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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回到雲羅的住處,就開始收拾行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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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一邊咬著蘋果,一邊看兩兩把自己僅

有的那幾件衣服折騰來折騰去。

“秦兩兩,說你是沒有腳的鳥,真是一點都沒有錯。你還真是不消停,這回又是去哪兒啊?”

“洛杉磯。”

兩兩頭也不擡的答著。她把床單上的那幾個麥穗娃娃塞進了自己的行李箱,可怎麽數,都感覺少了一個。

“這次也是和同事?”

兩兩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又是陰魂不散的陸遲衡。

她飛快的在雲羅看出端倪之前將電話接起來。

“下來。”電話那頭的陸遲衡直截了當的說。

兩兩不說話,只是走到了窗戶邊隨手掀開了窗簾,果然,陸遲衡的車就停在雲羅的家門口。

“誰啊?”雲羅湊過來。

“沒誰。”

“什麽沒誰,這分明就是陸遲衡的車好不好。怎麽,你是和他一起去洛杉磯?”

“不是,你別瞎說,我先下去看看。”

陸遲衡倚在車頭,他身後是一排整齊的路燈,明亮的燈火下,他輕輕一轉,周身都像是在發亮。

“找我幹什麽?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和你的相親女友在看電影嗎?”

陸遲衡抹了一把鼻尖,隨口問她:“什麽味兒,這麽酸。”

“你省省吧,我才不是吃醋呢。”兩兩說著,打量他一眼:“就算是吃,我也不好你這口。”

“那是好哪口?季流北?”陸遲衡挑了挑眉毛。

“你有這麽多時間管我,不如好好的相個正經姑娘,也好遂了你奶奶的心願。”

“我娶誰只隨我自己的心願。”

“那求你放過我行嗎?我們兩個早八百年前就說清楚了,當初不想娶我的人可是你。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更何況我不過是區區一株雜草。大爺你就放過我吧,嗯?”

陸遲衡不說話,他不說話的時候可比他說話的時候可怕多了。

“就這樣吧,我還要收拾行李呢。”兩兩說罷,腳底抹油想要開溜。

“你要去哪裏?”陸遲衡一把將她拎回來。

“你又管我!我去哪兒用不著向你報備吧!”兩兩擡手,摘下了放在她領口上的那只手。

這人,力氣大的懾人。別說她只有一個人,就算有十個一模一樣的秦兩兩站在他的面前,那“她們”也不會是陸遲衡的對手。

“好,不管你想去哪兒,如果是和季流北,不準去。”陸遲衡冷冷的下了通牒。

他的語氣神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兩兩別再胸口的那團氣,在這三兩天的壓抑發酵之後,徹底的炸了毛。

“陸遲衡,你到底憑什麽理直氣壯的對我說這些話?你知道終於等到喜歡的人來到自己身邊,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嗎?”

兩兩的目光在夜色下灼灼逼人,讓陸遲衡有一瞬徹底失神。

他不懂,他是不懂。因為他喜歡的人,無論他怎麽等,都不曾回頭看過他一眼。他早已對等待這兩個字失去了信心。

而他自己等不到,也殘忍的不想讓她等到。

見陸遲衡不說話,兩兩嘆息。

也是,像他這樣勾勾手指就有無數佳麗前仆後繼的男人,自然是不會懂愛一個人有多麽可貴。她試圖對他動之以情的想法,可笑的就如同對牛彈琴。

“陸遲衡。”兩兩放軟了語調叫他的名字。

陸遲衡一動不動的,臉上的情緒已經泯滅。。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這一生太多無奈太多殘缺。從小到大,我既沒有完整的家庭,也無法從父母那裏得到完整的愛,所以對於愛情,我期待的比普通女孩子更多。你和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要的安全感,婚姻給不了我,你也給不了我。”

陸遲衡抿唇:“季流北給得了你?”

兩兩沈凝:“至少我喜歡他。”

☆、73.歡也零星12

夜幕的星忽然藏進了深厚的雲層,秦兩兩的眸光成了陸遲衡唯一能看到的光點,那麽亮,亮的他莫名心煩。

可心煩,還不是他自找的。

“兩兩!”雲羅的腦袋從二樓的窗戶裏探出來,在這安靜的夜裏,她的聲音特別的清脆:“你的手機在響,是季流北。”

聽到季流北的名字,陸遲衡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圍。

“沒什麽事情,我就先上去了。”

兩兩把自己的雙手放在衛衣的兜裏,攏了攏肩,她穿的單薄,站久了就覺得冷。

陸遲衡轉身,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車子走去。他拉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的一氣呵成……

兩兩想,如果不是樓上的雲羅也在看著,他可能還能更快一些,快的,連個背影都不留給她羿。

車尾改裝過的排氣管吐出一團白氣兒,緊接著,陸遲衡的車子就像是咆哮的野獸一樣沖進了夜色之中。

雲羅還在叫她,可她卻站在原地,直到那盞車燈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都沒有回神。

她,都沒有問問陸遲衡,來找她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季流北打電話過來,只是為了通知兩兩機票的時間以及明天一整天的行程安排。他說他有個很重要的案子需要去蘭坊舊街的居民區接洽一下當事人,等那邊完事兒,就會立刻趕去機場與兩兩/會和。

兩兩爽快的說了好。

電話那頭的季流北楞了一下,他說:“兩兩,你知道我們要去幹什麽嗎?”

“嗯?”

“你不是去工作。”他提醒她。

兩兩的臉一熱,小聲咕噥:“我當然知道我不是去工作。”

季流北笑起來:“可你分明像是接到了工作命令。”

“我哪兒有。那你想我怎樣嘛!”

兩兩有些心虛,說來,她現在還真是學不會拆分自己對私人電話和工作電話的態度。

“我想,你現在若是能對我撒個嬌,非要我來接你一起去機場,我一定能為你把工作拋下。”

季流北的笑聲濃烈,就像是甘醇的酒,讓她意識微醺。

他是在教她,戀愛的過程中,女人可以多無賴一點,獨立也不一定是個好習慣。

“真的不用了。”兩兩想了想:“你不是說了是個很重要的案子嘛。”

季流北在那頭沈默了,良久,才接著說:“也可以因為你,變得一點都不重要。”

兩兩心裏頓時融了花蜜一樣的甜,可她最後還是堅持:“我不想耽誤你的工作。”

她知道自己這樣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但這麽多年來,無論她怎麽努力,始終無法活的像個普通女孩兒那樣肆意。

因為她比誰都明白,恩寵易斷,女人習慣了事事靠自己,才不會在花容消逝的時候焦慮不安。

季流北了理解她有她自己的堅持,他縱使無奈卻也無法子一時半會就將她改變。他想,他們可以慢慢來。

“那明天到了機場,給我打電話。”

“好。”又是幹凈利落的回答。

“那晚安。”

“晚安。”

第二天,兩兩回公司把手頭上的工作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她雖然只去三天而已,可是這三天中有一天正好趕上度假村的拍攝行程。

度假村的工作,她去不了,自然有的是人願意代勞,交接並不難。

姜筠一大早就被韓中旭帶著去出外景,她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本雜志。

“兩兩姐,你看看,雜志出來了。”姜筠把雜志往兩兩面前一放。

這是連城著名的財經雜志,封面就選自前段時間她為陸遲衡拍的那一組照片。

“三十而立,揭秘你所不知道的陸遲衡”,兩兩掃了一眼,相比照片,雜志社的標題更吸引她的目光。

“這雜志延後發行也有好處,你看,今天正趕上陸總的生日呢,多有意義。”

生日,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那麽,他昨天來找她,會不會就是這個事兒。

兩兩揣測著,但是又很快的否定了自己的念頭。陸遲衡對她不至於溫情到過生日還非要帶上她的程度。

他身邊那麽多美人,又怎會差她一個?

姜筠咧著嘴,一瞬不瞬的盯著雜志上的陸遲衡。他本就生的好看,再加上秦兩兩那卓爾不群的攝影技術,簡直錦上添花。

平日裏看到的陸遲衡不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若冰霜,就是滿身邪氣的玩世不恭,可在這張照片裏,陸遲衡目光溫和的倚在餐桌邊的模樣,簡直暖若三月春陽。

“秦姐,你們這是在酒店房間裏取的景吧?”姜筠忽然看出什麽似的問。

兩兩心裏“咯噔”一下,臉莫名的紅了。

那是酒店的房間,還是

他們一起睡了一晚上的房間,也是在那個房間裏,陸遲衡毀了她所有安眠藥,為她熱了牛奶,甚至陪她一起失眠……一不小心,她的腦海裏竟然多了這麽多與他有關的回憶。

“嗯。”兩兩點頭。

姜筠沒有多心,只是接著道:“一看照片就知道那天陸總心情一定不錯。不像今天,黑著一張臉,冷冰冰的。”

“今天你見到過他了?”

“是啊,陸總帶著度假村的幾個高管,現在還在樓上會議室和韓經理開會呢。”姜筠朝著二樓的方向努力努嘴:“看來度假村的下期宣傳策劃,都被我們巨新承包了。”

兩兩笑,並不發表意見,這是好事,至少對韓中旭是好事。

她起來去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辦公桌上的電話在響,姜筠替她接了起來。

“誰啊?”兩兩轉頭問。

“前臺,說有一位自稱是你姐姐的小姐要見你。”姜筠邊掛電話邊說。

兩兩抿了一口水,被燙的險些摔了手裏的杯子。

她明白,該來的始終躲不掉。她因為陸遲衡少挨的那一個巴掌,秦一自然要找其他辦法給補回來。

兩兩下樓的時候,秦一就坐在大廳的沙發裏。

她一身緊致的皮衣皮褲,揚著下巴,紅唇瀲灩。那倨傲的模樣,惹得前臺的幾個姑娘不停竊竊私語。

她們,大概怎麽看,都不像一對姐妹。

“找我什麽事?”兩兩在秦一對面坐下。

秦一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鏡,她的眼圈像是吸附了鏡片上的顏色,深的有些嚇人。她一定又在夜店喝酒狂歡了整夜。

“沒什麽事兒,就是過來和你確認一下,你和季流北進展到哪一步了。”秦一把自己的墨鏡甩在兩個面前的茶幾上,鏡腿撞擊著茶幾的玻璃,發出“啪嗒”一聲。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

秦一貓著腰湊過來:“上/床了嗎?”

兩兩皺眉。

“看來是沒有。”

秦一笑著靠回沙發的背墊上。

“如果你來找我只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那你回去吧,我現在是工作時間。”兩兩站起來想走。

秦一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動:“秦兩兩,我日防夜防這麽多年,沒想到到最後,你仍是要來和我搶。季流北就那麽好嗎?”

她的話成功的牽絆住了兩兩的腳步,兩兩回眸,看到秦一嘴角那抹譏誚自嘲的笑,忽然多了一絲心酸。

“如果不好,又怎麽需要你日防夜防?”

秦一被兩兩噎了一下,隨即“咯咯”的笑出了聲,那笑聲,和魔鬼一樣:“那要是我告訴你,我懷過季流北的孩子,他在你心裏還那麽好嗎?”

孩子……

兩兩瞪著秦一嬌俏的臉,從她似真似假的表情裏,兩兩無法辨出她的話到底是一個謊言還是事實。

她的雙腿不自覺的軟了。

秦一這一盆涼水,可是徹頭徹尾的澆熄了她才萌芽的熱情。

季流北是那樣的人嗎?她不信。

“你胡說!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那樣傻傻的相信你嗎?”兩兩的腿抵住了沙發,那是她此時唯一的支點。

她想起來,當年真正驅使她毅然決然離開的原因,就是秦一告訴她,她和季流北已經決定要在一起了……

時隔三年,沒想到一切又開始重演。

“你當然可以不信,但是你不信,也不代表這事兒就沒有發生過。”秦一紅唇一揚:“還有個簡單的辦法,你可以自己去問問季流北。他一定會給你答案的。”

兩兩冷嗤,看著秦一志在必得的模樣,她想表現的鎮定些,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大廳不遠處的電梯門打開了,兩兩看到陸遲衡為首的那群人從電梯裏走出來。

陸遲衡走在最前面,韓中旭正在對他說話,他興致不高,冰冷的眼神四處搜尋著,直到掠過兩兩站立的方向才停了下來。

韓中旭像是明白了什麽,立刻朝著兩兩揮手。

“兩兩,過來打個招呼吧。”

“不用了。”

陸遲衡淡淡的轉開了臉,他撇下了大廳裏的眾人,快步的朝著門口走去,連看都不看兩兩一眼。

兩兩失衡的心,一下子跌的更痛。

情人節快樂,我的小情人們~~

☆、74.歡也零星13【此章 節部分內容與楔子重覆,訂閱需謹慎】

秦一走後,兩兩回到了辦公室。

為了下班後可以直奔機場,她連行李箱都一並拖來了公司。可此時此刻,她望著自己塞的鼓鼓的行李箱,卻仿若在看著一個笑話。

不管她是多麽不願相信秦一的話,可心裏的某一個地方,還是被掀起了風暴。

兩兩撥通了季流北的電話,那頭鈴聲短促,始終沒有人接。他一定在忙羿。

算了,這樣的事情,比起電話,當面問清楚會更好。

但是,無論季流北的答案是什麽,這一次去洛杉磯的旅程,都只會餘有尷尬而感受不到任何的快樂圍。

兩兩等到下班之後,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第一時間離開。她剛剛走出巨新的大門,就看到陸遲衡一個人站在那裏等她。

“還是要去?”他緩緩的走過來,每一步都帶著逼人的氣場。

兩兩點頭。

“哪怕那個女人說,她懷過季流北的孩子?”

“你能不能少幹一點偷聽的缺德事兒!”兩兩有些生氣,不由的提高了聲調。

“你以為我想?”陸遲衡的火氣也不小。

他不想,是真的不想被這個女人擾亂了自己的心神。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的耳朵也開始不聽話了,只要在距離允許的範圍內,它會主動的去捕捉關於秦兩兩的一切消息。

“總之,我的事不關你的事。”兩兩別開了腦袋。

身邊車流不息,出租車也不少,可任她怎麽揮手,就是沒有一輛停下來。

陸遲衡把她揮動的手按下來,強迫她看著自己,問她“就這麽喜歡?喜歡到明明陰沈著臉,還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去見那個男人?”

他邊說,邊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了手機往兩兩的面前一遞,他寬大的手機屏幕上,映照著兩兩眉頭緊皺的臉。

兩兩自己也看到了,就像陸遲衡說的,她的不快樂,那麽的明顯。

“陸遲衡你夠了!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不需要你處處幹涉!”

因為心事被戳破,兩兩有些無措,她慌亂的去推他,人沒有推開,卻一下子撞飛了陸遲衡的手機。

手機的屏幕在水泥地上四分五裂,陸遲衡的表情更加的陰暗。

兩兩傻了眼。

“對……對不起。”她蹲下去想去撿。

陸遲衡快她一步,一腳將手機的殘骸踢的遠遠的。

“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會管你。”

陸遲衡的聲音宛若凝著霜,帶著最後一絲破碎的希望。

兩兩抖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輛出租車緩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

“小姐,去哪兒啊!”出租車司機熱情的搖下車窗玻璃問她。

兩兩擡眸,陸遲衡已經不知去向,唯獨他殘破的手機,還靜靜的躺在地上,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那一切。

她把陸遲衡的手機撿起來,放在自己的包裏,然後上了車,平靜的對司機說:“去機場。”

兩兩來到機場之後,依舊打不通季流北的電話。

機場休息室裏的人一撥一撥的離開,唯獨她像是等不到人認領的小孩。

兩兩心裏空落落的,她將自己完好的手機和陸遲衡破損的手機都握在手裏,也不知道此時的難過,是因為季流北的失聯,還是因為陸遲衡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他不再管她,明明是她心心念念所想的,可為什麽到最後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句話,心裏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半個小時後,登機時間近了,兩兩也變得焦灼起來。季流北從來不是這樣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他會不會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樣的念頭在兩兩的腦海裏閃過的時候,休息室裏的液晶屏上忽然跳出了一則新聞。

“夜幕剛剛降臨,蘭坊舊街發生了一起巨大的火災,現在起火原因不明,本市消防隊員正在全力撲救,但因火勢太大且濃煙密布,搜救過程異常艱難。被困人員……”

兩兩的心裏“咯噔”一下,蘭坊舊街,不就是季流北今天所在的地方嗎?她從座位上跳起來,一下撞翻了手邊的咖啡杯。那暗色的液體黏在她的褲腿上,讓她的步子都變得沈重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身邊的男人看過來,問她。

兩兩來不及答話,就從休息室裏沖了出去。

“誒!小姐,你的行李箱……”

機場外面的的士特別好攔,兩兩上車之後,繼續不停的撥打著季流北的電話。

出租車的移動電臺上,也在播報著蘭坊舊街的火災。司機嘖嘖搖頭哀嘆:“今天風大,這火怕是不好救啊。”

兩兩擒著手機,指甲都快扣進了肉裏。

這時,季流北的電話忽然接通了,那頭的雜音很大,信號特別不好的樣子。</

“你在哪兒?”兩兩繃直了身子。

“蘭坊……兩兩你……啊!”那頭的季流北剛剛喚了一聲她的名字,緊接著他的聲音就消弭在一聲痛苦的慘叫裏。

電話斷了,兩兩的腦海裏一瞬間只剩下空白一片。

季流北真的被困在了火海裏!

怎麽會這樣!明明他們約好了一起去洛杉磯的,為什麽這短短一天之內,生出了這麽多真真假假的變故。

而現在,她都來不及將一切問問清楚,他卻隨時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蘭坊舊街的火勢借著風勢越來越大,因為蘭坊水管陳舊,接水無法正常供應,救援陷入了……”

兩兩耳邊嗡嗡的,她被動的接收著這些消息,季流北的電話撥過去已經不在服務區。

她該怎麽辦?怎麽辦?

心慌意亂的時候,她的眼前最先浮現的是陸遲衡的臉。

陸遲衡!

對,現在,能讓季流北脫險的,也只有陸遲衡!想到了他,兩兩起伏的心境有了短暫的平靜。

陸遲衡的手機在她的身上,她一時無法找到他。

好在,因為上次南山之行,她留下了陳子木的手機號碼。她想,找到陳子木,應該就能找到陸遲衡了。

陳子木的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他那頭也很是嘈雜,那是一種充滿了音樂與嬉笑聲的嘈雜。

“餵?秦小姐,什麽事兒啊?”陳子木喊出“秦小姐”三個字的時候,那頭的聲音似乎弱了些。

“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陸遲衡在哪兒嗎?”

“陸遲衡?”陳子木頓了一下,隨即他笑了:“秦小姐,你就放過我們陸先生吧,他今天因為你,現在還擺著臭臉呢!”

“他和你在一起?”

“是啊。”

“你們在哪兒,我現在馬上過去,我要見他!”

“可他不一定想見你……”

陳子木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被人奪走了。

兩兩聽到,電話那頭有人緩緩的報出了一串地址,細節到了他們在哪一個包間。

雖然,那人沒有多說一個字就掛了。

但兩兩聽出來了,那是陸遲衡的聲音。

“嘭”的一聲,酒店VIP包廂的門被撞開了。

秦兩兩踉踉蹌蹌的站在門框裏,她幾乎是以爭分奪秒的速度趕到了這裏。

包間裏暗乎乎的,最惹眼的,就是放在推車上那個碩大的生日蛋糕。蛋糕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細長的蠟燭,那微弱的火光在提醒兩兩,今天是什麽日子。

可她趕來這裏,不是為了對他說“生日快樂”的。

她掃了一眼暗乎乎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最中央的陸遲衡。

陸遲衡懶懶倚在靠墊上,手裏擒著酒杯,被三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環繞著,聽到開門的聲響,他擡了一下頭,那深邃的目光掃過來,停在了兩兩的身上。

“喲喲,這是誰來清場了。”

陳子木吆喝一聲,看好戲似的對著陸遲衡吹口哨,發出幸災樂禍的聲音。

陸遲衡擱落了酒杯,對著身邊的人揮了揮手。

“你們都出去。”

這熱鬧突然被打斷,大家都覺得有些掃興,陸遲衡身邊的女人挽緊了他的胳膊,一搖一晃的撒嬌,陸遲衡沒有動也沒有回應。

“還黏著幹什麽!走啦!”陳子木繞過來兩兩折回來,幫著陸遲衡清場。

包廂裏很快就只剩下了陸遲衡和秦兩兩兩個人。

“怎麽不走了?”

陸遲衡仰著頭,打量了一眼面色蒼白的秦兩兩,目光依舊不帶任何情緒。

秦兩兩雙腿還打著顫,她扶著沙發的椅背快步走到陸遲衡面前。在陸遲衡始料未及之時“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陸遲衡,救命!”

兩兩的眼裏滾落兩行清淚,她雙手按住了陸遲衡的手背,哽咽著重覆。

“陸遲衡,救命。”

“站起來好好說話。”

陸遲衡皺眉,伸手提了她一把,兩兩卻搖著頭,跪在地上不願動。

“火……好大的火……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兩兩滿目沈痛,慌亂的語無倫次,可陸遲衡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為蘭坊的那場火災,本該過來和他一起慶生的姜承半路趕回了醫院……只是沒有想到,秦兩兩口中的“他”,也被困在了火場。

“不是讓我不要管你嗎?嗯?”他壓住了胸口那團欲炸未炸的火,冷冷的拂開了兩兩的手:“那我又為什麽要管他?”

沒了陸遲衡的支撐,兩兩又軟下去。她癱倒在地上,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爛泥,她反駁不了他,只能喃喃重覆:“我錯了,是我錯了。但是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我不要他死,真的不要……”

陸遲衡蹲下去,毫不憐香惜玉的捏住了兩兩的下巴。

“秦兩兩,你以為我是誰?是你這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不是,你不是!”

“那你現在又憑什麽讓我去救他!”

“我求你了,只要你願意救他,我什麽都答應你。”

陸遲衡笑了一下:“什麽都答應我?”

“嗯。”她噙著淚,紅唇緊抿,堅定的點頭。

“你別太看得起自己,想和我做交易,先說說你可以給我什麽?”

陸遲衡嗤之以鼻的笑容好似冰冷的巴掌,狠狠的甩在兩兩的臉上。她有一瞬清醒,是啊,陸遲衡這樣的男人,要什麽沒有?

她唯一能用來和他做交易的,是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

“只要你救他,我哪兒也不去了,我嫁給你。”秦兩兩撲過去圈住了陸遲衡的左臂,緊緊的抱在懷裏:“我嫁給你,我真的嫁給你……只要你救他。”

陸遲衡靜靜的看著兩兩,似在思索考量。

秦兩兩在他面前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他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哭的這樣梨花帶雨、軟弱的這樣像一個女人。

他根本無法像自己說的那樣,鐵石心腸到再也不管她。

而且,這也許,是他得到她的僅有的一次機會。

陸遲衡按捺著情緒,俯身將她抱起來放進沙發裏欺於身下。

兩兩驚恐地瞪著他,他卻勾了勾嘴角。

“成交。”

親愛的們,不好意思,年末事情比較多,我最近又身體不舒服,更新時間很不穩定。

希望大家多多體諒,我會盡快讓自己恢覆正常的。

麽麽

☆、75.歡也零星14

姜承站在救護車前,表面沈著的指揮著現場的醫生,可胸腔裏卻一陣一陣的逼仄,他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眼前火光嘹亮,好像炙烤的是他的心。

哪怕成為醫生這麽多年,哪怕早已經歷了無數的生離死別,可他仍無法平靜的面對這樣的災難。

火場裏被困著多少居民到現在還沒有人能說出個大概,火勢隨著風勢忽大忽小,像是死神在開玩笑。

精疲力竭的消防戰士在生死邊緣來來回回著,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戰爭,稍有不慎,喪命的也可能是他們自己……他們,都是戰士。而他,卻只能焦灼的在火場外面踱步羿。

忽然,有一個黑影在人潮裏閃過來。

姜承像是發現了什麽,快步的朝那個方向跟過去圍。

“你幹什麽!”姜承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

那個人穿著消防隊員的衣服,可是姜承一看身形背影就知道是誰。

果然,緩緩轉過身來的人,是陸遲衡。

“你這是幹什麽!”姜承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消防制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他出塵的氣質,沒有絲毫不妥反而更添一分使命感。

陸遲衡沒有作聲,只是按了按頭上的帽子。

“你跑這裏來湊什麽熱鬧,你難道不知道,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情!”

面對雲淡風輕的陸遲衡,姜承不自覺就動了怒。

陸遲衡勾了一下嘴角,他擡手按住了姜承的肩膀:“姜承,等這裏完事兒,我可能又要麻煩你……”

“滾滾滾!你他媽給我滾遠一點!我這麽多病人都照顧不過來,還要伺候你這個大少爺?我求求你這會兒別來給我添堵行不行!”

姜承嘴上是不耐煩,可眼裏,只有心疼。陸遲衡不能這樣做,他不能。

“姜院長!”

身後好像有人跑過來了,姜承回頭看了一眼,再回眸,陸遲衡已經不見了。

“媽蛋!”姜承原地轉了個圈兒,一邊四處搜尋著一邊掏手機,眼前再也找不到陸遲衡的影子。手機那頭通了,他張嘴就罵:“狗日的陳子木,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我靠!”

“什麽啊!”陳子木一頭霧水。

“你知道陸遲衡現在在哪兒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在包間裏和秦兩兩你儂我儂嘛!”

“儂你妹!”

“你還真是個斯文敗類,今天哪裏來這麽多臟話,不能好好說話就別說了,當爺好欺負啊……”

陳子木那頭的話音未落,姜承已經掛上了電話。

他看到了,不遠處出租車上跌跌撞撞跑下來的人是誰。

秦兩兩。

兩兩撥開了面前一群又一群人,可始終走不到最前面。為什麽看熱鬧的人這麽多,幫忙的卻這麽少?她的怒氣憋在嗓子眼,想喊出來又喊不出來。

這時,她的手腕被人拉住了,她慌忙擡頭,眼前站著的人是姜承。

姜承拖著兩兩,走到了人較少的一處地方。

“秦小姐,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兩兩一時無法解釋。

她知道,姜承是陸遲衡的好朋友,但是,他們的關系究竟好到什麽樣的程度,透明到什麽樣的程度,她不知道。

“你是不是來找陸遲衡?”姜承擰著眉。

聽到姜承主動提起陸遲衡的名字,兩兩立刻點了點頭。

“你看到他進去了嗎?”兩兩急切的問。

姜承沈默,他看著秦兩兩的眼神漸漸覆雜,這個女人,對於陸遲衡的了解,好像並不簡單。

難道,陸遲衡的秘密……

“秦小姐,你知道了?”姜承擡手,指著那一片火海,表情諱莫如深。

兩兩楞了一下。

“你知道了?陸遲衡他……他……”姜承不知道是謹慎還是不懂如何形容。

兩兩明白過來了,姜承說的是什麽。

她點了點頭,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平靜些:“我知道。”

姜承怔了幾秒,忽然一聲斥吼:“你知道?你知道個P!”

他從來都是禮貌得體的人,這些粗俗的話怎麽編排也不會編排進他的劇本成為他的臺詞。而對於女人,他更是不會失了風度。

可是這一刻,他忍不住就動了怒。

因為這個女人,陸遲衡最近真是變得越來越失控了。他愛管閑事的毛病,分明早幾年前就戒掉了……

他是有超能力,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有做超級英雄的命。

陸遲衡只是個人,比普通人稍微特別一點的人。他好不容易認命,可現在,又是在幹什麽!

兩兩被姜承一吼,徹底的懵了。而就在她發懵的時候,火海裏徐徐的跑出了一個消防官兵,火海脫困的傷者被

他扛在了肩頭,他的腳步看起來有些沈重。

那人低著頭,明明看不到臉。可是姜承和兩兩都認出來了,那是陸遲衡。兩兩同時還認出,被陸遲衡扛在肩膀上的人,是季流北。

兩兩和姜承一起飛跑過去。跟著一起圍上去的,還有那一群醫護人員。

陸遲衡將季流北放在了擔架上,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季流北的身上時,他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姜承跟上去。

“你沒事吧?”

陸遲衡沒有回答,只是走到暗處卸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問你有沒有事?”姜承急了。

“沒事。”陸遲衡搖頭,把手裏的衣服塞到姜承的懷裏:“幫我把這個處理掉。另外,我仔細檢查過了,裏面已經沒有被困的傷者了。”

看著陸遲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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