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許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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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該睡覺了……”老父親·肖寧川正無奈地催促著試圖熬夜的小家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找回了小碗太過興奮。
已經時近九點：
在這個乖小孩都應該已經全部睡著、連不乖的開心睿智都被趕回臥室的時刻……小栗梓卻還是一副沒玩過癮的模樣。
雖然這其中也有肖寧川和大家長們刻意縱容的因素存在。
——畢竟這是小栗梓來到肖家的第一天，會激動地玩瘋一點很正常；再加上小栗梓晚餐時吃得太多了，的確是需要多點的睡前時間用來消化食物。
但誰也沒想到，這都這個點了……
栗梓小朋友卻依然是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西瓜肚，生龍活虎的形象。
沒看他有疲憊的意思，也沒看他肚子有癟下去的征兆……
而此時，挺著個小肚子、顯得他整個團越發圓潤敦厚的栗梓，正“鴨子坐”地陷在綿軟的毛毯之中。
聽到肖寧川的催促，糯米糍似的胖團也一點不慌不忙，還頗有些敷衍地回應著：
“嗯嗯……我馬上就睡啦。”
其實話一落，小栗梓就意識到自己的敷衍態度並不是很好了。
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很忙……因為他要進行一場很嚴肅的手術，而手術是不能分心的！
所以小栗梓只是在心中對他的小夫君暗暗說了句抱歉，就又繼續忙碌了。
懷揣著一只呼嚕大睡的肥貓貓廣白和一個迷你超人玩偶，栗梓正戴著一頂白色的兒童廚師帽，兩只小手則對著大貓和玩偶上下其手著，對手術開始進行收尾。
回想起手術的嚴肅性，栗梓還努力地板起了自己嫩生生的小臉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也嚴肅一點。
只不過因為他臉頰的那兩坨軟軟的小奶膘，這個目標最終慘遭失敗。
而作為被敷衍的當事人，肖寧川卻也一點不生氣，望著小栗梓和他正進行的手術反而還淺淺地勾起了嘴唇。
“嘿咻嘿……”
小栗梓吭哧吭哧了半天，終於把迷你超人的紅色披風和三角褲給扒拉了下來，然後抹了抹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把紅色三角褲給套在了廣白的毛屁股上。
至於披風……則被栗梓這個壞“手術師”給眛下，塞在了他自己的衣襟領口中。
只不過由於那披風太小，蓋在小栗梓肉肉的短脖子上後，儼然變成了一個短小的紅色圍兜兜。看不出半點瀟灑不說，反而很是滑稽可愛。
小栗梓對此卻渾然不覺。
他只覺得終於做完一場小手術的自己，可真是厲害得不行！再加上他現在還圍上了小披風，此時絕對是英俊極了！
想到此，栗梓連忙仰起大腦袋去看肖寧川。
“夫君你看小栗子！”
“小栗子現在是不是特別英俊呀~！”
栗梓一邊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對肖寧川“拋媚眼”，一邊半是求誇獎、半是炫耀地露出了他胸前鮮艷的紅色小兜兜。
言語間是半點沒提他剛剛對廣白做出的“壞事”，整個人顯得異常乖巧無辜。
“嗯，很英俊。”
顯然，對於這樣雖然調皮搗蛋，但是會賣乖的小栗梓，肖寧川是完全提不起氣的。
“不過時間不早了。”
戳了戳小栗梓腦袋上鼓鼓的廚師帽，把帽子戳下一個凹陷。肖寧川最終只是無奈地又催促了一遍小家夥，“既然你的手術也做完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他想他大概知道小栗梓到底為什麽遲遲不肯睡覺了。
事實上，小栗梓並不是真的突然對手術起了什麽興趣。
畢竟對於缺少常識的團子而言，他估計連手術是什麽意思都還不知道……
而細細回想一下先前發生的事情，肖寧川大致也猜到了——估計是因為之前他留栗梓一個人在游戲室玩，而自己卻在實驗室專心研究藥草吧……
當時，四兄弟都回臥室了。
小家夥似乎因為孤單，就去實驗室找他說話。不過他那時因為在忙，並沒有耐心理會小家夥，只隨口一個在做手術就打發了小家夥。
所以現在栗梓這副學他“認真手術”的模樣……恐怕就是在跟他置氣。
略略思索了一番，還沒等到栗梓回答，肖寧川就又彎下腰捏了幾下對方的臉頰肉，主動問詢道：
“小栗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實驗和研究藥草？”
聽到問話，栗梓連忙偷偷擡起眼皮看了看肖寧川的臉色，想也知道是自己的“報覆”行為被夫君看出來了。
見肖寧川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栗梓立時有些小心虛地揪了揪地毯的毛毛，把地毯直接拽禿了一小塊，這才弱聲弱氣地狡辯起來。
“沒……我沒有不喜歡呀……”
說著，小栗梓又突然有點不服氣起來，當即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但是手術也一點都不好玩嘛……”
為了加強說服力，栗梓還把胸前鮮艷的“紅領巾”給用力拽下來，還給了小超人玩偶。
肖寧川看得差點沒笑出聲來。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是該說小胖團剛才那過家家似的手術，根本算不上手術，還是該解釋手術其實很好玩……
沈吟一聲，肖寧川也沒再說什麽，幹脆先把睡熟的廣白抱回了她自己的貓窩。
等給廣白蓋好小被子後，肖寧川便牽著小家夥往他的臥室走去。
而小栗梓沒聽到肖寧川再說話，還以為這是“霸道”夫君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決定直接就寢的意思呢。
栗梓悶悶地嘟起嘴巴，最終卻還是妥協地跟在了肖寧川身後。只不過忍不住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幾眼大貓貓。
望見那蓋住廣白的小被子正輕輕起伏著，小栗梓不由得奶聲奶氣地問出聲：
“夫君……那我能和白白一起睡覺嗎？”
“嗯，可以。”
肖寧川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結果還不等小栗梓高興，就又聽肖寧川“殘酷”道：
“不過我和廣白你得選一個。”
“因為我是不會和廣白一起睡的。”
聞言，栗梓當即撅著嘴巴、超小聲地抗議起來。
“……哼，夫君壞。”
夫君也太壞了叭！
雖然貓貓的毛摸起來真的超級軟和舒服，但是他怎麽可能選貓貓，不選夫君呢。
所以夫君就是在故意欺負他嘛！
耳力極佳的肖寧川，“……”
要不是他正在努力佯裝自己聽不見小栗梓那軟糯糯的抱怨聲，他還真怕自己不小心就破功笑出來。
畢竟他還真沒見過誰家罵人，是罵的那麽奶氣可愛，宛若撒嬌的……
悄聲吐槽完肖寧川，小栗梓見他的夫君沒有再說話，卻又忍不住有些心慌慌。
連忙顛顛地幾步跑到了肖寧川的身旁，一邊晃了晃肖寧川手，一邊仰著大腦袋去看對方。
“夫君！我選你哦！”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乖巧懂事，小栗梓那一口奶音被他刻意咬得鏗鏘有力。
“乖。”
見狀，肖寧川眼中帶笑地揉了揉小栗梓的軟發——至於那頂礙事的廚師帽，早就被肖寧川給戴到廣白腦袋上去了。
沒一會，兩人就回到了臥室。
不過出乎小栗梓意料的，他們竟然沒有直接睡覺覺。他反而是被肖寧川帶到了窗臺邊，那裏擺放著一盆他有點眼熟的草。
“夫君，這是什麽呀？我怎麽感覺我認識它呢？”
栗梓皺著軟乎乎的眉毛冥思苦想，從試圖從大腦袋裏翻找出關於眼前這盆草的丁點記憶。
“這是我改良後的新品種全草。”
肖寧川雖然還面帶稚氣，眉眼間卻已經隱隱流露出了少年人都少有的張揚自信，言語間更是顯得周身氣度十足。
“啊！是全草！”
小栗梓聽到自己熟悉的詞匯，當即眼前一亮，“夫君我知道全草哦！”
他的阿爹就把這種草挖給他玩過。
只要一碰它的小葉子，它就會縮起來。可好玩了！
可是面前這盆草雖然跟阿爹給他玩的草長得很像，但葉子怎麽像小銅板一樣圓滾滾的呢？
這麽想著，栗梓好奇地對著全草的一根枝條、伸出了肉嘟嘟的短小手指。
肖寧川笑看著，也沒有阻止他。
而在栗梓的手指碰到一片葉子的瞬間，那根枝條上左右兩排所有的圓葉子，就全部朝上蜷曲著閉合起來。
在閉合起來之後，圓葉子的葉尖還仿若害羞一般，漸漸暈開了一層淺淡的紅色。
“哇！”
小栗梓見狀吃驚地張大嘴巴，連忙拽住了肖寧川的袖口喊對方一起看，“夫君你看你看！全草它變紅了誒！”
“它好可愛哦！”
望著面前的小草，栗·可愛本可·梓忍不住陶醉地托著下巴、喜滋滋地彎眼笑了起來。
——哪裏有你可愛呢。
肖寧川看了眼栗梓的小肥臉暗自反駁。
而後，一向低調的肖寧川，竟然第一次起了想要炫耀自己的心思。
於是他最初所想好要向栗梓陳述的措辭之中，在他不知不覺間增添了幾句話。
“嚴格來說，這已經是第三代全草了。”
“三代全草引入了以烏厥、何首烏為主的五種植物的外源基因的載體DNA，所以它比起初代全草來說，葉子才會變成更具觀賞性的圓形，還有了應激變紅的特性。”
“最重要的是，它現在已經完全無毒。就算是長時間接觸它，也不用再擔心會影響毛發生長。”
——重點就是不會影響毛發生長了，畢竟要不是因為初代全草這樣的副作用，肖寧川也不會想到要去改良它。
不過幼稚地炫耀完畢了，肖寧川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的小聽眾根本聽不懂。
“咳。”
對上小栗梓那雙崇拜卻茫然的大眼睛，肖寧川耳朵隱隱有些發熱。摸了摸鼻尖，才又通俗地總結道：
“總之，全草之所以會變成你沒見過的樣子，就是因為我對它做了手術。”
“所以小栗子，手術是很重要的。”
“夫君好厲害！”
這句話栗梓很明顯是聽懂了的，他看向肖寧川的目光也因此顯而易見地越發仰慕。
感嘆完，小栗梓也想起來他之前去打擾夫君給小草做手術的事情。
他真是太不應該啦！
夫君在做那麽神奇的手術，他去煩夫君就算了，怎麽剛才還去跟夫君生氣呢。
默默懊悔了一番，栗梓想了想，連忙拽住肖寧川的衣袖往下扯。
在肖寧川熟練配合著他彎腰時，栗梓踮起小短腿，“吧唧”一聲在肖寧川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口水印。
“是我錯啦……”
“夫君，對不起哦。你原諒小栗子好不好呀~”栗梓眨巴著大眼睛，兩只肉嘟嘟的小手交叉出一個拜托的手勢。整個團子可憐兮兮地望著肖寧川、軟糯糯地道著歉。
“……”
肖寧川僵硬地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好一會，在栗梓耐不住性子、又要踮腳給他一個道歉吻的時候，才趕緊直起身輕咳一聲道：
“我沒生你的氣。我只是想告訴你手術很重要，所以有時候我會沒有空陪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肖寧川竟然沒有說些諸如“栗梓以後不能再隨便親他”這樣的訓誡話。
“嗯呢~”
小栗梓咧開一口小白牙軟乎乎地笑了笑，“我知道的哦！阿父阿爹很忙的時候就陪不了小栗子的！”
“大家都有很了不起的事情做呢。”
小栗梓人小鬼大地感嘆了一聲，亮晶晶的雙眼中卻是稍有黯淡。
——他也好想做了不起的事情哦……
雖然他總是偷偷誇獎自己，但其實他是知道的：比起很聰明的夫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寶寶叭。
“小栗子也很了不起。”
見狀，肖寧川一只手按在栗梓的頭頂摸了摸，不自禁地放軟了嗓音，道：“你這麽小就認識很多草藥，一個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碰到壞人也能勇敢地保護好自己……”
肖寧川一件件事細數著，小栗梓靜靜地聽著，剛黯淡下去一點的大眼睛立刻就亮起了比先前更耀眼的光芒。
“我好像真的也有那麽棒哦！”
栗梓這麽想著，偷偷捂著嘴笑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這些誇獎都是肖寧川親口說的，他感覺到自己正前所未有地自信起來。
“嗯。”
肖寧川讚同地點點頭，接著一道仿若晴空霹靂地聲音在小栗梓耳邊響起。
“所以這麽棒的小栗子，一會一個人洗澡也可以的吧？”
“什…什麽？我還要洗澡的嗎？！”
栗梓震驚地瞪著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接著就像是總逃避洗澡的廣白一般，一個彈跳，接連對著肖寧川退後了好幾步。
直到兩人之間拉開一小段“安全”距離之後，栗梓才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地輕輕懇求道：
“夫君……”
“我不可以只拿小手帕擦擦嗎？”
“可以啊。”
肖寧川再次理所當然地點頭，隨即又瞬間打破了小栗梓心中的美好幻想，“你如果一個人睡，就可以這麽自由了。”
言外之意，和他一塊睡就不許放飛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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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時近九點：
在這個乖小孩都應該已經全部睡著、連不乖的開心睿智都被趕回臥室的時刻……小栗梓卻還是一副沒玩過癮的模樣。
雖然這其中也有肖寧川和大家長們刻意縱容的因素存在。
——畢竟這是小栗梓來到肖家的第一天，會激動地玩瘋一點很正常；再加上小栗梓晚餐時吃得太多了，的確是需要多點的睡前時間用來消化食物。
但誰也沒想到，這都這個點了……
栗梓小朋友卻依然是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西瓜肚，生龍活虎的形象。
沒看他有疲憊的意思，也沒看他肚子有癟下去的征兆……
而此時，挺著個小肚子、顯得他整個團越發圓潤敦厚的栗梓，正“鴨子坐”地陷在綿軟的毛毯之中。
聽到肖寧川的催促，糯米糍似的胖團也一點不慌不忙，還頗有些敷衍地回應著：
“嗯嗯……我馬上就睡啦。”
其實話一落，小栗梓就意識到自己的敷衍態度並不是很好了。
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很忙……因為他要進行一場很嚴肅的手術，而手術是不能分心的！
所以小栗梓只是在心中對他的小夫君暗暗說了句抱歉，就又繼續忙碌了。
懷揣著一只呼嚕大睡的肥貓貓廣白和一個迷你超人玩偶，栗梓正戴著一頂白色的兒童廚師帽，兩只小手則對著大貓和玩偶上下其手著，對手術開始進行收尾。
回想起手術的嚴肅性，栗梓還努力地板起了自己嫩生生的小臉蛋，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也嚴肅一點。
只不過因為他臉頰的那兩坨軟軟的小奶膘，這個目標最終慘遭失敗。
而作為被敷衍的當事人，肖寧川卻也一點不生氣，望著小栗梓和他正進行的手術反而還淺淺地勾起了嘴唇。
“嘿咻嘿……”
小栗梓吭哧吭哧了半天，終於把迷你超人的紅色披風和三角褲給扒拉了下來，然後抹了抹腦門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把紅色三角褲給套在了廣白的毛屁股上。
至於披風……則被栗梓這個壞“手術師”給眛下，塞在了他自己的衣襟領口中。
只不過由於那披風太小，蓋在小栗梓肉肉的短脖子上後，儼然變成了一個短小的紅色圍兜兜。看不出半點瀟灑不說，反而很是滑稽可愛。
小栗梓對此卻渾然不覺。
他只覺得終於做完一場小手術的自己，可真是厲害得不行！再加上他現在還圍上了小披風，此時絕對是英俊極了！
想到此，栗梓連忙仰起大腦袋去看肖寧川。
“夫君你看小栗子！”
“小栗子現在是不是特別英俊呀~！”
栗梓一邊眨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對肖寧川“拋媚眼”，一邊半是求誇獎、半是炫耀地露出了他胸前鮮艷的紅色小兜兜。
言語間是半點沒提他剛剛對廣白做出的“壞事”，整個人顯得異常乖巧無辜。
“嗯，很英俊。”
顯然，對於這樣雖然調皮搗蛋，但是會賣乖的小栗梓，肖寧川是完全提不起氣的。
“不過時間不早了。”
戳了戳小栗梓腦袋上鼓鼓的廚師帽，把帽子戳下一個凹陷。肖寧川最終只是無奈地又催促了一遍小家夥，“既然你的手術也做完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他想他大概知道小栗梓到底為什麽遲遲不肯睡覺了。
事實上，小栗梓並不是真的突然對手術起了什麽興趣。
畢竟對於缺少常識的團子而言，他估計連手術是什麽意思都還不知道……
而細細回想一下先前發生的事情，肖寧川大致也猜到了——估計是因為之前他留栗梓一個人在游戲室玩，而自己卻在實驗室專心研究藥草吧……
當時，四兄弟都回臥室了。
小家夥似乎因為孤單，就去實驗室找他說話。不過他那時因為在忙，並沒有耐心理會小家夥，只隨口一個在做手術就打發了小家夥。
所以現在栗梓這副學他“認真手術”的模樣……恐怕就是在跟他置氣。
略略思索了一番，還沒等到栗梓回答，肖寧川就又彎下腰捏了幾下對方的臉頰肉，主動問詢道：
“小栗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做實驗和研究藥草？”
聽到問話，栗梓連忙偷偷擡起眼皮看了看肖寧川的臉色，想也知道是自己的“報覆”行為被夫君看出來了。
見肖寧川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栗梓立時有些小心虛地揪了揪地毯的毛毛，把地毯直接拽禿了一小塊，這才弱聲弱氣地狡辯起來。
“沒……我沒有不喜歡呀……”
說著，小栗梓又突然有點不服氣起來，當即小聲地補充了一句：“但是手術也一點都不好玩嘛……”
為了加強說服力，栗梓還把胸前鮮艷的“紅領巾”給用力拽下來，還給了小超人玩偶。
肖寧川看得差點沒笑出聲來。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是該說小胖團剛才那過家家似的手術，根本算不上手術，還是該解釋手術其實很好玩……
沈吟一聲，肖寧川也沒再說什麽，幹脆先把睡熟的廣白抱回了她自己的貓窩。
等給廣白蓋好小被子後，肖寧川便牽著小家夥往他的臥室走去。
而小栗梓沒聽到肖寧川再說話，還以為這是“霸道”夫君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決定直接就寢的意思呢。
栗梓悶悶地嘟起嘴巴，最終卻還是妥協地跟在了肖寧川身後。只不過忍不住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幾眼大貓貓。
望見那蓋住廣白的小被子正輕輕起伏著，小栗梓不由得奶聲奶氣地問出聲：
“夫君……那我能和白白一起睡覺嗎？”
“嗯，可以。”
肖寧川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結果還不等小栗梓高興，就又聽肖寧川“殘酷”道：
“不過我和廣白你得選一個。”
“因為我是不會和廣白一起睡的。”
聞言，栗梓當即撅著嘴巴、超小聲地抗議起來。
“……哼，夫君壞。”
夫君也太壞了叭！
雖然貓貓的毛摸起來真的超級軟和舒服，但是他怎麽可能選貓貓，不選夫君呢。
所以夫君就是在故意欺負他嘛！
耳力極佳的肖寧川，“……”
要不是他正在努力佯裝自己聽不見小栗梓那軟糯糯的抱怨聲，他還真怕自己不小心就破功笑出來。
畢竟他還真沒見過誰家罵人，是罵的那麽奶氣可愛，宛若撒嬌的……
悄聲吐槽完肖寧川，小栗梓見他的夫君沒有再說話，卻又忍不住有些心慌慌。
連忙顛顛地幾步跑到了肖寧川的身旁，一邊晃了晃肖寧川手，一邊仰著大腦袋去看對方。
“夫君！我選你哦！”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乖巧懂事，小栗梓那一口奶音被他刻意咬得鏗鏘有力。
“乖。”
見狀，肖寧川眼中帶笑地揉了揉小栗梓的軟發——至於那頂礙事的廚師帽，早就被肖寧川給戴到廣白腦袋上去了。
沒一會，兩人就回到了臥室。
不過出乎小栗梓意料的，他們竟然沒有直接睡覺覺。他反而是被肖寧川帶到了窗臺邊，那裏擺放著一盆他有點眼熟的草。
“夫君，這是什麽呀？我怎麽感覺我認識它呢？”
栗梓皺著軟乎乎的眉毛冥思苦想，從試圖從大腦袋裏翻找出關於眼前這盆草的丁點記憶。
“這是我改良後的新品種全草。”
肖寧川雖然還面帶稚氣，眉眼間卻已經隱隱流露出了少年人都少有的張揚自信，言語間更是顯得周身氣度十足。
“啊！是全草！”
小栗梓聽到自己熟悉的詞匯，當即眼前一亮，“夫君我知道全草哦！”
他的阿爹就把這種草挖給他玩過。
只要一碰它的小葉子，它就會縮起來。可好玩了！
可是面前這盆草雖然跟阿爹給他玩的草長得很像，但葉子怎麽像小銅板一樣圓滾滾的呢？
這麽想著，栗梓好奇地對著全草的一根枝條、伸出了肉嘟嘟的短小手指。
肖寧川笑看著，也沒有阻止他。
而在栗梓的手指碰到一片葉子的瞬間，那根枝條上左右兩排所有的圓葉子，就全部朝上蜷曲著閉合起來。
在閉合起來之後，圓葉子的葉尖還仿若害羞一般，漸漸暈開了一層淺淡的紅色。
“哇！”
小栗梓見狀吃驚地張大嘴巴，連忙拽住了肖寧川的袖口喊對方一起看，“夫君你看你看！全草它變紅了誒！”
“它好可愛哦！”
望著面前的小草，栗·可愛本可·梓忍不住陶醉地托著下巴、喜滋滋地彎眼笑了起來。
——哪裏有你可愛呢。
肖寧川看了眼栗梓的小肥臉暗自反駁。
而後，一向低調的肖寧川，竟然第一次起了想要炫耀自己的心思。
於是他最初所想好要向栗梓陳述的措辭之中，在他不知不覺間增添了幾句話。
“嚴格來說，這已經是第三代全草了。”
“三代全草引入了以烏厥、何首烏為主的五種植物的外源基因的載體DNA，所以它比起初代全草來說，葉子才會變成更具觀賞性的圓形，還有了應激變紅的特性。”
“最重要的是，它現在已經完全無毒。就算是長時間接觸它，也不用再擔心會影響毛發生長。”
——重點就是不會影響毛發生長了，畢竟要不是因為初代全草這樣的副作用，肖寧川也不會想到要去改良它。
不過幼稚地炫耀完畢了，肖寧川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的小聽眾根本聽不懂。
“咳。”
對上小栗梓那雙崇拜卻茫然的大眼睛，肖寧川耳朵隱隱有些發熱。摸了摸鼻尖，才又通俗地總結道：
“總之，全草之所以會變成你沒見過的樣子，就是因為我對它做了手術。”
“所以小栗子，手術是很重要的。”
“夫君好厲害！”
這句話栗梓很明顯是聽懂了的，他看向肖寧川的目光也因此顯而易見地越發仰慕。
感嘆完，小栗梓也想起來他之前去打擾夫君給小草做手術的事情。
他真是太不應該啦！
夫君在做那麽神奇的手術，他去煩夫君就算了，怎麽剛才還去跟夫君生氣呢。
默默懊悔了一番，栗梓想了想，連忙拽住肖寧川的衣袖往下扯。
在肖寧川熟練配合著他彎腰時，栗梓踮起小短腿，“吧唧”一聲在肖寧川臉頰上留下了一個口水印。
“是我錯啦……”
“夫君，對不起哦。你原諒小栗子好不好呀~”栗梓眨巴著大眼睛，兩只肉嘟嘟的小手交叉出一個拜托的手勢。整個團子可憐兮兮地望著肖寧川、軟糯糯地道著歉。
“……”
肖寧川僵硬地維持著彎腰的姿勢好一會，在栗梓耐不住性子、又要踮腳給他一個道歉吻的時候，才趕緊直起身輕咳一聲道：
“我沒生你的氣。我只是想告訴你手術很重要，所以有時候我會沒有空陪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肖寧川竟然沒有說些諸如“栗梓以後不能再隨便親他”這樣的訓誡話。
“嗯呢~”
小栗梓咧開一口小白牙軟乎乎地笑了笑，“我知道的哦！阿父阿爹很忙的時候就陪不了小栗子的！”
“大家都有很了不起的事情做呢。”
小栗梓人小鬼大地感嘆了一聲，亮晶晶的雙眼中卻是稍有黯淡。
——他也好想做了不起的事情哦……
雖然他總是偷偷誇獎自己，但其實他是知道的：比起很聰明的夫君，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寶寶叭。
“小栗子也很了不起。”
見狀，肖寧川一只手按在栗梓的頭頂摸了摸，不自禁地放軟了嗓音，道：“你這麽小就認識很多草藥，一個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碰到壞人也能勇敢地保護好自己……”
肖寧川一件件事細數著，小栗梓靜靜地聽著，剛黯淡下去一點的大眼睛立刻就亮起了比先前更耀眼的光芒。
“我好像真的也有那麽棒哦！”
栗梓這麽想著，偷偷捂著嘴笑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這些誇獎都是肖寧川親口說的，他感覺到自己正前所未有地自信起來。
“嗯。”
肖寧川讚同地點點頭，接著一道仿若晴空霹靂地聲音在小栗梓耳邊響起。
“所以這麽棒的小栗子，一會一個人洗澡也可以的吧？”
“什…什麽？我還要洗澡的嗎？！”
栗梓震驚地瞪著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接著就像是總逃避洗澡的廣白一般，一個彈跳，接連對著肖寧川退後了好幾步。
直到兩人之間拉開一小段“安全”距離之後，栗梓才無辜地眨巴著眼睛，奶聲奶氣地輕輕懇求道：
“夫君……”
“我不可以只拿小手帕擦擦嗎？”
“可以啊。”
肖寧川再次理所當然地點頭，隨即又瞬間打破了小栗梓心中的美好幻想，“你如果一個人睡，就可以這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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