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被熹微的晨光叫醒時，淩松饕足地摸了摸趴在自已胸前的青年的臉——這人清醒時總是縮得遠遠得仿佛自己會打他一樣，睡著了卻如此黏人——準備下床打盆水來幫人清理一下`身體，剛剛拉開一小段距離，睡得迷迷蒙蒙的淩淩就像是突然被驚醒般小聲“嗚嗚”著要往他懷裏鉆。

淩松無奈極了：“……”

他看著懷裏還不太清醒只下意識地在自己身上蹭的青年，心幾乎要軟成一灘春水，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抵擋住躺在這裏抱著對方揉一個上午的誘惑，輕輕將一只手臂從淩淩懷中抽了出來。

他從帳篷裏出去又重新進來，淩淩還是維持著剛才那個姿勢蝦米般蜷在床上。也許是失去了溫熱的懷抱的緣故，他睡得明顯不如剛才安穩，眉心蹙了起來，嘴角微微下撇，看起來竟顯得有些委屈。

怕他著涼，淩松只是將被子從下半部分卷起了一小道縫隙，先用浸濕擰幹的毛巾輕輕擦幹凈留在股間和大腿內側的濁跡，隨後撥開兩片軟肉，檢查了一下股縫間那個小小的入口。所幸那處並沒有受傷，只是昨夜大概磨得厲害了些，可憐兮兮地腫了起來，稍微碰一下就緊張地縮得更小了。

淩松試探地伸入一根手指，只探入一個指節就被溫熱的甬道緊緊箍住了，一時間簡直進退兩難。他無奈地揉弄著緊閉的入口，等到感覺到那裏終於稍微放松了警惕軟化了一些之後，才敢繼續向柔軟的更深處探去，試圖將昨夜自己留得太裏面的東西清理出來。

這時淩淩突然驚喘一聲，醒了過來。

他幾乎在醒過來的瞬間就開始發抖，仿佛突然被扔進冷水中一般不住地打著寒顫。淩松楞了一小下，馬上反應過來，抽出手指探身向前觀察著他的狀態，一邊輕輕吻了吻他已經開始溢出晶瑩液體的眼瞼：“不怕了，不怕了啊，是我，看著我……”

“將、將軍……”淩淩眼圈紅得厲害，但最終竟忍住了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只是顫抖著抓住了淩松的手，十分留戀般輕輕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腕內側。

昨夜在清醒狀態下有了更加親密的接觸後，淩松更加看不得他隱忍淚水的樣子了，開口溫聲勸撫道：“不要怕，只是給你清理一下，不做別的。來，吸氣，呼氣……”

淩淩配合著做了幾個深呼吸，很快恢覆了平靜，點點頭放開了淩松的手腕——後者竟因此感覺有些可惜——而後因為自己剛剛的舉動感覺羞赧般，掩耳盜鈴地將小半張臉埋進了枕頭裏。

淩松看著他從披散的黑發間露出一小半的染上了淺粉的耳垂，心癢得不得了。之後淩淩向他乖乖張開雙腿，用無辜而信任的目光註視著他時，淩松簡直要落荒而逃。

艱難地完成了清理——淩淩雖然眼睛濕漉漉的，倒是一直十分配合地叼著袖口從頭到尾一聲也沒出，畢竟他一向很善於隱忍。難處主要來自於淩松要在整個過程中維持面無表情的正直表情——淩松將毛巾丟回水盆，將手伸進重新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裏摸了摸淩淩的手臂，小聲問他：“難受嗎？還疼不疼？”

淩淩將半張臉藏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安靜地搖了搖頭，甚至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來。

他太乖了，躲也不會躲。淩松於是忍不住在他絲綢般柔軟冰涼的皮膚上摸來摸去，把他整個人都揉得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直到副官在帳簾外小心地提醒道是時候操練了，淩松才想起為了整肅軍紀，他新定下了個清晨練兵的規矩，還以身作則每次都會親自領兵督看。

他只好戀戀不舍地停止了耍流氓，神態自若地把手從人家衣服裏抽出來，感覺自己長這麽大第一次體會到君王不早朝是什麽滋味。

他這些年南征北伐枕戈坐甲，為了某個目標掙得赫赫戰功一心向更高的位置爬，又向來不喜流連勾欄，除了平日裏看的那些風月話本裏偶爾夾雜的幾回特別露骨的，竟是沒什麽情事上的經驗。

初見的那次他醉得神志不清，完事之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雖然印象中隱隱約約有愉悅的感覺，但是跟昨晚比起來，簡直不是同一個層級。

仿佛天邊濃雲乍破，彩徹區明，面前便是坦蕩蕩一片步步生花的月地雲階。

在清醒狀態下有了肌膚之親後，兩個人日常相處時不知不覺更親近了些。

就算淩松看書的時候突然把淩淩抱起來，對方也只會有一種有些……無奈？的眼神看著他，讓淩松有種自己正在 被縱容的錯覺。

是錯覺吧……？

只是他明明還沒有來得及與對方培養太多深刻的感情，每每看著淩淩半面猙獰半面清俊的容顏，卻常常心中悸動不能自抑。

——大概是上輩子的緣分？

淩松打住胡思亂想，搖頭自嘲自己真是話本看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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