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讓自己變成這樣面目可憎，“耶律休哥，我恨你，”林宛白擡起頭恨恨的看著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心一抖，咬牙切齒的幾個字，紅彤彤的雙眼直直的恨意，“本王知道，你恨，你可以恨，本王不介意。”

這一切都是他的他自作自受，就算這幾句話就算一刀一刀刮在他心尖，他也忍了，誰叫是他的錯。

“恨，肯定恨，”林宛白看著痛苦卻不知所措的耶律休哥笑了一聲，“你知道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嗎？”

耶律休哥眼猛的一顫，最後直直迎向林宛白仇恨的視線，心痛心傷可更悔恨，“本王讓你殺，只要你肯原諒本王。”

林宛白一楞，可隨後想到可笑的事般，冷笑了一聲，“大王說的容易，殺了大王，我還能獨活嗎？”

耶律休哥神色一凝，她真的這麽恨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本王會吩咐下去。”

“呵，”林宛白閉上眼，“大王說的輕松，現在宛白只能依靠你，”是的，只能依靠他，除了她，她就什麽都不是。

林宛白臉色一變睜開眼，“殺了大王你，你吩咐下去的話都成廢話了，你死了，塔娜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林宛白冷冷的靠近耶律休哥，“大王，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殺了你，故意讓我認為你對我的真心。”

滿是仇恨冷冷的雙眸，冷的耶律休哥心都快要停了，“本王一直對你是真心的，你可以恨本王，但本王的心，”耶律休哥指著自己的心，“這三十多年從來只裝過你一人。”

“是嗎？”林宛白一笑，“宛白可從來沒有覺得，以前想丟就丟，”成功看見耶律休哥眼中的痛苦，林宛白就覺得解氣，“我那麽費力討好你，你卻只喜歡楊沐涼，對了，你還記得她嗎？不說我都快要忘記她了。”

耶律休哥扭過頭不敢再看林宛白眼中的恨和不屑，“本王……”

“估計你忘記了，就如忘記我一樣，嘴上說心悅我，心裏只有我，可你做的事了，那次不是放棄我，”林宛白伸出左手，可看著沒有感覺的的手指收回，“可做的事了，那一件事代表你愛我，心裏有我。

什麽事我什麽都是排在末尾，你給了我什麽，金錢，奴仆，還是尊嚴，一樣都沒給我，任由別人欺淩我，甚至置我於死地，你呢？卻自大的認為一切都高枕無憂。

如果你心裏有我，你就不會離開後放我在那樣的境地，你明明知道塔娜恨我，後院的女人都恨我。你要是心裏真有我，就會每日擔憂不下，恨不得親自來看下，就算不親自也該派個信任的人，你呢，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等著我心死了，你卻出現說愛我，”痛苦閉眼顫抖的耶律休哥，林宛白心冷的繼續開口，“大王，你不覺得你說你心悅我，愛我，太過虛偽了嗎？”

一字一句猶如刺得自己的心猶如一把篩子，空也疼得恨，耶律休哥痛苦的睜開眼，是啊，他自大，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該承受的。

如果可以回到以前，他必定不會再如此選擇，就算塔娜恨他。

塔娜對他重要，林宛白也對他重要，他一直陷在以前的認知裏，就算自己再痛也割舍，可等失去卻發現那是撕心肺裂的疼。

痛苦緊揪著被子的雙手，痛苦得喘氣的林宛白，林宛白嘴邊的質問吞了下去，今天夠了，他的痛苦至少能讓她心裏稍微舒服些。

誰能知道那時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痛，他耶律休哥了，只是被她幾句而已，又不會丟了性命。

當時被銀針刺進……一想到那痛苦林宛白身子就忍不住痛苦的顫抖起來，經歷了第二次就不會有人想在經歷第二次，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耶律休哥雖然痛苦得喘氣不過來，但第一時間察覺林宛白的痛苦，害怕痛苦的神情不再是剛剛的冷漠和恨，仿佛再懼怕什麽痛苦的縮成一團。

耶律休哥心疼的抱住害怕的林宛白，“別怕，有本王在，本王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寬闊的胸膛，強勁有力的臂膀猶如一道無形的閘門關掉一切恐懼，林宛白痛苦的回憶緩緩散去。

懷中人兒害怕漸漸消散，耶律休哥更心疼，手臂不由環緊，“有本王在，沒有任何人能傷你，”是不是她想到了痛苦的回憶，所以……十指連心，稍微想一下，他的心都揪成一股擰繩，解不開，蕭瑟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殘忍得都刷新了他對她的一直來的印象。

勸慰的聲音，林宛白漸漸停歇，是了，有耶律休哥在，蕭瑟不可能再折磨他，不可能，塔娜也不可以，誰都不可能欺淩他。

可不就是他讓自己被蕭瑟折磨得，沒有他，她怎麽會被蕭瑟折磨，林宛白一把推開耶律休哥。

突然被推開的耶律休哥有點懵，可看著那雙又滿是恨意的雙眼，她……

“這些都是你帶給我的，”林宛白伸出自己的左手，怎麽用力手指卻一絲反應也沒，“當初你說也會護著我，可這是什麽，左手費了，你說這算什麽，現在還在這假惺惺的說不會讓人在傷害我一分，我要是信了，下次怕不是毀容就是斷胳膊斷腿了，你說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你說啊！”

林宛白很想揪著耶律休哥的衣領質問，可只有右手抓住了，左手則癱在衣領處，看著這一幕，林宛白突然沒了興致，她在怎麽質問，再怎麽讓耶律休哥痛苦，左手也回不來，那痛苦也帶不走。

依然會如影隨形的跟著自己，跟自己一輩子，那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他耶律休哥了，只是痛苦這麽一陣，說不定等他膩了，轉眼什麽痛也沒了。

反正他北院大王什麽女人沒有，跟她一樣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他再尋個就好了，不是嗎？

仿佛失去一切仇恨松開自己衣領的手，耶律休哥痛苦的眼神擡起，看著那空洞的雙眼，心裏又是被一揪，他寧願她恨他，罵他，質問他，他寧願痛苦，也不願仿佛失去一切色彩的林宛白，那樣的她讓他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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