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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就開始收拾行李。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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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的動作。

這一次,陸遲衡攥住了她直接把她拖到了自己的懷裏。

“誒!你幹嘛!”

“都說了是黑車,自然黑到底。”他抿唇,在兩兩品度出這句話的意思之前,先將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次不同於昨晚,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可是,這一下徹底的把昨晚的記憶給勾帶了出來。兩兩的臉頓時紅雲密布,呆呆的忘了下車。

陸遲衡滿意的摸了摸她的唇角,揶揄道:“不是說要遲到了嗎?怎麽?難道是還要?”

要他個大頭鬼!

兩兩立馬推開了門,逃似的跳下了車。

車門“乓”的一聲合上,她才敢深呼吸。

“小秦!”身後有人在喚她。

兩兩回頭,是辦公室的一個女同事。這女同事平時不怎麽愛搭理人,尤其不愛搭理新人。今日難得主動與她打招呼,兩兩頗有些受寵若驚。

“早上好。”

“男朋友?還是上次那個

?”女同事看著陸遲衡開出去的車,八卦的問。

“上次?”兩兩懵了。

“就是上次來接你的那個,不也開的這輛車嘛!長得挺英俊,人也特別風趣,叫什麽來著,哦,對了,陳子木是不是?”

兩兩記起來了,陳子木是來接過她一回,那一回辦公室的姑娘們都把他當成了她的男朋友,後來她倉促的離開也沒有來得及解釋,這個誤會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消除。

“不是……”

兩兩剛想解釋,就見陸遲衡的車往後退過來,他一路退一路退,直到退停在兩兩和那位女同事的面前。

陸遲衡降下了車窗,摘下了墨鏡,露出他那雙標志性的大花眼,對著兩兩的女同事微微一勾唇,算是打招呼。

女同事怔住了,結結巴巴一句:“陸……陸總,你好。”

陸遲衡卻沒有再看她,他把目光投向了兩兩。

“我忘了告訴你,晚上我沒空來接你,子木會替我來接你。”他把那個“替”字咬的特別重。

這個小氣鬼,原來是又偷偷聽了她們的聊天內容,特意跑回來宣示主權的呢!

兩兩瞪著他。

陸遲衡卻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一樣,接著道:“我回家會晚,不用等我吃飯。”

“……”

女同事頓時恍然,像是明白了什麽。

如果眼神能殺人,陸遲衡此時一定早已被兩兩碎屍萬段。他絕對是故意的,這短短兩句話,每一句都帶著目的。

他不僅變相的把陳子木給擠了下去,還趁機把他們住在一起的事情昭告了天下。

兩兩真是後悔,可是後悔也沒有了退路。

她已經入了狼窩。

八卦緋聞是比病毒還容易滋生的東西,尤其,在女人成堆的地方。

兩兩和陸遲衡住在一起的事情,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傳遍了巨新的角角落落。

不少人又開始拿度假村的工作說事兒,兩兩憑著桃色關系獲得那個case的這個罪名,這下妥妥坐實了。當然,也有不少人想借陸遲衡一點光兒,就湊著她緊挨過來,她的人緣在這個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早上,有了一次特別的爆發。

好不容易挨過了早上,一到下午,兩兩就帶著相機,借著出外景的名頭逃出了辦公室。姜筠請假,她一個人正好靜一靜。

可她剛剛走到巨新的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攔下一輛出租車,就見韓中旭的車遠遠奔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韓中旭風風火火的從車上下來。

“兩兩,你猜,我有什麽好消息告訴你?”他一臉的興奮,看著兩兩的眼神也只是簡單的快樂。

兩兩想,他應該還沒那麽快就聽說了公司裏的那些小八卦吧。

“什麽?”

“猜不到嗎?你聽了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那你說啊!”

兩兩被韓中旭的情緒感染,也開始有了一絲小期待。

“哈!告訴你,Daisy要回來了!”

兩兩一頓,隨即也笑開了顏,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在埃及和Daisy分開的時候,她曾惆悵再見之日遙遙無期,沒有想到,這麽快又可以見面了。

“她什麽時候回來?”兩兩語速不自覺的變快了。

韓中旭特別滿意兩兩的反應。

“具體行程還沒有敲定,但是逃不出這個禮拜。我很久沒有見她了,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置辦幾身新衣服?”韓中旭一緊張,說話就開始起韓腔。

兩兩知道,他對Daisy,有著一份很特別的感情。這份感情特殊到,哪怕他明明知道,那個女人的心裏藏著一個他無法結束的故事,可他仍控制不住自己對她的向往。

韓中旭曾說:“這是一種信仰,世俗崩塌不了。唯有愛可以,可惜,Daisy不願意愛我。”

沒有被愛,可他仍堅定的愛著。

韓中旭很傻,傻得兩兩心疼。

☆、91.夢裏終覓10

“你這樣就挺帥的。”兩兩打量韓中旭,他穿著韓範十足的毛衣,頭發染成了亞麻色,銀光閃閃的耳釘定在他的左耳上,讓他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老板,更像是一個明星。

“你少和Daisy學,就知道寒磣我。牙”

“我寒磣你幹什麽?我可比誰都希望你拿個大剪刀,把我那師傅的翅膀給剪斷算了,也好讓她在這裏安安生生的有一個家。”兩兩笑。

“那你呢?想當初你還不是和她一樣。怎麽?現在是打算回來安家了嗎?”

韓中旭有口無心,可兩兩卻不由的一陣面紅耳赤。陸遲衡的那個房子,對現在的她而言,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屋,屋與家,差一個愛人的距離。

“她回來是?”兩兩扯開了話題。

“影展。城北的雙年影展,她作為攝影界的資深人士,不回來參和一腳,哪兒能顯出熱鬧和專業是不是?”

“那她的作品?”

“當然,雙年展的主辦方特地把最好的一個區域留給了Daisy,專門展示她的作品。”韓中旭說起來,那語氣也是虎虎生威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把Daisy的好,當成是自己的驕傲。那個時候,不知道的外人都以為Daisy是韓中旭的女人酢。

兩兩想,如果Daisy真的是,那麽她會比現在幸福。至少,她不需要用奔波來掩藏自己的心底的不安和無望的思念。

“哦,對了。”見兩兩出神,韓中旭像是想起了什麽:“我剛剛去陸氏開會見著陸總了。”

“哪個陸總?”

“陸遲衡,陸總。”

兩兩恍然,對於陸遲衡,她一直張口就直呼其名,卻忘了在別人眼中,他不止是陸遲衡,他還有很多的身份。

“怎麽了?”

兩兩屏著息,不知道在韓中旭的嘴裏又會蹦出什麽炸彈來。

她的緊張沒有逃過韓中旭的眼睛,他笑起來,一笑那雙單眼皮小眼就瞇成了一條線,可是魅力依舊不減。

“瞧你,說到陸總至於這麽敏感嗎?我早問過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當時你打死不承認,現在狐貍小尾巴怎麽藏不住了?”

“他和你說什麽了?我們哪兒有什麽關系。”兩兩垂著頭,也不知是羞赧還是氣惱,一張小臉紅了又紅。

韓中旭意味深長的盯著她,故意不說話,由著她胡思亂想。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兒。就是開會休息的間隙,韓中旭和一同參加會議的其他人說起了巨新過兩天要舉辦的籃球賽。這是巨新內部員工之間的一場友誼賽,每年都會舉行。

韓中旭自個兒喜歡看籃球比賽,時間寬裕的時候,常常飛去國外看比賽。至於巨新的內部籃球賽,不過是他打著豐富員工業餘生活旗號的一點點小私心而已。

周圍的幾個經理也是籃球迷,聽到他這麽說,都紛紛湊過來加入這個話題。

有人問他:“你們巨新員工也不是很多,男員工夠湊成兩隊的嗎?”

韓中旭告訴他們:“我們公司的男員工才不內訌,他們要抵禦的是共同的外敵。”

大家來了勁兒,都開始好奇所謂的共同外敵是指何方神聖。

韓中旭賣了一個關子,可惜誰都猜不中。他訕訕的公布了答案,所謂外敵,就是巨新女同事的丈夫們。

“你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嗎?這些女同事為誰加油都不合適啊!”會議室裏的人都因為他的這個新奇的想法笑出了聲兒。

陸遲衡正從外面走進來,和樂融融的會議室一下子又有了緊繃感。

大家一齊噤了聲兒,正襟危坐的等著第二輪會議重新開始。

陸遲衡卻不急著將他的筆記本電腦打開,他一扭頭,看著韓中旭問:“往年的比賽結果,勝負比例怎麽樣?”

“嗯?”韓中旭一楞,完全沒有想到他在問什麽。

還是陸氏的職員熟悉自家主子的風格,身邊的陸氏的某個部門經理推了他一把,小聲的提醒他“籃球賽”。

韓中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答:“往年都是一邊倒,我帶著我們公司的男員工,從來都沒有輸過。”

陸遲衡撇了撇嘴,似乎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滿意。

韓中旭不知道陸遲衡不滿意的是他還是他的男員工。他更不知道,陸遲衡明明不在會議室,又是怎麽聽到了這個話題。

陸遲衡沒有繼續往下問,韓中旭也沒有多想。

冗長的會議不知不覺又消磨了他們兩個小時的時間。韓中旭剛一結束會議,就接到了Daisy的郵件,他興奮頭兒還沒有上來,陸遲衡的秘書忽然叫住了他,把他請進了總裁的會議室。

他來陸氏那麽多次,這還是第一次有幸走進陸遲衡的辦公室。

陸遲衡站在落地窗前,端著一杯提神的咖啡,見韓中旭進來,他隨手擱落了手杯子,轉身。

此時的陸遲衡已

經全然沒有了會議室裏的嚴肅,他眉目裏的淩厲全都化作了平和。

“陸少,你找我什麽事兒啊?”韓中旭和陸遲衡還算有些交情的,雖然這交情很有可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但他還是固執的認為,陸遲衡對巨新有偏愛。

“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今年巨新的籃球賽,我能不能參加。”他說是問問,可是用的陳述的語氣。

韓中旭再一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這次沒有人能提醒他。

“你想參加當然是我的榮幸。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是已家屬的身份參加的。”

“家屬?陸總你?”韓中旭漸漸理出一點頭緒,可是他不敢瞎猜測。

“你覺得是誰?”

陸遲衡竟然笑了,那笑容和著陽光,把他眉宇裏的那點邪魅都沖散了,英氣頓時撲面而來,韓中旭一大男人都看傻了眼。

韓中旭的腦海中迅速的把公司的那些女同事的笑臉鬥毆搜羅了一遍,唯一能夠與這張俊朗匹配的,只有秦兩兩。

不,其實他早該想到了。

秦兩兩。

上次的落水事件,絕非偶然。

他們兩個人的淵源,想必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陸遲衡要參加巨新的籃球賽,還是以她家屬的身份。

這個消息的沖擊力絕對不比Daisy要回來了這個消息小。兩兩一整個下午,腦海裏都盤旋著陸遲衡那張邪魅的笑臉。

她不知道,他這一次又是打著什麽歪主意。但是,如果他真的來了,那麽所謂的籃球賽,一定會變成陸遲衡的個人秀。

憑他的實力,動動手指就能讓籃球聽話,還打什麽,直接認輸不就完事了嗎?

兩兩下班回家之前,先給陸遲衡打了個電話。他的電話一直都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來接她的是陳子木,陳子木這次低調的連車窗都沒有降下來,他說:“陸遲衡特地交代了的,無論什麽時候來接你,都不準露臉。”

兩兩一聽就笑了。

陳子木見她笑,忍不住哼唧一聲。

“這陸遲衡真是小氣,就因為我長得比他帥,他連露臉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那你還聽他的?”

陳子木也笑了。

“我不聽他的,他分分鐘能撕了我。你說是保命重要,還是保臉重要?”

“……”

這一路聽著陳子木的笑話回到陸遲衡的別墅。

別墅裏燈火通明的,可是他還沒有回來。陳子木說,他晚上還有一個特別重要非他不可的會議。

兩兩忍不住問:“那他吃過飯了嗎?”

陳子木聳肩:“他吃什麽不是吃,反正都是一個味兒。”

兩兩聽著有些心酸,她斟酌之後,還是想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兒。

她問陳子木:“你知道陸遲衡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嗎?”

陳子木沈默了一會兒,搖頭。

“你不知道?”兩兩不相信。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失去味覺,我只知道,這個世界的萬物法則是公平的,遲衡比別人多得到一些東西,自然也就相應的要失去一些。”

原來,這就是答案。

這答案讓兩兩更心疼陸遲衡。

這一身奇怪的本領,讓陸遲衡失去了一個普通人該有的一切。為了掩藏他的特別,他連正常的結婚成家都必須搞得如此覆雜。

可是,他失去的這一切還是他失去其他換來的。

多不公平。

親耐滴們,麽麽噠(* ̄3)(ε ̄*)

☆、92.夢裏終覓11【萬更】

陸遲衡停下車,別墅的大門虛掩著,那門縫裏漏出一道光,他從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渴望那道光的溫度。

門口的保鏢跑過來給他開門,告訴他:“秦小姐早已經回來了,一直都在等您。”

陸遲衡點了點頭,他俯身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從那裏拎出了一個紙袋子。保鏢伸手想替陸遲衡拎著,陸遲衡卻擋開了他的手。

“我自己來。酢”

“是。”

保鏢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門口時跑上來替他打開了門,然後就沒有再跟著牙。

一室琉璃的燈火朝著陸遲衡撲過來,他的腳步漸漸放慢。

他一進屋,就看到沙發上的秦兩兩,她趴在一摞抱枕上,背部彎出一道弧,像是一只溫順的小貓咪一樣,一動不動的。

陸遲衡輕手輕腳的走近她,那一點細微的聲響,並沒有驚動眼前的人兒,她依舊酣睡著,睡顏也是美的驚人。

秦兩兩應該是從浴室出來不久,長發還是半幹的。她穿著米色的長款毛衣,整個身子藏在毛衣裏,那雙凝白的小腳丫卻露在外面,連襪子都沒有穿。

陸遲衡擰眉,他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小心翼翼的披到她的肩頭。她皺眉動了動,他的外套往下滑了滑。他坐下來,替她按住了。

兩兩把臉往他手背上蹭了蹭,似乎睡得更深。

陸遲衡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他就這樣看著坐了一會兒。那個紙袋子就放在他的腳邊,朝袋口望進去,能看到那櫻粉透白的顏色……那裏面是一雙女士的棉拖,他想了想,把手探進了袋口,把棉拖掏出來,放在沙發前的地毯上,他的棉拖也在那裏。

這兩雙棉拖,一男一女,是同款的。

別看這只是一雙小小的拖鞋,可讓他那個秘書小姐費了不少的周折。

因為陸遲衡說不出自己拖鞋的款式,秘書把那個牌子各個款式的女士棉拖都買了過來,放到他的面前,由他挑選……這是件挺矯情的事兒,可是,他卻執意要做。

門廊的鞋櫃裏擺上這兩對同款的拖鞋,那畫面,想想,都覺得溫馨。

從前,他不會在意這樣的小細節。

可是,今天早上看到秦兩兩整理過後的房間,才發現,家裏多一點女人的東西,感覺也沒有什麽不好。

同理,家裏忽然多了一個女人,感覺更是奇妙。

他湊過去。

秦兩兩的睫毛長而翹,鼻梁直而挺,紅唇薄而巧……她的長發上,更是凝著一絲淡冽的香,遠遠的飄過來,從陸遲衡的鼻子一路往裏抓,搔動著他的心。

“冷……”秦兩兩發出這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輕嘆。

陸遲衡站起來,連人帶外套,一把將秦兩兩抱了起來,她輕,放在臂彎裏都覺不出什麽重量。可他像是懷抱著什麽重要的寶物似的,謹慎的避開了屋裏所有可能磕碰到她的東西。去樓道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他卻像是為此繞著屋子走了一大圈兒。

突然的失衡,讓秦兩兩“嚶嚀”一聲,她的兩條手臂,不自覺的攀住了陸遲衡的脖子,她睜開了眼睛。

“你怎麽才回來?”

她雖是睡眼惺忪的,可仍清楚,自己等的人是誰。這讓陸遲衡多少有點欣慰。

“怎麽在這裏睡?”

“我不是在等你嘛!”

兩兩咕噥著,打了個哈欠。她的眼皮又在打架,可陸遲衡卻舍不得讓她再睡著。在秦兩兩之前,原來被一個人等待著的感覺,這樣的妙不可言。

好像,這一室的燈火和空氣,都凝著濃濃的人情。

“回住的地方”和“回家”,原來只隔著一個等他的人。

他的一切,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慢慢有了改變。

陸遲衡忍不住低下頭去,啄了啄了兩兩的唇。

兩兩洗澡的時候順道一起刷了牙。雖然嘗不到味道,可是陸遲衡聞到了清新的香。這香就像是一個蠱,讓他忍不住想要將這個吻加深再加深……

但是,因為兩兩左右躲閃著不願意配合,他吻得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他一心兩用的將秦兩兩抱進了她自己選的房間裏。她的房間和秦兩兩一樣,一樣凝著好聞的香。

因為喪失了一部分味覺,所以陸遲衡的嗅覺特別靈敏。這香在他鼻間不停的放大,似乎能醉人,他沒有喝酒,可身上仍泛起了一陣熱,這熱,是由內而外的,他控制不了,反而被它控制。

陸遲衡把兩兩放進了床裏,俯身的時候,她沒有及時松手,陸遲衡就這樣生生的被她固定在原地。

“秦兩兩,松手。”他輕輕地晃了晃她的胳膊。

兩兩沒有反應,沒有將他勾的更近,也沒有將他推得更遠。

這距離明明是安全的,可陸遲衡感覺到自己身上那股橫沖直撞的熱,快要逆轉他血液的流向了。

他忍不住低頭,主動將臉埋進了她的發間。

秦兩兩的發梢還沒有幹透,那觸感冰冰涼涼的。

陸遲衡擰眉,把她抱起來。

他本意只想讓她靠在床頭,可是泛著困意的秦兩兩軟綿綿的,一下栽進了他的懷裏,他被這團柔軟的小東西黏著,動也不敢動,動也不想動。

可是,她的頭發不吹幹就睡覺,這樣對身體不好。

吹風機就放在兩米遠的梳妝臺上,陸遲衡對著那個方向凝神,那個吹風機一下子飛過來,穩穩的落在他的手心裏。

他又眨了眨眼,那插頭自己對準了三角插進去,吹風機通了電,那顆紅色的電源鍵亮了起來。

陸遲衡按下了開關,吹風機“嗡嗡嗡”的響著,暖風從吹風機裏跑出來,落在她的發梢也落在她的身上。

兩兩的困意也被一點一點吹走了。她趴在陸遲衡的腿上,他的腿雖然不比樓下沙發裏的那堆抱枕柔軟,可是這樣靠著,也一點不覺得不舒服。

陸遲衡的手在她的發根處溫柔的穿梭著,按摩著,兩兩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酥了,她的手不由的攥住了陸遲衡的毛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陣暖風忽然停了,那“嗡嗡嗡”的聲音也停下來。

可是,在她身上游走的這雙手,卻沒有停。

兩兩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這雙不安分的手,正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什麽樣讓人顫栗的魔法。

“陸遲衡……”她發出一聲叫喚。

緊接著而來的,是比暖風溫度更炙熱的熱吻,一片一片,覆蓋了她眉眼口鼻,最後,在兩兩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陸遲衡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她的兩瓣唇。

舌尖的觸感柔軟,他的攻擊卻是有力的。

兩兩就這樣被他徹底吻回了理智。

這個吻比昨晚的那一個危險的多,因為,今天這個接吻的背景,就比昨晚的那一個暧昧的多。

他們,現在可正以一上一下的姿勢臥倒在床上啊……

“唔!”

兩兩發出一聲驚呼,可這聲驚呼隨即被陸遲衡吞沒,他的吻更加的肆無忌憚,將兩兩折磨的理智潰散,只懂對他迎合、與他追逐就餐。

她的舌頭和唇都被他逗弄的發麻發怵,身子毫不掩藏的燙起來,埋在她身子裏的那把原始的火,正一點一點被陸遲衡點燃。

隨著陸遲衡的吻越來越用力,兩兩的嚶嚀聲越來越響。

偌大的房間蒙上了一層旖旎的春色,這已經不是擦槍走火這樣簡單的事情了,這隨時都可能演變成一場事故。

陸遲衡滾燙的指尖已經開始將兩兩毛衣的下擺往上撩扯著,她纖長細白的腿,漸漸的暴露在空氣裏,兩兩因為害怕,兩條腿不時的向上彎一下彎一下……

沒有男人能見得這樣一雙美腿還坐懷不亂的。

陸遲衡的眸光越來越深,他快速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毛衣,然後連襯衫也一並扯去……他的上身很快沒有了遮攔,他抱緊了她,將自己那鋼鐵一樣的身子,緊緊貼著兩兩的柔軟。

兩兩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她又想起那日在阿拉斯加,她脫下他衣服時看到的那個小東西。

不,不是小東西,那樣的size,怎麽還能說小……

“不要。”兩兩按住了陸遲衡的褲腰,使勁的按著。

她明明是想將他推得更遠的,可是這個動作卻讓他們靠的更近,陸遲衡的手往下摸過來,摘下了她的手,然後按住了自己的皮帶扣子……

“不要這樣!”

兩兩在他身下不安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她想掙出來,卻和他一起在床墊裏陷的更深。

“陸遲衡,不要這樣好不好?”

兩兩的眸子裏泛上了一層水花,她滿眼的驚恐。

“我們,不要這樣。”

聽著她帶起哭腔的懇求,陸遲衡像是迎面被潑了一盆冷水,這冷水讓他漸漸清醒過來。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立馬松開了她,從床上下來。

他的熱情來的太快,抽身也太快,這都讓兩兩始料未及。

“你……”

兩兩按著手邊的枕頭,借力翹起了身子看著陸遲衡。

明明,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那個人是她,可是,陸遲衡看起來卻比她更加的狼狽。

“對不起。”

陸遲衡按著他自己的後腦勺,邊說邊往外走。

在他轉身的那瞬間,兩兩清楚的看到,他眸間閃過的那絲情緒,除了歉意,還餘有驚訝。好像,對於這狼性的行為,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

陸遲衡走出房間,還替她帶上了門。兩兩卻一下子回不了神。

她從床上下來,整了整自己的毛衣,也把他隨手扔在地上的毛衣和襯衫撿起來。

這才是她真正搬來這裏的第一晚,第一晚就這樣的驚心動魄,那

麽後面的日子,一定會很精彩吧。

兩兩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但讓她心有餘悸的是她自己。

剛才,她差點就成為了陸遲衡嘴邊的食物,可是,身為獵物的她,卻一點都不想躲開這個來勢洶洶的獵人。甚至,他一半的氣焰,就是她助長的。

兩兩把陸遲衡的衣服放在了枕邊,她側身躺下,看著衣服上的那一道道褶子,像是看著他別扭的臉一樣。

怕是又要一夜無眠了,但是,她還是輕輕的啟唇告訴自己:“晚安。”

晚安,陸遲衡。

姜承在床上翻了個身,按停了一直“嗷嗷”亂響的手機鬧鐘,宿醉讓他有些頭疼。

昨晚,院裏有個同事調職,吃散夥飯的時候,大夥把他一起拉上了。他很久沒有喝酒了,昨晚只被灌了幾杯白酒,醉意就上來了。

最後別說開車,他連自個兒的車都找不到在哪兒了。他憑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給陳子木打電話,陳子木夜生活正high的時候被他使喚來做司機,自然一通抱怨……後來,他睡著了,都不知道陳子木是怎麽把他從車上弄出來,又扛上/床的。

“撕啦……”

耳邊忽然傳來了不大不小的動靜。

姜承睜開了眼睛,窗簾已經被拉開了,刺眼的陽光正劈頭蓋臉的朝他打過來。窗臺邊站著一個人,那人逆著光看不清臉,但是光從這身形來判斷,他也知道是誰。

能這樣悄無聲息私闖民宅的人,除了陸遲衡還有誰。

“幹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姜承一聲咕噥,又翻了一個身,隨手撈過一個枕頭,拍在自己的臉上,擋住了陽光。

“要遲到了,姜院長。”陸遲衡淡淡的聲音傳過來。

姜承還沒有反應過來,身上的被子就脫離了他,一點一點的往上升起來……

冷!

姜承光著膀子從床上跳起來。

等等!

光著膀子?

靠!他在心底暗罵一句,這個陳子木竟然連衣服都幫他脫了,這服務也太到位了一點吧!不過,那畫面,想想,也是夠毛骨悚然的。

可是,比陳子木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眼前的這一個。他上輩子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麽孽,就攤上這樣兩個損友。

“你一大早的吃錯什麽藥了?”姜承攥住了被角,一把將自己的被子拉回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一把將自己緊緊的裹住。

“我有事和你說。”

“說說說!別動手行不行!”

“你先起來。”

陸遲衡走到了姜承的衣櫃前,隨手拎出了一件襯衫和一件V領羊毛衫馬甲扔過來。

襯衫配V領羊毛衫馬甲,這是姜承慣用的搭配方式。

姜承雖憋著火,但是不得不承認,陸遲衡和陳子木,是比他父母還要了解他的人。

他快速的在陸遲衡面前穿上了衣服,從床上跳下來,順勢套上了褲子。這光不溜秋的泥鰍總算是有了一點人樣。

陸遲衡倚在窗臺上,也不催促他了。

姜承走進浴室,邊給自己擠牙膏邊探出頭來。

“到底怎麽了?”

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陸遲衡不會施施然的登堂入室的。這麽多年來,他們多數時候,見面的地點都是醫院。

“我昨晚……”

陸遲衡說著,就頓住了。那樣子,像是有什麽難以啟齒。

“昨晚怎麽了?”姜承隨口問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跺腳:“昨晚你該不會又瞬移到什麽姑娘的床上了吧?”

“沒有!”

“我就說,這周期還不至於這麽頻繁。”姜承放心的把牙刷塞進嘴裏,含含糊糊的問了一句:“那到底什麽事情啊?你不說我怎麽猜得到,我是醫生又不是神仙。”

“我昨晚……好像有反應了。”

“什麽反應?”

陸遲衡皺眉,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悶悶地說:“生理反應。”

“噗……”姜承嘴裏白沫噴了一鏡子,他快速的用清水漱幹凈口:“你說什麽?你不是不舉嗎?”

“餵!”陸遲衡黑了臉。

“好好好,我不說。我錯了行不行,你別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著我,我害怕!”姜承抽毛巾洗了個臉,他的宿醉因為陸遲衡,全醒了。

“我說的是真的。”陸遲衡走到浴室的門口,特意把真的兩個字強調了一遍。“這其實不是我第一次有這種反應了。”

“什麽時候還有過?”

“在阿拉斯加的時候。”

陸遲衡清楚的記得,那次在阿拉斯加,秦兩兩剝光他的衣服對他“為所欲為”時,自己身上起的反應。

那次,他以為只是偶然,只是被身上的熱痛紊亂了神經……可昨晚,那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他

的腦海裏。

“秦兩兩?”

說到阿拉斯加,姜承的腦海裏只閃過了這個名字。

陸遲衡點了點頭。

是的,秦兩兩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施了什麽魔法,他因為她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現在,她出現之前的那個陸遲衡,讓他自己都有點陌生了。

昨晚,要不是她那麽委屈的喊了停,他也許真的就要了她。

“真的是秦兩兩?”姜承仍是不走心的。讓他在意的點和陸遲衡要說的點,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這不是重點。”

“哪裏不是重點了?她就是重點!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再性感的女人都不能讓你起生理反應,可秦兩兩卻可以。”

陸遲衡沒有作聲。

姜承卻來了勁兒,他快速的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在陸遲衡的病歷卡上寫下這一筆記錄。

是的,自從陸遲衡的超能力獲得之後,他再也沒有過男人的生理反應。這也是他排斥婚姻的最重要的原因。

這些年,對外彩旗飄飄,不過只是他使的一點障眼法。人人都以為陸家四少是個對女人來者不拒的花花公子,只有姜承和陳子木知道,陸遲衡一直都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偶爾,他超能力失控,會瞬移到各色女人的床上,但那,他也是被動的。

他們膽子肥到流油的時候也會借著這個點打趣他,但下場都特別的慘。

這是陸遲衡難以啟齒的一個秘密,也是命運刺向他的最鋒利的一刀。沒想到,他終得一人,可以治愈他。

“所以……”姜承對陸遲衡眨了眨眼:“你昨晚那個啥了?”

“沒有。”

“沒有?”姜承有些失望。

“我不想傷害她。”陸遲衡別開了腦袋。

秦兩兩昨晚眸子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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