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今天就走，小姐你的傷還沒好，”秦婄小心扶著林宛白，“就不能推遲幾天嗎？”

“秦婄，少說，”林宛白嘶啞的開口，“這裏是契丹。”

“是，小姐，”秦婄不滿的閉上嘴，只是大王就不能等幾天嗎？才待可五天，大夫都說小姐不能長途跋涉，傷才好那麽點，或者過段時間等小姐身體好些再來接。

林宛白說完就感覺頭昏眩暈。

身上一重的重力，秦婄擔憂看向林宛白，“小姐。”

“我來，瞧你個弱雞崽一樣，”喜兒推開秦婄把林宛白抱起。

秦婄錯愕的看著喜兒。

喜兒輕松看著臉色蒼白的林宛白，“何必了？”

“我比你好看，註定必須攀高枝，不然會是眾多人的玩物，”林宛白艱難的說完一串話，每一個字就拉得心口疼，疼得頭仿佛要爆了。

“也是，漂亮有時候也是累贅，”喜兒沒有反駁，她也反駁不了，她見過漂亮的女子被同時幾個大人玩，那殘暴、粗魯的景象，更何況林宛白比那些人還漂亮。

楊沐涼遠遠就看見了喜兒，她不是不去嗎？看清喜兒懷中的人，林宛白。

喜兒看著矗立的楊沐涼瞟了一眼，她真不知道楊沐涼有什麽好的，不就一個名頭嗎？大王喜歡什麽，她也會編。

白眼，楊沐涼轉身，不管喜兒去不去，她與她何幹。

“你這身體最到了中京最好休息一陣在上京，中京離上京不遠，到時候你去上京也方便，”喜兒看著寬大的馬車，“你又得和楊沐涼一起了，這夠你受的。”

林宛白艱難的沙啞開口，“謝謝。”

“相遇就是緣，希望以後有緣再見，”喜兒把林宛白放下，“有時候人就要爭一口氣。”

秦婄上來，喜兒跳下馬車，楊沐涼一過來就看著那顫抖的兇器，別扭的扭過頭。

喜兒看了一眼楊沐涼，“楊家小妞，總想著報仇，這一輩子都不會活得開心，人啊，只要平安順遂的活一輩子就可以了。”

“你懂什麽？”楊沐涼轉過頭盯著喜兒。

喜兒搖了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這樣遲早會迷失自己。”

“說的輕巧，你和林宛白誰經歷了我這些，”楊沐涼嗤笑了一聲，“你的父兄死在仇人手下，自己還要委身於仇人，你讓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隨你，”喜兒扭頭離開。

林宛白耳朵嗡鳴作響，但還是把楊沐涼和喜兒的對話收入耳中。

喜兒說的對，一輩子活在仇恨中，一輩子都不會快樂，更何況這種國恨家仇，每一場戰死那麽多人，那麽多親人不依然壓下心中的悲痛活著。

不過她不是楊沐涼，無法站在她的角度想，只是這種仇太難報，真的好難，大家一直互相怨恨只會死的人更多。

未來大家又互相融合，最終成一家人，林宛白腦袋昏沈的暈過去。

林宛白猛的閉上眼，秦婄伸出手摸了摸林宛白的動脈和鼻息，幸好沒事，解開林宛白的衣領，看著繃帶上的血跡，眼中都是心疼，小姐。

契丹婦女推了下不動的楊沐涼，“你以為大部隊會單獨等你這樣一個奴隸。”

楊沐涼被推的一個踉蹌，頭險些撞上馬車。

契丹婦女哼了一聲，“還不快點，難道等著我把你丟進去，漢女就是弱。”

楊沐涼壓下心中的憤怒踏上馬車。

進馬車就見被占了一半的地方，憤憤的坐到旁邊。

林宛白醒來，就見火紅的晚霞，靠在馬車上的秦婄小腦袋隨著馬車不停地晃動，她最近照顧自己也累著了。

強烈的視線，林宛白微微轉頭看向楊沐涼。

烏黑的眸中帶著恨和覆雜。

林宛白轉過眸看著被晚霞染紅的車窗。

“為了得到耶律休哥的寵幸連命都不要，林宛白我真是對你甘拜下風。”

楊沐涼針鋒相對的話，林宛白沒有理，楊沐涼要恨她就恨她，她與自己毫無任何相幹，只是兩人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楊沐涼也不在意林宛白的沈默，“耶律休哥有這麽好，緊趕著給他…做，還居然不要命。”

“彼此，”林宛白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還不是給耶律休哥做了。

嘶啞嘎吱的聲音，楊沐涼靜靜的看著林宛白，最後一笑，“在伺候人的功夫上，我可不敢跟你稱彼此，你就算再給我雙腳也趕不上。”

林宛白決定不再搭理楊沐涼。

“你知道耶律休哥為什麽會拋棄你嗎？因為他不喜歡你這樣的賤骨頭，”楊沐涼露出潔白的牙齒。

“你才賤骨頭，”秦婄醒來就聽見這句話，對著楊沐涼就回嘴道，“你全家賤骨頭。”

楊沐涼眼一冷，“下人插什麽嘴。”

秦婄一楞，隨後想到現在是在契丹，“下人，我本是下人，你呢，還不跟我一樣。”

楊沐涼被噎了下，“有什麽小姐就有什麽下人，伺候人的功夫都比別人好。”

“總比你不會伺候的好，”秦婄擡著下巴反駁。

“我不跟下人計較，”楊沐涼扭過頭，一個丫鬟還沒資格讓她動怒。

“不計較，那你跟我家小姐計較什麽，小姐教的都是對的，，”秦婄緊緊盯著楊沐涼，“要不是小姐教的，我會跟她們一樣，玩完就被丟給士兵，跟我們一同抓來的八人除了我們三人沒有活下一個，你怎麽說。”

楊沐涼緊握住手，“那是因為他們是qin獸， 與你們這諂媚的賤骨頭不一樣。”

“是，我是賤骨頭，那你是什麽，你還不是照樣伺候大王伺候得起勁，有本事你也跟她們一樣，惹怒大王讓他把你賞給下屬，然後再一頭撞死。”

秦婄小鋼炮說得楊沐涼回不了嘴，林宛白很想笑，可一笑扯著心口疼，見秦婄說個不完，林宛白出聲制止道。

楊沐涼握著手，“什麽主子什麽下人，都是歪理，為自己開脫壞的都能說成好的，跟無知婦孺一樣。”

“你說誰了，誰無知婦孺，明明是你，裝的一副苦愁大恨的模樣，誰知不知道是借著這名義悄悄靠近大王，”秦婄翻了個白眼。

“你……簡直不可理喻，”楊沐涼動怒的伸出手指著秦婄。

“明明說不過我，”秦婄小聲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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