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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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蒙蒙亮，孫盼盼收拾好自己，和習慣早起的孫姨打過招呼，接受了幾句叮囑，踏上回劇組的路。
保姆車上，小助理匯報行程:“盼盼姐，導演要我跟你說一聲，這周有很多男女主角的戲份，加上昨天沒拍的，可能要經常熬通宵了。”
“沒關系。”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孫盼盼面目平靜，沒有一絲抱怨。
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早已做好走下去的準備。如果連幾個通宵都熬不了，那還實現什麽目標。
何況——
她笑著說:“見到了想見的人，再累也值得。”
孟師師昨晚跟孫盼盼一起睡。
閨蜜倆半年不見，鉆在被窩裏從娛樂圈各色美男聊到感情生活，從國內聊到國外，從大晚上聊到淩晨。
一覺醒來，天大亮了。
醒來的那會兒，孟師師以為自己還在國外，下樓梯看到客廳坐著個人，習慣性問好。
“Morning.”
得到一聲冷哼:“都evening了。”
孟師師這才清醒，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容納下整個客廳。
比她在國外住的公寓房間大上一倍，一套組合式沙發，圍著一張玻璃茶幾，上面放著一套玻璃茶具和一疊報紙，很是空蕩，卻處處透著熟悉的家的味道。
而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的老男人，不正是她家老頭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已經回國了。
真好。
她走下剩餘的臺階，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來到茶幾旁，拿起水壺和茶杯倒出一杯涼白開:“都evening了你怎麽還不去公司？”
孟世錚說:“今天是周末。”
一個大集團的老板，周末需要上班嗎？
當然不用。
但孟師師向來對時間沒什麽概念，就像對待那些無關緊要或者不相幹的事情一樣，漠不關心。即使天塌下來，依然能無動於衷。
“哦。”她一口灌下涼白開，放下杯子，轉身往廚房走。
身後的一句話讓她停住腳步。
“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看你媽媽。”
下午一點，M市公墓地。
孟世錚親自開車進入園區，帶著孟師師走上臺階。
公墓地建在山上，一排排青白色的墓碑整齊佇立著，莊嚴肅穆。林蔭交錯間，環境分外清幽，地震中的受難者大都長眠於此。
孟師師捧著一束鮮花，一路安安分分地跟在孟世錚身後，轉入上層的一排，來到一座墓碑前。
墓地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看管，每一座墓碑打掃的幹幹凈凈，沒有一根雜草，一片落葉。
“媽……”
“老婆。”
父女倆的聲音同時響起。
前一聲稍長，拖著點兒尾音，後一聲平靜自然。
帶著淡淡的想念之情，同時落下。
孟師師放下鮮花，跪在墓碑前，垂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中泛起點點漣漪。
照片裏，女人笑容清淺，眉目間和孟師師有幾分相似。黑白色的背景籠罩在她身上，難掩天生的姝色。
就像是畫中的仙子，歲月無法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永遠地停留在那段最美的時光。
何其溫柔。
又何其殘酷。
沈默一陣。
孟師師斂了斂眸:“當初的事，你怪我嗎？”
孟世錚:“不怪。”
是真的不怪。
因為誰都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相反，他很感謝命運，能讓他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她，從而改變他的人生，獲得了最寶貴的東西。
雖然不能攜手共度餘生，但不完美才是人生。
你說對嗎？
孟世錚笑著在心裏問。
——而且。
他拍拍女兒的肩膀，眼神柔軟下來:“如果是我，也會選擇那樣做。”
在墓碑前待了半個小時，孟師師和孟世錚一同下山。
說來挺巧，墓園平時沒什麽人來，今天竟然在同一時段出現了兩波人。
最巧的是來人是父女倆的熟人，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身邊跟著一位男助理。
“你怎麽來了？”孟世錚略感意外。
柯雲哲舉起手裏的鮮花:“我來看看扇扇，沒想到碰到你們了。”
不同於孟世錚那種鐵骨錚錚的硬漢形象，柯雲哲氣質儒雅，擔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年近半百的臉上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或許是天妒藍顏，早些年，他遭受過一場嚴重的車禍，身體不是很好，一直深居簡出。
孟師師得知他的來意，意外之餘，心下了然。
她開口問候:“柯叔叔，好久不見，你的身體又硬朗了。”
柯雲哲笑:“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哪裏。”孟師師發動嘴甜技能，“明明一點不顯老，看著就跟二十幾歲一樣。”
……
等孟師師和孟世錚下山，柯雲哲吩咐助理等在外頭，獨自一個人走到墓碑前。
凝視良久，蹲下身，撥開孟師師的那束鮮花，放上自己的那束。
很輕很輕，生怕弄壞了，生怕吵醒了長眠的人。眼神繾綣溫柔，含著化不開的濃墨。
“扇扇。”他低喃一聲，伸出手，留戀地撫摸照片。
溫潤的指尖在方寸之地細細勾勒，一遍一遍循環往覆，仿佛永遠看不夠，仿佛想溫暖冰冷的溫度。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那個能力，只能收回手，靠著墓碑自嘲一笑。
辛酸而又悔恨。
“說吧，當年你是怎麽死皮賴臉追到媽媽的。”
車上，孟師師坐在副駕駛座上，雙腿交疊著，側眸盯住開著的老父親。
老父親自豪道:“當然是因為你媽媽火眼金睛，看出我是支潛力股，絕世好男人。”
“你可省省吧。”孟師師一針見血，“有柯叔叔和梁叔叔兩個這麽強勁的情敵，你能幹的過？”
時間倒退二十年，孟世錚是個實打實的窮小子，渾身上下能看的只有一張臉，卻也比不過柯雲哲和唐擇忱，更別說家世背景。
如此明顯的差距，任誰都會選擇柯雲哲或梁擇忱，偏偏秋畫扇選了孟世錚。陪著他創業，在最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
活生生上演了一部窮小子抱得女神歸的偶像劇，羨煞旁人。
誰知圓滿的結局之後發生了悲劇。
女神成了癡情男配的心尖月，留下女兒和老父親相依為命。
太慘了。
最慘的是女兒還在傷口上撒鹽。
痛得老父親心口發疼:“我的扇扇啊——”
又來了。
孟師師無語地伸出手，打開車上的播放器，點播一首歌。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嘶啞低沈的聲線沖出來，帶著巨大的音波，感染力十足。
“你可以哭了。”孟師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孟世錚不哭了，恰好前方出現紅燈，他關掉播放器，停下車子，側臉對上孟師師平淡無波的視線。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五秒過後，孟世錚重重咳嗽一聲:“什麽時候繼承家業？”
四年前送孟師師出國，孟世錚一方面是想讓她順利畢業，另一方面是想讓她在外頭好好鍛煉，以便將來能接手集團。
孟師師沒想過當什麽女總裁:“您老正值壯年，還能獨攬大權二十年。”
“德行。”孟世錚板起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公司交到你手上不得分分鐘被你搞垮？”
孟師師:“那你還問我？”
“我是試探一下，結果試出一個不靠譜的小沒良心，害得我這把老骨頭喲——”說著捂住心口，“還得在退休前找個靠譜的人幫你打理公司。”
一字一句滿滿的都是老父親的愛，配著緊緊皺起的濃眉和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眼神以及誇張的動作，真真是辣眼睛。
孟師師嘴角一抽，別過臉，額頭冒出三條黑線。
綠燈亮起，後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
孟世錚收了演技，啟動車子開過紅綠燈。
“對了。”他想起一件事，“最近公司有個大項目要忙，正好有個慈善拍賣會邀請我，你要是在家無聊可以代我去看看。”
孟師師是不想去的，周星樹的一句話讓她動搖了。
——聽說這次拍賣會有一件特別神秘的拍賣品。
人是好奇的動物，對於神秘的東西，孟師師的好奇心被勾出來，和周星樹一起去了拍賣會。
會場一片熱鬧，烏壓壓的人頭不斷湧動。
推杯換盞間，各種高定禮服動來動去，在燈光下形成一個萬花筒，看得人眼花繚亂。
周星樹擡手擋住:“哎喲我去，我這是進了拍賣會還是選美大賽。”他說，“我得去洗手間洗洗眼睛。”
誇是誇張了點，大致意思沒毛病。尤其是一個穿著銀色亮片禮服的女人，笑得花枝招展，穿梭在人群中，堪稱行走的閃光燈。
孟師師自動屏蔽，走到燈光暗淡的無人區，拿了杯橙汁靠在餐桌旁，有一口沒一口喝著。
身上是來之前被周星樹拉去造型工作室做的造型。
黑白拼接七分袖女士西裝，搭配微喇叭褲，黑色尖頭鏤空單鞋。一條腿微微曲起，襯出兩米八的氣場，強過一眾高跟鞋晚禮服名媛。
一句話總結:與眾不同。
有幾個眼賊的公子哥悄咪咪盯上了，組團上前搭訕。
炮灰一號打頭陣:“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能賞光與我喝一杯嗎？”
孟師師瞟了一眼:“醜拒。”
炮灰二號走文藝路線:“啊！今晚月色真美！”
孟師師不解風情:“你眼睛飛到屋頂上去了？”
炮灰三號結合經驗走霸道總裁路線:“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孟師師看傻逼一樣:“出門左拐，安康醫院等著你。”
……
小小的一片無人區，在炮灰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輝煌戰績下，真引起了一些人的註意。
當中有幾個女人看不下去，聚在一塊冒酸氣。
大波浪:“這女人誰啊？這麽囂張。”
黑長直:“人家是澄風娛樂的周少爺帶來的人，能不囂張嘛。”
花苞頭:“你們說要是周少爺知道她到處沾花惹草，會怎麽樣？”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星樹仔仔細細清洗幹凈眼睛，神清氣爽地回來。
沒看到孟師師，他四下張望一圈，在自助區找到了人，穿越人群靠過去。
一個藍色魚尾裙的身影快他一步沖到孟師師面前，語氣挑釁:“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連穿淘寶貨的也敢來這種場合了。”
孟師師懟人懟煩了，捏著空杯子在手裏晃動。餘光瞥見走過來的周星樹，丟出一個眼神給他。
來了。
周星樹長腿一跨，摟住孟師師:“我們家師師穿什麽都好看，不像有些人，穿高定還不如披麻袋。”
藍色魚尾裙頓時面如土色，恨恨咬著牙離開。
緊接著，一道帶笑的聲音插進來:“怎麽成你們家了，應該是我們家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哦~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深閨裏的男主啥時候才能出來~
已經出來的這個作者在路邊騎著破三輪啃著窩窩頭擺地攤，坐等各位老板把小獅子和小仙羊帶回家【乖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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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選擇了這條路，早已做好走下去的準備。如果連幾個通宵都熬不了，那還實現什麽目標。
何況——
她笑著說:“見到了想見的人，再累也值得。”
孟師師昨晚跟孫盼盼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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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天大亮了。
醒來的那會兒，孟師師以為自己還在國外，下樓梯看到客廳坐著個人，習慣性問好。
“Morning.”
得到一聲冷哼:“都evening了。”
孟師師這才清醒，模糊的視線清晰起來，容納下整個客廳。
比她在國外住的公寓房間大上一倍，一套組合式沙發，圍著一張玻璃茶幾，上面放著一套玻璃茶具和一疊報紙，很是空蕩，卻處處透著熟悉的家的味道。
而拿著報紙坐在沙發上的老男人，不正是她家老頭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已經回國了。
真好。
她走下剩餘的臺階，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來到茶幾旁，拿起水壺和茶杯倒出一杯涼白開:“都evening了你怎麽還不去公司？”
孟世錚說:“今天是周末。”
一個大集團的老板，周末需要上班嗎？
當然不用。
但孟師師向來對時間沒什麽概念，就像對待那些無關緊要或者不相幹的事情一樣，漠不關心。即使天塌下來，依然能無動於衷。
“哦。”她一口灌下涼白開，放下杯子，轉身往廚房走。
身後的一句話讓她停住腳步。
“準備一下，一會兒跟我去看你媽媽。”
下午一點，M市公墓地。
孟世錚親自開車進入園區，帶著孟師師走上臺階。
公墓地建在山上，一排排青白色的墓碑整齊佇立著，莊嚴肅穆。林蔭交錯間，環境分外清幽，地震中的受難者大都長眠於此。
孟師師捧著一束鮮花，一路安安分分地跟在孟世錚身後，轉入上層的一排，來到一座墓碑前。
墓地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看管，每一座墓碑打掃的幹幹凈凈，沒有一根雜草，一片落葉。
“媽……”
“老婆。”
父女倆的聲音同時響起。
前一聲稍長，拖著點兒尾音，後一聲平靜自然。
帶著淡淡的想念之情，同時落下。
孟師師放下鮮花，跪在墓碑前，垂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中泛起點點漣漪。
照片裏，女人笑容清淺，眉目間和孟師師有幾分相似。黑白色的背景籠罩在她身上，難掩天生的姝色。
就像是畫中的仙子，歲月無法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永遠地停留在那段最美的時光。
何其溫柔。
又何其殘酷。
沈默一陣。
孟師師斂了斂眸:“當初的事，你怪我嗎？”
孟世錚:“不怪。”
是真的不怪。
因為誰都無法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相反，他很感謝命運，能讓他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她，從而改變他的人生，獲得了最寶貴的東西。
雖然不能攜手共度餘生，但不完美才是人生。
你說對嗎？
孟世錚笑著在心裏問。
——而且。
他拍拍女兒的肩膀，眼神柔軟下來:“如果是我，也會選擇那樣做。”
在墓碑前待了半個小時，孟師師和孟世錚一同下山。
說來挺巧，墓園平時沒什麽人來，今天竟然在同一時段出現了兩波人。
最巧的是來人是父女倆的熟人，手裏捧著一束鮮花，身邊跟著一位男助理。
“你怎麽來了？”孟世錚略感意外。
柯雲哲舉起手裏的鮮花:“我來看看扇扇，沒想到碰到你們了。”
不同於孟世錚那種鐵骨錚錚的硬漢形象，柯雲哲氣質儒雅，擔得起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年近半百的臉上沒有留下多少歲月的痕跡。
或許是天妒藍顏，早些年，他遭受過一場嚴重的車禍，身體不是很好，一直深居簡出。
孟師師得知他的來意，意外之餘，心下了然。
她開口問候:“柯叔叔，好久不見，你的身體又硬朗了。”
柯雲哲笑:“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
“哪裏。”孟師師發動嘴甜技能，“明明一點不顯老，看著就跟二十幾歲一樣。”
……
等孟師師和孟世錚下山，柯雲哲吩咐助理等在外頭，獨自一個人走到墓碑前。
凝視良久，蹲下身，撥開孟師師的那束鮮花，放上自己的那束。
很輕很輕，生怕弄壞了，生怕吵醒了長眠的人。眼神繾綣溫柔，含著化不開的濃墨。
“扇扇。”他低喃一聲，伸出手，留戀地撫摸照片。
溫潤的指尖在方寸之地細細勾勒，一遍一遍循環往覆，仿佛永遠看不夠，仿佛想溫暖冰冷的溫度。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那個能力，只能收回手，靠著墓碑自嘲一笑。
辛酸而又悔恨。
“說吧，當年你是怎麽死皮賴臉追到媽媽的。”
車上，孟師師坐在副駕駛座上，雙腿交疊著，側眸盯住開著的老父親。
老父親自豪道:“當然是因為你媽媽火眼金睛，看出我是支潛力股，絕世好男人。”
“你可省省吧。”孟師師一針見血，“有柯叔叔和梁叔叔兩個這麽強勁的情敵，你能幹的過？”
時間倒退二十年，孟世錚是個實打實的窮小子，渾身上下能看的只有一張臉，卻也比不過柯雲哲和唐擇忱，更別說家世背景。
如此明顯的差距，任誰都會選擇柯雲哲或梁擇忱，偏偏秋畫扇選了孟世錚。陪著他創業，在最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
活生生上演了一部窮小子抱得女神歸的偶像劇，羨煞旁人。
誰知圓滿的結局之後發生了悲劇。
女神成了癡情男配的心尖月，留下女兒和老父親相依為命。
太慘了。
最慘的是女兒還在傷口上撒鹽。
痛得老父親心口發疼:“我的扇扇啊——”
又來了。
孟師師無語地伸出手，打開車上的播放器，點播一首歌。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嘶啞低沈的聲線沖出來，帶著巨大的音波，感染力十足。
“你可以哭了。”孟師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孟世錚不哭了，恰好前方出現紅燈，他關掉播放器，停下車子，側臉對上孟師師平淡無波的視線。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五秒過後，孟世錚重重咳嗽一聲:“什麽時候繼承家業？”
四年前送孟師師出國，孟世錚一方面是想讓她順利畢業，另一方面是想讓她在外頭好好鍛煉，以便將來能接手集團。
孟師師沒想過當什麽女總裁:“您老正值壯年，還能獨攬大權二十年。”
“德行。”孟世錚板起臉，“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公司交到你手上不得分分鐘被你搞垮？”
孟師師:“那你還問我？”
“我是試探一下，結果試出一個不靠譜的小沒良心，害得我這把老骨頭喲——”說著捂住心口，“還得在退休前找個靠譜的人幫你打理公司。”
一字一句滿滿的都是老父親的愛，配著緊緊皺起的濃眉和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眼神以及誇張的動作，真真是辣眼睛。
孟師師嘴角一抽，別過臉，額頭冒出三條黑線。
綠燈亮起，後面傳來催促的喇叭聲。
孟世錚收了演技，啟動車子開過紅綠燈。
“對了。”他想起一件事，“最近公司有個大項目要忙，正好有個慈善拍賣會邀請我，你要是在家無聊可以代我去看看。”
孟師師是不想去的，周星樹的一句話讓她動搖了。
——聽說這次拍賣會有一件特別神秘的拍賣品。
人是好奇的動物，對於神秘的東西，孟師師的好奇心被勾出來，和周星樹一起去了拍賣會。
會場一片熱鬧，烏壓壓的人頭不斷湧動。
推杯換盞間，各種高定禮服動來動去，在燈光下形成一個萬花筒，看得人眼花繚亂。
周星樹擡手擋住:“哎喲我去，我這是進了拍賣會還是選美大賽。”他說，“我得去洗手間洗洗眼睛。”
誇是誇張了點，大致意思沒毛病。尤其是一個穿著銀色亮片禮服的女人，笑得花枝招展，穿梭在人群中，堪稱行走的閃光燈。
孟師師自動屏蔽，走到燈光暗淡的無人區，拿了杯橙汁靠在餐桌旁，有一口沒一口喝著。
身上是來之前被周星樹拉去造型工作室做的造型。
黑白拼接七分袖女士西裝，搭配微喇叭褲，黑色尖頭鏤空單鞋。一條腿微微曲起，襯出兩米八的氣場，強過一眾高跟鞋晚禮服名媛。
一句話總結:與眾不同。
有幾個眼賊的公子哥悄咪咪盯上了，組團上前搭訕。
炮灰一號打頭陣:“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能賞光與我喝一杯嗎？”
孟師師瞟了一眼:“醜拒。”
炮灰二號走文藝路線:“啊！今晚月色真美！”
孟師師不解風情:“你眼睛飛到屋頂上去了？”
炮灰三號結合經驗走霸道總裁路線:“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孟師師看傻逼一樣:“出門左拐，安康醫院等著你。”
……
小小的一片無人區，在炮灰們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輝煌戰績下，真引起了一些人的註意。
當中有幾個女人看不下去，聚在一塊冒酸氣。
大波浪:“這女人誰啊？這麽囂張。”
黑長直:“人家是澄風娛樂的周少爺帶來的人，能不囂張嘛。”
花苞頭:“你們說要是周少爺知道她到處沾花惹草，會怎麽樣？”
說曹操曹操就到。
周星樹仔仔細細清洗幹凈眼睛，神清氣爽地回來。
沒看到孟師師，他四下張望一圈，在自助區找到了人，穿越人群靠過去。
一個藍色魚尾裙的身影快他一步沖到孟師師面前，語氣挑釁:“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連穿淘寶貨的也敢來這種場合了。”
孟師師懟人懟煩了，捏著空杯子在手裏晃動。餘光瞥見走過來的周星樹，丟出一個眼神給他。
來了。
周星樹長腿一跨，摟住孟師師:“我們家師師穿什麽都好看，不像有些人，穿高定還不如披麻袋。”
藍色魚尾裙頓時面如土色，恨恨咬著牙離開。
緊接著，一道帶笑的聲音插進來:“怎麽成你們家了，應該是我們家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哦~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深閨裏的男主啥時候才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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