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轉過視線，明明該殺了他的，可最後為什麽他喊住了，“從未逾越。”

“是，”從死亡邊緣回來的小馬兒整個人失了魂的坐下，手中的劍哐啷跌落在低，一聲哐啷拉回小馬兒的魂，擡頭看向耶律休哥，“大王，一切都是屬下的自作多情，林……小妃不知情，也許林小妃沒有任何關系。”

“閉嘴，”耶律休哥怒喝道，他越維護林宛白，自己心中越不舒服，“你要是心中有林宛白，就不是如此不知所謂，一切由自己的而來，而不去思考你給她帶來的是什麽？”

“不知所謂，”小馬兒呢喃了句。

耶律休哥見一臉疑惑的小馬兒，別扭覆雜的扭過臉，“前日馬林道上的你如炬的眼神，前年胡同裏不顧一切闖入勢氣，大前年不顧生死的把林宛白帶上，使詭計讓她找到本王。

小馬兒，別以為你換了名字，這些事就都不是你做的。”

一件件事讓小馬兒攥緊住手，刺痛的感覺才沒有讓他在大王平靜不敢違抗下話語中承認。

耶律休哥看著小馬兒挺直的背，“本王欣賞你這份鐵骨錚錚的骨氣，願意為了心愛的女人承受一切，可你錯了，錯的離譜。”

小馬兒擡頭看了眼耶律休哥，鷹隼的黑眸一片平靜，可在小馬兒看來更恐怖。

平靜的帳內，空氣一時間凝滯，帶著壓抑和殺氣。

小馬兒最後抵不住這安靜和殺氣率先開口，既然大王認定了，那他就應該承認錯誤，這樣林宛白也許就不會受罪。

“大王，屬下確實錯的離譜，不該對林……小妃有意，但屬下從未肖想過，林……小妃在屬下心中就是仙女，從不敢褻瀆，這一切都是屬下自己的一廂情願，請大王明鑒。”

“一廂情願，”他現在對林宛白何嘗不是一廂情願，耶律休哥視線不由轉向左邊，她現在應該在旁邊的寢賬午睡，上午來回一個時辰的路程她也累著了。

不管有多少覬覦林宛白，她都是自己的，耶律休哥收回視線，“小馬兒，如果你真愛一個人，就不應該如此肆無忌憚，而是克制，如果你碰見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只會讓她陷入危險之地，甚至害了她。”

那時候他如果對林宛白沒有喜愛，查出來這一切，以他的性子第一時間就把人給棄了，就如這次，但凡換做其他女人，他會不問清原因一劍刺死。

可他愛林宛白，也知道二人是清清白白的，雖然知道二人是清白的，可想到二人曾有那麽一段時光就忍不住嫉妒，可這嫉妒偏偏是自己造成的，他……

聽見耶律休哥的話，小馬兒整個人一僵，他會害了她嗎？他怎麽會……可聯想到一切，大王循著蛛絲馬跡尋過來，他是不是真的……

一臉自我懷疑的小馬兒，耶律休哥靜靜開口道，“你的眼神太直白。”

是人都會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相仿的年紀，癡情壓抑的眼神，而他是拆散二人的罪魁禍首。

“你心裏有她，卻不知這樣反而無形殺了她，如果本王誤會厭棄，”耶律休哥銳利的盯向小馬兒，“你該怎麽辦，就因為你的不能自控，就因為你的眼神，她就得承受本王的怒火。”

小馬兒整個人一懵，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他就是想看看她而已，控制不住。

小馬兒內疚的眼神，耶律休哥輕嗤了一聲，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從來不懂得隱藏，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敢無所畏懼熱烈的去愛，而他太多束縛。

他除了嫉妒小馬兒心裏有林宛白，還嫉妒他的無所畏懼。

“現在可想清了，有時候愛也是一把刀，能把人刺死，”耶律休哥起身走到小馬兒身旁，低頭俯視，“本王想殺了你。”

小馬兒眼猛的一閃，大王要他死，他就得死。

耶律休哥腳輕輕一踮一拋，劍就被握在手裏耶律休哥看著手上鋒利的劍，隨後指向小馬兒，“本王是真想殺了你，可奈何你是個人才，還有國舅蕭寧道親自給你賜姓，本王看著國舅份上，暫且不殺你，可你要再有非分之想就別怪本王不手下留情。”

突然轉變的讓小馬兒一時反應不過來。

“還不走，”耶律休哥眉眼一沈，他好不容易控制心中的殺心，這人卻不知好歹還要待在他面前晃蕩。

還有他到底怎麽了，自己是不是跟林宛白待久了，所以也傳染了她的心軟。

“謝大王，”小馬兒反應過來重重磕下去，“謝大王的不殺之恩，也謝大王的指點，蕭阿長定會銘記於心，同時祝……”說到這小馬兒難受不已，“祝大王和林小妃恩恩愛愛幸福一輩子。”

“閉嘴，馬上給本王滾，不然別怪本王手上的劍，”耶律休哥把劍一翻貼著小馬兒。

“屬下馬上離，”小馬兒擡起頭深深的看了眼耶律休哥，隨後起身頹廢的離去，要把林宛白忘記，他的心就猶如空了，空蕩蕩的好難受。

如果他是大王，他會如何做，他能做到如此大氣嗎？放任一個覬覦自己女人的男人離去，他也許做不到，他嫉妒大王，恨不得取代大王，就想大王說的，他真沒有非分之想嗎？他有的，很有，非常有。

他對林宛白的愛……其實不如大王，他現在應該放心了。

耶律休哥垂眸看著手中的劍，他應該殺了他的，殺一個人一點事都沒，更何況只是一個校尉，是因為蕭寧道，還有因為什麽，因為他的維護，因為他的一顆赤誠熱烈的心。

耶律休哥重重閉上眼，現在的自己兒女情長真不夠好。

林宛白一走出帳篷就不由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夏日的陽光太刺眼了。也不知大王在做什麽，出來走走總要去跟他說一聲，一轉身就見大王議事的營帳裏走出一個人，明明是個年輕人卻似乎沒有一絲活力。

似乎有點熟悉，側面，誰？扭過的頭，突然與一張笑嘻嘻稚嫩的臉重合在一起，“小馬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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