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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二滴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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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蒙什麽話都沒說, 只用目光對蠢徒弟表達了不滿。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之前以為賀蠢蠢對那傅渣恨到了極點,滿心都想著報覆,為此他還特地把人活著留下來,就為了讓蠢徒弟自己出氣。

可是如今,人就在那片兒站著, 他這個以大勇頓悟入道的唯一弟子竟然連擡頭看向那邊的勇氣都沒有。

阿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到如此怒氣橫生,哪怕他當初醒來發現自己身體缺了一塊還被人當作分身煉制也沒這麽生氣。

之前他不屑於收回那點被他當垃圾丟棄的心臟, 本來就是能量變的,而且他的心臟早就不能跳動,有和沒有一樣。

可如今他忽然想著也許他應該把心臟收回來, 哪怕那是他不要的垃圾, 那也是他的東西。

賀蠢蠢就頂著阿蒙重逾億萬斤的壓力坐進了李衛國的車子裏。

這麽多重要人物不可能一直聚集在港口, 車輛早就在等待他們。

等最後一位海警戰士上了車, 最前面的車輛已經駛出了港口。

等所有車輛離開, 這個港口的戒嚴才結束,留下一片關於戒嚴原因的猜測。

車輛的行進方向不同,在某個路口,車輛分成了三個方向。

布置戒嚴的武警戰士將回武警部門;

第XV967號巡邏艇上的海警們將和部分上級前往某宴會廳接風洗塵,論功行賞還要另外安排日子,宴會後該巡邏艇上的海警除個別領導者,其他人將全部進入休假期,並接受心理醫生治療,直到確定可以繼續上崗。

賀蠢蠢和阿蒙將會和李衛國等人在別的地方共同飲宴, 與會者都是今後與專案組有關的人員。

雖然大家在商討後都說不要強迫孩子,但近一周以來,華夏乃至世界各地發生的一些特殊事件,哪怕還沒有到達讓上級政府部門焦頭爛額的程度,卻也引起了高度警惕。

在見過賀十一和阿蒙後,李衛國和老胡就覺得讓這兩個孩子加入專案組,對外面那些突然出現的深藍兒童、對華夏,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衛國深思,想著要怎麽說才不會讓兩孩子誤會他們想要利用他們,他得找個好的切入點。

“你們是不是不清楚像你們這樣的孩子一共有多少?”李衛國試探地問。

賀椿搖頭,含糊地道:“來來去去的,有很多,但具體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李衛國抓心撓肺地想要知道賀椿他們的一切,但是他不能問。這孩子對他有好感,但還不至於到對他推心置腹的程度。而那個疤臉阿蒙也不知為了什麽事,後半段忽然渾身都溢滿煞氣,惹得他的警衛員都不敢離開他左右,甚至阿蒙要同車時,警衛員都不敢讓他上車。

還好那疤臉阿蒙的脾性要比他們想象的稍微好一點,沒有當場把阻止他上車的警衛員給捏死,但……也是直接就扔到了一邊。

李衛國揉眉心,那疤臉阿蒙是真的把人拎起來,啪唧,就這麽扔到了一邊。動作簡單得讓人不可思議,可誰都知道那簡單的動作下包含怎樣的威脅力。

那可是派來專門保護他的特別警衛員,每一個人都不亞於兵王,還在保護方面下了死力氣訓練。

可就是這樣萬裏挑一都不止的武警戰士在疤臉阿蒙手上跟小白兔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而這個人形兵器……不,應該說是人形兇器現在就坐在他對面,單手搭在賀十一身上,背靠真皮椅,表情放空,臉色冷漠,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或者計劃什麽?

李衛國思慮再三,以一種朋友閑聊的口吻說道:“其實在你們這邊的消息報上來之前,咱國內各地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其中有一個消息非常不可思議,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但目前還沒有得到詳細情報。”

賀椿好奇心被引起,開口問:“是什麽事?”

李衛國親手打開車載冰箱,從裏面取出飲料問賀椿喝哪種。

賀椿表達感謝,選了礦泉水,接過來遞給阿蒙一瓶。

李衛國看他們擰開水瓶喝了,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帶著笑意說道:“我一開始聽說這事是當作故事來聽的,聽說R國與我國邊境接壤的大山裏,大約在海蘭泡附近,忽然出現了一個長得非常漂亮宛如仙童一般的孩子。那個孩子長了一張咱華夏人的外貌,因為他渾身佩戴了非常寶貴的珠寶金器等,下山時引起了R國當地一些痞子的註意。”

賀椿:……我好像知道這個仙童是誰了。

李衛國見引起少年興趣,就連那不知在想什麽的阿蒙也把目光移向他,就接著說道:“有人看到那些痞子把那個孩子帶回了家,有比較心善的人擔心那孩子就向當地警方報了警。當地警察接到消息後,出警速度不算快,等他們慢悠悠地趕到那幾個痞子中一人的家中時,發現那幾個痞子全部神秘死亡。說他們死得神秘,是因為當地警察部門的法醫經過驗屍,竟然說出那幾個痞子是被自己的血給嗆死。我們的人弄到一套驗屍資料,發現事實就如法醫所說。你說那幾個痞子死得神秘不神秘?”

賀椿:“呵呵。”

李衛國:這小家夥肯定知道什麽,瞧他那心虛的表情。

賀椿:我這哪是心虛,我這是在為地球的惡霸地痞無賴們感慨呢,今年於他們肯定是最不好混的一年。

李衛國:“因為那幾個痞子死得不正常,涉案的東方面孔小孩又失蹤不見,當地便把這個案子當作了大案來偵破。之後那孩子又出現了幾次,一次他拖了一頭體重超過千斤的黑熊進入當地小鎮,在小鎮中晃悠了一圈,後來拿那只熊和面包店老板換了幾塊蛋糕和鮮奶,吃完就走了。第二次他進入小鎮的商店晃悠,看中了一本雜志和一些零食,付給商店老板一只金戒指。商店老板偷偷打電話給警察,警察來時沒能留下那個孩子,據說那個孩子速度奇快。

第三次那個孩子出現在附近的駐軍基地,他似乎對武裝直升機很感興趣,拿出金項鏈表示要換一架。R國軍人見他可愛就逗弄他,說你能把飛機開走就歸你。那孩子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但當天晚上,該駐軍基地聽到飛機發動機轟鳴聲,出來看發現那小孩也不知怎麽就鉆入了飛機中,而且正在啟動直升機。他們立刻喝令那孩子趕緊出來,又派人去抓他,據說有人在倉促中對那孩子開槍,發現那孩子刀槍不入。那孩子被惹怒,把來抓他的軍人全部弄昏了,你知道他弄昏這些軍人的手法是什麽嗎?”

賀椿心想我太清楚了,如果你口中的東方小仙童就是我家寒豆豆,他的好幾個整人方法還是我教他的。

果然,李衛國用一種特別感嘆的口吻說道:“據說那些攻擊小孩的R國軍人頭部同一時間出現了一個水球,把他們都悶昏了過去。不過小孩似乎無意殺人,那些軍人一個沒死,但小孩看中的武直不見了,原地還留下了他想要用來交換的金項鏈。”

賀椿眨眼:“他能引起華夏註意,是不是他後來進入了華夏地界?”

李衛國嘆了口氣,很無奈地道:“對,他被發現是因為他就開著那架武裝直升機歪歪扭扭地飛進了咱華夏國界,我軍警告了他,但他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知道操作,就這麽把武直開進了華夏國界。咳,我軍只好把他當作侵略者攻擊,可是頭兩發炮彈並沒有打中他,卻引得那孩子生氣,開著飛機就往我軍飛機上撞擊,而且他非常聰明地貼著我軍飛機飛行,導致我們想要用導彈把它打下來都要顧忌我軍軍人性命。

當時我軍發現開飛機的竟然是一個小孩子,還以為看錯了,立刻報告此事。我軍不明所以,只好派出多架武直想要把他從空中逼下來,可那孩子……撞飛機撞上癮了,竟然開著飛機和我軍飛機沖撞,而且他可能在無意間打開了通話按鈕,我軍不少人聽到了他開心的笑聲,也就是那時我們確定了開飛機的真的只是一個小孩子。”

賀椿:豆豆,全天下你最牛,真的!

“再之後,那孩子大概玩膩了,在空中打開機艙門,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去,據多名飛行員確證,那孩子跳下去時身上並沒有背負傘包,我軍飛行員也沒有看到傘包打開。那孩子跳下去的方位靠近阿穆爾河位於我國內部的一個小村莊附近,我方派了大量人手下去搜索那孩子,但一直沒有找到。因為那孩子是從R國海蘭泡方向飛進我國,我國便順著這條線索調查,這才調查出不少這孩子的事跡。”

“有人死亡或重傷嗎?”賀椿問。

李衛國頓了一下,“沒有人死亡,但有一名飛行員被他撞擊飛機後不巧撞到頭部,在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選擇跳傘,摔斷了雙腿,粉碎性骨折,如今還在住院中,將來覆原的可能性不大。”

賀椿坐直身體,正色道:“抱歉,那名軍人在哪裏?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李衛國:“你認識那個孩子?”

賀椿:“也許,我想趕到黑龍江那邊,你們能提供飛機嗎?”

寒豆豆應該還在那一帶轉悠,但他到現在還沒有跟他進行二次聯絡,不知是玩瘋了,還是沒找到固定的落腳地。

壞!他忘記一件事了,寒豆豆應該聽不懂當地人語言,這小鬼又很驕傲,大概想著什麽都沒弄懂就聯系他會很沒面子。

不過賀椿也不是特別擔心寒豆豆,他身邊還有一個狡猾狡猾的賽白澤呢。

李衛國和藹地笑:“你似乎對我國和R國地形很熟悉。”

賀椿笑得爽朗:“我是華夏人嘛。”

“你老家在哪裏?”

賀椿笑,“除了這件奇事以外,還有其他奇人奇事發生嗎?”

李衛國見少年不願說出自己的身世來歷也不願逼他,點頭道:“有。”

李衛國接著又說出幾件類似奇談的事情,這幾件事都被人用手機拍下證據,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很多人都只是把它們當奇談看,有的奇談已經造成一定損失和社會影響,有的還沒有。

“這些奇談中的奇人是不是我分散的同伴,我得看到才知道。李伯伯,您是不是想要我們加入專案組?”賀椿直接問道。

李衛國也正色道:“如果你們願意加入那最好。”

賀椿看向阿蒙,作為曾經的地球華夏人,其他地方他不管,但華夏地盤,他希望那些試練者能乖一點。

阿蒙傳音:“經常打架有利修煉。”

賀椿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對李衛國道:“如果我們加入的話,能說說專案組開給我們的條件和要求嗎?”

大約看出少年的緊張?李衛國臉上露出笑容:“不用擔心,我們的前提是一切都可以商量。”

如今上面對這些突然出現的深藍兒童們定下的基本策略就是:讓他們感受到家庭一般的溫暖,讓他們感受到愛和關懷。

其他的,可以等感情建立起來再說。

而上面會制定如此“溫柔”的對待方針自然也和這些孩子的實力相關聯。

在沒有摸清這些孩子的數量和真實實力之前,一味的抓捕、排斥和囚禁只會造成更大混亂。當然,如果之後這些深藍兒童對社會破壞太大,他們的行事方針也會改變。

李衛國平日是個很嚴厲的人,他的下屬大多都很怕他,但必要時他也可以像今天這樣笑得像一個和藹的伯伯。

而賀椿,也許他經歷過太多,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性子早已沈澱,哪怕他現在成為了可以傲視很多普通人的修煉者,他也沒有那些翻身者通常表現出來的極度自傲。面對李衛國他一直把握著一個很好的分寸,叫他伯伯,不是為了拉關系,而是為了讓雙方可以不用時不時就要考慮到官方層面,這就跟華夏談事情總喜歡在酒桌上進行一樣,有時候太官方太正式的場合反而不易談條件。

雙方都樂於保持這麽一個宛若家人親朋的聊天氣氛,一路自然也相處得愉快。

阿蒙坐在車上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對話,但車上的人卻從沒有忽略他。李衛國對待賀椿更像是對待子侄輩,說話語氣和動作都自然而然帶出一點小親密,但對於阿蒙,他則無意識就把對方當作了平輩看,目光相觸時總是更加慎重。

李衛國總覺得默不吭聲的疤臉阿蒙肯定在思索關於這批異能少年的未來,這讓他在和賀椿商討加入專案組的條件時特意沒有把話說死,一切都顯得有轉圜餘地。甚至隱隱透露出如果有必要,國家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異能者職能部門。

但實際上阿蒙老大從頭到尾想的是什麽呢?

這點大概只有他的蠢徒弟賀蠢蠢才知道,賀蠢蠢下車的時候,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他總覺得阿蒙擱在他脖頸上的那只手隨時隨地都會扭斷他的脖子。

師父,您到底怎麽啦?賀蠢蠢想哭,天知道他在車上保持鎮定和李衛國談天花了他多大的精神力,如果不是怕丟臉,他早就縮在他師父懷中打滾求饒了。

下車後,賀蠢蠢感覺到周身的寒風更甚,可現在華夏明明已經進入初夏時分。

吃飯的地方不算很豪華,位於某幹部療養院內。但這個療養院占據了整一座小山頭,位於旅游區又不屬於旅游區,周圍三公裏之內,既有三甲醫院也有駐防部隊,周圍還有一個大學分校區,生活上很便利。

療養院內沒有高樓,除了幾棟層高不超過四層的樓房,其他大多是別墅和庭院類建築,整體風格古色古香,各處擺設不奢侈卻在細微處見到精細。

療養院已經事先得到消息,老早就有人站在門口迎接,但車隊沒有在門口停下,直接駛入療養院內部,在一處小湖泊前的院子前停下。

“這裏以後就是專案組的工作地點,食堂、住宿,全都包含,生活上你們完全不用擔心。那邊的空地可以直接停放直升機,明天就會有兩架直升機調過來給你們使用,必要時當地警方和軍方都會配合你們的行動。”胡老少將從後面跟上來,指著周圍跟兩個孩子貌似隨意地說道。

“這裏地方夠大,你們怎麽折騰都行。如果這個院子以後不夠用,我再讓人給你們騰地方。老子……你胡爺爺就在附近的駐軍基地工作,有事可以到那兒找我。”

李衛國回頭笑,“別占小孩子的便宜了,人家叫你一聲爺爺,你真當自己是爺爺了,就你這年齡,叫聲伯伯就行了。”

胡少將哈哈大笑,“什麽占小孩便宜,你其實是不甘心小十一叫你伯伯叫我爺爺吧?”

“老哥你啊。”李衛國搖頭,他看著年輕,其實也有五十了,比胡少將小不了幾歲。

賀蠢蠢在旁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胡……伯伯是老相了一點。”

胡少將一個踉蹌,氣得一巴掌拍向少年後背,“你這臭小子!老子哪裏老了?老子明明正值青春!”

賀蠢蠢被拍得發出嗷的一聲怪叫,“老頭你勁真大!”

“臭小子!連伯伯都不叫了!”胡少將假裝生氣,作勢要揍他。

李衛國呵呵笑。

賀蠢蠢扮了個鬼臉,縮到阿蒙身後。

“不像話!”氣氛正好中,突然冒出來三個字。

李衛國、老胡和賀椿阿蒙一起轉頭看向說話者。

李成器對賀椿兩眼射出嚴厲的寒光,官威嗖嗖。

賀椿被他盯得打了個哆嗦,抱著他師父的胳膊說:“乖乖,好怕人,比我們中學教導主任還可怕。阿蒙,你看,這人的眼睛好像會射X光。”

李成器眉頭皺起,呵斥道:“胡說什麽呢!現場都是什麽人,有你這麽沒大沒小說話的嗎?真是沒有一點教養。”

李衛國和老胡,以及剛剛下車走過來的專案組成員們心中共同冒出一個字:操!

“我沒教養?”賀蠢蠢臉上還在笑,眼中卻再無一絲笑意,“你他媽的哪來的白癡,跑這對你賀爺爺亂吠。你爹調教你時沒跟你說要帶眼睛看人嗎?”

眾人皆驚,他們都以為這大大咧咧的少年脾氣很好呢,沒想到罵起人來一點不留情。

傅逸死死盯住少年,這口吻、這語氣,他麽的太像那個無賴了!

李成器當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少年的鼻子喝罵:“你說什麽!你這小畜生有種再說一遍!”

賀椿笑容收起,伸手抓住李成器伸出的手指用力一掰:“小畜生你指誰呢?這麽喜歡別人罵你,找個錄音器把你賀爺爺的聲音錄下來,回去慢慢聽個夠!”

“啊啊啊!”李成器握著被掰斷的手指發出慘叫,被賀椿丟開後,流著冷汗大叫:“來人啊,警衛呢!有人對政府官員行兇,快把他們抓起來!”

在場眾人:“……”

老胡一臉詫異地轉頭問李衛國:“這白癡你從哪兒弄來的?你也不怕被傳染。”

李衛國明白他的意思,苦笑:“他是李老的兒子。”

能被李衛國稱為李老的沒幾個人,老胡略略一想就知道是誰了,“靠!他家妞兒不是很不錯嘛,怎麽養出的兒子這麽爛?錯種了?”

“老哥!”李衛國抓住老虎的胳膊,李老雖然已經不在位置上,而且他們聲音不大,和別人也離得遠,但這麽在背後說人也不適合。

老胡本來對那位李老也沒有什麽特殊印象,但只那老頭掐著過去那點恩義逼著李衛國收下他傻逼兒子這一點,就讓老胡對李老的印象差到了極點——恩情不是這麽用的!

李成器看到當場竟沒有一個人行動,滿臉不可置信,他轉頭看向李衛國,指望李衛國給他做主:“李部長?”

李衛國對身邊警衛擡了擡下巴:“李文員看起來不太舒服,你們送他去醫務所看看,別讓他再受傷了。”

警衛們秒懂,這是說讓他們盯緊李成器,別讓他有亂來的機會。

“李部長!大哥!”李成器看警衛員來“攙扶”他,卻沒有人去抓捕傷害他的少年,不肯就這麽離開,叫囂著讓李衛國把賀椿抓起來。

“成器,你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作為政府工作人員,你在公眾場合口出臟話還威脅人,像什麽話?”李衛國的斥責不算很重,但足夠讓李成器臉色蒼白。

“我知道了,你們……哼!”李成器也不知想明白了什麽,閉上嘴不再叫罵,一臉忿恨地甩開警衛員,自己大步離去。

老胡挑眉,“你知道他會犯錯才把他帶來?”

李衛國冷靜地道:“現在犯,總比以後出問題好。”有了這麽件事,他把李成器退回去也就有了理由,之後再給他找個清閑的不管事的部門安置也算全了李老對他的恩義。

老胡用力拍他:“幹得好。老鼠屎就是要早點挑出來!不過這種人,留著就是根刺,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從布袋裏戳出來。”

李衛國淡淡道:“放心,我不會讓他有變成刺的可能。”

賀椿沒骨頭一樣靠在他師父身上,眼神冷漠地看著這一幕,他不知道他這一刻的表情和他靠著的阿蒙像極了。

傅逸望著他,只覺得那疤臉阿蒙的存在刺眼無比。

“阿蒙。”賀椿開口。

“嗯?”

“沒什麽。”賀椿突然沒了傾訴的欲望。

講真,如果他賀椿還是過去那個小警察,他肯定不敢隨意得罪這麽一個“大人物”,就算被呵斥,也只能吃下一肚子悶氣,說不定還得陪個笑臉。

社會事實就是這麽操蛋,所謂平等那只是大義上,過去他沒地位、沒權力、沒財富也沒武力,遇到上面壓下來的五指山,他連逃都沒地方逃。哪怕遇到一個稍微有那麽點權力地位的人,他都得裝孫子。

如果他還是過去那個他,在這官員辱罵呵斥他的時候,他不反抗也就罷了,如果他敢反抗還傷人,他絕對立刻就會被抓起來,不管他傷人的理由有多充足,畢竟國家法律就是傷人就犯法。

可現在,因為他強大,因為他的“功勞”,在場任何一人都不會認為他做得過分,賀椿相信自己就算當場把那官員打死,李衛國他們也只會記賬而不會當場跟他算賬。

這一切只因他有了自保的武力,身邊還有一條巨大無比的大腿讓他隨時想抱就抱,這讓他再遇到一些操蛋的人和事後,再也不必打落牙齒和血吞,更不必明明心中氣得要死還得擠出笑臉像傻逼一樣說您罵得好都是小的不對。

“阿蒙,”

阿蒙給了蠢徒弟一個不耐煩的眼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賀蠢蠢勾唇笑:“我看到他了。”

賀椿目光與傅逸對上。

傅逸身體一動,賀椿挪開目光。

他以為自己會激動,會痛苦,會滿心仇恨,會想要當場報覆,可實際上等他真的看到了這個人,真的與對方目光相觸,他突然發現……啊,看到啦。

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他什麽波瀾都沒有生起。

哢嚓,曾經鎖住心頭的生銹大鎖打開了,賀椿只覺得空氣新鮮了、天變藍了,過去的回憶也變成了一幕幕褪色的電影影像。

雖然想起來時還是會有一點抽痛,但也就那樣了。

傅逸在與少年目光相觸時,毫不誇張地說真的是如遭雷擊!

他忘了什麽都不會忘了那雙眼眸。

曾經,那人就躺在鐵床上,用這種無謂又微帶嘲笑的目光看著他。

小椿,你回來了嗎?

傅逸如被蠱惑了般,再次跨前一步。

“咳,不好意思,十一啊,別介意,政府官員也是由人組成,是人……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我們不敢說每個政府官員都清正廉明為人正直,但像剛才那樣的真的也只是極少數,只不過壞人會特別明顯,而大多數好人總是默默無聞。”

李衛國笑著招呼賀椿,“聞到香味了嗎?你們在海上漂泊多時,饞肉了吧?今天讓你們吃些好的,走走走,吃飯去!”

賀椿臉上也再次浮現那種大大咧咧的笑容:“好,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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