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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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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桃花悄悄冒出枝頭, 含羞綻放吐露清香。

今年的寒冬褪得很早, 天公作美, 3月已有了春的暖意。

處處是明媚的春色陽光。

冉冉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 正坐在休息室裏, 靠窗的地方洩了滿片陽光,她取下紗質手套, 潔白的皓腕伸向那片金黃。

“扣扣!”

房門被敲響, 心急的卓遠等不及房裏人的回應, 已經大大咧咧開了門, 朝裏探著。

“冉冉,有急事!”

聞言,冉冉收回了手, 回頭望向房門,少女頭上還罩著未蓋下的頭紗,看起來純潔又無辜。

卓遠並沒有走進房間,只是向外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說道“胡暢綸來了!”

他這麽一說,冉冉就明白了。

她醒來的這段時間, 有許多人前來探望, 這裏面,獨獨少了胡暢綸,後來卓遠告訴她,人,其實來了很多次, 只是每次到門口,就被齊光毅擋了回去。

對於胡暢綸當時的侵犯舉止,他一直沒有釋懷。

冉冉“別讓他們見面,還有,把他叫過來。”

卓遠哎地應了聲,“你哥現在正擋著人,我還是把他叫過來找你吧,這麽大喜的日子,要是他一個沖動動起手來……”

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畫面,他打了個冷戰,匆匆把門闔上走了。

冉冉站起身來,靠在窗邊,滿目的綠草地看起來生機勃勃,那種自然活力的美麗,讓人舒心愜意,漸漸撫平了她心底的緊張。

齊光毅輕輕打開門,一眼便看見輕倚在窗邊的倩影。

少女穿著潔白無暇的婚紗,半側著身沐浴在微熹中,一身透皙澈凈的奶白肌膚,在這一刻,完全融進了金色陽光裏,仿佛墜落人間的天使。

他抿了抿唇,走上前去,女孩子不知想什麽出了神,直到他走近,也沒有發現。

他伸出雙臂,將人緊緊圈在懷裏,冉冉終於回神,擡眸對著他一笑,眼睛裏閃爍著無數星辰。

他定定看著,深吸一口氣,輕吻在她額間,“我的新娘。”

冉冉感受到他話裏的綣繾之意,微微紅了臉,在他要低下頭時,忙按住他,“不能親,一會花了妝。”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幽深的眼神讓她緊張得連腳指頭都蜷了起來。

她的眼睛垂下,盯住他白色西裝領口不放,立刻轉了話題,“今天是好日子,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嗯?我為什麽要生氣?”

“就是……”她繞著他胸口的扣子,將其解開,又扣上,“就是暢綸的事,其實那天,他只是一開始神智不清,後面發現是我,他就放開我了,我聽見他說要叫你過來,然後去開門,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所以……”

話沒說完,他的手掌已經蓋在她嘴上,冉冉一頓,擡起眸子,眨巴著眼睛看他,一副懵然的模樣。

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我的新娘子談論別的男人。”

他的手從她唇上移開,來到她戴著玉墜的小巧耳垂上,“我不想聽見除了我以後,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出現在你嘴裏。”

“更何況,我們兩天沒見,你竟然沒有說想我,見了面又提別的男人,還說讓我別生氣,我看你是存心想讓我生氣。”

冉冉眼睛眨了又眨,擱在他胸口的小手又將一顆扣子解開。

婚禮前幾天,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終於回家了,一回方宅就摟著她不放。

女兒多年未見,竟然出落得這般溫柔可人,方母怎麽看也看不夠,把人牢牢霸著,弄得兩人根本沒法見面,只能通過視頻解下相思。

冉冉鼓了鼓頰,“人家哪裏是這個意思。”

只是他話裏的意思……想了想又擡頭看他一眼,“不是卓遠叫你來的嗎?”

懷裏的少女睜著一雙秋水翦翦的瞳眸看著他,一張似櫻桃可口的小嘴輕啟,唇上有微潤水漾晃著光澤。

他喉間微微動著,忽然覺得很口渴。

“關他什麽事?我來找我的新娘子……”

說完,他的手蓋在那看似淡定實則無措翻弄紐扣的小手上,啞聲道“現在還不能解,回家再解。”

眼見冉冉紅了臉,他輕笑著,執起小手,望著她睜大的眼睛,輕輕落下一吻。

明明是極輕的碰觸,她卻覺得像被火燙到一樣,想收回手又被人緊緊箍住。

齊光毅緩緩勾唇,眼底漾著能讓人融化的炙熱。

“我們出去吧,婚禮要開始了。”

兩人的婚禮,並沒有舍近求遠去別的地方大辦,地址就選在京城。

這一天,娛樂圈中無數明星偶像,皆盛裝出席,明明是個婚禮,從現場看來,竟也不遜於頒獎典禮。

除了娛樂圈中的藝人,齊家和方家皆是多年從商的顯貴之家,人脈極廣,於是那些在電視上看到的,商圈中赫赫有名的企業家知名人士,皆雙雙出席。

通過直播,一個又一個的知名人士出現在屏幕上,引起網友們陣陣驚嘆。

《極限大作戰》的導演今天是笑得見牙不見眼,說實話,他現在真的佩服自己的遠見。

當初錄最後一期節目時,節目第二天齊光毅找他商量,讓他控制一下直播的內容。

控制直播內容,這話說得含蓄,但聽在他們這些人精耳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意思就是不要拍太多關於他和冉冉的鏡頭,特別是合框的,有噱頭的。

他懂。

這事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他猶豫了下,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兩人能走到一起,希望能讓他們再拍一輯節目。

當時齊光毅挑了挑眉,應了。

後來兩人的關系公開,他還想著哪天再把兩人請回來曝一次光,不想齊光毅的經紀人卓遠直接聯系上他,告知婚禮的場外直播可以交給他。

雖然只是場外直播,只能拍外場的場景,內場舉行婚禮的地方不能拍,但也夠他興奮的了。

要知道這可是獨家的特大新聞啊!

導演仰天長笑三聲,瞥到遠處齊光毅攜著冉冉走近,趕緊指揮著攝像師上前拍攝。

……

冉冉覺得有些心神恍惚,一整天高度緊崩的神經讓她累壞了。

雖然早知道婚禮的流程繁覆,但是真正一整套儀式下來,還是讓她腳都快站不直了。

舉行了婚禮婚宴,換了婚紗換了裙褂又換了小禮服,從白天來到晚上,冉冉還是擋不住現場的熱情,小喝了幾杯酒,最後被扶進休息室。

她進來沒多久,齊光毅便匆匆進來了,將手在她額上試了試溫度後,就將人攔腰抱起。

婚車早已備好,他抱著人和送行的賓客道別,便揚長而去。

冉冉雖然有些頭暈,神智還是清醒,她還記得接下來應該是要坐飛機去渡蜜月,回到家被齊光毅放下後,她便迷迷糊糊下了床,走到大衣櫃前打開衣櫃,然後便發起了呆。

齊光毅從衛生間拿了濕毛巾出來,便見到在大衣櫃前發楞的女孩子,他莞爾地勾了勾唇,走到她身側,將人拉了過來,溫熱的毛巾輕輕按在她額上。

“怎麽了?”

冉冉下意識轉頭,“收衣服,”說完又咬著大拇指指甲,眼神有些茫然,“我的行李箱呢?”

這是半醉半醒?

“行李箱不在這,”齊光毅好笑地將人轉正,幫她擦了臉,又擦了手,把人牽到衛生間門口,“自己洗澡,能行不?”

冉冉本來還有幾分迷糊,聞言望了他一眼,見他環著胸輕倚在衛生間門口,眼神幽暗,眼底深處仿佛燃著無名的火,她一下子打了個激靈,幾步小跑進衛生間,“行!”

沾了水,人漸漸清醒了。

冉冉原本想洗久一些,又想到要趕飛機的事,也不敢拖拉,匆匆洗漱一番就準備出浴室。

只是,她剛進來得太急,都忘了拿衣服。

她將大浴巾包在自己身上,小心地把門拉開一條縫,卻見臥室這時,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

他去哪了?

冉冉有些疑惑,不過人不在,她可以先出來穿衣服了。

小巧的裸足踏上柔和舒適的短毛地毯,打開大衣櫃,目光在衣櫥裏的一排衣服上掠過。

左邊一排,是他的衣服,右邊一排,是她的衣服。

相比左邊幾乎都是深色淡色等冷色系的衣服,右邊就精彩多了,五顏六色,什麽顏色的衣服都有。

男人冷硬的性格,從他的衣品裏一露無遺。

看著兩邊的衣服迥然,卻又奇異地融合在一個衣櫃裏,冉冉微微一笑,正要伸手去拿睡裙,齊光毅的身子便從後貼了上來。

“怎麽這麽快?”

冉冉輕拍著胸口,“你剛剛去哪了?別嚇人呀。”

男人笑了下,胸膛傳來的震動從後背傳來,引起她身子一陣戰栗。

“我去隔壁洗澡,還以為我夠快了,沒想到你比我心急。”

“什麽心急?”冉冉側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不是要去坐飛機?”

“坐飛機?”

“嗯,渡蜜月啊。”

“呵呵……”男人的悶笑聲從身後傳來,越來越大聲,冉冉覺得莫名其妙,紅著臉拍下他環在小腹上的手,“不許笑。”

“抱歉,是我沒說清楚,”齊光毅把人轉過來面對面,就見他難得笑彎了眼,“我是說過婚禮後就去渡蜜月,但不是立刻去的意思,你想想,我們剛舉行完婚禮多累,怎麽能不休息幾天再走,對不?”

冉冉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

婚禮的所有事情,幾乎都是齊光毅在弄,這陣子她過得悠悠哉哉,事情都懶得理,看吧,鬧出烏龍了吧。

冉冉臉色泛紅,她微微垂下眸子,見到自己裹在胸前的浴巾,還有對面男人祼著身子,僅在腰間圍上浴巾……兩人都沒穿衣服吶,意識到這點,那緋紅便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頸間漫去。

她倏地轉了身子,面向衣櫃,手在衣服裏拔弄著,“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立刻走呢,哈哈哈……”

一陣溫熱的氣息噴在她光祼的脖頸處,奶白的肌膚上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男人一手圈上她的小蠻腰,一手握住她拿衣服的手,將那手拉回到小腹前放著,用左手將兩手固住,立時伸手將衣櫃的門關上。

“當然,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怎麽會去趕飛機……”

男人低啞的聲音響在她耳側,震得她全身都不自在,頭微微移開,人就被轉過來,又一次面對面,不過這次,她被他緊緊按在衣櫃門板上。

他的眼神亮得嚇人,黝黑的眸子仿佛野獸盯著美味的獵物,一瞬也不眨。

冉冉望了一眼,便覺得被燙到了,立刻撇開視線,眼神慌亂在臥室裏轉著,試圖找到能用以展開話題的物品。

齊光毅越靠越近,唇瓣終於輕觸在她之上,引起輕顫,隨後,一個個輕吻,零碎地落在她臉上。

呼吸不自覺加速,她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雙手抵在他光裸的胸口,細致滑膩的肌膚讓她喉間一緊。

“燈開著呢……”

“嗯,不管……”

“我冷……”

“呵,一會就不冷了……”

明亮的光線照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一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齊光毅將人抱起,邊吻邊走向大床,將人放在床上,隨之壓了上去。

“不要,太亮了,我怕……”

男人的呼吸有些沈重,他壓著少女的身子未動,手向床頭櫃伸去,抓到遙控按下丟開,室內的明亮瞬去。

突然陷入黑暗,冉冉有些茫然地睜著眼張望,轉頭便見到皎潔的月亮當空,洩銀一般的月光穿過窗戶,灑了半床的銀光。

齊光毅吻在她眼睛上,不滿地低聲輕喃“這眼睛,只能看我……”說著,深深吻了下去,手同時向下,將她身上罩著的浴巾除去。

男人的手掌並不光滑,厚實之餘帶著些硬繭,滑過她肌膚時,惹了一陣顫抖,兩人的呼吸都亂了,沈重的呼吸聲在臥室裏響起。

聲聲暧昧,引人遐想。

冉冉喘著氣,眼睛半瞇著,白嫩的小手無意識在床單上亂抓,一只大手順著她白皙的手臂往下,準確抓住她的手,將她手掌一翻,手指插入指縫,兩只手便相交握在一起。

男人的身子下沈,一寸寸壓進。

“疼……唔……”冉冉倒吸口氣,剛發出個單音便被齊光毅密密吻住。

“我愛你,冉冉……”男人邊吻邊訴說著愛意,手緊緊與她交握在一起。

兩人呼吸膠著著,臥室裏靜了片刻,隨後又響起了大半夜的動靜,那片皎潔的月光緩緩斜傾,在這片床鋪,始終照在兩人相牽的手上。

早晨。

一陣炙熱的註視伴隨著滾燙的吻,將她喚醒。

微微睜開眼睛,人還有些迷瞪,便見到齊光毅側抱著自己,眼神落在自己臉上,手在眼睛上勾勒著。

她一動,頓覺全身酸軟無力,特別是某個位置,又麻又痛,她伸手將那手拉下,嘴裏含糊著,“讓我睡會。”

“……你睡。”

話雖這麽說,他人卻靠了過來,細細地吻著,手上嘴上的動靜沒有消停,冉冉拉過被子擋在胸前,睜開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好困,不要了。”

齊光毅停下,吸了口氣,並沒有移開身子,而是換了個姿勢,兩手撐在她身側,半壓在她身上,眼神認真地、細致地看著她。

被人這麽看著,冉冉想睡也睡不著了,她揉揉眼睛,眼裏有水汽漫開,她迷糊地看著身上這人專註的神色,“怎麽了?”

齊光毅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少女身上。

這眼睛,這臉,還有那時手上的傷口……

見他半晌沒動靜,冉冉忽然惴惴起來,將手搭在他額上,“你怎麽了?”

齊光毅把擱在他額上的小手拿下來,身子壓下,閉眼埋在她頸側,心中彌漫著一種命運註定的甜蜜。

“我做了個夢,夢見我15歲被綁架那時,有個小仙女來救我。”

什麽?這話讓冉冉渾身一顫,睜大了眼睛看他。

“那個小仙女很兇,一進來就把人撂倒,拿著玻璃片威脅要殺人,可是……”齊光毅緩緩擡起頭來,眼底閃著碎光,雙眼亮得不可思議。

他輕抵在她額前說“可是她,當她走過來告訴我她來了時,我這心裏,只覺得一陣喜悅,有人來救我……是你救的我……對不對?”

明明是問句,他卻說得篤定,緩勾著唇角,男人眼神纏綿地繞著她。

“這些年,我總覺得那時的記憶不完整,似乎少了什麽,厲叔一個交警,為什麽會突然跑到綁架地點去救我,這一點,他自己也說不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忘了什麽,原來是把你忘了……”

冉冉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喃喃道“你怎麽會記得?你不可能會記得……”

他撫著對方的臉頰,輕輕印下一吻,“現在我要問你?為什麽我會忘記?”

這,這讓她怎麽說?

告訴他回去救他的機會是她拿命去換的?告訴他過去已發生的事不能幹預,幹預了留下的痕跡也會被抹殺?

“我……”她的聲音有些抖,“因為是過去,不能影響未來,所以會忘記。”

她的意思他聽懂了,一件事情的發展,如果從時間軸看來,過來與未來是綁在一起的,過來不能動,未來也不能動,一動,便全亂了。

而她卻偏偏回去插了一腳,改變了些許,這看似小小的偏差,可會引起未來巨大的不同,為了消除影響,這些與過去截然不同的記憶便會被消除。

齊光毅輕笑了下,“是嗎?我不這麽認同。”

冉冉怔怔看他。

“我認同這個觀點,但我過去的記憶確實包括你,就算忘記了你,改變的事情也不會改變,所以,”他輕含了下那微張的櫻唇,繼續說道“我的過去,是把你算進去了,你本來就應該在那個時間出現。”

欸?

冉冉抓住對方的肩膀,“可是我是去改變過去的。”

“傻瓜,”齊光毅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如果你是去改變過去,那現在也會被改變,可是你看我們有什麽改變了?”

冉冉腦子裏轟地一聲響,只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

她自認為自己跑回過去去改變歷史,為的正是修正未來,但是如今齊光毅告訴她,在這裏,這個未來並沒有被改變,也就是說,也就是說……

她捂著臉,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也就是說,如今這個未來是將她去摻和的過去算進去的。

冉冉忍住心驚,想想還是將她和方冉冉的交易告訴齊光毅,“那我的世界呢?我回去了過去一趟,難道還是救不了我父母?”

齊光毅心一緊,眸子暗了下去,見女孩子一臉茫然,嘆了口氣,伸手探向她的腰際。

他一碰,冉冉身子便是一震,手慢慢移向身後,不可思議地說道“我這個烙傷……”

他想到了,她也想到了,可憐她之前根本沒有把這些事聯系到一起,這時一串起來,心裏便難受得緊,“所以,我救不了我父母,是不是?”

“不一定,”他將女孩子頰邊的細發拔開,看著露出一張明媚小臉的冉冉,把聲音放到最輕,“你並沒有回去,有沒有改變你無從得知,你已經盡力了,有些事便盡人事聽天意吧。”

見冉冉沈默著,齊光毅忽地一口咬在她唇上,引起她一陣驚呼,“痛呀。”

男人眼眸深沈,臉色不是很好看,“我得和你算算帳,如果不是我想起這事和你說,你還打算瞞我一輩子?你竟然和那瘋女人做那種交易?若不是項鏈最後送你回來,你已經……”

已經怕是消失了。

一想起這種可能,他心裏湧起無限後怕,“不許走!不許走!聽見沒有!”

冉冉心裏原本的紛亂,望著他含著憂色的眸子,慢慢地就沈澱下來。

想著那些不確定的不知道的事情,又能怎樣呢?她屬於現在,應該做的,便是把握現在。

還有……這眼前的人,是她用生命也想換之平安順泰的。

冉冉眼神一下子柔軟起來,擡起兩只潔白的柔荑,緩緩搭著他脖子上,紅唇向前吻去,“嗯,我哪也不去,就留在你身邊。”

“記得你說過的話,不許走……唔……”

“嗯……永遠都不走。”

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分開的身影又漸漸重疊至一起。

冉冉披在紅被單上的發絲,像一匹上等的黑綢,在兩人身下鋪開,她頸間戴著的祖母綠項鏈,斜斜落在烏發之上,隨著兩人的晃動,不斷閃折出璀璨的光芒。

——“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希望他記得我,哪怕全世界都忘了我,他能記得我。”

心願已經達成,寶石上閃過幽深的波光,再一閃,其上那道幽深光芒瞬間融化在日光裏,消融在兩人周身。

春日的陽光慢慢爬上床鋪,暖洋洋地落在兩人再次相牽的手上。

庭院裏移植過來的果樹,有幾根高高的枝桿探頭到了房間窗戶,被風一吹,吱吱呀呀地晃動起來,如同臥室裏的大床一般。

冬天過去了,春天剛來臨,他們幸福的小日子,就從這滿是春意的一日裏開始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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