬧中取靜,這條街道不算很繁華的。

裴青下去看了眼,回來說:“前面出車禍了,交警正安排通路。”

果然又等了十分鐘,車流緩緩向前,裴青開著車,速度很慢,路過車禍區,是一輛大車壓癟了小轎車,地上鮮血橫流,地上有白布遮蓋著三具屍體。

小僵趴在窗戶向外看,張丘捂著兒子眼睛,就聽兒子指著外面說:“小林哥哥。”

張於水聽到小林名字,睜開眼看向外面,見到熟悉的人影,張於水皺著眉,“真是小林。”

“小林不是投胎了?”張丘可是親眼看到小林去下面報道的。

這裏車子不好停,交警指揮著往前走,到了酒店,幾人剛停好車也來不及取行李,直奔剛剛出車禍的地點,路段已經被圍起來,車輛疏散,趕來的家屬痛哭哀嚎,就看到屍體旁邊兩個穿著正裝的男人,手裏拿著平板電腦在不停地寫著什麽。

白臉男人指著說:“記載好了就回去,生死有命,你傷心個什麽勁兒。”

高高大大的漢子眼眶紅紅的,說:“白老大,這人老婆馬上就要生了,我就是傷心。”

這倆人說這話旁若無人,警察家屬像是誰都沒看見似得。

突然那個白臉的男人擡頭向他們看了過來,皺著眉,動了下嘴,最後拍著高大男人的肩膀,指著他們方向說:“找你的。”

高大漢子抽了下鼻子,擡頭看過去,頓時楞了下,然後高興的沖他們揮手。

傻裏傻氣一米八幾粗壯愛哭心軟的漢子。

張丘可真是印象深刻,這特麽的就是小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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