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見呢,快將抱過來本宮瞧瞧。”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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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不同。郭絡羅家教育不錯,即使是琇瑜那些庶出的兄弟雖稱不上是可造之才,但也算是有能力的。如今幾個庶兄都已經領了差事,雖然官職不高,但卻都有些小權。琇瑜想了想便決定見見。
“那就接下吧,正好本宮也想見見四嫂子和五嫂子。對了,二嫂子也有六個月了吧,讓她也一起進宮來本宮瞧瞧。”
☆、見故人怨新謀劃
? 精致的廂房內雖然處處透露著華貴但所有的裝飾物都是十分素凈,屋內已然不見什麽貴重的東西,應是被人收拾起來了。
屋內坐著一神情木然容貌纖弱秀麗的年輕女子,女子懷裏抱著一繈褓,白白胖胖的孩子睡得正甜,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知。
“格格,都已經收拾好了,咱們走吧。”穿著素衣的嬤嬤打扮的婦人扶起那纖弱的年輕女子,緩緩的朝門口走去,其間她便沒有想過要將年輕女子懷裏的孩子抱走過,因為她知道若是將孩子抱走那年輕女子一定會發狂的。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如今她為丈夫守了一年孝剛滿就被瓜爾佳氏遣回了娘家,不,是被安親王府接回去。
“格格小心。”那嬤嬤和婢女扶著素衣的七格格子小心的上了馬車,在她們身後大紅漆大門緩緩磕上,伴隨著咒罵的聲音“災星,晦氣!”
七格格聽到這那聲晦氣不由身子顫抖,木然的表情變得悲哀異樣,整個周身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悲哀。
“是我害了德克濟克,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了德克濟克……”
那嬤嬤看著七格格無奈輕嘆,早之如此何必當初,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抿唇眼中閃過狠厲!
近十輛素淡的馬車緩緩起走漸漸的離那紅漆大門越來越遠。
“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可以走了。”
郭絡羅氏府地大門前,兩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管家拉著嗓子朝門內喊,不一會就見婢女嬤嬤們扶著一衣著華麗氣度雍容的中年婦人,婦人身後跟著四個同樣衣著華麗風姿雋秀風情各異少婦。這不是別人正是郭絡羅夫人及她的四個兒媳婦。
“老二家的呢,怎麽還沒出來?”郭絡羅夫人回身看著幾個媳婦發現在二媳婦還沒來便問。
“額娘,弟妹身子重慢些也是應該的,嬋月,你去瞧瞧二少夫人出來了沒有?”大兒媳齊佳氏攙著郭絡羅夫人,吩咐自己的婢女。
郭絡羅氏府上如今有老太爺坐鎮,這些媳婦就算有些小心思也不敢搬到明面上來,倒是相處得不錯。
大門那頭額騰伊正扶著喜塔臘氏出來,喜塔臘氏挺著六個月已經很大的肚子走得很慢。
“哎喲,老二家小心些,小心的乖孫孫,老二扶穩了。”見喜塔臘氏跨過門檻下臺階郭絡羅夫人緊張的直呼,一旁站得近的五媳婦孟佳氏搭手扶著喜塔臘氏,“二嫂小心!”
“謝謝五弟妹!”喜塔臘氏朝孟佳氏感激一笑隨後看向郭絡羅夫人道:“額娘不必擔心,媳婦好著呢。”一臉盈盈笑意散發著母性的慈愛。
就在此時遠遠駛來的馬車從郭絡羅府門前過,馬車內聽到外面喜悅的笑聲不覺撩開窗簾看,一張熟悉的英挺剛毅俊容落入車內七格格眼中。七格格突然激動起來了,伸手到窗外,幸好身邊的嬤嬤發現將她拉了回來。順著七格格執意看的方向沒想到竟然看到熟人,那嬤嬤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充滿了怨恨。
“德克濟克,是德克濟克,嬤嬤是德克濟克……”
“格格,那不是額駙,那不是……”
“是德克濟克,是德克濟克,停車,停車……”七格格掙紮著叫喊著。
“格格,你醒醒,你不要這樣,額駙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你騙我,他沒死了,他是德克濟克……”
“格格,你醒醒,你看清楚那是郭絡羅·明尚(額騰伊的字)不是額駙。”嬤嬤狠心的搖著七格格。
此刻嬤嬤心時已經明白,只怕七格格從沒在意過額駙,七格格心裏始終有的那個人一直是郭絡羅家的二爺吧。
七格格眼睛發直的看著額騰伊,在看到被他扶著一臉幸福笑容挺著肚子的喜塔臘氏時,臉突然變得扭曲,充滿了嫉妒與怨恨,那本該是她的,是她的,怨毒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喜塔臘氏。
“郭絡羅·額騰伊,為什麽,為什麽……德克濟克,啊……嬤嬤……是我害了德克濟克,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克死了德克濟克……”
七格格的廝叫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嬤嬤按著她沖著車夫吼道“快走,趕快點。”
大街上人來人往吵雜聲很大,然在七格格的馬車經過時那尖叫聲也引起了郭絡羅夫人等人的註意。
“這是……”看著遠去的素凈的馬車,看車上掛著的縞素及車窗那露出的人臉郭絡羅夫人的臉色一僵,變不極不好,“真真是晦氣,一大早就竟遇到寡婦。”
“額娘,時辰不早了你們快些進宮去吧,莫讓娘娘等久了。”
“行了,上車吧,老大老二家和我一起,老三你們三個一輛。”
額騰伊極有眼色的前扶郭絡羅夫人上了車才轉身扶喜塔臘氏。前頭兩輛馬車坐著主子,後一輛坐著嬤嬤婢女,三輛穩穩的朝紫禁城駛去。
小半個時辰後七格格的馬車已經在安親王府的側門停下,安親王及安親王福晉赫舍裏氏都已經在那等著。因為安親王極寵愛七格格,赫舍裏氏多少也給七格格幾分面子,那怕是做做表面。
“可是回來了,可是讓你阿瑪和額娘等急了,快,快扶格格下來。”赫舍裏氏臉上表情恰到好處,滿臉上急切。
“格佛荷”安親王急切親自上前扶著女兒下來,對這個自小就寵溺的女兒安親王可謂是疼到骨頭裏去了。“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那瓜爾佳氏又給你委屈受了。!”
看著女兒哭腫的眼睛和淩亂的發髻,安親王的臉瞬間冷到極點。
“阿瑪……嗚嗚……”七格格撲到安親王懷裏痛哭起來。
“麗嬤嬤,這是怎麽回事?”
“王爺,福晉,七格格在回來的時看了,看到了郭絡羅家的二爺和他夫人,所以……”麗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七格格見了舊情人,傷極怒極怨極恨極麽。
“郭絡羅氏……”安親王瞳孔一縮,隨後恢覆了沒人知道那一瞬間他心裏想過什麽。
被人惦念的郭絡羅氏眾女眷自然是不知,此時經過半個小時辰的折騰郭絡羅夫人領著五個媳婦已經到了景仁宮了。
“奴婢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起吧,自家人不必多禮,額娘嫂子們趕緊坐下吧。”
“謝娘娘。”
“奴婢富察氏/孟佳氏參見靖妃娘娘。”富察氏和孟佳氏又起再行一次禮。
“兩位嫂嫂快請起。額娘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兩位嫂嫂看著就是溫婉賢良的,家裏又多了兩位嫂嫂孝敬阿瑪額娘,有幾位嫂嫂在本宮也能放下心。”雖不知道性情如何,但瞧著兩人皆是面善的,琇瑜亦覺得不錯,又意示雲棠去將準備好的見面禮取來。
“奴婢愚笨,當不得娘娘誇講。侍候阿瑪額娘是奴婢的本分。”聽到琇瑜在高打她們富察氏和孟佳氏不禁心裏一緊。
“這是本宮舊時得的首飾,不是什麽好東西,兩位嫂嫂莫嫌棄才好。”琇瑜意示雲棠將首飾匣子遞給兩人,兩忙起身接下。
“謝娘娘賞賜。”兩得了禮自然是歡喜,在宮裏的東西哪有不好的。
“兩位嫂嫂是這是第一回進宮,可惜若是春天裏倒可以去禦花園走走,只是這雪天寒凍倒不適合去賞梅,本宮在後殿暖房內倒是栽了不少稀罕的花兒,連太後來瞧了也說好呢。紫藤你帶著少夫人去後殿瞧瞧去,嫂嫂們看上哪個只管和本宮說,喜歡便都拿回去。二嫂子身子重就留在這本宮和額娘聊聊。”
琇瑜讓郭絡羅夫人帶幾位嫂進宮說是見富察氏和孟佳氏不過是借口,她是有事要讓喜塔臘氏傳,只是不想單召見喜塔臘氏太過顯眼,而且喜塔臘氏還懷著孩子,她可不希望她倚重的二哥的孩子在宮裏出事。
齊佳氏幾人都不是笨人,自然聽出琇瑜讓她們避開的意思,隨即起身出了殿去。在幾人走後琇瑜又讓人將喜塔臘氏帶下去休息。
“二嫂走了一路怕是累了,雲棠先扶二少夫人去偏殿休息一下。”
“奴婢告退!”
“娘娘可是有什麽事要交代奴婢?”
“我瞧著額娘臉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麽事?”琇瑜六覺敏銳自然感覺到郭絡羅夫人那淡淡的不愉。
“娘娘放心,這家裏都很好,哪會出什麽事?”郭絡羅夫人原不想提起那晦氣的事,但對上琇瑜的眼睛不覺便將心裏惱事說了出來:“奴婢是在擔心,娘娘不知道今天進宮前奴婢等遇到了安親王府的七格格。”
“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安親王府的事琇瑜早不知道丟到那去了,聽郭絡羅夫人提起想半晌才記起當初被她一語斷了安親王府和郭絡羅氏聯姻的七格格。
“額娘是說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就是那個和二哥的過婚約的七格格?”怎麽提起這一茬。
“正是。”郭絡羅夫人那個愁啊。
“安親王府,咱們家不是早就和安親王府斷了嗎?安親王府七格格的事與咱郭絡羅氏又何關。”在琇瑜看來郭絡羅氏與安親王府結親不成這兩府便是斷了,壓根忘了愛卿覺羅家的人都是極小氣極記恨極愛遷怒的。
“娘娘有所不知道,那七格格的額駙舊歲被犯禁被萬歲爺下旨給砍了。”想當初聽到這個消息,郭絡羅夫人不止一慶幸當初聽了靖妃娘娘的話沒和安親王府結親,那七格格果然是克夫的。
“砍了?!”是嘍,她怎麽忘了這回事。歷史上這七格格的額駙不也是被康熙給砍了嗎?果然,那七格格是克夫命!不管嫁的是誰那人都得早死。
郭絡羅夫人以為人琇瑜不知道便將事情從頭告訴她“正是,聽說去舊時因為瓜爾佳額駙私養了外室被七格格知道,七格格和瓜爾佳額駙吵了一架,安親王知道後一劍斬了那外室,瓜爾佳額駙氣不過數日不回府,誰竟在外頭參賭被人給告了,說是犯了禁直接被砍了。”
“那七格格果然是個克夫的命,幸而和你二哥當初沒成,不然你二哥……”郭絡羅夫人想起就後怕。
“如此那也是安親王府和瓜爾佳氏的事,與咱們何關?”這種事還能扯到他們郭絡羅氏不成。“當初安親王對二爺做了那樣的事,咱們兩府早就斷得幹凈了,他還有再找咱們麻煩不成?”
“娘娘有所不知,那安親王為人最是小心眼記恨,只怕他人將此事怪罪於你二哥。七格格剛守完孝如今已經被安親王接回了,進宮前還被她給撞上了,只七格格最是歹毒不過之人,聽說瓜爾佳額駙的外室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她直接讓安親王派人將人給砍了,這可是一屍兩命啊。如今讓她瞧到你二哥和二嫂,額娘只怕惹她嫉恨啊。”那七格格經過時說的放她是沒註意,但是當時在場的奴才註意到了,將話傳給了她,所以她才這般擔心。
“不至於吧?!”這麽狠,怎麽也想不到原主印象中柔柔弱弱跟林妹妹似的七格格竟是這般狠之人。
“奴婢還聽說當初安親王的福晉和繼福晉都是這七格格的手筆。”
“什麽?!”這回真是將琇瑜給震驚了,難怪,難怪,原來這七格格就是個狠的,難怪她的女兒同樣狠毒。
“如果真如此額娘當回去囑咐家裏要更嚴些,有備無患,防緊些才好,尤其是二嫂還懷著孩子。對了那七格格可是有孩子?”連額駙已經被砍了,若是之前就生那豈不是比胤禩大。
“是遺腹子,聽說是個女兒。”
果然是這樣的。
“額娘,如今三哥、四哥、五哥都已經成親了,瑪法和阿瑪有什麽打算,難道要都留在京嗎?”
“娘娘的意思是?”
“如今南方那邊剛歇了戰,正是百廢待舉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何不讓哥哥們去闖闖,能為國家出一份力也是功勞一件。咱們家人太多,都在京中太過顯眼了。”
“這事額娘替你傳話。”政事郭絡羅夫人不懂。
“不過有一條要警醒,萬歲爺最容得不有危害社稷之事,哥哥們心裏也人掂量一番才好。”
“如今哥哥們都成家了,額娘何不讓哥哥嫂嫂們自己打理,畢竟將來郭絡羅府上都是大哥的,讓哥哥們早些看清事實好好努力一番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才是。”
她如今在宮裏已經是非常打眼了,娘家郭絡羅氏人丁興旺,又多在京中當職,雖說官職不高,不但勝在人多,實在是太打眼。而她那些庶出的哥哥遲早要分家,早些分出去也分散一下眾人的註意力,減少忌憚。
“這個額娘做不了主,只怕你阿瑪也不允……”好不容易當上老封君,郭絡羅夫人不是很願意。滿人最喜多子多福,如今父母皆在,豈有願意分家的。
“額娘將這話傳給瑪法,瑪法會明白本宮的意思的。”琇瑜看出郭絡羅夫人不願意,態度不覺也強硬起來。在琇瑜看來郭絡羅氏這老太爺最是精明,看得最透。見郭絡羅夫人臉色尷尬琇瑜突然明白了郭絡羅夫人這是忌憚郭絡羅·三官保於是又道“至於阿瑪,本宮他給宜嬪的那些本宮便不計較了。”
明明如今她位份比宜嬪後,郭絡羅氏在後宮的人脈及勢力理應給她,可卻被郭絡羅·三官保給了宜嬪半點未透露給她,當真是偏心,竟以為她不知。
琇瑜到底顧忌郭絡羅夫人的心情,細細給她解釋了了番後,最終於郭絡羅夫人還是答應了,而後琇瑜又單獨見了喜塔臘氏,交代了她一些事情。
看著喜塔臘氏的大肚子,想到剛剛郭絡羅夫人說的話,琇瑜取了一拇子大的瓶子暗中交給喜塔臘氏“關於安親王府七格格的事想必額娘已經和二嫂子說過,二哥早與那七格格無瓜葛,那安親王也曾暗害過二哥,兩府明著算是撇清了。只是那安親王最是雞肚心腸而且他權大勢大讓人防不勝防,這是本宮讓太醫配的救命的丸子,這是保命用的嫂子收好了。”
“娘娘!”喜塔臘氏激動不已的握著手心裏的瓶子,沒想到她竟然得到這樣珍貴的東西。
琇瑜又接過雲棠遞來的一長盒子,“這裏頭是支百年老參說是從長白山那得的,二哥也知道的,嫂子你帶回去關鍵時說不得能用上。”
“娘娘放心,奴婢回頭讓二爺瞧瞧,如何用奴婢聽二爺的。”喜塔臘氏拽著那長盒子一臉感激,手心裏卻在出汗。
因為喜塔臘氏身子重,琇瑜便吩咐青蘿代她送到幾人到宮門口。卻說青蘿送郭絡羅夫人一起出了景仁宮時突然看到拐角和一有些眼熟的人影閃過,不過終於是沒看清。
郭絡羅夫人等人回到郭絡羅府,幾婆媳兵分數路,郭絡羅夫人去見了老太爺,而喜塔臘氏而是奔額騰俟的書房,此時額騰伊早就等在屋裏。見到喜塔臘氏立即起身攙扶著“娘娘可是有什麽話傳給我?”
喜塔臘氏將那長盒遞給額騰伊同時道“這娘娘賞的老參,娘娘說二爺是極懂這老參的。”
☆、知真相宜嬪來訪
? “娘娘真是這麽說的?”聽郭絡羅夫人說完郭絡羅家老太爺一直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看著郭絡羅夫人,楞是將郭絡羅夫人嚇得心頭蹦跳不已。
“是的,娘娘是這麽吩咐的,而且娘娘還說只與老太爺您說您自能明白娘娘的意思。”郭絡羅夫人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老太爺,就怕老太爺因娘娘的話生怒轉而支持宜嬪。
老太爺呡了口茶又閉眼沈思好一會手裏轉著的兩個玉珠突然握緊一頓,心裏有了決斷,他對郭絡羅夫人道:“媳婦你且去瞧瞧你老爺回來了沒有,若回來了便讓到這來,還有讓幾個孫兒也來。”
郭絡羅夫人一直盯著老太爺看見他沒的發怒心暗暗松了口氣,心想或許老太爺真能明白娘娘的意思,雖然她一直沒明白娘娘為什麽要讓這麽做,不過沒得她多想就被老太吩咐去叫人了。
看著郭絡羅夫人離開的背景,老太爺的嘴角抑不住的上揚,隨後整個老臉都笑成了菊花:郭絡羅氏要榮耀了,哈哈……他在心裏壓抑著低聲哈哈笑,若不怕太引人註意他定要放聲大笑。
他果然沒看錯,他這孫女果然不凡,比宜嬪強上許多。以前當真是看走眼了,只當她是個性子純善嬌蠻,卻沒想到他這個孫女竟是有心計有謀略。能在後宮只用了五六年的時候爬上妃位成為寵妃,而且還誕下二子二女,足以見他這孫女的心機城府。後宮中有他這孫女在,又有兩皇子,在宮外有郭絡羅氏支持,勢必要爭上一爭,若成了就是郭絡羅氏的潑天富貴。
靖妃娘娘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如今阿哥還年幼,若是母家權勢過重定會引起萬歲爺忌憚,還不如在萬歲爺忌憚之前明著分散開,反正都是一家子血脈即使分開也斷不了,可不都是郭絡羅氏孫子。
老太爺如此想便認同了。
實則他不知道,琇瑜擔心的更多了。郭絡羅·三官保偏心,琇瑜只擔心老太爺去後郭絡羅·三官保會帶著郭絡羅氏轉而支持宜嬪,故而才提分開,憑著郭絡羅夫人是她生母,三個同母的兄弟,琇瑜也不怕沒人支持。至於那些庶兄弟,就憑她如今在妃位,沒有郭絡羅·三官保壓著他們自然也知道應該支持誰。
且不說老太爺想著怎麽安排,轉眼看額騰伊這邊。額騰伊得了喜塔臘氏帶回的老參便立即去了書房。
遣退的侍候的人,仔細將老參從盒子裏取出來,將盒子裏的黃色細綢揭開,再仔細撬開盒子底下,果然裏頭有一封信。
細細將信看完,其間臉色不知變了多少回,深思許久最終恢覆了平靜,將信放到香爐內化為灰燼。
將又老參原樣放回盒子裏起身出去,將盒子遞給侍候的丫環“將這個給二少夫,娘娘賜的參是好參仔細收著。”
領著隨長出院子直奔郭絡羅夫人的正院,見郭絡羅夫人的丫頭守在門外便問。
“夫人可在?”
“回二爺,夫人在屋裏呢。”
進了屋正好見郭絡羅夫人換了家常服出來。
“額娘。”
“你怎麽過了,額娘要我尋去叫你呢。你回來有可瞧見你阿瑪了?”
“兒子回來得見,還不曾見阿瑪。兒子件事想問額娘。”額騰伊上前扶著郭絡羅夫人坐下。
郭絡羅夫人見兒子表情嚴肅,便將屋裏侍候的人都打發出去“是什麽事兒讓我兒這般謹慎?”
額騰伊交琇瑜信上寫的事與郭絡羅夫人說了一遍,沈著臉問到“額娘,妹妹說是不是真的?二姐她是不是不是……”
“不錯,你妹妹說得不錯,她不是我親生的,你那苦命的親二姐她當天就沒了……”提起傷心事郭絡羅夫人心痛不已的依在兒子懷裏抹淚。
“那額娘你為何不早與我和大哥說,若早知是這樣當初……”
“此事你瑪法和瑪都叮囑過不能提起,此事就此罷了,你知道也好只是莫傳出去。”
“額娘放心,兒子分得清輕重,只是這事額娘還是告訴大哥才好,畢竟大哥以後可是郭絡羅氏族的族長。”也要讓大哥知道該支持誰。
“這事額娘會親自和你大哥說的。你來這正好,去瞧瞧你阿瑪回來沒有,再叫上你的幾個弟兄去你瑪法那,他有事要說。”
“先,那兒子先告退了!”
且說郭絡羅家的爺們都聚到老太爺的屋裏,屋裏頭時不時傳出老爺的聲音,卻又被老太爺給呵止了,沒人知道家裏的主子爺們在商量什麽,一直到晚間才散。幾個爺從屋裏出來臉色各異,或是不悅或是暗喜或是陰沈,其中當數老爺帶著一臉的怒氣。
且不說琇瑜的話給郭絡羅家帶來的影響,且說宮裏琇瑜先腳讓人將郭絡羅夫人幾個送出了宮後腳宜嬪就來了。
“奴婢給宜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宜嬪帶著雪梨和雪桐直奔景仁宮正殿來,紫藤見她忙迎上去行禮。
“靖妃呢?”宜嬪也沒叫起,態度極不好的問話。
“回宜嬪娘娘的話,娘娘正在殿內。”
宜嬪聽到琇瑜就在殿內就要進去紫藤也顧不得宜嬪沒叫起便起身攔著宜嬪,沒等她開口雪梨便出聲呵斥道“大膽,竟敢阻攔娘娘。”
“宜嬪娘娘息怒,還請宜嬪娘娘稍等片刻,待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紫藤便不理會雪梨的呵斥,她在靖妃娘娘身邊侍候也有些時候了,又得孫嬤嬤的指點,早不是當初進宮怯場的小宮女了。說起來她是妃主子的大宮女,身份比雪梨這個嬪主子的大宮女身份還要高一些呢。
顯然宜嬪對被攔成心裏更不快,“本宮和靖妃是親姐妹,姐妹情深,姐姐要見妹妹哪用通報。”說罷雪桐已經上前欲推開紫藤,就在這時琇瑜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行了,紫藤請宜嬪進來吧。”
宜嬪進殿見琇瑜正坐主位上,竟也沒有起身迎她頓時臉色一陣青白,才想自己竟然一沖動跑到琇瑜的宮裏來了。
宜嬪本是聽說郭絡羅夫人帶著向個嫂子進宮去了景仁宮,原以為郭絡羅夫人等人來琇瑜這後會去翊坤宮,她在翊坤宮左等右等不見人,著人來探才知道琇瑜竟然已經將人送出宮了。
一向高傲的宜嬪得知自己被人放了鴿子後怒遏的直奔景仁宮來。當然被放鴿子是她自己想的,雖說郭絡羅夫人等人進宮也應該去翊坤宮請安,不過郭絡羅夫人等人是得琇瑜召見才進宮,沒去翊坤宮請安也沒什麽過錯,畢竟宜嬪沒有召見她們。
不過宜嬪卻不是這般想的,認為定是琇瑜在其中搞鬼,攔著不讓郭絡羅夫人等人去拜見她,意圖破壞她與娘家的關系。而宜嬪自然不能讓娘家人因為靖妃而忽略了她,害怕娘家人因為靖妃而越來越不重視她了,因為之前的世她已經被郭絡羅夫人當面傳老太爺的話警告過,這讓她心慌了,害怕失去娘家的支持。
可是讓她與琇瑜相到扶持她實在做不到,如今也只能維持表面上的情誼,不讓人說她們姐妹倆反目成仇。
宜嬪和琇瑜四眼相對,宜嬪有些尷尬的站在那,算起來這還是自琇瑜晉妃位後宜嬪第一次單獨見琇瑜。
曾經她位份比琇瑜高,一直都是琇瑜向她行禮,而且她還是姐姐,自然受得理甩當然。而如今她位份比琇瑜低,倒過來卻要她向琇瑜行禮,這讓她接受不了,既使琇瑜封妃已經一年了。按理說見琇瑜她理應行禮請安,可是她心裏卻不甘也不願向琇瑜低頭。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不甘宜嬪不僅沒有行禮反而開口質問“妹妹果真是好大的駕子,怎麽姐姐來見你不得?竟讓這般毫無規矩的奴才攔著本宮!”
“姐姐既然來了不如且先坐下吧。”琇瑜看著臉色不自然表情惱怒的宜嬪如何不知道她這是在遷怒,不過她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郭常在,豈會再讓宜嬪壓在她頭上。
“紫藤也不過是按規矩行事罷了,姐姐何必生這麽大的氣。本宮怎麽說也是一宮之主的妃主子,豈能讓人隨意闖入自己的宮殿。這若是傳出去,誰知道後宮姐妹會怎麽想呢?
再說這後宮是最種規矩禮數不過的地方,若失了規矩禮數那豈能容於後宮。而且若以後隨便哪個不懂規矩的也也學著亂闖本宮宮殿,那豈不是本宮治下不嚴之過,如此失了妃主子尊嚴那豈不是辜負萬歲爺賜於本宮妃位,豈不是讓六宮話笑了。”
琇瑜臉容溫婉淡雅,唇角漾著淺淺笑意,話裏雖然沒點明卻皆是在說宜嬪。說得宜嬪臉上青白交加,然她終究沒有起身給琇瑜行禮,不過琇瑜卻是不在意。她在宜嬪進殿後宮人都被她遣了出去。沒有看到自然也不會有人傳出去。
“不知姐姐急沖沖來妹妹宮裏有何事?”
琇瑜有些奇怪宜嬪怎麽會突然跑到她宮裏來,要知道自從她封了嬪賜住了景仁宮到至今封了妃宜嬪都不曾獨自來過她的景仁宮。她最是清楚以宜嬪的高傲,既然人前受規矩地位約束她不得不向自己低頭,可人後宜嬪是絕不會向她低頭的。
“額娘進宮來你為何攔著不讓額娘她們去見本宮?”宜嬪怒瞪著琇瑜!
☆、姐妹情盡撕破臉
?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本宮怎麽會攔著不讓額娘見姐姐呢?”
琇瑜顯然也忘了郭絡羅夫人等人沒有去翊坤宮拜見宜安排的事,畢竟她們在景仁宮呆了很長時間,實在是不適合再在宮裏待下去。郭絡羅夫人等人在琇瑜這得了話自然是急著出宮,尤其是郭絡羅夫人滿心事哪還記起宜嬪。
此時聽宜嬪質問才想起她竟忘了讓人去翊坤宮說一聲,真是糟心事,她怎麽忘了呢,以宜嬪這驕傲又較真的性子,非鬧一通不可。琇瑜心裏直叫糟臉上卻不顯半點,心裏不斷琢磨著怎麽將宜嬪打發走,一臉無辜的看著宜嬪。
“若不是你攔著額娘進宮怎麽可能不去看本宮,你敢說不是讓你急著讓人將額娘她們送出宮的?!”此時宜嬪已經冷靜下來了,上挑的桃花美眸冷冷的看著琇瑜,質問的話變得冷淡而尖銳。
娘家人進宮卻沒去見她,後宮人知道了豈不會認為她與娘家的嫌隙,後宮女人能立足於後依靠的不過三樣,其一便是娘家勢力,其二是孩子,其三是帝寵;無論那樣都是不可或缺的。
“姐姐即知道是本宮召見了額娘和嫂嫂,若是姐姐想見額娘們為何不早些來景仁宮或者讓宮人來傳召?若是姐姐遣來傳召額娘又豈會不去。”琇瑜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盯著宜嬪的眼睛,直到看到她先躲閃才繼續道“再說嫂子懷著身子不方便,翊坤宮離景仁宮還是有些距離的,這樣的雪天來走也不方便,若是出了什麽事本宮或是姐姐你如何向二哥交代。”
“你……”
“好了,姐姐若想見額娘再召見她便是,這麽件小事本宮不想再說了,姐姐若有別的事兒還是說別的事吧。”琇瑜打斷宜嬪的話,她真不知道宜嬪特地跑來景仁宮和她糾纏這麽小事有什麽用?且不論別的,單論她位份比宜嬪高,宜嬪過來質問她還如此無禮,她隨時都可以給宜嬪安上個不敬尊上之罪。
召見了郭絡羅夫人等人說了半天的話周旋了半天,琇瑜已經覺得心神疲憊,實在不想再和宜嬪糾纏這些小事。
當然,她不知道宜嬪來景仁宮完全是因為沖動的緣故。
宜嬪原就因自己沖動來景仁宮而懊惱,如今又見琇瑜以尊位壓她更是氣結,登時起身怒視著琇瑜道:“本宮與你無話可說,你也別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跪伏在本宮腳下的,哼!”如同來時一樣連禮也未行,說完甩袖而去。
琇瑜和宜嬪不歡而散,宜嬪帶著宮女氣沖沖的正要出景仁宮卻沒想迎面撞上了送郭絡羅夫人等人出宮匆匆沖進宮來的青蘿。青蘿穿著平底繡花鞋踏得穩,而宜嬪走得太急又穿著盆底鞋和青蘿撞讓她腳下失衡一個趔趄後仰差點摔倒幸而雪桐跟在身後反應得快,在她身後頂住了她。
“奴婢不是故意的,宜嬪娘娘恕罪。”青蘿一見撞到的人道宮妃衣甚至沒不得及看清撞的是誰她反射性的就跪下請罪,待跪下才看清竟是宜嬪,心理直道不好。果然她還未及磕頭就迎來狠狠的一巴掌。
“大膽奴才,你走路沒長眼嗎,竟敢沖撞娘娘。”雪梨扶住了宜嬪不知何故竟反手就甩了青蘿一巴掌同時還怒斥。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沖撞娘娘的,娘娘息怒。”也顧不得臉上的痛,青蘿忙磕請罪。
“拍!”宜嬪一站穩又甩了青蘿一巴掌,她當真是氣極怒氣了,又被這麽一撞更是火上澆油,青蘿倒黴成了她發洩對像了。
“真是沒有規矩的奴才,今兒本宮真是大開眼界了,這景仁宮還真是沒了規矩的地方。先頭一個奴才敢攔著本宮,如今又來一個沖撞本宮,你這景仁宮的奴才竟是不將本宮堂堂皇上冊封的宜嬪放在眼裏啊。”
宜嬪一臉怒氣的斥責青蘿,且口口聲聲說景仁宮實則直指琇瑜縱容奴才不守規矩,更是故意將事情往大處扯,更是明指靖妃對皇上不滿。想往靖妃身上扣上不敬皇帝的大不敬之罪,由此可見宜嬪心思算計之狠毒。
“如此不知規矩不守規矩的奴才竟還在靖妃身邊侍候,如此豈不是害了靖妃。今天本宮就教教你如何是規矩。”不顧青蘿認錯請罪宜嬪說完意示雪梨和雪桐動手,兩人竟押著青蘿真動起手來。
正殿那頭宜嬪頭後琇瑜也起身回屋裏正想歇一會,才倚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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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接下吧,正好本宮也想見見四嫂子和五嫂子。對了,二嫂子也有六個月了吧,讓她也一起進宮來本宮瞧瞧。”
☆、見故人怨新謀劃
? 精致的廂房內雖然處處透露著華貴但所有的裝飾物都是十分素凈,屋內已然不見什麽貴重的東西,應是被人收拾起來了。
屋內坐著一神情木然容貌纖弱秀麗的年輕女子,女子懷裏抱著一繈褓,白白胖胖的孩子睡得正甜,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知。
“格格,都已經收拾好了,咱們走吧。”穿著素衣的嬤嬤打扮的婦人扶起那纖弱的年輕女子,緩緩的朝門口走去,其間她便沒有想過要將年輕女子懷裏的孩子抱走過,因為她知道若是將孩子抱走那年輕女子一定會發狂的。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如今她為丈夫守了一年孝剛滿就被瓜爾佳氏遣回了娘家,不,是被安親王府接回去。
“格格小心。”那嬤嬤和婢女扶著素衣的七格格子小心的上了馬車,在她們身後大紅漆大門緩緩磕上,伴隨著咒罵的聲音“災星,晦氣!”
七格格聽到這那聲晦氣不由身子顫抖,木然的表情變得悲哀異樣,整個周身彌漫著讓人窒息的悲哀。
“是我害了德克濟克,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害了德克濟克……”
那嬤嬤看著七格格無奈輕嘆,早之如此何必當初,上車前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抿唇眼中閃過狠厲!
近十輛素淡的馬車緩緩起走漸漸的離那紅漆大門越來越遠。
“夫人,馬車已經備好了,可以走了。”
郭絡羅氏府地大門前,兩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管家拉著嗓子朝門內喊,不一會就見婢女嬤嬤們扶著一衣著華麗氣度雍容的中年婦人,婦人身後跟著四個同樣衣著華麗風姿雋秀風情各異少婦。這不是別人正是郭絡羅夫人及她的四個兒媳婦。
“老二家的呢,怎麽還沒出來?”郭絡羅夫人回身看著幾個媳婦發現在二媳婦還沒來便問。
“額娘,弟妹身子重慢些也是應該的,嬋月,你去瞧瞧二少夫人出來了沒有?”大兒媳齊佳氏攙著郭絡羅夫人,吩咐自己的婢女。
郭絡羅氏府上如今有老太爺坐鎮,這些媳婦就算有些小心思也不敢搬到明面上來,倒是相處得不錯。
大門那頭額騰伊正扶著喜塔臘氏出來,喜塔臘氏挺著六個月已經很大的肚子走得很慢。
“哎喲,老二家小心些,小心的乖孫孫,老二扶穩了。”見喜塔臘氏跨過門檻下臺階郭絡羅夫人緊張的直呼,一旁站得近的五媳婦孟佳氏搭手扶著喜塔臘氏,“二嫂小心!”
“謝謝五弟妹!”喜塔臘氏朝孟佳氏感激一笑隨後看向郭絡羅夫人道:“額娘不必擔心,媳婦好著呢。”一臉盈盈笑意散發著母性的慈愛。
就在此時遠遠駛來的馬車從郭絡羅府門前過,馬車內聽到外面喜悅的笑聲不覺撩開窗簾看,一張熟悉的英挺剛毅俊容落入車內七格格眼中。七格格突然激動起來了,伸手到窗外,幸好身邊的嬤嬤發現將她拉了回來。順著七格格執意看的方向沒想到竟然看到熟人,那嬤嬤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充滿了怨恨。
“德克濟克,是德克濟克,嬤嬤是德克濟克……”
“格格,那不是額駙,那不是……”
“是德克濟克,是德克濟克,停車,停車……”七格格掙紮著叫喊著。
“格格,你醒醒,你不要這樣,額駙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你騙我,他沒死了,他是德克濟克……”
“格格,你醒醒,你看清楚那是郭絡羅·明尚(額騰伊的字)不是額駙。”嬤嬤狠心的搖著七格格。
此刻嬤嬤心時已經明白,只怕七格格從沒在意過額駙,七格格心裏始終有的那個人一直是郭絡羅家的二爺吧。
七格格眼睛發直的看著額騰伊,在看到被他扶著一臉幸福笑容挺著肚子的喜塔臘氏時,臉突然變得扭曲,充滿了嫉妒與怨恨,那本該是她的,是她的,怨毒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喜塔臘氏。
“郭絡羅·額騰伊,為什麽,為什麽……德克濟克,啊……嬤嬤……是我害了德克濟克,我是不祥之人,是我克死了德克濟克……”
七格格的廝叫突然變得尖銳起來,嬤嬤按著她沖著車夫吼道“快走,趕快點。”
大街上人來人往吵雜聲很大,然在七格格的馬車經過時那尖叫聲也引起了郭絡羅夫人等人的註意。
“這是……”看著遠去的素凈的馬車,看車上掛著的縞素及車窗那露出的人臉郭絡羅夫人的臉色一僵,變不極不好,“真真是晦氣,一大早就竟遇到寡婦。”
“額娘,時辰不早了你們快些進宮去吧,莫讓娘娘等久了。”
“行了,上車吧,老大老二家和我一起,老三你們三個一輛。”
額騰伊極有眼色的前扶郭絡羅夫人上了車才轉身扶喜塔臘氏。前頭兩輛馬車坐著主子,後一輛坐著嬤嬤婢女,三輛穩穩的朝紫禁城駛去。
小半個時辰後七格格的馬車已經在安親王府的側門停下,安親王及安親王福晉赫舍裏氏都已經在那等著。因為安親王極寵愛七格格,赫舍裏氏多少也給七格格幾分面子,那怕是做做表面。
“可是回來了,可是讓你阿瑪和額娘等急了,快,快扶格格下來。”赫舍裏氏臉上表情恰到好處,滿臉上急切。
“格佛荷”安親王急切親自上前扶著女兒下來,對這個自小就寵溺的女兒安親王可謂是疼到骨頭裏去了。“這是怎麽回事,莫不是那瓜爾佳氏又給你委屈受了。!”
看著女兒哭腫的眼睛和淩亂的發髻,安親王的臉瞬間冷到極點。
“阿瑪……嗚嗚……”七格格撲到安親王懷裏痛哭起來。
“麗嬤嬤,這是怎麽回事?”
“王爺,福晉,七格格在回來的時看了,看到了郭絡羅家的二爺和他夫人,所以……”麗嬤嬤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七格格見了舊情人,傷極怒極怨極恨極麽。
“郭絡羅氏……”安親王瞳孔一縮,隨後恢覆了沒人知道那一瞬間他心裏想過什麽。
被人惦念的郭絡羅氏眾女眷自然是不知,此時經過半個小時辰的折騰郭絡羅夫人領著五個媳婦已經到了景仁宮了。
“奴婢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起吧,自家人不必多禮,額娘嫂子們趕緊坐下吧。”
“謝娘娘。”
“奴婢富察氏/孟佳氏參見靖妃娘娘。”富察氏和孟佳氏又起再行一次禮。
“兩位嫂嫂快請起。額娘的眼光果然是極好的,兩位嫂嫂看著就是溫婉賢良的,家裏又多了兩位嫂嫂孝敬阿瑪額娘,有幾位嫂嫂在本宮也能放下心。”雖不知道性情如何,但瞧著兩人皆是面善的,琇瑜亦覺得不錯,又意示雲棠去將準備好的見面禮取來。
“奴婢愚笨,當不得娘娘誇講。侍候阿瑪額娘是奴婢的本分。”聽到琇瑜在高打她們富察氏和孟佳氏不禁心裏一緊。
“這是本宮舊時得的首飾,不是什麽好東西,兩位嫂嫂莫嫌棄才好。”琇瑜意示雲棠將首飾匣子遞給兩人,兩忙起身接下。
“謝娘娘賞賜。”兩得了禮自然是歡喜,在宮裏的東西哪有不好的。
“兩位嫂嫂是這是第一回進宮,可惜若是春天裏倒可以去禦花園走走,只是這雪天寒凍倒不適合去賞梅,本宮在後殿暖房內倒是栽了不少稀罕的花兒,連太後來瞧了也說好呢。紫藤你帶著少夫人去後殿瞧瞧去,嫂嫂們看上哪個只管和本宮說,喜歡便都拿回去。二嫂子身子重就留在這本宮和額娘聊聊。”
琇瑜讓郭絡羅夫人帶幾位嫂進宮說是見富察氏和孟佳氏不過是借口,她是有事要讓喜塔臘氏傳,只是不想單召見喜塔臘氏太過顯眼,而且喜塔臘氏還懷著孩子,她可不希望她倚重的二哥的孩子在宮裏出事。
齊佳氏幾人都不是笨人,自然聽出琇瑜讓她們避開的意思,隨即起身出了殿去。在幾人走後琇瑜又讓人將喜塔臘氏帶下去休息。
“二嫂走了一路怕是累了,雲棠先扶二少夫人去偏殿休息一下。”
“奴婢告退!”
“娘娘可是有什麽事要交代奴婢?”
“我瞧著額娘臉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麽事?”琇瑜六覺敏銳自然感覺到郭絡羅夫人那淡淡的不愉。
“娘娘放心,這家裏都很好,哪會出什麽事?”郭絡羅夫人原不想提起那晦氣的事,但對上琇瑜的眼睛不覺便將心裏惱事說了出來:“奴婢是在擔心,娘娘不知道今天進宮前奴婢等遇到了安親王府的七格格。”
“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安親王府的事琇瑜早不知道丟到那去了,聽郭絡羅夫人提起想半晌才記起當初被她一語斷了安親王府和郭絡羅氏聯姻的七格格。
“額娘是說安親王府的七格格,就是那個和二哥的過婚約的七格格?”怎麽提起這一茬。
“正是。”郭絡羅夫人那個愁啊。
“安親王府,咱們家不是早就和安親王府斷了嗎?安親王府七格格的事與咱郭絡羅氏又何關。”在琇瑜看來郭絡羅氏與安親王府結親不成這兩府便是斷了,壓根忘了愛卿覺羅家的人都是極小氣極記恨極愛遷怒的。
“娘娘有所不知道,那七格格的額駙舊歲被犯禁被萬歲爺下旨給砍了。”想當初聽到這個消息,郭絡羅夫人不止一慶幸當初聽了靖妃娘娘的話沒和安親王府結親,那七格格果然是克夫的。
“砍了?!”是嘍,她怎麽忘了這回事。歷史上這七格格的額駙不也是被康熙給砍了嗎?果然,那七格格是克夫命!不管嫁的是誰那人都得早死。
郭絡羅夫人以為人琇瑜不知道便將事情從頭告訴她“正是,聽說去舊時因為瓜爾佳額駙私養了外室被七格格知道,七格格和瓜爾佳額駙吵了一架,安親王知道後一劍斬了那外室,瓜爾佳額駙氣不過數日不回府,誰竟在外頭參賭被人給告了,說是犯了禁直接被砍了。”
“那七格格果然是個克夫的命,幸而和你二哥當初沒成,不然你二哥……”郭絡羅夫人想起就後怕。
“如此那也是安親王府和瓜爾佳氏的事,與咱們何關?”這種事還能扯到他們郭絡羅氏不成。“當初安親王對二爺做了那樣的事,咱們兩府早就斷得幹凈了,他還有再找咱們麻煩不成?”
“娘娘有所不知,那安親王為人最是小心眼記恨,只怕他人將此事怪罪於你二哥。七格格剛守完孝如今已經被安親王接回了,進宮前還被她給撞上了,只七格格最是歹毒不過之人,聽說瓜爾佳額駙的外室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她直接讓安親王派人將人給砍了,這可是一屍兩命啊。如今讓她瞧到你二哥和二嫂,額娘只怕惹她嫉恨啊。”那七格格經過時說的放她是沒註意,但是當時在場的奴才註意到了,將話傳給了她,所以她才這般擔心。
“不至於吧?!”這麽狠,怎麽也想不到原主印象中柔柔弱弱跟林妹妹似的七格格竟是這般狠之人。
“奴婢還聽說當初安親王的福晉和繼福晉都是這七格格的手筆。”
“什麽?!”這回真是將琇瑜給震驚了,難怪,難怪,原來這七格格就是個狠的,難怪她的女兒同樣狠毒。
“如果真如此額娘當回去囑咐家裏要更嚴些,有備無患,防緊些才好,尤其是二嫂還懷著孩子。對了那七格格可是有孩子?”連額駙已經被砍了,若是之前就生那豈不是比胤禩大。
“是遺腹子,聽說是個女兒。”
果然是這樣的。
“額娘,如今三哥、四哥、五哥都已經成親了,瑪法和阿瑪有什麽打算,難道要都留在京嗎?”
“娘娘的意思是?”
“如今南方那邊剛歇了戰,正是百廢待舉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何不讓哥哥們去闖闖,能為國家出一份力也是功勞一件。咱們家人太多,都在京中太過顯眼了。”
“這事額娘替你傳話。”政事郭絡羅夫人不懂。
“不過有一條要警醒,萬歲爺最容得不有危害社稷之事,哥哥們心裏也人掂量一番才好。”
“如今哥哥們都成家了,額娘何不讓哥哥嫂嫂們自己打理,畢竟將來郭絡羅府上都是大哥的,讓哥哥們早些看清事實好好努力一番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才是。”
她如今在宮裏已經是非常打眼了,娘家郭絡羅氏人丁興旺,又多在京中當職,雖說官職不高,不但勝在人多,實在是太打眼。而她那些庶出的哥哥遲早要分家,早些分出去也分散一下眾人的註意力,減少忌憚。
“這個額娘做不了主,只怕你阿瑪也不允……”好不容易當上老封君,郭絡羅夫人不是很願意。滿人最喜多子多福,如今父母皆在,豈有願意分家的。
“額娘將這話傳給瑪法,瑪法會明白本宮的意思的。”琇瑜看出郭絡羅夫人不願意,態度不覺也強硬起來。在琇瑜看來郭絡羅氏這老太爺最是精明,看得最透。見郭絡羅夫人臉色尷尬琇瑜突然明白了郭絡羅夫人這是忌憚郭絡羅·三官保於是又道“至於阿瑪,本宮他給宜嬪的那些本宮便不計較了。”
明明如今她位份比宜嬪後,郭絡羅氏在後宮的人脈及勢力理應給她,可卻被郭絡羅·三官保給了宜嬪半點未透露給她,當真是偏心,竟以為她不知。
琇瑜到底顧忌郭絡羅夫人的心情,細細給她解釋了了番後,最終於郭絡羅夫人還是答應了,而後琇瑜又單獨見了喜塔臘氏,交代了她一些事情。
看著喜塔臘氏的大肚子,想到剛剛郭絡羅夫人說的話,琇瑜取了一拇子大的瓶子暗中交給喜塔臘氏“關於安親王府七格格的事想必額娘已經和二嫂子說過,二哥早與那七格格無瓜葛,那安親王也曾暗害過二哥,兩府明著算是撇清了。只是那安親王最是雞肚心腸而且他權大勢大讓人防不勝防,這是本宮讓太醫配的救命的丸子,這是保命用的嫂子收好了。”
“娘娘!”喜塔臘氏激動不已的握著手心裏的瓶子,沒想到她竟然得到這樣珍貴的東西。
琇瑜又接過雲棠遞來的一長盒子,“這裏頭是支百年老參說是從長白山那得的,二哥也知道的,嫂子你帶回去關鍵時說不得能用上。”
“娘娘放心,奴婢回頭讓二爺瞧瞧,如何用奴婢聽二爺的。”喜塔臘氏拽著那長盒子一臉感激,手心裏卻在出汗。
因為喜塔臘氏身子重,琇瑜便吩咐青蘿代她送到幾人到宮門口。卻說青蘿送郭絡羅夫人一起出了景仁宮時突然看到拐角和一有些眼熟的人影閃過,不過終於是沒看清。
郭絡羅夫人等人回到郭絡羅府,幾婆媳兵分數路,郭絡羅夫人去見了老太爺,而喜塔臘氏而是奔額騰俟的書房,此時額騰伊早就等在屋裏。見到喜塔臘氏立即起身攙扶著“娘娘可是有什麽話傳給我?”
喜塔臘氏將那長盒遞給額騰伊同時道“這娘娘賞的老參,娘娘說二爺是極懂這老參的。”
☆、知真相宜嬪來訪
? “娘娘真是這麽說的?”聽郭絡羅夫人說完郭絡羅家老太爺一直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看著郭絡羅夫人,楞是將郭絡羅夫人嚇得心頭蹦跳不已。
“是的,娘娘是這麽吩咐的,而且娘娘還說只與老太爺您說您自能明白娘娘的意思。”郭絡羅夫人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老太爺,就怕老太爺因娘娘的話生怒轉而支持宜嬪。
老太爺呡了口茶又閉眼沈思好一會手裏轉著的兩個玉珠突然握緊一頓,心裏有了決斷,他對郭絡羅夫人道:“媳婦你且去瞧瞧你老爺回來了沒有,若回來了便讓到這來,還有讓幾個孫兒也來。”
郭絡羅夫人一直盯著老太爺看見他沒的發怒心暗暗松了口氣,心想或許老太爺真能明白娘娘的意思,雖然她一直沒明白娘娘為什麽要讓這麽做,不過沒得她多想就被老太吩咐去叫人了。
看著郭絡羅夫人離開的背景,老太爺的嘴角抑不住的上揚,隨後整個老臉都笑成了菊花:郭絡羅氏要榮耀了,哈哈……他在心裏壓抑著低聲哈哈笑,若不怕太引人註意他定要放聲大笑。
他果然沒看錯,他這孫女果然不凡,比宜嬪強上許多。以前當真是看走眼了,只當她是個性子純善嬌蠻,卻沒想到他這個孫女竟是有心計有謀略。能在後宮只用了五六年的時候爬上妃位成為寵妃,而且還誕下二子二女,足以見他這孫女的心機城府。後宮中有他這孫女在,又有兩皇子,在宮外有郭絡羅氏支持,勢必要爭上一爭,若成了就是郭絡羅氏的潑天富貴。
靖妃娘娘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如今阿哥還年幼,若是母家權勢過重定會引起萬歲爺忌憚,還不如在萬歲爺忌憚之前明著分散開,反正都是一家子血脈即使分開也斷不了,可不都是郭絡羅氏孫子。
老太爺如此想便認同了。
實則他不知道,琇瑜擔心的更多了。郭絡羅·三官保偏心,琇瑜只擔心老太爺去後郭絡羅·三官保會帶著郭絡羅氏轉而支持宜嬪,故而才提分開,憑著郭絡羅夫人是她生母,三個同母的兄弟,琇瑜也不怕沒人支持。至於那些庶兄弟,就憑她如今在妃位,沒有郭絡羅·三官保壓著他們自然也知道應該支持誰。
且不說老太爺想著怎麽安排,轉眼看額騰伊這邊。額騰伊得了喜塔臘氏帶回的老參便立即去了書房。
遣退的侍候的人,仔細將老參從盒子裏取出來,將盒子裏的黃色細綢揭開,再仔細撬開盒子底下,果然裏頭有一封信。
細細將信看完,其間臉色不知變了多少回,深思許久最終恢覆了平靜,將信放到香爐內化為灰燼。
將又老參原樣放回盒子裏起身出去,將盒子遞給侍候的丫環“將這個給二少夫,娘娘賜的參是好參仔細收著。”
領著隨長出院子直奔郭絡羅夫人的正院,見郭絡羅夫人的丫頭守在門外便問。
“夫人可在?”
“回二爺,夫人在屋裏呢。”
進了屋正好見郭絡羅夫人換了家常服出來。
“額娘。”
“你怎麽過了,額娘要我尋去叫你呢。你回來有可瞧見你阿瑪了?”
“兒子回來得見,還不曾見阿瑪。兒子件事想問額娘。”額騰伊上前扶著郭絡羅夫人坐下。
郭絡羅夫人見兒子表情嚴肅,便將屋裏侍候的人都打發出去“是什麽事兒讓我兒這般謹慎?”
額騰伊交琇瑜信上寫的事與郭絡羅夫人說了一遍,沈著臉問到“額娘,妹妹說是不是真的?二姐她是不是不是……”
“不錯,你妹妹說得不錯,她不是我親生的,你那苦命的親二姐她當天就沒了……”提起傷心事郭絡羅夫人心痛不已的依在兒子懷裏抹淚。
“那額娘你為何不早與我和大哥說,若早知是這樣當初……”
“此事你瑪法和瑪都叮囑過不能提起,此事就此罷了,你知道也好只是莫傳出去。”
“額娘放心,兒子分得清輕重,只是這事額娘還是告訴大哥才好,畢竟大哥以後可是郭絡羅氏族的族長。”也要讓大哥知道該支持誰。
“這事額娘會親自和你大哥說的。你來這正好,去瞧瞧你阿瑪回來沒有,再叫上你的幾個弟兄去你瑪法那,他有事要說。”
“先,那兒子先告退了!”
且說郭絡羅家的爺們都聚到老太爺的屋裏,屋裏頭時不時傳出老爺的聲音,卻又被老太爺給呵止了,沒人知道家裏的主子爺們在商量什麽,一直到晚間才散。幾個爺從屋裏出來臉色各異,或是不悅或是暗喜或是陰沈,其中當數老爺帶著一臉的怒氣。
且不說琇瑜的話給郭絡羅家帶來的影響,且說宮裏琇瑜先腳讓人將郭絡羅夫人幾個送出了宮後腳宜嬪就來了。
“奴婢給宜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宜嬪帶著雪梨和雪桐直奔景仁宮正殿來,紫藤見她忙迎上去行禮。
“靖妃呢?”宜嬪也沒叫起,態度極不好的問話。
“回宜嬪娘娘的話,娘娘正在殿內。”
宜嬪聽到琇瑜就在殿內就要進去紫藤也顧不得宜嬪沒叫起便起身攔著宜嬪,沒等她開口雪梨便出聲呵斥道“大膽,竟敢阻攔娘娘。”
“宜嬪娘娘息怒,還請宜嬪娘娘稍等片刻,待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紫藤便不理會雪梨的呵斥,她在靖妃娘娘身邊侍候也有些時候了,又得孫嬤嬤的指點,早不是當初進宮怯場的小宮女了。說起來她是妃主子的大宮女,身份比雪梨這個嬪主子的大宮女身份還要高一些呢。
顯然宜嬪對被攔成心裏更不快,“本宮和靖妃是親姐妹,姐妹情深,姐姐要見妹妹哪用通報。”說罷雪桐已經上前欲推開紫藤,就在這時琇瑜的聲音從殿內傳出。
“行了,紫藤請宜嬪進來吧。”
宜嬪進殿見琇瑜正坐主位上,竟也沒有起身迎她頓時臉色一陣青白,才想自己竟然一沖動跑到琇瑜的宮裏來了。
宜嬪本是聽說郭絡羅夫人帶著向個嫂子進宮去了景仁宮,原以為郭絡羅夫人等人來琇瑜這後會去翊坤宮,她在翊坤宮左等右等不見人,著人來探才知道琇瑜竟然已經將人送出宮了。
一向高傲的宜嬪得知自己被人放了鴿子後怒遏的直奔景仁宮來。當然被放鴿子是她自己想的,雖說郭絡羅夫人等人進宮也應該去翊坤宮請安,不過郭絡羅夫人等人是得琇瑜召見才進宮,沒去翊坤宮請安也沒什麽過錯,畢竟宜嬪沒有召見她們。
不過宜嬪卻不是這般想的,認為定是琇瑜在其中搞鬼,攔著不讓郭絡羅夫人等人去拜見她,意圖破壞她與娘家的關系。而宜嬪自然不能讓娘家人因為靖妃而忽略了她,害怕娘家人因為靖妃而越來越不重視她了,因為之前的世她已經被郭絡羅夫人當面傳老太爺的話警告過,這讓她心慌了,害怕失去娘家的支持。
可是讓她與琇瑜相到扶持她實在做不到,如今也只能維持表面上的情誼,不讓人說她們姐妹倆反目成仇。
宜嬪和琇瑜四眼相對,宜嬪有些尷尬的站在那,算起來這還是自琇瑜晉妃位後宜嬪第一次單獨見琇瑜。
曾經她位份比琇瑜高,一直都是琇瑜向她行禮,而且她還是姐姐,自然受得理甩當然。而如今她位份比琇瑜低,倒過來卻要她向琇瑜行禮,這讓她接受不了,既使琇瑜封妃已經一年了。按理說見琇瑜她理應行禮請安,可是她心裏卻不甘也不願向琇瑜低頭。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不甘宜嬪不僅沒有行禮反而開口質問“妹妹果真是好大的駕子,怎麽姐姐來見你不得?竟讓這般毫無規矩的奴才攔著本宮!”
“姐姐既然來了不如且先坐下吧。”琇瑜看著臉色不自然表情惱怒的宜嬪如何不知道她這是在遷怒,不過她早已經不是過去的郭常在,豈會再讓宜嬪壓在她頭上。
“紫藤也不過是按規矩行事罷了,姐姐何必生這麽大的氣。本宮怎麽說也是一宮之主的妃主子,豈能讓人隨意闖入自己的宮殿。這若是傳出去,誰知道後宮姐妹會怎麽想呢?
再說這後宮是最種規矩禮數不過的地方,若失了規矩禮數那豈能容於後宮。而且若以後隨便哪個不懂規矩的也也學著亂闖本宮宮殿,那豈不是本宮治下不嚴之過,如此失了妃主子尊嚴那豈不是辜負萬歲爺賜於本宮妃位,豈不是讓六宮話笑了。”
琇瑜臉容溫婉淡雅,唇角漾著淺淺笑意,話裏雖然沒點明卻皆是在說宜嬪。說得宜嬪臉上青白交加,然她終究沒有起身給琇瑜行禮,不過琇瑜卻是不在意。她在宜嬪進殿後宮人都被她遣了出去。沒有看到自然也不會有人傳出去。
“不知姐姐急沖沖來妹妹宮裏有何事?”
琇瑜有些奇怪宜嬪怎麽會突然跑到她宮裏來,要知道自從她封了嬪賜住了景仁宮到至今封了妃宜嬪都不曾獨自來過她的景仁宮。她最是清楚以宜嬪的高傲,既然人前受規矩地位約束她不得不向自己低頭,可人後宜嬪是絕不會向她低頭的。
“額娘進宮來你為何攔著不讓額娘她們去見本宮?”宜嬪怒瞪著琇瑜!
☆、姐妹情盡撕破臉
?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本宮怎麽會攔著不讓額娘見姐姐呢?”
琇瑜顯然也忘了郭絡羅夫人等人沒有去翊坤宮拜見宜安排的事,畢竟她們在景仁宮呆了很長時間,實在是不適合再在宮裏待下去。郭絡羅夫人等人在琇瑜這得了話自然是急著出宮,尤其是郭絡羅夫人滿心事哪還記起宜嬪。
此時聽宜嬪質問才想起她竟忘了讓人去翊坤宮說一聲,真是糟心事,她怎麽忘了呢,以宜嬪這驕傲又較真的性子,非鬧一通不可。琇瑜心裏直叫糟臉上卻不顯半點,心裏不斷琢磨著怎麽將宜嬪打發走,一臉無辜的看著宜嬪。
“若不是你攔著額娘進宮怎麽可能不去看本宮,你敢說不是讓你急著讓人將額娘她們送出宮的?!”此時宜嬪已經冷靜下來了,上挑的桃花美眸冷冷的看著琇瑜,質問的話變得冷淡而尖銳。
娘家人進宮卻沒去見她,後宮人知道了豈不會認為她與娘家的嫌隙,後宮女人能立足於後依靠的不過三樣,其一便是娘家勢力,其二是孩子,其三是帝寵;無論那樣都是不可或缺的。
“姐姐即知道是本宮召見了額娘和嫂嫂,若是姐姐想見額娘們為何不早些來景仁宮或者讓宮人來傳召?若是姐姐遣來傳召額娘又豈會不去。”琇瑜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盯著宜嬪的眼睛,直到看到她先躲閃才繼續道“再說嫂子懷著身子不方便,翊坤宮離景仁宮還是有些距離的,這樣的雪天來走也不方便,若是出了什麽事本宮或是姐姐你如何向二哥交代。”
“你……”
“好了,姐姐若想見額娘再召見她便是,這麽件小事本宮不想再說了,姐姐若有別的事兒還是說別的事吧。”琇瑜打斷宜嬪的話,她真不知道宜嬪特地跑來景仁宮和她糾纏這麽小事有什麽用?且不論別的,單論她位份比宜嬪高,宜嬪過來質問她還如此無禮,她隨時都可以給宜嬪安上個不敬尊上之罪。
召見了郭絡羅夫人等人說了半天的話周旋了半天,琇瑜已經覺得心神疲憊,實在不想再和宜嬪糾纏這些小事。
當然,她不知道宜嬪來景仁宮完全是因為沖動的緣故。
宜嬪原就因自己沖動來景仁宮而懊惱,如今又見琇瑜以尊位壓她更是氣結,登時起身怒視著琇瑜道:“本宮與你無話可說,你也別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跪伏在本宮腳下的,哼!”如同來時一樣連禮也未行,說完甩袖而去。
琇瑜和宜嬪不歡而散,宜嬪帶著宮女氣沖沖的正要出景仁宮卻沒想迎面撞上了送郭絡羅夫人等人出宮匆匆沖進宮來的青蘿。青蘿穿著平底繡花鞋踏得穩,而宜嬪走得太急又穿著盆底鞋和青蘿撞讓她腳下失衡一個趔趄後仰差點摔倒幸而雪桐跟在身後反應得快,在她身後頂住了她。
“奴婢不是故意的,宜嬪娘娘恕罪。”青蘿一見撞到的人道宮妃衣甚至沒不得及看清撞的是誰她反射性的就跪下請罪,待跪下才看清竟是宜嬪,心理直道不好。果然她還未及磕頭就迎來狠狠的一巴掌。
“大膽奴才,你走路沒長眼嗎,竟敢沖撞娘娘。”雪梨扶住了宜嬪不知何故竟反手就甩了青蘿一巴掌同時還怒斥。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沖撞娘娘的,娘娘息怒。”也顧不得臉上的痛,青蘿忙磕請罪。
“拍!”宜嬪一站穩又甩了青蘿一巴掌,她當真是氣極怒氣了,又被這麽一撞更是火上澆油,青蘿倒黴成了她發洩對像了。
“真是沒有規矩的奴才,今兒本宮真是大開眼界了,這景仁宮還真是沒了規矩的地方。先頭一個奴才敢攔著本宮,如今又來一個沖撞本宮,你這景仁宮的奴才竟是不將本宮堂堂皇上冊封的宜嬪放在眼裏啊。”
宜嬪一臉怒氣的斥責青蘿,且口口聲聲說景仁宮實則直指琇瑜縱容奴才不守規矩,更是故意將事情往大處扯,更是明指靖妃對皇上不滿。想往靖妃身上扣上不敬皇帝的大不敬之罪,由此可見宜嬪心思算計之狠毒。
“如此不知規矩不守規矩的奴才竟還在靖妃身邊侍候,如此豈不是害了靖妃。今天本宮就教教你如何是規矩。”不顧青蘿認錯請罪宜嬪說完意示雪梨和雪桐動手,兩人竟押著青蘿真動起手來。
正殿那頭宜嬪頭後琇瑜也起身回屋裏正想歇一會,才倚在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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