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童樂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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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Foreign》結束，舞臺重新亮了起來，全場沸騰。
“給選手撐傘。”平野在底下低聲囑咐工作人員，“毛巾管夠，所有人都別濕著，濕掉的毛巾拿去鋪臺子。”
“童樂還是一個人啊，”主評委趙老師在說話前，就先舉起了“A”的牌子，引來選手席上一片驚呼，“唱得沒的說，和原曲表現的感覺不一樣，但是一樣完美。”
另一個評委每期都會換，是個新來的舞蹈老師，代替了上一期那個姓王的rapper，也笑著給了A，說：“rap很好聽，王老師錯付了啊。開頭的popping也可以，很有咱們野王的架勢。這麽滑的臺子，沒摔倒就算不錯了，瑕不掩瑜。”
“舞臺效果確實很精彩，”常駐的女舞蹈老師卻說，“不過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天氣，雨水為你彌補了動作不到位，和表現力不足的地方。”
童樂又回覆了慫慫漠視，揪著衣角頻繁點頭。
“上一次我因為受個人感情影響，做了相對較高的評分，其實是不太符合節目組原則的，平野老師私下裏還批評過我，所以這一次我想盡量剔除感性因素，從專業性角度打分，並作為上次高分的補償，盡量壓低。”女老師說完，給了他C。
選手席議論紛紛：
“這也太嚴格了吧……”
“他確實沒基礎，四天能練成這樣已經很強了，反正換我的話我記不住。”
“我覺得光看舞臺效果，至少得給B。”
鏡頭給到了沈星河，他面癱著臉，毫不留情地說：“舞臺看的是結果，沒有人有義務等你慢慢學習。”
彈幕炸開了鍋：
“沈星河直男實錘。”
“導播為什麽殺我？”
“星樂房子塌了……”
“我默默轉向了平樂。”
眾人都看著最後打分的原唱，平野。
平野微笑著拋出一枚炸彈：“樂樂雖然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卻演出了和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舞臺漂亮，震撼人心，沒別的可多說的，A。”
選手席先是靜止一秒，而後開始不可置信地竊竊私語：
“平野教的？”
“我男神還收徒弟？？？”
“之前沒聽說過啊，為什麽不早點教他跳舞？”
彈幕的反應和選手差不多，只不過多了一片表示震驚的屏蔽詞，和一堆cp粉：
“舞臺漂亮，震撼人心(doge)”
“平樂過年，恭喜恭喜。”
“awsl，同喜同喜。”
“師徒年上？我也入坑。”
“怎麽回事？保持隊形。”
直播結束，選手與工作人員的喧鬧聲、成片刷屏的彈幕縫隙中，偶爾飄過一兩條這樣的言論，沒有被大多數人看見：
“評委單獨指導選手，不覺得對別的選手很不公平嗎？”
大雨籠罩的城市裏，場地一片淩亂，每個人來去匆匆，沒有誰註意到這樣的聲音，平野和童樂更是完全沒聽見，坐上了回家的車。
“帶你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平野說。
“……是真的嗎？”
童樂對他這個句式有陰影了。
“真的，愛吃什麽？”平野問，“燒烤？火鍋？油炸小食品？”
童樂小心翼翼接茬：“這些都不能吃？”
平野：“哈哈哈，都可以，愛吃什麽隨便點。”
於是兩人大半夜去吃了鐵板燒，童樂點了一堆從前吃不起的肉，喝了兩三杯甜甜的雞尾酒，才回家睡下，一夜好夢，直到快中午才自然醒。
啊，活過來了！
洗漱完，童樂哼著《Foreign》下樓，才恍然想到，自己也算是經歷過舞臺的人了。
站在聚光燈下唱歌跳舞，被無數人註視、喜愛，是童樂一生中從未想過的體驗——
感覺並不差。
下一次25進12的比賽，也努努力吧——
童樂剛想到這，猛然發現，往常餐桌上擺得滿滿的廣式早茶居然全都沒了，就剩下了兩個小盤子，放了五只蝦餃、三個燒麥、一小塊叉燒和一個蘋果，盤子邊上一杯豆漿。
童樂瞬間打起了退堂鼓：不不不，我不想再努力了，叔叔……
“醒了？”平野早就起了，坐在沙發上，提醒他，“因為你今天起太晚，所以這個是中飯，早飯沒有了，慢點吃。”
正在慌張喝豆漿的童樂：“噗——”
所以昨天吃的是最後一頓好的嗎？？？？？？？
“放心，叔叔不會克扣你的。你平時吃東西暴飲暴食，以後健康點，喜歡吃的一樣能吃，我幫你控制一段時間你就習慣了，”平野沖他招手，“今天還有一天假期，叔叔帶你出去玩。”
童樂瑟縮地後退：“呃……我去換衣服。”
他乖乖換了身貼身的，適合練舞，出來卻發現平野穿了帥氣的休閑西裝。
然後平野還開了臺超級拉風的跑車，一路把他帶去了一個海邊建築，建築外面圍著綠色紗網，貌似施工中，看不清是什麽。
童樂：“這是下次表演的舞臺嗎？”
平野揭開領口一枚扣子：“這是你上次表演的舞臺。”
童樂：“？？？”
平野帶他從一扇小門走進，是一個空蕩蕩的超大影廳，I-MAX巨幕，5D設施，配豪華特等席。
兩人坐下，平野按遙控，開始播放《星河艦隊》。
“有別的想看的嗎？可以換。”平野問。
童樂瘋狂搖頭，眼睛亮晶晶。
平野看著他笑了，擼了一把他後腦勺的頭發。
整場電影兩個小時，看完出來後，童樂紅著眼框，神情低落。
這部電影不愧是斬獲過國際大獎的經典，令童樂對《Foreign》有了更深的體會，十分後悔沒有在表演之前就去看原片。
平野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盒冰淇淋，讓他充饑：“吃完才有力氣玩。”
坐在座位上，邊吃邊聽完片尾曲，童樂果然從影片中走了出來，開始期待平野再帶他去海邊。
但從影院出來後，視野卻豁然開朗，只見一個五彩繽紛的廣場前，豎了一個“星際旅行”的大招牌，周圍一圈游樂設施，燈光閃耀，五顏六色，全都在運行中，卻沒有人。
“主題公園？！”
童樂後知後覺地驚呆了。
“我前兩年做的項目，全自動化AI公園，”平野招手叫過來一個小機器人，“再過兩個月就開園了，你先幫我體驗一下，想玩什麽？”
導游機器人外觀朋克，和電影裏的一樣，屏幕上顯示的過山車、海盜船、跳樓機等，全設置著濃濃的星際特色。
童樂傻傻看著平野。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叔叔？
“？”平野低頭。
童樂猛得一撲，用力抱住了他。
平野楞了一下，無奈笑著，拍他的背：“電影裏都是假的，怪我，不應該先帶你看電影，等會你玩兩個項目就忘了。”
童樂搖頭：“你對我太好了。”
這是童樂活了二十八年以來，第一個對他這麽好的人。
可是童樂隨即想到，這一切的寵愛，都是利用原主的身份偷來的，本不屬於他，童樂的心就忽然隱隱作痛，酸澀難耐。
平野煞風景地開玩笑：“明天練舞你就不這麽想了。”
童樂松了手，勉強笑道：“那今天要玩夠本！”
世事無常，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穿回去，童樂決定不再想東想西。
……
主題公園玩了整整六個小時，平野基本能熟練操作所有項目，打槍準，體力強，坐在過山車上玩手機，一點沒被嚇到、累到，出園後雙手插在褲袋裏，酷得不得了，看得童樂十分羨慕。
“晚上想吃什麽？”平野問他。
“可以先在海邊走走嗎？”
童樂已經腿軟，但還是想看海。
他從前是內陸人，沒見過大海，這一片海灘還十分漂亮，都被平野包了，讓童樂覺得很新奇。
他在前面跑，偶爾低頭看看海邊的小螃蟹，撿撿貝殼，拍拍夕陽，平野在他身後慢慢跟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今早的熱搜：
#童樂黑幕#。
這是昨晚半夜，由一個沈星河的大粉炒上來的，一早就上了高位，質疑平野親自教童樂跳舞是否有違公正，tag裏已經有了很多難聽話，句句直指童樂“耍大牌”、“早退”、“有後臺”、“沒實力”。
也許是怕得罪平野，這個名叫“星隨我心”的大粉帶領的大部分粉絲，都沒怎麽提到平野，全在強調童樂。
平野早上五點起床時，就收到助理提醒，回覆了這些質疑：“沒有黑幕，各憑實力。我願意棄票證明，即使沒有我的票，童樂也能高名次晉級。”
但顯然，這個tag裏並沒有人相信。
經過一天的發酵，平野登陸童樂的微博賬號，看到私信裏已經摻雜了大量的辱罵，其中直言“童樂去死吧”這一類消息，竟然還算罵得比較好聽的。
平野本來沒當回事，但看到現在這種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有點生氣了。
他於是又發了一條微博：
“我棄票並非應該，而是出於對觀眾疑慮的尊重。若再有誹謗我節目、侮辱我選手的有心人，我會直接采取法律措施。”
“啊……”
不遠處，原本在拍照的童樂低頭看著手機，突然驚嘆了一聲。
“怎麽？”
平野心跳加速，以為他看了微博，趕緊沒收了他的手機。
可童樂擡頭看他，清澈眼睛裏倒映著他背後的夕陽，沒有一絲哀傷神情，反而充滿了驚喜和失措。
平野低頭一看，是一條微信的請求添加聯系人消息：
“童樂，你好。
“我是顧清夢，請問25進12的比賽，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你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
顧清夢：該輪到我的場合了吧！讓我泡童樂！讓我泡！！！！！
——————————
突然想起來，強調一下：
因為懶得給配角起名字，所以選秀的四位評委中，有一個用“女舞蹈老師”代稱，並沒有強調她是女的的意思，而是因為常駐評委中另外兩個都是男的，又想把她和其他舞蹈老師區分開，沒有處理好，還在想辦法改，以後我會註意避免這種涉及性別因素的問題。
女性不代表感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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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去吃好吃的慶祝一下。”平野說。
“……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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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愛吃什麽？”平野問，“燒烤？火鍋？油炸小食品？”
童樂小心翼翼接茬：“這些都不能吃？”
平野：“哈哈哈，都可以，愛吃什麽隨便點。”
於是兩人大半夜去吃了鐵板燒，童樂點了一堆從前吃不起的肉，喝了兩三杯甜甜的雞尾酒，才回家睡下，一夜好夢，直到快中午才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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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
平野帶他從一扇小門走進，是一個空蕩蕩的超大影廳，I-MAX巨幕，5D設施，配豪華特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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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野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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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搖頭：“你對我太好了。”
這是童樂活了二十八年以來，第一個對他這麽好的人。
可是童樂隨即想到，這一切的寵愛，都是利用原主的身份偷來的，本不屬於他，童樂的心就忽然隱隱作痛，酸澀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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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松了手，勉強笑道：“那今天要玩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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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想吃什麽？”平野問他。
“可以先在海邊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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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怕得罪平野，這個名叫“星隨我心”的大粉帶領的大部分粉絲，都沒怎麽提到平野，全在強調童樂。
平野早上五點起床時，就收到助理提醒，回覆了這些質疑：“沒有黑幕，各憑實力。我願意棄票證明，即使沒有我的票，童樂也能高名次晉級。”
但顯然，這個tag裏並沒有人相信。
經過一天的發酵，平野登陸童樂的微博賬號，看到私信裏已經摻雜了大量的辱罵，其中直言“童樂去死吧”這一類消息，竟然還算罵得比較好聽的。
平野本來沒當回事，但看到現在這種情況，不禁皺了皺眉頭，有點生氣了。
他於是又發了一條微博：
“我棄票並非應該，而是出於對觀眾疑慮的尊重。若再有誹謗我節目、侮辱我選手的有心人，我會直接采取法律措施。”
“啊……”
不遠處，原本在拍照的童樂低頭看著手機，突然驚嘆了一聲。
“怎麽？”
平野心跳加速，以為他看了微博，趕緊沒收了他的手機。
可童樂擡頭看他，清澈眼睛裏倒映著他背後的夕陽，沒有一絲哀傷神情，反而充滿了驚喜和失措。
平野低頭一看，是一條微信的請求添加聯系人消息：
“童樂，你好。
“我是顧清夢，請問25進12的比賽，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你合作？”
作者有話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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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懶得給配角起名字，所以選秀的四位評委中，有一個用“女舞蹈老師”代稱，並沒有強調她是女的的意思，而是因為常駐評委中另外兩個都是男的，又想把她和其他舞蹈老師區分開，沒有處理好，還在想辦法改，以後我會註意避免這種涉及性別因素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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