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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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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渺渺靠著墻深呼吸了一下,被當事人抓包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沒有,我剛才就是騙顧醫生的。”時渺渺大聲回應著。

“那你說我的那些好,是真的嗎?”季繁洲不急不躁地又問了一句。

兩人隔空對話。

“美得你,你自己好不好,你心裏沒有數?”時渺渺扣著門框。

季繁洲輕笑出聲:“我覺得自己挺好的。你說的那些都屬實。”

時渺渺“嘁”了一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那些話我都是說給別人聽的。”

“騙子。”季繁洲說了一句,過了一會,他又說了一句,“小騙子。”

時渺渺正想反擊回去,季繁洲電話響了,電話那頭不知道在說什麽,只聽見季繁洲不停地說著“恩”,“好的”,“馬上來。”

“時小八,我要出去一趟,你鎖好門窗。算了,我來吧。”季繁洲自言自語,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到了門口,“別隨便給人開門,我馬上回來。”

上了車,季繁洲給威廉掛了個電話:“威廉,你改天把門口監控設備裝一個在我手機上吧,我沒回來前,你盯一下監控。”

威廉嬉皮笑臉:“今天我是不是又立大功了?”

“是。你要什麽獎勵可以開口提,不過分的我都可以答應。”

顧沈飛來的時候,季繁洲回來得很快,就是威廉通知的。

上次威廉聽說時渺渺被綁架,覺得這事不太對勁,主動提起裝監控這事,當然這事是瞞著時渺渺的。目前監控只裝院門和大門這兩個地方。

“先記著,以後我再問你要。”威廉掏出小本本記上賬。

季繁洲再次去的還是懷特先生家。這次去的是別墅車庫。

黑道老大,有錢,車庫就跟停車場似的,好幾層,車庫旁有個小花園。

懷特先生坐在哪兒,年前跪著三個人。

其中一人少了一條胳膊,兩人缺了兩根手指。

人季繁洲見過,就是綁架時渺渺的那三個人。

傷是新傷,傷口愈合程度不超過兩天,矮男袖子上洇出血跡,疼得嘴唇哆嗦著。

另外兩個人也認出了季繁洲,倆人抖得比矮男還厲害。

矮男暈得太及時,沒有看見季繁洲。

“是他們吧?”懷特先生問。

季繁洲點著頭:“是。”

“那剩下的交給你了。”懷特拍了拍季繁洲肩膀,“有事喊一聲就是。”

季繁洲這個人和懷特先生像,又很不像。

像,是因為這倆人都看不出是個狠角色,看著都特別斯文、有修養。

不像是地方是,懷特名聲在外,遇事自帶匪氣和悍氣,季繁洲自始至終都斯斯文文。

矮男身上的冷汗收了收。起碼活著的希望比較大。

另外兩人默默祈禱矮男不要先開口,別找死。

季繁洲坐了下來,雙肘撐在膝蓋上,身體前傾,目光註視著矮男。

矮男心裏一喜。

“你來說,為什麽要綁架。”

矮男臉色猥瑣:“我圖色,他倆圖財。先生,我們確實沒想到她是您的人,幸好沒傷著她,萬幸萬幸。”

季繁洲收回身體,微微往後一靠:“今天你們每人有一次機會,搶答成功,並且答對,我可以放過你們,當然,你也可以放棄機會。”

“第一個問題,為什麽綁架。”季繁洲壓根不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1.2......”

“我。”胖子舉高了手。

季繁洲擡了擡下巴:“好,你說。”

“受人指使。”

“恭喜你,回答正確。”

“第二個問題,指使你們的人,那女人是不是認識他?”

矮男撲到前面,挺胸,手舉得好好的:“認識。女的認識他。”

“呵,問一答三,不錯不錯。”

季繁洲不再說話,剩下的一人兩眼盯著季繁洲,生怕錯過他的每一個字。

一秒鐘,一分鐘,十分鐘,三個人身上的汗幹了,又淌出一身,季繁洲還沒有開口。

“先生,求求您了,再問我一個問題吧。”瘦高個受不了了,跪著爬前了幾步。

“最後一個問題,有證據嗎?”

瘦高個猶豫了片刻,舉高了手:“有。”

另外兩人一臉“我草,他哪弄來的證據?”

季繁洲拿了證據,謝過了懷特先生,車子極速離去。

威廉的電話一直沒有響,應該沒事。

到了家,屋裏的燈,全亮著。

季繁洲心裏突然一動,心輕快起來。

“時小八,我回來了。”季繁洲把甜點擱在餐桌前,脫去大衣。

“知道了。”畫室的門被打開,時渺渺無精打采地探出腦袋。

“丟錢了?這幅表情。”季繁洲擦著手。

“過完節就要交作業了,怎麽畫怎麽不對。”時渺渺轉著椅子,耷拉著雙肩。

季繁洲掛好毛巾:“要不要吃甜點?剛出鍋的。”

“要。”時渺渺高興不過一秒,“算了,我還是先畫吧。”

“趁熱才好吃,吃完我替你看看,說不定能有新思路。”

時渺渺看過季繁洲的裝修風格,應該可以給自己點建議。

季繁洲好像從來沒發覺,看一個人吃東西開心,自己也能開心。

這是季繁洲第一次踏入時渺渺的畫室。

畫室很整潔,畫很靈氣,他很喜歡。

難怪威廉一直想讓她過來幫忙。

“喏,就是這幅。教授要求溫暖,除了色彩,我覺得還差了什麽。”時渺渺學的是建築偏室內設計方向。

“溫暖的話,你畫裏已經很具備了,你可以再畫一些比較細節的設計,兒童房媽媽做的醜手工,爸爸做的小木馬,玄幻是孩子的手工畫,幼稚但純真,這些都可以的。”

時渺渺一拍腦袋:“對啊。我懂了。”

時渺渺邊畫邊琢磨,完全忘了旁邊還有個季繁洲。

半個小時過去了,時渺渺收拾好工具,握拳:“終於完成了。”

“不錯。”季繁洲站著看了半個小時,突然出聲。

“人嚇人會嚇死人好吧。”時渺渺嚇得從高腳凳翻下來,幸好季繁洲扶住了她。

季繁洲看著衣袖上五彩的顏色,眉頭微微蹙起。

“那個,我給你洗幹凈,洗不幹凈我賠你一件。”時渺渺下了高腳凳,催促著季繁洲,“趕緊脫下來,顏色沾久了,更不好洗。”

“這兒脫方便嗎?”季繁洲手扣在衣扣上。

時渺渺兇巴巴瞪了他一眼,出了畫室。

季繁洲笑著跟了出去,徑直上了樓。

時渺渺知道他那種潔癖程度,肯定忍受不了衣服上有汙漬。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後,季繁洲頭發濕漉漉地下了樓。

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清雅,不但洗了頭發,還洗了澡。

時渺渺手一伸:“衣服呢。”

季繁洲很大度地手一揮:“先記賬,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允許你賒賬。”

時渺渺求之不得:“這可是你說的啊,不準反悔。來來來,錄個音,免得以後口說無憑。”

說完,時渺渺真的點開手機錄音鍵,對著季繁洲嘴巴。

這事時渺渺本來也沒有當真。

沒想到季繁洲真的錄起了音:“我甲方,季繁洲,乙方時渺渺小姐。時渺渺小姐弄臟季繁洲白色襯衣一件,念在她受傷的份上,衣服暫時不由她處理,作為賒賬,日後再說。甲方季繁洲......”

時渺渺噗嗤一聲笑了,季繁洲挑眉:該你了。

時渺渺清了清嗓子:“乙方,時渺渺。”

保留存檔。

時渺渺笑得很開心,季繁洲發現,時渺渺跟他想象中的出入太大了,而且時渺渺很容易開心。

季繁洲又笑了。

一周後,時渺渺手上的傷口終於淡了下去,季繁洲又開了一些藥,避免手上留下疤痕。

十天後,脖子和腳也基本上好了。

“季,你什麽時候回國?那邊已經催過好幾回了。”威廉又打來電話,像個敬業的管家。

“明天就回去。你們後天開始上班。”季繁洲順便把工作安排了。

威廉哀嚎一聲:“老板,不還是聖誕假嗎?”

季繁洲無情拒絕了:“你以為你是學生嗎?不想要錢也可以。”

向金錢低頭。威廉麻溜答應:“我已經通知下去,後天統一上班,老板,請問還有什麽指示?”

狗腿做到威廉這樣,已經是上層了。

季繁洲猶豫了一下:“你方不方便住時渺渺那?”

威廉大喜,這簡直天大的好事,還不等他來得及點頭答應。

季繁洲又說了一句:“算了,男女有別,你住哪兒不太方便。”

威廉欲哭無淚,他很想問一句:“老板,你難道不是男的嗎?難道你和渺渺沒有男女之別嗎?”

但威廉他不敢,畢竟忍一時,飯碗還在。不能駁了老板的面子,丟了飯碗。

反正老板回國了,他去渺渺家住,他又不會知道。

“你把監控設備裝我電腦上一個。”

“什麽監控?”威廉當機了。

“廢話,當然是時小八家門口的。”

威廉抖得像寒風中的一朵小雛菊,他這老板有特異功能吧?不然怎麽能馬上窺視到他的想法。

天地良心,日月可鑒,他真的只是想去渺渺家蹭飯吃,還有蹭電視機。

“好,我後天一早就去裝好。”

“今天晚上就來裝好吧。”

“是。”威廉默默擦掉眼淚,不過很快他又高興起來了,季和渺渺的好事越來越近了。

他們還想瞞過我這雙看透太多的雙眼。

當天晚上,威廉屁顛屁顛去了時渺渺家,裝好了監控,蹭了一頓念叨已久的飯,心滿意足地走了。

季繁洲破天荒地把威廉送到門口,威廉以為老板是要感謝他裝監控。

“威廉,跟所有人說一聲,包括你,以後不要再在時渺渺哪兒吃飯了,不像話,到時候別人還說我沒有契約精神。”

威廉再次在心裏狂吐槽:契約精神?我還以為你倆早把那玩意吃掉了呢。不是說好的沒事不準上樓或下樓嗎?我看你倆來來去去挺好的啊,跟一家人似的,不分你我。

“怎麽?不行?”季繁洲看著威廉不出聲。

“當然,保證做到。渺渺,不,老板娘叫我們吃,我們也不能吃。”威廉馬屁拍在馬蹄上。

季繁洲笑著用腳踹了過去:“哪來的老板娘。”

嘖嘖嘖,還真會抓重點啊。可是你這面帶春情又是幾個意思???單身狗的威廉想自戳雙目,不想被單方面餵狗糧。

“在家,老板,保證完成任務。”威廉飛一般的跑了。

季繁洲回了屋,時渺渺正在收拾,他叫了一聲:“我有話跟你說。”

時渺渺放下吸塵器:“什麽事?”

“明天我得回國一趟,你一個人註意點。”

“喔,知道了。”時渺渺見季繁洲沒有話說,拿起吸塵器繼續做衛生。

還真是沒心沒肺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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