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見呢,快將抱過來本宮瞧瞧。”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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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嗎?”
“你只管道是胤禛請五阿哥便是。”通貴人可是離不得五阿哥,五阿哥來了通貴人自然也會來。
“是。”
“叫青蘿來!”
“娘娘。”青蘿本就候在門外,一聽傳立即就進來了。
“嗯。”
不用琇瑜問青蘿便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稟報。
“一直盯著,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是的。”
烏雅氏這是要做什麽?盯了半個多月了,卻只盯著不動作,讓琇瑜更加警惕。若不是怕德貴人借荷露來個一箭雙雕,算計刀子和皇貴妃,她根本不會去理會她。
這也怨她,若不是讓康熙吃那荷露粥,康熙也就不會惦上,皇貴妃也不會借此爭寵,一樣荷露將兩人扯到了一起。雖然自從皇貴妃給康熙送荷露之後琇瑜就沒再送過。不過就算她沒在用,可若是出了事她了脫不了關系。
不過幸好已經是七月了,這荷露也采不得了。
“行了,叫個人盯著那小宮女,其他的不用管了。”
“還有什麽事?”見青蘿沒走,琇瑜擡頭看她。
“娘娘,最近宜嬪娘娘已經去了三回長春宮了。”
“宜嬪,惠妃!”琇瑜沈默一會,揮手讓青蘿出去。
宜嬪又想搞什麽鬼,她已經放過宜嬪數回,如果宜嬪敢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自從二十年她將宜嬪派人刺殺她的事告知了郭絡羅夫人,瑪法那已經決定全力支持她,但是她阿瑪似乎不信,不過她也知道郭絡羅氏是不可能完全放棄宜嬪的,畢竟宜嬪有也阿哥。然就算阿瑪支持宜嬪她也不懼,郭絡羅家遲早是她嫡出的大哥的,若是阿瑪敢妨礙她,她便讓他提前養老。不過好在瑪法還能撐幾年,時候直接將郭絡羅家傳到大哥手上便是。
琇瑜不禁想,當初為保護宜嬪生下六阿哥是不是錯了。可是她不能讓自己的手染上無辜人的血,雖然她已經殺過人,但那些都是欲害她或是想要她命的人。她雖多方算計,卻沒有親手殺過無辜之凡人,若是可以不顧忌,她第一個便要殺了德貴人烏雅氏這個最大的威脅,可是她不能!
罷了,且看看再說,只要宜嬪沒實際傷到她,她留下她這條小命!
惠妃向來穩重,不會輕易出手,琇瑜到不擔心她出貿然出手對付自己。
炎炎夏日午後,琇瑜又抄了一遍梵文《心經》後才停下歇息,陪三個孩子吃了些解暑的涼茶冷飲後教三個孩子讀書寫大字。
皇貴妃讓抄的百遍《金剛經》她只用了半個月就抄完了,不過不想給皇貴妃以後再無故讓她抄經的借口,她沒立即將經書呈給太皇太後。
想起那日子皇貴妃以為太皇太後抄經這堂而皇之的借口讓她抄經無故將她禁足,琇瑜心裏不是不惱。在後宮只有犯了錯的妃嬪才會被禁足抄經,禁足就等於失寵,皇貴妃這明晃晃的在打壓她。不過想到康熙可能要她做什麽些,她正好借此機會避開,正好也順道避寵,畢竟榮寵太過亦不是好事。不管什麽時候太過得寵便會成為後宮眾人的眼中盯內中刺。她要的不是過多的榮寵,只要不失寵就行。
不過在抄經書時她發現在她沈心靜氣運靈力抄的《金剛經》竟有辟邪之效,便給四個孩子都抄了一遍制成平安符讓孩子都帶上。至於抄《心經》是因為發她現在抄《心經》可以讓她心平氣和,能築固心境,所以她便每天堅持抄上一遍。
“額娘,五弟一會兒要來嗎?”正描著大字的瑚圖玲阿心不根本不在寫字上,沒寫幾個就說起話來。額娘每天都讓寫三百大字,她早就寫得不耐煩了,五弟快點來解救了她。
“當然,額娘已經讓人去請你五弟了。”因為通貴人投靠了她,五阿可胤禶和四個孩子也經常在皇太後那見面,幾孩子經常一起玩,感情很好。
“額娘,五弟難得來一回,就讓女兒好好招待五弟,盡一盡地主之宜!”小手很有架勢的擺開。
“你大字寫完了才可以和五阿哥玩。”小滑頭,想偷賴那可不行;見女兒興奮的樣子,琇瑜一盆冷水潑下去。
她這大女兒就不是讀書的料,她更喜歡甩鞭子和騎馬,為了讓她多讀些書,琇瑜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個小鬼滑頭,別以額娘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想偷賴可不行,今天這三百個大字一定要寫完。”
“額娘,女兒哪有偷賴,女兒這不是為了招待五弟嗎?女兒晚上一定會把它寫完的。”眨巴著大眼睛像只哈巴狗似的討好的樣子。
“不行,現在就去寫完,你可是姐姐,應該給弟弟妹妹們當榜樣。”琇瑜一臉嚴肅看著女兒,對上女兒與她相似賊溜溜在轉的眼睛,她就知道這丫頭不老實。突然想到什麽琇瑜臉上浮起狡黠的笑“你若是不想寫也可以?”
“額娘,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用寫嗎?”瑚圖玲阿果然興奮不已,比起寫字她可是更喜歡鞭子騎大馬。
“當然,只要你讓胤禛和圖宜琛比當哥哥姐姐你當妹妹,這今天大字你就免了,怎麽樣?”
“不行,我才是姐姐,我才是姐姐,我才不要當妹妹!”瑚圖玲阿立即跳叫的抗議。
“當姐姐要給弟弟妹妹當榜樣,你看胤禛和圖宜裏琛比都寫完大字,他們這便是榜樣,而你還沒寫完……”
“就是,額娘,我要當哥哥,我已經寫完了!”好頭胤禛一聽讓他當哥哥,趕忙將最後一字寫完拿給琇瑜看,“額娘,你看禛兒已經寫完了,禛兒是好榜樣是不是。”
“好你一小四,竟敢搶你姐姐的位置,不行。”瑚圖玲阿驕蠻的擠開胤禛“額娘,我才是姐姐!”別的都可以讓,這大姐的位置和威嚴怎麽能讓呢。
“額娘說了,要當榜樣的才是姐姐,你不是好榜樣。”胤禛不懼姐姐瞪睜圓圓的眼睛,挺著小身板扛上,基是忽略他眼裏的笑意那就更像了。
“哼,在額娘肚子裏你搶不過我,現在還敢跟我搶,還是我先出來給你開的道呢。”小臉得意一別你要感激我的樣子。
琇瑜:……心裏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她這先出來算是開道?!!這是哪跟哪!
胤禛:……
“額娘說的……”
“額娘,我才是姐姐,我一定會乖乖寫大字的。”怕胤禛說出來瑚圖玲兒急忙搶在前頭說。
“你會寫完!以後都會寫好!”
“嗯,一定會寫好的,小六現在就去寫!”
再次告捷,看著女兒的的小身板,琇瑜和兒子對了下眼睛,兒子配合得不錯心情大好。
“娘娘,通貴人和五阿哥來了。”
“快,快請貴人和五阿哥進來。雲葵去給通貴人和五阿哥備些去暑的涼飲來。”
“婢妾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大萬,給四阿哥,六格格,七格格請安,阿哥、格格吉祥。”
“兒臣請靖妃母大安,胤禶四哥、六姐、七姐請安。”
母子兩齊給琇瑜四母子請安。
在皇家,皇子皇女都是主子,只有妃位及以上的妃嬪才不用給阿哥格格請安,而妃位以下的妃嬪則要給自己孩子以外的阿哥格格請安。
“不用多禮,起來坐吧。”琇瑜指了指身邊的座位。“胤禛,小六,小七還不見過通貴人。”
“見過通貴人。”三個孩子朝通貴人點了點頭。
“不敢,不敢,婢妾怎麽敢愛阿哥格格的禮。”通貴人又起身還禮,她自己知道自己位份低下,自是不敢受禮。
“怎麽受不得,你也是他們的庶母。胤禶啊,到靖妃母這來。”見胤禶臉色不是很發了,琇瑜叫胤禶到身邊來,將他攬在懷裏,靈氣梳理過他的身體,果然是著了道了。
“娘娘,五阿哥怎麽啦?”通貴人見琇瑜繃緊臉頓時也緊張起來。通貴人投靠了靖妃,靖妃身邊的雲葵會醫術她自然知道。
“讓雲葵給胤禶好好瞧瞧。一會本宮讓雲葵去你宮裏瞧瞧,只怕是宮人帶了不幹凈的東西到胤禶屋裏了。”
“婢妾謝娘娘,娘娘對婢妾大恩,婢妾無以回報,娘娘若需要得著婢妾只管吩咐。”為了兒子哪怕是上刀山下炎海她也不懼這。
“本宮倒是真有件要你幫忙。”
☆、使舊招借子覆寵
? “如何?可有打聽清楚了?”德貴人急切的看著進來秋麗。
“回小主,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會皇上在上書房考問阿哥們學問呢?”秋麗恭恭敬敬的。
“走,去阿哥所。”
主仆兩匆匆去了乾西五所,剛進了七阿哥胤祚的院子就見胤祚的奶嬤嬤之一的莫嬤嬤從裏頭急匆匆奔來。
“莫嬤嬤。”秋麗上前截住匆忙沒看到德貴人主仆的莫嬤嬤。
“啊,小主,奴婢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心慌失措的莫嬤嬤顯然沒想到德貴人會來,嚇得她撲通聲跪到了地上,雙膝著地的痛才反應過來慌張請安。
“出了什麽事,為何如此慌張?”德貴人瞬間臉色便不好的看著莫嬤嬤。
“回,回小主的話,七……七阿哥他……”
“胤祚怎麽啦?!”德貴人焦急,慌了。
“七阿哥病了,奴婢,奴婢正要去請太醫。”
“病了,這是怎麽回事?”德貴人一時慌神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忙便要向胤祚的屋子走去,突見莫嬤嬤還跪在那沖她吼道“你還楞在這做什麽,還不趕緊請太醫去!”
德貴人進屋便見三歲的小胤祚正躺在床痛苦的呻S吟;小臉已經痛得慘白。
“小七,你怎麽啦?你哪痛,快告訴額娘,有額娘在別怕啊。”德貴人撲過抱著胤祚,臉上閃過痛惜的表情,眼裏卻沒有過多的慌張。
“快,快去請皇貴妃來,對,還有皇上,快去請皇上來……”
阿哥所的奴才慌不擇路的奔出了阿哥所。
景仁宮
“誰在外頭,慌慌張張的什麽事?”琇瑜正和通貴人說著話,殿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娘娘,是奴婢。”進來是琇瑜的二等宮女白鷺。
“出了什麽事?”琇瑜的四個二等宮女白鷺青鸞紅鶯墨雁是她晉妃位後才被內務府分配來,雖然查過身家青白,不過琇瑜並不沒太重用幾人。
“娘娘,阿哥所來人報七阿哥病了,已經請了皇貴妃和皇上過去了,娘娘您……”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昨兒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突然就病了。”通貴人心裏懷疑在一旁小聲的嘀咕。
“說什麽呢?”琇瑜疑惑。
“娘娘,婢妾只是懷疑;婢妾昨兒帶胤禶去禦花園玩遇到德貴人和七阿哥,母子倆在禦花園還玩得很開心,七阿哥看起來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病了呢?”她可是瞧著七阿哥可是一直很健康的。
如今後宮共有十位阿哥,其中七位阿哥是高位妃嬪所出都養在身邊,餘下三位阿哥的生母通貴人,德貴和衛常在是低位妃嬪,三位阿哥自然不能養在她們身邊。
九阿哥胤禩雖被養在惠妃膝下但卻和五阿哥胤禶、七阿哥胤祚一樣住在阿哥,另還有已經上上書房的大阿哥和三阿哥也住阿哥所。然五阿哥因為經常被太皇太後召見,所以在部分時間還是和通貴人住在儲秀宮緩福殿。不過通貴人對乾西五所那還是比琇瑜了解得多的。
“德貴人和七阿哥倒是母子連心,看起來感情很好。”
“娘娘,咱們要過去嗎?”
“自然,皇阿哥病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咱們自然要去看瞧瞧。”
“可是娘娘您”您不是還在禁足中嗎?
“皇貴妃不過是讓本宮抄經書,本宮只不過是想靜心休養一段時間罷了,本宮又未犯錯何來禁足之說。”
她可從沒承認過她被禁足,若真被禁足她又豈會讓宮人經常去乾清宮送吃的,若她真被禁足她宮裏的宮人早應該縮在宮裏才是。
“走吧,莫遲了就不好了。”
“啊,哦。”通貴人見琇瑜已經走到門口忙起身跟上,突然又想起孩子,“娘娘,阿哥和格格他們……”就這樣放任在宮裏嗎?
“在本宮宮裏你還什麽可擔心了。”琇瑜回頭睨看通貴人。
“婢妾不是那個意思,婢妾是……”對上琇瑜的看不出懷疑的眼睛通貴人剎時一慌。
“本宮知道,不過既然你不放心本宮便讓人送他們到壽康宮,在皇太後那你便不用擔心了。”通貴人的擔心她自然理解,並沒怪通貴人的意思。
擔心才正常,擔心才說明通貴人與胤禶之間的母子情深。
她的三個孩子亦是經常被她留在景仁宮或是讓他們自己領著奴才去慈寧宮或是壽康宮請安,三個小家夥精明著呢,琇瑜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擔心,同時也沒太過約束孩子們,除了皇子皇女必學的東西之外她都讓他們自然發展。
通貴人有些忐忑的跟在琇瑜身後出了景仁宮直奔乾西五所。
阿哥病,宮後的妃嬪都過去瞧瞧,以表自己是仁慈慈愛的,雖然只是個貴人的阿哥,不去也不會有什麽,不過還是給人落下話柄才好。
乾西五所七阿哥的院子內,琇瑜和通貴人到時已經有不少妃嬪在了。
“靖妃娘娘到,通貴人到!”
安存福尖嗓一拉,一屋的妃嬪都看向門口。
一長串的見禮過後,琇瑜才坐到皇貴妃左下首座,主位是留給康熙的。皇貴妃雖是後宮之前卻還不是皇後自然不能和皇上並座主位,所以她只能坐左首座,她的對面右首座便是四妃之首的溫妃的。
“靖妃妹妹怎麽來了?”言外之意你不是禁足中麽?
“臣妾怎麽來不得?”琇瑜似笑非笑的看著皇貴妃,難不成皇貴妃還真以為她是皇貴妃就可以無故將她禁足。
“靖妃妹妹的經書可有抄完了?”
“離中元節還有些日子,妹妹不急。”想拿太皇太後壓她麽?她竟然出來就怕皇貴妃這成立的借口。
“抄經還是要誠心才好,太皇太後那還等著呢。”得,直接明著點出來了。
“臣妾一向是心誠的,皇上也說不急,讓臣妾多出來走動放松放松呢。”
您那點心我早就看出來了,連皇上也知道,我避您抄半個月的經書不過是順著皇上的意思罷了。
琇瑜提起皇上,皇貴妃便想起那天表哥問她為什麽叫靖妃抄經時看她的異樣的眼神,她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高位妃嬪交鋒,底下的妃嬪看著亦不敢隨意插話,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不過沒等下她們再看下康熙便到了。
看著康熙琇瑜突然想起覺得這場面怎麽這麽熟悉,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和十八年德貴人的小阿哥夭折的場景一樣麽?不過不同的是在場的妃嬪位份高了,裏頭的七阿哥也沒有像之前那小阿哥那麽嚴重。
畢竟孩子已經三歲康熙還是很重視,親自問了太醫知道是原因,得知是因為受涼邪風入體引起的發熱,又吃了冷食引起腹痛。
大熱天的好好的一個阿哥怎麽會受涼,皇阿哥在宮裏都是精貴的,誰敢給皇阿哥冷食吃。
康熙自是認為是阿哥所的奴才欺主,將阿哥所裏的奴才都綁了一一嚴審,末了問出來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為七阿哥的生母不受寵,七阿哥也被輕慢。
一幹奴才宮女被打發到浣衣局太監被打發到慎刑司去了。
康熙沈著臉看著請罪的皇貴妃,皇貴妃是後宮之主執掌宮務皇阿哥被苛待自然少不了她管理不力失職之責。
不過康熙到底沒過份責怪皇貴妃,只是訓誡了一番。
倒德貴人抱著七阿哥哭難自己,不停的說著自己不好,自己的錯雲雲,又說起夭折的小阿哥……苦訴一副慈母心腸,那嬌美容顏淚不濕妝,哭得梨花帶淚,好一番楚楚動人。
雖然這招老套,不過勝在管用,皇上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看著德貴人嬌弱如雨打梨花似的嬌美面容表情亦有了幾分憐惜。
不知道康熙有沒有聽出德貴人的話外話,這句句似是說德貴人自己的錯雲雲,然是卻句句都報怨她位份不高不得寵才害得她孩子被苛待。
在場的妃嬪自然和琇瑜一樣都想到了,看著德貴人的眼神不覺帶著諷刺與輕蔑,同時也怨恨。
不過琇瑜瞧康熙這模樣,便知道不管是康熙真的憐惜德貴人或是被德貴人感動,單是為了七阿哥康熙也要給德貴人一兩分寵幸。
大家都看一場德貴人自導自演的戲,末了皇貴妃被訓誡了,德貴人得了皇上的憐惜。
果然當晚康熙就翻了德貴人的牌子,而且還是連著兩天,一時間後宮倒是沒人敢在作踐德貴人。
既然沒有禁足琇瑜第二天便將抄經親自奉呈給太皇太後後便不在閉宮抄經,又恢覆了以往加入後宮請安承寵。
康熙在翻了兩天德貴人的牌子,第三天翻的便是琇瑜的牌子,一時間將皇貴妃氣恨不已。
轉眼到過去兩個月了,這天依例請平安脈,德貴人叫秋麗請了個剛入太醫院不出名的太醫給她脈診。自從吳太醫被罷了之後德貴人在太醫院沒有了得用的人,平常請平安脈也和其他低位妃嬪一樣。
太醫診脈的結果她的意料之中的一樣,讓她喜不自勝。
給了大筆封口費封了太醫的嘴,讓秋麗送太醫出去,秋麗回來就見德貴人還傻楞在那。
“奴婢恭喜小主。”
“咳,先不要說出去。”
“是。”
“還有綠枝那告訴她,可以行動了,只要事成了本小主一定會好好獎勵她的!”
“是!”
☆、無題
? 秋盡雪迎冬,皚皚天地換冬風。
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為整個紫禁城都披上了新裝,將巍峨莊嚴的宮殿籠罩在一片銀色的世界之中,給莊嚴肅穆的禁宮添加一件夢幻般的衣裳。
外頭是冰天雪地,景仁宮正殿內卻是一派暖洋洋,琇瑜正半倚在暖榻上看著自己的四個孩子玩耍。瑚圖玲阿和胤禛正搶著騎小木馬,姐弟兩擠在壯碩的半個大人高的木馬上,瑚圖玲阿還有模有樣的揮著馬鞭;圖宜裏琛比則在和胤祾下圍棋,當然是姐弟堅持表示他們是在下棋,而棋盤上各用黑白棋子擺成不同的形狀。
聽著大女兒大兒子咯咯的笑聲,看著小女兒和小兒子有模有樣的下棋神態,琇瑜突然覺得整個心都被填得滿滿的,這樣的的情景她從未想過。前世爸媽意外離世後十幾年她一直是一個人,沒有遇到合適的另一半,她漸漸的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一切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樣溫馨的情景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此刻她心裏默默決定傾盡所有也要護著自己的四個孩子。當然,她完會沒有想到康熙,康熙完全是被排除在外。
“娘娘,溫轎已經備好了。”雲棠掀開厚重的簾子進來。
“額娘,可以走了嗎?”
瑚圖玲阿反應最快,驚喜的叫道,整個人從木馬上滑下來。
瑚圖玲阿和胤禛也不騎木馬了,圖宜裏琛比和胤祾也不下棋,兩雙圓溜溜的杏眼兩對狹長的鳳眸眨巴著希冀的盯著琇瑜。
“嗯。”
“額娘,小十兒也要去。”胤祾丟下棋子撲過來抱著琇瑜的腿奶聲奶氣的奶音撒嬌。
“一起去,不過你們得先穿好衣服再走,外頭凍著呢。”因為景仁宮內暖和,四個孩子身上都沒穿太多衣服,這樣出去定是不行的。
“嬤嬤,嬤嬤,快去拿本格格的襖子裘披來,還有毛靴子、暖手筒、圍脖子……”瑚圖玲阿一向是行動派,琇瑜剛說完她就拉著嗓子叫嬤嬤將一系例冬天用的東西都拿來。
其實根本不用她嗷叫,琇瑜吩咐嬤嬤和宮人們早就立即行動起來了,不一會三胞胎就裹成了三個球了。
胤祾自是懶在額娘懷裏讓額娘給他穿,胤祾是四個孩子中最依懶琇瑜,琇瑜只以為是因為他沒養在自己身邊才對自己這般依戀,也沒想太多。
“我要和額娘一起。”推開想抱他的手,胤祾一雙小手緊緊的圈著琇瑜的脖子。
“娘娘……”奶嬤嬤忐忑不已。
“無事,就讓胤祾和本宮坐一擡轎子。”揮退奶嬤嬤,琇瑜親自抱著胤祾,因為小兒沒能養在身邊琇瑜對他很是愧疚,加上小兒子早慧,只要胤祾的要求琇瑜幾乎全都會答應他。
“可是有通知內務府營造司了?”上轎之前,琇瑜問安存福。
“回娘娘的話,奴才已經通知了內務府,營造司主事他塔喇主事已經在阿哥所那候著了。”
“辛苦你了,你辦事最妥當,本宮很放心。”琇瑜對安存福很滿意,安存福也是從她入宮就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人了,很忠心,琇瑜對他亦是很信任也十分重用他。
“謝娘娘誇講,給娘娘辦事是奴才的福氣,哪稱是辛苦。”得了主子的誇講安存福笑得臉上的都直了褶子。
跟了靖妃娘娘,安存福不止一次感嘆自己的好運氣,誰想到短短五年他家主子就從一個低位的常在成為了四妃之一的靖妃娘娘。放眼後宮宮人太監如今還有誰敢給他臉色看,就是皇貴妃身邊的林公公也要讓他三分呢,當初嘲笑踐踏他的人哪個不得討好他,恭維他。他終於揚眉吐氣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侍候了個好主子,主貴奴榮,他的一切都是因為靖妃娘娘,他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侍候靖妃娘娘。
四頂華貴溫轎由東往西橫跨大半個後宮穿過禦花園才到阿哥們住的乾西四所。
清後宮的規矩,所有的阿哥在滿六歲後就要搬到阿哥所,而公主格格們卻是可以住在生母或是養母的宮裏直到出嫁。按清朝虛歲記法,胤禛是年底生的所以他的年紀就是周歲加上兩歲。胤禛是十七年生的,如今是二十一年他是四周歲,再加上虛歲兩歲便是六歲。
按理胤禛應該在過了今年的生辰之後就要搬到阿哥所,不過琇瑜以冬天寒凍胤禛年紀小不會照顧自己為由求了康熙等年後開春了再搬到阿哥所。
雖然要到來年春天才搬,但是琇瑜還是想先選好院子修整好讓奴才看著養養人氣,等來年胤禛直接搬過來。
如今住到阿哥所裏的已經有惠妃的大阿哥、榮妃的三妃、通貴人的五阿哥、德貴人的七阿哥、衛常在的九阿哥。其中五阿哥因為太皇太後大多數還住在緩福殿,不過等年後也該搬進來了。
“胤禛可是想好了要選哪個院子?”看過幾個不錯的院子後琇瑜問胤禛。
阿哥所的院子都是三進的院子,不過雖都是三進卻有大小好差差異。阿哥們雖都是皇子但是身份還是有差異的,妃位娘娘所出的阿哥自然是比嬪位和其他低位妃嬪所出的阿哥身份要尊貴得多。所以按阿哥們出身尊貴差異住的院子自然也有差異。
如今後宮之中除了皇太子之外就數四妃所出的阿哥身份最尊貴,而四妃之中又數生母排在四妃次位的胤禛出身最高,當可以與大阿哥比肩,他自然可以選擇更好的院子。
原本住哪個院子應是皇貴妃安排的,不過皇貴妃不想在這事上得罪琇瑜也不想落個苛待皇阿哥的不慈之名,所以讓琇瑜選 。
大阿哥是最先住進來的,而且因為他是皇長子身份尊貴,自然選了最大最好的院子;而三阿哥也選了僅次於最大院子的幾個一樣大的院子中與大阿哥相對的院子。所以胤禛要選的話就得從和三阿哥一樣的餘下幾院子中選一個。
“額娘,我選這個。”
“確定了?”琇瑜有些驚訝。
“確定,兒子就要這個。”
“行,你喜歡就行,這個院子是極好的。”琇瑜看了下胤禛選的院子,欣慰一笑,果然不愧是她兒子選的和她想的一樣。
琇瑜有些詫異胤禛會選三阿哥旁邊的院子,她還以為他為選大阿哥那邊的院子,畢竟胤禛身份那選大阿哥那邊似乎是應該的。不過她更看好三阿哥這邊的這個院子,沒想到胤禛竟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琇瑜之所想選三阿哥這邊的這個院子是因為所有院子中這個院子的風水最好,雖然禁城的每一處風水都是極好的,就算差一些也在當初建城時被調整彌補了,不過這好也是有差異的。
“嘻嘻,額娘這是我選的,我覺得這個院子最好。”瑚圖玲兒從胤禛身後跳出來越過胤禛仰著小臉笑得得意,一臉邀誇講的樣子。
“是,小六選的最好,小六真是利害。”順著女兒的意思琇瑜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稱讚她。得了誇講小丫頭咯咯笑得得意,還挑釁的給胤禛使眼色,不過胤禛卻是繃了臉只看了她一眼。
在琇瑜面前胤禛是個活潑又不失孩子天性的,但在外人面前他卻學會了收斂情緒,這些都不用琇瑜教他,他身上皇子威嚴已經成雛形。這讓琇瑜既欣慰又感慨,皇家的孩子果然都是早熟沒有童年的。胤禛今世的她疼愛他還如此,而那個不得生母喜愛的胤禛在宮中得多艱難,琇瑜不敢想象。每每想此,琇瑜就不禁代入,更加疼愛他,當然每個孩子琇瑜都是十分疼愛的。
母子五個進了院子細看,瑚圖玲兒指著前院園子那大樹道:“額娘,讓人這搭個秋千,我以後要來這蕩秋千。”
“這是我住的,又不是你住的,我不要秋千。”胤禛繃著果斷破碎他立即否定,心想覺得他的院子裏搭秋千太影響他高貴的皇子形象。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弟弟要聽姐姐的話,我說要就要!”瑚圖玲兒黛眉倒立,小手叉著腰,因為穿得太多衣服根本找不到腰,那模樣十分滑稽,整個人穿得紅通通的跟個小辣椒似的沖著胤禛用稚嫩的嗓暗吼道。
琇瑜看著又扛上的姐弟倆捂額嘆息,瑚圖玲兒,你就是為了欺壓弟弟妹妹才一直強調自己是姐姐的巴。
不過琇瑜不管,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自己去解決,這是琇瑜讓給孩子相處的態度與方式。
最終做為弟弟的胤禛向姐姐妥協了,加一個千秋,跟著侍候的營造司的主事忙記下要添加改造的地方,當然都是些小改造,大的改造得而要驚動康熙,琇瑜也不想。
兩姐弟從前院吵到後院,從外頭吵到裏頭,一長串改動下來做記錄的他塔喇主事已經冒了一頭汗了。兩姐弟吵不過算,胤祾也時不時插上兩句要在前院加個下棋賞花的亭子,圖宜裏琛比要加畫畫的地方,總之四個孩子一路吵吵鬧鬧了近一個時辰才搞定。
“好了?”琇瑜笑盈盈的看都會面色紅彤彤的四個孩子,看來吵得很激動。
“嗯,回額娘話,已經好了!”胤禛又恢覆小大人模樣,學著康熙背著小手的樣子,只是衣服穿胖了,背後胖胖的小手僅僅夠得上。
“他塔喇主事,辛苦你了。”琇瑜給安存福使了個眼色,安存福趕忙遞一荷包給他塔喇主事。
“不辛苦,這是奴才應該的,娘娘若沒有其他吩咐奴才這就回去安排了。”
他塔喇主事告退之後琇瑜也帶著四個孩子離開了阿哥所,一路雪花漫天。轎輦經過承乾宮時突然有一宮女從側邊匆忙沖出來差點撞上擡轎的太監。
“大膽,竟敢沖撞靖妃娘娘的鸞駕。”雲棠拉下那宮女呵斥。
“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沖撞娘娘的……”撲哧一聲跟在雪地時的聲音響起,那個宮女拼命磕頭求饒。因為離得近一股香味從那宮女身上傳出,當然這香極淡,只有琇瑜這般敏銳的嗅覺才聞得到。
琇瑜還沒發話又傳來一宮女的聲音:
“綠枝……”
又是撲通一聲跪地的聲音聽聲那宮女求饒解釋道“靖妃娘娘恕罪,綠枝不是故意沖撞娘娘的。奴婢是承乾宮的,奴婢和綠枝奉了皇貴妃娘娘的命去柴炭處取銀炭,皇貴妃正急著用。”
琇瑜本還想訓誡那宮女一番,不過聽說是承乾宮的便歇了心思,“皇貴妃那的,罷了,既然是皇貴妃宮裏就算了。只是下不為例,沖撞本宮還罷了,若是沖動了上頭主子你們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謝靖妃娘娘。”
“綠枝你這急沖沖的性子不改改,總有一天你這小命會你這急性子給急沒了的……”
“綠柚姐姐,我錯了……”
跪著看四頂溫轎走遠了兩宮女才起身,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雖然溫轎已經離遠但琇瑜還是聽得清楚。
回到景仁宮琇瑜和四個孩子喝了驅寒的姜茶,安排人送了胤祾回壽康宮又遣三胞胎回去寫大字後琇瑜凈手打算抄經書。鋪開紙張還沒等起筆,雲葵便進來報說是郭絡羅夫人遞了牌子求見。
“額娘?家裏最近可有什麽事?”琇瑜擱下筆問孫嬤嬤。
“娘娘莫不是忘了,四爺和五爺前兒不是剛成親,夫人怕是想帶四少夫和五少夫來和娘娘見個面給娘娘瞧瞧。”
“瞧本宮這記性,上回額娘說是富察氏和孟佳氏?”
“娘娘沒記差,四少夫人是富察氏盛京旁支的姑娘,五少夫人是孟佳氏庶出的姑娘。”
琇瑜的庶出兄弟姐妹不少,嫁出去的庶姐還罷了,沒什麽助力,但是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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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道是胤禛請五阿哥便是。”通貴人可是離不得五阿哥,五阿哥來了通貴人自然也會來。
“是。”
“叫青蘿來!”
“娘娘。”青蘿本就候在門外,一聽傳立即就進來了。
“嗯。”
不用琇瑜問青蘿便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稟報。
“一直盯著,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是的。”
烏雅氏這是要做什麽?盯了半個多月了,卻只盯著不動作,讓琇瑜更加警惕。若不是怕德貴人借荷露來個一箭雙雕,算計刀子和皇貴妃,她根本不會去理會她。
這也怨她,若不是讓康熙吃那荷露粥,康熙也就不會惦上,皇貴妃也不會借此爭寵,一樣荷露將兩人扯到了一起。雖然自從皇貴妃給康熙送荷露之後琇瑜就沒再送過。不過就算她沒在用,可若是出了事她了脫不了關系。
不過幸好已經是七月了,這荷露也采不得了。
“行了,叫個人盯著那小宮女,其他的不用管了。”
“還有什麽事?”見青蘿沒走,琇瑜擡頭看她。
“娘娘,最近宜嬪娘娘已經去了三回長春宮了。”
“宜嬪,惠妃!”琇瑜沈默一會,揮手讓青蘿出去。
宜嬪又想搞什麽鬼,她已經放過宜嬪數回,如果宜嬪敢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自從二十年她將宜嬪派人刺殺她的事告知了郭絡羅夫人,瑪法那已經決定全力支持她,但是她阿瑪似乎不信,不過她也知道郭絡羅氏是不可能完全放棄宜嬪的,畢竟宜嬪有也阿哥。然就算阿瑪支持宜嬪她也不懼,郭絡羅家遲早是她嫡出的大哥的,若是阿瑪敢妨礙她,她便讓他提前養老。不過好在瑪法還能撐幾年,時候直接將郭絡羅家傳到大哥手上便是。
琇瑜不禁想,當初為保護宜嬪生下六阿哥是不是錯了。可是她不能讓自己的手染上無辜人的血,雖然她已經殺過人,但那些都是欲害她或是想要她命的人。她雖多方算計,卻沒有親手殺過無辜之凡人,若是可以不顧忌,她第一個便要殺了德貴人烏雅氏這個最大的威脅,可是她不能!
罷了,且看看再說,只要宜嬪沒實際傷到她,她留下她這條小命!
惠妃向來穩重,不會輕易出手,琇瑜到不擔心她出貿然出手對付自己。
炎炎夏日午後,琇瑜又抄了一遍梵文《心經》後才停下歇息,陪三個孩子吃了些解暑的涼茶冷飲後教三個孩子讀書寫大字。
皇貴妃讓抄的百遍《金剛經》她只用了半個月就抄完了,不過不想給皇貴妃以後再無故讓她抄經的借口,她沒立即將經書呈給太皇太後。
想起那日子皇貴妃以為太皇太後抄經這堂而皇之的借口讓她抄經無故將她禁足,琇瑜心裏不是不惱。在後宮只有犯了錯的妃嬪才會被禁足抄經,禁足就等於失寵,皇貴妃這明晃晃的在打壓她。不過想到康熙可能要她做什麽些,她正好借此機會避開,正好也順道避寵,畢竟榮寵太過亦不是好事。不管什麽時候太過得寵便會成為後宮眾人的眼中盯內中刺。她要的不是過多的榮寵,只要不失寵就行。
不過在抄經書時她發現在她沈心靜氣運靈力抄的《金剛經》竟有辟邪之效,便給四個孩子都抄了一遍制成平安符讓孩子都帶上。至於抄《心經》是因為發她現在抄《心經》可以讓她心平氣和,能築固心境,所以她便每天堅持抄上一遍。
“額娘,五弟一會兒要來嗎?”正描著大字的瑚圖玲阿心不根本不在寫字上,沒寫幾個就說起話來。額娘每天都讓寫三百大字,她早就寫得不耐煩了,五弟快點來解救了她。
“當然,額娘已經讓人去請你五弟了。”因為通貴人投靠了她,五阿可胤禶和四個孩子也經常在皇太後那見面,幾孩子經常一起玩,感情很好。
“額娘,五弟難得來一回,就讓女兒好好招待五弟,盡一盡地主之宜!”小手很有架勢的擺開。
“你大字寫完了才可以和五阿哥玩。”小滑頭,想偷賴那可不行;見女兒興奮的樣子,琇瑜一盆冷水潑下去。
她這大女兒就不是讀書的料,她更喜歡甩鞭子和騎馬,為了讓她多讀些書,琇瑜可謂是想盡了辦法。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個小鬼滑頭,別以額娘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想偷賴可不行,今天這三百個大字一定要寫完。”
“額娘,女兒哪有偷賴,女兒這不是為了招待五弟嗎?女兒晚上一定會把它寫完的。”眨巴著大眼睛像只哈巴狗似的討好的樣子。
“不行,現在就去寫完,你可是姐姐,應該給弟弟妹妹們當榜樣。”琇瑜一臉嚴肅看著女兒,對上女兒與她相似賊溜溜在轉的眼睛,她就知道這丫頭不老實。突然想到什麽琇瑜臉上浮起狡黠的笑“你若是不想寫也可以?”
“額娘,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不用寫嗎?”瑚圖玲阿果然興奮不已,比起寫字她可是更喜歡鞭子騎大馬。
“當然,只要你讓胤禛和圖宜琛比當哥哥姐姐你當妹妹,這今天大字你就免了,怎麽樣?”
“不行,我才是姐姐,我才是姐姐,我才不要當妹妹!”瑚圖玲阿立即跳叫的抗議。
“當姐姐要給弟弟妹妹當榜樣,你看胤禛和圖宜裏琛比都寫完大字,他們這便是榜樣,而你還沒寫完……”
“就是,額娘,我要當哥哥,我已經寫完了!”好頭胤禛一聽讓他當哥哥,趕忙將最後一字寫完拿給琇瑜看,“額娘,你看禛兒已經寫完了,禛兒是好榜樣是不是。”
“好你一小四,竟敢搶你姐姐的位置,不行。”瑚圖玲阿驕蠻的擠開胤禛“額娘,我才是姐姐!”別的都可以讓,這大姐的位置和威嚴怎麽能讓呢。
“額娘說了,要當榜樣的才是姐姐,你不是好榜樣。”胤禛不懼姐姐瞪睜圓圓的眼睛,挺著小身板扛上,基是忽略他眼裏的笑意那就更像了。
“哼,在額娘肚子裏你搶不過我,現在還敢跟我搶,還是我先出來給你開的道呢。”小臉得意一別你要感激我的樣子。
琇瑜:……心裏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她這先出來算是開道?!!這是哪跟哪!
胤禛:……
“額娘說的……”
“額娘,我才是姐姐,我一定會乖乖寫大字的。”怕胤禛說出來瑚圖玲兒急忙搶在前頭說。
“你會寫完!以後都會寫好!”
“嗯,一定會寫好的,小六現在就去寫!”
再次告捷,看著女兒的的小身板,琇瑜和兒子對了下眼睛,兒子配合得不錯心情大好。
“娘娘,通貴人和五阿哥來了。”
“快,快請貴人和五阿哥進來。雲葵去給通貴人和五阿哥備些去暑的涼飲來。”
“婢妾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大萬,給四阿哥,六格格,七格格請安,阿哥、格格吉祥。”
“兒臣請靖妃母大安,胤禶四哥、六姐、七姐請安。”
母子兩齊給琇瑜四母子請安。
在皇家,皇子皇女都是主子,只有妃位及以上的妃嬪才不用給阿哥格格請安,而妃位以下的妃嬪則要給自己孩子以外的阿哥格格請安。
“不用多禮,起來坐吧。”琇瑜指了指身邊的座位。“胤禛,小六,小七還不見過通貴人。”
“見過通貴人。”三個孩子朝通貴人點了點頭。
“不敢,不敢,婢妾怎麽敢愛阿哥格格的禮。”通貴人又起身還禮,她自己知道自己位份低下,自是不敢受禮。
“怎麽受不得,你也是他們的庶母。胤禶啊,到靖妃母這來。”見胤禶臉色不是很發了,琇瑜叫胤禶到身邊來,將他攬在懷裏,靈氣梳理過他的身體,果然是著了道了。
“娘娘,五阿哥怎麽啦?”通貴人見琇瑜繃緊臉頓時也緊張起來。通貴人投靠了靖妃,靖妃身邊的雲葵會醫術她自然知道。
“讓雲葵給胤禶好好瞧瞧。一會本宮讓雲葵去你宮裏瞧瞧,只怕是宮人帶了不幹凈的東西到胤禶屋裏了。”
“婢妾謝娘娘,娘娘對婢妾大恩,婢妾無以回報,娘娘若需要得著婢妾只管吩咐。”為了兒子哪怕是上刀山下炎海她也不懼這。
“本宮倒是真有件要你幫忙。”
☆、使舊招借子覆寵
? “如何?可有打聽清楚了?”德貴人急切的看著進來秋麗。
“回小主,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會皇上在上書房考問阿哥們學問呢?”秋麗恭恭敬敬的。
“走,去阿哥所。”
主仆兩匆匆去了乾西五所,剛進了七阿哥胤祚的院子就見胤祚的奶嬤嬤之一的莫嬤嬤從裏頭急匆匆奔來。
“莫嬤嬤。”秋麗上前截住匆忙沒看到德貴人主仆的莫嬤嬤。
“啊,小主,奴婢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心慌失措的莫嬤嬤顯然沒想到德貴人會來,嚇得她撲通聲跪到了地上,雙膝著地的痛才反應過來慌張請安。
“出了什麽事,為何如此慌張?”德貴人瞬間臉色便不好的看著莫嬤嬤。
“回,回小主的話,七……七阿哥他……”
“胤祚怎麽啦?!”德貴人焦急,慌了。
“七阿哥病了,奴婢,奴婢正要去請太醫。”
“病了,這是怎麽回事?”德貴人一時慌神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忙便要向胤祚的屋子走去,突見莫嬤嬤還跪在那沖她吼道“你還楞在這做什麽,還不趕緊請太醫去!”
德貴人進屋便見三歲的小胤祚正躺在床痛苦的呻S吟;小臉已經痛得慘白。
“小七,你怎麽啦?你哪痛,快告訴額娘,有額娘在別怕啊。”德貴人撲過抱著胤祚,臉上閃過痛惜的表情,眼裏卻沒有過多的慌張。
“快,快去請皇貴妃來,對,還有皇上,快去請皇上來……”
阿哥所的奴才慌不擇路的奔出了阿哥所。
景仁宮
“誰在外頭,慌慌張張的什麽事?”琇瑜正和通貴人說著話,殿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娘娘,是奴婢。”進來是琇瑜的二等宮女白鷺。
“出了什麽事?”琇瑜的四個二等宮女白鷺青鸞紅鶯墨雁是她晉妃位後才被內務府分配來,雖然查過身家青白,不過琇瑜並不沒太重用幾人。
“娘娘,阿哥所來人報七阿哥病了,已經請了皇貴妃和皇上過去了,娘娘您……”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昨兒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突然就病了。”通貴人心裏懷疑在一旁小聲的嘀咕。
“說什麽呢?”琇瑜疑惑。
“娘娘,婢妾只是懷疑;婢妾昨兒帶胤禶去禦花園玩遇到德貴人和七阿哥,母子倆在禦花園還玩得很開心,七阿哥看起來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就病了呢?”她可是瞧著七阿哥可是一直很健康的。
如今後宮共有十位阿哥,其中七位阿哥是高位妃嬪所出都養在身邊,餘下三位阿哥的生母通貴人,德貴和衛常在是低位妃嬪,三位阿哥自然不能養在她們身邊。
九阿哥胤禩雖被養在惠妃膝下但卻和五阿哥胤禶、七阿哥胤祚一樣住在阿哥,另還有已經上上書房的大阿哥和三阿哥也住阿哥所。然五阿哥因為經常被太皇太後召見,所以在部分時間還是和通貴人住在儲秀宮緩福殿。不過通貴人對乾西五所那還是比琇瑜了解得多的。
“德貴人和七阿哥倒是母子連心,看起來感情很好。”
“娘娘,咱們要過去嗎?”
“自然,皇阿哥病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咱們自然要去看瞧瞧。”
“可是娘娘您”您不是還在禁足中嗎?
“皇貴妃不過是讓本宮抄經書,本宮只不過是想靜心休養一段時間罷了,本宮又未犯錯何來禁足之說。”
她可從沒承認過她被禁足,若真被禁足她又豈會讓宮人經常去乾清宮送吃的,若她真被禁足她宮裏的宮人早應該縮在宮裏才是。
“走吧,莫遲了就不好了。”
“啊,哦。”通貴人見琇瑜已經走到門口忙起身跟上,突然又想起孩子,“娘娘,阿哥和格格他們……”就這樣放任在宮裏嗎?
“在本宮宮裏你還什麽可擔心了。”琇瑜回頭睨看通貴人。
“婢妾不是那個意思,婢妾是……”對上琇瑜的看不出懷疑的眼睛通貴人剎時一慌。
“本宮知道,不過既然你不放心本宮便讓人送他們到壽康宮,在皇太後那你便不用擔心了。”通貴人的擔心她自然理解,並沒怪通貴人的意思。
擔心才正常,擔心才說明通貴人與胤禶之間的母子情深。
她的三個孩子亦是經常被她留在景仁宮或是讓他們自己領著奴才去慈寧宮或是壽康宮請安,三個小家夥精明著呢,琇瑜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擔心,同時也沒太過約束孩子們,除了皇子皇女必學的東西之外她都讓他們自然發展。
通貴人有些忐忑的跟在琇瑜身後出了景仁宮直奔乾西五所。
阿哥病,宮後的妃嬪都過去瞧瞧,以表自己是仁慈慈愛的,雖然只是個貴人的阿哥,不去也不會有什麽,不過還是給人落下話柄才好。
乾西五所七阿哥的院子內,琇瑜和通貴人到時已經有不少妃嬪在了。
“靖妃娘娘到,通貴人到!”
安存福尖嗓一拉,一屋的妃嬪都看向門口。
一長串的見禮過後,琇瑜才坐到皇貴妃左下首座,主位是留給康熙的。皇貴妃雖是後宮之前卻還不是皇後自然不能和皇上並座主位,所以她只能坐左首座,她的對面右首座便是四妃之首的溫妃的。
“靖妃妹妹怎麽來了?”言外之意你不是禁足中麽?
“臣妾怎麽來不得?”琇瑜似笑非笑的看著皇貴妃,難不成皇貴妃還真以為她是皇貴妃就可以無故將她禁足。
“靖妃妹妹的經書可有抄完了?”
“離中元節還有些日子,妹妹不急。”想拿太皇太後壓她麽?她竟然出來就怕皇貴妃這成立的借口。
“抄經還是要誠心才好,太皇太後那還等著呢。”得,直接明著點出來了。
“臣妾一向是心誠的,皇上也說不急,讓臣妾多出來走動放松放松呢。”
您那點心我早就看出來了,連皇上也知道,我避您抄半個月的經書不過是順著皇上的意思罷了。
琇瑜提起皇上,皇貴妃便想起那天表哥問她為什麽叫靖妃抄經時看她的異樣的眼神,她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高位妃嬪交鋒,底下的妃嬪看著亦不敢隨意插話,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不過沒等下她們再看下康熙便到了。
看著康熙琇瑜突然想起覺得這場面怎麽這麽熟悉,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和十八年德貴人的小阿哥夭折的場景一樣麽?不過不同的是在場的妃嬪位份高了,裏頭的七阿哥也沒有像之前那小阿哥那麽嚴重。
畢竟孩子已經三歲康熙還是很重視,親自問了太醫知道是原因,得知是因為受涼邪風入體引起的發熱,又吃了冷食引起腹痛。
大熱天的好好的一個阿哥怎麽會受涼,皇阿哥在宮裏都是精貴的,誰敢給皇阿哥冷食吃。
康熙自是認為是阿哥所的奴才欺主,將阿哥所裏的奴才都綁了一一嚴審,末了問出來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為七阿哥的生母不受寵,七阿哥也被輕慢。
一幹奴才宮女被打發到浣衣局太監被打發到慎刑司去了。
康熙沈著臉看著請罪的皇貴妃,皇貴妃是後宮之主執掌宮務皇阿哥被苛待自然少不了她管理不力失職之責。
不過康熙到底沒過份責怪皇貴妃,只是訓誡了一番。
倒德貴人抱著七阿哥哭難自己,不停的說著自己不好,自己的錯雲雲,又說起夭折的小阿哥……苦訴一副慈母心腸,那嬌美容顏淚不濕妝,哭得梨花帶淚,好一番楚楚動人。
雖然這招老套,不過勝在管用,皇上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看著德貴人嬌弱如雨打梨花似的嬌美面容表情亦有了幾分憐惜。
不知道康熙有沒有聽出德貴人的話外話,這句句似是說德貴人自己的錯雲雲,然是卻句句都報怨她位份不高不得寵才害得她孩子被苛待。
在場的妃嬪自然和琇瑜一樣都想到了,看著德貴人的眼神不覺帶著諷刺與輕蔑,同時也怨恨。
不過琇瑜瞧康熙這模樣,便知道不管是康熙真的憐惜德貴人或是被德貴人感動,單是為了七阿哥康熙也要給德貴人一兩分寵幸。
大家都看一場德貴人自導自演的戲,末了皇貴妃被訓誡了,德貴人得了皇上的憐惜。
果然當晚康熙就翻了德貴人的牌子,而且還是連著兩天,一時間後宮倒是沒人敢在作踐德貴人。
既然沒有禁足琇瑜第二天便將抄經親自奉呈給太皇太後後便不在閉宮抄經,又恢覆了以往加入後宮請安承寵。
康熙在翻了兩天德貴人的牌子,第三天翻的便是琇瑜的牌子,一時間將皇貴妃氣恨不已。
轉眼到過去兩個月了,這天依例請平安脈,德貴人叫秋麗請了個剛入太醫院不出名的太醫給她脈診。自從吳太醫被罷了之後德貴人在太醫院沒有了得用的人,平常請平安脈也和其他低位妃嬪一樣。
太醫診脈的結果她的意料之中的一樣,讓她喜不自勝。
給了大筆封口費封了太醫的嘴,讓秋麗送太醫出去,秋麗回來就見德貴人還傻楞在那。
“奴婢恭喜小主。”
“咳,先不要說出去。”
“是。”
“還有綠枝那告訴她,可以行動了,只要事成了本小主一定會好好獎勵她的!”
“是!”
☆、無題
? 秋盡雪迎冬,皚皚天地換冬風。
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為整個紫禁城都披上了新裝,將巍峨莊嚴的宮殿籠罩在一片銀色的世界之中,給莊嚴肅穆的禁宮添加一件夢幻般的衣裳。
外頭是冰天雪地,景仁宮正殿內卻是一派暖洋洋,琇瑜正半倚在暖榻上看著自己的四個孩子玩耍。瑚圖玲阿和胤禛正搶著騎小木馬,姐弟兩擠在壯碩的半個大人高的木馬上,瑚圖玲阿還有模有樣的揮著馬鞭;圖宜裏琛比則在和胤祾下圍棋,當然是姐弟堅持表示他們是在下棋,而棋盤上各用黑白棋子擺成不同的形狀。
聽著大女兒大兒子咯咯的笑聲,看著小女兒和小兒子有模有樣的下棋神態,琇瑜突然覺得整個心都被填得滿滿的,這樣的的情景她從未想過。前世爸媽意外離世後十幾年她一直是一個人,沒有遇到合適的另一半,她漸漸的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一切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樣溫馨的情景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此刻她心裏默默決定傾盡所有也要護著自己的四個孩子。當然,她完會沒有想到康熙,康熙完全是被排除在外。
“娘娘,溫轎已經備好了。”雲棠掀開厚重的簾子進來。
“額娘,可以走了嗎?”
瑚圖玲阿反應最快,驚喜的叫道,整個人從木馬上滑下來。
瑚圖玲阿和胤禛也不騎木馬了,圖宜裏琛比和胤祾也不下棋,兩雙圓溜溜的杏眼兩對狹長的鳳眸眨巴著希冀的盯著琇瑜。
“嗯。”
“額娘,小十兒也要去。”胤祾丟下棋子撲過來抱著琇瑜的腿奶聲奶氣的奶音撒嬌。
“一起去,不過你們得先穿好衣服再走,外頭凍著呢。”因為景仁宮內暖和,四個孩子身上都沒穿太多衣服,這樣出去定是不行的。
“嬤嬤,嬤嬤,快去拿本格格的襖子裘披來,還有毛靴子、暖手筒、圍脖子……”瑚圖玲阿一向是行動派,琇瑜剛說完她就拉著嗓子叫嬤嬤將一系例冬天用的東西都拿來。
其實根本不用她嗷叫,琇瑜吩咐嬤嬤和宮人們早就立即行動起來了,不一會三胞胎就裹成了三個球了。
胤祾自是懶在額娘懷裏讓額娘給他穿,胤祾是四個孩子中最依懶琇瑜,琇瑜只以為是因為他沒養在自己身邊才對自己這般依戀,也沒想太多。
“我要和額娘一起。”推開想抱他的手,胤祾一雙小手緊緊的圈著琇瑜的脖子。
“娘娘……”奶嬤嬤忐忑不已。
“無事,就讓胤祾和本宮坐一擡轎子。”揮退奶嬤嬤,琇瑜親自抱著胤祾,因為小兒沒能養在身邊琇瑜對他很是愧疚,加上小兒子早慧,只要胤祾的要求琇瑜幾乎全都會答應他。
“可是有通知內務府營造司了?”上轎之前,琇瑜問安存福。
“回娘娘的話,奴才已經通知了內務府,營造司主事他塔喇主事已經在阿哥所那候著了。”
“辛苦你了,你辦事最妥當,本宮很放心。”琇瑜對安存福很滿意,安存福也是從她入宮就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老人了,很忠心,琇瑜對他亦是很信任也十分重用他。
“謝娘娘誇講,給娘娘辦事是奴才的福氣,哪稱是辛苦。”得了主子的誇講安存福笑得臉上的都直了褶子。
跟了靖妃娘娘,安存福不止一次感嘆自己的好運氣,誰想到短短五年他家主子就從一個低位的常在成為了四妃之一的靖妃娘娘。放眼後宮宮人太監如今還有誰敢給他臉色看,就是皇貴妃身邊的林公公也要讓他三分呢,當初嘲笑踐踏他的人哪個不得討好他,恭維他。他終於揚眉吐氣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侍候了個好主子,主貴奴榮,他的一切都是因為靖妃娘娘,他自然是要全心全意的侍候靖妃娘娘。
四頂華貴溫轎由東往西橫跨大半個後宮穿過禦花園才到阿哥們住的乾西四所。
清後宮的規矩,所有的阿哥在滿六歲後就要搬到阿哥所,而公主格格們卻是可以住在生母或是養母的宮裏直到出嫁。按清朝虛歲記法,胤禛是年底生的所以他的年紀就是周歲加上兩歲。胤禛是十七年生的,如今是二十一年他是四周歲,再加上虛歲兩歲便是六歲。
按理胤禛應該在過了今年的生辰之後就要搬到阿哥所,不過琇瑜以冬天寒凍胤禛年紀小不會照顧自己為由求了康熙等年後開春了再搬到阿哥所。
雖然要到來年春天才搬,但是琇瑜還是想先選好院子修整好讓奴才看著養養人氣,等來年胤禛直接搬過來。
如今住到阿哥所裏的已經有惠妃的大阿哥、榮妃的三妃、通貴人的五阿哥、德貴人的七阿哥、衛常在的九阿哥。其中五阿哥因為太皇太後大多數還住在緩福殿,不過等年後也該搬進來了。
“胤禛可是想好了要選哪個院子?”看過幾個不錯的院子後琇瑜問胤禛。
阿哥所的院子都是三進的院子,不過雖都是三進卻有大小好差差異。阿哥們雖都是皇子但是身份還是有差異的,妃位娘娘所出的阿哥自然是比嬪位和其他低位妃嬪所出的阿哥身份要尊貴得多。所以按阿哥們出身尊貴差異住的院子自然也有差異。
如今後宮之中除了皇太子之外就數四妃所出的阿哥身份最尊貴,而四妃之中又數生母排在四妃次位的胤禛出身最高,當可以與大阿哥比肩,他自然可以選擇更好的院子。
原本住哪個院子應是皇貴妃安排的,不過皇貴妃不想在這事上得罪琇瑜也不想落個苛待皇阿哥的不慈之名,所以讓琇瑜選 。
大阿哥是最先住進來的,而且因為他是皇長子身份尊貴,自然選了最大最好的院子;而三阿哥也選了僅次於最大院子的幾個一樣大的院子中與大阿哥相對的院子。所以胤禛要選的話就得從和三阿哥一樣的餘下幾院子中選一個。
“額娘,我選這個。”
“確定了?”琇瑜有些驚訝。
“確定,兒子就要這個。”
“行,你喜歡就行,這個院子是極好的。”琇瑜看了下胤禛選的院子,欣慰一笑,果然不愧是她兒子選的和她想的一樣。
琇瑜有些詫異胤禛會選三阿哥旁邊的院子,她還以為他為選大阿哥那邊的院子,畢竟胤禛身份那選大阿哥那邊似乎是應該的。不過她更看好三阿哥這邊的這個院子,沒想到胤禛竟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琇瑜之所想選三阿哥這邊的這個院子是因為所有院子中這個院子的風水最好,雖然禁城的每一處風水都是極好的,就算差一些也在當初建城時被調整彌補了,不過這好也是有差異的。
“嘻嘻,額娘這是我選的,我覺得這個院子最好。”瑚圖玲兒從胤禛身後跳出來越過胤禛仰著小臉笑得得意,一臉邀誇講的樣子。
“是,小六選的最好,小六真是利害。”順著女兒的意思琇瑜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稱讚她。得了誇講小丫頭咯咯笑得得意,還挑釁的給胤禛使眼色,不過胤禛卻是繃了臉只看了她一眼。
在琇瑜面前胤禛是個活潑又不失孩子天性的,但在外人面前他卻學會了收斂情緒,這些都不用琇瑜教他,他身上皇子威嚴已經成雛形。這讓琇瑜既欣慰又感慨,皇家的孩子果然都是早熟沒有童年的。胤禛今世的她疼愛他還如此,而那個不得生母喜愛的胤禛在宮中得多艱難,琇瑜不敢想象。每每想此,琇瑜就不禁代入,更加疼愛他,當然每個孩子琇瑜都是十分疼愛的。
母子五個進了院子細看,瑚圖玲兒指著前院園子那大樹道:“額娘,讓人這搭個秋千,我以後要來這蕩秋千。”
“這是我住的,又不是你住的,我不要秋千。”胤禛繃著果斷破碎他立即否定,心想覺得他的院子裏搭秋千太影響他高貴的皇子形象。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弟弟要聽姐姐的話,我說要就要!”瑚圖玲兒黛眉倒立,小手叉著腰,因為穿得太多衣服根本找不到腰,那模樣十分滑稽,整個人穿得紅通通的跟個小辣椒似的沖著胤禛用稚嫩的嗓暗吼道。
琇瑜看著又扛上的姐弟倆捂額嘆息,瑚圖玲兒,你就是為了欺壓弟弟妹妹才一直強調自己是姐姐的巴。
不過琇瑜不管,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自己去解決,這是琇瑜讓給孩子相處的態度與方式。
最終做為弟弟的胤禛向姐姐妥協了,加一個千秋,跟著侍候的營造司的主事忙記下要添加改造的地方,當然都是些小改造,大的改造得而要驚動康熙,琇瑜也不想。
兩姐弟從前院吵到後院,從外頭吵到裏頭,一長串改動下來做記錄的他塔喇主事已經冒了一頭汗了。兩姐弟吵不過算,胤祾也時不時插上兩句要在前院加個下棋賞花的亭子,圖宜裏琛比要加畫畫的地方,總之四個孩子一路吵吵鬧鬧了近一個時辰才搞定。
“好了?”琇瑜笑盈盈的看都會面色紅彤彤的四個孩子,看來吵得很激動。
“嗯,回額娘話,已經好了!”胤禛又恢覆小大人模樣,學著康熙背著小手的樣子,只是衣服穿胖了,背後胖胖的小手僅僅夠得上。
“他塔喇主事,辛苦你了。”琇瑜給安存福使了個眼色,安存福趕忙遞一荷包給他塔喇主事。
“不辛苦,這是奴才應該的,娘娘若沒有其他吩咐奴才這就回去安排了。”
他塔喇主事告退之後琇瑜也帶著四個孩子離開了阿哥所,一路雪花漫天。轎輦經過承乾宮時突然有一宮女從側邊匆忙沖出來差點撞上擡轎的太監。
“大膽,竟敢沖撞靖妃娘娘的鸞駕。”雲棠拉下那宮女呵斥。
“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沖撞娘娘的……”撲哧一聲跟在雪地時的聲音響起,那個宮女拼命磕頭求饒。因為離得近一股香味從那宮女身上傳出,當然這香極淡,只有琇瑜這般敏銳的嗅覺才聞得到。
琇瑜還沒發話又傳來一宮女的聲音:
“綠枝……”
又是撲通一聲跪地的聲音聽聲那宮女求饒解釋道“靖妃娘娘恕罪,綠枝不是故意沖撞娘娘的。奴婢是承乾宮的,奴婢和綠枝奉了皇貴妃娘娘的命去柴炭處取銀炭,皇貴妃正急著用。”
琇瑜本還想訓誡那宮女一番,不過聽說是承乾宮的便歇了心思,“皇貴妃那的,罷了,既然是皇貴妃宮裏就算了。只是下不為例,沖撞本宮還罷了,若是沖動了上頭主子你們這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謝靖妃娘娘。”
“綠枝你這急沖沖的性子不改改,總有一天你這小命會你這急性子給急沒了的……”
“綠柚姐姐,我錯了……”
跪著看四頂溫轎走遠了兩宮女才起身,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小,雖然溫轎已經離遠但琇瑜還是聽得清楚。
回到景仁宮琇瑜和四個孩子喝了驅寒的姜茶,安排人送了胤祾回壽康宮又遣三胞胎回去寫大字後琇瑜凈手打算抄經書。鋪開紙張還沒等起筆,雲葵便進來報說是郭絡羅夫人遞了牌子求見。
“額娘?家裏最近可有什麽事?”琇瑜擱下筆問孫嬤嬤。
“娘娘莫不是忘了,四爺和五爺前兒不是剛成親,夫人怕是想帶四少夫和五少夫來和娘娘見個面給娘娘瞧瞧。”
“瞧本宮這記性,上回額娘說是富察氏和孟佳氏?”
“娘娘沒記差,四少夫人是富察氏盛京旁支的姑娘,五少夫人是孟佳氏庶出的姑娘。”
琇瑜的庶出兄弟姐妹不少,嫁出去的庶姐還罷了,沒什麽助力,但是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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