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無題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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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怎麽早產了。”
黛眉微皺,琇瑜心裏憂慮。當然她不是憂慮大福晉早產如何,而是憂慮大福晉早產的原因。畢竟大阿哥如今還沒有分府出宮還住在宮中,事情發生在後宮哪怕在小的事情都不能忽略,往往一件小事情就能使人陷入萬劫不覆之地。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你安排人去查,一定要弄清楚。”她可不能給別人栽贓她的機會。
大福晉又生了個格格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後宮,後宮之中不少人都在看惠妃的笑話。
格格的洗三禮自然不及阿哥,而且二格格也不是皇嫡長孫女,自然也不及大格格。除了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去了阿哥,其他的妃嬪皆是不會去的,不過大家都送過去。
大阿哥添了個格格說不失望是假的,又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過與大阿哥的失望相反,太子可是狠狠的松了口氣,回毓慶宮去更加努力。
之前一直在傳大福晉這胎是個阿哥,讓康熙心裏多少有些期待,如今生下去是格格,康熙心裏雖說不上失望,但到底不喜。
“萬歲爺怎麽這個時辰過來?”琇瑜沒想到這個時候見到康熙,有些詫異,這個時辰康熙不是應該在乾清宮處理政務麽?
“無事,朕就過來瞧瞧。”難道他說自己是特地過來想讓靖妃給她按摩一下麽。康眼神有些閃他進屋倚在榻上,拍拍肩膀道:“瑜兒給朕揉揉。”
“萬歲爺可是累著了。”琇瑜顯然也沒想康熙特地過來就是想讓她給自己放松,康熙叫她揉肩膀時她只當是康熙的習慣使然。
“手上的事可是管得過來?”邊享受著令人舒服得嘆喟的按摩,康熙也關心一下寵愛的妃子。
“幸虧有皇太後不吝教導臣妾,不然臣妾定會手慌腳亂的。”琇瑜無比感激的道:“現在也臣妾也算是順手了,若有不懂之處臣妾也有向皇貴妃娘娘請安,如今倒沒覺得太難。”
“對了,皇貴妃娘娘這些天精神不錯,萬歲爺不若去瞧瞧皇貴妃娘娘,臣妾每每次皇貴妃娘娘總會問起萬歲爺,關心萬歲爺。只是卻吩咐不許讓奴才們去打擾萬歲爺,臣妾瞧著皇貴妃娘娘是很相念萬歲爺的。”琇瑜將話題轉到皇貴妃身上。
皇貴妃這幾天精神是不錯,不過依琇瑜瞧著只怕……,所以她才想勸康熙去看看皇貴妃,畢竟皇貴妃可是康熙的親表妹,兩人又有自小在孝康皇後膝相識的情誼。皇貴妃之前惹惱了康熙,康熙才不願見她,但是已經到了這時候,她還是希望康熙能去看看皇貴妃。
康熙心裏並不沒完全沒有皇貴妃,她可不想在皇貴妃去後康熙突然後悔遷怒,就如當初太皇太後突然崩逝一樣,康熙不也是很是悔恨。一個人不論她之前做了多少錯事,一旦不人不在,活著的人記得最多的都會是她的好,會想起她的好。
當然不是她同情皇貴妃,其實看到現在的皇貴妃琇瑜才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象中那樣恨皇貴妃。在她與皇貴妃之間的這場爭鬥她是贏家皇貴妃是輸家,現在的皇貴妃是就是輸家的下場;然而她也不敢肯定若是她哪天輸了能比皇貴妃好。
皇貴妃對康熙的愛她自認是比不上,根本也無比能,正是這份愛,讓琇瑜想憐惜這個女人最後的時光。
康熙聽了琇瑜的話眉頭微褶起,沈思了片刻後才問:“你瞧著皇貴妃身體可有起色?”想到太醫說過油盡燈枯的斷言,康熙亦不願見皇貴妃看他時那悲涼的眼睛才不願過去的。
“精神到不錯,只是瘦得厲害。萬歲爺您去看看皇貴妃吧,說不定皇貴妃見了您心情好,身體也能快些好起來。”琇瑜這般相勸皆是為了皇貴妃,康熙心裏亦是有感動的。感動靖妃心地善良,即使皇貴妃曾經對她做過那些傷害她的事,到現在她還願意為皇貴妃著想。罷了,他也有好幾一沒去看表妹了,就去看看她吧。
康熙到承乾宮時,整個承乾宮內靜悄悄的,竟有種不似有居住的感覺。殿內時不時傳來的的咳嗽聲打破了一片寂靜。
“娘娘,您休息會吧,休息會再繡吧。”
“不用了,我得抓緊時間將荷包繡好,表哥還等著收我的禮物呢。”皇貴妃又咳了幾聲後專註於手中的荷包。
“我還記得表哥生日時說過想要婉妍給他繡一個荷包,那是我送給表哥的第一個荷包,我花了一個月才繡好。表哥可喜歡了,收到當下就帶上了,姑爸爸也說我繡的荷包不錯,有幾分與她相似。姑爸爸還說……”
皇貴妃邊繡著荷包邊回憶年幼時在宮中與康熙相處的情景。
“我記得有一次,我和表哥在禦花園裏躲貓貓,我不小心撞到當時的皇貴妃董鄂氏,那時可將我嚇了。皇貴妃董鄂氏向先帝告狀,表哥替我擔下了沖撞董鄂氏妃的罪名被先帝爺狠狠的打了五杖,那時候表哥一直忍著沒哭,連唇都被咬破了都是血,表哥當時還笑著對我說,他是表哥應該保護表妹的……”
“娘娘……”靜芳聽著不禁哽咽。
“事情好像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一樣,卻不想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每當本宮獨守著一夜的黑暗時,我總是會不斷的回憶起兒時的時光,那時表哥總是對我笑,那時的我多幸福啊,”
“靜芳,我有多久沒見過表哥了。”
“娘娘,已經有十來天了。”
“是啊,已經有十天了。那時候表哥說過會永遠保護表妹的,會守著我的。姑爸爸說讓我做表哥的妻子,我也一直想當表哥的妻子,後來表哥娶了赫舍裏氏,又有了鈕祜祿氏,可是我始終不是表哥的妻子,可我卻將自己當成是表哥的妻子……”
“娘娘,奴婢去請萬歲爺來……”
“不,不用了,表哥不會來看我的,靜芳這個荷包你一定要替我交給表哥,還有惠懿,本宮就拜托給你了。是本宮對不起惠懿,不能看著她出嫁了,以後你有什麽困難就去找靖妃。靖妃是這後宮難得善良人,她是不會對萬歲爺的孩子下手了,本宮一直都知道。
不過本宮卻忍不住嫉妒她,嫉妒她可以得到表哥的寵愛,可以給表哥生好多孩子,我原也想給表哥生很多孩子的,想陪著表哥一起到老,一起含飴弄孫……可是我……”
屋外康熙半掀的簾子終究是沒掀起來,也沒進屋去,沒有說什麽,康熙轉身離開了承乾宮。
一天之後,七月初八,一道聖旨從乾清宮下達承乾宮,立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後,翌日舉行冊封典禮。
“我終於是表哥的妻子了,我終於要成為表哥的妻子了!”皇貴妃喜極而泣!
“恭喜娘娘,恭喜皇後娘娘。”靜芳等人跪伏在地,靜芳眼中的淚水再也抑不住滴在地上,激起淚花。
“靜芳,我要見表哥,去請表哥來。”
☆、封後典禮後崩逝
? 望著承乾宮的方向,琇瑜心中無限感慨。
康熙終於下旨冊封佟佳氏為皇後了,佟佳氏幾十年的執念終於實現了。‘看’著皇貴妃喜極而泣蒼白面容,看著重現在皇貴妃臉上那真實溫婉的笑容,琇瑜感觸甚深。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皇貴妃心的喜悅,充滿愛意的喜悅。
這一刻琇瑜想她可以確定,佟佳氏·婉妍自認為她真是愛極愛慘了康熙。成為康熙的妻子是她這一生奮鬥的目標,為此不折手段,為此害人性命,為此她變得執拗變得偏激。然而她卻不知正是因為這些才將康熙推開她身邊的。
帝王家是容不得愛情的,佟佳氏·婉妍的身份也註定了她不可能擁有單純的愛情,她的一生註定是要在權力中掙紮的,而她所做的一切也說明了她對康熙並不是單純的愛情。
不過即使如此,和皇貴妃相比起來琇瑜真覺得自己真是個冷漠的人。她雖盡心侍候了康熙十幾年,但是她從沒有愛上康熙,有過的心動總會在不久後被康熙扼殺了。
宣讀聖旨的宗室與禮總官員離開承乾宮,康熙冊封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後的消息立即傳遍後宮,景仁宮這青蘿也匆匆回來稟報。
“娘娘,萬歲爺剛剛下旨冊封皇貴妃為皇後。”
這到旨意來得太突然,令整個後宮上下無不震驚。
“本宮知道了。”琇瑜淡淡一句,青蘿疑惑的看著琇瑜,見她的反應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不過她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麽也沒說。
“你先下去吧。”
“孫嬤嬤,你和雲棠一起挑一份合適的賀禮,本宮要親自到承乾宮給皇後賀喜。”孫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對送什麽禮給皇後自然比雲棠等人要清楚得多。
康熙突然冊封皇後,不僅令後宮震蕩,就是宮外文武百官亦是對這突然下達的旨意感覺震驚不已。有人暗幸有人嫉妒有人歡喜。
太子的母家赫舍裏氏,索爾圖聽到這消息後坐在書房內獨自思考許久,最終嘆了口氣,幸虧佟佳氏沒有兒子。以佟半朝的勢力,若是佟佳氏有兒子,那太子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難保佟佳氏不會將太子扯下,將佟佳氏生的兒子推上皇位。
慶幸,慶幸佟佳氏沒有兒子。只要佟佳氏沒有兒子,佟佳氏就算不支持太子,支持別的阿哥亦不會得到信任。
想比起索爾圖的暗幸,鈕祜祿氏家臉面上就不好看了。鈕祜祿氏是後族,雖然繼後但也是顯赫的,現在佟佳氏又出個一繼後,這讓佟佳氏更比鈕祜祿氏更加顯赫。鈕祜祿氏與佟佳氏自孝昭皇後時就開始不對付,如今佟佳氏更勝鈕祜祿氏,鈕祜祿氏能臉才好看才怪。
他們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鈕祜祿氏至有一個阿哥,沒有阿哥,你佟佳氏就算成了皇後又如何。
佟佳氏則是在接到封後聖旨後個個欣喜若狂,佟佳氏出了兩個皇後,這樣的榮耀整人滿州誰人上能比。若說孝康皇後是康熙封的不是孝惠皇後是先帝冊封的尊貴,那新皇後可是當今親自冊封的,尊貴無比。佟佳氏也成為真正的後族。
佟佳皇後的冊封禮雖然倉促,但禮部和內務府還是盡全力的想讓典禮辦得盡善盡美。
七月初九,太和殿。
文武百官攜命婦進宮朝賀。
琇瑜穿著厚重華麗的妃位朝服隨著眾人肅跪參拜皇後,一番折騰下來琇瑜看見周圍的許多人已經汗如雨下,她左右的溫惠榮三妃身上的朝服已經汗濕了。見此琇瑜心裏不由慶幸自己修真,雖然修為不高但是身為築基修士,她至少能不懼寒暑,就如現在別人汗如雨下,她身上依舊幹爽,不過為了不讓人發現在自己與眾不同,琇瑜還是在臉上逼出了幾滴汗珠。
將靈力運至雙目,琇瑜一直暗中觀察佟佳皇後,只見她身後的鳳凰逐漸成形終成一只金色的鳳凰。只見那鳳凰昂首展翅,一副欲展翅高飛不的架勢,隨著文武百官內外命婦的參拜而金光交聚,氣勢瞬間達到了極點。
“參見皇後千歲!”
跪叩首於地上,琇瑜‘看’到佟佳皇後居高臨下,一臉威儀與驕傲的俯視文武百官後宮妃嬪。
整個皇宮因為封後而被漫天的紅綢覆蓋了,大禮過後,後宮眾妃回隨皇後回承乾宮,再次跪拜皇後,行後宮大禮。大禮畢之後,眾妃嬪離開承乾宮。琇瑜同三妃一樣同坐著輦轎離開了承乾宮,回到景仁宮,琇瑜梳洗了一翻匆匆換上吉服又出宮去太和殿赴宮宴。
看著高坐鳳座上的佟佳皇後,面色紅潤,沒有半點前一天的蒼白病態,好似她的病一夜之痊愈了似的。看她喜笑盈盈,端莊威儀的與女眷們舉杯交盞,甚至讓琇瑜都覺得之前之事全是她的錯覺,佟佳皇後之前病不會是裝的吧。
前一天折騰到半夜才得回景休息,第二天天還沒醒琇瑜便又爬了起來。
今天是新皇後冊封後的第一天請安,自然是不能晚的。
因為佟佳皇後的身體,佟佳皇後並沒有遷到坤寧宮,所以眾妃嬪還是到承乾宮請安。四妃領著闔宮妃嬪站在承乾宮正殿外,等著皇後召見。
等了大半個時候,正殿的殿門終於被太監推開了。
“皇後娘娘懿旨,宣眾妃嬪覲見。”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金安。”
“起磕!”
“諸位妹妹請坐著。”
“謝皇後娘娘!”
“本宮得天垂幸冊為皇後母儀天下。本宮身為後宮之主……”皇後對眾人一番懇切訓誡後眾人又再次起身拜謝,如此反覆折騰。也不知道佟佳皇後是炫耀還是故意為難眾人,總之起身行禮坐下又覆如此,將一眾妃嬪累得不行。
“謹遵娘娘懿旨。”
“前些日子本宮身體有恙勞溫妃等四妃協助本宮打理務……”話說一半看著四妃。
“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妾們的榮幸。”只字不提歸還宮權。其實此次琇瑜心裏無比震驚,她沒想到佟佳皇後如此急不可待,這後位還沒坐熱就急著攬回宮權。見這樣的佟佳氏,琇瑜再次懷疑,難道她又想差了,莫不是佟佳皇後不是再後來才變得執拗於權勢,而是本性如此。
佟佳皇後見四人不識趣也不再捌拐彎抹角直接索要宮權:“既然本宮身體已經好多了,宮務之前就不麻煩四位妹妹了。你們也不必再跑一趟,一會本宮派人去你的宮裏便是。”
在殿妃嬪目瞪口呆看著佟佳皇貴妃光明正大的從四妃手中索權,這實在是,實在是太粗魯了,太囂張了。
四妃亦是被佟佳皇後這彪悍而無恥的架勢給驚呆了,不過佟佳皇後都這麽說了,四人不得不應諾。
索到了宮權,佟佳皇後的心情不錯,帶著眾妃嬪給壽康宮給皇太後請安。
從壽康宮回景仁宮,琇瑜靜默不語的倚在榻上,面色冷然,雲棠只當她是被佟佳皇後給氣的。
佟佳皇後的動作很快,琇瑜才回景仁宮沒一會承乾宮的奴才就到了,讓琇瑜意外,來的人竟然是靜玉。
“靖妃娘娘,奴婢奉皇後懿旨來取名冊與賬冊。”靜玉恭敬的蹲禮,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
“本宮手中的宮權是萬歲爺親自下指命本宮協助皇後,不過既然皇後下懿旨取權本宮也不會不放,不過讓本宮就這麽交給靜實在不是舒適。等午後,本宮親自將名冊賬冊給皇後娘娘送去。”雖然被皇後奪權,但是琇瑜並沒有對承乾宮的來人惡語相加。
“孫嬤嬤,你親自替本宮送靜玉出去。”孫嬤嬤與琇瑜眼神接觸瞬間交叉而過。
“青蘿,去看看溫妃三人如何反應,探探宮中的傳言,務必要皇上知道這事。”
“嗻!”
琇瑜回想起今天的在承乾宮的事情,佟佳皇後這般實在是太反常的。這般囂張顯然不是佟佳皇後的性格,這樣囂張放肆即使皇後也做得不合理。琇瑜不禁懷疑佟佳皇後是怎麽回事,莫不是被人調包了,或者是,是被奪舍了;不然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過想到佟佳皇後那已經損傷殆盡的身體,就是奪舍也沒人會選她這樣的人吧。
琇瑜放出神識‘探’承乾宮,盯著皇後。
皇後奪權的消息,加上四妃暗中推波助瀾很快前朝那康熙就知道了。
梁九功站在康熙身邊看著康熙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心裏咯噔一下,皇後娘娘這回真是作死了。
“梁九功。擺駕承乾宮。”
琇瑜冷眼‘觀’康熙與佟佳皇後之間的交鋒,才知道原來皇後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再見康熙最後一次,因為知道康熙不願見她才這般。
佟佳皇後果然是對康熙是戀戀不忘。
承乾宮佟佳皇後突然陷入了昏迷中,景仁宮這邊琇瑜叫孫嬤嬤取出名冊與賬冊親自帶著往承乾宮去。
“本宮親自來奉還宮權,勞請通傳一聲,本宮要見皇後。”琇瑜對接待她靜容道,不待靜容說些什麽,琇瑜就進了正殿坐著等皇後。孫嬤嬤捧著冊子沒有交出去的意思。
琇瑜坐著正殿,神識卻籠罩著寢室那頭的皇後,當她的神識觸到皇後時,皇後體內的鳳氣乍然迸出,怒眼相對,然皇後已經快不行了,鳳氣的氣勢也越來越弱,很快就被琇瑜壓制,被琇瑜布下的靈氣罩牢牢的困住。
太醫給皇後用了金針刺穴,皇後終於又醒了過來。
“表哥,表妹要走了……”皇後笑得很燦爛,這樣的笑容康熙只在皇後小時見過。面對即將要離去的人,康熙不禁心慟:
“婉兒……”
皇後倚在康熙的懷中,笑得很甜蜜:“表哥請原諒婉兒最後的放肆,那都是因為婉兒想再看表哥一眼。”
“婉兒,你會好的。”康熙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表哥,婉兒一直很愛你,一直都是;只是婉兒希望不來生不要再和表哥相見了,不相見就不會相識相知相愛……唯願來世不再……相見……”
“婉兒……”
倚在康熙的懷中,皇後最終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去。
鳳氣在皇後斷氣的瞬間脫離而出,瞬間被網住擒去。正殿內琇瑜的身體猛然一震,血溢出嘴角。
☆、守靈奉太後移宮
? “娘娘!”琇瑜身子一震其身後的孫嬤嬤立即就發現她的異常,不過幸好她還記得這是在承乾宮只是壓抑著聲音低呼。
“本宮沒事。”
琇瑜將湧上的精血吐了回去,將嘴角的血跡拭幹凈。都快她太著急了,強制將那鳳氣納入體內遭了反噬,幸好她體內之前煉化的鳳氣更加強勢一些,才能將這新得的鳳氣壓制住。她已經暫時將鳳氣封在體內,等回去再找時間慢慢煉化。
不待孫嬤嬤問是怎麽回事,皇後寢室那頭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嗷聲。
“娘娘……”
孫嬤嬤將問出話的話被這嗷聲給卡住了,心裏也驚慌起了:“娘娘這是?”難道,難道皇後娘娘。
“就是你想的那樣,孫嬤嬤你先帶著東西回去,給額琳珠換喪服叫蘭櫻將她抱來。”琇瑜吩咐孫嬤嬤,孫嬤嬤領命匆匆帶著名冊和賬冊回景仁宮,琇瑜又對雲棠到:“去外頭將喪服拿來,去偏殿侍候本宮更衣。”
原來琇瑜來之前看出皇後已經挨不過今天了,便叮囑紫藤在她出宮半個時辰後就半喪服送來。
“皇後娘娘崩。”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承乾宮內響起,一聲接一聲,傳遍了後宮。
上午才被逼交權的溫惠榮三妃乍然聽到皇後崩的消息,皆是一時楞往半晌才回過神來了,繼而皆是興奮難當。放眼整個後宮十二宮妃嬪,想來沒有人是真心為皇後的崩逝悲傷了,既然是同在承乾宮的皇後的親妹妹佟佳氏庶妃也只是黯然並松了口氣。更別說其他妃嬪,皇後進宮近二十年,打壓的妃嬪不在少數,宮中不知多少人吃過她的虧,這會兒只怕都在為她崩近而欣喜呢。
不過是假悲傷還是真欣喜,從今天開始整個後宮乃至天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守孝,所以有人不管心裏如何,臉上都換上了悲哀至極的表情,各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承乾宮靈堂內,四妃領著後宮妃嬪,太子和八公主領著阿哥公主格格在靈堂哭靈,殿外則是皇親宗室及外面命婦。
這是琇瑜在清宮的第三次靈守,一次太皇太後兩次皇後,這概率還真實在有些頻繁。
神識籠罩著整個承乾宮,將每個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就人人都垂頭哀泣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引起琇瑜的註意。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她明顯‘看’到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垂下的頭下,嘴角邊掩都掩不住的笑容,或許是怕被人發現,她很快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與佟佳皇後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是她不知道的,皇後崩近竟讓博爾濟吉特氏庶妃高興到連在靈堂上的都忍不住笑起來。
琇瑜將此暗暗記於心上,只待日後再查。
眾人於承乾宮哭靈三日,至十三日,奉移大行皇後梓宮至朝陽門外享殿,康熙親駕臨送棺。
從此前朝後宮都開始守孝,皇後是眾皇子公主的嫡母,皇子公主皆守孝一年,後宮妃嬪守孝三個月,因為守孝整個後宮都無聲悄寂,後宮妃嬪個個都安分守已,不敢有半點動用或是鬧出半點動靜。萬歲爺對皇後的崩逝悲痛不已,眾人都看在眼裏,沒人敢在孝期挑戰萬歲爺的神經。
後宮的低迷氣氛一直持續到三個後康熙下旨著禮部及內務府準備皇太後遷宮事宜而打破。整個後宮又開始熱鬧起來,萬歲爺孝敬皇太後,後宮妃嬪開始想盡辦法用盡一切能用的法子討好皇太後,就是以前心中看不起皇太後的妃嬪也是一副諂媚的笑容討好皇太後。
皇太後要遷宮後宮妃嬪更是費盡心想插上一腳,收羅各種好東西珍奇珍寶獻獻給皇太後。
當然琇瑜並不需要像後宮妃嬪那般討好皇太後,她原與皇太後關系不錯,再加上兩人早已結盟,她兒子養在皇太後膝下,女兒是皇太後看好的科爾沁媳婦,瑚圖玲阿和圖裏宜琛比沒事就往壽康宮跑,經常陪在皇太後身邊孝敬皇太後,就是沒有養在皇太後膝下之名卻有養在皇太後膝下之實。不管是因為胤祾還是為了她科爾沁的媳婦,皇太後都不會和靖妃掰了的。
皇太後與靖妃關系好後宮無人不知,當然靖妃討好皇太後,將孩子養在皇太後膝下,自己和孩子們經常去孝敬皇太後時,後宮妃嬪都對靖妃的行為嗤之以鼻,覺得靖妃腦子不清楚,竟然去討好無權無勢的皇太後。
自從太皇太後去後萬歲爺開始孝順皇太後,皇太後的身份一下子變得尊貴起來,後宮妃嬪開始嫉妒靖妃的好運氣,對靖妃和她人孩子在皇太後那得臉面而嫉妒不已。更加費力的討好起皇太後。
只是皇太後不掌權也不理前朝後宮之事,她只管著享她的清福。她如一個局外人一樣總事情看得很清楚,卻是什麽也不說,只是默默的在心裏盤算,默默的做一些事情。誰對她真心誰對她假意她都看得清楚,對後宮妃嬪的討好她就受著,其他萬事不理。
與位於後宮西側的壽康宮剛好相反,皇太後的新宮位於樂六宮東南角,整個寧壽宮加上寧壽花園不比慈寧宮那邊小。康熙為了讓皇太後住得舒適,寧壽宮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照皇太後的喜好布置的。
壽康宮琇瑜拿著寧壽宮的布置圖將寧壽宮的布置細細講解給皇太後聽,看皇太後有那裏不滿意的就標出來再讓人改。琇瑜妙語連珠聽得皇太後喜歡不已,再加上剛滿一周歲的額琳珠一在邊咦吖吖拍著胖呼呼的小手掌,也要時不時摻和一下,壽康宮內笑聲不斷。
自胤祾搬到阿哥所後,壽康宮安靜了許多,皇太後也覺得寂寞,康熙曾想過再抱一個小格格養在皇太後膝下,但是被皇太後給推了,說是瑚圖玲阿和圖裏宜琛比經常來陪她,她不覺得孤寂。
太皇太後去後額琳珠出生,皇太後和康熙一樣都極寵愛額琳珠,康熙甚至和琇瑜說過將額琳珠抱於皇太後養,但是皇太後看琇瑜身邊孩子都去了阿哥所和公主所了,膝下空虛便拒絕了,只讓琇瑜經常帶額琳珠來看她。
之前南巡琇瑜亦是將額琳珠托付給皇太後照顧,回宮後琇瑜也有經常帶額琳珠到壽宮來。
皇太後很是憐惜寵愛額琳珠,額琳珠是在太皇太後去後出生的,出生後因為給太皇太後守孝她的洗三滿月百日都沒辦,如今周歲又遇上給皇後守孝又沒辦成,皇太後覺得虧欠了小丫頭,周歲那一可是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她。不僅有皇太後賞賜,連康熙也覺得對這個寵愛的女兒愧疚,康熙心裏愧疚,補償的方式就是賞賜一堆珠寶珍品給她,如今額琳珠的小私庫可是都快比她兩個姐姐的還多了。
“皇瑪嬤的小額琳珠,來叫皇瑪嬤,叫皇瑪嬤。”
“啊呀呀……”
“這丫頭,一點也不像她的哥哥姐姐,學走比人路慢連說話也慢。臣妾都不知道怎麽生出她這個慢郎中來。”臣妾嫌棄的說,但語氣中滿是寵溺。
皇太後最近迷上教額琳珠說話,最喜歡的就是教額琳珠叫她,可是額琳珠和她的幾個弟弟姐姐比起來,不僅學走路比哥哥姐姐們慢,連說話也慢。如今都一歲了還只會啊呀呀……
“慢怕什麽,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說話走路快,咱們額琳珠這樣也是正常的,是你這個額娘瞎著急。”皇太事嗔道,還白了琇瑜一眼,極是袒護額琳珠。
不知道皇太後從哪裏聽得的迷信消息,說是老人轉世的孩子說話走路就慢,暗自認定額琳珠必定是太皇太後轉世,對額琳珠的寵愛更勝她的兩個姐姐。
“額琳珠,你額娘嫌棄你,以往你就跟皇瑪嬤住,不要額娘好不好。”
“啊呀呀……”額琳珠雖不會說話,但卻是聽得懂,一聽就不答應了,伸手就要自己額娘抱。
“這個小沒良心的,哀家對你這麽好你還是要你額娘。”皇太後見她這般也不氣,只是笑著輕拍額琳珠的小屁屁。
琇瑜抱過額琳珠親了親她的小臉蛋,看著皇太後笑盈盈道:“等您搬到寧壽宮,離臣妾的景仁宮就更近了,臣妾天天帶著額琳珠去煩您,您可別到時候讓阿其奴娘娘掃帚趕臣妾才好。”
“你這個夾促鬼,你到哀家宮裏的時間還少嗎?哀家何時趕過你?”皇太後笑罵。
“臣妾就懶在您在,您就是拿掃帚趕臣妾,臣妾也不走。”
“合著你還懶上哀家了……”
祖孫三人逗趣,壽康宮內氣氛溫馨。不過沒多久,阿其奴不知進來和皇太後說了什麽,皇太後便鬹遣她們離開。
“靖妃你先帶額琳珠回去,改天再來看哀家。”
“是,臣妾和額琳珠告退。”
琇瑜帶著額琳珠離開壽康宮,不過卻一直有神識監視著壽康宮,在壽康宮內見到了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在她離開後阿其奴將博爾濟吉特氏庶妃請進屋去。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以前一向親近太皇太後不親近皇太後,她什麽時候和皇太後這般親近了,且兩人究竟是什麽事竟要避她。壽康宮內外都有宮人守著,琇瑜不能在那停留太久,帶著額琳珠坐暖轎離開了。
轉眼了十二月,康熙帝率諸王大臣恭太後入住寧壽新宮。
☆、看秀女爭選佳媳
? 景仁宮琇瑜慵懶的倚地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身邊有小宮女拿著捶腿捧輕輕在她的腿上敲著。
如今後宮之中身份最尊貴的當數四妃,琇瑜久居高位又手掌宮權,自身積威益發厚重氣場也益發大,身上少了十年前的新靈多了些雍容。不過對於威壓氣勢琇瑜能斂散自如,她並不需要時刻拿自身的威壓去壓人或是打大氣場大架勢,平日的琇瑜看起來依舊那般溫婉親和,只是多些雍容與貴氣。
“娘娘,平嬤嬤帶人來了。”雲棠提醒琇瑜,平嬤嬤是琇瑜讓教導兩個宮女的精奇嬤嬤。
“叫進來吧。”說著揮手讓兩個小宮女下去。
“奴婢參見靖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琇瑜揮手讓平嬤嬤起身:“謝娘娘。”
琇瑜沒理會兩個宮女,倚在榻上看著手上的護甲,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個宮女覺得渾身都嚇出冷汗的時候才聽到聲音。
“擡起頭來本宮瞧瞧。”
兩人擡起頭卻垂著眸不敢看琇瑜,琇瑜瞧著兩人容貌不差也不是絕色,不過也是清麗佳人。兩人是二十八年進宮的,被平嬤嬤教導了兩年,兩個人的氣質倒是全變了,不似當初見時那般稚氣。
“都姓什麽叫什麽?”
“奴婢烏蘇氏·紮克薩珠。”清麗的聲音但有些急進。
“奴婢索綽羅氏·伊哈娜。”很溫柔的聲音而且很沈穩。
兩人中烏蘇氏柔媚艷麗、索綽羅氏清婉溫順,相比起來烏蘇氏容貌更勝索綽羅氏一些。或許是因為容貌的緣故,烏蘇氏性子有心傲,有點些活潑,想表現自己;索綽羅氏更沈穩恭順。兩人進宮兩年了,琇瑜也讓人觀察了兩人,除非兩人真能欺騙過琇瑜,琇瑜兩人的性情也算是了如指掌。
對兩人小心思,琇瑜完全不在意,有點小心人才活潑,沒自己的心思的都是木頭人,重點在分清什麽樣的心思該有什麽樣的心思不該。這些人將來就交給她兒媳管,若是兒媳婦連兒子後院的女人都管不住,那只給說她不是個合格的皇子嫡福晉。
“你們是為什麽進宮來了,想必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你們進宮也有兩年了,平嬤嬤也教導了你們兩年,宮裏的規矩禮數想必你們也早就爛熟於心了。
別的本宮就不多說了,本宮只說兩點,一是本宮安排你們去阿哥所侍候四阿哥,你們就要全心全意的侍候好阿哥。四阿哥目前仍是以養身體努力學業為主,不要沒羞沒臊的勾引阿哥沈迷於不應該的事中。也別想那些有的沒有,不該是你們的東西最好不要想,本宮的手段你們是不會第二次見到機會的。
二是將來嫡福晉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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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眉微皺,琇瑜心裏憂慮。當然她不是憂慮大福晉早產如何,而是憂慮大福晉早產的原因。畢竟大阿哥如今還沒有分府出宮還住在宮中,事情發生在後宮哪怕在小的事情都不能忽略,往往一件小事情就能使人陷入萬劫不覆之地。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你安排人去查,一定要弄清楚。”她可不能給別人栽贓她的機會。
大福晉又生了個格格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後宮,後宮之中不少人都在看惠妃的笑話。
格格的洗三禮自然不及阿哥,而且二格格也不是皇嫡長孫女,自然也不及大格格。除了大阿哥的生母惠妃去了阿哥,其他的妃嬪皆是不會去的,不過大家都送過去。
大阿哥添了個格格說不失望是假的,又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過與大阿哥的失望相反,太子可是狠狠的松了口氣,回毓慶宮去更加努力。
之前一直在傳大福晉這胎是個阿哥,讓康熙心裏多少有些期待,如今生下去是格格,康熙心裏雖說不上失望,但到底不喜。
“萬歲爺怎麽這個時辰過來?”琇瑜沒想到這個時候見到康熙,有些詫異,這個時辰康熙不是應該在乾清宮處理政務麽?
“無事,朕就過來瞧瞧。”難道他說自己是特地過來想讓靖妃給她按摩一下麽。康眼神有些閃他進屋倚在榻上,拍拍肩膀道:“瑜兒給朕揉揉。”
“萬歲爺可是累著了。”琇瑜顯然也沒想康熙特地過來就是想讓她給自己放松,康熙叫她揉肩膀時她只當是康熙的習慣使然。
“手上的事可是管得過來?”邊享受著令人舒服得嘆喟的按摩,康熙也關心一下寵愛的妃子。
“幸虧有皇太後不吝教導臣妾,不然臣妾定會手慌腳亂的。”琇瑜無比感激的道:“現在也臣妾也算是順手了,若有不懂之處臣妾也有向皇貴妃娘娘請安,如今倒沒覺得太難。”
“對了,皇貴妃娘娘這些天精神不錯,萬歲爺不若去瞧瞧皇貴妃娘娘,臣妾每每次皇貴妃娘娘總會問起萬歲爺,關心萬歲爺。只是卻吩咐不許讓奴才們去打擾萬歲爺,臣妾瞧著皇貴妃娘娘是很相念萬歲爺的。”琇瑜將話題轉到皇貴妃身上。
皇貴妃這幾天精神是不錯,不過依琇瑜瞧著只怕……,所以她才想勸康熙去看看皇貴妃,畢竟皇貴妃可是康熙的親表妹,兩人又有自小在孝康皇後膝相識的情誼。皇貴妃之前惹惱了康熙,康熙才不願見她,但是已經到了這時候,她還是希望康熙能去看看皇貴妃。
康熙心裏並不沒完全沒有皇貴妃,她可不想在皇貴妃去後康熙突然後悔遷怒,就如當初太皇太後突然崩逝一樣,康熙不也是很是悔恨。一個人不論她之前做了多少錯事,一旦不人不在,活著的人記得最多的都會是她的好,會想起她的好。
當然不是她同情皇貴妃,其實看到現在的皇貴妃琇瑜才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象中那樣恨皇貴妃。在她與皇貴妃之間的這場爭鬥她是贏家皇貴妃是輸家,現在的皇貴妃是就是輸家的下場;然而她也不敢肯定若是她哪天輸了能比皇貴妃好。
皇貴妃對康熙的愛她自認是比不上,根本也無比能,正是這份愛,讓琇瑜想憐惜這個女人最後的時光。
康熙聽了琇瑜的話眉頭微褶起,沈思了片刻後才問:“你瞧著皇貴妃身體可有起色?”想到太醫說過油盡燈枯的斷言,康熙亦不願見皇貴妃看他時那悲涼的眼睛才不願過去的。
“精神到不錯,只是瘦得厲害。萬歲爺您去看看皇貴妃吧,說不定皇貴妃見了您心情好,身體也能快些好起來。”琇瑜這般相勸皆是為了皇貴妃,康熙心裏亦是有感動的。感動靖妃心地善良,即使皇貴妃曾經對她做過那些傷害她的事,到現在她還願意為皇貴妃著想。罷了,他也有好幾一沒去看表妹了,就去看看她吧。
康熙到承乾宮時,整個承乾宮內靜悄悄的,竟有種不似有居住的感覺。殿內時不時傳來的的咳嗽聲打破了一片寂靜。
“娘娘,您休息會吧,休息會再繡吧。”
“不用了,我得抓緊時間將荷包繡好,表哥還等著收我的禮物呢。”皇貴妃又咳了幾聲後專註於手中的荷包。
“我還記得表哥生日時說過想要婉妍給他繡一個荷包,那是我送給表哥的第一個荷包,我花了一個月才繡好。表哥可喜歡了,收到當下就帶上了,姑爸爸也說我繡的荷包不錯,有幾分與她相似。姑爸爸還說……”
皇貴妃邊繡著荷包邊回憶年幼時在宮中與康熙相處的情景。
“我記得有一次,我和表哥在禦花園裏躲貓貓,我不小心撞到當時的皇貴妃董鄂氏,那時可將我嚇了。皇貴妃董鄂氏向先帝告狀,表哥替我擔下了沖撞董鄂氏妃的罪名被先帝爺狠狠的打了五杖,那時候表哥一直忍著沒哭,連唇都被咬破了都是血,表哥當時還笑著對我說,他是表哥應該保護表妹的……”
“娘娘……”靜芳聽著不禁哽咽。
“事情好像是在昨天才發生的一樣,卻不想已經過去幾十年了。每當本宮獨守著一夜的黑暗時,我總是會不斷的回憶起兒時的時光,那時表哥總是對我笑,那時的我多幸福啊,”
“靜芳,我有多久沒見過表哥了。”
“娘娘,已經有十來天了。”
“是啊,已經有十天了。那時候表哥說過會永遠保護表妹的,會守著我的。姑爸爸說讓我做表哥的妻子,我也一直想當表哥的妻子,後來表哥娶了赫舍裏氏,又有了鈕祜祿氏,可是我始終不是表哥的妻子,可我卻將自己當成是表哥的妻子……”
“娘娘,奴婢去請萬歲爺來……”
“不,不用了,表哥不會來看我的,靜芳這個荷包你一定要替我交給表哥,還有惠懿,本宮就拜托給你了。是本宮對不起惠懿,不能看著她出嫁了,以後你有什麽困難就去找靖妃。靖妃是這後宮難得善良人,她是不會對萬歲爺的孩子下手了,本宮一直都知道。
不過本宮卻忍不住嫉妒她,嫉妒她可以得到表哥的寵愛,可以給表哥生好多孩子,我原也想給表哥生很多孩子的,想陪著表哥一起到老,一起含飴弄孫……可是我……”
屋外康熙半掀的簾子終究是沒掀起來,也沒進屋去,沒有說什麽,康熙轉身離開了承乾宮。
一天之後,七月初八,一道聖旨從乾清宮下達承乾宮,立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後,翌日舉行冊封典禮。
“我終於是表哥的妻子了,我終於要成為表哥的妻子了!”皇貴妃喜極而泣!
“恭喜娘娘,恭喜皇後娘娘。”靜芳等人跪伏在地,靜芳眼中的淚水再也抑不住滴在地上,激起淚花。
“靜芳,我要見表哥,去請表哥來。”
☆、封後典禮後崩逝
? 望著承乾宮的方向,琇瑜心中無限感慨。
康熙終於下旨冊封佟佳氏為皇後了,佟佳氏幾十年的執念終於實現了。‘看’著皇貴妃喜極而泣蒼白面容,看著重現在皇貴妃臉上那真實溫婉的笑容,琇瑜感觸甚深。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皇貴妃心的喜悅,充滿愛意的喜悅。
這一刻琇瑜想她可以確定,佟佳氏·婉妍自認為她真是愛極愛慘了康熙。成為康熙的妻子是她這一生奮鬥的目標,為此不折手段,為此害人性命,為此她變得執拗變得偏激。然而她卻不知正是因為這些才將康熙推開她身邊的。
帝王家是容不得愛情的,佟佳氏·婉妍的身份也註定了她不可能擁有單純的愛情,她的一生註定是要在權力中掙紮的,而她所做的一切也說明了她對康熙並不是單純的愛情。
不過即使如此,和皇貴妃相比起來琇瑜真覺得自己真是個冷漠的人。她雖盡心侍候了康熙十幾年,但是她從沒有愛上康熙,有過的心動總會在不久後被康熙扼殺了。
宣讀聖旨的宗室與禮總官員離開承乾宮,康熙冊封皇貴妃佟佳氏為皇後的消息立即傳遍後宮,景仁宮這青蘿也匆匆回來稟報。
“娘娘,萬歲爺剛剛下旨冊封皇貴妃為皇後。”
這到旨意來得太突然,令整個後宮上下無不震驚。
“本宮知道了。”琇瑜淡淡一句,青蘿疑惑的看著琇瑜,見她的反應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不過她張了張嘴到底是什麽也沒說。
“你先下去吧。”
“孫嬤嬤,你和雲棠一起挑一份合適的賀禮,本宮要親自到承乾宮給皇後賀喜。”孫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對送什麽禮給皇後自然比雲棠等人要清楚得多。
康熙突然冊封皇後,不僅令後宮震蕩,就是宮外文武百官亦是對這突然下達的旨意感覺震驚不已。有人暗幸有人嫉妒有人歡喜。
太子的母家赫舍裏氏,索爾圖聽到這消息後坐在書房內獨自思考許久,最終嘆了口氣,幸虧佟佳氏沒有兒子。以佟半朝的勢力,若是佟佳氏有兒子,那太子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難保佟佳氏不會將太子扯下,將佟佳氏生的兒子推上皇位。
慶幸,慶幸佟佳氏沒有兒子。只要佟佳氏沒有兒子,佟佳氏就算不支持太子,支持別的阿哥亦不會得到信任。
想比起索爾圖的暗幸,鈕祜祿氏家臉面上就不好看了。鈕祜祿氏是後族,雖然繼後但也是顯赫的,現在佟佳氏又出個一繼後,這讓佟佳氏更比鈕祜祿氏更加顯赫。鈕祜祿氏與佟佳氏自孝昭皇後時就開始不對付,如今佟佳氏更勝鈕祜祿氏,鈕祜祿氏能臉才好看才怪。
他們能安慰自己的就是鈕祜祿氏至有一個阿哥,沒有阿哥,你佟佳氏就算成了皇後又如何。
佟佳氏則是在接到封後聖旨後個個欣喜若狂,佟佳氏出了兩個皇後,這樣的榮耀整人滿州誰人上能比。若說孝康皇後是康熙封的不是孝惠皇後是先帝冊封的尊貴,那新皇後可是當今親自冊封的,尊貴無比。佟佳氏也成為真正的後族。
佟佳皇後的冊封禮雖然倉促,但禮部和內務府還是盡全力的想讓典禮辦得盡善盡美。
七月初九,太和殿。
文武百官攜命婦進宮朝賀。
琇瑜穿著厚重華麗的妃位朝服隨著眾人肅跪參拜皇後,一番折騰下來琇瑜看見周圍的許多人已經汗如雨下,她左右的溫惠榮三妃身上的朝服已經汗濕了。見此琇瑜心裏不由慶幸自己修真,雖然修為不高但是身為築基修士,她至少能不懼寒暑,就如現在別人汗如雨下,她身上依舊幹爽,不過為了不讓人發現在自己與眾不同,琇瑜還是在臉上逼出了幾滴汗珠。
將靈力運至雙目,琇瑜一直暗中觀察佟佳皇後,只見她身後的鳳凰逐漸成形終成一只金色的鳳凰。只見那鳳凰昂首展翅,一副欲展翅高飛不的架勢,隨著文武百官內外命婦的參拜而金光交聚,氣勢瞬間達到了極點。
“參見皇後千歲!”
跪叩首於地上,琇瑜‘看’到佟佳皇後居高臨下,一臉威儀與驕傲的俯視文武百官後宮妃嬪。
整個皇宮因為封後而被漫天的紅綢覆蓋了,大禮過後,後宮眾妃回隨皇後回承乾宮,再次跪拜皇後,行後宮大禮。大禮畢之後,眾妃嬪離開承乾宮。琇瑜同三妃一樣同坐著輦轎離開了承乾宮,回到景仁宮,琇瑜梳洗了一翻匆匆換上吉服又出宮去太和殿赴宮宴。
看著高坐鳳座上的佟佳皇後,面色紅潤,沒有半點前一天的蒼白病態,好似她的病一夜之痊愈了似的。看她喜笑盈盈,端莊威儀的與女眷們舉杯交盞,甚至讓琇瑜都覺得之前之事全是她的錯覺,佟佳皇後之前病不會是裝的吧。
前一天折騰到半夜才得回景休息,第二天天還沒醒琇瑜便又爬了起來。
今天是新皇後冊封後的第一天請安,自然是不能晚的。
因為佟佳皇後的身體,佟佳皇後並沒有遷到坤寧宮,所以眾妃嬪還是到承乾宮請安。四妃領著闔宮妃嬪站在承乾宮正殿外,等著皇後召見。
等了大半個時候,正殿的殿門終於被太監推開了。
“皇後娘娘懿旨,宣眾妃嬪覲見。”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金安。”
“起磕!”
“諸位妹妹請坐著。”
“謝皇後娘娘!”
“本宮得天垂幸冊為皇後母儀天下。本宮身為後宮之主……”皇後對眾人一番懇切訓誡後眾人又再次起身拜謝,如此反覆折騰。也不知道佟佳皇後是炫耀還是故意為難眾人,總之起身行禮坐下又覆如此,將一眾妃嬪累得不行。
“謹遵娘娘懿旨。”
“前些日子本宮身體有恙勞溫妃等四妃協助本宮打理務……”話說一半看著四妃。
“能為娘娘分憂是臣妾們的榮幸。”只字不提歸還宮權。其實此次琇瑜心裏無比震驚,她沒想到佟佳皇後如此急不可待,這後位還沒坐熱就急著攬回宮權。見這樣的佟佳氏,琇瑜再次懷疑,難道她又想差了,莫不是佟佳皇後不是再後來才變得執拗於權勢,而是本性如此。
佟佳皇後見四人不識趣也不再捌拐彎抹角直接索要宮權:“既然本宮身體已經好多了,宮務之前就不麻煩四位妹妹了。你們也不必再跑一趟,一會本宮派人去你的宮裏便是。”
在殿妃嬪目瞪口呆看著佟佳皇貴妃光明正大的從四妃手中索權,這實在是,實在是太粗魯了,太囂張了。
四妃亦是被佟佳皇後這彪悍而無恥的架勢給驚呆了,不過佟佳皇後都這麽說了,四人不得不應諾。
索到了宮權,佟佳皇後的心情不錯,帶著眾妃嬪給壽康宮給皇太後請安。
從壽康宮回景仁宮,琇瑜靜默不語的倚在榻上,面色冷然,雲棠只當她是被佟佳皇後給氣的。
佟佳皇後的動作很快,琇瑜才回景仁宮沒一會承乾宮的奴才就到了,讓琇瑜意外,來的人竟然是靜玉。
“靖妃娘娘,奴婢奉皇後懿旨來取名冊與賬冊。”靜玉恭敬的蹲禮,讓人看不出絲毫異樣。
“本宮手中的宮權是萬歲爺親自下指命本宮協助皇後,不過既然皇後下懿旨取權本宮也不會不放,不過讓本宮就這麽交給靜實在不是舒適。等午後,本宮親自將名冊賬冊給皇後娘娘送去。”雖然被皇後奪權,但是琇瑜並沒有對承乾宮的來人惡語相加。
“孫嬤嬤,你親自替本宮送靜玉出去。”孫嬤嬤與琇瑜眼神接觸瞬間交叉而過。
“青蘿,去看看溫妃三人如何反應,探探宮中的傳言,務必要皇上知道這事。”
“嗻!”
琇瑜回想起今天的在承乾宮的事情,佟佳皇後這般實在是太反常的。這般囂張顯然不是佟佳皇後的性格,這樣囂張放肆即使皇後也做得不合理。琇瑜不禁懷疑佟佳皇後是怎麽回事,莫不是被人調包了,或者是,是被奪舍了;不然她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過想到佟佳皇後那已經損傷殆盡的身體,就是奪舍也沒人會選她這樣的人吧。
琇瑜放出神識‘探’承乾宮,盯著皇後。
皇後奪權的消息,加上四妃暗中推波助瀾很快前朝那康熙就知道了。
梁九功站在康熙身邊看著康熙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心裏咯噔一下,皇後娘娘這回真是作死了。
“梁九功。擺駕承乾宮。”
琇瑜冷眼‘觀’康熙與佟佳皇後之間的交鋒,才知道原來皇後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再見康熙最後一次,因為知道康熙不願見她才這般。
佟佳皇後果然是對康熙是戀戀不忘。
承乾宮佟佳皇後突然陷入了昏迷中,景仁宮這邊琇瑜叫孫嬤嬤取出名冊與賬冊親自帶著往承乾宮去。
“本宮親自來奉還宮權,勞請通傳一聲,本宮要見皇後。”琇瑜對接待她靜容道,不待靜容說些什麽,琇瑜就進了正殿坐著等皇後。孫嬤嬤捧著冊子沒有交出去的意思。
琇瑜坐著正殿,神識卻籠罩著寢室那頭的皇後,當她的神識觸到皇後時,皇後體內的鳳氣乍然迸出,怒眼相對,然皇後已經快不行了,鳳氣的氣勢也越來越弱,很快就被琇瑜壓制,被琇瑜布下的靈氣罩牢牢的困住。
太醫給皇後用了金針刺穴,皇後終於又醒了過來。
“表哥,表妹要走了……”皇後笑得很燦爛,這樣的笑容康熙只在皇後小時見過。面對即將要離去的人,康熙不禁心慟:
“婉兒……”
皇後倚在康熙的懷中,笑得很甜蜜:“表哥請原諒婉兒最後的放肆,那都是因為婉兒想再看表哥一眼。”
“婉兒,你會好的。”康熙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表哥,婉兒一直很愛你,一直都是;只是婉兒希望不來生不要再和表哥相見了,不相見就不會相識相知相愛……唯願來世不再……相見……”
“婉兒……”
倚在康熙的懷中,皇後最終帶著滿足的笑容離去。
鳳氣在皇後斷氣的瞬間脫離而出,瞬間被網住擒去。正殿內琇瑜的身體猛然一震,血溢出嘴角。
☆、守靈奉太後移宮
? “娘娘!”琇瑜身子一震其身後的孫嬤嬤立即就發現她的異常,不過幸好她還記得這是在承乾宮只是壓抑著聲音低呼。
“本宮沒事。”
琇瑜將湧上的精血吐了回去,將嘴角的血跡拭幹凈。都快她太著急了,強制將那鳳氣納入體內遭了反噬,幸好她體內之前煉化的鳳氣更加強勢一些,才能將這新得的鳳氣壓制住。她已經暫時將鳳氣封在體內,等回去再找時間慢慢煉化。
不待孫嬤嬤問是怎麽回事,皇後寢室那頭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嗷聲。
“娘娘……”
孫嬤嬤將問出話的話被這嗷聲給卡住了,心裏也驚慌起了:“娘娘這是?”難道,難道皇後娘娘。
“就是你想的那樣,孫嬤嬤你先帶著東西回去,給額琳珠換喪服叫蘭櫻將她抱來。”琇瑜吩咐孫嬤嬤,孫嬤嬤領命匆匆帶著名冊和賬冊回景仁宮,琇瑜又對雲棠到:“去外頭將喪服拿來,去偏殿侍候本宮更衣。”
原來琇瑜來之前看出皇後已經挨不過今天了,便叮囑紫藤在她出宮半個時辰後就半喪服送來。
“皇後娘娘崩。”
太監尖細的聲音在承乾宮內響起,一聲接一聲,傳遍了後宮。
上午才被逼交權的溫惠榮三妃乍然聽到皇後崩的消息,皆是一時楞往半晌才回過神來了,繼而皆是興奮難當。放眼整個後宮十二宮妃嬪,想來沒有人是真心為皇後的崩逝悲傷了,既然是同在承乾宮的皇後的親妹妹佟佳氏庶妃也只是黯然並松了口氣。更別說其他妃嬪,皇後進宮近二十年,打壓的妃嬪不在少數,宮中不知多少人吃過她的虧,這會兒只怕都在為她崩近而欣喜呢。
不過是假悲傷還是真欣喜,從今天開始整個後宮乃至天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守孝,所以有人不管心裏如何,臉上都換上了悲哀至極的表情,各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承乾宮靈堂內,四妃領著後宮妃嬪,太子和八公主領著阿哥公主格格在靈堂哭靈,殿外則是皇親宗室及外面命婦。
這是琇瑜在清宮的第三次靈守,一次太皇太後兩次皇後,這概率還真實在有些頻繁。
神識籠罩著整個承乾宮,將每個人的表情收入眼中,就人人都垂頭哀泣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引起琇瑜的註意。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她明顯‘看’到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垂下的頭下,嘴角邊掩都掩不住的笑容,或許是怕被人發現,她很快用帕子捂住了嘴巴。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與佟佳皇後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是她不知道的,皇後崩近竟讓博爾濟吉特氏庶妃高興到連在靈堂上的都忍不住笑起來。
琇瑜將此暗暗記於心上,只待日後再查。
眾人於承乾宮哭靈三日,至十三日,奉移大行皇後梓宮至朝陽門外享殿,康熙親駕臨送棺。
從此前朝後宮都開始守孝,皇後是眾皇子公主的嫡母,皇子公主皆守孝一年,後宮妃嬪守孝三個月,因為守孝整個後宮都無聲悄寂,後宮妃嬪個個都安分守已,不敢有半點動用或是鬧出半點動靜。萬歲爺對皇後的崩逝悲痛不已,眾人都看在眼裏,沒人敢在孝期挑戰萬歲爺的神經。
後宮的低迷氣氛一直持續到三個後康熙下旨著禮部及內務府準備皇太後遷宮事宜而打破。整個後宮又開始熱鬧起來,萬歲爺孝敬皇太後,後宮妃嬪開始想盡辦法用盡一切能用的法子討好皇太後,就是以前心中看不起皇太後的妃嬪也是一副諂媚的笑容討好皇太後。
皇太後要遷宮後宮妃嬪更是費盡心想插上一腳,收羅各種好東西珍奇珍寶獻獻給皇太後。
當然琇瑜並不需要像後宮妃嬪那般討好皇太後,她原與皇太後關系不錯,再加上兩人早已結盟,她兒子養在皇太後膝下,女兒是皇太後看好的科爾沁媳婦,瑚圖玲阿和圖裏宜琛比沒事就往壽康宮跑,經常陪在皇太後身邊孝敬皇太後,就是沒有養在皇太後膝下之名卻有養在皇太後膝下之實。不管是因為胤祾還是為了她科爾沁的媳婦,皇太後都不會和靖妃掰了的。
皇太後與靖妃關系好後宮無人不知,當然靖妃討好皇太後,將孩子養在皇太後膝下,自己和孩子們經常去孝敬皇太後時,後宮妃嬪都對靖妃的行為嗤之以鼻,覺得靖妃腦子不清楚,竟然去討好無權無勢的皇太後。
自從太皇太後去後萬歲爺開始孝順皇太後,皇太後的身份一下子變得尊貴起來,後宮妃嬪開始嫉妒靖妃的好運氣,對靖妃和她人孩子在皇太後那得臉面而嫉妒不已。更加費力的討好起皇太後。
只是皇太後不掌權也不理前朝後宮之事,她只管著享她的清福。她如一個局外人一樣總事情看得很清楚,卻是什麽也不說,只是默默的在心裏盤算,默默的做一些事情。誰對她真心誰對她假意她都看得清楚,對後宮妃嬪的討好她就受著,其他萬事不理。
與位於後宮西側的壽康宮剛好相反,皇太後的新宮位於樂六宮東南角,整個寧壽宮加上寧壽花園不比慈寧宮那邊小。康熙為了讓皇太後住得舒適,寧壽宮裏所有的一切都是照皇太後的喜好布置的。
壽康宮琇瑜拿著寧壽宮的布置圖將寧壽宮的布置細細講解給皇太後聽,看皇太後有那裏不滿意的就標出來再讓人改。琇瑜妙語連珠聽得皇太後喜歡不已,再加上剛滿一周歲的額琳珠一在邊咦吖吖拍著胖呼呼的小手掌,也要時不時摻和一下,壽康宮內笑聲不斷。
自胤祾搬到阿哥所後,壽康宮安靜了許多,皇太後也覺得寂寞,康熙曾想過再抱一個小格格養在皇太後膝下,但是被皇太後給推了,說是瑚圖玲阿和圖裏宜琛比經常來陪她,她不覺得孤寂。
太皇太後去後額琳珠出生,皇太後和康熙一樣都極寵愛額琳珠,康熙甚至和琇瑜說過將額琳珠抱於皇太後養,但是皇太後看琇瑜身邊孩子都去了阿哥所和公主所了,膝下空虛便拒絕了,只讓琇瑜經常帶額琳珠來看她。
之前南巡琇瑜亦是將額琳珠托付給皇太後照顧,回宮後琇瑜也有經常帶額琳珠到壽宮來。
皇太後很是憐惜寵愛額琳珠,額琳珠是在太皇太後去後出生的,出生後因為給太皇太後守孝她的洗三滿月百日都沒辦,如今周歲又遇上給皇後守孝又沒辦成,皇太後覺得虧欠了小丫頭,周歲那一可是賞了不少好東西給她。不僅有皇太後賞賜,連康熙也覺得對這個寵愛的女兒愧疚,康熙心裏愧疚,補償的方式就是賞賜一堆珠寶珍品給她,如今額琳珠的小私庫可是都快比她兩個姐姐的還多了。
“皇瑪嬤的小額琳珠,來叫皇瑪嬤,叫皇瑪嬤。”
“啊呀呀……”
“這丫頭,一點也不像她的哥哥姐姐,學走比人路慢連說話也慢。臣妾都不知道怎麽生出她這個慢郎中來。”臣妾嫌棄的說,但語氣中滿是寵溺。
皇太後最近迷上教額琳珠說話,最喜歡的就是教額琳珠叫她,可是額琳珠和她的幾個弟弟姐姐比起來,不僅學走路比哥哥姐姐們慢,連說話也慢。如今都一歲了還只會啊呀呀……
“慢怕什麽,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說話走路快,咱們額琳珠這樣也是正常的,是你這個額娘瞎著急。”皇太事嗔道,還白了琇瑜一眼,極是袒護額琳珠。
不知道皇太後從哪裏聽得的迷信消息,說是老人轉世的孩子說話走路就慢,暗自認定額琳珠必定是太皇太後轉世,對額琳珠的寵愛更勝她的兩個姐姐。
“額琳珠,你額娘嫌棄你,以往你就跟皇瑪嬤住,不要額娘好不好。”
“啊呀呀……”額琳珠雖不會說話,但卻是聽得懂,一聽就不答應了,伸手就要自己額娘抱。
“這個小沒良心的,哀家對你這麽好你還是要你額娘。”皇太後見她這般也不氣,只是笑著輕拍額琳珠的小屁屁。
琇瑜抱過額琳珠親了親她的小臉蛋,看著皇太後笑盈盈道:“等您搬到寧壽宮,離臣妾的景仁宮就更近了,臣妾天天帶著額琳珠去煩您,您可別到時候讓阿其奴娘娘掃帚趕臣妾才好。”
“你這個夾促鬼,你到哀家宮裏的時間還少嗎?哀家何時趕過你?”皇太後笑罵。
“臣妾就懶在您在,您就是拿掃帚趕臣妾,臣妾也不走。”
“合著你還懶上哀家了……”
祖孫三人逗趣,壽康宮內氣氛溫馨。不過沒多久,阿其奴不知進來和皇太後說了什麽,皇太後便鬹遣她們離開。
“靖妃你先帶額琳珠回去,改天再來看哀家。”
“是,臣妾和額琳珠告退。”
琇瑜帶著額琳珠離開壽康宮,不過卻一直有神識監視著壽康宮,在壽康宮內見到了博爾濟吉特氏庶妃,在她離開後阿其奴將博爾濟吉特氏庶妃請進屋去。
博爾濟吉特氏庶妃以前一向親近太皇太後不親近皇太後,她什麽時候和皇太後這般親近了,且兩人究竟是什麽事竟要避她。壽康宮內外都有宮人守著,琇瑜不能在那停留太久,帶著額琳珠坐暖轎離開了。
轉眼了十二月,康熙帝率諸王大臣恭太後入住寧壽新宮。
☆、看秀女爭選佳媳
? 景仁宮琇瑜慵懶的倚地貴妃榻上閉目養神,身邊有小宮女拿著捶腿捧輕輕在她的腿上敲著。
如今後宮之中身份最尊貴的當數四妃,琇瑜久居高位又手掌宮權,自身積威益發厚重氣場也益發大,身上少了十年前的新靈多了些雍容。不過對於威壓氣勢琇瑜能斂散自如,她並不需要時刻拿自身的威壓去壓人或是打大氣場大架勢,平日的琇瑜看起來依舊那般溫婉親和,只是多些雍容與貴氣。
“娘娘,平嬤嬤帶人來了。”雲棠提醒琇瑜,平嬤嬤是琇瑜讓教導兩個宮女的精奇嬤嬤。
“叫進來吧。”說著揮手讓兩個小宮女下去。
“奴婢參見靖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琇瑜揮手讓平嬤嬤起身:“謝娘娘。”
琇瑜沒理會兩個宮女,倚在榻上看著手上的護甲,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個宮女覺得渾身都嚇出冷汗的時候才聽到聲音。
“擡起頭來本宮瞧瞧。”
兩人擡起頭卻垂著眸不敢看琇瑜,琇瑜瞧著兩人容貌不差也不是絕色,不過也是清麗佳人。兩人是二十八年進宮的,被平嬤嬤教導了兩年,兩個人的氣質倒是全變了,不似當初見時那般稚氣。
“都姓什麽叫什麽?”
“奴婢烏蘇氏·紮克薩珠。”清麗的聲音但有些急進。
“奴婢索綽羅氏·伊哈娜。”很溫柔的聲音而且很沈穩。
兩人中烏蘇氏柔媚艷麗、索綽羅氏清婉溫順,相比起來烏蘇氏容貌更勝索綽羅氏一些。或許是因為容貌的緣故,烏蘇氏性子有心傲,有點些活潑,想表現自己;索綽羅氏更沈穩恭順。兩人進宮兩年了,琇瑜也讓人觀察了兩人,除非兩人真能欺騙過琇瑜,琇瑜兩人的性情也算是了如指掌。
對兩人小心思,琇瑜完全不在意,有點小心人才活潑,沒自己的心思的都是木頭人,重點在分清什麽樣的心思該有什麽樣的心思不該。這些人將來就交給她兒媳管,若是兒媳婦連兒子後院的女人都管不住,那只給說她不是個合格的皇子嫡福晉。
“你們是為什麽進宮來了,想必你們自己心裏也清楚。你們進宮也有兩年了,平嬤嬤也教導了你們兩年,宮裏的規矩禮數想必你們也早就爛熟於心了。
別的本宮就不多說了,本宮只說兩點,一是本宮安排你們去阿哥所侍候四阿哥,你們就要全心全意的侍候好阿哥。四阿哥目前仍是以養身體努力學業為主,不要沒羞沒臊的勾引阿哥沈迷於不應該的事中。也別想那些有的沒有,不該是你們的東西最好不要想,本宮的手段你們是不會第二次見到機會的。
二是將來嫡福晉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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