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如果死了，你會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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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不是繁華地段，好在走了十幾分鐘終於找到了一家還開著門的便利店。
宋舒予走進去拿了自己需要的。
回到櫃臺結賬的時候，看到賀懷池正在看著前排放的計生用品。
宋舒予特別無語，去看一眼時間。才意識到手表放在床頭櫃上忘了戴。
無所謂了，她買完就趕緊回去。
售貨員已經算好金額，一只手伸過來，“算上這個，一共多少，我來付。”
宋舒予垂眼一看，是一盒紅糖姜茶。
宋舒予沈默一下，沒說話，甚至也沒和他爭付錢的事情。不過售貨員把袋子遞過來的時候，宋舒予自然接過來道了聲謝轉身就往門口走了。
“給我。”
“不重。”
“我知道，給我。”他的手又往前遞了一些。
宋舒予不和他爭，直接把袋子遞給他，反正他知道這裏面是什麽。
雙手放進羽絨服的口袋裏，問，“你剛才亂看什麽呢。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倆在這附近開了房，臨時過來買東西。”
賀懷池勾一下唇角，問，“不是嗎？”
宋舒予看他。
賀懷池輕笑一聲，低聲說，“我發現D家又出了個新口味，下次嘗嘗？”
他說的是嘗嘗，而不是試試，旖旎又靡麗。
宋舒予簡直不能去想，覺得臉已經發燙，刻意加快了步子，轉頭提醒一聲，“走快點吧，不然回去天都要亮了。”
賀懷池無聲笑一下，從身後看到她長發披散，像黑沈湖底的水草。他邁著大長腿跟上去。
快要到福利院的時候，她又習慣性的看一眼手表，發現手腕空空如也，便撇撇嘴。
“怎麽了？”
“手表忘戴了，卻一直想著看時間。”
“你換手表了。”
不是個疑問句。他早早就發現了，只是沒問。
宋舒予點頭，“爸爸前段時間送的，限量款，他看到喜歡就給我買下來了。老頭子有時候也亂花錢。”
嘴上抱怨，但明顯很喜歡。賀懷池註意到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天天戴著的。
賀懷池問，“還好嗎？有沒有疼？回去記得泡上一杯喝了再睡。”
宋舒予故意顯得不耐煩，“知道了，你好啰嗦。”
正說著突然腳步一頓，帶著顫音，“那裏是福利院嗎？”
賀懷池看過去，前方火光沖天，就是發生在福利院內。
“快打120。”賀懷池把塑料袋遞給她，朝前狂奔而去。
宋舒予一邊打電話，一邊也往福利院跑去。
等到了裏面，發現院長他們已經帶著小朋友們都出來了。孩子們帶著懵懂的眼神看著天空的火。
“有沒有小朋友受傷？這裏安全嗎？”
“著火的是後排的房子。我以為你在裏面，準備給你打電話。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妮妮！”宋舒予朝後排跑過去。
果然起火的就是她所住的那排房子。但到底從哪裏起的火，一時間分辨不出來。
賀懷池已經提過來一桶水，在一側直接從身上淋下去。
因為太過冰冷，宋舒予肉眼見到他身體顫了一下。
知道他想幹什麽，宋舒予趕緊拉住他，“別逞能，消防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這火勢，晚一分鐘，妮妮可能沒命。”
宋舒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可笑的陷入了兩難的抉擇，讓她患上了失語癥。
“你信我嗎？”
讓宋舒予為難的答案。
她不信他。
但此刻，猶豫了。
好在賀懷池也沒在等她的回答，在她頭頂揉了一把，鄭重說道，“我會把她安全帶回來，至於我……如果死了，你該高興。”
宋舒予想罵他，沒罵出口。
想讓你削肉剔骨，拿命來抵。那是她對他報覆。
賀懷池對她一笑，溫柔極了，“站遠一點，這邊煙味太濃了。”然後利落的沖進了火海。
宋舒予的心臟猛地一緊，像一條置身於幹涸地面的魚，呼吸生疼，快要活不下去。
在等待的每一分鐘好像都是一年一年那麽持久的煎熬。
院長已經安撫好小朋友，走到宋舒予身邊，溫柔說道，“懷池不會有事的。”
宋舒予一直看著前方，眼睛裏都是紅色，是因為火還是此刻的情緒，她不知道。
“院長，能牽住我的手嗎？我好像站不穩了。”
院長溫暖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
終於，賀懷池抱著妮妮沖出來。妮妮被他用大衣裹著，放到地上的時候，毫發無傷。
宋舒予一把將妮妮抱住，還沒來得及和賀懷池說話，他轉身又沖了進去。
“賀懷池！”宋舒予大喊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要沖進去。
可是這一次，他過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再出來，直到消防員趕到。
“哥哥會死嗎？對不起。是我，偷偷藏了一個打火機。爸爸說，抽煙會讓他得到快樂，我看到哥哥也抽煙，我想讓他快樂。對不起……”妮妮肉眼所見是沒有哪裏受傷的。
她想要報答賀懷池和宋舒予，看到賀懷池抽煙，就覺得那是他快樂的事情。於是趁著晚飯沒人註意，溜到廚房偷出了一只打火機。
宋舒予出去買東西，她很快醒過來。漆黑的環境下，她有點害怕。就把打火機滑著了，不下心引起了火災。
她太膽小，也不敢呼救，怕自己惹了麻煩又會被送走，於是就躲進了床底下。也是因為這樣，她沒有受傷，只是吸入了幾口濃煙。
妮妮一下子哭出來，淚珠子直接滾下來，鼻子裏也混著鼻涕流下來。
“不是妮妮的錯。妮妮不是故意的。沒關系的，哥哥不會有事的。”
宋舒予鼻子也酸澀。如果真要說誰的錯，也是她的錯。她不該離開的。
一個消防員把賀懷池背出來，臉已經被熏成黑灰色，根本看不清楚是他。
宋舒予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還活著，快送醫院。”誰喊了一聲，這一句已經足以讓宋舒予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能卸下來。
兩個醫護人員接過來，把他擡上了擔架。
“有家屬在嗎？”
“我。我是他太太。”
宋舒予把妮妮交給了院長，立刻跟了上去。
擔架擡到外面救護車上時，賀懷池的一條手臂突然一垂，手掌攤開，有什麽掉落下來。宋舒予彎腰去撿了，滾燙的淚珠子立刻砸下來。
她笑著罵，“蠢貨。”
賀懷池去而覆返，再次沖進火場，就是為了取她的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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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舒予走進去拿了自己需要的。
回到櫃臺結賬的時候，看到賀懷池正在看著前排放的計生用品。
宋舒予特別無語，去看一眼時間。才意識到手表放在床頭櫃上忘了戴。
無所謂了，她買完就趕緊回去。
售貨員已經算好金額，一只手伸過來，“算上這個，一共多少，我來付。”
宋舒予垂眼一看，是一盒紅糖姜茶。
宋舒予沈默一下，沒說話，甚至也沒和他爭付錢的事情。不過售貨員把袋子遞過來的時候，宋舒予自然接過來道了聲謝轉身就往門口走了。
“給我。”
“不重。”
“我知道，給我。”他的手又往前遞了一些。
宋舒予不和他爭，直接把袋子遞給他，反正他知道這裏面是什麽。
雙手放進羽絨服的口袋裏，問，“你剛才亂看什麽呢。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倆在這附近開了房，臨時過來買東西。”
賀懷池勾一下唇角，問，“不是嗎？”
宋舒予看他。
賀懷池輕笑一聲，低聲說，“我發現D家又出了個新口味，下次嘗嘗？”
他說的是嘗嘗，而不是試試，旖旎又靡麗。
宋舒予簡直不能去想，覺得臉已經發燙，刻意加快了步子，轉頭提醒一聲，“走快點吧，不然回去天都要亮了。”
賀懷池無聲笑一下，從身後看到她長發披散，像黑沈湖底的水草。他邁著大長腿跟上去。
快要到福利院的時候，她又習慣性的看一眼手表，發現手腕空空如也，便撇撇嘴。
“怎麽了？”
“手表忘戴了，卻一直想著看時間。”
“你換手表了。”
不是個疑問句。他早早就發現了，只是沒問。
宋舒予點頭，“爸爸前段時間送的，限量款，他看到喜歡就給我買下來了。老頭子有時候也亂花錢。”
嘴上抱怨，但明顯很喜歡。賀懷池註意到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天天戴著的。
賀懷池問，“還好嗎？有沒有疼？回去記得泡上一杯喝了再睡。”
宋舒予故意顯得不耐煩，“知道了，你好啰嗦。”
正說著突然腳步一頓，帶著顫音，“那裏是福利院嗎？”
賀懷池看過去，前方火光沖天，就是發生在福利院內。
“快打120。”賀懷池把塑料袋遞給她，朝前狂奔而去。
宋舒予一邊打電話，一邊也往福利院跑去。
等到了裏面，發現院長他們已經帶著小朋友們都出來了。孩子們帶著懵懂的眼神看著天空的火。
“有沒有小朋友受傷？這裏安全嗎？”
“著火的是後排的房子。我以為你在裏面，準備給你打電話。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妮妮！”宋舒予朝後排跑過去。
果然起火的就是她所住的那排房子。但到底從哪裏起的火，一時間分辨不出來。
賀懷池已經提過來一桶水，在一側直接從身上淋下去。
因為太過冰冷，宋舒予肉眼見到他身體顫了一下。
知道他想幹什麽，宋舒予趕緊拉住他，“別逞能，消防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這火勢，晚一分鐘，妮妮可能沒命。”
宋舒予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可笑的陷入了兩難的抉擇，讓她患上了失語癥。
“你信我嗎？”
讓宋舒予為難的答案。
她不信他。
但此刻，猶豫了。
好在賀懷池也沒在等她的回答，在她頭頂揉了一把，鄭重說道，“我會把她安全帶回來，至於我……如果死了，你該高興。”
宋舒予想罵他，沒罵出口。
想讓你削肉剔骨，拿命來抵。那是她對他報覆。
賀懷池對她一笑，溫柔極了，“站遠一點，這邊煙味太濃了。”然後利落的沖進了火海。
宋舒予的心臟猛地一緊，像一條置身於幹涸地面的魚，呼吸生疼，快要活不下去。
在等待的每一分鐘好像都是一年一年那麽持久的煎熬。
院長已經安撫好小朋友，走到宋舒予身邊，溫柔說道，“懷池不會有事的。”
宋舒予一直看著前方，眼睛裏都是紅色，是因為火還是此刻的情緒，她不知道。
“院長，能牽住我的手嗎？我好像站不穩了。”
院長溫暖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
終於，賀懷池抱著妮妮沖出來。妮妮被他用大衣裹著，放到地上的時候，毫發無傷。
宋舒予一把將妮妮抱住，還沒來得及和賀懷池說話，他轉身又沖了進去。
“賀懷池！”宋舒予大喊一聲，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要沖進去。
可是這一次，他過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再出來，直到消防員趕到。
“哥哥會死嗎？對不起。是我，偷偷藏了一個打火機。爸爸說，抽煙會讓他得到快樂，我看到哥哥也抽煙，我想讓他快樂。對不起……”妮妮肉眼所見是沒有哪裏受傷的。
她想要報答賀懷池和宋舒予，看到賀懷池抽煙，就覺得那是他快樂的事情。於是趁著晚飯沒人註意，溜到廚房偷出了一只打火機。
宋舒予出去買東西，她很快醒過來。漆黑的環境下，她有點害怕。就把打火機滑著了，不下心引起了火災。
她太膽小，也不敢呼救，怕自己惹了麻煩又會被送走，於是就躲進了床底下。也是因為這樣，她沒有受傷，只是吸入了幾口濃煙。
妮妮一下子哭出來，淚珠子直接滾下來，鼻子裏也混著鼻涕流下來。
“不是妮妮的錯。妮妮不是故意的。沒關系的，哥哥不會有事的。”
宋舒予鼻子也酸澀。如果真要說誰的錯，也是她的錯。她不該離開的。
一個消防員把賀懷池背出來，臉已經被熏成黑灰色，根本看不清楚是他。
宋舒予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還活著，快送醫院。”誰喊了一聲，這一句已經足以讓宋舒予提著的一口氣終於能卸下來。
兩個醫護人員接過來，把他擡上了擔架。
“有家屬在嗎？”
“我。我是他太太。”
宋舒予把妮妮交給了院長，立刻跟了上去。
擔架擡到外面救護車上時，賀懷池的一條手臂突然一垂，手掌攤開，有什麽掉落下來。宋舒予彎腰去撿了，滾燙的淚珠子立刻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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