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信，”林宛白看著似乎沒有放在心底的耶律休哥開口。

耶律休哥輕輕拍撫道，“怎麽會不信，你現在就讓本王求而不得，”不讓他碰，不讓他親近她，甚至討厭，恨他，現在他真是求而不得，“最近一個多月本王的心從來沒有安穩過。”

不是這個求而不得，林宛白看著寶藍色的帳簾開口，而且那種明明看得見卻真的摸不著，心肝撓肺般，“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麽的，”耶律休哥低低的問道，“你剛剛說的不全對，你雖然無權無勢，沒有娘族撐著，可本王卻從來不敢輕視你，你總會讓本王疼，你的不高興，抗拒，恨，讓本王失落害怕傷心，你在本王心中有多重要，難道你現在還不明嗎？”耶律休哥緊環著林宛白。

“可還是沒有塔娜重要，”林宛白淡淡的開口。

“怎麽沒有，本王都下令，沒有本王的允許她以後不許來進前院，”耶律休哥松開林宛白抵著她的額頭。

不許，林宛白眼一閃，可相對於她命都快丟了，塔娜卻平安無事，還不能說明她的重要嗎？丟棄的都是小嘍嘍。

“你不信，”耶律休哥看著不信的林宛白。

“大王是要讓我信你不許大妃來前院嗎？”林宛白擡起眸問道。

耶律休哥點頭，“是。”

“這信。”

“可你的雙眼……”

“這重要嗎？”林宛白盯著耶律休哥。

“怎麽不重要，”耶律休哥抓住林宛白的手放到胸口，“你現在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引本王。”

“嗯，”林宛白看著自己被抓著的手，就算現在天天有人按摩，可她還是感覺不到知覺，想到以後手跟廢了一樣，林宛白心裏就湧起恨，

“我不信大王會愛我，我不信大王說我比塔娜重要，我哪裏重要，如果大王真的心裏有我，在乎我，就不會不顧我意見想怎樣就怎樣，隨心所欲。如果大王心裏有我，就不會答應塔娜把我關進後院，任由別人腳踏我，險些把命丟了，現在只是左手廢了，大王是不是還很慶幸撿回一條命。”

耶律休哥搖頭，他怎麽會……可想到當初自己的想法，又搖不了頭，當初她醒來時，他確實這樣想過，可更多的是心疼和悔恨。

“如果大王真的愛我，就不會舍得讓我受一絲委屈，就比如現在，大王明知我不想你靠近，可你呢？如果真的心裏有我，則會忍著自己的委屈遠遠看著，知道我安好就好，而不是如此……”

“本王不會做虛偽的人，也不是大善人，也不是柳下惠，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還要裝好人假裝不在乎，隱忍自己遠遠看著，我可做不到，本王可沒這麽窩囊。

本王想要你，想要你心裏再有本王，這樣難道也有錯，”耶律休哥打斷林宛白的話。

“可我是人，不是你的私有物和財產，”林宛白開口反駁，“你想怎樣就怎樣。”

“可你是我女人，”耶律休哥沒有直言，其實按道理，林宛白就是他的財產，整個王府，除了塔娜和幾個兒女，可能還有遙輦珠，其他人都是他耶律休哥的財產和私有物。

就算連皇上都不能插手。

“你的女人，就必須以你為天以你為地嗎？”林宛白咬住唇。

“難道不是嗎？你們漢人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夫就是天，這是你們漢人的傳統，現在我們契丹學的就是你們這些制度，”在祈禱，如果母族足夠強盛，女子也不是沒有說話的份，還是有的，只是少。

一談到這，林宛白就感覺談不下去，仿佛她根本不可能說通耶律休哥，不，是這個世間所有的男人。

“不管怎樣，你從來未尊重過我，”林宛白放棄的開口。

“尊重，”耶律休哥重覆了一遍，“如果你想要尊重，本王給你，以後……”

林宛白笑了，笑著看著耶律休哥，尊重給的嗎？那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就如耶律休哥對塔娜的尊重，會聽從她的意見。

不過也是，她除了一副皮囊能看，哪裏能幫助耶律休哥，哪裏能和耶律休哥相扶相持十多年的塔娜比。

是她想太多了，居然還犯賤的對耶律休哥提要求。

“你別笑，本王說的是真的，”耶律休哥不喜歡林宛白不信任他，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和心空。

“尊重我，那大王現在能放開我，馬上離開這裏嗎？”林宛白緩緩開口，見糾結的耶律休哥，“就連這麽點要求都做不到，大王還談什麽？你覺得什麽是尊重，這是愛嗎？就算是愛也是自私的。”

“就像你說的，本王的愛是自私的，可為什麽自私不行，人只有自私些才活得好，世間有幾個大善人，一輩子為別人付出。

讓本王的離開你做不到，這不是不尊重，而是本王不會放任你胡思亂想，把本王推的越來越遠。

沒有你的日子或者碰不到你的日子，本王還不如不要，”耶律休哥深情的開口，“林宛白，本王是真的心悅你，愛你，不管你信不信，但本王的心本王知道。”

“你根本不愛我，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什麽事都隨你心，從來沒有想過我，”林宛白掀開耶律休哥的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做的那件事體現你愛我，大王，你扣心自問，那件事愛我，大王莫不是也是自欺欺人。”

冷靜的林宛白讓耶律休哥感到心慌，“本王說過，你可以恨本王，不信本王，但你不能質疑本王對你的愛，本王心裏有你，難道你比本王更清楚。”

以為她死了，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現在就是不想要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沒有她，他的生命就沒有意義，他就想她一直在他身邊，就算恨他，他也只想守著她，和她在一起度過這不多的十多年。

他們兩個的時間並不多，也許轉眼就過了，他還沒和她好好在一起做過什麽，他怎麽舍得，舍得浪費現在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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