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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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 史蒂夫·羅傑斯絕不會對他七十年前的老友動手。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畢竟直面一個被各國情報機關稱為鬼故事的殺手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當他身上還塞了一個小型軍火庫的時候， 可美國隊長總是有超出人類極限四倍的膽量……於是， 在X教授接到通知前來救場時，史蒂夫已經在高架橋上挨了冬兵好幾個拳頭，明明一臉被打懵的表情，卻還是堅持不懈叫著“巴基”往上沖，別說獵鷹和黑寡婦， 就連查爾斯都忍不住眨眨眼，看向隊長目光頓時肅然起敬。
清除洗腦的過程很順利。
憑心而論，史蒂夫認為這個過程實在有點順利過頭了。雖然他早已在林恩身上見識過了變種人的高效率， 但現在的情況畢竟和那時有很大不同，不說有多麽棘手，但他以為X教授來了之後起碼得先醞釀醞釀， 變個臉換個制服什麽的， 然後和他們一起聯手制服冬兵， 再嚴肅認真地驅除九頭蛇種在他腦子裏的炸彈。
然而，事實上，查爾斯只是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們打架……哦不，應該是巴基單方面毆打他一會兒，然後歪了歪腦袋，對冬兵微微一笑。隊長就發現原本還氣勢洶洶往自己腦袋上招呼的老友就突然停了下來， 茫然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會兒，不確定地動了動嘴唇：
“史蒂夫？”
美國隊長覺得自己被騙了。雖然他希望能夠把註意力盡量集中在巴基，而不是‘既然這麽容易為什麽教授剛剛不動手非要等到我被揍得差不多以後’上，可他四倍於常人的聽力，還是盡職盡責將另一邊查爾斯的感慨接收了過來。
“巴恩斯中士揍你的架勢，可比當年揍林恩的時候可怕多了，隊長。”
他這麽笑瞇瞇地開口。而漢克則站在一邊不斷點頭，心有餘悸的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生怕史蒂夫心不塞一樣。
而接下來的行動同樣毫無懸念。沒有人能夠阻擋一個滿心憤怒的美國隊長，也沒人能夠阻止冬兵為自己過去七十年的遭遇覆仇，更遑論他們還鐵了心要聯手拆掉那三艘天空母艦——於是，看著神盾局幾年的心血轉眼炸成了天邊的煙花，那一瞬間，正在頂層解密檔案的黑寡婦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同時聽了見皮爾斯和弗瑞心裏滴血的聲音。
很少有人意識到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到底對這個世界有多那麽大的影響。人們或許最多只能記得華盛頓上空彌漫的硝煙，以及波多馬克河幾乎被殘骸阻斷的河水，而對於特定的人來說，這一天卻漫長得像過了一輩子。雖然過程坎坷曲折，還埋下了諸多在未來某天總會顯現出來的隱患，但最後總歸是個不錯的結局，已經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在一切稍微平靜了些之後，史蒂夫帶著巴基回了紐約。
他恪守著林恩的約定，沒有和冬兵提過哪怕一次這個名字，而巴基也從沒有問起。踏過七十年風雪歸來的巴恩斯中士身上依然保留著屬於冬兵的本能。他不喜歡說話，不喜歡出門，最經常做的事情是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發呆，偶爾朝大門望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像一只在等主人回家的貓。”
從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數據裏擡起頭，托尼斯塔克如此評價道。
隔著半個斯塔克大廈會客廳，朝依然安靜的冬兵投去難以言喻的眼神。雖然史蒂夫在踏進大門的半分鐘內就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帶巴基來這個地方，但他不得不承認，斯塔克這個比喻竟然意外地十分貼切，並且直中問題根本。
——他們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任何關於林恩的消息了。
當然，讓托尼相信曾經的鬼上盾居然是MI6的特工，還和冬兵搞在一起這件事廢了美國隊長不少口舌，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雖然很多時候斯塔克家的兒子都致力於讓別人相信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但這裏包括的‘別人’——起碼大多數是——都對此不屑一顧，並毫不意外他願意提供一些只有斯塔克才能提供的幫助。
“我相信，如果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也不會來找我幫忙。”嘟嘟囔囔擺弄著手裏的小玩意兒，托尼從實驗臺後轉出來，去吧臺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給蘇聯老冰棍找男朋友……畢竟那小子我印象還挺深刻的，他的能力也挺有意思，花點力氣也沒什麽。”
他們說這話時並沒有特別避開，而這點距離對於冬兵來說也不是難事。但正如史蒂夫所料，那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就像是聽到生命中隨便哪個陌生人一樣，目光依然散漫在虛空的每個角落，連半點反應都欠奉。
默默嘆口氣，他放開抱在胸前的雙臂，朝托尼點了點頭：“拜托你了。”
“OK。”揮揮手，叫出一直待機的賈維斯，總裁爸爸考慮了不到半秒：“那麽就先黑進MI6看看……？”
“在此之前，有來自英國倫敦政府的通訊請求，Sir。”
話音未落，大廈裏的智能AI就彬彬有禮就打斷了他，並將虛擬屏投放在了會客廳裏。托尼楞了楞，和同樣有點疑惑的史蒂夫對視一眼，問道：“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Sir。”
“那接進來吧。”
淡藍色的屏幕波動了兩秒，隨即出現了一個他們都很陌生的人影。估計這是斯塔克總裁的私事，史蒂夫往會客廳門口移動了幾步，正在考慮是不是帶著巴基回避下比較好，卻在轉身之前被叫住了。
“請留步，隊長。”朝兩人點點頭，那人這麽開口，語氣裏帶了點常年高居上位者的傲慢：“這兩件事您也需要知情。當然，還有那位巴恩斯中士。”
聽見自己的名字，巴基從沙發上回過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初次見面，我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只當自己沒看見美國隊長瞬間皺起的眉頭，大英政府先生坐在辦公桌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集中在冬兵身上，似乎在觀察考量著什麽。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
因為巴基身份特殊，對他有興趣的人都會引起美國隊長的註意。史蒂夫不由自主往老友身邊靠了靠，企圖用身體將他擋住，語氣裏有一絲警惕：“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我的大廈，他打的也是我的頻道？
站在吧臺邊，被人當成背景板的總裁爸爸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卻沒有阻止隊長的挺身而出。
“我知道您和斯塔克先生都是富有正義感的人。”
似乎能感覺到托尼在想些什麽，麥考夫禮貌地朝總裁微微頜首，然後才繼續看向史蒂夫，也並不介意他的防備：“我的人在索科威亞找到了一個東西，是從神盾局內流出的，但鑒於現在神盾局已經沒有能力保管，我認為把那個東西歸還覆仇者才是最好。”
史蒂夫挑了挑眉。
“什麽東西？”
“洛基的權杖。”
“……”
幾乎是在麥考夫話音落地的同時，會客廳裏的氣氛頓時嚴肅起來。畢竟洛基的權杖事關重大，也不由得史蒂夫和托尼不重視，但這卻也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相信麥考夫所言。
“你們從哪裏找到的？”
眉頭皺得更緊，隊長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沈。
“九頭蛇的一處基地。”
“？！！！！”
相比於上一句，顯然這個回答更加讓史蒂夫感到吃驚。麥考夫不動聲色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抿緊嘴角，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必懷疑我的目的，隊長。”他近乎無奈地搖搖頭：“這是林恩找到的。”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史蒂夫覺得胸口猛地‘咯噔’了一下，然後就像是有鉛塊在胃裏絕望地下墜。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太大的變化，而是維持著平靜開口，餘光瞥見托尼眼底也閃過的一絲凝重。
“那他呢？”
“這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第二件事。”
沈默了會兒，麥考夫淡淡開口。目光落在面無表情的巴基身上，隱隱有些銳利：
“我希望隊長能夠陪同巴恩斯中士前往倫敦，出席林恩·莫裏斯的葬禮。”
作者有話要說： 嗯，假的，麥哥的話一個字都不要信。
——BY 總是被套路的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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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畢竟直面一個被各國情報機關稱為鬼故事的殺手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當他身上還塞了一個小型軍火庫的時候， 可美國隊長總是有超出人類極限四倍的膽量……於是， 在X教授接到通知前來救場時，史蒂夫已經在高架橋上挨了冬兵好幾個拳頭，明明一臉被打懵的表情，卻還是堅持不懈叫著“巴基”往上沖，別說獵鷹和黑寡婦， 就連查爾斯都忍不住眨眨眼，看向隊長目光頓時肅然起敬。
清除洗腦的過程很順利。
憑心而論，史蒂夫認為這個過程實在有點順利過頭了。雖然他早已在林恩身上見識過了變種人的高效率， 但現在的情況畢竟和那時有很大不同，不說有多麽棘手，但他以為X教授來了之後起碼得先醞釀醞釀， 變個臉換個制服什麽的， 然後和他們一起聯手制服冬兵， 再嚴肅認真地驅除九頭蛇種在他腦子裏的炸彈。
然而，事實上，查爾斯只是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了他們打架……哦不，應該是巴基單方面毆打他一會兒，然後歪了歪腦袋，對冬兵微微一笑。隊長就發現原本還氣勢洶洶往自己腦袋上招呼的老友就突然停了下來， 茫然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會兒，不確定地動了動嘴唇：
“史蒂夫？”
美國隊長覺得自己被騙了。雖然他希望能夠把註意力盡量集中在巴基，而不是‘既然這麽容易為什麽教授剛剛不動手非要等到我被揍得差不多以後’上，可他四倍於常人的聽力，還是盡職盡責將另一邊查爾斯的感慨接收了過來。
“巴恩斯中士揍你的架勢，可比當年揍林恩的時候可怕多了，隊長。”
他這麽笑瞇瞇地開口。而漢克則站在一邊不斷點頭，心有餘悸的目光不斷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似乎生怕史蒂夫心不塞一樣。
而接下來的行動同樣毫無懸念。沒有人能夠阻擋一個滿心憤怒的美國隊長，也沒人能夠阻止冬兵為自己過去七十年的遭遇覆仇，更遑論他們還鐵了心要聯手拆掉那三艘天空母艦——於是，看著神盾局幾年的心血轉眼炸成了天邊的煙花，那一瞬間，正在頂層解密檔案的黑寡婦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同時聽了見皮爾斯和弗瑞心裏滴血的聲音。
很少有人意識到那一天發生的事情到底對這個世界有多那麽大的影響。人們或許最多只能記得華盛頓上空彌漫的硝煙，以及波多馬克河幾乎被殘骸阻斷的河水，而對於特定的人來說，這一天卻漫長得像過了一輩子。雖然過程坎坷曲折，還埋下了諸多在未來某天總會顯現出來的隱患，但最後總歸是個不錯的結局，已經不能要求得更多了。
在一切稍微平靜了些之後，史蒂夫帶著巴基回了紐約。
他恪守著林恩的約定，沒有和冬兵提過哪怕一次這個名字，而巴基也從沒有問起。踏過七十年風雪歸來的巴恩斯中士身上依然保留著屬於冬兵的本能。他不喜歡說話，不喜歡出門，最經常做的事情是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發呆，偶爾朝大門望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像一只在等主人回家的貓。”
從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數據裏擡起頭，托尼斯塔克如此評價道。
隔著半個斯塔克大廈會客廳，朝依然安靜的冬兵投去難以言喻的眼神。雖然史蒂夫在踏進大門的半分鐘內就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帶巴基來這個地方，但他不得不承認，斯塔克這個比喻竟然意外地十分貼切，並且直中問題根本。
——他們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任何關於林恩的消息了。
當然，讓托尼相信曾經的鬼上盾居然是MI6的特工，還和冬兵搞在一起這件事廢了美國隊長不少口舌，但現在看來效果不錯。雖然很多時候斯塔克家的兒子都致力於讓別人相信他是個無可救藥的混蛋，但這裏包括的‘別人’——起碼大多數是——都對此不屑一顧，並毫不意外他願意提供一些只有斯塔克才能提供的幫助。
“我相信，如果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也不會來找我幫忙。”嘟嘟囔囔擺弄著手裏的小玩意兒，托尼從實驗臺後轉出來，去吧臺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先說好，我可不是為了給蘇聯老冰棍找男朋友……畢竟那小子我印象還挺深刻的，他的能力也挺有意思，花點力氣也沒什麽。”
他們說這話時並沒有特別避開，而這點距離對於冬兵來說也不是難事。但正如史蒂夫所料，那人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就像是聽到生命中隨便哪個陌生人一樣，目光依然散漫在虛空的每個角落，連半點反應都欠奉。
默默嘆口氣，他放開抱在胸前的雙臂，朝托尼點了點頭：“拜托你了。”
“OK。”揮揮手，叫出一直待機的賈維斯，總裁爸爸考慮了不到半秒：“那麽就先黑進MI6看看……？”
“在此之前，有來自英國倫敦政府的通訊請求，Sir。”
話音未落，大廈裏的智能AI就彬彬有禮就打斷了他，並將虛擬屏投放在了會客廳裏。托尼楞了楞，和同樣有點疑惑的史蒂夫對視一眼，問道：“有說什麽事嗎？”
“沒有，Sir。”
“那接進來吧。”
淡藍色的屏幕波動了兩秒，隨即出現了一個他們都很陌生的人影。估計這是斯塔克總裁的私事，史蒂夫往會客廳門口移動了幾步，正在考慮是不是帶著巴基回避下比較好，卻在轉身之前被叫住了。
“請留步，隊長。”朝兩人點點頭，那人這麽開口，語氣裏帶了點常年高居上位者的傲慢：“這兩件事您也需要知情。當然，還有那位巴恩斯中士。”
聽見自己的名字，巴基從沙發上回過頭，卻什麽都沒有說。
“初次見面，我是麥考夫·福爾摩斯。”
只當自己沒看見美國隊長瞬間皺起的眉頭，大英政府先生坐在辦公桌後。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集中在冬兵身上，似乎在觀察考量著什麽。
“你好，福爾摩斯先生。”
因為巴基身份特殊，對他有興趣的人都會引起美國隊長的註意。史蒂夫不由自主往老友身邊靠了靠，企圖用身體將他擋住，語氣裏有一絲警惕：“你找我們有什麽事嗎？”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我的大廈，他打的也是我的頻道？
站在吧臺邊，被人當成背景板的總裁爸爸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卻沒有阻止隊長的挺身而出。
“我知道您和斯塔克先生都是富有正義感的人。”
似乎能感覺到托尼在想些什麽，麥考夫禮貌地朝總裁微微頜首，然後才繼續看向史蒂夫，也並不介意他的防備：“我的人在索科威亞找到了一個東西，是從神盾局內流出的，但鑒於現在神盾局已經沒有能力保管，我認為把那個東西歸還覆仇者才是最好。”
史蒂夫挑了挑眉。
“什麽東西？”
“洛基的權杖。”
“……”
幾乎是在麥考夫話音落地的同時，會客廳裏的氣氛頓時嚴肅起來。畢竟洛基的權杖事關重大，也不由得史蒂夫和托尼不重視，但這卻也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相信麥考夫所言。
“你們從哪裏找到的？”
眉頭皺得更緊，隊長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沈。
“九頭蛇的一處基地。”
“？！！！！”
相比於上一句，顯然這個回答更加讓史蒂夫感到吃驚。麥考夫不動聲色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抿緊嘴角，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必懷疑我的目的，隊長。”他近乎無奈地搖搖頭：“這是林恩找到的。”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史蒂夫覺得胸口猛地‘咯噔’了一下，然後就像是有鉛塊在胃裏絕望地下墜。他盡量不讓自己的表情出現太大的變化，而是維持著平靜開口，餘光瞥見托尼眼底也閃過的一絲凝重。
“那他呢？”
“這就是我要和你們說的第二件事。”
沈默了會兒，麥考夫淡淡開口。目光落在面無表情的巴基身上，隱隱有些銳利：
“我希望隊長能夠陪同巴恩斯中士前往倫敦，出席林恩·莫裏斯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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