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蓮的生日宴會剛結束沒幾天，就要過年。賀啟於身體不太好，加上竟然把王為琮給邀請到了島上，老友相聚，就不打算回來了。

賀東仁想著自己父親開心就行，也不勉強。

按照習俗，是要大掃除的。

賀東年那塊地方像是禁地一樣，平日裏很少有人能進去。打掃衛生的也是同一個人。

宋舒予在賀家旁敲側擊的很快就問到了這一點。

但是要怎麽才能讓這個保姆幫自己的忙，讓宋舒予有些為難。

她給顧太太做的珠寶就差最後一步設計一個禮盒。這不是什麽難事，她畫出設計圖，一兩天就可以做好。

陽光淡淡的，有些融融的暖意。宋舒予在陽臺上，腿蜷著坐在一張單人椅上。

有人敲門，是趙夢蘭。

宋舒予叫她進來。

趙夢蘭端著點點心上來，是她剛烤好的餅幹，還有一些水果。

“謝謝你，趙姐。”

宋舒予禮貌的道了謝，卻見趙夢蘭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手裏握著鉛筆，坐直了身體，問，“趙姐還有事？”

“二少奶奶方便進來說話嗎？”

宋舒予會意。

賀家到處都有攝像頭，大概只有每間主臥沒有了。

宋舒予點頭，將衣服攏了攏。

趙夢蘭便將東西端進來，似乎是宋舒予覺得冷，便折回到房間內。

“趙姐，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趙夢蘭說道，“二少奶奶，我來幫你吧。”

“什麽？”宋舒予懵了一下。

趙夢蘭說，“你最近打聽了二先生那棟樓的事情，應該是要做什麽事吧？負責打掃那邊的梁姐和我關系很好。如果你想要做什麽的話，我可以幫上忙。”

趙夢蘭對她說這番話，宋舒予還是有些意外的。

趙夢蘭的確是個好選擇，但宋舒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不想讓趙夢蘭牽扯太多，可能會連累到她。

宋舒予抿唇淺笑，搖頭說道，“我沒什麽需要你做的。趙姐，你已經幫過我了。”

趙夢蘭似乎已經料到了宋舒予的顧慮，便說，“我其實已經想好了。不管我兒子的病能不能好，我都打算不幹了。在家好好的陪他，誰知道留給我們母子的時間有多少。所以二少奶奶不用擔心我，幫你一次，我也能抽身。王大夫在醫院對我們很照顧，一分醫藥費都沒要我麽的，我知道這是二少奶奶幫了忙。而且王大夫說，或許三個月左右，就會有合適的腎源。我們一家人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所以，二少奶奶，再給我一次機會幫你吧。不管你要做什麽，二先生那邊一般人都是進不去的。二少奶奶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趙夢蘭言辭懇切，而且她說的的確對。宋舒予特地觀察過，賀東年那棟樓也是有保安的，周邊也有監控。她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合適的機會接近那邊。一旦刻意的話，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宋舒予便問，“那位梁姐能靠得住嗎？”

“我靠得住就行了。”趙夢蘭認真說道，“我只要想辦法把梁姐支開，二少奶奶要做什麽，我去就行。我在賀家十幾年了，就算臨時頂替一下梁姐去二先生的小樓，也不會有人懷疑的。”

宋舒予思慮了片刻，還是問道，“這事或許有些危險。萬一被人發現……”

“就算被發現，我也不會把二少奶奶供出來的。大不了我假裝去裏面偷東西的，求一求先生和太太，最不濟就是把我趕出賀家而已。”

宋舒予心中有些感慨，趙夢蘭竟然把一切都想好了。她一定是在決定要幫自己的時候，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為自己找好了退路，也讓宋舒予打消顧慮。

見宋舒予還是猶疑不決，趙夢蘭反而笑說，“二少奶奶直接到了醫院逼我選擇的時候可是蠻有魄力的，怎麽這會兒又猶豫起來了？”

宋舒予失笑，隨即說道，“那好吧。趙姐，你一切小心。”

隔天，梁姐請了個病假。趙夢蘭順利進入了賀東年的小樓。然後在那間臥室懸掛的畫上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那一晚雖然記憶很不好，但宋舒予還是清楚的記得，墻上懸掛著一副油墨畫。

攝像頭裝好之後，宋舒予連著看了兩天，都沒有什麽收獲。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賀東年身材還不錯。當然每次看到他赤著上身在鏡頭裏出現的時候，宋舒予立刻就會跳過。

怎麽說呢，比不上賀懷池。

臘月二十七的晚上。賀東仁參加一個商業酒局，那地方是個城郊的私人酒莊。喝得多了，便在那邊住下了。

賀東未親自帶著換洗的衣服也陪同去了。

賀家所有人似乎不約而同的熄燈都特別早。

熄燈歸熄燈，熄燈之後幹什麽就不清楚了。

賀懷池最近在那事上溫柔了一些，但依舊索求無度。

等結束，宋舒予軟綿綿的趴在床上不想動，雪背橫陳，皮膚細膩瑩潤，被賀懷池留下的痕跡格外清晰。

“賀懷池，賣安全套的商家一定感謝你的支持。年底了，是不是給你送個什麽過節禮物？”她現在只有嘴能動，卻還能拿賀懷池開玩笑。

賀懷池看一眼手臂的咬痕，笑意散漫，“藥房應該先給我送個禮物。賀太太這咬人的習慣改不了了？”

“你什麽時候不碰我，我自然就好了。”

賀懷池淡淡睨她一眼，詢問，“一起洗？”

“我再躺會兒。”

賀懷池便自己去洗了。

等他回來，宋舒予便自己去洗了一下。

她刻意洗的慢一點。等回來，賀懷池已經睡下了。

宋舒予走出臥室，輕手輕腳的將門關上了。打開了沙發一側的落地臺燈，宋舒予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她的耳朵裏一只塞著耳機，一只方便她聽到身邊的動靜。

今天賀東仁不在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有所收獲。

她打開電腦，調出畫面，監控視頻一直在實時更新。宋舒予調到了幾個小時前，臥室的燈都沒打開。她鼠標拖著屏幕上的肩頭，一直到視頻裏面終於有了鏡頭。顯示的時間是十一點多。

沒一會兒賀東年就穿著睡袍出現在鏡頭中。宋舒予又往後拖了一點，直到鏡頭中突然出現一個女人。

她正打算倒回去一點，突然耳邊有低緩的嗓音響起，“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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