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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審神者入職第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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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了這麽一出感人的主仆大戲,三日月宗近的怒氣槽幾乎快爆炸了。

這個審神者這麽會收買人心嗎?

一期一振也是,這麽容易被策反,你忘了剛才他還把你打得吐血嗎?

三日月宗近恨恨的想著,他的腦子混混沌沌的,即使有了充足的時間思考,也沒想出半點解決問題的法子來。

奇怪。

不該是這樣的。

三日月宗近模模糊糊的思考著,舉著刀的手臂也開始不穩了起來,他身後的黑暗停滯了一瞬,轉而更猛烈的蠕動起來。

“嘩!”

衣料翻卷的聲音突然響起,還沒等三日月宗近反應過來,眼前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點隱隱約約的冷香。

有點像梅花的香氣。

胸膛被手指穿透的一瞬間,他甚至沒感到疼痛,還不合時宜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但緊接著他就什麽也沒法想了。

疼啊。

有什麽東西被微涼的手從身體裏剝離了出來,那東西粘稠的撕扯著他的血肉,在審神者施加的巨大壓力下一寸一寸的被分離,三日月宗近甚至覺得他的靈魂都被撕成碎片了。

意識模糊間,上半身被擁進一個並不寬闊的懷抱,他的臉硌在突出的鎖骨上,鼻尖縈繞著那種清淡的香味。

確實是有點像梅花。

清涼的靈力開始隨著汙濁的剝離緩緩侵入,三日月宗近在被靈力浸透的同時,開始緩緩恢覆神智。

眼前走馬觀花似的閃過一幕幕走馬燈,破碎的記憶終於被拼齊,被黑暗侵蝕的身體也在一分分恢覆控制。

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被黑暗侵蝕而不自知,親手殺死了好幾任審神者,還懷抱著無端的怨恨企圖襲擊無辜的第五任審神者大人。

他罪無可恕。

恍恍惚惚間,就感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後腦上輕輕撫摸著,耳邊傳來了他所聽見的審神者第一次不那麽毫無感情的話來。

“好啦好啦,很快就不疼啦,不哭不哭哦。”

審神者安慰了一下,又說:

“沒關系啊,就算不好看了我也要你,所以別哭了啊。”

……

誰哭了?

誰不好看了?

三日月宗近把臉埋進審神者的頸側,嘴唇觸碰著審神者脖頸的皮膚,疼痛促使他張嘴就咬了下去。

頸側的皮膚極嫩,一口下去就破了皮,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三日月宗近嘗到了滿口清甜的血味。

“哎呦!”

審神者驚呼了一聲,猛的一下把他推開,隨著推開的動作,三日月宗近感到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有什麽東西被徹底剝離來,他的理智也完完全全的恢覆了。

“大將!”“主殿!”

藥研一個箭步沖上來,扒開審神者捂著脖子的手一看,好家夥,一個完整的帶血的牙印印在審神者白得幾乎透明的脖子上,紅白映襯,鮮血紅得有些紮眼。

“覺悟吧!”“所謂戰鬥,就是這樣的!”

三日月宗近剛剛咽下口中的鮮血,正舔著嘴唇回味呢,啪的一下就給江雪左文字和一期一振打成了重傷。

“你們就這麽粗魯的對待一個老爺爺嗎?”

江雪左文字剛剛爆了會心一擊,正把刀插回刀鞘,聽到三日月宗近的話,連一個眼神都欠奉,轉身就回到了審神者身邊。

“主殿,您還好嗎?”

一期一振倒是嚴肅的回答了三日月宗近的話,“任何傷害大將的行為都是不被允許的!”

還敢咬脖子!咬脖子!

一期一振咬牙切齒的回到審神者身邊,在看到細嫩的脖頸上那個滲血的牙印的時候,恨不得再過去補上一刀。

便宜他了。

正在地上躺屍的三日月宗近倒是沒什麽怨言,他仔仔細細的品味著口中殘留的鮮血的味道,露出一個符合他畫風的腹黑笑容。

鶴丸說的還真沒錯啊。

不虧不虧。

“痛……”審神者僵硬的直著脖子,一臉委屈。

他的感知敏銳,這雖然給他帶來了好處但也不是沒一點兒壞處。他的皮膚敏感,即使稍稍用力就會發紅,而且對疼痛的耐受度很低,這下子脖子上多了個牙印,可把嬌生慣養的審神者給疼壞了。

“要消毒啊消毒!”

“誰知道三日月宗近那家夥帶著什麽奇怪的病毒!”

“這麽漂亮的脖子上留疤可就不好看了啊。”

“主殿,還是盡早包紮為好。”

“受傷了,要治療。”

聽著幾位付喪神七嘴八舌的說話聲,躺在地上挺屍的三日月宗近臉都快要笑僵了。

雖然說以前可能被什麽不知名的臟東西感染了,但是經過審神者徹底的凈化之後,他三日月宗近可是從裏到外都幹幹凈凈的!

絕對不存在任何病毒!

真是,一點同僚愛都沒有,那就別怪老爺爺我日後挖墻腳了。

三日月宗近兀自想著壞點子,就這麽短短一會兒,這把沒節操的千年老刀就已經腦補到他和審神者的孩子取什麽名字了。

等等你這思想很危險啊!

這邊審神者的頭正偏著,讓藥研仔細看著傷口。

“沒事,就是破了皮。”藥研呼了口氣,“不過還是要消毒的,我去修覆室找一下醫藥箱。”

審神者倒是沒什麽所謂,他的掌心因為剛才反射性的捂了脖子所以沾上了些許血漬,掌心紅紅的一小塊。

唔。

我的血。

江雪左文字就看見審神者眨了眨眼,好像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樣,就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一臉認真的說:“不要浪費。”

這只手細白修長,五指瑩潤,掌心微微凹陷,呈現出嫩嫩的乳白色,看起來十分柔軟的樣子,此刻正沾著一小塊殷紅的血漬,莫名的有些刺眼。

江雪左文字著魔似的托住面前的手,低下頭去舔那塊血漬。

血液已經有些幹硬了,江雪左文字便略用了幾分力去舔,血塊融化的口腔裏,帶來的不是難以下咽的鐵銹味而是飽含靈力的清甜。

舌尖下的手略縮了縮,好像被舔得癢了,江雪左文字眼角的餘光見藥研和一期一振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當機立斷的擡起頭。

審神者確實被舔的有點癢,他的皮膚一向敏感,眼見著江雪左文字擡起頭,他便縮著手準備起身。

肩頭卻被一雙手有力的摁住,隨著付喪神低沈的聲音響起,江雪左文字的臉就在眼前放大了。

“不要浪費。”

青白發色的付喪神埋首在審神者的頸側,舌尖舔舐著被咬出牙印的那塊皮膚,江雪左文字鼻尖滿滿的都是審神者身上的冷香,還有口中無法忽略的清甜味道。

宗三捂著小夜的眼睛,雙眼放光的看著自家兄長調戲著審神者,心裏即佩服又羨慕。

啊啊,審神者臉上都被舔出紅暈了,好想嘗一口啊!

真不愧是兄長大人。

宗三兀自腦補著,壓根沒發現自己的手指頭松了老大一條縫。

小夜耳朵尖都爬上了紅色,卻仍舊睜大眼睛。

真可愛,羨慕。

脖頸幾乎是審神者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江雪左文字噴灑的熱氣和他溫熱的舌尖刺激得審神者半邊身體都麻了,一層桃紅色的紅暈從脖子一路染上臉頰,頭頂的兩只獸耳軟軟的耷拉了下來。

“噫…”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期一振,這位粟田口的大家長揪著江雪左文字的僧袍把他一把撕了下來。

“江雪左文字!你這是以下犯上!”

面對氣得咬牙切齒的一期一振和藥研藤四郎,江雪左文字毫不在意的舔著嘴唇,一向嚴肅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幾分回味,不知道他是在回味靈力的清甜還是在回味那聲極輕的喘息,“主殿說的,不要浪費。”

一期一振氣的條件反射去看主殿,就見審神者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揪著衣擺,臉上的紅暈一路延伸到脖頸,一雙金色獸瞳水光盈盈,抿著殷紅的嘴唇,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委屈。

“癢。”審神者小小聲的說。

糟糕,想咬一口怎麽辦。

一期一振捂著臉絕望的蹲了下來。

最後藥研還是沒去找醫藥箱,用口袋裏攜帶的ok繃解決了問題。

審神者揉著眼睛,臉上帶著還未消散的紅色,蹲在三日月宗近的旁邊,伸手按著他的頭,釋放靈力讓他恢覆到最佳的狀態。

“主殿,這麽快就相信我了嗎?”三日月宗近笑呵呵的站起來,一邊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一邊問。

審神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我的刀了。”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

好像是看出了審神者呆萌表情下隱藏的殺氣,三日月宗近趕緊收斂了笑容,認認真真的伏下身子行了大禮。

“在下是三日月宗近,鍛冶中打除刃紋較多,因此被稱作三日月。請多多指教了。”美貌的付喪神恭敬的低下頭以示臣服,審神者立在他的身前,完完全全的接受了這個大禮。

嗯,他現在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單的解釋一下吧,本丸裏的刀劍都被深程度的控制了,之前雖然被靈力凈化過但是不徹底,只有藥研藤四郎,一期一振,石切丸,左文字一家這幾個受過審神者徹底的凈化,所以在信任名單裏,而後來石切丸碰過黑泥所化的小老虎,一期一振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他由於是粟田口的家長也不可幸免,而藥研和左文字在癡漢審神者逃過一劫,所以還在信任名單裏。

之前審審以為五虎退是被侵蝕的最嚴重的一個,但其實三日月才是最黑的,而被黑泥侵蝕的後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神智不清醒,意識模糊,記憶斷片,無緣無故的心懷怨恨,看誰(審神者)都不順眼,簡而言之就是見誰懟誰(審神者)。當然,被凈化幹凈了就都恢覆啦!

這裏有一個明暗線的問題不知道大家看出來了沒有。前文提到完全暗墮的鶴丸國永是明面上的,五虎退屬於第一條暗線,而且又是不引人註目的短刀,還有傳染的好道具(小老虎),所以他有戲份,三日月宗近在前文幾乎連醬油都沒打,而且他本身條件就很好,也不是難以操縱的本體,所以他是第三條暗線,藏的最深的,屬於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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