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蕭阿長來了，”哈根上前稟道。

“嗯，”耶律休哥點頭，“讓他過來。”

“是，”哈根離去。

帳簾被掀開，修長的身材透著一股朝氣，稚嫩的臉上帶著經歷沙場的英氣，蕭阿長，小馬兒，很難把二人聯系在一起，可偏偏他們就是一個人，因為什麽了，拼死來邊境建功立業，想到林宛白，耶律休哥心一頓，他總不會因為……應該不是，二人才相處十多日而已，怎麽會……

可蕭阿長的聲音打斷耶律休哥的思緒。

“雄風營一排二隊蕭阿長校尉參見大王，”蕭阿長走到案首前十寸前跪下。

輪廓分明年輕的臉，耶律休哥見著就忍不嫉妒，多好阿，這麽年輕，以前的他也是如此，可時光一去不覆返，“蕭阿長。”

“屬下在，”蕭阿長微擡頭一分，依然抵著頭。

屬下，一句屬下讓耶律休哥臉一冷，明知不可為，他卻……“知本王叫你過來做什麽嗎？”

“屬下愚鈍，不知，”蕭阿長隱約猜到了是因為什麽，可他不敢想，也不敢承認，這些心思在大王面前根本見不得人。

他甚至有一絲希望大王找他來只是為了了解邊境之事。

“不知，”耶律休哥手眼一撇淡淡道，“小馬兒。”

小馬兒垂著的眼眸猛的一閃，“大王還記得小馬兒。”

“本不記得，”耶律休哥伸出手撫摸著案首上的劍，“可你總是在本王面前晃，還如此醒目的提醒本王。

如果你稍微克制些，現在變化如此大的你，本王也許根本認不出，只把你當個熟人，偏偏每當本王要忘記有你這個人時，你又出現在本王面前，提醒本王。”

小馬兒垂著的手一緊，他也不想，可每次碰見林宛白，他的心就是亂的控制不住自己，她是他到現在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放在心間的人，他為之奮鬥的人。

就算大王如此說明，他也不想因此自己而傷害林宛白，“屬下之所以出現在大王面前，也是因為想在大王面前混個熟臉，大王，你知道一個邊境兵沒有人提拔，也許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兵。”

恰到其分的回答，“你就是這樣投機取巧出現國舅蕭寧道面前，”耶律休哥輕哼了一聲。

“不……是，屬下不想一輩子當個小兵，”就算他是因為救了國舅才得到重視，但此刻他必須得承認。

“原來如此，”耶律休哥靜靜的看著小馬兒，眼神漸漸越來越黑，“年輕人就是如此不知畏，明知不可為卻還要繼續下去，看不清形勢，甚至可以一腔熱血為了心愛的女人去死。”

小馬兒猛的擡起頭看向耶律休哥，發現自己的目光太過亮，蕭阿長立馬垂下頭，“大王，屬下一腔熱血，是為了精忠報國，守護契丹，並不是大王所說的，為了心愛的女人。”

耶律休哥眉梢一挑，“嗯，說的很好，本王差點信了。”

“屬下說的是事實，”小馬兒努力說服自己道。

“嗯，本王信你有一顆保國的心，但也信你的其他心思，”耶律休哥肯定道，“你可知林宛白現在在哪？他被本王關在……”

“大王，屬下從未對林宛白有過非分之想，屬下和林宛白清清白白，”小馬兒一聽林宛白心就亂了，立馬解釋道，可一擡頭就見大王冷的發顫的眼神，小馬兒才知自己關心則亂，上當了。

“林宛白，本王小妃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耶律休哥聽見小馬兒一喊林宛白的名字，心裏的怒火中燒。

“屬下逾越，”小馬兒立馬承認錯誤，甚至扇了自己一耳光，“屬下知錯。”

小馬兒越這樣，耶律休哥心裏就更氣，這樣維護林宛白做給誰看，不，他不能動怒，他的冷靜，“逾越，你不知逾越多少次了，可不止這一次，蕭阿長，”耶律休哥拉長聲音喊道，“你知本王叫你來做什麽嗎？”

再一次問起，聲音中的點點殺意絲絲入扣進入他心中，小馬兒緊咬住牙關，“屬下不知，還請大王明示。”

“不知，”耶律休哥平覆心中的心情冷哼了一聲，“你會不知，還是裝作不知。”

“屬下真不知，”小馬兒壓下心中闖進的殺意開口。

“你既然裝作不知，那本王就告訴你，覬覦本王的小妃，罪當該死，”耶律休哥說到後面越來越輕。

啪的一聲，劍從案首扔下掉在毛毯上，由於重力，劍柄微開，露出一截鋒利的劍鋒。

耶律休哥看著落到小馬兒身前的劍，“你是要本王叫人動手還是自己動手。”

亮眼鋒利的劍鋒刺得小馬兒眼一紅，死，他還不想死，他還想默默守護林宛白，他還沒有報答阿爸他的養育之恩。

“大王，臣從未覬覦林小妃，這罪臣實在不服，”小馬兒擡起頭直視耶律休哥。

“如果你心中真有林宛白，就應該一死以保全她的清白，小馬兒，你可知你越這樣，越讓本王覺得你們二人之間有情，”耶律休哥平靜的看著小馬兒，“還是你要林宛白承擔這一切。”

小馬兒手一抖，大王會殺林宛白嗎？不，大王這麽寵林宛白，不會的，大王肯定是試他。

“本王是眼中容不了沙子的人，”耶律休哥低垂下頭靜靜的開口，“你還算一名人才，可女人多的是……”

小馬兒身體一顫，看著身前的劍，手抖的拾起劍，顫抖的扯出劍，平整的劍面上自己害怕不舍的眼，眼角的眼淚，小馬兒扭過頭，“大王，屬下和林宛白從未逾越過，請大王明鑒。”

小馬兒顫抖的把劍移到脖頸處，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他怕，可想到林宛白甜甜的笑臉，小馬兒閉上眼，如果林宛白知道他為了她而死，會不會傷心了。

不過大王應該不會告訴，只是阿爸，只是他的那些同袍，他真舍不得他們。

“夠了，”耶律休哥看著一劍揮響的小馬兒，突然不知道為什麽開口阻止道。

小馬兒手一抖，脖頸被劃開一絲，冰冷的寒氣深入脖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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