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0章 你只屬於我20

關燈
尤棋拿著一條薄毛毯和一杯溫水, 推開小木門來到後邊的花園裏。

她穿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看到花園中央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

花園後邊全種上了茉莉花, 那是尤許精神還算好的時候種的, 之後她經過三次化療, 頭發已經掉光了, 胃被割了三分之一, 基本上吃不了什麽東西了。

在醫生們探討第四次手術方案時, 尤許放棄了治療,回到她們買下的小別墅。

現在躺在輪椅上的她已經瘦得脫相, 搭在扶手上的手腕僅有層薄皮裹住骨頭, 沐浴在陽光下沈睡的面容,就像她身側的茉莉花苞, 潔白又安靜。

尤棋輕輕嘆息, 回屋拿個毛毯的功夫, 尤許又睡著了,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睡, 意識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

春初的午後,溫度還有些低, 尤棋將毛毯蓋在尤許身上,而後握著輪椅後把手,想將尤許推回屋裏。

動了兩下,尤許醒了, 聲音有些模糊:“寄出去了嗎?”

“寄了,”尤棋說,“每個星期寄一次,我不會忘的。”

頓了頓,她又忍不住說:“一天看那些花幹什麽,下次又在花園裏睡著感冒了怎麽辦?”

尤許笑了笑,沒說什麽,知道表妹是在擔心自己,只覺得心頭一暖。

“還有,半夜也別給我偷偷爬起來寫明信片,”尤棋忍不住叨叨她,“你都寫了那麽多了,到底還要寫多少啊,自己是個什麽身體狀況也不顧一下。”

尤許無奈地笑了下:“好,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每次就會說知道,”尤棋抿了抿唇,“喝點溫水。”

尤許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飲,慢慢咽下,喝得有些艱難,尤棋看得眼睛一酸,別開眼去。

時常的頭痛和腹痛讓尤許不堪折磨,又問系統:“我什麽時候能死啊?”

系統說:“完成斬殺任務你就不用受這苦了,沒完成三個月倒計時一秒都不會少。”

尤許不說話了,生老病死,她還沒體會第二個階段,直接越階到三四階段,也算是把人生過足了。

時間漫長得像火爐上細煮慢燉的粥,煎熬地等待最後煮沸熄火的時刻。

尤許意識不清醒和疼痛的時刻越來越長,到了最後幾天,她吃喝不下,臥倒在床,滿身病氣。

尤棋終於從偷偷擦眼淚到放聲大哭:“表姐......你別走......”

那天,尤許似乎好了些,能看清眼前人,清晰地聽到說話聲,她氣息虛弱地笑了:“哭成這樣做什麽......我還有口氣在呢。”

尤棋邊擦眼淚邊說:“別講這麽多話,養好精神。”

“好、好,”尤許慢慢閉上了眼,“夜深了,別守著了,回去睡吧。”

尤許又說:“今晚風不是很大,把窗戶打開些,我想透透氣。”

她極少提要求,也已經很久沒說過這麽多話了,尤棋想了下,還是打開了窗,給她加了床被子才離開。

尤許閉著眼,腦海裏全是一個人的模樣。

午後窗戶打開,陽光暖暖照入,段瑉握著她一縷黑發,蜷著身體睡著的模樣。

她只在牛奶裏加一勺蜂蜜,他抿嘴看著,不太滿意的模樣。

她懶散靠著沙發,念著童話故事,他彎唇傾聽的模樣。

以及他總用那雙澄澈透亮的眼眸,安靜註視她的模樣。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快到了,原來人走到生命的末端,真的會回首心底重要的人和事。

尤許掙紮著動作,從枕頭下面拿出明信片和一支鋼筆,她用盡全身力氣握緊筆,一筆一劃地寫下淩亂的字。

筆尖在紙張上劃出沙沙聲,在這安靜的夜裏輕響。

段瑉,我喜——

“啪嗒”鋼筆滾落在地,明信片從床縫間掉下去。

窗戶滲漏進來的斑駁月光,靜悄悄地落在她搭在床沿的那只手上。

——

尤許回到空白空間時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直楞楞地坐著。

直到系統的聲音響起:“恭喜宿主完成任務,任務評分等級為B級,獎勵3000積分。”

什麽?

她完成任務了?

她什麽時候就完成任務了?

所以說段瑉......死了?!

尤許的腦子亂嗡嗡成一團,不可置信地說:“段瑉死了?不可能!”

系統說:“你可以花100積分看任務回放,進行任務覆盤。”

尤許還是不相信:“看任務回放。”

她的面前迅速展現出一個屏幕,以倍速的方式開始播放。

段瑉一個人在廚房裏做菜,做出來的菜他只嘗一口,皺了皺眉就倒掉,一直反覆做個十幾遍,才滿意。

他盯著滿桌子的菜,走了下神,忽然喃喃道:“你菜譜上的菜我都會做了......”

段瑉很少睡,或者說是不敢睡,特別是到下午午睡時間,他甚至會坐立不安,去書櫃那裏翻出她講過看過的書,心緒才會稍稍平穩些。

書頁翻動,一張東西掉了出來。

段瑉拿起一看,是一張茉莉花書簽,他眼睫輕顫,把這本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翻出兩張書簽。

接著,他再次走到書櫃那裏,把所有書都翻了一遍,找寶藏似的,每找到一張書簽,就小心翼翼地揣懷中。

因為他們種的茉莉花越來越多,有時尤許會摘一些泡茶,或者做成書簽,隨手夾書裏。

那天晚上,段瑉將書簽放在枕邊,呼吸間縈繞淡淡的茉莉花味,晚風將窗臺的淡香帶入整間屋子。

熟悉的味道,就好像她從未離開。

段瑉閉上了眼,又是沒睡著,在腦海裏默默勾勒她的模樣。

後來他將兩處屋子打通,他原本的屋子漆黑一片,尤許曾給他寫的橘黃色便利貼,他在墻上貼出太陽的形狀,是那房子裏唯一的顏色,而她的房間總是米色暖調又敞亮的。

涇渭分明,像是一邊地獄一邊天堂,他大多數時候縮在“地獄”裏。

段瑉每天都會出門,去商場,去超市,去各種人山人海的地方,他吃下大量的藥物強行去適應活人的氣息,回到家裏連夜的發病,獨自忍受著,只要熬過去,他又會繼續出門。

經過不斷地應激反應,到生理和心理的強行適應,他能去的地方越來越遠,使用的藥物越來越少。

到最後,除了下意識避開迎面而來的人,他基本上能像正常人一樣出門了。

“尤許,我能像正常人一樣出門了,很快就能陪你走遍全世界。”

“你什麽時候才回來呢。”

一個人的生活過於難熬,好像無盡苦海看不到頭,唯獨給他些許慰藉的是尤許寄來的明信片,她每周會寄來一張明信片,上面有兩三句話。

“段瑉,這邊降溫降得厲害,下了不少冰雹,砸得窗戶脆生生響。”

“段瑉,今天的陽光很好,若明湖的湖水波光粼粼,像上萬顆玻璃球碎了一地。”

“段瑉,我看到未山上的桃花都開了,很漂亮,但沒看到這裏記載的桃花妖,我想可能是人太多,她躲起來了。”

......

每當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拿明信片反覆的看,想到她在遠方過得那麽好,想到她在沒有他的地方也會笑得那麽開心,他又有了掙紮著活下去的動力。

一輩子那麽長,總有歸期。

他們還會再相見的。

段瑉給尤許回明信片,但每次他提及的問題和話題,她都沒有回應,明信片的地址總在變,他想她是滿世界的走,可能固定不到一個地方收他的明信片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段瑉將窗臺上的茉莉花都摘了下來,做成書簽,拿一部分裝在小玻璃罐裏隨身攜帶。

他買了機票,也出了國。

先到的那處地方早已放陽,已經不下冰雹了。

又過了幾天,段瑉坐在若明湖畔的石椅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眼底黯然,默不作聲地捏緊手中的小玻璃罐。

未山上的桃花謝得晚,依舊半山滿紅,不少人拍照嬉戲,情侶在樹下相擁,所有熱鬧都成了遙遠的背景,他站在山頂上,滿目蕭涼。

他一個人行走在世界各地,看她看過的景色,吃她提過的食物,像在默默修行的苦僧,卻又無怨無悔。

直到有一天,他的手機響了,那一刻他恍如隔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自從尤許出國,她的手機再沒打開過。

她是要回來了?

段瑉不敢耽誤,掏出手機,手抖得手機差點摔落,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了兩口氣,電話接通瞬間,他連呼吸都止住了。

兩邊安靜片刻。

段瑉握著手機的指節用力泛白,小心翼翼地輕喚了聲:“尤許?”

“表姐夫,”尤棋說,“是我。”

段瑉立即問:“她呢?”

尤棋頓了頓說:“我給你地址,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看看。”

“好。”

收到地址的段瑉持續狂喜,恨不得立刻沖過去,但他在經過一扇窗戶,看到自己狼狽不已的樣子生生止步。

他胡子拉碴的,很長時間沒剪的頭發已經到了頸脖處,臉也沒洗幹凈,手上的指甲也沒剪,衣服有多久沒有換過了?

這樣糟糕的他怎麽能去見她。

段瑉立刻買齊洗漱修整的東西,住入一家酒店打理自己,確定收拾幹凈,他連夜坐飛機趕往那座城市。

等找到地方時,已經到了下午,段瑉將門牌號與地址又對了一遍,頭一次緊張得手心冒出了汗。

這裏是歐式裝修的小別墅,藍頂白墻,兩層樓高,門邊有不少植物,前面還有半人高的鐵柵欄。

按下門鈴下一刻,段瑉心頭狂跳。

鈴聲悠揚地傳入屋裏,十多秒後響起清晰地轉鎖聲,“哢嚓”一聲,門開了。

尤棋走出來,面帶疲憊:“表姐夫,你來了。”

段瑉往後望了望:“她呢?”

“她......”尤棋似有些話說不下去,未出口的話藏著情緒,“你先跟我進來吧。”

段瑉壓下湧起的不安,手指蜷緊,沈默地跟她走了進去。

“你先坐,”尤棋給他遞了杯溫水,“我去拿點東西。”

段瑉掃了一眼客廳,依舊是淺米色調,木制家具,碎花布置,大而敞亮的落地窗,她喜歡的風格,可是沒見到她。

克制著心頭的焦急,段瑉等了會兒幾乎快要坐不住時,尤棋抱著大紙箱走過來,“這些都是她給你寫的,讓我每周給你寄去一張。”

段瑉接來一看,裏面全是明信片,上千張,足夠他未來百年都能持續不斷地收到她的明信片。

上面的內容,早已提前寫好,她這是什麽意思......

“還有這一張,是我在床底下發現的。”尤棋將手上的那張明信片也遞過去,如果不是整理東西,發現床下這一張明信片,她也許不會給段瑉打電話,配合著表姐的安排走下去。

但她想,表姐是想見他的。

段瑉指尖顫了顫,接過那張明信片,上面寫著“段瑉,我喜——”第四個字沒寫完,劃出長長一筆,字跡相當淩亂,不是那種刻意寫亂,而是看上去似乎沒了力氣。

那一筆上還有水墨暈開的痕跡,像是落了淚。

“她到底在哪裏?”段瑉艱難地說。

尤棋垂了垂眼,深嘆了口氣:“你跟我來。”

往後走到鵝卵石小路,迎面的風帶來他熟悉的茉莉花香,很快入目是滿院的茉莉花色,中央立起的石碑十分顯眼。

“表姐患了癌癥,最後的這段時間在這裏種下了這片花田,她不願屍體慢慢腐朽,所以最後化作骨灰撒在了這裏。”她怎麽也沒想到,表姐一來這裏,就一手給自己種下了墳墓。

旁邊的人異常沈默,尤棋轉過頭:“表姐夫?”下一刻,她的眼眸暗了。

段瑉操控她,冰冷冷地說:“你先出去。”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目,段瑉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墓碑。

想起她的梨渦笑,那麽甜,她說一輩子那麽長,總有歸期。

假的。

都是假的。

渾身的血液早已凝固,感覺不到日光一絲溫暖,他伸手摩挲那塊冰冷的石碑,眼眸痛楚,嗓音艱澀至極:“尤許,你騙我。”

被曬暖的和風輕輕吹過,茉莉花搖曳著嬌嫩的花瓣。

尤許在投影這邊看到湛藍天空背景下,世間仿佛只剩下站在白色花田裏的孤影。

他一直低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表情。

風慢慢地停了,他說:“尤許,我等不到你了。”

“我去找你。”

段瑉抽出那把尤許曾經抵在他脖子上的手術刀,放在當初同樣的位置上。

“不要!!!”尤許用力喊道,只可惜他們不在一個時空,他聽不到。

下一刻,梅紅的血落在潔白的花瓣上,血腥味和茉莉花香融合在這一片土壤上。

脖子上的鮮血不斷湧出,感覺到生命力量的流失,段瑉倒在石碑旁邊,聞著那些淺淡熟悉的香味,安靜地閉上了眼。

他想,我終於可以睡著了。

眼前的投影屏幕消失,尤許早已視線模糊,不知不覺間淚流滿目,也沒註意到自己的身體一直在發顫。

“警告警告,宿主情感實化值達到60......70......75......突破80,”系統說,“啟動情感重置初始化。”

尤許腦子裏的記憶被剝離成碎片,好多東西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看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尤許止住了淚,冷靜下來,理智回籠過後,系統就開始說:“請宿主準備,傳送下一個世界。”

尤許落入白色光圈裏,消失於空白時空中。

在滿目喜紅的房間裏醒來,紅蓋頭遮住她的視線,垂眼看到自己身上的喜服和手上的金鐲子。

尤許一把掀開紅蓋頭,連世界線都沒有讀取,直接站起走到桌邊,將桌上的瓷酒壺砸碎,挑選最鋒利的尖端,刺進脖子。

燭火搖曳,大紅蠟燭流下殘淚,血染紅衣,在地上落出血花。

......

尤許再一睜眼,又回到了空白時空,下意識摸了下脖子,總覺得隱隱發痛,碎片刺進去是真切的疼,等到生命體徹底流逝,她才沒了痛覺脫離回來。

這真實的痛感,讓很多宿主哪怕不想做任務也不敢對自己下手,所以系統平淡的聲音難得氣憤道:“你!”

它還是第一次遇到宿主抵抗:“你難道就不想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嗎?”

尤許冷漠地哦了一聲。

因為她發現他們除了把回到原世界的願望當做獎勵,實則是一種威脅外,根本拿她毫無辦法。

“警告,”系統又說,“宿主感情實化值到達79!”

尤許繼續冷漠:“哦。”

以前七八說過,感情實化值會因為宿主自身的抵抗而重置得不幹凈,再說他們只有權重置一次,感情是還可以漲的嘛。

系統:“......傳送。”

尤許又被傳送到新的世界,一醒來她看到自己粗衣粗布,一雙大手起了不少的繭子,正在蹲在河邊拿棒槌洗衣。

尤許冷笑一聲,將棒槌一丟,踹開面前的木盆,直接跳入湖中,土腥的湖水灌入她的口鼻,胃袋發漲,她在不斷下沈。

再次醒來時,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回到空白時空,尤許打量房間,雕花鏤空的木制門窗,床幃輕紗,自己一身綾羅綢緞,手也細嫩不少,估計是哪家的小姐。

這是重生文世界?

尤許拔下頭上的金釵,毫不猶豫往自己的脖子紮入。

鮮血湧出,尤許咬牙強忍痛意。

再一醒來,她還是沒有回去,一眼看到漆黑的天,暗夜下的樹影張牙舞爪,冷風吹過,帶來一股屍腐臭。

尤許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確定是又重生了,還被人丟在荒山野嶺的死人堆裏。

這次她依舊不讀取世界線,手腳並用地爬出人堆,離開了這裏。

這個普通的世界裏,有個普通的人,時而風餐露宿,時而看花賞鳥,她從去人煙稀少的地方行走,等日出看日落,摘野果掏鳥蛋,自娛自樂,也因滿山桃花而怔神,想起一個人。

等到系統的能量耗盡,尤許再次回到空白時空。

系統簡直氣得要死:“你到底想怎麽樣,每次讓你穿越,你知道得需要多少能量嗎,尋找到附和你的身份條件,你知道有多難嗎?”

系統暴躁地說:“我也是要沖業績的!”

所謂談判的時機就是對方不冷靜,自己尚且還有理智,而且已經讓它清晰感受到奈她不何,尤許抓住時機說:“據我觀察,你們任務的本質其實是要求任務對象不迫害世界,如果我不必斬殺他們,又能保證他們不黑化,世界一切穩定,可以嗎?”

系統陷入長時間的沈默,第一次有宿主提出這些要求,以前定下任務,宿主都是一個勁兒埋下頭猛做。

說實話經過無數次測評和長時間的實驗,還是斬草除根最能根除隱患。

尤許盤腿坐好,笑瞇瞇地說:“反正你已經和我綁定了,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不就是想要業績嗎?我帶你反向上分。”

系統:“......”

一人一機安靜良久,系統咬牙切齒地說:“我跟主機匯報一下。”

尤許左等右等,等了半天,系統才重新響起聲音:“按照你的要求也可以,但為了保證世界的穩定,必須要目標任務黑化值降低為0,以及對你的信任值達到100才算完成任務。”

“如果任務目標黑化值突破80,我們將強制介入宿主體內,操控宿主身體進行斬殺任務,這涉及到宿主個人權利問題,所以要簽約。”

尤許面前出現了一塊玻璃板,她爽快地摁下手印。

“行了吧,”系統收回玻璃板,憤憤道,“開始下一個世界的任務。”

“不行。”尤許說。

系統再次暴躁:“又哪裏不行?”

尤許:“我要重置第一個世界,按照新的條約內容。”

第一個世界作為新手任務可以挑選時間段重置,許多快穿者初次做任務,成績和積分都不高,會有一次機會重置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將積分刷上去。

“行行行。”

尤許:“再等一下。”

系統:“又怎麽了!”

“我不要你,”尤許說,“我要那個火柴人。”腦子裏面的火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變成了無形的電子音。

系統氣急:“我才是專業的斬殺系統,七八是見習系統,只負責簽約和解釋一些事項。”

尤許搞明白了,原來從斬殺任務階段就換成了這個電子音接手,之後它的業績就會和她掛鉤,這她可不太樂意了:“我就要它,再說我也不用斬殺任務了。”

雖然七八在她腦海裏打太極,吃瓜度假,不務正業......但它還是個好系統。

“......”系統有種自己被用完就被扔的感覺,但它也受不了這個宿主了,還不如轉去別的宿主那,再說她的條款都變了,指不定影響它沖業績,它可是宿主積分排行榜上的第一系統!

她已經讓它損失了兩個世界,綜合積分不知下降了多少,沒了它,看她以後怎麽哭天喊地。

作為極其講究效率的電子音幹脆不說話了,直接消了音,過了一會兒,空白空間出現那個做工奇差的火柴人,它跑過來:“宿主,嚶嚶嚶~”

尤許面無表情,一手摁住這只嚶嚶怪:“行了,快傳送我回第一個世界吧。”

七八努力擡起炭黑的頭,聲情並茂地說:“宿主,我好想你嚶。”

尤許又一把給它摁下去,明明是肖想她的積分,“快點兒。”

“好的,宿主。”

尤許面前出現一條很長的時間軸。

“請宿主選擇時間點,”它用一種溫馨提醒的語氣說,“只能選擇紅色的點哦。”

一眼掃過去,只有一個紅色的點,尤許:“......”這還用選嗎?

她仔細一看,那個點剛好卡在斬殺任務的節點。

作者有話要說:  最初我構思這個故事的時候沒啥虐感,等我昨天下午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哭成傻狗,差點和基友抱頭痛哭。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死了,再一看評論,我去世了(。

其實本來是不想劇透的,不知道結局究竟好壞,才有一種期待感,但我看到介麽多人要給我寄刀片,我一想,把這麽多刀片稱斤賣,我要發家致富了【不是。

再次感謝即將停運的快遞,拯救即將暴富的我【這個不是重點。

想到大家期待好結局的心情和情緒,我一一回覆了評論,強調這個小世界是HE(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我又有種打破了一些人期待感的愧疚。

本來想今天寫完這個小世界的,但時速太慢600-800間浮動,寫了一天才寫了6500字,明天一定能完結它,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感謝大家的支持~

——

感謝在2020-01-13 20:09:01~2020-01-14 20:33: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懷莽 10瓶;擷枝 4瓶;echo·xc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