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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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病房輾轉到另一間病房。
宋舒予就像是一個失了感情的機器。她木然的站在病床前，看著沈睡不醒的宋京梁。一切的話語都沒有了，連流淚都沒有力氣。
這一段時間哭的太多了，把這一輩子的眼淚提前用完了。
“你爸爸這樣子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我找人再聯系聯系國外的醫院，說不定還有醒過來的可能。舒予，我現在比較擔心你，你最近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可一定要挺下去啊。”董念溫柔的勸道。
宋舒予轉頭看向董念，“董阿姨，你也是。你要照顧我爸爸，太辛苦了。”
“我跟他那麽多年了，早就照顧習慣了。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宋舒予沒說話。
她現在哪有什麽打算？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來的太突然。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董念頓了頓，說道，“你先前不是出國了嗎？你爸爸說你是為了讀書，也為了散散心。要不然，你出去待一段時間吧。把心情調整好了再回來。你爸爸這邊有我照顧呢。”
宋舒予沒有立刻答應。
即便她面對宋京梁是一種覆雜的情緒，但她也做不到立刻把他拋下就出國。
“你爸爸最關心的就是你了。你發燒這幾天，藥根本餵不進去，一到嘴裏就吐出來。也難怪，那藥看著就很苦，但你高燒不退啊。好在……”
董念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就沒再繼續。
晚上，宋舒予讓董念回去休息，她陪著宋京梁。
或許宋京梁的話沒有錯，找到真相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如果早知道真相是這樣，不過是把她帶入到另一個深淵。而她或許餘生都要在對宋京梁的愧疚中度過。
這麽久以來，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意義。
她活的像個笑話。
或許就該躲起來，這一輩子不要再見人了。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匆匆度過此生。
周雲卿對不起宋京梁，宋京梁害了周雲卿，而她害了自己的爸爸。他們一家三口，像是因果循環的一個圈，牢牢被鎖其中，誰都無法逃脫。
“對不起啊，爸爸……”她趴在床邊，脆弱的像個孩子，“你無論如何都是我的爸爸，我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
在床邊囈語良久，宋舒予不知不覺間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被不斷響起的手機震動聲吵醒。
宋舒予看了一眼，是個陌生來電。
她起身，走到窗邊接通。
“是舒予小姐嗎？”
“我是。”
“我是靳少的助理。”
“哦，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邊欲言又止一下，才說道，“舒予小姐現在方便過來M國嗎？現在那個孩子在我們手上。靳少交代只能交到舒予小姐手裏。所以我們……”
“孩子？”宋舒予吃驚。她因為宋京梁的事情，差點把那邊的事情給忘記了。
“具體的事情還是等舒予小姐過來再說吧。電話裏很多事情不方便說。”
宋舒予看一眼宋京梁，不確定現在她是否方便過去一趟。
她甚至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還要不要繼續。
“抱歉，我，能不能你們先照顧那個孩子幾天，我可能……或者，我找個人過來吧。他可以完全代表我的。”
那邊有些為難的停頓了一下，才說，“那好吧。但還是希望舒予小姐能盡快過來。”
“好。謝謝你了。”
當宋舒予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立刻問道，“那個……為什麽這個電話不是你們靳少給我打的？”
依照這件事的保密性，靳司衍在沒有告知她的情況下就動手已經是非常令人意外。而事後，依照靳司衍的性子，應該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和她說這件事的。
然而，都沒有。
“舒予小姐來了就知道了。靳少特地說了，不能告訴你。”
這就更可疑了。
“我雖然和你不熟，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和靳少的關系。如果你現在不和我坦白的話，恐怕我也沒法答應你的要求，立刻去到M國那邊。”
“舒予小姐……”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助理笑了一下，“舒予小姐一旦知道的話，靳少怎麽會猜不出是我說的？不過他現在應該也沒法懲罰我。”
宋舒予皺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靳少他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中午董念過來的時候，宋舒予有了決定。
“董阿姨，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一下。”
“要去哪裏啊？”
“出國。”
“哦，那你去吧。你爸爸這邊不用擔心的，我會照顧好他。”董念握了宋舒予的手說道，“出國之後，記得別胡思亂想，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你爸爸還指望你呢。”
宋舒予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只是點點頭，“我爸爸這裏辛苦你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和他也是夫妻十幾年了。”
宋舒予吃了董念給她帶過來的午餐，都是她愛吃的菜。
她擡眼就看到董念在給宋京梁擦拭身體。
“董阿姨，給我爸爸找個護工吧。我不在沒人替換你，你這樣會太辛苦。”
董念笑著搖頭，“護工哪有自己人細心？你爸爸這人挑剔的很，身上但凡哪裏不幹凈，心情就不好。我沒關系，我反正一直都是閑著沒什麽事的。以前是照顧你爸爸，以後也是照顧你爸爸，沒什麽變化。唯一的就是你爸爸沒法給我什麽回應了。”
宋舒予舉著筷子，一時間沈默。
她意識到，在現在的境況裏面，董念也比她好過不到哪裏去。
“我會盡快回來的，董阿姨。”
“沒事。你該忙忙你的。我有什麽事就給你打電話。不過你一個人在國外，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宋舒予抿了抿唇沒說話。
下午高巖帶著行李箱過來找她。
機票已經訂好了。
宋京梁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反而是M國那邊的事情不能拖。
她提了包，再看了一眼宋京梁。
董念把她送到了門口。宋舒予臨走時，突然想起了什麽，便問道，“董阿姨，你認識葉福全嗎？”
“啊？聽起來有點耳熟，不過想不起來了。他是誰？很重要嗎？”
宋舒予搖頭，“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的。我先走了，爸爸這裏，拜托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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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予就像是一個失了感情的機器。她木然的站在病床前，看著沈睡不醒的宋京梁。一切的話語都沒有了，連流淚都沒有力氣。
這一段時間哭的太多了，把這一輩子的眼淚提前用完了。
“你爸爸這樣子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我找人再聯系聯系國外的醫院，說不定還有醒過來的可能。舒予，我現在比較擔心你，你最近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可一定要挺下去啊。”董念溫柔的勸道。
宋舒予轉頭看向董念，“董阿姨，你也是。你要照顧我爸爸，太辛苦了。”
“我跟他那麽多年了，早就照顧習慣了。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宋舒予沒說話。
她現在哪有什麽打算？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來的太突然。完全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董念頓了頓，說道，“你先前不是出國了嗎？你爸爸說你是為了讀書，也為了散散心。要不然，你出去待一段時間吧。把心情調整好了再回來。你爸爸這邊有我照顧呢。”
宋舒予沒有立刻答應。
即便她面對宋京梁是一種覆雜的情緒，但她也做不到立刻把他拋下就出國。
“你爸爸最關心的就是你了。你發燒這幾天，藥根本餵不進去，一到嘴裏就吐出來。也難怪，那藥看著就很苦，但你高燒不退啊。好在……”
董念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就沒再繼續。
晚上，宋舒予讓董念回去休息，她陪著宋京梁。
或許宋京梁的話沒有錯，找到真相也沒有那麽重要了。如果早知道真相是這樣，不過是把她帶入到另一個深淵。而她或許餘生都要在對宋京梁的愧疚中度過。
這麽久以來，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意義。
她活的像個笑話。
或許就該躲起來，這一輩子不要再見人了。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匆匆度過此生。
周雲卿對不起宋京梁，宋京梁害了周雲卿，而她害了自己的爸爸。他們一家三口，像是因果循環的一個圈，牢牢被鎖其中，誰都無法逃脫。
“對不起啊，爸爸……”她趴在床邊，脆弱的像個孩子，“你無論如何都是我的爸爸，我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子。”
在床邊囈語良久，宋舒予不知不覺間睡去。直到第二天清晨，被不斷響起的手機震動聲吵醒。
宋舒予看了一眼，是個陌生來電。
她起身，走到窗邊接通。
“是舒予小姐嗎？”
“我是。”
“我是靳少的助理。”
“哦，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邊欲言又止一下，才說道，“舒予小姐現在方便過來M國嗎？現在那個孩子在我們手上。靳少交代只能交到舒予小姐手裏。所以我們……”
“孩子？”宋舒予吃驚。她因為宋京梁的事情，差點把那邊的事情給忘記了。
“具體的事情還是等舒予小姐過來再說吧。電話裏很多事情不方便說。”
宋舒予看一眼宋京梁，不確定現在她是否方便過去一趟。
她甚至不知道那個孩子的事情還要不要繼續。
“抱歉，我，能不能你們先照顧那個孩子幾天，我可能……或者，我找個人過來吧。他可以完全代表我的。”
那邊有些為難的停頓了一下，才說，“那好吧。但還是希望舒予小姐能盡快過來。”
“好。謝謝你了。”
當宋舒予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立刻問道，“那個……為什麽這個電話不是你們靳少給我打的？”
依照這件事的保密性，靳司衍在沒有告知她的情況下就動手已經是非常令人意外。而事後，依照靳司衍的性子，應該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和她說這件事的。
然而，都沒有。
“舒予小姐來了就知道了。靳少特地說了，不能告訴你。”
這就更可疑了。
“我雖然和你不熟，但我相信你應該知道我和靳少的關系。如果你現在不和我坦白的話，恐怕我也沒法答應你的要求，立刻去到M國那邊。”
“舒予小姐……”
“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助理笑了一下，“舒予小姐一旦知道的話，靳少怎麽會猜不出是我說的？不過他現在應該也沒法懲罰我。”
宋舒予皺眉，“你這話什麽意思？”
“靳少他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中午董念過來的時候，宋舒予有了決定。
“董阿姨，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一下。”
“要去哪裏啊？”
“出國。”
“哦，那你去吧。你爸爸這邊不用擔心的，我會照顧好他。”董念握了宋舒予的手說道，“出國之後，記得別胡思亂想，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你爸爸還指望你呢。”
宋舒予想說什麽，又沒有說，只是點點頭，“我爸爸這裏辛苦你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和他也是夫妻十幾年了。”
宋舒予吃了董念給她帶過來的午餐，都是她愛吃的菜。
她擡眼就看到董念在給宋京梁擦拭身體。
“董阿姨，給我爸爸找個護工吧。我不在沒人替換你，你這樣會太辛苦。”
董念笑著搖頭，“護工哪有自己人細心？你爸爸這人挑剔的很，身上但凡哪裏不幹凈，心情就不好。我沒關系，我反正一直都是閑著沒什麽事的。以前是照顧你爸爸，以後也是照顧你爸爸，沒什麽變化。唯一的就是你爸爸沒法給我什麽回應了。”
宋舒予舉著筷子，一時間沈默。
她意識到，在現在的境況裏面，董念也比她好過不到哪裏去。
“我會盡快回來的，董阿姨。”
“沒事。你該忙忙你的。我有什麽事就給你打電話。不過你一個人在國外，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宋舒予抿了抿唇沒說話。
下午高巖帶著行李箱過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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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京梁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反而是M國那邊的事情不能拖。
她提了包，再看了一眼宋京梁。
董念把她送到了門口。宋舒予臨走時，突然想起了什麽，便問道，“董阿姨，你認識葉福全嗎？”
“啊？聽起來有點耳熟，不過想不起來了。他是誰？很重要嗎？”
宋舒予搖頭，“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問一下的。我先走了，爸爸這裏，拜托你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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